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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之子:最后帝国-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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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撕掉制服上的徽章,坚定地走入夜晚。另外三人想了想,最后也尾随而去,让纹得以直接进入皇宫。
纹走入走廊,经过同样一间守卫室。她走了进去,经过一群在聊天的警卫,没有伤害他们任何一人,走入后方的走廊。在她身后,警卫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大喊出声。他们冲入走廊,但纹跃起,反推灯笼架,让自己飞窜过走廊。
众人的声音变得遥远,他们就算用跑的也跟不上她的速度。她来到走廊的末端,然后轻巧地落在地面上,披风包围着身体。她继续稳定、不疾不徐地前进。没必要跑,反正他们一定在等她。
她经过拱道,踏入圆拱屋顶的中央房间。银色的壁画铺满四面墙壁,炉火在角落燃烧,地面是深黑色的大理石。两名审判者站在那里,挡住她的道路。
纹静静地走入房间,靠近她目标的建筑物中的建筑物。
「我们一直在找你。」一名审判者以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这是第二次了。」
纹停下脚步,站在他们面前约二十呎外。两人高高耸立,几乎比她高上三十公分,自信微笑着。
纹燃烧天金,从披风下挥出手,对空中抛出两把箭头。她骤烧钢,强力地推向松松捆在箭头断裂木柄上的铁环。暗器飞向前方,窜过房间,领头的一名审判者大笑,举起手,鄙夷地钢推暗器。
他的推力将没有系紧的铁环从棍柄上拆下,金属环反向飞去。箭头本身却继续飞行,不是靠后方的推力,而是致命的惯性。
两打箭刺中审判者,令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几枚箭头完全穿过他身体,直到弹上后方的石墙。几枚击中他同伴的双腿。
带头的审判者全身一震,在痉挛中倒地。另一名咆哮,虽然仍站着,但虚弱的腿仍让他歪倒。纹冲上前去,骤烧白镴,剩余的一名审判者想阻止她的去路,但她探入披风,抛出一大把白镴粉。审判者停下脚步,顿时茫然。在他的「眼中」,他只会看到一堆蓝线,每一条都连向一粒金属灰尘,同时有这么多金属来源集中于同一地点,那些线条会让他瞎掉。审判者愤怒地原地转身,纹冲过他身旁。他反推粉尘,将它推开,却在此同一瞬间,纹已经抽出一柄玻璃匕首,飞抛向他。在蓝线跟天金影子的混沌中,他没注意到匕首,直直被击中大腿而跌倒,以沙哑的声音咒骂着。
幸好成功了,纹心想,跳过第一名审判者不断发出呻吟的身体。不确定那些眼睛是不是真的这样用。
她以全身的力量撞上门,一面骤烧白镴,一面抛出另一把粉尘,避免剩下的审判者瞄准她身上任何金属。纹没有转身跟两名审判者继续战斗,他们光是一个人就已让凯西尔麻烦了许久,这次她深入敌阵的目标不是杀人,而是搜集线索,然后逃跑。
纹冲入建筑物中的建筑物,差点被某种珍禽异兽的地毯绊倒。她皱眉,焦急地环顾房间,搜寻统御主藏在里头的东西。
一定在这里,她焦虑地心想。打败他的方法。赢得这场战争的方法。她在赌那些审判者因为自身的伤口而分心,够久到让她能找出审判者的秘密,然后脱逃。
房间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她进来的入口,一个炉火在房间中央燃烧。墙上挂满奇怪的东西,大多数都挂着毛皮,有些短毛的皮革则以染料涂成奇怪的图样。墙上还有几幅旧画,色彩早已褪去,画纸泛黄。纹快速、焦急地搜索,寻找任何能用来对付统御主的武器,可惜没看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个房间看似奇怪,却很普通,反而还有种家的舒适感,像是某人的书房或休憩室。里面满是奇怪的物品跟装潢,例如某种外来动物的角,还有一双很奇怪的鞋子,有很宽很平的鞋底。这是喜欢保留东西的人的房间,一个收藏过去回忆的地方。
房间中央突然有东西动了一下,让她一惊。炉火边有一张旋转椅,它缓缓转身,一名老人坐在里面。秃头,皮肤上都是黑斑,约莫七十几岁。他穿着华丽的深色服装,同时生气地对纹皱眉。
完了,纹心想。我失败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得赶快逃。
她正打算逃走的瞬间,粗暴的双手从后面抓住她。她皱眉,一面挣扎一面低头看着审判者满是血迹的腿。就算有白镴,他也不应该能爬得起来行走。她试图扭转身体挣脱,但审判者用力地抓住她。
「这是什么?」老人站起身质问。
「对不起,统御主。」审判者尊敬地说道。
统御主!可是……我见过他。他是个年轻人。
「杀了她。」老人挥手说道。
「主上。」审判者说道。「这孩子……很特别。我能留着她一阵子吗?」
「哪里特别?」统御主说道,一面喘气一面坐下。
「我们向你请求,统御主。」审判者说道。「关于教义廷。」
「又是那件事。」统御主疲惫地说道。
「拜托你,主上。」审判者说道。纹继续挣扎,骤烧白镴。可是审判者将她的双臂困在身侧,而她的后踢没有多大成效。他好强壮!她焦躁地想。
然后,她想起来。第十一金属。力量正储存于她体内,形成不熟悉的存量。她抬起头,瞪着老人。最好要奏效。她燃烧它。
什么都没发生。
纹焦躁地挣扎,开始感到沮丧。突然,她看到他。另外一个人,站在统御主旁边。他是从哪里来的?她没有看到他进来。他有满满的胡子,穿着厚重的羊毛衣,还有以毛皮为内衬的披风。那不是豪华的衣着,但缝制得很好。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很……满意。他开心地微笑着。纹歪着头。他看起来有点熟悉。他的五官跟杀了凯西尔的那人很像。不过这个人年纪比较大也……比较活。
纹转向另一边。她身边站着另一个不熟悉的人,一名年轻的贵族。从他的套装看来是名商人,而且是很富有的商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十一金属烧尽。两个新来的人如鬼魅一般消失。
「好吧。」年迈的统御主说道,叹口气。「我同意你的要求,几个小时后开会吧。泰维迪安已经要求讨论皇宫外的事件。」
「是吗?」第二名审判者说道。「好……他在。很好,太好了。」
纹继续挣扎,看着审判者将她推倒在地,然后举起手,抓住某样她看不见的东西一挥,她的头立刻一痛。
虽然纹体内仍有白镴的助力,一切事物还是转为黑色。
◇◇◇◇
依蓝德在北方一个跟富丽的大厅比较起来较小、较普通的泛图尔堡垒入口,找到他父亲。
「发生什么事了?」依蓝德质问,穿上他的套装外套,头发因刚睡起而凌乱。泛图尔大人跟他的侍卫队长跟运河长站在一起,士兵跟仆人散布在褐白相间的走廊上,带着担忧惧怕的神情快步跑动。
泛图尔大人无视于依蓝德的问题,找来一名信差,要他前往东河码头。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依蓝德重复。
「司卡造反了。」泛图尔大人没好气地回答。
什么?依蓝德心想,看着泛图尔大人挥手要另一群士兵靠近。不可能。在陆沙德里的司卡反抗军……不可思议。他们没有尝试如此大胆行动的个性,他们只是……法蕾特也是司卡,他心想。你不能再像其他贵族那样思考,依蓝德。你得睁开双眼。
警备队不在了,跑去屠杀一群不同反叛军。司卡好几个礼拜前被强迫观看那残忍的处决,更不要提今天发生的屠杀。他们被逼迫到爆裂点。泰玛德预测到这件事,依蓝德突然明了。大概还有另外六名政治理论家也预测了这点。不论政府的领袖是不是神,人民总有一天会站起……终于发生了。我就活在当中。
而且……我站错边了。
「为什么要找运河长来?」依蓝德问道。
「我们要离开了。」泛图尔大人简扼地说道。
「抛弃堡垒?」依蓝德问道。「这有何荣誉可言?」
泛图尔大人一哼。「这无关荣誉,小子。是关于生存。司卡正在攻击主门,屠杀残余的警备队。我可不打算等到他们来狩猎贵族头。」
「可是……」
泛图尔大人摇摇头。「我们反正本来就要离开。几天前……深坑出了事。统御主发现时绝对不会高兴。」他后退一步,挥手找来他的窄船领队。
司卡造反,依蓝德心想,脑子一时仍然有点反应不过来。泰玛德的书里是怎么警告的?当真正的反抗行动发生时,司卡会恣意屠杀……每个贵族都会丧命。
他预测反抗行动会很快停止,但会留下无数尸体。上千人会死。数万人会死。
「你在这里干么,小子?」泛图尔大人质问。「还不快去收你的东西。」
「我不走。」依蓝德出乎自己意外地说道。
泛图尔大人皱眉。「什么?」
依蓝德抬起头。「我不去,父亲。」
「你绝对要。」泛图尔大人说道,以他惯有的瞪视看着依蓝德。
依蓝德望入他愤怒的双眼——不是因为他关心依蓝德的安危,而是依蓝德胆敢抗拒他。奇特的是,依蓝德毫无畏惧之意。有人要阻止这件事。反抗军会带来某些好处,但必须是在司卡不会继续屠杀他们的盟友之下,而贵族正应该是这个角色——司卡对抗统御主的盟友。他也是我们的敌人。
「父亲,我是认真的。」依蓝德说道。「我要留下来。」
「该死的,小子!你要一直这样轻蔑我吗?」
「这不是舞会或餐会,父亲。这是更重要的事情。」
泛图尔大人一愣。「这该不会是你吊儿郎当的反抗?你不是在装疯卖傻吧?」
依蓝德摇摇头。
突然,泛图尔大人微笑。「那就留下吧,小子。好主意。我去聚集实力时,应该要有人继续在此主持。没错……很好的主意。」
依蓝德停下来思索他父亲笑容中的深意。天金——父亲要我当他的替罪羔羊!而且……就算统御主不杀我,父亲也认为我会在反抗行动中丧命。无论如何,他都可以把我处理掉。我的确不太擅长这种事吧?
泛图尔大人自顾自地笑了,转过身。
「至少留些士兵给我。」依蓝德说道。
「你可以得到大部分的士兵。」泛图尔大人说。「在这一团混乱之中要运出一船人就已经够困难了。祝你好运,小子。我不在时,帮我跟统御主问好。」他再次大笑,走向他已经在外面备妥的骏马。
依蓝德站在大厅中,他突然是众人的注意焦点。紧张的侍卫跟仆人一发现他们被遗弃,立刻以绝望的眼神望着依蓝德。
轮到我……负责了,依蓝德震惊地想。现在该怎么办?
外头,他可以看到白雾因燃烧火光而闪烁,几名士兵大喊有司卡暴民靠近。
依蓝德站了好一阵子,然后转身。「队长!」他说道。「召集你的士兵还有剩余的仆人,不要留下任何一人,然后前往雷卡堡垒。」
「去……雷卡堡垒,大人?」
「那里比较容易防守。」依蓝德说道。「况且,我们双方的士兵太少,如果分散,一定会被摧毁。团结在一起,说不定还能抵抗。我们要将自己的人力让雷卡使用,以交换他们保护我们。」
「可是……大人。」士兵说道。「雷卡是你的敌人。」
依蓝德点点头。「对,但总有人要踏出第一步。好了,快去!」
那人行了个礼,然后连忙出发。
「还有一件事,队长?」依蓝德说道。
士兵停下脚步。
「挑选五名最好的士兵做我的亲卫队。现在开始由你负责其他人,那五个人跟我另有任务。」
「大人?」队长迷惘地说道。「什么任务?」
依蓝德转身面对白雾。「我们要去自首。」
◇◇◇◇
纹醒来时,感觉一片湿滑。她咳嗽、呻吟,头颅后方一阵剧痛。她睁开模糊的双眼,眨开倒在她脸上的水,然后立刻燃烧白镴跟锡,让自己马上清醒。
一双粗暴的双手将她提入空中。审判者在她嘴巴里塞了什么,令她一阵咳嗽。
「吞下去。」他命令,扭转她的手臂。
纹大喊,无法抵御痛楚。终于,她放弃了,吞下那点金属。
「烧掉它。」审判者命令,更用力地扭转。纹仍然反抗,感觉到体内多了不熟悉的金属存量。审判者可能是想要她燃烧无用的金属,会让她生病,更严重的,让她丧命。
可是要杀死囚犯有更简单的方法,她在剧痛中想着。她的手臂痛到觉得要被硬生生扭断。最后,纹决定配合,燃烧金属。
她所有其他的金属存量瞬间消失。
「很好。」审判者说道,将她抛在地上。石头是湿的,淤积着一桶水。那名审判者转身离开牢房,关上铁门,消失在房间另一端的门后。
纹挣扎地站起,按摩手臂,试图要厘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的金属!她焦急地搜寻体内,但半点不存,她什么金属都感觉不到,连之前吞下的都没有。
那是什么?第十二种金属?也许镕金术没有凯西尔跟其他人一直跟她说的那么有限。她深吸几口气,跪起身,让自己冷静。有东西在……推她。
统御主的存在。她可以感觉到,虽然没有他杀死凯西尔时那么强烈。可是,她没有红铜可以燃烧,无法躲避统御主强大、几乎无所不能的手。她感觉绝望在改变她,要她躺下、放弃……
不!她心想。我得出去!我得坚强!她强迫自己站起,检视环境。她的牢房比较类似笼子而非囚室。它的四面中有三面是铁柱,上面没有家具,连睡垫都没有。房中两侧还各有一间笼子牢房。她被脱得只剩内衣,大概是为了确保她身上没有隐藏更多金属。她环顾房间。里面又窄又长,只有光裸的石墙。角落有一张板凳,但房间也是空的。
如果我能找到一丁点金属……
她开始搜寻,直觉地开始燃烧铁,以为蓝色线条会出现,但当然没有任何铁可烧。她对自己的愚蠢举动摇摇头,这只是显示她有多依赖镕金术。她觉得自己……废了。她不能燃烧锡来聆听声音,不能燃烧白镴来抵抗手臂跟头的痛楚,不能燃烧青铜来搜寻附近的镕金术师。
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
你以前没有镕金术也能行动,她严厉地告诉自己。现在也可以。
即便如此,她仍然在搜寻牢房光裸的地板,希望能找到被遗弃在此的铁针或钉子。她什么都没找到,所以转向去打铁柱的主意。然而,她想不出半点办法刮下一丁点儿碎屑。有这么多金属,她焦躁地想。我却半点都不能用!
她坐回地上,缩在石墙边,穿着潮湿衣服的身影微微颤抖。外面仍然漆黑,房间的窗户随意地放行几缕雾气。反抗军怎么了?她的朋友怎么了?她觉得外面的雾比平常还亮一点。晚上的火把?没了锡,她的感官衰弱到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我在想什么啊?她绝望地心想。我难道自以为能在连凯西尔都失败的事情上成功吗?他知道第十一金属没有用。
它是有作用没错,但绝对没有杀死统御主。她坐直在地上思考,试图想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第十一金属给她看的东西出乎她的意料,居然有种熟悉感,不是因为影像出现的方式,而是纹在燃烧金属时的感觉。
金。燃烧第十一金属的瞬间让我觉得像是凯西尔要我烧金那时。
难道第十一金属其实并不是第「十一」?所有其他金属都是成双成对的,一者是基础金属,一者是合金,每种都做相反的事情。铁拉,钢推,锌拉,黄铜推。很合理。除了天金跟金。
如果第十一金属其实是天金或是金的合金?意思是……金跟天金不是一对。他们像是……其他的金属,每四种会被归为一大类。有肢体金属:铁、钢、锡、白镴。意志金属:青铜、红铜、锌、黄铜。还有……影响时间的金属:金还有它的合金,天金还有它的合金。
意思是还有另一种金属,一种没有被发现过的金属——可能因为天金跟金太贵重,所以没有人拿它们来做成合金。
可是,光是知道这些对她而言又有什么用?她的「第十一金属」可能只是金的同伴——而金是凯西尔口中最没有价值的金属。金让纹看到不同的自己,真实到足以碰触,但那只是让她看到如果过去不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第十一金属有类似的作用:它显示的不是纹的过去,而是让她看到别人类似的影像。而这……什么都没告诉她。统御主可能成为的样子对她而言有什么意义?她要打败的是现在这个统治最后帝国的暴君。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一个审判者穿着黑色袍子,头罩拉高。他的脸孔遮在阴影中,但尖刺的尾端从头罩前方探出。
「时间到了。」他说。另一名审判者在门口等着第一个审判者掏出一把钥匙,上前打开纹的门。
纹全身一绷。门发出喀嗒声,她立刻跳起来,向前冲去。
没有白镴时,我的动作向来这么迟缓吗?她惊恐地心想。审判者在她经过时抓住她的手臂,动作漫不经心,几乎是随便一抓,而她也看得出为什么他不需费力,光是如此,他的动作已经超乎自然地快捷,相较之下,显得自己的动作更笨重。
审判者将她拉起,扭转她,轻易地拑握住她。他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皮肤上都是疤痕,像是……
箭头伤,她大吃一惊。可是……已经愈合了?怎么这么快?
她开始挣扎,但她虚弱、毫无白镴的身体根本抵抗不了审判者的力气。怪物将她拉向门口,第二名审判者退后一步,用从头罩突出的尖刺看着她。
虽然抓着她的审判者正在微笑,这个人的嘴却是抿成一条线。
纹朝她经过的第二名审判者啐了一口,口水直中其中一枚尖刺。抓着她的人将她一路带出房间,进入一条狭长的走道。她大声呼救,知道她的尖叫声在克雷迪克·霄里面绝对无人理会,但她至少成功地激怒了那名审判者,因为他更用力扭转她的手臂。
「安静。」他对因痛楚而发出哼声的她说道。
纹安静下来,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他们的所在位置。他们大概是在皇宫最底层的地方,走廊长到不可能是圆塔或尖塔,装饰相当华丽,但房间看起来……无人使用。地毯干净无暇,家具毫无刮痕或挫伤。她有种感觉,这些壁画鲜少有人看过,就算是经过这些房间的人应该也不常看。终于,审判者们来到一道台阶,开始向上爬。其中一座高塔,她心想。
每爬一步,纹就可以感觉到统御者靠得更近。仅仅他的存在就让她的情绪完全被压抑,夺走她的意志,让她除了充满寂寥的忧郁之外,毫无其他情绪。她软瘫在审判者的铁握中,不再挣扎,光是要抵抗统御主对她灵魂的压迫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
在如同通道般的楼梯间走了一阵子后,审判者们将她带到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虽然统御主的安抚力量相当强大,虽然她经常造访贵族堡垒,但纹仍有那么一瞬间只能对她的周遭环境盯着不放,因为它们的宏伟是她前所未见。
房间的形状像是个巨大、矮胖的空心石柱。唯一一面的窗户是以圆形环绕整个房间,全部是玻璃所做,后方点了火,让整个房间闪烁着神秘的光线。玻璃没有颜色,没有描述任何特别的景象,而是一整片颜色吹化融合成狭长、细薄的线条,像是……
像是雾,她赞叹地想着。彩色的雾,环绕着整个房间。
统御主坐在房间正中央的高台皇座上。他不是那名年老的统御主,而是比较年轻的,杀死凯西尔的那名。假冒的吗?不,我可以感觉到他,就跟可以感觉到前一个一样。他们是同一个人。他能够改变他的样貌,想要时就可以摆张漂亮的脸出来吗?
一小群穿着灰色袍子,眼睛周围都是刺青的圣务官在房间另一端交谈。七名审判者像是一排有钢铁眼睛的影子站在一旁,排成一列等待着。包括两名将她送来此处的审判者,一共有九名。满脸是疤的牢头将她交给其中一人,后者以同样无法逃脱的掌握抓住她。
「快点进行吧。」统御主说道。
一名圣务官上前来,鞠躬。她全身一寒,发现自己认得他。
泰维迪安至上圣祭司大人,她心想,瞄着逐渐秃头的瘦男子。我的……父亲。
「主上,」泰维迪安说道。「原谅我,但我不了解……我们已经讨论过那件事!」
「审判者说他们有更多要补充的。」统御主以疲累的声音说道。
泰维迪安打量着纹,不解地皱眉。他不知道我是谁,她心想。他不知道他当父亲了。
「主上。」泰维迪安说道,转身背对她。「请看看窗外!我们难道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吗?整个城市都陷入反叛了!司卡火把点亮夜空,他们胆敢走入雾里,在暴动中进行渎神的行为,攻击贵族的堡垒!」
「由他们去。」统御主以毫不在乎的声音说道。他显得好……疲惫。他强壮地坐在宝座上,但姿态跟声音中仍疲累不已。
「可是,主上!」泰维迪安说道。「上族们正在倾倒!」
统御主挥挥手。「让他们每一百年左右互相肃清一次是好的,能够让他们不稳定,避免他们太过骄衿。我通常让他们在他们愚蠢的战争中自相残杀,但是,现在的暴动也可以。」
「那……如果司卡来到皇宫呢?」
「我会处理。」统御主轻声说道。「你不许再有质疑。」
「是的,主上。」泰维迪安说道,鞠躬退后。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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