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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恐泰特同人)小王子与狐狸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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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情近乎于爱了。
那是爱吗?他不敢确信。
他在她这一个眼神里丢盔撂甲。他心中阴沉黏腻的东西被更温然平和的情感取代。
她就像块晶莹脆弱的瓷器,需要他温柔地对待她,触碰她。
他小心地收起噬人的爪牙,轻柔地亲吻着她的眼睛。
吻逐渐下移,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咬上那抹觊觎已久的柔软艳色,用舌尖撬开她的唇,遭遇她抗拒的紧闭牙关。
他来回舔舐着她的牙齿,青涩而毫无章法,却使得她牙根一颤。他像蛇一样钻进来,咬啮着,和她唇舌交缠,开始是吸吮,逐渐演变成疯狂的搜刮。
幽灵的肺活量常人难比,她很快透不过气,只能搜取他口中的空气,濒临窒息,他才放开她退开,两人的唇边却藕断丝连地拉扯着一根银丝。她偏过头不去看这绮艳的一幕。
他翘着嘴角,舌尖舔着他们之间的牵连,维持着让它要断不断的力道,一点点缩短它靠近她,最后吻在她的唇际。两侧凹陷酒窝映衬得他孩子气十足,他眼眸始终纯澈污垢,天真得让人完全联想不到他正在彻彻底底地逾矩。
她的耳廓右侧有一颗浅色的小痣,他轻轻舔舐,她呼吸骤然散乱,他咬下去,得意地感觉到她全身一震。
他像小狗一样在她皮肤上留下他的印迹,乐此不疲,缺乏技巧性,却打破了她在他面前惯久的游刃有余,他感受到她逐渐被他调动,放弃克制越过藩篱后的回应。
他喜欢她这幅被挑破禁制后混乱不可自制的模样,喜欢她像他无数次在脑中描绘的那样,昂着脖颈无力地承受他的吻,像一只引颈待戮的天鹅,美得脆弱可怜。
她正像他想象那般碎成一块一块,在他怀里瘫软成一滩水。
第四个月到六个月是最合适的时候。
他不是蓄谋已久,仅仅是有所注意。
他一直想得到她,一直,从未改变过。
“斯佳……斯佳……”他轻声唤着她,转音时泻出几分黯哑。
斯佳,Scarlett。鲜红色,猩红色,如火。
他的欲念之火,灵魂之光。
“你爱我吗?”他像个孩子似的稚拙地发问。
她沉默着,莫名令人心慌。
“……你是爱我的。”他有些惶急。
她眼中悲怜之色更重,浓得他难以自我说服。他烦躁不安地遮住她的眼睛,报复性地堵住她蠕动的唇,吞掉她想要吐出的话,只溢出破碎的呼吟。
“你是爱我的……”他想要证明似的咬啮着她咽喉处细嫩的皮肤。
她没有反抗,也不言语,听着他反复地呢喃。
即使她始终一言不发,她的温顺仍使他得到安抚。
他得到她了,对吗?
他停在最后一步,他无法知晓幽灵的生理特质对她会有怎样的影响,他不能冒一点让她陷入不可知危机的风险。
他解开缚着她双手的结,紧紧拥着她,把她的脸贴向他的颈窝,满足地闭上眼。
这一刻的静默饱含着蜜色的沉甸甸的富足感,仿佛被拉长的蜂蜜,甜而满溢着富有张力的丰盈。
他多期盼它能永远持续下去。
“你成年了吗?”她平静地问。
她在乎的只有这些吗?!
伪饰的太平咔嚓一声碎裂。
他手指一颤,被他狠狠攥紧。他猛地抱起她,她被突然的腾空一惊,下意识地贴近他的胸膛,他心口一处蓦地陷落,走向浴室,把她轻轻放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
“你出去。”她抱着肚子蜷缩在水里,埋头不正眼看他,“我自己来。”
他握住她浸在水里的手,极轻极轻地唤她:“伊伊。”
她心头倏然颤动。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本来的名字,虽然发音有点蹩脚。
她不由自主地侧头看他。
他趴在浴缸边,下颌抵在瓷质的边沿,像只温顺听话的金毛小狗,黑眸润湿地眼巴巴地望着她,眼神既萌又可怜。
她缄默着,他已敏锐地察觉内里纵容的意味。得逞坐进去后,他没再做什么,他环住她,“我会保护你,”他低头满怀神圣感地亲吻她耸起的腹部——那是孕育新生命的地方,“还有它。”
他知道那对死于他手的同性恋正对她的孩子虎视眈眈,他不会让他们如愿。
而诺拉……诺拉,他只能毁约了。
他不能伤害她,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这么做。
他抬眸宣誓般郑重地落字,“永远。”
她并不回应,他将脸轻轻贴在她的肚子上,看上去无比乖巧。她手指梳理着他散乱的金卷发,仰头看着天花板悬着的发出晕黄灯光的吊灯,一声不响。
唯独孩子会相信永恒,轻易地说出口。
+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痴迷于和她肢体碰触。很多时候他什么都不做,只要贴近她抱着她,似乎就已满意,活像患了皮肤饥渴症,又像缺乏安全感。
左伊伊对此不置可否,也没拒绝。
毕竟在炎热的洛杉矶有个自带降温功效的抱枕也不错。
她经常被他揽进怀里,醒来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反而是她从背后抱着他,他缩在她臂弯里,又乖又惹人怜爱。
他会时常不安,然而他甚至不确定这不安源自何处。她明明没有抗拒他的接近,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期望的那样发展。
但他们的关系始终停滞不前。即使身体贴近,她总是像云般飘忽不定。
她若无其事,等闲视之,他却逐渐沉不住气。
被他打断的时候,她正在准备申请材料。男孩抓住她的手腕,凝望她的黑瞳湿润得仿佛要滴出水,他看着她,没有一点质问的气势。
她偏过眼,不和他对视,笔底不停,平淡地回道:“我以为那是特殊服务。”
那次对她不过是个体验愉快的打*炮。
心脏狠狠地抽搐痉挛。
她总是知道怎样举重若轻地激怒他!
内心腾地升气磅礴的怒意,黑沉的火焰席卷翻滚,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他。
她眸光清凌凌的,清得让人误以为浅而近,忽视她的深不可测。那里正一寸一寸结着坚冰,冰面倒映出他愈发浓重的阴翳。
他陡然被她眼中阴郁的自己惊住,慌忙收敛。抱住她的肩膀,他按捺下翻腾的阴霾,脸埋在她颈窝,尾音绵软地乞求:“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他终究舍不得对她耍狠。
“……嗯。”她轻轻拍了拍他蓬松的卷发。
一个简单的音节已能够使他得到安慰。脑袋依偎在她颈间,他满足地上翘嘴角。
她猛然嘶地倒抽口气。
他慌乱地抬起头,紧张得不知所措,“怎么了、怎么了?”
她瞪大眼,手抚着腹部,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尚有些不可置信,恍恍惚惚地看他,“它好像在动……”
他花了半秒钟去想“它”是谁,反应过来后同样懵然,但更多的是好奇和兴奋。他的手抚在她的肚子上,他弯下腰抬眼新奇地问:“哪里?”
她按着他的手轻轻移动,“感觉到了吗?”
他干脆把脑袋贴在她腹部,环着她的腰,睁大瞳眸,屏住呼吸,单纯得宛如孩童。而后忽然抬眼向上看她,笑容腼腆而乖巧,近似于纯粹的干净。
她对上他的眼睛,内心突然涌现出强烈的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被这想法惊住,她手指一滞,掩唇偏头看向别处。
+
左伊伊见过鬼魂。
小时候回外婆家,田间地头分布的小土堆坟包上常飘着一两个半胶质的人影。
有一个忘记他死了,是外婆家隔壁过世的老爷爷,依旧慈祥,不知道从哪儿捡到个糖块要喂给她,
被外婆呵斥走了。
她之后再没见过这些,也许是因为外婆死后她再没回去过,城里没有那东西,也许是因为年长了,心杂看不到更多。
但她始终忘不了,那个老人被呵走后,飘飘荡荡地回头,眼里冒出浑浊的泪,它们一串串飘在空气里,几乎没人注意到。
她莫名地记着那一幕,初时懵懂,后来经历世事,再回想只觉满目凄然。
可怜啊,忘了自己死了,还留在这世上。
死是解脱,但死后弥留即是煎熬。所有的再精彩再美好都与他无关。
她同样也见过杀人犯。
荆州的沙市是有名的匪城,她住的一带又是治安混乱的老城区,人流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各种小帮派的势力盘根错节,虽与居民相安无事,但内部砍架火拼也不罕见。当地的砍死人应该蹲大狱的地痞头子和破楼里某个已故的小姐有几分情谊,每年特定的日子都会楼里祭奠她。
刚搬到那里,没人告诉她这些,无意间撞上过几次。第一次直面登上电视的罪罚,她吓得全身发抖。他没难为她,只是央她买包烟。她慌忙跑走,偷了父亲的钱到楼下捎给他,手颤着赶紧扔给他,因为害怕甚至忘了要钱。
为了这包烟,也多亏玲姐从中周旋,她十几岁时去他管辖的某个地方做客服,他嘱咐保安多加看护。那地方来钱快,客人素质不一,常有波及客服的事,招惹客服成本也低,谁会为他们得罪大主顾?但因他一句话,没人动她。幸亏在那里待的几年,她才有钱在还父亲赌债之余上昂贵的舞蹈课。
他手上折了不止一个人的命,但她承他那一句的情。
她道德观扭曲,她知道,她人轻命贱,没资格在意更多形而上的东西。
左伊伊没想到她还会见到两者的集合体——鬼和杀人犯。
泰特……她起初同情他,不过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
他焦灼地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对她抱有期望。
而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对他人怀揣期待。
情爱又是最能引诱人赋予期望,同时又最难以操作、最无情的东西。
她谨记玲姐的话,从不把自己看得太重,不对别人怀有期待,可对汪城……她还是放了期望,很低很低,哪怕在热恋期,她仍保持着近乎残忍的清醒,依旧被结果扇地鲜血淋漓。
她不后悔,但对重蹈覆辙的后来者怀着怜悯的态度。
她没想过他背后还藏着些别的。
得知他的另一重身份,她对他的怜悯更胜以往。
仍弥留在这世上啊,可那些事物再精彩再美好都已和他无关。
是啊,她知道他是什么,做过什么。
她怎么可能不去搜罗打听接近她的人的讯息?这是她在混乱底层生存的必备技能,近乎呼吸的本能。他的消息在这附近不难得到。
他对她很好,甚至好得过分,他救过她,照顾她,她念他的好。她对鬼魂和杀人犯缺乏畏惧感,她知道她是非观淡漠。她不怕他,做事全由着性子,她也不会为了别人眼里的是非观念疏远他。
不管他曾怎样,她就记着他在她面前的模样。
她朦朦胧胧地猜过他对她的心思。他笨拙地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感,很容易被看穿。
也许产期越来越接近,她变得脆弱,她需要有人保护她,保护孩子。
有问题的是这房子。她需要人来帮她对抗房子里未知的东西。她放任他的靠近。
她在利用他,毋庸置疑。
可她为什么要故意说那些激怒他的话?
再或者,为什么不干脆搬离,一劳永逸?
缺钱?不熟识这里?这对左伊伊从不是问题。
又或者——是感情。
她爱他吗?
像他问的那样,她爱他吗?
左伊伊以为是不爱的。
☆、误会
左伊伊做了个梦,真实到让人发抖的梦。
泰特爱上了搬进来新住户的小女儿,他们很顺利地交往,但同时,一个橡胶人出现,强*奸了那姑娘的母亲。
左伊伊知道那是泰特。
她熟悉他每个动作习惯,那些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她知道那是他,即使他穿着黑色的橡胶衣,把自己包裹得不见面目。
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止不住发冷,甚至作呕。
这股强烈的呕意使她从梦中惊醒,她奔向盥洗室,趴在马桶上不停呕吐。
可那份郁结在咽喉的东西顽固地卡在喉管,她干呕到眼含泪意依然无法驱除它。
有人轻轻拍打她的背部,接着是担忧的询问:“怎么了?”
她回头,视野内先映入深黑胶质的腿,接着僵硬地上移视线,看到和梦中如出一辙的橡胶人。
她呆滞地站起身,慢慢后退远离他,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命令道:“把它脱掉!”
“不觉得很好玩吗?”他没察觉她的惊惧,反而靠近她,偏头猛然吻下来。
她没能躲开,一时发狠咬破他的舌尖,血味四溢,唇舌追逐间,她被迫吞下他的鲜血。
她奋力推开他,失声尖叫着让他走开。
他这才意识到严重性,慌忙摘下头套,对她的反常不知所措,咬着柔软红润的唇,惶急又委屈地看着她。
她注视着他懵然的样子,暗含审视,一言不发。
他感觉到她眼中复杂而沉重的意味,又不懂它来自哪里,慌乱而迷茫,手足无措,想要拭去她噙着在眼角即将涌落的眼泪,但又怕她抗拒,手探出又暗自收回,被他默默攒紧。
她盯着他,许久许久。他在凝重到令人不安的气氛里蠕动嘴唇,试图说什么,她却突然捧起他的脸,狠狠吻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他登时呆住,但很快反应过来,激烈地回吻她,霎时反客为主。
他解开她衣服的动作也越来越驾轻就熟。
皮肤贴在他和墙壁瓷片间,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她从床头拿起一件东西塞给他。
他看清那是什么,一瞬欣喜若狂。
那感情猛烈而汹涌,到极致,化作吻骤雨般侵袭遍她全身。
他爱极了她皱眉忍耐疼痛接纳他的样子,她在因为他疼痛,这念头令他兴奋到战栗不止。
他情难自*制地咬上她蹙着的眉头。
……
“你会回来吗?”他拥着她轻声问。
她没有说话。
“你会回来的。”他自问自答地喃喃。
她依旧一言不发。
他泄愤地咬在她耳垂上。
“……我爱你。”她怔怔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发颤。
他不敢置信地愣在那儿,半饷回神,暗透了的黑瞳登时涌现出粲然到瞩目的辉光。
“我爱你。”她拨开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抚上他完美得令人无法不心动的侧脸,叹息着重复。
那是爱吗?
如果明知他的罪恶,明知他潜在的令人失望难堪的一面,仍然克制不了想吻他的心情,除了爱,还能是什么?左伊伊找不到其他答案。
+
数月时间眨眼而过,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
正是圣诞前夕,洛杉矶冬日的清晨凛冽中带些慵懒未醒的味道,他陡然听到她在大厅内的惊叫。
瞬时清醒,他飞快奔至楼下,她斜躺在沙发上,嘴唇的齿痕处黏着干涸的血片,羊水晕湿了身下的沙发套。
她费力地抬头,眼睛干涩,指着电话欲说什么,体内的又一波阵痛来袭,她疼得身体不住痉挛,像一只濒死的幼猫,泪盈于睫,说不出话,只能乞求地看着他。
他从未看到过她如此苍白甚至了无生气的样子,像是眼睁睁看着她身体内燃烧的火在一点点消失熄灭。眩晕之中,他扑地跪倒在她身前,粗鲁地扯过电话,拨通911。牙齿打颤咬破舌头,他无暇理会口腔内咸涩的铁锈味,断续而简明地报出地址和急救请求。
“只是……一点疼……”她的手指无力地拨拉着他的袖子,对上他慌忙垂下的眼眸,她想微笑,但被痛楚拉扯着,脸皱成一团。
“没事的……”她小口小口抽着气,但仍试图安慰他。
他想要把她按进怀里,又害怕牵连中她更痛苦,只得无措地俯身,抚去她脸侧黏成缕状的头发。
“你别说话!”他看上去比她紧张百倍,紧攥着她的手,惶急地呵责她。
她望着他,眼角弯出浅浅的弧度,而后小小声地说:“我想要你抱着我。”
他闻言,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让她半躺在他怀中,从背后拥紧她。
她猛地掐入他的手心,剧烈地抽搐着,不由自主地泪水涌流恣肆,终于忍不住,“真的好疼……”
他控制不住眼泪从眼眶中掉落,嘴唇颤抖着贴上她汗意淋漓的额头,“我爱你。”
她诡异地安静下来,也许无力回答,眼睛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上异常的纹路,过了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一切都会好的。”他把她的脸按向他颈窝,焦灼的等待中下意识地东扯西扯,“他们马上会来,马上就是新年,不知道汉考克还会不会放烟火……到时候,我们一起听外面那群傻瓜倒计时……”
他没再听到她的回应,低眸,她闭着眼睛,虚弱的脸上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医护人员来的时候,他甚至忘了隐匿身形,所幸他们也没在意。
他抬起她的手指细细地吻了吻,她似乎睁眼看了他一眼,又似乎没有。
他跟着医生护士走到大门处,理智提醒他不能再向前,再走一会儿,房子的力量会立刻把他扯回屋内。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凭空消失。
他木愣愣地看着她被抬上担架,她蜷缩成一团,黑发散落在白布单上,她阖着眼,在一片缟素般的医疗白的掩映中,惨白的脸色愈发病态触目,羸弱得宛如一只濒死的幼猫。
他无法克制冲动,跨步向前想追上她,她已经被送上车,车门关闭,救护车在他眼前疾驰而过。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这房子,痛恨束缚他的超自然力量。他没法在她痛苦的时候陪伴她。这想法令他满腔愤懑积压,又无处可发泄。
回身退进室内,他缩进床褥里,脸埋在她的枕头上,任由她残留的余温柔柔地浸没他。
担心、忧汲、焦灼连绵焚烧,火烧碳燎地焚炙着他的理智,他满脑都是她被痛楚折磨的苍白模样,窗帘摆动的声音摩擦着他的耳膜,逐渐演变成她饱含痛苦的惊呼。她的痛喊像细而尖利的钢丝勒着他的心脏,每震颤一次,便收紧一分,陷入经脉,鲜血淋漓。他闭上眼,满目是模糊的血肉。
然而,他从未见过她大声地向外呼喊着昭示痛苦,也不会轻易地被外力摧毁。
她是一蓬跃动的野火。
她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他反复呢喃,轻轻嗅着她尚未消散的气息,只有那股微凉的味道能稍稍安抚他焦炙的心。
过了有多久?
天似乎暗下来,他按捺不住,拨通医院的电话,那边絮絮不停说了很多,他压着烦躁和不安,终于捕捉到“平安”的字眼。
他如卸下重负般倏然放松下来,电话听筒从汗津津的手心滑下来,又被弹起的电话绳微微拉起来,最后晃晃悠悠地悬在那儿。
无暇顾忌掉落的听筒,他神经松弛地倒在床上,满心都被欢喜占据。
她的孩子必定和她一样可爱。
她抱着孩子,笼在晕黄的灯光里,笑得甜蜜而温暖的画面如在眼前,触手可及。
她会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凯蒂太普通,卡洛琳过于老派……想到这儿,他陡然意识到他从没想过
那孩子可能是个男孩。
但不管怎样,他都会珍视她们,在这栋死宅里尽全力保护她们。
他曾经照顾过弟弟小波,也不算没有看顾孩子的经验,况且他学得很快。她们会在这儿过得幸福。
等她回来……他会接过孩子,然后紧紧地把她禁锢在拥抱里,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吻上她的眼睛。她的气息会因为他而倏地絮乱,白皙的脸会慢慢爬上晕红。
他不自觉地翘起嘴角。
直到礼花猝然爆鸣,噼里啪啦地在夜空中炸开,他猛然间醒悟已是平安夜了。他拨开窗帘,倚在墙壁上,看到下面的街道上攒动着一群年轻人。三三两两地,他们聚在一起,望着流光溢彩的碎裂烟花,荷尔蒙分泌过多似的激动地尖叫。
无趣地收回眼,他嘭地拉上窗子屏蔽他们聒噪的喊叫,静静坐在未开灯的房间中,一如既往躲进黑暗里。
他闭上眼,斜靠在床头。
女孩提着鲜红的裙裾,笑靥明媚,雪白的双腿迈动朝他跑过来,黑发从纤秀的肩头滑落在背后跳跃。她如炙热的火光穿过朦胧的灰雾,冲淡阴影,热情洋溢地扑进他怀里。
他突然觉得这份曾令他享受的寂静和黑暗有点反常地难捱。
快回来!他抚上似乎在砰砰跳动的胸口。
在她不在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浸染在晦暗里,无论天光是否隐去,昼夜又更迭了几轮。时间像
是停滞般地丧失意义。他渐渐不去数这是第几天,不去想他等了多久。
她是他衡量时间流动的标尺,在她离去时,他仿佛丧失了计时的能力。
他所有的念头骚动着最终都汇成一个。
他开始害怕,害怕这就是终结。
这房间她的气息早已消散殆尽。
现在是什么时节?他不知道。
死寂终于在某天被打破,几个黄肤黑发的蓝领搬运工进入宅子,把她的东西一一带走。
他愤怒地掐住一个落单工人的脖子,意图阻止。
那个人涨红着脸,手脚踢打着拼命挣扎。
而位于隔壁房间的另外两个人毫无察觉。
春季仍是洛杉矶的雨季,窗外的天空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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