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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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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次全心全意的想捉个妖扬眉吐气,不料跑的太厉害,被池水浸的烂透的朱砂符纸一股脑的从怀里掉了出来。纪展元一脚踏中就如稀泥,打滑的直往前扑,猛滑了两丈远才作罢。
  纪展元摔的头昏眼花,等他看的真切,站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正是那妖孽。
  他看不到自己的狼狈,只是欢喜着自己捉住了妖。于是死死抱着林梨双腿不放,“你着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喊的甚是撕心裂肺。
  林梨乍见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冲她喊起妖孽,初时觉慌,但现在竟是可笑。
  大庭广众之下,这道士喊着捉妖,自己却在欲行非礼。
  刚借了杯盏回来的顾延舟见此,真真是目呲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起程

  顾延舟万万没想到,他不过才离开一小会,竟有人对林梨意图非礼。
  更加没想到的是,那紧抱着林梨双腿的好色之徒恰是他刚刚见过的,就是那对骗子道士。
  那小道已是一身的狼狈,道袍上沾满着池水叶片在鬼吼鬼叫,还一口一个的喊着妖孽。
  什么叫火上浇油,顾延舟这便是了。
  他顾不得手上还是刚向他人借来的杯盏,尽数撒手去了。
  纪展元尚不自知有人的怒气满腔朝着自己来了,只一味的抓紧了林梨,万不能让这个妖孽给跑了。
  他一边高喊着不放手,林梨用力挣着,竟是撼不动他半丝。
  纪展元怎么都不肯松手,他大呼小叫不停。直到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直叫他眼冒金星。
  “你还不放手。”顾延舟已是气极,尤其那无耻之徒竟还敢抱着林梨不放,怒上心头,无师自通的三拳两脚就招呼上去。
  若是从前动起手来,纪展元才不把顾延舟这种舞文弄墨与文挂钩的人放在眼里。只是他现在本来为了被妖色所迷而心存不安,又险些犯了道士的忌讳。因此当顾延舟对他穷追猛打起来,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本来不小的力气早在拉扯林梨的时候用了泰半,在吃了顾延舟几记拳脚后,纪展元才吃痛的松了手。他大喊的想说什么,但顾延舟又不依不饶的朝他冲了过来。
  “你冷静点,呆子,你看看清楚,这女子是个妖孽。”
  话落,嘴角是实打实的挨了一记。
  顾延舟是完全丢了斯文书生的模样,气红了眼,只想给这个非礼林梨的江湖骗子一点教训。
  成壶的好酒都成了碎片,佳酿泼了一地,与纪展元身上的池水成了密不可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往日冷清的小园子就在此刻热闹了起来。
  纪展元一直只有挨揍的份,他哪里想到顾延舟这种人动起手来竟是如此。发起疯来是半点的都拦不住,叫他毫无招待之力。
  这情形,看来今日是没得后续了。
  且看着周围的人渐多,实也没脸再丢了。顾延舟道了声:今日先放过你。寻了个缝隙,跌跌撞撞的就跑远了。
  一阵唏嘘声,瞧他落魄而逃的背影,顾延舟还想再追。但思及背后的林梨,复折了回去。
  “林梨。”他匆匆,对着林梨看了半响,见她神色如常,才渐渐放下心来。
  “是我大意了,真不该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他言中愧疚,“我以为大庭广众一定没事,哪知道竟会被那无耻之人寻了上来。”
  正说话间,林梨朝他走了过来。手指缓慢的将他碎乱的发拨了拨,有些发笑的意味。
  顾延舟反倒无话了。
  “你且看看自己。”林梨笑道:“比那贼人还要狼狈了。”
  经她一提,顾延舟才想起正视自己。也难怪,他刚才那一番打斗,一身的行装早已经不成模样了。
  但,低视间,林梨的裙角也湿了一大片。顾延舟自然又回忆起刚才那一幕……真又是一股恶气。
  “好了,我们先回去。”急切的,语调都有些上扬。
  热闹已经看完了,围观的人群也很快散去,顾延舟不由分说的拉了林梨离开,避了那满园的视线。
  等回了客栈,二人都换去了湿衣,顾延舟心内才算安定。
  但是一想到那弄虚作假的道士,总是忍不住又生出揣测来。
  虽然清楚的知道那就是个江湖术士,但不知怎么顾延舟隐隐只觉得不安。尤其是想到那句“妖孽”,更生了踌躇来。
  只恨那招摇撞骗的道士,顾延舟直觉到,他可能还会缠上门来。
  等了第二日,顾延舟一早的找了林梨,寻了机会开了门见山道:“我们此次出来是为了游历,在杭州也停留了数日。不如择日出发,去下一处。”
  其实不等顾延舟开口,林梨也觉是呆不下去了。不管昨日那道士是真有道行也好,装疯弄傻也罢。只是听他喊出“妖孽”二字,足够林梨提防。
  她欣然同意,“你决定就好。”
  顾延舟迟疑了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梨,意有所长道:“你同我去金陵吧。”
  “金陵?”林梨似乎不知。
  顾延舟这次却不愿多说了,沉吟了一会,才道:“也是盛产才子佳人之地,等你见过,定会喜欢的。”
  林梨微微侧目,“我是一无所知的,你既做了决定,那就早早出发的好。”
  林梨既无异议,顾延舟也极快的去着手下面的事了。
  半日的功夫,收拾了行李,缴足了房钱。牵了马,喂足了草料和水,又如刚出发那样,是万事具备了。
  林梨花了一点时间去留恋西子湖畔,虽是觉得可惜,但想到那行迹不明的道士,当即决定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日头渐渐暖和起来,林梨坐在马车中,听了顾延舟在外头提醒。放了布帘,再不做停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故人

  赶路中一如既往的无趣,杭州城距金陵,念叨起来虽不太远,但以一辆马车的脚力来看,似是长途跋涉了。
  林梨一向是无所谓的淡淡然,一路的边走边看,自寻其乐,更不曾催促了顾延舟。能亲近芳泽,又能同行,对顾延舟来说更是好事一件。
  只是渐渐,林梨仿佛是觉出了不对。
  她不知道这次的行程的有多久,五日,十日,还是足月!虽然不曾在乎过长短,但是这一次,时间是不是太长久了些。
  林梨早已觉察,顾延舟根本是在故意拖延。
  明明是他提出的下一站,却总是慢腾腾的,不知在打的什么主意。
  一日,风尘仆仆的下来,日幕西头,不管是人还是马都是倦极。一直以来都有客栈投宿,偏偏就到了今日,马车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左看右看,都是渺无人烟。视野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端的是荒凉的很。
  顾延舟环顾了四周,都是平地一片,远远的望不到头。夜间赶路向来都是危险之极,他想罢,看来今日是要露宿在此地了。
  将这个想法与林梨一说,本担心她会介意,却不想林梨是一口答应,毫无不快。
  顾延舟应下,转身去马车上找了干粮和火石。虽是慌地,倒也能寻来一些柴枝。就地取火,燃了熊熊一堆。
  夜色越来越浓,虽然还是夏日,夜一深却凉的厉害。大片的空地只余那一堆火把明亮非常,二人就围着火把和衣取暖。
  月色如水,悠凉的一片。顾延舟又自车上取了酒来,就着方便温了一壶。很快股股酒香四溢。
  林梨趁热饮了一口,口舌有了滋味,只觉酸甜苦辣一并来了。她一连饮了数口,通体畅快无比。
  顾延舟也不客气,一口接一口的,直喝了大半壶,仍觉不够。
  林梨看着同样只顾着猛喝酒的顾延舟,还是道出了这两天所疑,“顾延舟,你有事隐瞒我。”
  顾延舟停了停,默默无言,半响才笑道:“我若说有事,你可怪我。”
  “你说来听听。”
  顾延舟又饮下一口酒,望了天际夜色,才缓缓道:“其实,金陵原是我家乡。”
  忆起往事,顾延舟显得有些惆怅,“不过我年少不懂事,不听人言,一意孤行至今天的背井离乡。如今再回去,是不能不感慨了。”
  原来是近乡情怯。
  林梨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那你是要带我去见你的家人?”
  这便是另一个隐情了,顾延舟是了默认。
  林梨把玩着地上的枯枝,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大胆的人,淫念动的这样厉害。”
  这话如此熟悉,顾延舟也顾不上生气,复了笑盈盈的模样,“你说的正对。”
  一个靠近,倾身凑了林梨而去,一脸的邪笑,“我若不动淫念,哪能亲近如此绝色。”
  他说的甚是轻浮,林梨皱了皱眉。试着往后退了退,顾延舟却又凑了上来。
  就这样,一个退,一个进。二人始终保持着一个亲近的姿态。林梨想干脆起身回避,但她才刚有动作,二人凑的又更近。林梨无法,只好坐在原地不动。
  顾延舟面上的笑容已经淡去,只有如实物一样的眼神紧紧胶在林梨身上。林梨回望过去,那眼神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难言难喻。只是看了一会,就实在的浑身不自在。
  林梨只能转过头去躲了那灼灼注视,不自在道:“你离我远些。”
  对面也是无言。
  等了好一会,那紧靠的热度还是半丝不减。知道他还没离开,林梨无法,只好再次看了他,低囔道:“你离远些,我要起身。”
  顾延舟迟迟不动,面上还是邪肆的很,他微微偏了头,吐出的热气都喷在了林梨的耳垂,“刚才可是你说的,这会怎地又不敢了,竟这般胆小。”
  林梨知他又在拿捏自己的言辞,端是恼的很。睨着眼瞪他。
  但偏也只有他,因他施于,因他而有了情绪。
  看林梨躲避,顾延舟禁不住笑了起来,几声低沉,“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若我不大胆,怎敢亲近了你。”
  林梨欲语还休,干脆闭口不言。
  顾延舟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林梨,我那日说的都是真心话。却觉得,你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等林梨说什么,他直握了林梨的手,“再说这些,就是要逼你了。也罢,你什么也不要说。若愿意,便看着就行了。”
  说的林梨愣愣,他才终于往后退了,拉开二人的距离,终没有那么暧昧了。
  饮罢最后一口温液,暖了身,顾延舟才说道:“至少,你与我还有一处相同的。”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我守夜,你先在车上将就一晚,等明日进了城就有地方投宿了。”
  说完又向火堆中丢了几根柴枝,烧的旺旺的。
  林梨一时滋味难言,转身去了。
  夜过的极快,顾延舟不停的添着柴火。直至天明还冒着袅袅余烟。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等过了这片荒凉就好了。
  马车坐的烦闷,顾延舟这次暗暗加了速度。再近乡,早晚是要面对的。
  只不过这次顾延舟没有直奔了城门,而是七转八拐,专挑了那僻静之地。竹林小道,曲径幽深。林梨几次掀帘而看,怎是越走越荒凉。
  她几次想问,但思及到底这里是顾延舟的家乡,总不会有人比他更识路了。
  林梨又坐回了车厢,瞧着外面的阳光闪闪忽忽。
  过了午时,正是一天中阳光最大的时候。马车一路前行,迎着日头越大,行驶的路也渐渐开阔起来。
  卷了尘土,染了旁绿,入眼的已渐渐有街道的影子。绵长的灰土色的延伸,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中规中矩的,只是并不显热闹。
  林梨自马车中钻了身来,看了看四周,比起前些日子所游,的确萧条了些。
  她凑近去看顾延舟,只瞧他面上一股肃色,凝固着似张冰冻。
  林梨想到昨夜,沉默良久,道:“你若不放心,我可以与你一同回去。”
  却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顾延舟诧异的看着林梨,面上肃色才消,再无伤神之态。
  “先不急。”顾延舟终是高兴了,“我先带去你去见一个人。”
  说罢,又驱了马。
  街道两边的店铺无一不是衣食住行,顾延舟一一略过,无比熟路的只朝了一点驱车。放眼处,金闪闪的大招牌晃着,是一间客栈。
  顾延舟翻身下马,这段日子以为他做的最多,最熟悉的,也就是投宿了。
  由着店小二为他们牵了马去,顾延舟面上才放松了些。他引了林梨向前,“要回去还不到时候,你先随我来。”
  说的甚是神秘。
  林梨半知不解的,跟紧了他去。
  “你要带我到哪去?”林梨看着过往人烟稀少,周边且都是些商家店铺,实不像有民居隐在其中。
  顾延脚下放缓,轻轻侧首,“是我的同窗好友,昔日发小。”
  林梨还想追问,街道中,人声已弱,却有一声高亢的入耳。
  “前面的那位仁兄,留步。”
  顾延舟一愣,忽怀了彷徨,见迎面而来,音容相貌,无一不是相熟。
  “顾延舟。”声音的主人越来越近,伴的是一脸惊喜。
  “果真是你!”男子一脸的不敢置信,待走上前,看了清楚,抬手朝着顾延舟的肩膀猛锤了一记。
  “你小子,我还疑心看花了眼。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尽是好友间的熟络亲近。
  顾延舟不出意外的也是一脸喜色,半假装的作了个揖,“柳兄,相别一年,近来可好?”
  “少打官腔。”那柳公子只笑,“一年了,也没个书信。若再不报个平安,我还当是……”下头的话并不吉利,柳公子也耐住不说。
  “倒真是巧了,我正想找你,这就遇上了。”
  柳公子甚是开心,“还算你小子有良心,这地就这么点大,你我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要见还不容易。”
  二人笑着寒暄了一阵,柳公子眼尖,才看得顾延舟身后还有一人。
  “顾兄,这位是?”
  初见的喜悦过去,顾延舟才道自己糊涂。对了林梨道:“这便是我刚才对你说的,是我自小的好友。姓柳,单名一个晨字。”
  刚才他二人叙话不知,这会子听顾延舟说下,才细看的柳公子全貌。
  说来奇怪,明明她与这柳公子是第一次相见。这一眼,却是惊吓万分。仿佛是什么话都不会说了,极浓烈的不安狠狠充斥着,叫她连骨头都刺痛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决心

  “怎么了?”顾延舟看出林梨异色,疑她是怕生。
  被那柳公子注视着,林梨更是不安,明明之前素未谋面,怎叫她如此慌张。
  好歹是耐过了那阵,林梨在着二人的不解下凝了色,方施施然道:“公子有礼。”
  柳晨道了声安好,乍见林梨红颜,不由的暗暗赞叹了一番。探问道:“这位是?”
  顾延舟目光温和,眼中的柔情几是掩藏不住,“这是林小姐,与我一路同行,也是爱画之人。”
  柳晨意味不名的“哦”了一声,接着就猛的朝顾延舟使眼色,笑的极是暧昧。
  柳晨嘿嘿笑了两声,终道:“走走走,哪有在街上站着的道理。快些,我们喝酒去。顾兄,我也没忘得,你最爱的就是那‘梨花白’”。
  顾延舟亦是笑,“故友相逢,当痛饮三杯。”
  二人一笑一喝的往酒楼走去,林梨跟在后头,努力把突如其来的不安散去。
  毕竟是发小,又相隔了一年没见。巧中相遇,酒楼共聚,叫上一桌好菜美酒,各自娓娓到来,这话便是怎么说也说不完了。
  林梨望着满桌菜色,食不下咽,口中无味。只端了杯酒小酌。
  顾延舟正被柳晨一杯杯的劝酒,忙中相顾,见林梨却是一筷未动,疑道:“可是菜色不合口味,我另替你叫些清淡的菜来。”
  林梨摆了摆手,随意找了个借口,“我也想同你一样,先沾酒味。”
  “顾兄,别忙着劝慰佳人了,先来喝酒。”
  顾延舟忙笑回了话去,二人一来二去,话关大开。
  林梨沉默间听了个大概,原来顾延舟也是出生书香世家,与柳晨是同乡更是同窗,各自苦读诗书,家人都望其有朝一日高中三甲,为人龙凤。只不过顾延舟自懂事以来就对那枯燥艰涩的八股文极是排斥,反而醉心作画,只想当个靠手艺吃饭的画师。这不成器的理想,想当然的把家人气了个七窍生烟。
  如此这般,他才愤然离家。一路从金陵画到了京城。
  从他二人的拼凑了听了全去,这也是第一次,林梨了解下的完整的顾延舟。
  原是如此,林梨还一直当顾延舟是无牵为累,只是个游荡画师罢了。
  她横眉看着还在大口饮酒的顾延舟,待顾延舟目光相接,又快速的移了去。
  酒过三巡,叙足了旧。二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柳晨满嘴的酒气,“顾延舟,你可老实些说,这次是准备呆多久?”
  顾延舟虽有些醉意,这会子也清醒了,他晃了晃酒杯,“这次回来。”他顿了一顿,若有所思的瞧了瞧林梨,“我也是拿捏不定的。”
  “这是什么胡话。”柳晨醉醺醺的吐着酒气,“你小子可别又一去不回头,到时候又是一年半载的,想找都找不着你……”
  二人说着醉话,胡天说地的,谈尽风流。林梨也只是默默饮着酒液。
  一直到酒过三巡,夜月飞天,酒楼里喧嚣不在。才猛得惊觉现在时辰已晚。
  柳晨醉的双眼都冒了金星,在自家随从的搀扶下勉强才能站稳。他瞪着双红眼,吐着酒气,歪歪斜斜的还想去扶顾延舟。
  顾延舟酒量比他好上一层,只是杯筹交错下来难免也有些头晕。他看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发小还想来拽他,只能笑着节节后退。
  直到背后是碰到了什么,手肘被人轻轻扶了一下,顾延舟恍惚了,林梨正站在他背后,提醒道:“你可还要回去?”
  顾延舟也知喝过了头,对着柳晨拱了拱手,道了声醉,并约好隔日再聚。
  柳晨这才作罢,也不强求,支了一摇三晃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走了。
  眼瞧了他背影远去,顾延舟这才转过身来,却是一脸的精神奕奕,笑逐颜开。
  “你。”林梨错愕,随即便明白过来,“你是装醉。”
  “若不然,这酒可得喝到明日去了。”顾延舟语中轻快,话实暖心,“况且,昨日就是露宿,我只怕你身子受不住。”
  林梨失笑,“那就早些回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酒楼,手上的纸灯笼在冷夜摇曳。林梨缓步走在后头,脑中却一直都挥散不去,柳晨那人,何以叫她如此慌神。
  顾延舟也注意到了,断了她的疑思,“看你心神不定,可有心事?”
  林梨且在愁虑中,顺口就道:“在想柳晨。”
  这一听,直叫顾延舟面上青白,突生了一股危机感。
  “你。”顾延舟竟不知如此开口,但接下来又听她言道:“我一看到他的脸,就觉得恐慌的很,只想躲的远远的。”
  顾延舟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心口的一块大石轰然落地,舒畅的叫他浑身都轻松起来,不自觉道:“我还当……罢了罢了,没事就好。”
  他念念叨叨的,林梨也没听清,“下次你们再要喝酒,我便不去了……”
  顾延舟不可置否,内里也有私心。他巴不得林梨所见所想,只有他一人。
  既回了故乡,又逢了旧友。三日一谈,五日一聚就成了必然。顾延舟是牢记了林梨的那句话,每每和柳晨相聚,都不让她出面就是。
  柳晨久未离过故乡,除了落叶归根外,另有一方生意在。
  也许是受了顾延舟的影响,没什么雄心大志的柳晨在家中的资助下开了间画字画铺。虽然没什么大成就,好歹守着雅室一座,日后也有个盼头。
  顾延舟本是爱画之人,自然免不了一览。
  柳晨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顾延舟的坚持下也只好答应了。
  二人免了马车,步行而去,一路谈笑风声间。柳晨谈着做生意的心得,翻来覆去,免不了一个“难”字。
  顾延舟笑着应了,一路下来,看着两旁的酒肆茶楼,热闹的紧。但再往前去,就该冷清了。
  一直到柳晨停了脚步,顾延舟抬头一看。却是金字红底的大招牌,迎风招摇。
  是间酒铺,顾延舟疑了,难道柳兄这么快又起酒瘾了。
  柳晨笑着摇了摇头,下巴一指了酒肆的另一边。
  紧挨着酒肆着,竟还有一家字画铺。哪想到竟有人会把清雅的字画铺开在酒馆隔壁,这也太不合常理。
  顾延舟扶了扶脑袋,“柳兄,这就是你的家私。”
  柳晨不可置否的摇了摇扇子,“顾兄随我进去看看。”
  就如柳晨所说的,这间字画铺面积并不十分大。与外间的灼热相比,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冷清,半个客人也无。仔细一瞧,唯一的一个伙计竟还趴在桌上打瞌睡。
  地方是小了些,也太过清净。四面墙,无一不是挂满了画卷。山水秀丽,花团锦簇,人月两圆,美人图……都是应有尽有。
  忽视其他的不足,倒是文雅的很。只是没得半个客人,一屋的好画也见不得光。
  顾延舟倒是完全不认生,脚步轻轻的环视了一圈。藏了惜画之情,忍不住赞叹道:
  “我竟不知,两年间,你就从一个风流书生变成文人雅士了。”
  柳晨忙摆了摆手,挥了扇子勉强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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