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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之子:最后帝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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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司卡开始陆续醒来。曼尼斯躺在坚硬的泥土地上——骨头发疼,背部不断抗议,浑身肌肉疲惫不堪——试图决定是否真的要起床。随着日子过去,他越来越靠近放弃。每天每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困难一些。总有一天,他会在小屋中躺着不动,等着工头来杀死那些病得太重或老得无法工作的人。

可是不是今天。他在其他司卡眼中看到太多恐惧,他们知道凯西尔的夜间行动会带来麻烦。他们需要曼尼斯,他们仰赖他。他必须起身。

于是,他站起来。一开始走动,岁月带来的酸疼也稍稍减缓,他勉强走出了小屋,走向农田,靠在一名年轻人的身上支撑自己。

此时他才闻到空气中的味道。「那是什么味道?」他问道。「你闻到了烟味吗?」

束姆——曼尼斯靠着的小伙子——停下脚步。夜晚残存的白雾被阳光烤干,红色的太阳正从黑浓的云朵之后升起,一如往常。

「我最近一直都闻到烟味。」束姆说道。「灰山在这个季节向来活动频繁。」

「不对。」曼尼斯说道,越发觉得不安。「这味道不一样。」他转向北方,面向一群司卡聚集的地方,放开束姆,朝人群蹒跚前进,边走边扬起尘土和灰烬。

在人群中央,他看到洁丝,而她的女儿——他们都以为被特雷斯廷大人带走的女孩——正站在她身边。年轻女孩的双眼因缺乏睡眠而红肿,但看起来安然无恙。

「他们把她抓走不久后,她就回来了。」女人正在解释。「她回来后一直敲门,在雾中不断大喊。虽然富伦很确定只是雾魅假装的,可是我得让她进屋里来!我不管他说什么,我不会放弃她。我带她站到阳光下,但她没有消失。这证明她不是雾魅!」

曼尼斯跌跌撞撞地从逐渐扩大的人群间脱身。他们都没发现吗?没有工头来驱散人群,没有士兵来进行每天早上例行的人数统计。出大事了。曼尼斯继续朝北移动,慌乱地朝大屋前进。

他终于到达时,其他人也注意到晨光中勉强可见的扭曲细雾。曼尼斯不是最早抵达小丘顶上平坡的人,但一见他走来,人群立刻为他让出一条路。

大屋不见了。只剩下一道焦黑、冒烟的疤痕。

「统御主啊!」曼尼斯低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所有人都杀了。」

曼尼斯转身。发话的是洁丝的女儿。她站在山坡上,低头看着塌陷的房屋,年轻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他把我带出来时,他们已经死了。」她说道。「所有人——士兵、工头、贵族……都死了,连特雷斯廷大人跟他的圣务官们都是。嘈杂声一开始时,主人从我身边离开,去探查发生了什么事。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中,胸口有刺伤,救我的人带我离开时朝屋子丢了一支火把。」

「那个人……」曼尼斯开口。「他的双手跟手臂上都有疤痕,一路延伸到手肘上方?」

女孩无声地点点头。

「他是什么样的恶魔啊?」一名司卡不安地低语。

「雾魅。」另一个人低声说道,显然忘记凯西尔白天跟他们一起工作过。

但他的确走入雾中,曼尼斯心想。而且,他是怎么办到这种事的?特雷斯廷大人手下有二十几名士兵啊!凯西尔难道也有一群藏身起来的反叛份子吗?

凯西尔昨夜的话仍然盘桓在他耳边。新的日子要来临了……

「但是我们要怎么办?」泰伯惊恐万分地说道。「统御主听到这件事以后会怎么样?他会以为是我们做的!他会把我们送到深坑里去,或者直接派克罗司怪物把我们全数杀死!那个惹麻烦的家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不了解他闯了多大的祸吗?」

「他懂。」曼尼斯说道。「他警告过我们,泰伯。他是来惹麻烦的。」

「可是,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只凭我们自己是绝对不会反抗的,所以他让我们别无选择。」

泰伯脸色一白。

统御主,曼尼斯心想。我办不到,我连要起床都很勉强——我无法拯救这些人。

但是,还有什么选择?

曼尼斯转身。「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泰伯。我们必须趁这场灾难还没传到统御主耳中之前逃走。」

「去哪里?」

「去东边的山洞。」曼尼斯说道。「旅人们都说有反叛司卡躲在那里,也许他们会收留我们。」

泰伯的脸更白了。「可是……我们得走好几天,还得在雾中过夜。」

「我们可以这么做,」曼尼斯说道。「或是留在这里等死。」

泰伯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片刻,曼尼斯以为他因为接踵而来的震惊而崩溃,但年轻人终究还是依照他的命令去召集所有人。

曼尼斯叹口气,抬头看着蜿蜒的烟雾,心中低声诅咒凯西尔那个人。

什么鬼新日子。

PARTⅠ海司辛幸存者

我自认是个有原则的人,但谁不是如此?就连杀手在某种程度上也自认自己的行为是符合「道德」标准的。也许阅读我的日记的人将会称我为暴君。他可能说我骄矜自大。谁能说他的意见不若我的正确呢?

我想,说到底只有一件是事实:最后,掌握兵权的人是我。

Chapter1

灰烬从天空落下。

纹看着薄软的碎片在空中飘荡,晃晃,悠悠,自由自在。一团团煤灰像是黑色的雪花般落在黑城陆沙德上,飘浮在街角,顺着微风吹拂飞散,在石板路面上形成小漩涡打转,看起来似乎无忧无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她静静地坐在窥视洞边——一个隐藏镶嵌在密屋砖墙上的凹室。躲在凹室里面,成员们可以监视外界是否有危险。纹并不是在当班,只不过窥视洞是她少数得以独处的地方之一。

纹喜欢独处。当你一个人时,不会有人能背叛你。瑞恩说的。她的哥哥教了她很多事,然后实现他的承诺以强调他的话——背叛她。这样你才学得会。任何人都会背叛你,纹。任何人。

灰烬继续落下。有时候纹想象自己就像灰烬,或像风,或像雾。没有思考能力的生物,能够单纯地存在,不需要思考、在乎、伤心。如此一来,她就能……自由。

不远处传来脚步拖地的声音,小房间后方的活板门猛然被打开。

「纹!」乌雷的头探入房间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凯蒙找你半个小时了。」

所以我才要躲在这里啊。

「你应该快点去。」乌雷说道。「快到要动手的时候了。」

乌雷是个高瘦的男孩。其实算是个好人——不过有点天真,如果在地下世界长大的人真能够被称为「天真」的话。当然,这不代表他不会背叛她。背叛与友情无关,只不过是单纯的生存法则。在街上讨生活的日子很艰辛,如果一个司卡小偷不想被逮捕和处决,就得实际一点。

冷酷无情是最实际的情绪。

这也是瑞恩的名言之一。

「怎么了?」乌雷问道。「你该去的,凯蒙生气了。」

他什么时候不生气?可是纹仍然点点头,半爬半跌地爬离狭窄却令人安心的窥视洞。

她推开乌雷,跳出活板门,步入走廊,然后走入一个破旧的食物储藏间。这是众多储藏室之一,因为密屋伪装成店面,集团的基地本身则是隐藏在建筑物下方的石头通道地窖。

她从后门溜出屋子,乌雷紧跟在她身后。出任务的地点就在几条街之外,属于城中比较富裕的区域。任务相当繁琐——是纹所看过最复杂的一件。如果凯蒙没被抓到,那真的可能大捞一笔。如果他被逮住……虽然欺骗贵族跟圣务官本来就是件非常危险的工作,但总比在冶铁厂或纺织厂工作来得好。

纹走出小巷,转进众多司卡贫民窟中一条满是小套房的街道。病到无法工作的司卡倒缩在转角跟水沟里,灰烬在他们身边飘落。纹低着头,拉起斗篷的遮帽,抵挡那不断飘落的灰烬。

自由。我永远无法自由。瑞恩离开时确保了这点。

◇◇◇◇

「你终于来了!」凯蒙举起一只短肥的手指,朝她的方向一戳。「你跑到哪里去了?」

纹没让眼中出现憎恨或反抗的情绪,只是低着头,摆出凯蒙预期会看到的姿态。坚强的方式有很多种,这是她亲自学到的一课。

凯蒙轻声咆哮,反手一掌挥上她的脸,力道大得让纹撞上墙,她的脸颊因痛楚而灼热,软瘫在木墙边,却硬是一语不发地忍了下来。只不过是瘀青而已。她够坚强,撑得过去,一如往常。

「你给我听好了,」凯蒙阴狠地说道。「这次的行动很重要,值上一千盒金——比你要宝贵不知几百倍。我绝对不容许你把事情搞砸,听清楚了没有?」

纹点点头。

凯蒙盯着她片刻,脸庞因怒气而涨红,良久后才别过头,低声喃喃自语地咒骂着。他心情不好,但不是因为纹。也许是因为他听说了几天前在北边发生的司卡反叛行动。赛摩斯·特雷斯廷,一名乡区领地的领主据称遭到杀害,宅邸被焚烧殆尽。这类的动乱会影响生意,让贵族们更警觉、更难骗,因此连带会严重影响凯蒙的收入。

他在找出气的对象,纹心想。每次动手之前他都会紧张。她看着凯蒙,尝到嘴唇上的鲜血。一不注意,脸上微微显露出自信的神色,引得他从眼角瞥她,脸色一沉,又举起手,似乎打算再赏她一巴掌。

纹用了一点她的「幸运」。

她只用了一丁点儿,因为等一下的工作会需要用到大部分。她将「幸运」朝凯蒙施放,舒缓他的紧张。头子动作一停,虽然不知道纹做了什么,却仍然感觉得到其效力。他站在原地片刻,然后叹口气,背转过身且放下了手。

纹擦擦嘴唇,看着凯蒙笨重的身躯摇摇晃晃地离开。窃贼老大的贵族装扮看起来相当有模有样,是纹看过最华贵的服装——一件雪白的衬衫,外面套着深绿色的外套,上面是雕金的扣子,黑色大衣外套有着时下流行的长摆,头上则戴着一顶搭配的黑帽,手上的戒指熠熠生辉,他甚至握着一柄精致的决斗杖。的确,凯蒙在模仿贵族方面是相当出色的,少有窃贼能像他如此擅长扮装,不过他的脾气仍是个大问题。

房间本身就显得较为逊色。趁着凯蒙正在骂别人的同时,纹撑着墙站起身。他们租了一间当地旅馆的上层套房,不是太奢华,但正合他们的目的。凯蒙要扮演的角色是「杰度大人」,一名遭遇到财务困难的乡村贵族,前来陆沙德做最后的挣扎,想得到几纸合约。

主房被装饰成会客厅,有张大桌子让凯蒙坐在后方,墙上则挂着廉价画作,两名男子站在书桌旁,穿着正式的侍者服装,假扮成凯蒙的男仆。

「为什么这么吵闹啊?」一名走入房间的男子问道。他很高,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衬衫和一条轻便的软裤,腰间绑着一把窄剑。赛隆是另一名老大——这次的计划其实是他的主意。他邀凯蒙来合作,因为他需要有人扮演杰度的角色,而所有人都知道凯蒙是最优秀的人选之一。

凯蒙抬头。「嗯?吵闹?噢,只是管教一下手下而已,你不用担心这种小事,赛隆。」凯蒙轻松一挥手,加强他的话。他这么擅长扮演贵族是有原因的。因为他骄傲的程度跟上族简直不相上下。

赛隆眯起眼睛。纹知道他大概在想什么:他在考虑一旦计谋成功以后,在凯蒙的肥背上捅上一刀的风险有多大。许久以后,高大的头子终于把视线从凯蒙身上转开,瞥向纹问道:「这是谁?」

「只是我的一名手下。」凯蒙说道。

「我以为我们不需要更多人了。」

「我们需要她。」凯蒙说道。「你就当做她不存在,我这边的行动和你无关。」

赛隆打量着纹,很显然注意到她染血的嘴唇。她转过头。然而赛隆的眼神继续在她身上流连,上下打量。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钮扣上衣,套着一件吊带裤。外表上,她一点也不诱人,青涩的脸孔搭配干瘦的身材,她觉得自己甚至看起来不像十六岁。不过有些男人喜欢这种女人。

她考虑是不是要对他也用一点「幸运」,但他最后转开了身。「圣务官快到了,」赛隆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凯蒙翻翻白眼,胖硕的身体在书桌后的椅子坐下。「一切都很完美,别来烦我了,赛隆!回去你房间里等着。」

赛隆皱眉,猛然转身离开房间,低声喃喃咒骂。

纹环顾四周,端详装潢、仆人和气氛,最后走到凯蒙的书桌前。头子正翻着一叠文件,显然是在决定桌面上要放哪些。

「凯蒙。」纹轻声开口。「仆人看起来太高级了。」

凯蒙皱眉,抬起头。「你在嘟囔什么啊?」

「仆人。」纹重复道,声音依旧轻柔。「杰度大人应该已经走投无路。他会保有之前剩下的华贵衣服,但不可能负担得起这么高级的仆人。他会用司卡。」

凯蒙瞪着她,开始沉吟。从外观看起来,贵族跟司卡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凯蒙选的仆人身着低阶贵族的衣服——他们可以穿色彩丰富的背心,站姿也比较有自信。

「圣务官必须认为你已经快要山穷水尽了。」纹说道。「房间里应该要都是司卡。」

「你知道什么?」凯蒙凶狠地对她说。

「够多了。」话才刚出口,她立刻便后悔,这么说听起来太叛逆。凯蒙举起戴满珠宝的手,纹浑身一僵,准备迎接即将降临的巴掌。她没有更多的「幸运」可以浪费,毕竟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是,凯蒙没有打她,而是叹口气,胖嘟嘟的手按上她的肩头。「你为什么一直要激怒我,纹?你知不知道,碰上别个不像我这么心地仁慈的人,早就已经把你卖给肉体贩子了?你难道会想要在某个贵族的床上服侍他,直到他厌倦你,把你解决掉?」

纹低头看着她的脚。

凯蒙的手劲加重,手指捏起纹脖子与肩膀交界处的皮肤,令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她的反应让他笑了。

「我真不知道我留着你有什么用,纹。」他说道,手上不断使劲。「你哥哥几个月前背叛我时,我早就该把你处理掉的。唉,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

他终于放开她,然后手一指,叫她到一棵高挑的室内植物旁站着,她依言照办,调整好角度让自己能够看到整个房间。凯蒙一转开头,她便开始搓揉自己的肩膀。

只不过是又痛一下。痛没有关系。

凯蒙坐了半晌,然后一如她所预期的,挥手要两名「仆人」来他身边。

「你们两个!」他说道。「你们的衣服太华贵了,去穿点看起来像是司卡仆人的衣服——顺便再带六个人过来。」

要不了多久,房间就如纹所建议那般充满了人,而圣务官随后便到。

纹看着圣祭司莱德骄傲地踏入房间。他跟所有的圣务官一样都剃光头,同时穿着深灰色的袍子,眼睛周围的教廷刺青显示他是一名圣祭司,是隶属财务廷的高级官员,身后跟着一排低阶的圣务官,眼睛周围的刺青没有那么繁复。

圣祭司一进屋,凯蒙便站起身以示尊敬。无论是多高贵的贵族,都会对莱德这种层级的圣务官如此礼遇。莱德并未躬身,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的举动,直直大踏步来到凯蒙对面的位子,一名伪装成仆人的手下立即上前,为圣务官捧来冰凉的酒跟水果。

莱德拨弄着水果,让仆人乖乖地站在原地捧着盘子,仿佛他只是一件家具。

「杰度大人,」莱德终于开口。「我很高兴我们终于有机会可以会面。」

「我也是,大人。」凯蒙说道。

「你为什么不能前来教廷总部大楼,而要我来此处拜访你呢?」

「我的膝盖,大人。」凯蒙说道。「我的医师建议我尽量不要走动。」

而且你的确应该对前往教廷的核心大楼感到害怕,纹心想。

「是这样啊,」莱德。「膝盖不好。以运输为业的人有此情况,真是不幸。」

「我不需要亲自旅行,大人。」凯蒙说道,低下了头。「我只负责经营。」

很好,纹心想。你得继续保持谦卑的样子,凯蒙。你需要装出走投无路的神情。

纹需要这次的计划成功。凯蒙会威胁她,会打她——但他认为她是他的好运护身符。她不确定他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在房间里,他的计划就会比较顺利,但他显然把两件事连在一起,这让她变得宝贵,而瑞恩总说在地下世界中的保命要道就是让自己变成不可或缺的存在。

「原来如此。」莱德说道。「恐怕这次会面对你来说太迟了。财务廷已经对你的提案做出投票表决。」

「这么快?」凯蒙真心地大吃一惊。

「是的。」莱德回答,啜了一口酒,仍然没有让仆人退下。「我们决定不接受你的契约。」

凯蒙震惊地坐在原位片刻。「我很遗憾听到您这么说,大人。」

莱德来见你,纹心想。这代表还是有协商的空间。

「真的很遗憾。」凯蒙继续说道,做出跟纹同样的推断。「这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要向教廷提出另一个更好的提案。」

莱德挑起一边刺青眉毛。「我不觉得那会有什么差别。议会中有一部分人认为,如果我们找到一个更为稳定的家族来运输我们的人,教廷总部能够获得更好的服务。」

「那将会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决定。」凯蒙圆滑地说。「让我向你坦白吧,大人。我们都知道这个契约是杰度家族的最后一线希望。在失去法旺的交易后,我们再也负担不起渡船队到陆沙德的费用,没有教廷的契约,我的家族会陷入财务绝境。」

「你这么说并不能打动我,大人。」圣务官说道。

「不能吗?」凯蒙问道。「请您想想看,大人,谁会为您提供更好的服务?会是有几十个契约要同时兼顾的家族,还是将您的契约视为最后希望的家族?财务廷不会找到比走投无路的人更愿意配合的合作伙伴。让我的船将您的门徒们从北方迎来,让我的士兵们护送他们,您绝对不会失望。」

很好,纹心想。

「嗯……」圣务官说道,若有所思。

「我愿意给您长期契约,固定每人每趟仅收五十盒金,大人。您的门徒们可以随意搭乘我们的船队,随时获得他们需要的护送人员。」

圣务官挑起眉毛。「这是先前费用的一半。」

「是的。」凯蒙说道。「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我的家族需要维持船队运行。五十盒金不会为我们带来利润,但这不重要,一旦有教廷的契约让我们的情况稳定,我们就可以找到其他契约来充盈我们的财库。」

莱德陷入深思。这是极好的交易——好到通常会令人起疑。可是凯蒙的表现营造出即将财务崩解的家族形象。另外一名首领,赛隆,花了五年时间规划、欺骗以及设计,好到达这一刻。教廷不可能不去考虑这个机会的可行性。

莱德也想到了这点。钢铁教廷不仅仅是最后帝国的官僚跟律法决策单位,更像是一个世家。它越有钱,有越多对它有利的合作契约,在其他廷司间能操弄的权力就越大,更遑论与其他贵族的关系。不过莱德显然还是有点迟疑,纹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分明呈现她相当熟悉的疑心。他不会接受契约。

现在,纹心想。轮到我了。

纹对莱德施放她的「幸运」。她尝试性地伸展力量,不太确定自己在做什么,甚至不知道为何可以办到,但她的碰触完全是来自于直觉。从十岁起,经过多年来的仔细磨练,她就发现她能为别人之所不能为。

她推挤着莱德的情绪,压制它。

他变得较不充满疑心,较不害怕。温驯。他的忧虑融化,纹可以看见他眼中出现平静的控制感。

可是,莱德还是显得有点不确定。纹推得更用力。他歪着头,露出深思的神色,张开口要说话,但她更用力地推了他一次,绝望地用尽她全部的「幸运」。

他又顿了顿。「好吧。」他终于说道。「我会将你的提议呈给议会。也许我们还是可以达成共识。」

如果有人读到这些文章,必然知道,力量是沉重的负担,务求免受其捆绑。

泰瑞司预言说我会有拯救世界的力量。

同时也暗示,我亦拥有毁灭它的力量。

Chapter2

在凯西尔的眼里,统御主的皇都——陆沙德——看起来死气沉沉。大多数建筑物以石块建造,富有人家会以砖瓦砌屋顶,一般人家则只有简单、尖起的木条屋顶。栋与栋之间的距离相当紧密,因此虽然每栋都有三层楼高,却仍显得矮扁。住家跟店铺长得一模一样,这里不是该引人注目的城市,除非你是显赫的贵族。

城市之中有十几座鹤立鸡群的堡垒,外型繁复,有着尖矛般的高塔林立或是高挑的圆弧拱门,都是上族的家,而且更是上族的象征;任何负担得起建筑此类堡垒且在陆沙德维持如此高水准生活的贵族,均被视为上族。

城市中大部分的空地都围绕着这些堡垒,住家间的空间像是森林中的空地,堡垒则像是从地面凛然升起的高山。黑色的高山。和城市内其他区域一样,所有堡垒也被数不尽年月的落灰熏染。

陆沙德里的每栋建筑物,甚至几乎是凯西尔所见过的每栋建筑物,都被一层灰烬染黑。灰烬往往落在建筑物的尖端,所以那里通常也是最黑的地方,而雨水跟夜露会将污渍顺着屋檐冲下,染脏墙壁,像是染料顺着画布留下,黑暗似乎以不均匀的浓淡悄悄顺着建筑物的四侧潜下地面。

街道当然是完全黑的。凯西尔等在原地,环顾四周,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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