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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之子:最后帝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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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
它是从一个渺小,无足轻重,名字对你而言也毫无意义的城镇开始。它是从一名铁匠之子,除了惹麻烦的能力之外,一无所长的年轻人开始。
它是从我开始。
Chapter16
纹醒来时,身上的痛楚告诉她,瑞恩又打她了。她做了什么?她对其他集团成员太友善吗?她是不是说了什么蠢话,引来首领的不悦?她应该要安安静静地,随时安安静静地,躲别人远远地,不要引起别人对自己的注意。否则,他会打她。他说,她必须学会。她必须学会……
可是,她的痛楚似乎太过强烈。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
她轻轻咳嗽,睁开眼睛,她正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一名高瘦的青少年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雷司提波恩,她心想。那是他的名字。我在歪脚的店里。
雷司提波恩立刻跳起来。「你醒了!」
她试着想开口讲话,但又开始咳嗽,男孩连忙倒了杯水给她喝。纹感激地慢慢啜着,因身侧传来的痛楚而皱眉。其实,她全身都痛到像是被人狠狠打过一遍。
「雷司提波恩。」她终于沙哑地说道。
「没事是现在。」他说道。「凯西尔是打我名,换成鬼影。」
「鬼影?」纹问道。「很适合,我睡了多久?」
「两个礼拜。」男孩说道。「等着。」他连忙走开,她可以听到他在远处大喊。两个礼拜?她啜着杯子,试图理清她混乱的记忆。红色的午后阳光从窗户射入,点亮房间。她将杯子放到一旁,检查自己身体的侧面,找到一大团白色绷带。
审判者就是刺到我那里,她心想。我应该死了。
她的身侧因为坠落时撞上屋顶,所以整片瘀青又变色,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处不同的割伤、瘀青和破皮。整体而言,她感觉糟糕透了。
「纹!」多克森说道,踏入房间。「你醒了!」
「勉强醒着。」纹呻吟地说道,又躺回枕头上。多克森轻笑,走到她身边,坐在雷司提波恩的椅子上。「你记得多少?」
「我想大部分吧。」她说道。「我们打入皇宫,里面有审判者。他们追着我们出来,而凯西尔跟——」她停下,看着多克森。「凯西尔?他还——」
「阿凯没事。」微风说道。「他回来的样子比你好多了。他蛮熟悉皇宫的,因为我们三年前所规划的地图,然后他……」
纹皱眉看着多克森的语调渐渐消失。「怎么了?」
「他说审判者似乎不是很坚持要杀他。他们派了一个去追他,然后派了两个来追你。」
为什么?纹心想。他们只是想要将力气集中在最弱的敌人身上吗?还是有别的原因?她深思地靠回枕头,厘清当晚发生的事情。
「沙赛德。」纹终于说道。「他救了我。审判者差点要杀掉我,但他……多克森,他到底是什么人?」
「沙赛德?」多克森问道。「那个问题或许该让他回答。」
「他在吗?」
多克森摇摇头。「他得回费理斯。微风跟阿凯都在外面招募,哈姆上礼拜离开去检视军队。他至少要过一个月才会回来。」
纹点点头,觉得有点想睡。
「把水喝掉。」多克森建议。「里面放了止痛的东西。」
纹将其余的水喝掉,然后翻过身,再次让睡梦带走她。
◇◇◇◇
她醒来时,凯西尔回来了。他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握,手肘撑着膝盖,在昏暗的灯笼光线下看着她。她睁开眼时,他微笑。「欢迎回来。」
她立刻伸手拿床头上的水杯。「工作进行得如何?」
他耸耸肩。「军队开始扩大,雷弩开始购买武器跟补给品。你对于教廷的建议很好,我们找到了赛隆的联络人,几乎已谈妥一笔金额,让我们能将人安插入教廷的学徒之间。」
「沼泽呢?」纹问道。「他会亲自出马吗?」
凯西尔点点头,「他向来对教廷有某种程度的……执著。如果有司卡能成功扮演圣务官,那一定是沼泽。」
纹点点头,啜着她的饮料。凯西尔有点不一样了。差异不大——只是他的气质跟态度微微改变。她生病时,外界发生了变化。
「纹。」凯西尔迟疑地说道。「我该向你道歉。我差点把你害死。」
纹轻哼。「不是你的错。是我强迫你带我去的。」
「你不应该能强迫我。」凯西尔说。「我原本要你回去的决定才是正确的。请接受我的道歉。」
纹静静地点头。「那你需要我做什么?行动应该要继续,对不对?」
凯西尔微笑。「的确如此。当你觉得可以了之后,我希望你能搬回费理斯。我们编了一套说词,说法蕾特贵女生病了,但传言已经开始满天飞。你越早能亲自接待访客越好。」
「我明天就可以。」纹说道。
凯西尔轻笑。「我很怀疑,但你很快就可以。在那之前,你多休息吧。」他站起身,准备要离开。
「凯西尔?」纹问道,让他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着她。
纹很努力想要表达她想说的话。「皇宫……审判者……我们不是所向无敌的,对不对?」说完立刻脸红,她这种说法听起来很愚蠢。
凯西尔只是微笑,他似乎了解她的意思。「是的,纹。」他轻轻地说道。「我们还差得远呢。」
◇◇◇◇
纹看着风景从她马车的窗户外掠过。雷弩大宅派来的车应该是带法蕾特贵女去陆沙德一游,实际上则是在歪脚的街道上暂时停下,这才接了纹走。现在她的百叶窗终于可以被打开,再次将她展现在世人面前——若有人想看的话。马车回到费理斯。凯西尔说得没错:她在歪脚的店里多休息了三天,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体力旅行。一部分让她多等一下的原因是,光想到要带着全身的瘀青跟腰部的伤口挤入贵族仕女的礼服,她就觉得可怕。
不过,能下床感觉还是很好。在床上复原总有哪里……不对劲。一般盗贼是不可能得到这么长一段休息时间的。盗贼要不是得快速回去工作,不然就会被弃置等死。那些不能带钱回来买食物的人没有资格在密屋中占有空间。
可是,那不是人们生活的唯一方式,纹心想。她对这一点仍然觉得不太自在。凯西尔跟其他人根本不在乎她耗尽了他们的资源——他们没有趁她衰弱时利用她的弱点,反而一直在照顾她,每个人都在她床边花了点时间陪她。看护她的人中,最努力的要算是年轻的雷司提波恩。纹甚至不觉得她很了解他,但凯西尔说那男孩在她昏迷时,花了无数个小时守在她床边。
该要怎么样去看待有首领会为自己的手下感到心痛的世界?在地下组织中,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遭遇的事情负全责——较为软弱的集团成员必须被弃置等死,以免阻碍集团其他成员赚取勉强可供糊口的金钱。如果有人被教廷抓到了,自然就是放他自生自灭,同时希望他们不要吐露太多秘密。你不会担心自己是否会因为让他们陷入险境而有罪恶感。
他们是笨蛋,瑞恩的声音悄悄说道。这整个计划会以灾难收场——你也会因为自己的错误而死,因为你没有在能走的时候离开。
瑞恩在他能走时离开了。也许他知道审判者早晚会因为她自己当时尚且不知的力量而抓到她。他向来知道何时该离开——他没有跟凯蒙其他手下一样被屠杀不是意外,她心想。
可是,她无视于瑞恩在她脑海中的催促,而是让马车带着她前往费理斯。不是因为她对于自己在凯西尔的集团成员中的地位觉得很牢靠,其实其他团员反而让她更戒慎恐惧。万一他们不需要她了怎么办?万一她变成对他们而言没有用的人了怎么办?
她必须向他们证明,她可以办到他们需要她做的事情。还有更多场合要参与,有社交圈要打入。她有好多工作要做,不能再浪费时间在睡觉上。
除此之外,她需要继续进行镕金术课程练习。才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变得依赖她的力量,渴望穿越白雾,靠推拉飞越天际的自由。克雷迪克·霄教导她,她不是所向无敌的——但凯西尔几乎毫发无伤的逃脱也向她证明,她有可能达到比现在更好上许多的境界。纹需要练习,需要增强自己的力量,直到有一天,她也能像凯西尔那样从审判者手中逃走。
马车绕过转弯,进入费理斯。熟悉、宁静的郊区让纹不由自主微笑。她靠向大开的马车窗户,感觉微风吹拂。如果运气好,上街的人会传出有人看到法蕾特贵女乘坐马车穿过城市的消息。几个转弯后,她抵达雷弩大宅。一名男仆打开门,纹很惊讶地看到雷弩大人亲自等在马车外,准备协助她下车。
「大人?」她说道,将手交到他手中。「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吧。」
「胡说。」他说道。「既然是大人,就该有时间宠溺他心爱的侄女。你的旅程如何?」
他从来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角色吗?他没有问在陆沙德的其他人好不好,或是表示出他知道她受伤的事情。
「相当令人提振精神,叔叔。」她说道,两人一同走上通往宅邸大门的台阶。纹感谢胃中有白镴在轻轻燃烧,好让她仍然软弱的双腿能有额外的力气。凯西尔警告过她不能用太多白镴,以免过度依赖白镴的力量,但直到她复原前,她觉得自己别无选择。
「太好了。」雷弩说道。「一旦你觉得舒服点,也许我们就可以在花园阳台上共进午餐。虽然冬天即将来临,最近的气候仍然颇为暖和。」
「我想那样会很愉快。」纹说道。在以前,她觉得冒牌货的贵族态度相当让她害怕,但当她也套上法蕾特贵女的个性时,她就能感受到先前那种沉静。小偷纹对雷弩这样的男人而言是无足轻重的,但社交名媛法蕾特则是另外一回事。
「很好。」雷弩说道,停在门口。「不过,我们得改天再餐叙。现在你应该想休息一下了吧?」
「事实上,大人,我想拜访沙赛德。我有一些事情必须跟侍从官谈谈。」
「啊。」雷弩说道。「你可以在图书室找到他,他正在进行一项我指派的工作。」
「谢谢。」纹说道。
雷弩点点头离开,决斗杖敲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纹皱眉,试图想判定他的脑子是否还完全正常?真能有人如此完整地模仿别人吗?
你就是这样,纹提醒自己。当你成为法蕾特贵女时,你呈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面貌。
她转身,骤烧白镴帮助她爬上北边的台阶。走到阶梯顶时,她停止骤烧,回到普通的慢燃。正如凯西尔所说,骤烧金属太久是很危险的,镕金术师很容易因此让他们的身体养成上瘾的习惯。
她深呼吸几口气——就算有白镴的协助,爬台阶仍然很困难——然后走向通往图书室的走廊。沙赛德坐在小房间另一端的书桌前,旁边有个小煤炉,他正在写些什么东西,身上穿着标准的侍从官衣服,鼻子还架着一副细框眼镜。
纹停在门口,端详救了她一命的男子。他为什么戴眼镜?我看过他不需要眼镜就可以读书。他似乎完全沉浸于自己的工作,不时研究书桌上的厚重书册,然后回头在笔记本上做纪录。
「你是镕金术师。」纹静静说道。
沙赛德停下动作,放下笔转身。「为何这么说,纹主人?」
「你到达陆沙德的速度太快了。」
「雷弩大人在他的马厩里养了很多匹送信息的快马。我可能是用了其中一匹。」
「你在皇宫找到我。」纹说道。
「凯西尔主人把他的计划跟我说过,而且我正确地判断你尾随他而去,找到你是我运气好,但你也差点回天乏术。」
纹皱眉。「你杀了审判者。」
「杀?」沙赛德问道。「不,主人。要杀死那怪物需要的力量远超于我所能拥有。我只是让他……分心而已。」
纹继续站在门口,试图想了解为什么沙赛德讲话这么隐晦。「那你到底是不是镕金术师?」
他微笑,从书桌后方拉出一张矮凳。「请坐。」
纹依照他的要求走入房间,在椅子上坐下,背靠着一张巨大的书架。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镕金术师,你会怎么想?」沙赛德问道。
「我会觉得你在说谎。」纹说道。
「我以前对你说过谎吗?」
「最擅长说谎的人就是最常说实话的人。」
沙赛德微笑,从眼镜后看着她。「我想你是对的。但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镕金术师?」
「你做到没有镕金术就不可能办到的事。」
「哦?你才当了两个月的迷雾之子,就已经知道世界上所有可能的事情了?」
纹顿了顿。直到最近,她甚至对镕金术的了解都很有限,也许这世上的事真是超出她的预期范围许多。
永远都有另一个秘密,凯西尔说的。
「好。」她缓缓开口。「那么,『守护者』到底是什么?」
沙赛德微笑。「这个是聪明许多的问题了,主人。守护者是……仓库。我们记得事情,好让以后能再度被利用。」
「像是宗教。」纹说道。
沙赛德点点头。「宗教事实是我的专项。」
「但你也记得其他的事情吧?」
沙赛德点点头。
「这个嘛……」沙赛德说道,阖起他刚才在研读的书籍。「像是语言。」
纹立刻认出满是符文的书封。「这是我在皇宫里找到的书!你从哪里拿到的?」
「我在找你时碰巧看到。」泰瑞司人说道。「它是以很古老的语言写成,已经将近有一千年没有人在用这种语言交谈了。」
「但是你会?」纹问道。
沙赛德点点头。「我想够用来翻译这本书吧。」
「那么……你知道几种语言?」
「一百七十二种。」沙赛德说道。「大多数语言,例如克雷尼语,都没有人在说了。统御主于第五世纪的统一运动确立了这点。现今人们用的语言其实是泰瑞司语的一种方言,而泰瑞司语是我家乡的母语。」
一百七十二种,纹惊愕地想。「听起来……不可能。一个人不可能记得这么多事情。」
「不是一个人。」沙赛德说道。「是一个守护者。我做的事情跟镕金术类似,但不一样。你从金属中汲取力量,我……运用金属来创造记忆。」
「怎么做?」纹问道。
沙赛德摇摇头。「也许改天再说吧,主人。我们……我们偏好保守这方面的秘密。统御主以惊人但令人不解的专注在猎捕我们,我们没有迷雾之子那么具有威胁性,可是他会忽略镕金术师,却寻求要摧毁我们,因为我们而痛恨泰瑞司人。」
「痛恨?」纹问道。「你们受的待遇比一般司卡好。你们得到受人敬重的职务。」
「这是实话,主人。」沙赛德说道。「但某种程度而言,司卡更为自由。大多数泰瑞司人从一出生就被培养成侍从官。我们没剩下多少人,而统御主的繁殖人员控制我们的繁衍。泰瑞司侍从官不得拥有家庭,甚至不得生孩子。」
纹从鼻子哼了哼。「这听起来很难执行。」
沙赛德停顿片刻,手按在大书的封面上。「一点都不会。」他皱着眉头说道。「所有泰瑞司侍从官都是阉人,孩子。我以为你知道。」
纹全身一僵,然后满脸通红。「我……我……对不起……」
「你真的不需要道歉。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阉割了,这是成为侍从官的标准步骤。我常常会觉得我很愿意跟一般的司卡交换命运。我的族人比奴隶还不如,他们是由繁殖计划所创造出来的机器,从生下来就被训练要满足统御主的愿望。」
纹继续脸红,咒骂自己的鲁莽。为什么没人跟她说过?不过沙赛德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他似乎从不会为任何事情生气。应该是他的……状况所造成的,纹心想。这一定是繁殖人员的希望。温驯,脾气温和的侍从官。
「可是……」纹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个叛逆份子,沙赛德。你在对抗统御主。」
「我的确算是比较异类。」沙赛德说道。「而且,我想我的族人也没有统御主以为的那般完全顺从。我们把守护者藏在他的眼皮下,甚至有些人能打破那些对我们的训练。」
他停住,摇摇头。「不过这不容易。我们是很软弱的民族,主人。我们乐于按照别人的嘱咐去做,随时都在寻找服从的机会,就连你认为是叛逆份子的我,也是立刻寻找侍从官的职位,希望继续服务他人。我想,我们并没有自己希望的那般勇敢。」
「你已经够勇敢到能来救我。」纹说道。
沙赛德微笑。「啊,不过在那其中也包含服从的成分。我承诺凯西尔主人会负责你的安危。」
原来如此。她有猜想过,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否有原因,毕竟谁会牺牲性命,只是为了去救她?她坐在原处沉思片刻,沙赛德继续处理他的书籍。终于,她再次开口,引回泰瑞司人的注意力。「沙赛德?」
「什么事,主人?」
「三年前是谁背叛了凯西尔?」
沙赛德一怔,放下他的钢笔。「事实不明确,主人。我想大多数成员都认为是梅儿。」
「梅儿?」纹问道。「凯西尔的妻子?」
沙赛德点点头。「显然她是少数唯一能办到的人之一,除此之外,统御主本人也指证是她。」
「可是,她不是也被送去深坑了吗?」
「她死在那里。」沙赛德说道。
「凯西尔主人不愿对深坑多谈,但我感觉到他从那个可怕地方得来的伤痕远比手臂上的还要更深。我觉得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叛徒。」
「我的哥哥说,任何人都会背叛你,只要有恰当的机会及适当的动机。」
沙赛德皱眉。「就算这是真的,我也不希望以这样的信念活着。」
不过,相信这句话似乎比发生在凯西尔身上的事情好一点:被你以为你爱的人交给统御主。
「凯西尔最近不同了,」纹说道。「他似乎低调许多。是因为他对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觉得有罪恶感吗?」
「我想这是一部分。」沙赛德说道。
「另外他也开始意识到统领一小群盗贼跟组织一场大型反叛计划之间是不同的。他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冒险。我想这个过程对他而言是好的。」
纹不是这么确定,可是她没说话,且烦躁地发现自己有多疲累。就算只是坐在椅子上,对现在的她而言都显得太劳累。
「去睡吧,主人。」沙赛德说道,拾起他的笔,重新以手指标出他先前处理到的段落。「原本该置你于死地的伤口被你熬过来了。好好感谢你的身体,让它休息吧。」
纹疲倦地点点头,站起身,留下沙赛德静静地在午后的光线下振笔书写。
有时候我不禁猜想,如果我留在那里,留在我出生的悠闲村庄,会发生什么事。我应该会成为一名铁匠,和我的父亲一样。也许我会拥有家庭,拥有自己的儿子。也许会有别人来承担这可怕的重担,会有人比我更擅长扛下这重责大任。会有更应该成为英雄的人。
Chapter17
在搬来雷弩大宅之前,纹未曾看过精心栽培修剪过的花园。虽然在偷窃或探查的时候,偶尔也会看到装饰性的植物,但她从来没有太过留心。一如许多贵族的其他兴趣,园艺在她眼里是华而不实的行为。
因此,她从未意识到当植物被小心翼翼地栽种时会有多美。雷弩大宅的花园阳台是一片薄薄的椭圆形建筑,望着下方的园林。花园不大,因为需要的水量跟照料实在太多,所以只能是绕着建筑物后方的一片狭长区域。
即使如此,它看来还是相当美妙。特意栽种的植物颜色比较深,比较鲜明的颜色——不同深浅的红、橘、黄,颜色集中在叶子上,而不是普通的褐色跟白色。园丁们将植物排成繁复美丽的图样,靠近阳台的地方则有罕见的黄叶树木提供遮荫与阻挡落下的灰烬。今年冬天很温和,大多数的树木都仍留有叶子。空气沁凉,风中摇曳的树枝沙沙声让人心情平静。
而且平静到几乎让纹忘记她有多烦躁。
「孩子,你还要再喝点茶吗?」雷弩大人问道。他不等她回答,直接挥手要仆人赶上前来,为她斟满茶杯。
纹坐在厚厚的椅垫上,藤椅的设计提供最大的舒适感。在过去四个礼拜中,她的所有愿望跟要求都被实现。仆人们帮她收拾好一切,照顾她的外表,负责供应她饮食,甚至帮她洗澡。雷弩确定她要求的每样东西都会送到她面前,更没有人期待她去做任何疲累、危险,甚至是有任何一丁点不方便的事情。换句话说,她的生活无聊到简直要把她逼疯了。之前她在雷弩大宅的日子完全被沙赛德的课程跟凯西尔的训练所填满,白天一直在睡觉,跟宅中的员工鲜有接触。现在,镕金术不准用了,至少不能用在夜晚的跳跃上。她的伤口只愈合一半,太大的动作都会让它重新裂开。沙赛德偶尔还是会为她上课,但他的时间主要用在翻译那本书上。他花很多时间在图书室,全神贯注于书页上,并且全身散发着罕见的兴奋气息。
他找到新知识了,纹心想。对于守护者而言,这可能跟迷幻药一样容易上瘾。
她压下自己的烦怒,啜着茶,观察着附近的仆人。他们很像一群以捡拾其他动物留下的残羹剩肴为生的鸟,蹲在一旁等待,一有机会就要冲上前来尽量让纹舒适——或更烦躁。
雷弩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口中跟纹「共进午餐」也不过只是坐在那里处理自己的事,在笔记本上做纪录或是口述信函,同时一面吃饭。她的出席对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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