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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holic-兰德尔特环的粉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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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侑子说到“平衡”的时候,她伸手在自己的额头部分嘭嘭的拍手。由于四月一日并不明白她想干什麽,因此就只是呆看着,直到侑子再次拍手。
  “来人啊!有没人在!”
  侑子说着,第三次拍手。
  原来是叫我啊!但那种拍手的情况算是怎么回事!当我是忍者吗?当我能从天花板中蹦出来吗!四月一日一边在心底大喊,一边姑且算是不露声色的拉开了廉门。
  “是,我在这里。”
  接着他进入了侑子和栉村两人的房间。
  不觉间连语气也变得像时代剧的口吻了。
  虽然这偷窥行为早就叫侑子发现了,但栉村似乎不知道。她看到四月一日的面容,不禁呼出安心的一口气。看来跟栉村两人独处给她以相当的压力。
  “四月一日,把那东西拿到这里来。”
  想当然一般的命令。
  这令四月一日觉得,与其说自己是忍者,倒不如成了坏官差狗腿子一般。
  “那东西是指……”
  “是你昨天在‘集中了微小价值的店’内所得到的物品。”
  “……”
  我怎么可能去过那种玄幻的店。虽然想怎么反问,但昨天这个单语,令四月一日明白她是在指代“一百元商店”。
  ……这还真是诗意的表现手法。
  “快去拿吧。”
  由于侑子的语调相当严格且给人以不可反驳的气氛,所以四月一日只暧昧的回应了一下。目前还是先离开这房间比较好。
  若“集中了微小价值的店”是指百元商店的话,那么在那里入手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个装饰眼镜而已,并且由于侑子说“把它料理了”,所以就把它料理了……那么到底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对了想起来了,是放在外面的杂货柜里了。杂货柜……侑子却把它叫宝物库。
  还叫成什么“宝物的山”。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自己还觉得这个分不清什么是垃圾什么是宝物的人很可怜。不过那之后也经历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事了。先不说有没有宝物,存放在那个杂货柜之中的很多物品似乎的确不普通。
  装饰眼镜很快就找到了。
  四月一日回到房间,把眼镜交给侑子。
  侑子既不向四月一日道谢,也不看他,只是对栉村涂绘说:
  “这眼镜,”
  “可是来历相当悠久的眼镜哦。”
  相当悠久的百元商店吗?
  “只要你平常时刻戴着这眼镜,就会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引导你走上正途——那些错误的选项就会被封印住。它会在你面前显示对于你来说你自己所认为的最好的选项,最好的路。”
  “是……是这样啊。”
  似乎有所疑问,但还是专注的看着侑子手中的眼镜,确实是被那所谓“不可思议的力量”唬住了吧。
  “这眼镜可真是……不得了的眼镜啊。”
  “因为是从伊达政宗那里留传下来的嘛。”
  干吗要撒这多余的谎。
  在一旁听着的四月一日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给你了。”
  侑子将那“伊达政宗所留下的来历悠久”的眼镜以恭敬的态度交到栉村手上,栉村则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她抓着镜柄的部分,把眼镜举到自己的眼前。
  “可、可是我,我的视力很好——”
  “这又没有度数,所以无所谓的。”
  “是这样吗……但、但您虽然说给我……我、我没有太多钱啊……”
  “免费的。”
  侑子说。
  “因为这才代表了‘给’啊。”
  原来如此——栉村点了点头,但四月一日此刻却惊诧不已。
  “给”?侑子小姐给别人东西?“免费的”?什么代价也不要——免费的!?
  “要将这东西怎么办就随便你了。这是你的‘自由’,要用要丢,也全部是你的‘自由’,你就拿起行动和诚意来决定便行了。来,你也差不多该回医院去了吧?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吧,路你还记得吧?我虽然向让我这儿的孩子送你回去……但他这以后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做。”
  “啊,是的,没关系的,我想我一个人可以回去——那么,多谢,多谢您了。”
  她道谢的话语带着迷惑。
  那当然的吧——就这么回去才令人不明白到这里来的理由——也没有什么值得道谢的地方。因为除了一个可疑的装饰眼镜外,她并没得到什么……这眼镜也像是硬塞给她的。塞完了就叫人家回去,还真是失礼到极致啊。
  可是,只要侑子说结束了,那么谈话也就结束了。
  所以到了最后,栉村也没有品尝四月一日所泡的咖啡——
  就离开了那家,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店。
  算作是些微的补偿,四月一日送着栉村走过大门。待他回到侑子那里时,侑子正在畅快的吸烟管。
  她之所以刚才一直没吸,是因为到底有伤者在面前,多少还是注意了一些方面,所以才不吸的吧?
  虽然自己那么认为,但实情谁知道呢……
  “刚才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呢?”
  一直以平静的面孔开始装糊涂。
  “我说的是……我有很多事情想问您啊,那个装饰眼镜”
  “干嘛呀,我并没有骗她啊,那东西的确来历悠久,的确是自伊达政宗那里留传下来的啊。”
  “说是伊达政宗那里留传下来的就已经是诈骗了。”
  “你不要否定可能性嘛。”
  “这种事情让人不否定怎么能行。”
  不耐烦的表情爬上了四月一日的面孔。
  “而且,您对她说的选项什么的……一定也是,诈骗吧?”
  “哎呀?你明白?”
  “我只是不认为昨天花一百零五元买来的眼镜,突然间就能具备那种功能。”
  “话不能说的这么片面,不过,那眼镜倒的确是个普通眼镜就是了。”
  什么用处也没有哦。一直不避讳的说。
  “——我就知道是这样。侑子小姐怎么可能不要任何代价就把如此‘贵重’的东西白送人。”
  “你语气蛮冲的咧。不过你说的对,可是四月一日,在这方面的认识,你有少许错误哦。”
  “啊?”
  “我有从她那里获取‘等价’哦。”
  侑子微眯起眼。
  “而且她的‘愿望’,也已经实现了。”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四月一日的疑问,侑子——只是兀自微笑着。
  “昨天我们话说到一半,现在接着说——四月一日,如果有一天你上学途中,有个英国绅士对你打招呼,然后说‘我要送你一百兆元!’。他可能是用英语跟你说话,也可能是用日语对你说话,无论是那一方都好——四月一日,到了那个时刻,你会怎么办?”
  “怎、怎么办是指……?”
  “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这个——”
  四月一日无法立刻作出回答。
  但这又是在无法立刻作出回答的同时,就已经决定了答案的问题。
  “那个——我想。我是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是很可疑么?这样只会令人觉得他另有企图啊。”
  “啊是吗。”
  侑子点点头。
  “也就是……那么回事嘛。”
  “那么回事是说……”
  “如果笼统的归纳起来,不能享受幸福就是那么回事了。在我的立场来看,我并没有说英国绅士有什么奇怪的企图哦——不止这个,那个英国人可谓是绅士中的绅士,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奇怪的企图。”
  “我不知道侑子小姐你会对英国绅士那么全面肯定——但是,你想想,如果有人说要送一百兆给自己,那不管是谁都会不解的吧?”
  “你这个回答,我本来是想在‘被向日葵告白’这种情况下听到的啊——那个算了,我换个说法;刚才那个人所说的话,是违心的啊。”
  违心。
  就是故意让人看到反面——是吗。
  “为了幸福,就得付出相应的等价——也就是说,过度的幸福,对自身也会造成危害。因为你必须付出与之相对的‘努力’和‘劳力’不可。”
  “因为这是和自己定下的契约——是吧。”
  与自己的约定。
  行动和诚意。
  “不是经常有人说‘人生是加减乘除么’,人生的收支,以最终结果论来说是扯平的。——有好事就会有坏事,反之亦然。”
  “这样子——”
  的确是扯平啊。
  “您虽然说得对,但是……”
  “先听我说。不过若单单只听从上面的文法的化,那其实是错误的。说得更细致一点,为了‘幸福’,就必须得背负同等代价的‘不幸’。你懂吗?正因为有‘好事’所以才要忍耐‘坏事’,差不多就是这样。而所谓‘坏事’之后有‘好事’这种乐天的话对自己来说并不成立,你无法与自己订下这种约定。”
  “……”
  “我换个说法,如果你站在高位的话,那么你要作的工作也就更多。如果你没有办法回应那种要求,那就是不诚实且不讲道义。而如果你放弃这种立场,通过放弃‘努力’,放弃‘加油’来原谅自己,那么你的立场也一定会定位到不幸上去,因为约定必须要这样才能实现。”
  “嗯……喔……”
  原来是这么回事。
  虽然可以理解侑子小姐想说的事情,但——
  “可是那个人,栉村涂绘小姐,我觉得她跟你所提的例子有些不一样啊,她也就不仅仅是放弃过多的幸福,连正常的幸福都——”
  不论权利还是义务,她全都放弃了。
  “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四月一日。”
  侑子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
  “她是为了牟取平衡。”
  “平衡?”
  “禁忌的游戏——这种欲求确实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但并不可以把这件事和她的例子混同,也不可混合。我前面说过了,先不管是否过度,但的确有人把幸福当压力的。四月一日你也明白吧?并不是说只要幸福了就一定有好事——因为为了那些好事,你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而且人们一般也没办法对那代价视而不见。”
  “嗯、嗯。”
  如果英国绅士要送给自己一百兆元,那么自身也必须去付出相应的劳动吧。
  这样必然就产生了。
  不是对英国绅士——而是对自己的要求。
  “她一直都在我面前露出一种‘想快点回去’的模样,和我说话就代表着她的压力。因此四月一日出现的时候,她‘安心’了。”
  “哎……确实是。”
  “她所做的选择是——以放弃幸福为代价,从而逃离压力。对,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这根本不是破灭或自杀的欲望。只是普通的计算而已。”
  “计、计算吗?”
  计算,计略,计划。
  全部都是与“欲求”对立的词语。
  “嗯……也就是说,她很害怕得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
  “但她那个样子……只会令人感觉她想冲进不幸中啊。就是侑子小姐你说她是想逃离压力也——”
  “冲进不幸——也就是在红灯的时候冲到马路上去吗?”
  “是、是的。”
  “可是她只是被摩托车撞到啊?”
  侑子以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平静表情反驳。
  “她已经计算好了冲出去的时间点,如果真的要寻求禁忌的话,还不如直接冲到卡车面前比较好呢。”
  被摩托车撞到——是不会死的。用胳膊庇护着自己再冲出去就更不会死了——对,如果说栉村提前计算好了时间点,再选择冲到摩托车前面的话……结果就成了她被摩托车撞到啊……
  “最终的结果是,那个人没有去参加公司的新产品展示会;亦即是她不用承担那种令人紧张的压力了。”
  “可、可是……”
  “而且她虽然说这样会给大家添麻烦,但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吧?不是有人替代她吗?那个叫什么来着。兵头?就算后辈把她的案子接手下来,就算她本人没有到场,她是这企划立案人的事实也不会改变。所以出人头地的道路,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封闭起来的。”
  “那个——你是说得对啦。”
  不是“你是”啊。
  是的确是对的。
  虽然的确对。
  “或许她本身就不希望出人头地吧。对于真正胆小的人来说,有比失败或成功更令他们恐惧的东西。因为出人头地就代表你要付上的责任会更多,这世上讨厌那种情况的人有人不少;她虽说会给组里的大家添麻烦,但那伙人都是‘好相处’的吧?我想她自己——一定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事实。”
  “可是她……把花束……扔到我身上。”
  “嗯,你会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啦,你这个滥好人不仅叫救护车,还给从未谋面的伤者送花结果却是那样——不过呀,那也是她不知道四月一日你是个爱生气的人的缘故,所以她才会采取那种行动。”
  “我不是爱生气。”
  若说爱生气,那么在我周围有两人有这毛病。
  其中一名就在眼前。
  “狂按护士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知道把事情控制在缘故范围;学校的紧急按钮也是如此,那又不是核武器的发射按钮,按了也就按了,最多被人教训一顿。而且,‘被人训斥’,可能就是她自己所希望的‘幸福之外’也说不定,就像是明明想要喝红茶却要咖啡一样。说起来那个人,还想要把四月一日你泡的咖啡泼到我身上呢。”
  她有在想那种事情吗?
  那么那句话,就是为了封印住这事情才有的……
  “她很清楚明白,‘理解’她一切事情,并能‘解决’的我,不可能在那个场合生气。这些事情,她都计算好了的。”
  “概括来说,在凡事顺利进行的时候,突然想不管后果把所有东西都放弃掉的心情,四月一日你应该已经懂了吧?俗话说好事多磨,反正都想放弃的话,还不如提早放弃来的比较轻松。不过以那个人的场合来说,可能某些地方她是有意那么做的也说不定。”
  “怎么会——”
  怎么会有那种人呢。
  怎么会有,在这方面如此彻底贯彻的人呢。
  “她说考试失败没能上第一志愿,可是她并没有失学,而是好好的去了别的学校。公司也是,就算没能去成第一志愿,但还要第二志愿牢牢的等着她。她虽说她一直与跳下月台的欲求战斗着——却她却没有真的跳下去过呢。
  最多不过是跑到在减速的摩托车前面而已——侑子又说。
  “我说的极端一点,她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啊,她能活到现在不是奇迹而是证据。人类最大的禁忌是自杀。如果只在模仿自杀中就获得满足的话,那就不能说是触犯禁忌了。”
  她的确说过她割腕过。
  但那仅有的一次并没有伤及到她的性命。
  “那个人,是属于‘绝对不会按下’那种‘不该按的按钮’的人,只是嘴巴说的很快,只是她认为自己‘会按下去’罢了,所以我说她没有自觉。真是的,既没有‘吃过人’也没‘杀过人’,却总是嘴巴上嚷嚷着什么触犯禁忌,笑死人了;想从窗户跳出去的小学生多得很呢,什么禁忌不禁忌的。怎样四月一日,这么把事实摆开一看,你觉不觉得她是个精于计算的人呢?”
  放弃幸福。
  然后放弃压力。
  “‘欲求’,这种真正广大的词语并不适合用来形容她的姑息做法——因为这种做法只是普通的‘妥协’而已。不过四月一日你倒不属于此类——世上有一种人,他们是很讨厌接受别人意见,也不乐于多管闲事的。这种人遇到问题的时候,比起最好的方法。一般会选择次级的方法。”
  比起最好的方法,选择次级的方法。
  “这就属于调整速度与平衡的问题。不管是谁,也总不能一味踩着油门往前猛冲吧?不过类似的这种事情,与其说是小心谨慎,不如说是一种对自身的过小评价。——但并不能因此就说放弃幸福是正确的态势。”
  “正确的——态势吗?”
  “人有接受由于自身行动所带来的幸福的义务。如果拒绝这幸福的话,就表示你违反了与自己订下的契约。所以‘努力’会变成‘得不到回报’,‘灵魂’也会掀起‘反乱’。”
  “反乱……”
  “说的俗一点,接受如果你作了最好的努力的话,那也一定得接受同等最好的结果才行。”
  这才是等价。
  等价要不多也不少才能被称为等价。
  侑子用烟管指向栉村方才所在的位置。
  “‘我在忍耐我不想做的事’——她刚说了很有趣的事情呢,不过这话却是矛盾的。在她不想做的时刻来临时,她就已经处于忍耐的阶段了啊——她真的很精明。应该说她已经是忍耐的达人才对呢,别说离开安全范围了,她连代表安全范围的栅栏也不靠近啊——不过,到最后究竟会怎么样呢?她到底有多了解那样的自己呢?”
  “……要是戴上那个眼镜,”
  四月一日一边隐藏自己的迷惑,一边说。
  “要是戴上那个眼镜……就真的能令她选择对自己而言最好的道路了吗?”
  “怎么可能。”
  侑子轻描淡写地否定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只是个普通的装饰眼镜而已。”
  “唉,可是,要是这样的话……”
  “四月一日,你自己不是说了?那眼镜根本不过是诈骗的东西,你不是用这话来狠劲窘我吗?怎么就能忘了呢?四月一日你真是健忘~”
  “不是、我话虽然是那么说得,可、——怎么可能一点意义也没有——”
  “有意义是有意义,但并没有过多的意义。”
  “……”
  “我只是给她一个契机。”
  并不会深入的关联下去,侑子说。
  “四月一日你也是——你虽然一直戴着眼镜,但你以为你把眼镜卸下来,就能看不到妖了吗?”
  “啊?”
  “或者是,你把眼睛闭起来,就能看不到妖了吗?再极端一点,你以为把你的眼球取出来,那些妖就会从四月一日你身边消失了吗?”
  “呃……请你不要举这么可怕的例子。”
  四月一日连忙护住自己的双眼,跟侑子撇开了距离。
  “我就是为了说恐怖故事存在的呦。怎么样呢?如果上面那方法真有效的话,四月一日你就不用在这里辛苦打工了呀?”
  “我觉得这并不是问题的根本解决方法——妖那种东西,并不是因为能被我看到才存在的啊。只是它们在那里——而我刚好能看到罢了。而且,只要它们还寻求我的‘血’,我就能一直‘感到’它们的存在吧。”
  确实如此。
  如果真要采纳侑子小姐的建议,那么不止是视觉,只要不封除五感、乃至第六感,只要不封除这所有的感觉,问题就不会得到解决。应该是这样的。
  “哦是吗,你这么认为啊。”
  “唔……不过这种事情每试过是不知道结果的啦。”
  “要试试看吗?”
  “谁会做这种不可挽回的实验啊!”
  要失败了的话可是无法逆转的。
  任哪个头脑发热的冒险家也不会做。
  “唔,所以,眼镜本身是无所谓的。”
  侑子将话题拉回原处。
  “对于视力良好的人来说,眼镜这种东西就是戴着眼部上的‘异物’,他们不可能把这东西当作不存在,所以我的咒法就能有效了。”
  “啥?侑子小姐,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咒法?”
  “我没说。”
  “不!你说了!你确实说了‘我的咒法就能有效’这句话!”
  “我只是在跟我的宠物诺罗伊说话啊(译者注:日语中“咒法”的发音是诺罗伊)。”
  “这关诺罗伊什么事啊!”
  而且这东西是打哪跑出来的?为什么事情会突然插上这一茬子?
  “其实不用我展示,栉村从一开始就很明白什么道路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因为只有她已经知道事实,才能避开最好的道路吧?所以嘛——只要改换一下角度,把她的那种潜意识变一下就可以了。等到过了一阵子,身体习惯了这种变化后,她的‘愿望’也就会实现了。就像总戴眼镜的人一样,眼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她要成为那种状态,还得再花几个月吧。不过,要到达那种状态,可是很辛苦的。”
  “辛苦……只要习惯了还好吧?”
  “我不是说戴眼镜啦。”
  侑子浮现出充满恶意的笑容。
  “那个人——栉村涂绘,迄今为止她所得到的只有跟自己不相等的‘幸福’——因为她放弃了与自己相应的‘幸福’……所以,应该积攒蛮多的了。”
  “积攒蛮多……?”
  积攒蛮多什么呢?
  是幸福吗?
  “与其说是积攒,不如说是沉淀;与其说是沉淀,不如说是溷浊,这以后她会摄取‘过度’的幸福——但那其中是有着义务的,她要能撑的下去还好。不过这也没办法,这些全都算是她之前没有支付与自己相对的代价,违背‘约定’所致。这些利息,她非得全部签收下来不可呢。”
  “……”
  “她以失去逃路为代价,支付了逃路。我想今后不论遇到多大压力,她都不会允许自己后退吧。而那到底是多丑恶的事情呢?”
  “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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