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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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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子风转过身,默默穿上衣服,这具25岁的躯体稍微瘦削一点儿,不过肌肉
比10年后较为强健。他把救生圈放了气,掮在肩上,低声说:“走吧。”

    若男没有动,她在月色中定定地看着恋人,忽然大笑着纵体入怀:“子风,
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多么看重我。”她笑着宣布,“对你的考查期已经结束,我决
定了,要嫁给你!”

    她看到凌子风忽然又热泪滚滚,神情十分惨淡,便奇怪地问:“怎么了?你
今天怎么变成眼泪包了?”

    凌子风擦干泪,勉强笑道:“我也不知道,今天就像一个爱哭的娘们。”

    若男,请原谅,我们就要分手了,我在自己的人生大文章中涂改了“一句”,
弥补了我一生中最大的抱憾。但我不可能涂改整篇文章,那边的田茹和小田田已
经和我的生活不可分割了。凌子风强抑悲酸,笑着,闲聊着,把若男送回家门口。

    若男和她吻别后,仍恋恋不舍地望着他。今天的小小灾祸让她窥见恋人的炽
热情意,窥见恋人对她的珍视。她一定要与凌子风白头偕老。她忽然面孔红红地
邀请:“今晚愿意留在我这儿吗?我有钥匙,爸妈不会知道的。”

    凌子风有点手足无措,若男的目光就象火炭一样,烫得他低头躲避。他迟疑
地说:“若男,我真想……可是不行,我要走了。”

    他逃也似地转身走了。若男盯着他的背影,虽然不舍得,更多的是感动。他
真是一个又至情又至诚的君子,和他在一起,这一生肯定是幸福的。等若男开门
进去,躲在阴影里的凌子风立即按下返回键。

    1999年8 月20日晚11点03分空间一阵抖动,他现身在陌生人面前,手表指着
11点03分,仍是他离去的时间。陌生人探询地问:“你的那位恋人救出来了?”

    凌子风点点头,面上却了无喜色。停了很久他才说:“我救了她,又必须和
她分手。我不能抛弃‘真实世界’中的妻儿。”

    陌生人没有说话,非常理解非常同情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陌生人说:
“那么,如果你愿意留下魔环,我就要告辞了。请记住我对你的要求。”

    凌子风急急地说:“请稍等……真实生活中我是在若男去世3 年后结婚的,
我想再到那个时刻看看,我仍然有点放心不下,好吗?”

    陌生人同情地说:“好吧,我可以再陪你一会儿。请你调整时间吧。”

    1991年12月8 日,晚12点,同相入。

    闹新房的人总算都走了,子风关上房门,把田茹揽入怀中。烛光映红了她的
面庞,她幸福地微笑着,子风也是满腔喜悦。

    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剂。他和若男分手后,那长久的、刀割一般的痛苦,在3
年后总算基本治愈了,可以和田茹共结连理了。

    他知道若男至今仍是独身——当然是为了他,这使他十分内疚。但他没有别
的办法。因为在人生大文章的“原文”中,他是和田茹绑在一起的,怀中这个娇
小的女人会疼他爱他,为他生一个非常聪明的儿子,也会为他对若男的思念吃一
点干醋……他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

    田茹已经疲惫不堪,但被喜悦之火燃烧着,仍然不思入睡。她偎在子风怀里,
时时抬起头吻吻他:“子风,你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

    田茹哧哧笑着:“睡着了,是不是在说梦话?”

    “嗯,是在说梦话。”

    田茹两眼发亮地看着天花板,很久又冒出一句:“子风,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当然。”

    “可是我总怕你会半路上抛下我,还有咱们的儿女。”

    “是儿子。”

    “儿子?你就这样肯定?”

    “当然肯定。田茹,别说傻话了,咱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睡吧。”

    田茹真的入睡了,凌子风却难以入眠。他选择这个时间返回,并不是为了证
实自己同田茹的婚姻——那是无须怀疑的——而是想知道若男的命运。他等田茹
睡熟,轻轻下床,想去客厅打电话。就在这时,电话丁铃铃地响起来,在静夜里
显得十分响亮。他急忙拿起话筒,轻声说:“喂,哪一位?”

    对方平静地说:“是我,柳若男。没打扰你们的休息吧,我只想祝福一声,
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凌子风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田茹睡意浓浓的睁开眼,立即以女
人的敏感猜到对方是谁。她从丈夫手里接过电话,问:“是若男姐姐吗?”

    “是我,田茹妹妹,祝你们幸福。”

    田茹真挚地说:“若男姐姐,我知道你与子风的那段感情,希望这不要妨碍
我们成为好朋友。明天请你来家玩,好吗?”

    “谢谢,我明天要出远门,等回来再说吧。再见。”

    对方挂了电话,田茹仍拿着话筒发愣。若男的声音太平静了,是那种超越生
死的平静。一分钟后,田茹忽然震惊地喊道:“子风,若男姐怕是要寻短见!”

    几乎同时,凌子风也凭直觉猜到了这一点。田茹急急地说:“子风,我们打
电话再探探她的口气,行不行?她的号码?”

    凌子风在急切中竟然记不起来了,自从两年前和田茹结识,他便有意无意把
那个电话号码放在脑后——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忘记!他苦笑着,从西服口袋
里掏出记事薄,查出那个极为熟悉的号码。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拔着号,没人接。5 分钟后,凌子风下了决心:“看来,
我不得不去一趟了。茹,请原谅,新婚之夜我还要……”

    田茹打断他的话:“不说这些了,我和你一块儿去!”

    已经是凌晨一点,他们在街口的寒风中等了10分钟,急得直跺脚,才看到一
辆出租从街角拐过来,两人立即跳到路中间拦住车:“师傅,去育水河边!”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瘦小的中年人,他怀疑地看看两人,委婉地说:“出租车
夜里不出城,请原谅。”

    凌子风一把拽住司机的胳臂,央求道:“求你去一趟,我们是去救人,有一
个女人要在那儿自杀!”

    田茹也眼泪汪汪地求告:“司机大叔,求你啦!”

    司机看两人不象是坏人,一咬牙说:“好吧,上车!”

    夏利车飞快地开到育水河边,在正阳桥上过河,停在那个荒凉的河湾。接电
话后,凌子风凭本能立即猜到,若男若是寻短见,一定会来这个地方,来到这个
回荡着恋人情意的河湾。但河边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河水静静地流淌,闪
烁着星月之光,狗尾草在秋风中摇摆着。虫声暂停片刻后,又复唧唧如织。司机
不愿在这儿多停,催促道:“没事吧,没事就走。”

    两人仍不死心,沿着岸边苦苦寻觅着蛛丝马迹。田茹眼尖,忽然喊道:“子
风,衣服!你看那是一堆衣服!”

    岸边果然有一堆衣服,凌子风一眼就看出,这正是那晚若男穿的。衣服整整
齐齐叠放在那儿,下面是蛋青色的风衣,然后是裙子和T 恤,最上面是玫瑰红的
内衣和红色的游泳衣。这些整整齐齐的衣服无言地诉说着若男的决心,她跳入河
水时一定是心如死灰。凌子风欲哭无泪,目光发狂地盯着已经复归平静的河水。
好心的司机十分着急,可惜他不会水,便着急地催促凌子风:“还等什么?你也
不会水吗?车上有绳子,我拉着你下去!”

    凌子风苦涩地摇摇头,他知道已经晚了,即使跳下去捞出若男,肯定已是面
色青紫的尸体。他会哭着施行急救,却终无回天之力。4 年前的那个场景浮现在
眼前,与真实交叉搅和,几乎分不清哪是彼哪是此,哪是真哪是幻。在这一瞬间,
凌子风果断地做出决定,他把田茹紧紧搂到怀中,像大哥哥似地吻吻她的额头,
深情地说:“田茹,再见!”

    便抬起手臂按下返回钮。在片刻的虚空摇曳中,还听见田茹在尖声叫喊:
“子风!你到哪儿去了?子风!”

    1999年8 月20日,晚11点04分。

    晚风习习,河滩上绿草如茵。凌子风低头躲避着陌生人的探询目光,低语道
:“我还要返回到10年前,我要和若男结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我殉情。”
他说得很急,似乎怕自己改变主意。“至于田茹,她和我结婚是在此后,如果我
根本不在她的生活里出现,那她就不会有任何痛苦。我说的对吗?”

    他哀求地等着陌生人的判决。陌生人迟疑地说:“从理论上说,你说的完全
正确。只是……”

    凌子风匆匆打断了他的话:“谢谢你,我要调整时间了。”他低下头,很快
把时间调定到1989年10月15日晚10时24分,按下“同相入”钮。

    1989年8 月20日晚10时24分同相入若男感动地说:“今天我才知道,我在你
心目中的份量是这样重。”她笑着宣布,“考验期到今天结束,我决定了,要嫁
给你!”

    凌子风默默地为她披上风衣,没有说话。若男不解地望着他,佯怒道:“怎
么啦?听到我的决定,你好像一点也不高兴。”

    凌子风把她搂到怀里:“哪能不高兴呢,我当然高兴。”

    我真的高兴。从此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像平常人那样生活。我不会为“另一
篇”文章中某个女人的命运而自责,我不再能预知儿女的性别,也会像别人那样
揣测、期盼,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结果……他再次说:“我真的很高兴。我相信
咱们一定会和和美美过一辈子,等咱们满头白发,你会瘪着没牙的嘴巴说:老头
子呀,这辈子你娶了我,后悔不后悔?”

    若男立即压着嗓子,学着凌子风的粗嗓音说:“老婆子呀,你哪,嫁给我后
悔不后悔?”

    两人都笑了,但若男的笑声是透明的,纯真的,凌子风的笑声却透着几许苦
涩。

    20分钟后,凌子风把若男送到她的家门口,说:“再见,我要走了。出租车
还在街口等着哩。”

    若男恋恋不舍地抱着他,忽然面孔红红地邀请:“要不,你今晚留下来?我
有钥匙,爸妈不会知道的。”她又补充道,“知道了也没关系,我对他们说,我
明天就嫁给你!”

    凌子风很感动,他回头打发走出租车,然后跟在若男后边,轻轻打开门锁,
蹑手蹑脚地进屋。听见若男妈问一声:“男男回来了?厨房里有饭菜。”

    若男急忙说:“妈,我不饿,我困了,这就去睡觉。”

    关了卧室门,两人立即无声地笑着,拥作一团。他们和衣躺在床上,絮絮地
低声说着古老的情话。慢慢地,若男的声音变得滞涩,浸透了睡意,终于歪过头
睡着了。凌子风却全无睡意,他从若男颈下轻轻抽出胳臂,极轻地下床,赤脚走
到窗前,遥望着深邃的苍穹。当他以35岁的意识去重复25岁的生活时,他不由想
到,也许上帝是最痛苦的。他既然洞晓过去未来,那么,对一桩桩无法避免的惨
祸或者是不幸,他一定怀着双倍的痛苦,因为在不幸到来之前他已经在“等待”
……凌子风又想到那个叫田茹的女人。如果他自此“目不旁鹜”地走完“这一种”
人生历程,那么田茹就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根本不会走进他的生活,因而她也
不会对“失去”凌子风有任何感受。但是,凌子风仍然无法铲除一个顽固的念头
:他想看看田茹的生活,看看她是否对这一切茫无所知,看看她是否拥有一个幸
福的家庭。

    若男睡得很甜,很安心,她一定以为自己仍躺在恋人的怀抱中。在这种情形
下为另一个女人担心,简直是对若男的背叛。但他还是横下心,把时间调到4 年
之后,即1993年12月8 日晚9 点,那是在“另一种”人生中他和田茹结婚的日子。
然后按下“同相入”钮。

    并没有通常那种虚空摇曳。若男仍在床上酣睡,偶尔呢喃一声。凌子风疑惑
地看看表盘,上面打着一行奇怪的符号。忽然符号转换成英文,未等他识读,符
号又转换成中文,字写得歪歪扭扭,就象是幼儿的涂鸦:“调定时间无效,请检
查输入指令。”

    他想了想,改按了“异相入”钮。片刻之后,表盘上又打出:“调定时间无
效,只余一次校核机会。”

    他不敢再胡来,想了想,决定先返回到出发原点。他恋恋不舍地看看若男—
—当然,他很快就会返回这儿,他一定会返回这儿。但是,天地无情,谁知道会
不会出什么意外?谁知道他与若男这一别是否将成永诀?他犹豫再三,才按下返
回钮。

    1999年8 月20日晚11点03分陌生人看到他从虚空中现身,这次他的神色比较
平静,没有那些内疚、绝望和痛苦。陌生人放下心来,问道:“请问,你这次…
…”

    凌子风匆匆打断了他的问话,难为情地说:“请原谅我的纠缠不休,我只是
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想去看看田茹是否过得幸福。我只用看一眼就放心了,
不会陷进去的。但我刚才打算进入1993年时,机器一直显示‘调定时间无效’,
我只好返回来请教你。”

    陌生人耐心地说:“怪我没有讲清。这个时间来去器只能回到‘过去’,再
返回到‘现在’,而不能进入‘未来’。所以,如果你是在1999年得到它,你就
只能在1999年之前漫游。1993年当然是‘过去’,但对1989年它又是‘未来’,
所以不能从1989年直接进入1993年,必须先返回到真实时间再进入它。现在你就
可以去那儿了。不过,你走前我想先和你告辞,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该走了。”

    “好吧,谢谢你,再见——可是你怎么同我辞别?你说过,不管我在‘过去
’呆了多久,等我返回时,仍是离开时的此时此刻。也就是说,你仍在我的面前。”

    陌生人说:“对,所以请你等一下,等我离开这儿以后你再按那个按钮。”

    凌子风本来就不愿放陌生人离开,他把这人当成他回到真实世界的保障。他
立即笑着说:“既然这样,请你再陪我一会儿吧,反正这又不会浪费你的时间,
行不行?也许我再次返回时还要请教一两个问题呢。”

    陌生人犹豫着,他急欲离开这具魔环,它给持有者留下的可不是什么甜蜜的
回忆。但他无法摆脱凌子风的纠缠,因为不管怎样,凌子风总能及时地从过去世
界返回并赶上他。他勉强地说:“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凌子风眉开眼笑地说:“谢谢,衷心感谢。现在我要返回到1993年12月8 日
了——不不,我真糊涂。这一天本来是‘前一种’生活中我同田茹结婚的日子,
现在这次婚礼已经不存在了。可是,如果我想看到田茹同别人结婚,我该返回到
哪一天呢?我不知道这个时间。”

    “你可以用* 号代替具体年份,再加一个注解:田茹结婚的时刻,机器会自
动搜索的。”

    凌子风得理不让人地喊道:“你看,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所有的秘诀都告诉我
呢。下次我返回时,你一定要倾囊而授,以后我就不会麻烦你了。”

    他按照陌生人的指点调整好时间,按下“同相入”。这次进入花费的时间稍
长,魔环内吱吱地响了一会儿,然后空间一阵抖动。

    1992年9 月6 日上午11点49分同相入小点点在水面上踢着脚丫大声叫嚷:
“我不嘛,我不嘛,我还要玩水,要玩到天黑!”

    若男穿着天蓝色的游泳衣,托着小点点在戏水。两岁的点点面色红润,胳膊
像藕节一样白嫩,她玩得很尽兴,头发也打散了,活脱一个疯丫头。若男不解地
说:“干嘛急着要走?刚刚玩了一会儿,点点还没有过瘾呢。你不是答应她玩一
天吗?”

    凌子风焦急地说:“我刚想起,田茹要在今天中午举行婚礼,我们不能不去
的。”

    “田茹是谁?”

    “到现在为止,她对你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不过,今后她会成为咱家一个
很好的朋友。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若男咕哝着说:“神气得你,好像个预言家似的。你那时说我要生个小子,
咋会生了个女儿?”

    不过,她说是说,实际还是很信服的。不知道凌子风从哪儿学来这些神神道
道的本事,结婚近4 年来,他确实做过一些很准确的预言,比如1991年的伊科之
战,92年的美国十大畅销影片,等等。现在她相信丈夫说的并非虚言,于是她劝
小点点:“点点,听爸爸的话,你不是最爱看花娘娘结婚吗?那儿有好多好多客
人,汽车上都扎着彩球,新娘穿着漂亮的婚纱……”

    小点点果然中计了:“好吧,咱们走吧,看完结婚再回来玩水,好吗?”

    他们给小点点穿好衣服,梳好辫子,叫了一辆出租直奔金鸳鸯首饰店。他知
道这儿有田茹最喜欢的那种珍珠项练。项练洁白晶莹,在天鹅绒的首饰盒中闪闪
发光,标价是1200元。若男吃惊地说:“1200元?子风,咱们也随份子送个200
元的红包就行了,哪有人生面不熟的,一下子送这么重的礼?”

    凌子风说:“听我的,回去后再跟你解释。买吧。”

    若男不情愿地掏出长城卡。

    他们先到田茹家打听到新房的详细地址,乘出租车急急赶去。等他们赶到时,
新郎正抱着新娘进门。田茹一袭洁白的婚纱,娇慵地挽住丈夫的脖颈。他们挤进
去,耐心地等仪式进行完,来到新郎新娘身旁,凌子风微笑着说:“恭喜你们。
我们知道得太晚,这就急忙赶来了。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点点,把礼物送给
叔叔和新婶婶。”

    小点点在妈妈怀中高高举起首饰盒,口齿清楚地说:“祝新郎新娘白头到老,
早生贵子!”

    这当然是妈妈教的话,来宾们都高兴地鼓掌,田茹和新郎陈习安迷惑地看看
对方——他们都以为来客是对方的朋友——接过礼物。凌子风对新娘轻声说:
“请打开它,不知道你是否喜欢这个式样。”

    新娘不好意思地打开盒子,立时一声低呼。盒内是一条漂亮的珍珠项练,展
开看,正是她最喜欢的样式。她酡颜晕红,衷心地说:“谢谢,这个礼物太贵重
了!”

    凌子风挥挥手:“不必客气,只要你喜欢,我就放心了。”

    是的,我可以放心了。看来田茹对他没一点印象,这串项练也没勾起她的任
何回忆——要知道这正是田茹和他结婚时戴的那种式样!不过这并不奇怪,他和
田茹的婚姻是在另一个平行宇宙和平行时间里,此时此地的“这个”田茹当然不
可能有什么记忆。

    新郎的大哥赶忙为新客人安排了座位,喜宴开始了。席上,大哥把凌子风当
成了重点对象,频频劝酒。若男竭力抵挡,说:“大哥,他真的不能喝酒,两杯
灌下去就要胡说八道了!”

    新郎的大哥不依不饶地又敬了一杯:“不行,今天非要一醉方休!我不认识
你们,但我知道你们一定是习安或小茹的好朋友。今天不喝足,就是不给大哥面
子!”

    凌子风这会儿心境异常轻松,笑道:“若男你别挡,今天我高兴,要陪大哥
喝个痛快!”

    若男恼火地瞪他一眼,不好再劝。几巡过后,凌子风的脑袋已经胀大,舌头
也开始发直。若男十分着急,却劝止不住。更要命的是,新郎新娘也敬到这一桌
上了。新郎满满倒了6 杯酒,让新娘双手举过来,恳切地说:“请大哥和大嫂满
饮这6 杯。抱歉得很,我俩都眼拙,到现在还没有想起大哥大嫂的名字。”

    新娘没说话,水汪汪的眼睛紧盯着他。凌子风想,她确实想不起我了,一刹
那间微觉伧然,但这点思绪一闪即过。不要再牵挂这个世界的悲欢了,应该高兴
的。他与若男,田茹与这位陈习安,一定都会有一个幸福的一生。他接过6 杯酒
一饮而尽,大笑道:“你们本来不认得我,咱们之间的缘份是在前生结下的,说
来话长,闲暇时再说吧!”

    新婚夫妇困惑地笑着,这位仁兄一定是喝醉了,在说疯话。他们又为若男倒
了6 杯,凌子风又接过来:“内人不会喝酒,我代劳了吧,祝二位幸福美满,早
生贵子!”

    12杯喝完,若男扯扯田茹的衣袖,偷偷示意实在不能再灌他了。两个新人不
再勉强,转向别的客人敬酒。小点点看见爸爸满脸通红,格格笑着,点着爸爸的
鼻子:“爸爸喝醉了,爸爸是个大酒鬼!”

    凌子风威胁地说:“不许胡说!谁说我醉了?”

    若男调侃地说:“爸爸没醉。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尽说废话,点点,你
看爸爸,一定能把嘴巴闭上!”

    凌子风倔强地说:“我当然能闭上。”他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我没有醉,我只是高兴。我们三个人都有了圆满的结局。田茹会心安理得地
和“新”丈夫生活,为他生儿育女,白头到老……不对,这里有一点点不对,是
什么呢?……早生贵子,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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