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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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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喘了好一会,纪展元使劲拍了拍脑袋,新鲜的空气和休息帮得他暂时恢复了理智。他方才一点点清醒过来,但却无法自控的总是想起锦禾,又伴随着一阵阵的咬牙切齿。
  想他虽然比不得师傅,但好歹总是小半生英明。千辛万苦的捉妖,却追掉了一地的名声。
  光凭着这个败笔,估计祖师爷爷都不会托梦给他了!
  “祖师爷爷!”他内心哀嚎不止,“您老要是有灵,就赶紧赐我个法子,能让我降了那妖。”
  “喂,接着。”他还咋咋呼呼的求着祖师爷指导,那叫他苦恼不已的声音却突兀的闯了进来。纪展元紧张的寻着声音,眼前却飞来一块异物,他无力躲闪,只得硬着头皮伸手接住。
  只是意料之外的,那似乎不是什么危险之物。触觉也是怪异也很,软软滑滑,就像……
  纪展元倘然瞪眼,不敢置信的瞧着手上的东西,竟是一大块鸡腿。
  这也能当武器?
  只当是又被奚落了,纪展元不动声色,心脏却被满满包围的愤懑之火熊熊燃烧。
  锦禾瞧他一脸寒霜的模样大致也能想出模样,竟还不怕死的坐到了他身边,迎上他的怒火道:“你都追了我一天了,饿死了吧。”
  说着还扬了扬自己手上另一半,故意大嗅了一口,“好香,好像是这镇上最有名的酒楼做的,你还不快尝尝。”
  纪展元哪有心情去吃,他一肚子的火没法发作,偏偏锦禾还撞了枪口上来。他转过阴恻恻的脸去,刚要发作,一口鸡肉却堵了上来,强行塞到了他嘴里。
  都让他白追了自己一下午,锦禾玩也玩够了。况且,把他弄的这么远又没了力气,他总不能冲过去抓姐姐了。
  想到这,锦禾笑的牙不见脸,仿佛浑身都发着光,“别装了,吃吧。”
  口齿接触到肉味,那细腻的肉感随即充斥了整个口腔。不是特别油腻的外皮,处理得当的嫩滑鸡肉,香甜之味直盈所有知觉。甚至,纪展元的肚子还很配合的叫了两声。
  他咽了咽口水,舌头却违背本意的打了个弯,何况他实在是饿了。牙齿和舌头成了消灭矜持的最佳武器,接受了小妖的食物馈赠。
  直到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光,才惊然想起,自己是疏忽了,万一那肉里面有古怪。
  只是偏过头,却看小狐狸吃的也香,也许是他多想了。
  “小狐狸。”已经吃饱的肚子带走了一大半怒意,他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耍了我半天还来给我送吃的。”
  锦禾笑道:“看你的样子的确是饿了,正好,我也想吃东西。”
  纪展元半信半疑,他遇了这小狐狸两次,每次都被整得一阵狼狈,不是伤了这处就是痛了那处。可就是偏偏,他斗不过她。
  其实像现在,纪展元偷偷睨眼过去,小狐狸正毫无防备的坐在他身边,还挨的这么近。她唯一的优点就是速度极快,可是他只要现在出手,用上师傅的镇妖瓶,这么近的距离定能收了她!
  他甚至伸手去触了那镇妖瓶,瓶身冰冷,雕刻着精美古朴的花纹。听师傅说乃是祖师爷爷传下来的神器,任何妖怪只要一进了这瓶,催动法咒,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会化为脓水。
  然后,这叫他又惊又怒的小狐狸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行。”纪展元对着臆想中的自己大喊出声,“祖师爷爷,徒孙犯了错,你先原谅我这一回,再次徒孙绝对不会再见食起意,忘记本职了。”
  一邪一善的纪展元正在异度空间里斗的厉害,身子却遭人一堆,“你神神叨叨的做什么呢?”
  一回神,锦禾那张脸正跟自己凑的极近,他眨眨眼,再这样下去就要犯色戒了。
  纪展元的脸扭成了个胡瓜,他“蹭”的跳起,浑身不自在的瞧东看西,一双手在衣服上乱撇。但他总不能糊涂到对一个妖去讲男女授受不亲吧。
  “你!”他一个字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鸡肉是从哪拿的?”
  “这个。”锦禾爽朗的大笑,一指他身后,“他们来了。”
  纪展元莫名其妙,回头一看,领头是个胖子,穿着深棕色的外衫,胖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子。诧异的是那胖子手上竟举着把菜刀,霍霍向他,“就是他们,跑到咱酒楼里来捣乱,偷鸡贼。”
  偷鸡贼!
  纪展元跟着念了两遍才霎然惊觉,他朝着锦禾吼道:“你是偷的!”
  “不然呢?”锦禾朝他一笑,“我看到他们已经做好了,就拿过来了。”
  纪展元险些七窍生烟,可他现在还的确是个共犯。他早该想到了,这小妖身上哪有银子!
  他一摸口袋,也是空落落的。顿时五内皆焚,他此番是奉了师傅的话来的,若是搞砸了,丢了他的脸不要紧,可叫他师傅易天师的面子该往哪放。
  他当下顾不得许多,只能扯了锦禾一道,“快跑啊!”
  锦禾没心没肺的,还当了有趣。只是可怜他易天师的高徒,背井离乡,远赴捉妖,却在陌生的大街上被个酒楼的胖厨子给追成了落水狗。
  这个时候,也只能叹声,天命如此,莫怪莫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妖龄

  今日是难得,叫这个向来早睡的小镇也开始热闹起来。夜晚的灯笼亮在街角,响着喧闹和追赶,隐在灯笼的飘忽里,足见得不少的惊慌失措。
  锦禾被纪展元用力拉着,两个人四条腿穿梭在陌生的大街,不知前路,又没得后退。锦禾笑笑闹闹,完全不知道要躲避什么。也是头一次放弃了法术,跟着一个道士在大街上磕磕绊绊。
  从前在密林里的修炼,后来苦心斗狼妖,直到跟着姐姐出来。还是头一次这么快活,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但就是没来由的欢快的很。哪怕是被人追着,哪怕身边是个道士。
  锦禾偷偷看了他一眼,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穿着一件黑蓝相间的纹底道袍,梳一个奇奇怪怪的顶髻。脸上还有尘土,压根看不清好看与否。只是这样,锦禾却莫明的低下头去,两颊有些发热。
  “喂,你抓稳了。”锦禾想着自己有法术不用,真是糊涂。干脆是反握了纪展元的手,朝他眨了眨眼。接着,唇间一动,催起一股妖风。纪展元连一句话也没来及说,就感觉被人抛了起来。好似在云端上,头一次在没使用道术的情况下来了一次神行太保。
  厉风在耳边呼呼而过,纪展元微微睁开一只眼,周围的景物都在迅速倒退。模模糊糊的,一阵光的擦过。
  不由暗暗的叹了起来,妖法就是方便,随便能飞。像师傅那样就麻烦许多,准备工作一大堆。看来人和妖,果然败在了种族优势上。
  他奇思异想着,好半响,耳边的风声才停了下来。
  纪展元晕晕忽忽到了现在,终于脚踏实地了。他看了看周围,已无人烟,只林林疏疏的种了些树。锦禾已经落了地,正围着几棵树打转。
  又是个陌生的地方,经了刚才一遭纪展元反而没那么心急了,他施施然走到锦禾身边,略带疑惑,“小狐狸,好端端的,你怎么跑到顾家来了?”
  锦禾玩心一重,竟是将这事给忘了,她转而反问道:“不对,这事该我问你的,你怎么来了?”
  她凝眼瞧着纪展元身上的道袍,想起林梨曾经对她说的,面色更是沉重,“你那位师傅,来了没有?”
  她可记得,林梨特别忌惮的那位易天师。道法高强,尤善捉妖。前几次若不是因着有人相助,恐怕她早就断在了易天师手上。
  锦禾顿时紧张起来,徒弟来了,易天师会不会随后就到。
  “纪展元。”锦禾推了他一下,“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又想对姐姐不利。”
  她处处向着那妖,纪展元最是明白,也不愿意再与她争执。只阻了锦禾的激动,“你可别发疯,我是跟着你来的。师傅压根不知道。”
  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他的确是追踪着锦禾的行踪而来,他自是知道,小狐狸一定是跟着那女妖的。他一路跟来,要真算计起来,还是多了些私心。
  且不说他被锦禾作弄了一顿,就是那女妖也从他手上逃了多次。不彻底收了她,要怎么对师傅交代。
  跟着师傅捉了这么久的妖,纪展元从始至终一直靠的就是师傅的名声,行走于山野间,也是靠着易天师的大名才免了许多妖怪的骚扰。如今难得有一次他想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正正经经的收个妖,却总是再三失手。上次若不是被砸晕他早就成功了,每每想起,纪展元怎能甘心,他下定决心,必得成功一次,否则不只是师傅,下次他也没脸再去给祖师爷上香了。
  纪展元暗暗握了拳,忽脸转向了锦禾,一脸的寒气森森,“小狐狸,你害过人没有?”
  锦禾见他问的认真,连忙是摇了摇头,“没有。”
  “当真?”纪展元意外的显得紧张起来,“你没骗人。”
  锦禾气的在他额上击了一下,狐爪森森,“我要害人,第一个就先咬死你。”
  话是说的不错,可翻来覆去,锦禾也不过就作弄作弄他,要真咬死他,可是真下不了手。
  话题一时重了,锦禾知道这个道士脑子里只想着捉妖。刚才要是自己回答害过人,他肯定立刻就要把自己给收了。
  锦禾撇了撇嘴,索性转过了身。可坚持了还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身体又慢慢转向了他,略略幽怨,“道士?”
  纪展元一怔,“怎么?”
  锦禾瞪了他一眼,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师傅是不是来了?”
  月色渐渐上来了,幽幽的绵光将地上打磨的清冷。纪展元本想出言笑她,在这样微凉下,他看着锦禾,好似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恬静。那咄咄的面部线条都柔软了下来,终于不再是那伶牙俐齿的小狐狸。
  纪展元似笑非笑,看来这小狐狸也是怕的很,只不过这会子还真的只有他一人。其实早在那夜他被顾延舟砸晕后就偷偷的溜了出来,为着是实在咽不下这种气。何况那日之后师傅就忙着去追踪别的妖物,也给他足够时间去安排。只不过,纪展元无力望天,却总是棋差一招,又让她给跑了。
  都是托这小狐狸的福,纪展元斜眼瞪她,阴阳怪气道:“小狐狸,你想让我告诉你,也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罢已早有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得先告诉我,你明明就是狐狸,为什么就不准我叫你……狐狸精。”最后三个字说完,他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肩膀,想了想,又去摸手臂。
  锦禾一脸诧异,不知他要问的是这个,一时之间实在是无从说起。千言万语,始终是难言。
  追溯起来,那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擦干净污尘,找到回忆,年幼的记忆里,她只记得总有一群看不清面容的人围拥着她和娘亲二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高低不同。锦禾已经不太记得他们的模样和表情,但他们说的话却是一样的,都是“狐狸精,狐狸精”。
  娘亲就是因为这句话带着她来了密林,并且再也没有离开过,直到被狼妖残害。
  锦禾那时还不懂狐狸精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本是和纪展元一样的想法,她们本来就是狐狸啊,为什么要怕那三个字。但现实却是娘亲被逼退,一直到她凄惨的死去。都是那句“狐狸精”,像个炸弹,在锦禾所有的忌讳里牢牢的盘踞第一。
  她又想到了娘亲,想到那些人是用着怎样的口吻说着“狐狸精”。锦禾忍了又忍,还是悲从中来,月色凄迷,眼泪已经在打转。
  纪展元等了又等,还是听不到她的回答。他迟疑着,稍稍放松了戒备的双手,决定还是先上前看看。
  锦禾已经快坐到了地上,低着头,显得颓废无比。
  仿佛又是那天的样子,纪展元有些吃惊,疑心她是不是又哭了。可要他去安慰,更是想不出找什么理由。
  他想了又想,只能也坐到了锦禾身边,含糊了口齿,结结巴巴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那我问你其他的,比如……比如,你今年几岁了?”
  话一说出,纪展元简直想翻自己的白眼,他怎么能蠢到跟一只妖去谈年纪。
  锦禾本是凄楚,听纪展元另提其他,却是能接受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八十七了。”
  纪展元无语凝色,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其实这年纪在妖中实在算小的了,其实他就不该问。
  良久无言后,才呵呵笑道:“刚好,可真巧,我是八十八岁。”
  “胡说。”这下可把锦禾的精气神都给勾起来了,她一脸的错愕,“你怎么会只比我大一岁。”
  “怎么就不可能了。”纪展元笑嘻嘻的,“你是妖,我也不是一般人。修行道法的人阳寿也是很长的,像我师傅,他都活了两百岁了。”
  锦禾又惊又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且去打听打听,多少仙官都曾经是我们道家传人。”纪展元极是坚定,转一转脸,突然笑道:“要算起来,你该叫我一声道士哥哥才对。”
  除非是弱肉残食,天劫难避。否则,妖的寿命是难以算计,更会随着修行而增。锦禾虽然妖龄短浅,但对她来说,百年也不过弹指一瞬。而现在这个只比她大一岁的道士却指明要叫他哥哥,锦禾吞了吞口水。可是看他那么振振有词,实在不像是假的。
  “你若实在不想叫也行。”纪展元又朗朗大笑起来,现了心思,“那你以后不能再动不动就咬我了。”说着卷了袖管,露出那紫青的一块,两道齿痕还异常明显,“你好好瞧瞧,我连一块好肉都没了。”
  当初下口只是怕他去追姐姐,不免咬的重了些。等亲眼见了,锦禾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嘿嘿的笑了两声,“对不起,我给你揉揉。”
  说着就伸手上去,却是没轻没重,又疼的纪展元嗷嗷叫唤。
  锦禾从来没试过跟一个道士这样聊天,时辰慢慢过去,还是越聊越长。你一句我一句的,竟是毫不厌烦。你长我短,直到了月寒鸦声。
  深秋的夜晚,即使无风也是凉透如水。锦禾并不觉得,但纪展元凡胎肉骨,没一会就冷的直抖。只赖着身边有一热源,越贴越近。
  锦禾的长尾不知道什么时候现了出来,长长的一条绕着纪展元取温。雪白的绒毛缠着纪展元的脖子,痒的他笑个不停。
  锦禾也随着他闹,月下森凉,四下无人,只听得到彼此爽朗而毫无间隙的笑声。
  不知是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说到了哪里,锦禾满足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停住了,一双眼里慢慢凝聚到其他,是不安的催促,心慌的叫她的害怕。
  长尾几乎是僵硬了,纪展元也是一惊,那围绕着自己的柔软绒毛几乎根根直立了起来。凶悍跋扈的,仿佛在面临着一场大战。
  锦禾几乎再没有片刻的停留,她猛地站起。眼仁中蕴透了血色,狐狸尖齿也露了出来,长尾焦躁的乱甩,凌厉的恐怖。
  她这般防备,纪展元却没察觉到有任何异样。若有其他妖物靠近,他不可能看不见。既不是妖,又叫锦禾如此紧张,只怕是……
  他蓦地也被吊起了警觉,难道是同道中人。
  纪展院抚着包袱中的桃木剑,至少在今天,若真是同道,也不能让他们捉了锦禾。
  也是奇怪,等真正下了决心,竟也不怕祖师爷会托梦来责骂了。
  “小狐狸。”他有话说,一转眼,锦禾却冲了他一笑,“改日我再请你吃好吃的。”说罢,已如闪电般蹿了出去,快的根本看不清她的身法。不过一会的功夫,已经是消失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命危

  锦禾疾风一般的穿梭在夜空,狐狸毛都迎风炸了起来。她平时修行都在速度上着重了功夫,现在偏偏还是觉得慢了。
  离得顾家宅院越近,锦禾心内惶惶,只能强自镇定着安慰,“姐姐,你可千万别有事。”
  担心着,已经蹿到了胡同里,黑黢黢逼入眼中。锦禾攀上一座座墙头,快速的一一跳过,偏偏这时候心急,竟寻不着顾家的宅子。
  她站了高处,俯瞰院落时才终于找回了的路。当家瞧着顾家一片的寒光,顿时心内如鼓,蹦蹦的几乎跳出了腔子。
  这寒光诡森之极,平常肉眼是绝对看不出来。只有同类方能瞧的清楚。
  定是姐姐遭了危险,不想这人间盛世,竟然还比不得密林安全。
  锦禾惊疑中心寒无比,她纵身一跃,猛朝了顾家院落扑去。
  还是四四方方的院落,却不再是这些日子看到的干净整洁。院中的那棵桂树甚至被折断了枝干,七零八落,繁枝铺散了一地。
  锦禾大骇,一时也瞧不清楚是什么妖物所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形如鬼魅,一气撺到了林梨房前。
  果然,妖光大盛。
  锦禾用力抿着嘴,身子却抖个不停。她担心妖物会伤了姐姐,又怕她控制不了妖骨而乱了常性。
  无论哪一种,都是坏到了极点。
  锦禾哆嗦着唇,正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猛地,身后却是一声尖响,锦禾记得这个声音,是顾文蕙。
  仿佛有什么朝着她掷来,锦禾一扫长尾,将那物摔了个粉碎。仔细一瞧,竟是几个杯碗。
  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的东西,她果然是急糊涂了。
  锦禾露了妖相,已把顾文蕙吓的眼泪横流。唯一的弟弟迷上妖魔够让她焦头烂额,可是,却是一而再三,哪里来的这么多妖怪。
  她望着满院支离,哀伤默默。好好的顾家,竟被两个妖怪糟蹋成了这副模样。
  她哀念着顾家损失,锦禾微微变色,明眼一看,却见顾文蕙身边左右都绕着细白纹丝,在月光下极是森森。
  “这是?”锦禾仔细回想着她曾经的见闻,惊觉道:“是蜘蛛丝。”
  锦禾急忙跑近屋子,果然,月下密密,房屋石砖都被缠上了蜘蛛丝,雪白萤亮,层层紧密。将整座屋子围绕的密不透风。
  这是蜘蛛对待猎物一贯的做法,先将目标密密的包成一个茧,等到对方花光了力气,只能垂死挣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葬送入腹。
  “姐姐。”锦禾心内如火如燎,她使了全力冲去,但很快就被轻松弹开。试了好几次,锦禾只觉得使出的力气好象都打在了棉花上,她空存了一肚子着急,屋中却还是纹丝不动。
  “到底怎么回事?”锦禾无法,只能先问向了顾文蕙,她又环顾四周,却还没见到那个男人。
  “顾延舟呢?”锦禾有些紧张,她也不知林梨对顾延舟到底是什么想法,但这个男人死了,姐姐总是不好受的。
  她问的急不可耐,却把顾文蕙吓白了脸。弟弟被那妖精害的尚不知是死是活,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她如何敢说。
  她看着那妖一步步走近,一念之间,顾文蕙想到祖上芳华。顿时,是有了种视死如归。
  “妖孽。”她狠狠的唾了一声,本想与这妖孽一起赴死算了。她恐极中摸到了腰间,心下陡然一震,她怎地忘了,还有柳晨送她的护身符。
  她一把拽了符咒,恶狠狠的朝着锦禾扔去。不管今天是死是活,她必得要守着顾家。
  那符咒被包裹在一个香囊里,锦禾一时也看不出来。但迎面而来,压迫感甚重。锦禾只能不断后退,额上已密了汗。奇怪的很,顾文蕙一介乡间妇人,哪里来的这等法器?
  锦禾立刻朝着一边扑去,闪的及时。符咒仿佛被吸引似的,直直朝着房屋掷去。一转眼已落上了蜘蛛丝,精光一闪,竟破了一个大洞出来。
  亲眼目睹,锦禾暗暗倒吸一气。她不知道顾文蕙是从哪找来的符咒,但却可以确定,她定是拿来防备姐姐的。
  知道了这一层厉害,再联想她近几日都有意去找林梨茶话,顿时心如明镜。
  锦禾朝着顾文蕙狠狠叫唤了一声,妖相毕露。若不是挂心着林梨,只想先扑过去再说。
  她匍匐着,狐爪尖利,顺着被符咒砸出的破洞爬了进屋。心急如焚,一边叫唤着林梨,又要提心那妖物。
  屋内漆黑一片,锦禾摆了摆尾,房梁上立刻闪出几簇狐火。幽蓝幽蓝的,若是放在人间,任是谁都要大叫着有鬼。
  狐火在屋中飘幽不定,照着地上杂乱无章。桌椅板凳纷纷倒戈,碎片丢了一地,连床帐子也被扯成了破布。
  房屋不大,却乱成了垃圾堆。
  锦禾大声叫了林梨,始终都不得回应。她担心着,又疑是动错了脑筋,姐姐难道不在这里,还是已经早早的跑了?
  心脏被紧紧提着,锦禾正准备另外寻找。哪料她一回头,背后立刻就有了动静,鬼火森森中,林梨也正一脸寒光的看着她。她的手维持着一个戒备的动作,见着是锦禾,才稍稍一顿,更像身不由己的,那股妖力还是挥了出去。
  “姐姐。”锦禾又惊又喜,连连跳开,她看着几乎浑身浴血的林梨,眉头都蹙成了“川”字,她知道,又是狼妖的恶骨在作怪。
  心下也更是责怪自己贪玩,坏了大事。
  锦禾一边伶俐的躲着,急道:“姐姐,你先忍着,千万别被狼妖坏了心智。”
  林梨像是听到了,但根本控制不了。一招一式,都下了狠劲。
  锦禾不敢出手,只能一味的躲着,但很快意识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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