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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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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韩咎立为君而未定章
  韩咎立为君,而未定也。其弟在周,周欲以车百乘而送之,恐韩咎入韩之不立也。綦母恢曰:“不如以百金从之,韩咎立,因(也)'曰'以为戒;不立,则曰来效贼也。”
  二十一 史疾为韩使楚章
  史疾为韩使楚,楚王问曰:“客何方所循?”曰:“治列子圉寇之言。”曰:“何贵?”曰:“贵正。”王曰:“‘正’亦可为国乎?”曰:“可。”王曰:“楚国多盗,‘正’可以圉盗乎?”曰:“可。”曰:“以‘正’圉盗,奈何?”顷间有鹊止于屋上者,曰:“请问楚人谓此鸟何?”王曰:“谓之鹊。”曰:“谓之乌可乎?”曰:“不可。”曰:“今王之国有柱国、令尹、司马、典令,其任官置吏,必曰廉洁胜任。今盗贼公行,而弗能禁也,此乌不为乌,鹊不为鹊也。”
  二十二 韩傀相韩章
  韩傀相韩,严遂重于君,二人相害也。严遂政议直指,举韩傀之过。韩傀以之叱之于朝。严遂拔剑趋之,以救解。于是严遂惧诛,亡去游,求人可以报韩傀者。
  至齐,齐人或言:“轵深井里聂政,勇敢士也,避仇隐于屠者之间。”严遂阴交于聂政,以意厚之。聂政问曰:“子欲安用我乎?”严遂曰:“吾得为役之日浅,事今薄,奚敢有请?”于是严遂乃具酒,觞聂政母前。仲子奉黄金百镒,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愈恠其厚,固谢严仲子。仲子固进,而聂政谢曰:“臣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狗屠,可旦夕得甘脆以养亲。亲供养备,义不敢当仲子之赐。”严仲子辟人,因为聂政语曰:“臣有仇,而行游诸侯众矣,然至齐,闻足下义甚高。故进百金者,特以为夫人麤之费,以交足下之欢,岂敢有求邪?”聂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者,徒幸而养老母。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严仲子固让,聂政竟不肯受。然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
  久之,聂政母死,既葬,除服。聂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浅鲜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举百金为亲寿,我虽不受,然是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可嘿然而止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己者用。”
  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所以不许仲子者,徒以亲在。今亲不幸,仲子所欲报仇者为谁?”严仲子具告曰:“臣之仇韩相傀。傀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兵卫设,臣使人刺之,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具车骑壮士,以为羽翼。”政曰:“韩与卫,中间不远,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语泄则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也,岂不殆哉!”遂谢车骑人徒,辞,独行,仗剑至韩。
  韩适有东孟之会,韩王及相皆在焉,持兵戟而卫者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韩傀。韩傀走而抱(哀)'烈'侯,聂政刺之,兼中(哀)'烈'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所杀者数十人。因自皮面,抉眼,自屠出肠,遂以死。韩取聂政尸于市,县购之千金。久之莫知谁子。
  政姐闻之,曰:“弟至贤,不可爱妾之躯,灭吾弟之名,非弟意也。”乃之韩。视之曰:“勇哉!气矜之隆。是其轶贲、育而高成荆矣。今死而无名,父母既殁矣,兄弟无有,此为我故也。夫爱身不扬弟之名,吾不忍也。”乃抱尸而哭之,曰:“此吾弟,轵深井里聂政也。”亦自杀于尸下。
  晋、楚、齐、卫闻之曰:“非独政之能,乃其姐者,以列女也。”聂政之所以名施于后世者,其姐不避菹醢之诛,以扬其名也。
  卷二十八 韩策三
  一 或谓韩公仲章
  或谓韩公仲曰:“夫孪子之相似者,唯其母知之而已;利害之相似者,唯智者知之而已。今公国,其利害之相似,正如孪子之相似也。得以其道为之,则主尊而身安;不得其道,则主卑而身危。今秦、魏之和成,而非公适束之,则韩必谋矣。若韩随魏以善秦,是为魏从也,则韩轻矣,主卑矣;秦已善韩,必将欲置其所爱信者,令用事于韩以完之,是公危矣。今公与安成君为秦、魏之和,成固为福,不成亦为福。秦、魏之和成,而公适束之,是韩为秦、魏之门户也,是韩重而主尊矣。安成君东重于魏,而西贵于秦,操右契而为公责德于秦、魏之主,裂地而为诸侯,公之事也。若夫安韩、魏而终身相,公之下服,此主尊而身安矣。秦、魏不终相听者也。齐怒于不得魏,必欲善韩以塞魏;魏不听秦,比务善韩以备秦,是公择布而割也。秦、魏和,则两国德公;不和,则两国争事公。所谓成‘为福,不成亦为福者’也。愿公之无疑也。”
  二 或谓公仲章
  或谓公仲曰:“今有一举可以忠于主,便于国,利于身,愿公之行之也。今天下散而事秦,则韩最轻矣;天下合而离秦,则韩最弱矣;合离之相续,则韩最先危矣。此君国长民之大患也。
  “今公以韩先合于秦,天下随之,是韩以天下事秦,秦之德韩也厚矣。韩与天下朝秦,而独厚取德焉,公行之计,是其于主也至忠矣。
  “天下不合秦,秦令而不听,秦必起兵以诛不服。秦久与天下结怨构难,而兵不决,韩息士民以待其舋,公行之计,是其于国也大便也。
  “昔者,周佼以西周善于秦,而封于梗阳;周启以东周善于秦,而封于平原。今公以韩善秦,韩之重于两周也无计,而秦之争机也万于周之时。今公以韩为天下先合于秦,秦必以公为诸侯,以明示天下,公行之计,是其于身大利也。愿公之加务也。”
  三 韩人攻宋章
  韩人攻宋,秦王大怒曰:“吾爱宋,与新城、阳晋同也。韩珉与我交,而攻我甚所爱,何也?”苏秦为(韩)'齐'说秦王曰:“韩珉之攻宋,所以为王也。以(韩)'齐'之强,辅之以宋,楚、魏必恐。恐,必西面事秦。王不折一兵,不杀一人,无事而割安邑,此韩珉之所以祷于秦也。”秦王曰:“吾固患(韩)''之难知,一从一横,此其说何也?”对曰:“天下固令(韩)'齐'可知也。(韩)'齐'故已攻宋矣,其西面事秦,以万乘自辅;不西事秦,则宋地不安矣。中国白头游敖之士,皆积智欲离秦、(韩)'齐'之交。伏轼结靷西驰者,未有一人言善(韩)'齐'者也;伏轼结靷东驰者,未有一人言善秦者也。皆不欲(韩)'齐'、秦之合者,何也?则晋、楚智而(韩)'齐'、秦愚也。晋、楚合,必伺(韩)'齐'、秦;(韩)'齐'、秦合,必图晋、楚。请以决事。”秦王曰:“善。”
  四 或谓韩王章
  或谓韩王曰:“秦王欲出事于梁,而于攻绛、安邑,韩计将安出矣?秦之欲伐韩,以东窥周室甚,唯寐忘之。今韩不察,因欲与秦,必为山东大祸矣。秦之欲攻梁也,欲得梁以临韩,恐梁之不听也,故欲病之,以因而交也。王不察,因欲中立,梁必怒于韩之不与己,必折为秦用,韩必举矣。愿王熟虑之也。不如急发重使之赵、梁,约复为兄弟,使山东皆以锐师(戊)'戍'韩、梁之西边,非为此也,山东无以救亡,此万世之计也。秦之欲并天下而王之也,不与古同。事之虽如子之事父,犹将亡之也。行虽如伯夷,犹将亡之也。行虽如桀、纣,犹将亡之也。虽善事之无益也。不可以为存,适足以自令亟亡也。然则山东非能从亲,合而相坚如一者,必皆亡矣。”
  五 谓郑王章
  谓郑王曰:“昭釐侯,一世之明君也;申不害,一世之贤士也。韩与魏敌侔之国也,申不害与昭釐侯执珪而见梁君,非好卑而恶尊也,非虑过而议失也。申不害之计事曰:”我执珪于魏,魏君必得志于韩,必外靡于天下矣,是魏弊矣。诸侯恶魏必事韩,是我免于一人之下,而信于万人之上也。夫弱魏之兵,而重韩之权,莫如朝魏。‘昭釐侯听而行之,明君也;申不害事而言之,忠臣也。今之韩弱于始之韩,而今之秦强于始之秦。今秦有梁君之心矣,而王与诸臣不事为尊秦以定韩者,臣窃以为王之明为不如昭釐侯,而王之诸臣忠莫如申不害也。
  “昔者,穆公一胜于韩原,而霸西州,晋文公一胜于城濮而定天下,此以一胜立尊令,成功名于天下。今秦数世强矣,大胜以(千)'十'数,次胜以百数,大之不王,小之不霸,名尊无所立,制令无所行,然而《春秋》用兵者,非以求主尊成名于天下也。昔先王之攻,有为名者,有为实者。为名者攻其心,为实者攻其形。昔者,吴与赵战,越人大败,保于会稽之上,吴人入越而护抚之。越王使大夫种行成于吴,请男为臣,女为妾,身执禽而随诸御。吴人果听其辞,与成而不盟,此攻其心者也。其后越与吴战,吴人大败,亦请男为臣,女为妾,反以越事吴之礼事越。越人不听也,遂残吴国,而禽夫差,此攻其形者也。今将攻其心乎,宜使如吴;攻其形乎,宜使如越。夫攻形不如越,而攻心不如吴,而君臣、上下、少长、贵贱,毕乎霸王,臣窃以为犹之井中而谓曰:”我将为尔求火也。‘“东孟之会,聂政、阳坚刺相兼君。许异蹴哀侯而殪之,立以为郑君。韩氏之众无不听令者,则许异为之先也。是故哀侯为君,而许异终身相焉。而韩氏之尊许异也,犹其尊哀侯也。今日郑君不可得而为也,虽终身相之焉,然而吾弗为云者,岂不为过谋哉!昔齐桓公九合诸侯,未尝不以周襄王之命。然则虽尊襄王,桓公亦定霸矣。九合之尊桓公也,犹其尊襄王也。今日天子不可得而为也,虽为桓公,吾弗为云者,岂不为过辩而不知尊哉!韩氏之士数十万,皆戴哀侯以为君,而许异独取相焉者,无他,诸侯之君,无不任事于周室也。而桓公独取霸者,亦无他也。今强国将有帝王之舋,而以国先者,此桓公、许异之类也。岂可不谓善谋哉?夫先与强国之利,强国能王,则我必为之霸;强国不能王,则利用辟其兵,使之无伐我。然则强国事成,则我立帝而霸;强国之事不成,犹之厚德我也。今与强国,强国之事成则有福,不成则无患,然则先与强国者,圣人之计也。”
  六 韩阳伇于三川而欲归章
  韩阳伇于三川而欲归,足强为之说韩王曰:“三川服矣,王亦知之乎?伇且共贵公子。”王于是召诸公子伇于三川者而归之。
  七 秦大国章
  秦大国也,韩小国也。韩甚疏秦,然而见亲秦。计之,非金无以也。故卖美人,美人之贾贵,诸侯不能买,故秦买之三千金。韩因以其金事秦,秦反得其金与韩之美人。
  韩之美人因言于秦曰:“韩甚疏秦。”从是观之,韩亡美人与金,其疏秦乃始益明。
  故客有说韩者曰:“不如止淫用,以是为金以事秦,是金必行,而韩之疏秦不明。美人知内行者也,故善为计者,不见内行。”
  八 张丑之合齐楚讲于魏章
  张丑之合齐、楚讲于魏也,谓韩公仲曰:“今公疾攻魏之运,魏急,则必以地和于齐、楚,故公不如勿攻也。魏缓则必战。战胜,攻运而取之易矣;战不胜,则魏且内之。”公仲曰:“诺。”
  张丑因谓齐、楚曰:“韩已与魏矣。以为不然,则盖观公仲之攻也。”公仲不攻,齐、楚恐,因讲于魏而不告韩。
  九 或谓韩相国章
  或谓韩相国曰:“人之所以善扁鹊者,为有臃肿也;使善扁鹊而无臃肿也,则人莫之为之也。今君以所事善平原君者,为恶于秦也;而善平原君乃所以恶于秦也。愿君之熟计之也。”
  十 公仲使韩珉之秦求武隧章
  公仲使韩珉之秦求武隧,而恐楚之怒也。唐客谓公仲曰:“韩之事秦也,且以求武隧也,非弊邑之所憎也。韩已得武隧,其形乃可以善楚。臣愿有言,而不敢为楚计。‘今韩之父兄得众者母相韩,不能独立,势必不善楚。’王曰:”吾欲以国辅韩珉而相之可乎?父兄恶珉,珉必以国保楚。‘“公仲说,士唐客于诸公,而使之主韩、楚之事。
  十一 韩相公仲珉使韩侈之秦章
  韩相公仲珉使韩侈之秦,请攻魏,秦王说之。韩侈在唐,公仲珉死。
  韩侈谓秦王曰:“魏之使者谓后相韩辰曰:”公必为魏罪韩侈。‘韩辰曰:“不可。秦王仕之,又与约事。’使者曰:”秦之仕韩侈也,以重公仲也。今公仲死,韩侈之秦,秦必弗入。(入)又奚为挟之以恨魏王乎?‘韩辰患之,将听之矣。今王不召韩侈,韩侈且伏于山中矣。“秦王曰:”何意寡人如是之权也!(令)'今'安伏?“召韩侈而仕之。
  十二 客卿为韩谓秦王章
  客卿为韩谓秦王曰:“韩珉之议,知其君不知异君,知其国不致异国。彼公仲者,秦势能诎之。秦之强首之者,珉为疾矣。进齐、宋之兵至首(坦)'垣',远薄梁郭,所以不及魏者,以为成而过南阳之道,欲以四国西首也。所以不者,皆曰以燕亡于齐,魏亡于秦,陈、蔡亡于楚,此皆绝地形,群臣比周以蔽其上,大臣为诸侯轻国也。
  “今王位正,张仪之贵,不得议公孙郝,是从臣不事大臣也;公孙郝之贵,不得议甘戊,则大臣不得事近臣矣。贵贱不相事,各得其位,辐凑以事其上,则群臣之贤不肖,可得而知也,王之明一也。
  “公孙郝尝疾齐、韩而不加贵,则为大臣不敢为诸侯轻国矣。齐、韩尝因公孙郝而不受,则诸侯不敢因群臣以为能矣。外内不相为,则诸侯之情伪可得而知也,王之明二也。
  “公孙郝、樗里疾请无攻韩,陈四辟去,王犹攻之也。甘茂约楚、赵而反敬魏,是其讲我。茂且攻宜阳,王犹校之也。群臣之知,无几于王之明者。臣故愿公仲之国以侍于王,而无自左右也。”
  十三 韩珉相齐章
  韩珉相齐,令吏逐公畴竖,大怒于周之留成阳君也。谓韩珉曰:“公以二人者为贤人也,所入之国,因用之乎?则不如其处小国。何也?成阳君为秦去韩,公畴竖、楚王善之。今公因逐之,二人者必入秦、楚,必为公患。且明公之不善于天下。天下之不善公者,与欲有求于齐者,且收之,以临齐而市公。”
  十四 或谓山阳君章
  或谓山阳君曰:“秦封君以山阳,齐封君以莒。齐、秦非重韩,则贤君之行也。今楚攻齐取莒,上及不交齐,次弗纳于君,是棘齐、秦之威而轻韩也。”山阳君因使之楚。
  十五 赵魏攻华阳章
  赵、魏攻华阳,韩谒急于秦。冠盖相望,秦不救。韩相国谓田苓曰:“事急,愿公虽疾,为一宿之行。”
  田苓见穰侯,穰侯曰:“韩急乎?何故使公来?”田苓对曰:“未急也。”穰侯怒曰:“是何以为公之(王)'主'使乎?冠盖相望,告弊邑甚急,公曰‘未急’,何也?”田苓曰:“彼韩急则将变矣。”穰侯曰:“公无见王矣,臣请(令)'今'发兵救韩。”八日中,大败赵、魏于华阳之下。
  十六 秦招楚而伐齐章
  秦招楚而伐齐,冷向谓陈轸曰:“秦王必外向楚之齐者。知西不合于秦,必且务以楚合于齐。齐、楚合,燕、赵不敢不听。齐以四国敌秦,是齐不穷也。”向曰:“秦王诚必欲伐齐乎?不如先收于楚之齐者,楚之齐者先务以楚合于齐,则楚必即秦矣。以强秦而有晋、楚,则燕、赵不敢不听,是齐孤矣。向请为公说秦王。”
  十七 韩氏逐向晋于周章
  韩氏逐向晋于周,周成恢为之谓魏王曰:“周必宽而反之,王何不为之先言,是王有向晋于周也。”魏曰:“诺。”
  成恢因为谓韩王曰:“逐向晋者韩也,而还之者魏也,岂如道韩反之哉!是魏有向晋于周,而韩王失之也。”韩王曰:“善。”亦因请复之。
  十八 张登请费緤章
  张登请费緤曰:“请令公子年谓韩王曰:”费緤,西周雠之,东周宝之。此其家万金,王何不召之,以为三川之守。是緤以三川与西周戒也,必尽其家以事王。西周恶之,必效先王之器以止王。‘韩王必为之。西周闻之,必解子之罪,以止子之事。“
  十九 安邑之御史死章
  安邑之御史死,其次恐不得也。输入为之谓安令曰:“公孙綦为人请御史于王,王曰:”彼固有次乎?吾难败其法。‘“因遽置之。
  二十 魏为九里之盟章
  魏王为九里之盟,且复天子。房喜谓韩王曰:“勿听之也,大国恶有天子,而小国利之。王与大国弗听,魏安能与小国立之。”
  二十一 建信君轻韩熙章
  建信君轻韩熙,赵敖为谓建信侯曰:“国形有之而存,无之而亡者,魏也。不可无而从者,韩也。今君之轻韩熙者,交善楚、魏也。秦见君之交反善于楚、魏也,其收韩必重矣。从则韩轻,横则韩重,则无从轻矣。秦出兵于三川,则南围鄢,蔡、邵之道不通矣。魏急,其救赵必缓矣。秦举兵破邯郸,赵必亡矣。故君收韩,可以无舋。”
  二十二 段产谓新城君章
  段产谓新城君曰:“夫宵行者能无为奸,而不能令狗无吠己。今臣处郎中,能无议君于王,而不能令人母议臣于君。愿君察之也。”
  二十三 段干越人谓新城君章
  段干越人谓新城君曰:“王良之弟子驾,云取千里马,遇造父之弟子。造父之弟子曰:”马不千里。‘王良弟子曰:“马,千里之马也;服,千里之服也。而不能取千里,何也?’曰:”子纆牵长故。故纆牵于事,万分之一也,而难千里之行。‘今臣虽不肖,于秦亦万分之一也,而相国见臣不释塞者,是纆牵长也。“
  卷二十九 燕策一
  燕:姬姓,其先召公,周武王灭纣,封召公于北燕,都蓟(今北京)。周显王四十六年(前323年,易王十年)燕君始称王。至燕王喜三十三年(秦始皇二十五年,前222年)为秦所灭。共疆域有今河北省北部和辽宁省西部,并兼有今山西省的东北角。全境东北和东胡接界,西与中山、赵接界,南边靠海,并和齐接界。
  一 苏秦将为从北说燕文侯章
  苏秦将为从,北说燕文侯曰:“燕东有朝鲜、辽东,北有林胡、楼烦,西有云中、九原,南有呼沱、易水。地方二千余里,带甲数十万,车七百乘,骑六千疋,粟支十年。南有碣石、雁门之饶,北有枣、(粟)'栗'之利,民虽不由田作,枣、栗之实足食与民矣。此所谓天府也。夫安乐无事,不见覆军杀将之忧,无过燕矣。大王知其所以然乎?夫燕之所以不犯寇被兵者,以赵之为蔽于南也。秦、赵五战,秦再胜而赵三胜。秦、赵相弊,而王以全燕制其后,此燕之所以不犯难也。
  “且夫秦之攻燕也,踰云中、九原,过代、上谷,弥埊踵道数千里,虽得燕城,秦计固不能守也。秦之不能害燕亦明矣。今赵之攻燕也,发兴号令,不至十日,而数十万之众军于东垣矣。度呼沱,涉易水,不至四五日,距国都矣。故曰,秦之攻燕也,战于千里之外;赵之攻燕也,战于百里之内。夫不忧百里之患,而重千里之外,计无过于此者。是故愿大王与赵从亲,天下为一,则国必无患矣。”
  燕王曰:“寡人国小,西迫强秦,南近齐、赵。齐、赵,强国也,今主君幸教诏之,合从以安燕,敬以国从。”于是赍苏秦车马金帛以至赵。
  二 奉阳君李兑甚不取于苏秦章
  奉阳君、李兑甚不取于苏秦。苏秦在燕,李兑因为苏秦谓奉阳君曰:“齐、燕离,则赵重;齐、燕合则赵轻。今君之齐,非赵之利也。臣窃为君不取也。”
  奉阳君曰:“何吾合燕于齐?”对曰:“夫制于燕者,苏子也。而燕弱国也,东不如齐,西不如赵,岂能东无齐、西无赵哉?而君甚不善苏秦,苏秦能抱弱燕而孤于天下哉?是驱燕而使合于齐也。且燕,亡国之余也,其以权立,以重外,以事贵。故为君计,善苏秦则取'之',不善亦取之,以疑燕、齐。燕、齐疑,则赵重矣。齐王疑苏秦,则君多资。”
  奉阳君曰:“善。”乃使使与苏秦结交。
  三 权之难燕再战不胜章
  权之难,燕再战不胜,赵弗救。哙子谓文公曰:“不如以埊请合于齐,赵必救我。若不吾救,不得不事。”文公曰:“善。”令郭任以埊请讲于齐。赵闻之,遂出兵救燕。
  四 燕文公时章
  燕文公时,秦惠王以其女为燕太子妇。文公卒,易王立。齐宣王因燕丧攻之,取十城。
  武安君苏秦为燕说齐王,再拜而贺,因仰而吊。齐王桉戈而(郤)'卻',曰:“此一何庆吊相随之速也?”对曰:“人之饥所以不食乌喙者,以为虽偷充腹,而与死同患也。今燕虽弱小,强秦之少婿也。王利其十城,而深与强秦为仇。今使弱燕为雁行,而强秦制其后,以招天下之精兵,此食乌喙之类也。”齐王曰:“然则奈何?”对曰:“圣人之制事也,转祸而为福,因败而为功。故桓公负妇人而名益尊,韩献开罪而交愈固,此皆转祸而为福,因败而为功者也。王能听臣,莫如归燕之十城,卑辞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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