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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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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点由不得自己,林梨被强拖着至大门,一路畅通无阻。
  黑白无常全身都散着阴阴鬼气,擦着生人而过,叫人立是从背后窜出一股阴寒。
  林梨越来越慌,过了这道门,走出人世间,接下来就是阴阳鬼界,她就彻底无路了。
  她的挣扎嘶喊都如轻烟过耳,全无作用。
  这世间众人,不管是死于非命,还是荣华正好。就算再不甘,再遗憾,可是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认命已别无他法。但看林梨,却还是不依不饶。
  无人会知林梨的怨,知她在病榻上十数年的渴求。哪怕已经成了鬼,万事已空,却还是妄凭扭转乾坤。
  她只知,绝不下阴司,誓不踏黄泉。
  在这万分的紧急中,林梨眼光一闪,瞧着前头一袭背影匆匆,正大步朝着门口而去。
  抬眼看,天空已聚拢了乌云片片。又要下雨了,难怪此人焦急。
  此人并非她府里的任何一名家丁,林梨还是有点记忆的,不就是那出言戏弄她的画师。
  想必是他也觉得晦气,画了一半就遇到了这种事。
  到了此刻,同进同出,一扇门下,人鬼立断。
  林梨也不知她的怨气从何而来,或者仅仅是生死之隔的鸿沟。她已死,对继续活下来的人已有了怨怼。她身束勾魂锁冷眼瞧着前头急着赶路的顾延舟,满载的不甘中生了条计来。
  黑白无常对她的挣扎只是无视,这也给了林梨大半的决心。心里只存下唯一一个念头,必要留在阳间。
  天色越发的沉重,远边传来了阵阵闷雷,林梨紧紧捏住双手,扯着勾魂锁,试图找出一个逃生之法。
  到了门口,只差了最后一步。林梨微微发颤,缠绕起锁链,凝聚起心神,使出全身之力,只为这一搏。
  勾魂锁成了最直接的冷兵器,林梨忽的扯动起来,耳边是只有她才能听到的铁链碰擦声。阴森透骨,仿似削其骨肉。
  林梨的牙关开始打颤,一想到若逃不出就只能去黄泉为鬼,更是紧张万分。
  她这般似发疯的扯动,终也引起了黑白无常的注意。这俩位无需多说,只需瞪一双似被血浸的眸子,万鬼都不敢动弹。
  林梨无疑是害怕的,但她更不想下到地府。
  只是一眼的功夫,林梨拼命的往前一冲,发了全力,竟然真的撞开了黑白无常持着勾魂锁的两手。
  想来黑白无常也是被她惊到了,否则以林梨这一小鬼怎么冲得开两大阴帅的桎梏。
  紧紧抓住这片刻的松动,林梨再接再厉猛然一挣,终于摆动了锁链。
  沉重的阴森从身上脱落,好似松了一块极冷的寒冰。林梨哆嗦了一下,但显然还不到后怕的时候。
  林梨本想趁着黑白无常还没回过神时离开,但她显然低估了他们的能力。白无常是喜笑颜开,一身的白色下忽然吐出一条鲜红的长舌,鲜红的双目更是要渗出血来一般,叫林梨这个鬼也吓了一跳。
  雷声轰隆,林梨浑身发抖,竟还有时间开玩笑的一想:她已经是鬼了,若是再被无常爷吓死一次,传到地府真够让那些鬼笑掉大牙了。
  一道白光闪烁,就见白无常手持一根白色的哭丧棒打了过来。林梨躲闪不及,受了这一下,眼前就是一黑。
  这等子阴器,哪个鬼能受得。
  只赖是强烈的信念支撑着,林梨始终没有倒下去,但也站不稳了。她踉踉跄跄,迷离着眼,也不管旁边是谁,脑子里全是最后一计。
  她顺着风,趁着势,直接朝了那不远处的人扑去。
  没来由的阴冷,又急又猛。似兜头一桶水,迎面一块冰,淋至全身上下,哪怕连一根头发丝都蔫了下来。
  顾延舟立刻停了下来,触电般狠狠一个发抖,瞳孔放大,颤栗不止。
  他仿佛被定住一般迈不开步子,那副惊恐的模样实叫人害怕,十足了鬼上身的狰狞。
  黑白无常也怔了,俩俩相看了一眼。
  好一阵抖,赶在下雨之前顾延舟总算清醒过来。
  头皮还在发麻,四肢正逐渐恢复热度。
  顾延舟回过神,忙低头一看,画具散乱的掉了一地。
  “该死。”他小声咒骂了一句,虽是有些吃惊,但也未将那阵阴冷放在心上。只当是这说变就变的天闹的。
  匆忙收拾了画具,左顾右盼中,只瞧那卷画轴滚的老远。
  顾延舟一急,大步跑了过去。千坏万坏,这幅画可不能坏。否则,等同于到手的银子给飞了。
  拂去细尘,快速的展开画轴一看。那被他只画了一半的林小姐完好无损。叹了口气,这算是放心了。
  琢磨着,今夜拿回去画好,上色。到了明日,或者再等几天,林小姐的病也该控制住了。
  到那时,领过润笔费,就等一壶浊酒把梦醉。
  顾延舟露了抹笑出来,又看这晦暗的天气。眉头一结,干脆脱了外衣把画卷罩住,拢在怀中,快速的跑了起来。
  天边轰隆隆的炸响,一道道闪电直劈过来,骤阴骤闪。乌云凝炼似浓烟,狂风暴雨行将到来。
  顾延舟一阵轻烟似的跑的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影。
  乌云中,冷沉下。林府门外,最为阴森可怖,蔓起股股死气。
  大雨磅礴中,飞溅水雾迷离。隐隐约约的,似被水珠溅了眼的模糊,过往行人只看着两抹似影子一样的灰扑扑。疑是看错了,再一眨眼,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结伴

  顾延舟紧怀着画卷而跑,雨水成帘,四周遍布水汽,磅礴大雨似乎有摧毁之势,浸透了整个人间。
  街上还是有许多没带伞的小贩四处乱窜,看实在跑不了的,四下寻看,找了一处屋檐暂避也好。
  也只有顾延舟半分不停,固执守着怀里那点温度直往前冲。他知道这雨一下就没个停,反正都到了现在,还不如是一口气跑到家为止。
  他半垂着头,护住怀中一块,当真是连续不断的跑过。一路到了城西一片,地处偏僻的一间木头屋。
  得密林掩盖,葱翠环绕,将连绵大雨硬是遮住些许,给了顾延舟得以喘息的时间。
  还差了几步,顾延舟笑罢,一鼓作气的又冲。
  要说这可真是块好地方,密密森森,重重叠翠,入眼全是翠绿。一路走去,只当是普通森林,疑无人烟。可偏偏再撩过一片繁枝,拨开欲垂的叶片,不远处竟是一座小小的木头屋。
  木门没有上锁,顾延舟根本不担心会有贼上门。也因他家徒四壁,除了满屋宣纸笔墨之外就实在没什么好偷的了。
  一路推开了门,隔绝了外头风雨,顾延舟才算松了口气,抬手抹去一脸的雨水。
  一身的冰冷雨水直往下淌,顺着裤腿滴滴答答,一步一个水脚步。
  得以喘息的顾延舟开始咒骂这鬼天气,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先检查怀里的画轴。其实雨这么大,又是无缝不钻,哪怕他护的再紧也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顾延舟在担心中小心翼翼的放下画轴,有些懊恼,最后还是骂起这该死的雨。
  定睛一看却是大喜,明明他全身上下都淋透了,也就那画轴,竟是完整无缺,连点半点沾湿的地方都没有。
  刚才还埋怨天气之恶,现在又是沾沾自喜。
  顾延舟将画放置一边,转身就换起了湿衣湿裤。
  几下轰隆声自天际响起,似要轰塌这座木屋似的。顾延舟也丝毫不急,慢腾腾的换过衣服,生了火,又拿了最后的一点酒温上。
  瓷瓶中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酒液,顾延舟晃了晃瓶身,略是皱眉,而后又全数热饮下。
  这一点酒很快就在体内热了起来,顾延舟抚了抚瓶口,仍嫌不足的样子。
  不过现下大雨磅礴,他又是银钱短缺,也再寻不来其他的了。
  全身干爽,又勉强有酒助兴。积了热度,顾延舟干笑过罢,猛然起身,开始研磨铺纸,调和颜料。
  虽然只是一点,也算上了酒兴。
  顾延舟提笔沾墨,凝神望向画卷,又转眸细细,回想林小姐那时姿态。
  画上的林小姐总体已叫完美,左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罢了。
  笔尖轻转,施颜错彩,或黑或白,全凭着顾延舟的一双手腕在运作。
  不由笑着,这点酒的余韵还是够大,又或是想着这幅画之后又能得来更多的酒,所以也格外用心些。
  约莫是一柱香的功夫,顾延舟缓了口气,终于是放下了笔。
  桌上的颜料都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于这幅画,也算是满意了。
  顾延舟仔细端详着,也忍不住点头称好。等过个两日,林小姐的病情稳定下来,他就可以去领润笔费了。
  大雨依是凶猛,眼看天边渐渐沉黑。上好色,挂好图。做完这一切,顾延舟懒懒的伸了个腰,是觉得困了。
  不过之前淋了这么场大雨,最多的感觉还是冷。顾延舟捂着手钻进了被中,几乎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天色开始昏暗,浓沉沉的乌云将天空压的一片昏黑,夜色侵袭。
  顾延舟的确累了,辗转了几下就陷了熟睡。
  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只剩天黑的紧。屋中顾延舟已经睡的昏沉,没得星点之光,肃黑到与夜色相融。
  挂在墙上的画轴忽然动了一下,但只是轻悠悠的一拂,仿佛是夜风渗入,不小心吹起了一角。
  没有人注意到这等异常,画轴就这样轻轻浮动着。若是在白天,若是点上一只蜡烛,可以看到画上的颜色已经越发浓艳。画上的林小姐正在凝望着一朵牡丹,渗了颜色,怒放似火。
  半响,等浮动停止。瞠目结舌,只看那画上的林小姐竟眨了眨眼,一幅死画,却如活过来一般。
  黑夜中,林梨幽潭一般的双眼眨了两下,随后看向了还在沉睡中的顾延舟……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而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画中的浓艳慢慢脱离,直到天明。
  昨天还是狂风暴雨,凶猛之极。一夜的功夫过去,天地间已复了和煦,到处是一股草木清香。又一看,昨夜大雨之厉,打落无数花红柳绿,眼看残花败地,总忍不住唏嘘。
  顾延舟就在此刻醒来,他打着哈欠,掀起棉被,看着外头晴空万里。
  寒意已去,顾延舟正欲起床洗漱。他朦胧着眼,伸起懒腰,正起了半个身子,双眼落在一处,顿是惊了。
  “什么人!”顾延舟吓的大喊,立生了十二万分的警觉,青天白日的,他的房中竟多出了一个陌生人。
  来者不善,顾延舟翻身而起,紧张的四下环顾,最后只拿了一张短凳在手,恶声道:“贼人,好大的胆子。”
  这话说的略底气不足,何况那贼人正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桌前,一派的自然淡定。叫顾延舟觉得不应该啊,难道是什么高手,可怎么会盯上他了?
  但看对方如此从容,顾延舟也难持硬气。
  若是他真要动手,那只能拼个鱼死网破?
  顾延舟紧捏着凳腿,脑子里正预备着各种拼命。接着,却看那贼人转了身来。
  满身的力气在此时撤去,顾延舟惊愕的瞪大眼,“怎么是你?”
  这闯屋而来的贼人,竟就是那林家小姐。
  刚才也是急坏了,竟没发现来人是个女的。
  林梨转了身,眼角一飞,直勾勾的看着那把高举的短凳。
  顾延舟“唔”了一声,呐呐的放下了凳子。却还是摸不着头脑,“林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不请自入,是为贼也。
  顾延舟虽然放下了短凳,但脸色也实在不好看。他瞧过门窗,分毫未动,之前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更何况,男女有别,更别说是在这种偏僻之地。若是叫他人看见了,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梨却似没听到一般,将顾延舟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顾延舟还是一身的棉白寝衣,且因着刚才的动作有些敞露,实为不雅。
  听罢此句,顾延舟脸上更不好看。但比仪态更重要的,他凝着颜色,“林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林梨却没什么反应,反观四周,笑道:“家徒四壁,你当画师能养活自己吗?”
  一句话说的顾延舟面上青青白白,呼了口气,半响才道:“林小姐,可别避重就轻。”
  说话间急忙转过身去,匆乱的穿戴。
  林梨瞧着四周,轻轻摇头,依然道:“财神上门,你却如此。”
  听她前言不搭后语的,顾延舟也想不出托词。但是顺着林梨坐的地方往上一看,惊道:“我的画呢?”
  他急忙走近,顺着墙上一抚。昨日由他轻手挂上的画卷这会子却不见影了。不用想,定是这位林小姐搞的鬼。
  顾延舟心里老大不痛快,画师最大的忌讳就是别人不经允许碰了他的画,但她是林家的人也不好得罪。顾延舟只好道:“我道为什么呢,原来林小姐是亲手拿画来了。这样也好,不枉我昨日辛苦。”
  说到画,林梨透白的脸上竟现了丝红润,她终于笑道:“所以,才是财神上门。”
  说罢扬手,一锭金子脆生生的敲在桌上。
  顾延舟心中一喜,暂且就将林小姐不请自入的无理抛了在脑后。真道不错,不愧是富家千金,出手就是大方。
  可还没等他出手去接,又被一只手挡住。
  林梨阻过他的急切,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道:“你难道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
  这话问的突然,顾延舟一头雾水,“林小姐,难道你这次不是来拿画的?”
  林梨看向他,缓缓道:“不瞒你说,我这次来,的确是有一事相求。”
  “请说。”
  林梨没了笑意,是极认真的神色,“你我一路同行,我愿聘你为我的贴身画师。”
  顾延舟又惊,十分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
  “你也看到了。”林梨垂下眼,“我常年卧病在床,近几日身体才终于好一些。我就想趁此机会游览一下名山大川,正想找一名画师,好将一路美景绘成画卷。”
  “昨个看到你来作画,我十分满意。今日才如此唐突,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我听娘亲说顾公子以前在不少地方游历过,想来这次,也没什么可难的吧。”
  林梨慢慢的说着,言至名山大川,面上即是一副迷离的神色,可见其向往。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顾延舟已经无暇去想她到底是怎么溜进屋中的了。只满满好奇,京城名师大家不计其数,以林家的财力何愁请不到大师,怎会选中了他。而且,仅凭林小姐一面之词,似乎还不足为信。
  他迟迟未言,林梨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笑了道:“既是我要出游,自然一定都由我来定。还是说,你对自己的画技毫无信心。”
  如此说着,另外一只手却是悠悠一晃,桌上又多了一枚金锭。
  金灿灿,亮闪闪的,顾延舟脑中的弦就这么绷断了一根。
  林小姐是名门大户,出手又是如此大方,难道还会诓他不成。
  顺游名山大山,又有银子来赚,何乐而不和。
  他欣喜的就要去接。但!顾延舟猛然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冲淡了他的喜悦。
  “林小姐。”顾延舟稍稍退后了两步,有些尴尬的朝着林梨上下扫了一眼,不自在道:“古来有句话,叫男女有别。”
  银子虽是诱人,但千百年来圣人的话更不能丢了。
  想他顾延舟虽不是什么鼎鼎人物,可若是被人当做了登徒子,怕以后下到黄泉也无颜面对顾家祖先。
  他才刚说完,桌上的杯盏立被林梨一手摔碎。
  “笑话。”林梨冷笑了一声,含悲含怒的看着他,“只要清者自清,又怕什么。”
  语罢,又笑道:“追随圣人的话历载,可得了书中自有黄金屋吗?”
  故意将黄金二字咬重,颇有意味的指向顾延舟。
  这便是实打实的挑衅了。
  顾延舟想他再不济,怎么也都是堂堂的七尺男儿。今日却因了一句话,被一个小女子给看扁了。
  万万没想到,一个深闺中的带病女子,所想的竟是如此不同。
  当下,脑中也烧了一片。干干的笑了两声,“林小姐见解独特,既然林小姐也不介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得了答复,林梨当且也满意了。一手将金锭退向了顾延舟。
  顾延舟同样大方的收了两枚金锭,笑道:“那就依林小姐所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命案

  林梨对即将出发的未来很是兴奋,她尽情在阳光下走着,一圈圈的毫不厌烦,直把顾延舟看的愣愣。
  享受了大刻,林梨似乎才想起有顾延舟这个人来。她转过身,面上还泛着喜色,难露了笑容。
  目及眼前,她与顾延舟,一聘一用,算作一主一仆,且当了一桩交易。
  金光如许,亮透了二人。其实再往前看,那是一地班驳,金碎点点。
  林梨只看见眼前的亮和暖,她像极了一只待暖扑身的飞蛾,只要那一点光亮,她着实愿意付出一切。
  她本该魂归地府,现在却是鬼不像鬼,魔不像魔,尴尬的身份诸加。但只稍一想她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一切也都值得。
  空气中流淌着静静的呼吸,其实只有顾延舟一个人而已。
  “这世间千秀万美,要先去哪一处才好?”
  不等顾延舟开口,又自问自答道:“写山赞水的名诗如此之多,又有哪句可以多信?”
  又道:“京城太是繁华,观景反不如看人,必得去其他地方。”
  “有诗说湖光秋月两相和……不过洞庭湖实在远了些,这一路还是颇费车程。”
  “就从近处,可有什么值得停留的地方?”林梨的吐息一言一语都融进了阳光,是激动着,无比期盼。
  顾延舟就听她说了一顺的山河名地,半天也插不上话。
  他猜林小姐久病缠身,足不出户,这一知半解的说辞,也都是从诗书上一一读下来的吧。
  顾延舟忽是有些好笑,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看林小姐,实在是了纸上谈兵。
  他瞧着林梨的喋喋不休,终于寻了一个机会插嘴道:“林小姐,可否听我一言?”
  一语截断,林梨才算回过神来,望着顾延舟思虑。
  “杭州西湖,朦胧烟雨,龙井茶香,一直享有人间天堂之称。林小姐若愿意,倒是可以去一游。”
  天上天堂,地下苏杭,一直为世人津津乐道。
  林梨听过,眼中顿是一亮。眨眼功夫,从迷茫的兴奋到了清楚向往。
  “西湖。”她喃喃,那长年累月卧在床上的时光,闲时也搜罗了不少杂书来看。市井杂谈,神怪传说。那关于西湖的人妖纠葛,传世缠绵,此刻尽现脑海。
  不可否认的烟雨朦胧,断桥残雪。因加进一个传说,想象中又平添了一抹妖媚潋滟来。
  西子湖畔,化作一个绝美女妖。林梨站在阳光中,没由来的觉了一丝阴冷。
  “就由你来决定。”林梨将行程又抛还给顾延舟,片片沉默。
  屋外草花遍地,稍有不慎就会踩上一片残败。林梨只能一个人呆站了片刻,待日头越重,才迈步向了小屋。
  “我想早些离开。”林梨靠着桌边坐下,略有些泛痴,“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急不可耐。
  真有如此急切,顾延舟将疑问吞入肚中。但想林梨也说且闷了许久,这般焦急也不是没道理的。
  顾延舟小心翼翼的将两枚金锭收入怀中。既打定了主意要出行,雇用马车,日常所需,又是一笔流水帐。
  只是最叫暗爽,这次全由林小姐负责。
  如此,自是喜滋滋的。这一路,他是稳赚。
  正午,日头最盛。不得不说顾延舟真正手脚快的,半日的功夫,已将一切打点的妥帖。
  常年混迹市井,到头来就是有这些好处。
  一辆足够容纳四人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屋外空处,顾延舟额上隐生热汗,忙着将自己的行礼打包。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几件衣物,几双布履。收拾过后,屋中更空。
  这到底是寒酸的一面,顾延舟却是潇洒的很。扎了两个布包甩入马车后,最后才摆弄起那些瓶瓶罐罐。
  拾了几个滚落在地的,灰墨色的瓷瓶锃亮无比,面上凹凸不平,内里全是空空如也。
  林梨瞧着有些好笑,瞧他室如悬磬,原来银两都花在了这些酒上。
  顾延舟会答应的这么快,为的也是两口贪杯。
  嗜酒之人,一旦停了那凉液,定是如五内俱焚,浑身的不自在。为着一心舒坦,满足那虚空之欲,又哪还顾得了其他。
  想来也好,各换各的所求。
  林梨已经坐上马车,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绢扇。湘妃竹,丝绢面,绣着朵浓艳正茂的牡丹,坠了颗宝石流苏,徐徐送风间很是高贵秀雅。
  顾延舟就近一眼,心神有些晃荡。暗叹老天对林小姐的确是诸多眷顾。她病中无人色,如今转好,更是明眸皓齿,眉目间夭夭其华。这世间,又要多一名绝色红颜。
  目光顺着其风姿流转,顾延舟还是将疑,不知是哪位神医妙手?明明昨日相见,还是重病的模样,竟就一夜的功夫?
  和风拂面而来,吹着马车的布帘浮动,顾延舟才收了心思,朝了马车而去。
  生于市井,又自力更生,驱一辆马车尚不在话下。顾延舟倒是很想找个赶车小厮来以便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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