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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系列之基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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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晔慈道:“大人圣明。试想——放弃一个异教徒对您的祖先一无所失,然而换来的黄金可以装饰祖庙以飨圣灵。而且就算黄金本身是邪恶的——如果真有这种事的话——一旦用来虔诚敬神,邪魔也必定避之而不及。”
  “凭我祖父的遗骨,”祖师猛地撮嘴尖啸,令众人大吃一惊:“费尔,你觉得这年轻人怎样?他说的有道理,和我祖先的话一样对。”
  费尔忧道:“好象是有理。假设不是出于恶灵奸谋的话。”
  “我有个好主意。”彭晔慈忽道:“你们把黄金扣下,当作供礼放在你们祖先的神坛上,并且扣留我三十天。如果到时候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没有什么灾祸的话,那就证明供奉已经被接受了。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当祖师站起征询反对意见时,一班臣工无不深表赞同,就连抓着胡子沉思的费尔也勉强点头。
  彭晔慈笑着缅想宗教教育的好处。
  5
  在安排与费尔会面之前,又磨蹭掉了一个星期。彭晔慈觉得肌肉紧绷,但他现在已经习惯于这种肉体上的无助感。他在戒护下离开市区,在戒护下走进费尔的城郊府邸。现在除了两眼平视逆来顺受之外别无良策。
  在老人圈里,费尔算是比较年轻高大的;在非正式场合,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
  他忽然开口:“你是个很特别的人。”挤成一团的双眼微微颠动:“过去一周,特别是过去两小时以来,你旁的事不做,一个劲儿地暗示说我需要黄金,似乎是多此一举。谁不需要黄金?何不敞明了说?”
  “我说的不只是黄金,”彭晔慈出言谨慎:“不只是黄金。不是一两个小钱那么简单,是黄金背后所有的一切。”
  “黄金背后还会有什么?”费尔微笑着试探了一下:“当然这不会是再一次笨拙展示的开场白吧?”
  “笨拙?”彭晔慈微微皱眉。
  “噢,没错。”费尔双掌交握轻触下巴:“不是我要找碴,但你一定是故意装傻。要是我知道动机何在,当场就把你给拆穿了。如果我是你,我就自个儿在船上把黄金变好,再单独拿来奉献,就可以省掉那场秀和你所引发的敌意了。”
  “是真的,”彭晔慈承认:“但我自有道理。我激发敌意,为的是引起你的注意。”
  “是吗?就这么简单?”费尔根本不想隐藏高高在上的乐趣:“我以为你要求三十天的净化期,是为了替自己争取时间,好把注意力转移到一些比较靠得住的东西上头。万一黄金不纯净怎么办?”
  彭晔慈回以一句暧昧的玩笑:“当纯净与否,是依靠那些一心盼望其纯净的人来断定的时候?”
  费尔眯着眼仰视行商,一时之间看起来既讶异又满意:“明理的说法。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吸引我的注意?”
  “我就要提到了。我在此地的时间不长,却也观察到一些关于你的事,相当有用而且令人感兴趣。比方说,你很年轻——在宫廷之中算是非常年轻,而相比之下你的家族历史也相当短。”
  “你在批评我的家族?”
  “完全不是。每个人都承认你的祖先英明伟大;但还是有人说,你不是出身于五大部族。”
  费尔仰卧椅背:“关于这些牵扯不清的事,”说着怨毒不禁形诸言外:“五大部族已经衰微过气了,血统也不再纯净;真正属于部族的人,活着的还不到五十个。”
  “可是仍旧有人说,部族以外的人不能继任祖师承当大位。再说,如此年轻新进的宠臣,必定在国家大员之中多方树敌——直说,祖师已老,他的保护伞会带进棺材里;而到时候解释先灵神诰的人,必定是你的政敌之一。”
  费尔怒目道:“你这外国佬听得太多,这种耳朵应该剁掉。”
  “这点待会儿再说好了。”
  “我来猜猜看。”费尔在座中挪动,烦燥不安:“你打算用你船上运来的邪恶小机器,带给我财富和权力,对吧?”
  “就算是罢。你反对那一点?就只为了你的善恶标准?”
  费尔摇头道:“一点儿也不。听着,外国佬,你用异教徒的心思揣测我们的看法是一回事——但我并不盲信这里的神话,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像是那样。
  我是受过教育的人,先生,而且我希望自己还算得上是个文明人。我们宗教习俗的中心理念——仪式更甚于道德观——其实是为大众而设的。”
  “那你反对什么?”彭晔慈稍施压力。
  “就是人民大众。也许我会乐意和你交易,但你的小小机器必须有用才行。
  如果我只能私底下,偷偷摸摸、担惊受怕地用——你卖的是些什么?——呃,就说是刮胡刀好了,我怎么能赚钱呢?就算我的下巴刮得更干净清爽好了,钱又从那里来?而且万一我被捉到,怎么能逃得过毒气室或是可怕的群众?”
  彭晔慈耸肩道:“你说得对。我可以指出,补救之道在教育你的人民,为了自己的方便来使用核能产品,并且增进你本人的实质利益。这是个了不得的大问题,我不否认;但回报更大。不过目前来讲,这些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因为我要卖的不是刮胡刀、小刀,还是垃圾处理机什么的。”
  “那你要卖什么?”
  “黄金本身,直截了当。你可以得到我上周示范的机器。”
  费尔刹时全身僵硬,额头筋肉不停抽搐:“那个转变器?”
  “半点没错。你有多少铁,就有多少黄金。这样一来,我想应该足敷一切需要了。足够用来活动祖师的大位,不管多年轻、有多少政敌。而且也很安全。”
  “怎么说?”
  “最重要的当然是秘密地使用,就像你刚才提到核子产品时所形容的一样秘密。你可以在最遥远的产业、建一座最坚固的堡垒,把转变器埋藏在最深的地窖里,而一样能立即为你带来财富。你买的是黄金,不是机器;而且这黄金看不出人工的痕迹,因为它和天然产物毫无差别。”
  “那谁来操作这个机器?”
  “你自己。只要花五分钟教会你就行了;你爱装在那儿,我就帮你装好。”
  “要什么回报?”
  “呃,”彭晔慈斟酌道:“我开个价,可不算小;我是靠这个吃饭的。这么说罢——这机器可是价值连城——我要价钱相当于一立方公尺黄金的精铁。”
  费尔大笑。彭晔慈胀红了脸:“我指出一点,先生,”他绷起脸续道:“你在两小时内就可以回收。”
  “是啊,而一小时后你不见了,机器就会突然失效没用。我要保证。”
  “我答应担保。”
  “可真有效啊。”费尔语带嘲讽略一鞠躬:“要是你能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就更有效了。我向你担保好了:在收货并且正常工作一周之后,你可以收款。”
  “不成。”
  “不成?在你试图卖给我任何东西的时候,就已经触犯死罪了。不接受我的担保,就等着明天进毒气室。”
  彭晔慈面无表情,但两眼闪烁不定,道:“这便宜占得不公平。你至少要给我书面保证。”
  “好作为处决的证据?不!先生。”费尔心满意足笑道:“不!先生。我们之中只有一个笨蛋。”
  行商小声说道:“那么,成交!”
  6
  第三十天上,高洛夫被释放了。五百磅重、澄澄闪耀的黄金代替了他的位置;遭到隔离并且原封不动的不祥之物,也就是他的船,也同时一并放行。
  然后,就像初次进入亚斯岗星系一样,在往外走的路上,漂亮的小艇一路护送。
  当高洛夫的声音穿过太空、传到彭晔慈耳中,他随即望向高洛夫的宇宙飞船:昏暗的阳光反射,远远看来只是星丛中的小小斑点;由宇宙线传送的声音清楚但微弱。
  高洛夫正在说:“结局不尽理想,老彭,一台转变器不管什么用。你到底上那来弄来的?”
  “没有啊,”彭晔慈耐心答道:“只不过把辐射烤箱的火力加大罢了。说真的,是没什么用。能量消耗大得不得了,否则基地光用转变器就好了,何必搜遍整个银河来寻找重金属。那是每个行商都会玩的老把戏,只不过我以前还没见过由铁变金的。可是短时间内有效,而且令人印象深刻。”
  “好罢,不过这手特技不高明。”
  “可是也把你给弄出贼窝啦。”
  “重点不在这里。特别是一旦咱们把这些热情的护花使者甩开之后,我还得回去。”
  “做什么?”
  “你自己对你的这个政客解释过,”高洛夫的声音听来急躁不安:“你的整个卖点在于,转变器是达到目的的方法,本身没有价值;他买的是黄金而不是机器。你是抓住了人性心理,而且成功了。但是——”“但是什么?”彭晔慈微微催促。
  收话器传出的声音逐渐尖锐:“但我们得卖一些本身有价值的机器给他们;可以让他们想要公开使用,可以逐渐迫使他们为了自身的好处,而接纳核子技术。”
  “这些我都懂,”彭晔慈柔声道:“你曾经说明过。不过看看成交之后的情形好吗?只要转变器还管用,费尔就可以制造黄金;而这段期间的产量,足够让他买通下次选举。现任祖师活不久了。”
  “你指望有人会感激?”高洛夫冷冷问道。
  “不——我指望理性的自利行为。转变器为他赢得选举,而其它机器——”“不!不对!
  你歪曲了前提。他不会归功于转变器,而是黄金,老式传统的黄金。我要告诉你的正是这点。”
  彭晔慈露齿一笑,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行了,这可怜虫已经吊足了胃口,听起来快气疯了。
  行商说道:“别说得太快,高洛夫,我还没讲完。已经有些别的小东西牵扯进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高洛夫的声音听起来收轻多了:“什么别的小东西?”
  彭晔慈自然而然摆了个手势,没理会对方看不到:“看看咱们的护花使者。”
  “我看见了。”高洛夫粗声道:“说那些小东西的事。”
  “我会说——如果你要听的话。护送我们的是费尔的私人舰队,祖师给他的特别荣耀,也是他设计勒索来的。”
  “那又怎样?”
  “你以为他要带我们去那里?到亚斯岗边界他的矿产地去,就是那里。听着!”
  彭晔慈忽地火爆起来:“我告诉过你,做这件事为的是赚钱,可不是救世救民。很好,我平白卖了转变器,分文未取;除了在毒气室门前冒险之外,也一无所得;还没算上我的配额呢。”
  “回头说矿产地,老彭,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关系着利润。我们准备装锡,高洛夫。把这艘老太婆身上的每个角落都尽量挤满,然后把你的也装上。我要和费尔一道下去收款,老兄,你得在上头用每一门炮替我守着——以防费尔输不起变卦。那些锡是我的利润。”
  “转变器的利润?”
  “全船的核子产品,双倍价钱,外带红利。”他耸耸肩,简直有点抱歉:“我承认是敲了笔竹杠,但我总要达成配额嘛,对不对?”
  高洛夫显然呆住了,他细声道:“可以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好解释?很明显嘛,高洛夫。看,那狗杀才以为把我套得死死的,因为在祖师面前他说的话比我有力。他收下转变器,在亚斯岗可是条大罪;但是不论何时,他都可以声称是纯粹出于爱国情操才来引蛇出洞,然后告发我出售禁品。”
  “这点是很明显。”
  “当然了,但是空口说白话总是无凭无据。你瞧,费尔压根儿没听说,连想都没想过,有微缩录影机这回事儿。”
  高洛夫爆笑起来。
  “对了。”彭晔慈道:“他是占了上风,我只好乖乖就范。但当我如绵羊般替他装上转变器的同时,就把一只录影机加了进去,第二天翻修时又拿了出来。于是就有了一部以他的深宅大第为场景、祖祠内堂做舞台的精彩杰作;可怜的费尔本人,全心全力操作转变器,当第一块金子落地时,他咯咯叫得像是刚下了蛋的老母鸡。”
  “你放给他看了?”
  “两天以后。那可怜的傻瓜一辈子从没见过立体声光映像。他声称自己不迷信,可是如果有谁找得出一个成年人,吓得像他那时候一样魂不附体,就算我没有见识好了。我告诉他在市政广场装了一台同样的放映机,设定好在正午时分,放给亚斯岗狂烈的百万市民欣赏,然后他一定会给撕成碎片。他想都没想就抱住我的膝盖吱喳乱叫,愿意接受我开出的任何条件。”
  “是真的吗?”高洛夫的声音像在忍笑:“我是说,真的有装在市政广场吗?”
  “没有,不过没关系,他同意了。他买下我所有的货物,以及你船上现有的,然后用锡把我们的船装满。那时候啊,他真以为我无所不能,当场签下了书面协议。在我跟他下去之前,会给你一份副本,当做另一重防范。”
  “但是你伤了他的自尊,”高洛夫道:“他还会用那些机器吗?”
  “为什么不用?那是唯一弥补损失的办法。而且他要是甚至赚了钱,也多少可以抚平伤痛。他一定会成为下一任祖师——而且是对我们最有帮助的绝佳人选。”
  “对,”高洛夫道:“是笔好买卖。但你的销售技术真教人起鸡皮疙瘩,难怪会给人踢出神学院。你毫无道德观念吗?”
  “什么玩意儿?”彭晔慈蛮不在乎道:“你知道韩定对道德观念是怎么个看法。”
  (完)
  翻译: 锺杰甫
  整理: Lionk 
 



商业钜子
 
  1
  行商……依心灵历史学定律,基地的经济控制日益增强。行商日渐富有,权力则随之而来……有时候大家忘了马洛也出身於一般行商;但永铭史籍的是,他终究成为极星历史上第一个富可敌国,而……
  银河百科全书
  苏火轮将小心修剪的指甲合拢,道:“蛮伤脑筋的。事实上照我看是十拿九稳这回又是一次谢顿危机。”
  对面的人在他史迈诺式样的夹克口袋里掏摸雪茄:“我没意见,老苏。每到市长大选,政客都会开始大喊‘谢顿危机”,毫无例外。”
  苏火轮微微一笑:“我不是在竞选,马洛。我们面对了核子武力,而且不知道是打那儿冒出来的。”
  来自史迈诺的行商长马洛,静静吸了口烟,神情漠然:“说下去。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马洛从不犯一般外地人的错误,对基地佬过份恭敬。他或许是个外地人没错,但人该有的尊严还是要有。
  苏火轮指著桌上的立体星图,调整几个控制钮,图上一丛约莫半打的星系泛出红光。
  “那里,”他沉声道:“是高瑞共和国。”
  行商颔首道:“我去过。臭狗洞一个。名义上是共和国,只不过是每次都由姓高的人当选大统领的那种。要是你不喜欢,你就倒大楣了。”
  他抿嘴重述一遍:“我去过。”
  “但你回来了,别人却不见得都那麽幸运。去年一年当中,尽管在互不侵犯协定之下,仍然有三艘商船在该共和国领域失踪。这几艘船都配备了普通核子炸弹和力场防护。”
  “那些船失踪前的最後留言是什麽?”
  “例行报告。没别的。”
  “高瑞怎麽说?”
  苏火轮目光一闪,嘲讽道:“问也问不得。基地在边区的最大资产便是它的威名。你以为咱们丢了三条船,还可以请他们帮忙找找?”
  “好罢。现在该告诉我,要我来做什麽了吧?”
  苏火轮从不浪费时间来发脾气。做为市长的秘书,要应付反对党议员、活动职位的人、所谓的改革者、和自称找到谢顿计画未来历史完整途径的怪客;有了这许多历练,他早练就喜怒不形於色的恒定功夫。
  他井然叙道:“等会儿。看,一年之中在同一区域损失三条船,不可能是意外;而只有更强大的核武才能击败核子武力。问题马上来了:如果高瑞有核兵器,是打那儿来的?”
  “打那儿来?”
  “有两种可能。要不是高瑞自己建造起来”
  “再等八辈子罢!”
  “没错!但另一种可能则是,我们即将遭叛贼所噬。”
  “你这麽想?”马洛话声阴冷。
  秘书静静一笑:“这种可能并非不可思议。自从四王国归并基地协约之後,我们就得和各个王国之中为数众多的反对团体打交道。每个过去的王国都有逊位王孙和末代贵族,这些人可不会长久佯装敬爱基地。可能有些正在开始活动也说不定。”
  马洛脸色暗暗泛红:“我懂了。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对我说呢?我是史迈诺人。”
  “我知道。你是史迈诺人生於史迈诺,前四王国之一。在基地受教育成为基地人,但骨子里是个外地人外国人。无疑的,你祖父在安略南与罗礼士交战期间受封男爵,而你的封邑在舒玛克土地改革时充了公。”
  “不,黑暗太空在上,没这回事!我祖父是个低贱的流浪汉,基地接管以前在矿坑里挣一点吃不饱饿不死的卖命钱过日子。我和旧政权毫无瓜葛。我确实生於史迈诺,但是银河为证,我绝不因身为史迈诺人而感到惭愧。你暗示背叛的狡狯技俩唬不了我,我不会就此哈腰曲膝。现在你要下令逮捕或控告都可以,我不在乎。”
  “我的好行商长!你的老祖宗是史迈诺王公还是银河头号穷光蛋,我根本不在乎。我所以罗里罗嗦地提及你的出身,只是为了向你表示我对这些毫无兴趣。显然你误会了。现在话说从头。你来自史迈诺,你了解外地人,况且你是个最棒的行商,到过高瑞,认识高瑞佬。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马洛深吸了一口气:“去当间谍?”
  “完全不是。去做你的行商不过睁大眼睛,看看能否找出核武的来源。由於你是史迈诺人,我可以提醒你,丢掉的船当中有两艘载有史迈诺船员。”
  “几时出发?”
  “你的船几时备妥?”
  “六天之内。”
  “就那时出发。舰队总司令部会提供一切细节。”
  “成!”马洛起身,随便挥了挥手,大步出门。
  苏火轮等著,小心伸展他的指头,放松肌肉,然後耸耸肩膀,走进市长的办公室。
  市长关掉监视器靠上椅背:“你觉得怎样?老苏。”
  “也许他是个好演员。”苏火轮两眼直视前方沉思道。
  2
  同一天晚上,在韩定大厦二十一楼苏火轮的单身寓所中,孟立瓯缓缓啜饮美酒。
  孟立瓯瘦小佝偻的躯体担负了基地的两大职务。在市长的内阁中他是外交部长,而对基地以外的外围世界,他是教会的总主教、圣粮总监、大庙总管以及其他诸如此类数不清的响亮称号。
  他正开口道:“但他同意让你送那行商走,这就不错了。”
  “也没什麽。”苏火轮道:“眼前看不出任何结果。整个策略还是挺不成熟的,因为我们无法预见结局。只不过是尽量把绳索放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套到点什麽罢了。”
  “没错。而这马洛是个能干的人,要是他不肯束手就范当冤大头呢?”
  “非得赌一赌不可。如果有人通敌,这个干练小子必定有一份;要是没有,我们用得著能干的人来查明真相。我会派人监视马洛的。你的酒杯空了。”
  “不,谢了,我喝够了。”
  苏火轮倒满自己的酒杯,耐心忍受对方面露不安作出神状。
  不论他失神想著什麽,总主教犹豫不决地回过神来,突然间以几乎可说是火爆的口吻问道:“苏,你在打什麽主意?”
  “我会告诉你,老孟。”他张开锋利的双唇:“我们正陷入谢顿危机之中。”
  孟立瓯一瞪眼,轻声道:“你怎麽知道?谢顿又在轮回屋里现身了?”
  “用不著,朋友。来,只要推理一下。自从银河帝国放弃边区,丢下我们自生自灭之後,还不曾遇上拥有核武的对手。现在破天荒头一遭,有一个冒了出来。就算只有这件事也已经够瞧的了,何况还不止於此。七十年来第一次,我们面对了重大的内部政治危机。内外交迫的双重危机同时到来,可以说不容置疑。”
  孟立瓯眯上双眼:“如果全部理由就是这些,那麽还不够。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过两次谢顿危机,每次基地都受到严酷考验。要是没有危险,就根本不算是危机。”
  苏火轮没有显露其不耐:“危险就要降临了。等到大难临头,白痴也知道危机来了。对国家的真正贡献,是要能防范於未然。听著,老孟,我们循著一条计画好的历史道路前进;我们知道谢顿找出未来历史的发展机率;我们知道有一天基地会重建银河帝国;我们知道会花上一千年左右;而我们知道在这段期间必须面对某些特定的危机。
  “第一次危机在基地建立之後五十年来到,再过三十年,又是第二次,而那次至今将近七十五年。时候到了,老孟,时候到了。”
  孟立瓯摸摸鼻子犹疑道:“你定好了应付危机的策略?”
  苏火轮点点头。
  “而我,”孟立瓯续道:“也有一份角色在里头?”
  苏火轮再次点头:“在对抗外来的核武威胁之前,得先把自己家里安顿好。这些行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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