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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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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禾本有笑意,但一听他这话,十分不快,当即板了脸来,“你才是是非不分,姐姐她于我有恩。你们做人的也说了,要知恩图报,怎地到你嘴里就成了是非不分。”
  “有恩?”纪展元本是收妖,听她这么一说,好奇心却是被勾起来了,“当真是怪事,我追了她这么久,只知她害人,哪里还有救人的?”
  锦禾不以为意,睨眼瞧着纪展元。心想他到现在也没动手,看来还是有心的。若能将姐姐的事迹告诉他,说不定能让这道士改变看法,会放过姐姐也不一定。
  这般想着,心下又松快起来,开心的紧。殊不知纪展元怀的正是跟她相反的心思。一个想苦口婆心,一个想放手一搏。
  锦禾事无巨细的,将林梨恶战狼妖之事仔细说了。尽是挑了夸赞林梨的话来讲,“你说,若不是姐姐,我早就被那可恨的狼妖给咬碎了。此恩大于天,我该不该报。”
  纪展元仔细听了,他皮笑肉不笑的,不懂这恩从何来。
  “她本性不纯,本就犯了杀孽。若说救你,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根本不是她特意。”
  这种本就覆盖在杀意上的恩惠在纪展元看来尤为不屑,何况,那林梨本就犯了杀生,连害了两条人命。即便是无意中救下了一条性命,也抵不了她从前的恶行。
  “巧合也好,必然也罢。”锦禾打断他,脸色青白难看,“偏偏是那日,偏偏是姐姐,这份恩情,我定是要报。不管是何人,只要想对姐姐不利,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说的绝对,毫无反驳的地。也让纪展元怒目,“这么说,你是非要从中阻碍了。”
  “你这道士好生奇怪。”锦禾也是怒言相向,激愤中露了长尾,“我报我的恩,你非要自以为是。”
  纪展元哪料得自己的一番好心变成了危言耸听,顿时觉得师傅说的对极。与妖是讲不得什么道理的,就该为民除害才好。
  “好你个小狐狸精。”纪展元重握了法器,“我好心相劝,你非要执迷不悟。”
  他重话才说了一半,殊不知这句话正扯到了锦禾的痛处。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锦禾停了下来,一张脸刷白无比,活像被施了定身咒。
  纪展元却兀自不休,“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回原形,再想成精,就等下辈子吧!”
  不亚于又被捅了一刀,锦禾心内像被猫抓似的一痛,她激怒下的长尾也收了起来,满面的揪然,“你!”
  话到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来,伶俐尽失,只是黯然。
  纪展元还未发觉,只当是这小狐狸怕了。毕竟,玄妙道法面前,万妖皆惧。
  他略略得意,正准备着手收了这妖。却看锦禾面上幽凉,双眼泪津津的,一道道冷然划于面上。
  怎地,竟是哭了?
  纪展元也惊了颜色,可他还没施法呢?
  他跟着易天师这么久以来,什么妖魔百态都看过。无非是死到临头大呼改过,或是厉言相逼,再或是跪地求饶。可这……师傅就是没告诉他,这妖怪哭了该怎么收拾?
  仔细想想他倒是见过,只不过那些妖哭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狰狞,实叫人无心怜悯。只是这小狐狸就不同了,梨花带雨的,把纪展元都给哭乱了。
  “你!”纪展元都忘了面前这是只妖,也是手足无措,除妖的法器都不知要往哪摆,只能色厉内荏道:“你哭什么?”
  不问也就罢了,锦禾听了他的声音,悲意更盛,竟索性大哭了起来。
  纪展元什么妖魔鬼怪都可见,对女人却实在是一窍不通。尤其是女妖,就更加琢磨不透了。
  他耳边都是啼哭,听的心里又慌又忙,“你好端端的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这又不是小孩打架。”他重申道:“你若有异议,我们先打一场再说。”
  他语无伦次的,也不知这是收妖还是收人。
  他念了个“打”字,反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锦禾当即撇了嘴,尖嚎了一声,利齿尽现,一猛地就朝了纪展元扑去。
  纪展元还愁着心,毫无防备,他连躲闪都来不及,顷刻间被锦禾扑倒在地。
  狐狸的动作向来都是敏捷,锦禾扑在他身上,二话不说,尖牙森森,一口就往纪展元的肩上咬去。
  这一口咬的可真是结实,纪展元痛的大叫。他也只能怪自己大意,尚能自由的手左右乱摸着法器。若是被这小妖吸干了阳气而死,那如何对得起祖师爷。
  纪展元一张脸涨红的似血,他喝了一声,刚下了狠念。谁料肩上的痛又是撤了,他对上一双眼,似怨含怒。
  “你这道士。”锦禾一抹唇边的血色,面色好似含了黄连苦药一般,“你听着,不许叫我……狐狸精!”
  最后这三字,锦禾只说出口就溢满了悲切,“你不许叫,听到了没有。”
  纪展元肩上还痛着,嘴上还是不饶人,“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是狐狸精。”
  “你还说。”他不在乎的态度惹恼了锦禾,一只手变作了狐爪在他肩上重重一按,立叫他疼的脸色的都变了。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刺肉的痛也不能能承受的。纪展元还想呛她,只是奈何痛处被人抓着,默念了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能是松了口,“我知道了,嘶,你轻点。”
  锦禾见他知道乖觉,也不再为难。极速的向后掠去,抹了抹脸,飞快的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长姐

  纪展元肩上还火辣辣的痛着,他勉强支起身来,却只能瞧了个余光。见那小狐狸一步一蹦的,化了道白光跑远了。
  他愣在当地,足足有半响才含糊着解过味来。
  他为了这一遭准备了许久,事前都精打细算过。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有些细节还是出了偏差。虽然没控制住大石,也没生擒住那女魔。只是好歹,怎么那些妖物都没事,反而是他,竟无端被咬了一口!
  他一动弹,肩上的皮肉就纠在一处,疼的他立是“嘶”了一声。
  “你个臭狐狸!”他千算万算,本以为最糟糕的不过还是放虎归山,绝对没料得竟会被反咬一口。
  他气的牙痒痒,“你给我等着。”
  纪展元自尊受挫,暂时是追捕不得。这般下,即使是没了马车的助力,也给了顾延舟二人足够的时间逃脱。
  静地荒僻,但须得穿过而行。顾延舟亦是觉得不安,怪自己分了心,忘了忧患,险些让那道士又伤了林梨。
  想到此实在不由头疼,可恨那道士,怎就咬紧了他们不放。
  顾延舟重重一握掌中,明明已有暖温。他知道林梨是用了极端的法子,可不打紧,看她现在的模样,分明是十足十的常人,哪里像妖了,哪里又是魔?
  更何况,这是林梨第一次主动的为他。
  顾延舟极力自持,脑中已乱成了一团乱麻。他只能紧紧拉着林梨,不让她离了自己半点。
  一直到了热闹纷呈的地方,宽阔街道,鳞次栉比,另有小贩叫卖和挑货郎的脂粉香。顾延舟猛的喘了口气,稍稍安下心来。即使那小道再追上来,在人多的地方,想他也不敢轻易使用道术。
  能得稍稍宽心,顾延舟欲去看身后的林梨。岂料掌中温热却在抽离。
  “你松开些。”林梨抽回了手,竟是有些赧然,“已经是人多的地方了。”
  顾延舟道自己是急了糊涂,也是松开了手。匆忙间环顾下四周。
  在任何人看来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镇子罢了,街道,建筑,酒肆。沿街的一切不过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就连左右走来的行人,衣衫也是一样的单调,分不出你我,好似都是灰扑扑的。
  普通到如此,顾延舟还是从中嗅到了熟悉。他终得真正放宽了心,“林梨,穿过这条街,我就能带你回去了。”
  林梨顺着顾延舟的目及处看去,想到他之前所说的,笑道:“你这次倒是没说错,果然是个偏地方。”
  顾延舟点了点头,“地方是小了些,胜在清净,也免了被人找到。”
  他说话间,又去拉了林梨的手。小心的握在手中,“已经到了自己的地方,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何况。”顾延舟有意压低声音,凑到林梨耳边,“早已是事实了,终要见家翁。”
  林梨抬头看他,眼角微微上抬,唇边似笑非笑的,“你倒是没改,还是一样的油嘴滑舌。”
  顾延舟不予置否,含笑拉过林梨。走了几步后,才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懊恼道:“糟了。”
  林梨奇怪的瞧着他,“怎么?”
  他一摆两手空空,急道:“都是那道士,给家姐置办的礼物都在车上,这下定是都给砸碎了。”
  阔别许久,又是负气离开的。再见了长姐,竟是两手空空,实在难看。
  这条街是顾延舟从小跑到大的,虽然也有些好东西,但到底都是一应的熟悉,送于家姐就不太适合。
  林梨瞧着他左思右想,有些好笑,“有那么难吗,你或者自己作一幅丹青给她。”
  顾延舟忍不住回想起从前长姐反对他玩物丧志时的捶胸顿足,忍不住就泛了股寒。若真作幅画给她,怕是要气死不可。
  他转过身,再三思量下,“罢了,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说罢又是换了一副笑意,眸中都是精光,“其他都不打紧,我便告诉家姐,已经找到心上人,相信家姐定会高兴的什么都忘了。”
  林梨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延舟。她还记得顾延舟说过的,等见了长姐就会请来媒妁,要与她共结连理。本以为他不过是说说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不是说笑?
  他若真履行诺言,真真是奇事一件。林梨只饶有兴味的看着,顾延舟还真要娶她这个异类不成!
  她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已被顾延舟拉的走远。街道两边尽是些高低不一的建筑。一直沿路走了到头,喧闹散去,终见了些绿。
  空气中都是香樟树的气味,这个时间还是极安静的。林梨一步步跟着顾延舟,穿了条胡同,慢慢的走去。
  这条胡同且长,很是安静。只是遮了阳光,显得有些阴森。入眼已见得民居,家门紧闭,都是漆黑的木门。她明眼瞧着顾延舟的脚步越来越慢,既是缓步而行,想着,该是已经到了。
  林梨猜的不错,又走了约莫十步。顾延舟果然在一栋屋前停住了。
  靠着北边,就坐落着一房屋子。看着还是不小,只是门扉紧闭,两扇黑门上摆了块牌匾,书着“顾宅”二字。
  再看顾延舟专注的模样,想来这便是了。
  顾延舟瞧的更是仔细,只是离了太久。他这会叩门,真不知门后会有什么。
  先他一步,却是林梨主动上了前去。越过他前头,几步朝了那扇门,徒手便是一推。
  “林梨!”顾延舟急忙唤她,终是觉得现在还太早。只是他话音才落,随着“吱呀”一声,两扇木门已被林梨轻松推开。
  “进来吧。”林梨转过身,好笑的瞧着正目瞪口呆的顾延舟,理所当然道:“这不是你家吗?”
  可不正是他家,却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罢了,都已经回家了,早晚得进。
  顾延舟提了提气,大步走了前去。一直到进了黑门,头顶着顾宅,隐隐的,心下实忍不住伤感起来。
  一进门,是连屋的一重大院子。院中植着一棵桂树,长势极好,都快高过院子去,看来很是有些年头了。桂树周围砌了个花坛,围着一圈摆着不少时令盆景,在秋风瑟瑟中点了颜色装饰。映得满院生机。两边抄手游廊,红柱绿瓦。不远处另有一座假山。穿过游廊,左右两边都是厢房。主厅正在中间,大门竟也是开着的。
  院中毫无人气,安静的很。顾延舟问候了两声,依是无人回答。
  回声渐渐消失,顾延舟很是惊异。也顾不得其他,急急跑入厅中,左右环顾,还是空落落的,不见人影。
  家中竟无人在吗,何以厅中大敞,屋门也不落锁?若来的是熟人就罢了,万一是个小贼!
  顾延舟胸口直跳,猛地就涌了股悔意。怪他任性离家,若是有半点差池!只愿着,是他多想了。
  他冲了厅外去,只对林梨道:“你先等着,我去周围找找……”
  话刚说了一半,只看着一抹青绿色的影子在屋门前掠过。顾延舟一愣,再细看时,那抹青绿已进了院来。
  这次他看的清楚,喉中也是哽住,半响,才大着胆子叫了声,“姐姐。”
  院中正站着位妇人,她全身是一色天青色的衣裙,身形修长。长相很是寡淡,不过细看那眉眼中,还是有三分顾延舟的影子。
  那妇人同是诧异的,她仔细瞧着顾延舟,唯恐是看错了。又惊又喜着,手上的篮子也拿不稳,一松手篮中的果蔬掉了一地,绿油油的,刺的人眼慌。
  实在是喜不自胜,妇人已经是一把抓着顾延舟,牢牢握了他双臂,眼中都是泪意,“弟弟,你,你……”话到嘴边,却实在说不出来。只能低了头去,一味的哭。
  顾延舟自是欢喜,他好歹忍住了泪,劝道:“姐姐别哭了,我们姐弟都几年没见了,该好好说说话才是。”
  “你这混小子。”妇人口齿间依有哽咽,“你也知道,都几年了,你竟到现在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家宴

  说起来,顾家从前也是这镇上有名的书香世家,祖上还是做过大官的,一时也是名流在外。直到朝事变迁,到了顾延舟父辈就开始家道中落起来。一直到了现在,曾经的望族搬到了小胡同里,空留了个书香的雅名。顾家姐弟也与常人无异,为了生活不辞辛苦。
  虽然只剩了空名在,顾家后人仍惦念着曾经祖上的风光。顾文蕙是长女,从小耳闻目染,备受熏陶,盼的就是有一天顾家能再登龙门。只不过她为女儿身,再有心终不能一展抱负。自双亲去世后,长姐为母,她便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顾延舟身上,只盼他学富五车,在科举考试中一举夺魁。
  可惜的是,顾文蕙虽满怀希望,但顾延舟自小就是顽劣。四书五经读的乱七八糟,却单单对那笔墨之事极其热衷。为着这事二人不知争吵了多少回,更让顾文蕙想不到的,他竟会在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几年也没个音讯。
  顾文蕙对此事极是自责,几年如一日,她甚至连大门都不敢锁,只盼着弟弟早日回来,好一家团聚。
  空等了百日之久,直到见得屋门大开,院中来了人。顾文蕙乍一见他,只顾得流泪,都是相对无言。终于想起说话了,又忘了家门风范,连“混小子”这样的话都喊了出来。
  她抱着顾延舟哭了好一会,尤其想着这几年,时不时的悲从中来。只能细细的将顾延舟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个遍,含糊着眼泪道:“实在是瘦了不少,你可是吃苦了?”
  姐弟二人抱头说了好一会的体自话,直到顾文蕙将眼泪拭干,红着的双眼才勉强看清了院中还有一人。
  瞧她身姿亭立,只一言不发的站在顾延舟身后。这该是,和他一起回来的人?
  顾延舟见她眼光偏移,心中也是一动,忙拉了林梨到顾文蕙跟前,轻声道:“长姐,这是我在京城认识的小姐。现下。”他抿嘴笑道:“她是我的未婚妻,特意带她来见姐姐。”
  林梨想起顾延舟之前说的,虽不愿但也顺着他的话恭恭敬敬的福了个身,唤了声人。
  顾文蕙不答,实在的惊的不小。一时只疑是自己听错了。怎地一趟回来,竟还多了个未婚妻?
  虽是疑着,但亲人再见的喜悦暂时占了上风。心头被盈满的只剩了手足之情,其他的事只想先放了放。
  她只笑着执了顾延舟双手,絮絮的说着话,拉了他进屋。
  久别了再见,顾文蕙仿佛有说不尽的话。她自小对顾延舟就是严厉惯了,也只有这时才显了长姐的温情来。
  顾文蕙不为别的,只仔细的端详他的气色,又是心疼又是落泪。“起初我还当你是一时生气,自你走了,我不只一次的想找你回来,可你连个书信都没一封,这天下之下,我都不知要去哪里寻你!”
  说着又是拿帕子拭了泪,“我没一日的不在担忧,你吃的可好,住的可好,外头这些日子,实在是受苦了。”
  句句软言,叫顾延舟心头也是酸涩不已。更是后悔,当年不该负气出走,更不该连书信都不寄一封,白白害了家姐担心。
  他追悔莫及,再三做了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孩子心性,一定事事以家为主。
  顾文蕙听得他真心,又惊又喜的,“好。今后你我姐弟同心,顾家定是散不了的。”
  她留意顾延舟衣着,一边忙着他拭去外头的尘灰,“我刚才听你说,那位姑娘,怎地成了你的未婚妻?”
  顾延舟早早想提,笑的唇角都扬了起来,“她是我在京城认识的。”
  如此这般,林梨的身世被完全的颠倒。她在顾延舟口中只成了个双亲早逝,无依无靠的孤女。又被恶人抢去了宅院,落魄中幸好被他捡了去,于是只好给顾延舟裁纸磨墨,或在丹青上题些字,与他相依为命。
  顾延舟压低着嗓音,娓娓的诉尽,又道:“林梨品性极好,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只是天不佑她,遇了些恶事。如此坚毅的女子,总不能叫她不明不白的跟着我,定要给她个名分才好。”
  顾延舟口才本就甚好,且为着林梨,自然事事都往好了说。一副的铁齿铜牙都被他用了极致。恨不得是天上有,地下无,只剩了林梨最好。
  顾文蕙倒是镇静,只默默的低了头,一双手在茶盏盖上来来回回的抚着。淡青色的瓷釉花纹游离在指间,时月长久,那花纹已是有些模糊了。
  “这毕竟是终身大事。”她只淡淡道:“还是先再等些日子,毕竟急不得的。”
  顾延舟还欲再说,被她一手挡了,“好了,都说这会子话。你且好好休息,等今晚我做顿好的给你吃。”
  “都听姐姐安排。”
  顾文蕙面上都是笑意,出去一趟,再回来果然是改变不少。她一味的欢喜,等出了厅门才看到一直在门外等候的林梨。虽然对这女子还是有诸多戒心,不过看她不卑不亢的模样,又颇懂礼数,也暗暗的生了份好感来。
  彼此守着礼,也就分开了。
  是夜,顾家大宅难得的的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荤素全碟,觥筹交错。顾文蕙也例外的沾了酒,红了双颊,笑泪不断。顾宅外的胡同一如以往的安静的,黑夜繁星。细下听来,只余了席间男女的交错欢笑。
  顾文蕙喝的有些醉了,她也不记得到底喝了几杯。又见林梨面前的杯子还是空的,脑子一热,就站了起来要为她倒酒。
  眼看着酒壶到了自己面前,林梨也立刻站起身来,低着头,捧着杯子相接。足够了谦逊。
  她只小小呷了一口,也忍的辛苦。不由的想到同顾延舟一起时,毫无忌讳,向来是海量。
  桌上菜色齐全,有荤有素,林梨食不知味,只能作势的吃了几口。暗暗咽下肚去,已经是浑身的不痛快。
  顾文蕙小醉,见她不动筷就心直口快了道:“林姑娘,为何不用菜,是嫌我手艺不好吗?”
  林梨正想着要答,顾延舟已经抢在她前头道:“姐姐这话严重了,林梨向来都吃的少。”说这又期期艾艾起来,“姐姐怎么忘了,从前林梨遇不得什么好境况,就是一个馒头,也是省了三顿来吃。长此以往,吃什么都是量小。”
  顾延舟已经替她找了理由,林梨也不回答,忍着唇,着实有些好笑。
  他既如此说了,顾文蕙只能“哦”了一声。酡红着脸,念念叨叨的,实在是高兴坏了。
  一直是吃喝到了深夜,顾文蕙直接醉倒了在桌上。任是怎么叫也醒不过来。顾延舟哭笑不得,只好搀扶着醉醺醺的长姐送了她回房。
  断断续续的脚步声离开,林梨松了口气。也总算得了时间好好看了这屋子。
  厅中都是一色的紫色木器,椅子,木桌,包括放置物件的木架,无一不是紫檀木的。只是不像得林府中那样精细轻巧,都是古朴沉重的。仿佛都浓进了顾家的积年历史。
  曾经是名门望族,如今只能在一条小胡同里落家。这个中滋味,怕是难以言喻了。
  正看的出神,背后响起一声惊动。林梨急着起身,猛不防的,却有一双热臂伸了过来,将她从背后拥住。
  她放了警惕,小声道:“顾延舟。”
  顾延舟将头支在她肩膀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今天一天了,我都没好好抱过你。”
  林梨只能笑语,“都已经回家了,你还敢动这样的淫念。”
  “很快就不是了。”顾延舟极是满足的口吻,“等你嫁入顾家,就是我的妻了。对自己的妻子,怎么叫是淫念。该是闺房之乐才是。”
  林梨若是有心,定要被他没羞没躁的话红了脸。只能循着手臂推开了他,“你有功夫油嘴,倒不如先把这桌收拾了。”
  顾延舟应了,只是目光不定,审视一般落在了林梨的腹上。犹疑道:“我知道你不能食五谷,现在可好些了。”
  他一提醒,林梨只觉着那股作呕的感觉又泛了上来,她且是忍着,“不碍事。”
  顾延舟默默靠近两步,心头也不是滋味。但细品下来,还是多了份喜色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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