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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之子:最后帝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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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说……他一直说他的族人该有主宰权……
她探入体内,找到最后一点第十一金属,燃烧,透过满是泪水的双眼看着统御主单手抓住沼泽。统御主的过去出现在他身边。一名穿着皮披风跟厚靴子的人,一个满脸胡子跟肌肉强壮的男子。不是贵族或暴君。不是英雄,甚至不是战士。一个人穿着在高山生活的衣装。一名牧人。
或者是,一名挑夫。
「拉刹克。」纹悄声说道。
统御主惊讶地转身面向她。
「拉刹克。」纹再次说道。「那是你的名字,对不对?你不是写日记的那个人。你不是被派来保护人民的英雄……你是他的仆役。那个憎恨他的挑夫。」
她停顿片刻。「你……你杀了他。」她轻声说道。「原来那天晚上是这样!所以日记这么突然地结束了!你杀了英雄,取代他的地位。你代替他进入了洞穴,将力量占为己有。可是……你没有拯救世界,反而掌控了世界!」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怒吼,一手仍抓住沼泽的身体。「你对那些根本一无所知!」
「你恨他。」纹说道。「你认为英雄该是泰瑞司人。你无法忍受他,来自对你的国家的压迫者,居然正在实现你们的传说!」
统御主举起手,纹突然感觉到巨大的重量压下。镕金术,正在钢推她腹中跟身体的金属,威胁要将她的背挤碎在石柱上。她大喊,骤烧最后一点白镴,挣扎地要保持清醒。白雾盘绕她身边,穿过破裂的窗户跟地板。
在破裂的窗户外,她听到空中有隐约的回响,听起来像是……欢呼。喜悦的呼叫,总共有数千人响应,听起来几乎像是他们在为她加油。
这有什么重要?她心想。我知道统御主的秘密了,但这又告诉我什么?他是挑夫?仆人?泰瑞司人?
藏金术师。
她晕眩的双眼再度看到统御主上臂闪闪发光的臂环。金属环,刺穿他的皮肤。所以……所以不受镕金术影响。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据说他戴金属表达他的勇敢。他不担心有人会推拉他的金属。
也许,这只是他的声称。如果他其他的金属,那些影响贵族风尚的戒指、手环,只是想误导众人?目的是不让人注意这一对环绕他上臂的臂环?有这么简单吗?她心想,感觉统御主的力量威胁要压碎她。
她的白镴将近耗尽,几乎无法思考,但她仍然燃烧铁。统御主可以穿透红铜云。她也可以。他们其实是一样的。如果他能影响一个人体内的金属,那她也可以。她骤烧铁,蓝线指着统御主的戒指跟手环,独缺刺穿上臂皮肤的臂环。
纹怒烧铁,集中注意力,尽力去催促它,同时燃烧白镴,挣扎不要被压碎,而她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没有呼吸了。推挤她的力量太强,她无法让胸口上下起伏。
白雾在她身边盘旋,因为她的镕金术而跳舞。她快死了。她知道。她甚至不太感觉得到痛楚。她正被压碎。窒息。
她汲取白雾。
两条新线出现。她尖叫,以她从未知道的力气铁拉,越来越奋力骤烧铁,统御主的推力让她能取得她使用拉力时的平衡。怒气、绝望和痛楚在她体内融合,拉引变成她全神贯注的唯一焦点。
她的白镴用完了。
他杀了凯西尔!
臂环飞脱,统御主痛得大叫,在纹的耳中听来隐约、遥远。重量突然释放她,她整个人喘息倒地,视觉飞转。满是鲜血的臂环落在地上,从她的掌握中松脱,滑过大理石地板,落到她面前。她抬起头,用锡拨开眼前的模糊。
统御主站在原处,双眼因惊惧而睁大,手臂上都是血。他抛下沼泽,冲向她跟变形的臂环,可是她无视于用完的白镴,仍用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将手环钢推过统御主的身边。他骇然转身,看着臂环飞出破碎的玻璃墙。
远方,太阳突破天际线升起,臂环在红光前落下,闪烁片刻后,直落入城市之中。
「不!」统御主狂吼,踏向窗户边,肌肉开始松弛泄气,跟沙赛德一样。他愤怒地转身面向纹,但面孔已经不属于年轻人,而是步入中年,五官逐渐成熟。
他踏向窗户时,头发已经花白,皱纹像小网子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周。
接下来的步伐虚弱,他开始因为年迈的负担而全身颤抖,背脊弯曲,皮肤松垮,头发软塌。
然后,他倒在地上。
纹往后靠,意志因痛楚而迷茫。她靠了……一段时间。无力思考。
「主人!」一个声音大喊。同时间,沙赛德来到她身边,额头因汗水而湿透。他伸出手,在她的喉咙中倒下某样东西,她吞下。
身体直觉知道该怎么做。她反射性燃烧白镴,增强身体,燃烧锡,突来的敏锐让她惊醒,大喘一口气,抬头看着沙赛德担忧的脸。
「小心点,主人。」他说道,检视她的腿。「你骨折了,不过只断在一个地方。」
「沼泽。」她疲累地说道。「去照顾沼泽。」
「沼泽?」沙赛德问道,然后他看到审判者在远处的地板上虚弱挣扎。
「我的遗忘天神啊!」沙赛德说道,移到沼泽身边。
沼泽呻吟,坐起身,一手捧着肚子。「那个……是什么……?」
纹瞥向不远处倒地的缩水身形。「是他。统御主。死了。」
沙赛德好奇地皱眉,站起身。他穿着褐色袍子,手上只握着一根木矛。纹摇摇头,想到曾以如此卑微的武器面对几乎杀了她跟沼泽的怪物。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一样无用,死的该是我们,不是统御主。
我把他的臂环拔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能做到这种事?
因为我不一样?
「主人……」沙赛德缓缓说道。「我想,他还没死。他还……活着。」
「什么?」纹皱眉问道,此刻几乎无法思考,之后多的是时间厘清她的问题。沙赛德说得没错,老迈的身躯并没有死,而是可怜地在地上移动,试图爬向破碎的窗户。爬向臂环消失的方向。
沼泽跌跌撞撞地站起,挥开沙赛德的照料。
「我很快就会愈合,去照顾女孩。」
「帮我站起来。」纹说道。
「主人……」沙赛德不赞同地说。
「拜托你,沙赛德。」
他叹口气,将木矛交给她。「来,靠着它。」她接下,沙赛德将她扶起。
纹拄着木矛,跟沙赛德和沼泽一同一拐一拐地走向统御主。他那爬行的身体来到房间边缘,透过破碎的窗户看着城市。纹的脚踩过、压碎玻璃。下方人民再次欢呼,但她看不到他们,也听不清他们在欢呼什么。
「听。」沙赛德说道。「听啊,曾是我们神的人。你听到他们在欢呼吗?那不是为了你,这些人民从未为你欢呼。他们今天晚上找到新的领袖,新的骄傲。」
「我的……圣务官……」统御主低声说道。
「他们会忘记你。」沼泽说道。「我会负责这件事。其他审判者都已被我亲自杀死。可是,聚集的圣祭司看到你将权力移交给审判廷。我是陆沙德仅存的一名审判者。我,会统治你的教会。」
「不……」统御主微弱地说道。
沼泽、纹、沙赛德散乱地围成一圈,低头看着老人。晨光下,纹可以看到一大群人站在讲台前,举起武器表示尊敬。统御主低头看着群众,似乎终于明白他真的失败了。他回头望着打败他的人。
「你们不了解,」他气喘吁吁地说。「你们不知道我为人类做了什么。就算你们看不出来,我仍然曾经是你们的神。杀了我,你们是自取灭亡……」
纹望着沼泽跟沙赛德,两人缓缓点头。统御主开始咳嗽,似乎变得更加老迈。
纹靠着沙赛德,紧咬牙关抵抗痛楚。「我带给你一个朋友捎来的讯息。」她说道。
「他要你知道,他没死。他是杀不死的。
「他是希望。」
然后,她举高木矛,笔直戳入统御主的心脏。
尾声
出乎我意料之外,偶尔,我会感觉到内心一阵平静。也许一般人都会以为在我经历过这些事,吃过这些苦头之后,我的灵魂会是压力、迷惘和忧郁的交错迷宫。其实经常是如此。
然而,亦有平静的时候。
有时候我会感觉到,就像现在此刻,在宁静的清晨中望着冰封的山坡跟玻璃高山,看着如此壮观的日出,明白这是我毕生所见的破晓中,绝无仅有的一次。如果有预言,如果有世纪英雄,那我的心低声告诉我,必定有某种力量在指引我的道路。有力量在照看,有力量在关心。这些平静的低语,告诉我一件我非常想相信的真实。
如果我失败了,会有另一个人来完成我的工作。
◇◇◇◇
「我只能有一个结论,沼泽主人。」沙赛德说道。「就是统御主同时是藏金术师以及镕金术师。」
纹皱眉,坐在司卡贫民窟边缘的一栋无人建筑物屋顶,经过沙赛德仔细包扎过后的断腿悬挂在屋顶边缘,垂荡在空中。她几乎睡了一整天,站在她身边的沼泽也是。沙赛德送了讯息给其他团员,告诉他们纹仍活着,其他人也没有重大伤亡,纹对此感到很高兴。可是,她还没有去找他们。沙赛德告诉他们她需要休息,而他们也忙着建立起依蓝德的新政府。
「藏金术师跟镕金术师。」沼泽思索般地说道。他恢复得很快。虽然纹身上仍然满是打斗后留下的瘀青、裂伤和割伤,但他断裂的肋骨看起来似乎都已经恢复了。他弯下腰,一手靠着膝盖,以钢锥而非眼睛望着城市。他是怎么看东西的?纹不禁想着。
「是的,沼泽主人。」沙赛德解释。「青春是藏金术师可以储存的东西之一。这个过程没有多大用处,为了要储存起看起来年轻一岁的能力,你得花费一部分生命,而且看起来且感觉上比实际上要老一岁。通常守护者运用这个力量做为伪装,改变年纪好欺骗他人,隐藏起来;不过除此之外,鲜少有人觉得这是有用的功能。
「可是,如果藏金术师同时也是镕金术师,那他也许可以燃烧自己的金属存量,并以十倍的量在施放能量。纹主人之前试图要燃烧我的金属,但无法取得力量。可是,如果你能自己进行藏金术的储存,然后燃烧它得到额外力量……」
沼泽皱眉。「我听不懂,沙赛德。」
「我道歉。」沙赛德说道。「也许在缺乏对镕金术跟藏金术理论背景的情况下,会有点难以理解。我试着解释看看。镕金术跟藏金术之间的主要差异是什么?」
「镕金术的力量来自于金属,」沼泽说道。「藏金术的力量来自于自己的身体。」
「没错。」沙赛德说道。「所以我认为,统御主就是将两种力量综合起来。他使用仅有藏金术有的特质,也就是改变年纪,但却是以镕金术在提供能量来源。靠着燃烧自己做出的藏金术存量,他等于是为自己做了一个新的镕金术金属,目的是让他在燃烧时能让自己显得年轻。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已经得到无限的青春,因为他大部分的力量是来自于金属,而非自己的身体。他只要偶尔花一点时间年老,就可以让自己有藏金术的存量可以燃烧,变得年轻。」
「让我想一下。」沼泽说道。「所以,光是燃烧这些存量,就会让他比一开始更年轻?」
「我想他得把额外的青春藏在另一个藏金术的储存容器中。」沙赛德解释。「因为镕金术相当明显,力量是一阵一阵,或是透过骤烧而来,而统御主不会想要一次用这么多的青春,所以他一定会将它存在一块金属中,让他可以慢慢撷取,维持自身的年轻。」
「手环?」
「是的,沼泽主人。可是,藏金术的回馈并非与储存的量成正比。举例而言,为了让自己比一般人强壮四倍,耗费的能量不仅是让自己比一般人强壮两倍的双倍能量。因此,对统御主而言,这代表他必须消耗越来越多青春才能让自己不再衰老。当纹主人将手环抢走时,他老化的速度便很惊人,因为他的身体正试图回到它应该有的年纪。」
纹坐在凉风中,望着泛图尔堡垒。它正因火光明亮。还没过一天,依蓝德已经在跟司卡和贵族代表会面,规划起新王国的法令。
纹静静地坐着,摸着耳环。她在皇座室中找到它,一等到耳朵开始愈合,她便连忙将耳针插回耳洞中。她不是很确定自己为什么要留着它。也许因为它是她跟瑞恩,还有一名试图杀了她的母亲之间的连结。或者这只是提醒她,她办到了某些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关于镕金术,她仍然有许多要学习的。过去一千年中,贵族只相信审判者跟统御主告诉他们的事情。他们还保有什么样的秘密,隐藏了什么样的金属?
「那么统御主……」她终于开口。「他……只是用了技法让自己长生不老。意思是,他并不是真的神,对不对?他只是运气好。任何同时是镕金术师跟藏金术师的人都能办到。」
「看起来是这样,主人。」沙赛德说道。「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这么害怕守护者。他猎捕杀害藏金术师,因为他知道这个能力是遗传来的,就如同镕金术。如果泰瑞司血统跟皇家贵族血统混合,结果可能是一个可以挑战他的孩子。」
「因此有了育种计划。」沼泽说道。
沙赛德点点头。「他必须绝对确定泰瑞司人不能跟一般人民混血,免得遗传未浮现的藏金术能力。」
沼泽摇摇头。「那是他自己的族人啊。他对他们做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只是为了保有自己的力量。」
「可是,不只这样。」纹皱着眉头说道。「如果统御主的能力来自于镕金术跟藏金术的混合,那升华之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写了日记的人,不管他是谁,他原本应该发现的力量是什么?」
「我不知道,主人。」沙赛德静静地说道。
「你的解释无法回答一切。」纹说道,摇摇头。她没提起自己奇特的能力,但她描述过统御主在皇座室里的行为。「他好强大,沙赛德。我可以感觉到他的镕金术,他甚至能够钢推我体内的金属!也许他可以靠着燃烧存量来增强自己的藏金术,但他的镕金术怎么也会这么强大?」
沙赛德叹口气。「恐怕唯一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在今天早上死去。」
纹想了想——统御主掌握沙赛德的族人,花了数个世纪在寻找的泰瑞司宗教秘密。「对不起。也许我不该杀了他的。」
沙赛德摇摇头。「他早晚都会因为年迈而死,主人。你做得对。这样我可以记录统御主是被他所压迫的一名司卡杀死。」
纹脸红。「记录?」
「当然,我仍然是守护者,主人。我必须将这些事情传承下去,包括历史、事件和真相。」
「你不会……说太多关于我的事吧?」不知为何,想到别人会传诵她的故事,让她很不自在。
「不必太担心,主人。」沙赛德微笑说道。「我的同胞们跟我会非常忙碌的。我们有好多事情要恢复,好多事情要告诉世界……我想关于你的细节应该不急着流传。我会记录发生的事情,但暂时只会保留给自己。」
「谢谢你。」纹点点头说。
「统御主在洞穴中找到的力量,」沼泽思索般地说道。「也许就是镕金术。你说在升华前没有任何关于镕金术师的纪录。」
「的确有可能,沼泽主人。」沙赛德说道。「镕金术的起源并无太多传说,而几乎所有传说都同意,镕金术师是『与雾一同出现』。」
纹皱眉。她一直以为「迷雾之子」这名词是因为镕金术师喜欢在夜晚工作,从来没想过两者之间可能有更紧密的连结。
雾对镕金术有反应。当镕金术师在附近使用力量时,它会盘旋……而且,我在最后感觉到的是什么?……像是我从雾中汲取了某种力量。
不论她做了什么,她都无法令它再重现。
沼泽叹口气,站起身。他才醒了几个小时,但已经显得很疲累。他的头微微低垂,仿佛金属锥的重量让头抬不起来。
「那会……痛吗,沼泽?」她问道。「我是指尖刺。」
他半晌没回答。「会。十一根都会……阵痛。痛楚似乎会因为情绪变化而波动。」
「十一根?」纹震惊地问道。
沼泽点点头。「两根在头里,八根在胸口,一根在背后。那是杀死审判者的唯一方法,就是将上层的尖刺跟下层分开。阿凯透过砍头办到,但直接把中间那根拔掉比较容易。」
「我们以为你已经死了。」纹说道。「当我们在安抚站找到尸体还有血迹的时候……」
沼泽点点头。「我原本要送信让你们知道我还活着,但他们第一天把我看得很紧。我没想到阿凯这么快就动手。」
「我们都没想到,沼泽主人。」沙赛德说道。「没有人看出半点迹象。」
「他真的办到了,对不对?」沼泽说道,不敢相信地摇头。「那混蛋。有两件事情我永远不会原谅他。第一件事是偷走我推翻最后帝国的梦想,第二件是居然真的成功了。」
「我能不能问一下,沼泽主人。」沙赛德问道。「纹主人跟凯西尔主人在安抚站中找到的尸体是谁?」
沼泽望着城市。「其实有几具尸体。创造新审判者的过程很……血腥。我宁愿不要谈。」
「当然。」沙赛德低头说道。
「不过……」沼泽说道。「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那个凯西尔用来模仿雷弩大人的怪物。」
「那只坎得拉吗?」沙赛德说道。「恐怕连守护者都对它们所知不多。它们跟雾魅有血缘关系,甚至可能是同样的怪物,只是年纪较大。因为这样的奇怪名声,所以它们通常不喜欢被人看见,但贵族家族偶尔会雇用它们。」
纹皱眉。「那么……阿凯为什么不直接让坎得拉伪装他,然后代替他死?」
「没这么简单。」沙赛德说道。「坎得拉要伪装一个人,得先将那个人的皮肉吃下,吸收他的骨头。坎得拉跟雾魅一样,它们没有自己的骨骼。」
纹颤抖。「噢。」
「他回来了,你知道吧?」沼泽说道。「那怪物已经不再使用我弟弟的身体,他有一具新的。可是,他来找你了,纹。」
「找我?」纹问道。
沼泽点点头。「他说什么……凯西尔在死前将他的契约转移给你。我相信那野兽现在视你为主人。」
纹颤抖。那个……东西吃了凯西尔的尸体。「我不要它在这里。」她说道。「我要它走。」
「别急着下决定,主人。」沙赛德说道。「坎得拉是很昂贵的仆人,一定得用天金给付。如果凯西尔买了一只的长期契约,那浪费它的服务便很愚蠢。在未来数个月中,坎得拉可能是个很宝贵的盟友。」
纹摇摇头。「我不管。我不要那东西在我身边,尤其在知道它做了那种事之后。」
三个人陷入静默。终于,沼泽站起身,叹口气。「无论如何,请恕我失陪一下,我得去堡垒露个面。新王要我代表教廷参与他的协商。」
纹皱眉。「我不知道教廷为何还需要参与任何决策。」
「圣务官们仍然相当强大,主人。」沙赛德说道。「而且他们是最后帝国中最有效率、受训最完整的官僚。陛下想借重他们,同时明白沼泽主人能在这上头助他一臂之力。」
沼泽耸耸肩。「当然,如果我能控制住教义派,教廷在接下来几年间应该会……改变。我会缓慢且小心地行动,但在任务完成时,圣务官们甚至不会发现自己失去了什么。不过那些其他的审判者可能会带来问题。」
纹点点头。「陆沙德外还有几个?」
「我不知道。」沼泽说道。「在我毁掉他们之前,我没加入审判者团体太久,但是最后帝国是个大地方。许多人说帝国内大概有二十名审判者,而我一直无法得到确切的数字。」
纹点点头,看着沼泽离去。虽然审判者仍然很危险,但在知道他们的秘密以后,已经不再让她如此忧惧。她比较在意另外一件事。
你们不知道我为人类做了什么。就算你们看不出来,我仍然曾经是你们的神。杀了我,你们是自取灭亡……
统御主的遗言。当时,她以为他口中所说,「为人类做的事」是指最后帝国,但她已经不再如此笃定。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中出现了……恐惧、而非骄傲。
「阿沙?」她说道。「深闇是什么?那个日记中的英雄应该要打败的东西?」
「我很希望我们能知道,主人。」沙赛德说道。
「但它没有来,对不对?」
「显然没有。」沙赛德说道。「传说都同意,如果深闇没有被阻止,世界会被毁灭。当然,这些故事也许都被夸大。也许『深闇』的危险其实只是统御主自己,也许英雄的战争只是良心之战。他必须选择独占世界或让它自由。」
纹觉得这听起来不太对。不只这样。她记得统御主眼中的恐惧。惊骇。
他是说「做」,而不是「过去所做」。「我为人类做的事」。意思是,不管那是什么,他仍然在这么做。你们是自取灭亡……
她在夜里发抖。太阳正在下山,让明亮的泛图尔堡垒更为清晰。那是依蓝德目前选择的总部据点,但他仍然可能搬去克雷迪克·霄。他还没决定。
「你应该去找他,主人。」沙赛德说道。「他需要亲眼见到你安然无恙。」
纹没有立刻回答。她望着城市,看着堡垒在渐黑的天空中闪亮。「你在那里吗,沙赛德?」她问道。「有听到他的演讲吗?」
「有的,主人。」他说道。「我们一发现财库中没有天金,泛图尔大人就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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