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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我的归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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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燃烧的男人畏缩了。“停止!”他叫喊,他被这噪音照得暂时性失明。回声再一次以炫目的光的图案出现:
停止停止停止
止停止停止停止
停止停止停止停止
止停止停止停止停止
止停止停止停止停
止停止停止停
止停止停
一阵遥远的僻啪的脚步声传到他的耳中变成柔和的垂挂下来的飘带:
喀 喀 喀 喀 喀 喀
哒 哒 哒 哒 哒 哒
喀 喀 喀 喀 喀 喀
哒 哒 哒 哒 哒 哒
喀 喀 喀 喀 喀 喀
哒 哒 哒 哒 哒 哒
传
来 喊
一 大 就
声 像
是 一
道
锯 齿 形
的
闪
电
高弗端·马特尔医院的搜索队用地震检波仪追踪着佛雷和杰丝贝拉·麦克昆的去向。燃烧的男人消失了,但是在那之前他已不经意地引起追捕逃亡者的搜索队的注意。
他又回到了老帕克,在他上一次消失的瞬间之后。他对未知的一次次疯狂冲击让他绊倒在空间时间经线上,而它无可避免地又把他送回了他努力要逃离的现在,因为在颠倒的宇宙时间的鞍状曲线上,他的现在是这个曲线中最深的凹陷。
他可以把自己往上赶,往上赶,沿着经线进入过去或者未来,但是无可避免地,他一定会摔回到自己的现在,就像一只扔出去的球,沿着一个无尽的深坑边的斜面墙抛出去,碰着了墙面,保持平稳仅一瞬间,然后又滚回了深处。
但是他依然在绝望中冲击未知的领域。
又一次他思动了。
他在澳大利亚海滨的杰维斯湾。
海浪的运动在大喊:“洛格米斯特可落特哈文加尔。洛格米斯特摩特斯拉文多尔。”
波浪的旋涡用一组脚灯一般的光让他看不见东西:
格列·佛雷和罗宾·威南斯布莉站在他的面前。在沙滩上躺着的男人的尸体印在燃烧的男人眼中化为他嘴里的醋酸味。吹过他脸上的风是牛皮纸的味道。
佛雷张开嘴大叫起来。那声音出口就成了四处飞溅的燃烧的泡泡。
佛雷上前一步。“格拉西?”
燃烧的男人思动了。
他在上海,瑟杰尔·奥瑞尔医生的办公室里。佛雷再一次在他面前,用光的图形说话:
你 你 你
是 是 是
谁 谁 谁
他闪烁着回到老帕克的痛苦挣扎中,然后又思动了。
燃烧的男人思动了。
又是一片寒冷,带着柠檬的味道,真空用无声的爪子耙着他的皮肤。他从一个银色的小艇的舷窗向里面张望,他身后高耸着月球参差不齐的山脉。透过舷窗他可以看到血泵和氧气泵的尖锐的叫声,听到格列佛·佛雷冲他移动的大吼声。真空的爪子欲死欲生地捏住了他的咽喉。
宇宙时间的轴线让他滚回了在老帕克教堂的现在,在他第一次开始他狂乱的挣扎后不到两秒钟,这里就塌掉了。又一次,他像一支燃烧的枪一样投入了未知。
他在火星上的斯考布思墓穴里。那像白色的蛞蝓的林德西·乔依斯在他面前痛苦地扭动挣扎。
“不!不!不!”她的动作在尖叫,“别伤害我。别杀我。不,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燃烧的男人张开他老虎一般的大嘴,大笑。“她感到痛苦了。”他说。他的声音让他的眼睛发烫。
她 她 她
感 感 感
到 到 到
痛 痛 痛
苦 苦 苦
了
苦 苦 苦
痛 痛 痛
到 到 到
感 感 感
她 她 她
“你是?”佛雷低声问。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
———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是是是是
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
谁谁谁谁
燃烧的男人咧嘴笑了。“太亮了,”他说,“暗一点。”
佛雷上前一步。“布拉噶达吗哇发米吃几里斯他!”那个位移动作喊叫。
燃烧的男人神情激动地飞快把双手放在耳朵上。“太吵了,”他喊,“别动得响声那么大。”
蠕动的斯考布思的动作还在尖叫,乞求着:“别伤害我。别伤害我。”
燃烧的男人又大笑起来,“听听。她在尖叫。企求。她不想死。她不想受苦。听听她。”
“是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下的命令。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不是我。别伤害我。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
“她在告诉我们谁下的命令。你听不见吗?用你的眼睛来听。”燃烧的男人用爪子的一根指头指向扭曲着的斯考布思,“她说奥丽维亚。”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佛雷的问题变成西洋棋盘形的耀眼光芒,让他无法忍受。“她说奥丽维亚。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
他思动了。
他落回到老帕克教堂的地洞里,突然间他的迷惑和绝望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这是格列佛·佛雷的终结。这是永恒,而地狱是真实的。他看到的那些是死亡的最后的时刻,过去在他瓦解的感官前做的演出。他正在忍受的一切必须永远忍受下去。他知道他已经死了。
他拒绝向永恒投降。
他再一次向未知发起冲击。
燃烧的男人思动了。
他交叉万花筒式的感觉无法告诉他自己在哪里,但是他知道他想永远停留在无名之处。
“你好,格列。”
“那是谁?”
“我是罗宾。”
“罗宾?”
“曾经是罗宾·威南斯布莉。”
“曾经是?”
“现在是罗宾·杨。”
“我不理解。我死了吗?”
“不,格列。”
“我在哪里?”
“离老圣帕克非常非常远的地方。”
“但是是在哪里?”
“我没有时间解释了,格列。你在这里的机会瞬间即逝。”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学会如何穿越宇宙时间进行太空思动。你必须回来,学习。”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知道怎么做。夏菲尔德说我曾太空思动到诺玛德号上……六十万英里。”
“那么那就是个意外,格列,你可以重新再做一次……在你自学之后……但是你现在不是在做这个。你还不知道该如何保持……如何把任何的现在变成现实。你会在瞬间就跌回到老帕克。”
“罗宾,我刚记起来了,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
“我知道,格列。”
“你母亲和姐妹死了。”
“我知道已经很久了。”
“多久?”
“三十年了。”
“那不可能。”
“不,那不是不可能的。这里离老圣帕克很远很远。我一直在等待着要告诉你如何从大火中逃生,格列。你会听吗?”
“我没有死?”
“没有。”
“我会听。”
“你的感官都混淆了。它很快就会过去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左右上下的方向。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可以理解的方式。”
“你为什么救我……在我对你做了那些之后?”
“为了宽恕和遗忘。格列。现在听我说。当你回到老圣帕克,转身,直到你面对最响亮的阴影。明白了吗?”
“是的。”
“向着那声音前进直到你感到皮肤上有深深的刺痛。然后就停住。”
“然后停住。”
“在感到压力的时候半转过身去,然后是下落的感觉。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你会穿过一片坚固的光,然后遇到奎宁的味道。那其实是一团电线。直接向前推开那奎宁,我知道你会看到听上去像锤子的声音。你就安全了。”
“你怎么知道所有这些的,罗宾?”
“一个专家为我做了简短的说明,格列,”那感觉像是在大笑,“你随时都有可能掉回过去。派特和萨尔①在那里。他们对你说aurevoir②和好运。还有杰丝·达根汉姆。好运。亲爱的格列……”
【① 分别是杨佑威和达根汉姆的小名,之后杰丝名字的改变大约指她已是达根汉姆的妻子,因此随夫姓。罗宾所说的三十年后,应该是佛雷躲避在那里不愿出离的那个未知时间点。】
【② 再见(法语)。】
“过去?这是未来?”
“是的,格列。”
“我在这里吗?奥丽维亚她——?”
第十六章
在普瑞斯特恩城堡的象牙和黄金的星球会所里,他的感知不再受阻。视觉变回了视觉,他看到了高高的镜子和彩色玻璃窗户,有机器人图书管理员站在图书馆的梯子上,装点着黄金的图书馆。声音又成了声音,他听到机器人秘书在路易丝·昆因斯的桌子上那备忘珠录入仪的手控键盘上敲打着。当他吮了一口机器人酒吧侍者递给他的科涅科上等白兰地时,味觉又恢复为了味觉。
他明白自己身处绝境,面对着他人生的选择。他故意忽略他的敌人,转而细细观察那机器人酒吧招待,它脸上刻着的永恒的微笑,经典的爱尔兰式微笑。
“谢谢。”佛雷说。
“我的荣幸,先生。”机器人回答,等待着他的下一个暗示。
“好天气。”佛雷评价。
“总有什么地方是好日子的,先生。”机器人微笑。
“糟糕的日子。”佛雷说。
“总有什么地方是好日子的,先生。”机器人回应。
佛雷转向其他人。“那就是我,”他说,向机器人走过去,“那是我们所有人。我们胡扯些什么自由意志,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反应……在事先设定的条件下作出机械式的反应。于是……我到了这里,我在这里了,等着作出反应。按下按钮我就会跳起来。”他模仿机器人的腔调,“很荣幸为您服务,先生。”突然,他的音调开始嘲讽他们,“你们想要什么?”
他们因为各自的愿望心下惴惴。佛雷被烧过,打过,惩罚过……但他在他们所有人中掌握了控制权。
“我们要先把威胁条件说出来,”佛雷说,“如果我不答应就会被吊死、淹死、五马分尸、在地狱里受苦……什么?你们想要什么?”
“我要我的财产。”普瑞斯特恩冷冷地微笑着说。
“18磅多的派尔。行。你提供什么来交换?”
“我没有交换条件,先生。我要求的是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杨佑威和达根汉姆开始说话。佛雷让他们安静,“一次就按一个钮,先生们。现在普瑞斯特恩正试着要让我跳起来呢。”他转向普瑞斯特恩。“按得再用力些,血和金钱,或者找到另一个按钮。这个时刻你再为谁提要求?”
普瑞斯特恩抿紧嘴唇。“法律……”他开始说。
“什么?威胁吗?”佛雷大笑,“我能被任何事情威胁吗?别蠢了。用新年夜的时候对我说话的那种口气吧,普瑞斯特恩……决不仁慈,决不宽恕,从不虚伪。”
普瑞斯特恩躬了躬身,吸了口气,然后停止了微笑。“我提供给你权力,”他说,“做我的继承人,普瑞斯特恩企业的合伙人,家族和宗氏的首领权。”
“换派尔?”
“是。”
“你的意图被记录下来并且被拒绝了。”
“你会交出你的女儿吗?”
“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窒息了,握紧他的拳头。
“是的,奥丽维亚。她在哪里?”
“你这人渣!”普瑞斯特恩大叫,“垃圾……公贼……你竟敢……”
“你会用你女儿交换派尔吗?”
“是的。”普瑞斯特恩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佛雷转向达根汉姆,“按下你的按钮,骷髅头。”他说。
“如果谈话在这种层面上进行的话……”达根汉姆断然说。
“它是的。没有仁慈。没有宽恕。没有伪善。你用什么交换?”
“光荣。”
“啊?”
“我们无法提供金钱或者权力。但我们可以给你光荣。格列·佛雷,把内部行星从毁灭中拯救出来的英雄。我们可以提供保证。我们可以清除你的犯罪记录,给你一个荣耀的名字,保证在光荣大厅里供上你的一个席位。”
“不,”杰丝贝拉·麦克昆尖锐地打断他。“别接受。如果你想做一个救世主,那就把秘密销毁吧。别把派尔交给任何人。”
“什么是派尔?”
“闭嘴!”达根汉姆断然说。
“那是单纯由思想驱动的热核爆炸……通过精神致动学。”杰丝贝拉说。
“什么思想?”
“任何人想让它爆炸,那欲望就会直接作用于它。如果没有被存在绝缘的ILI中,那爆炸就会带来临界质量。”
“我告诉你安静!”达根汉姆怒吼。
“如果大家和他都有交易的机会,那么我也有机会。”
“这比理想主义还理想主义。”
“我追求的就是理想。”
“相对于佛雷的秘密,”杨佑威喃喃,“我知道派尔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对着佛雷微笑。“夏菲尔德的法律助手偷听到了一点你们在老帕克的小讨论。我们知道太空思动的事。”
突如其来的肃静。
“太空思动。”达根汉姆大喊,“不可能。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我是当真的。佛雷证明了太空思动不是不可能的。他从外部卫星的攻击舰上思动六十万英里回到诺玛德号的残骸上。就如我所说的,这是比派尔重要得多的事情。我愿意先谈谈这个问题。”
“每个人都在说他们要什么,”罗宾·威南斯布莉慢吞吞地说,“你想要什么,佛雷?”
“谢谢,”佛雷回答,“我想得到惩罚。”
“什么?”
“我想得到净化。”他用几近窒息的声音说。刺青开始浮现在他的脸上,“我想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想摆脱我背负的见鬼的十字架……这刺着我脊椎的痛苦……我想回到高弗瑞·马特尔。如果罪该如此我想做脑叶切除……而且我知道我是该的。我想——”
“你想逃跑,”达根汉姆插话,“无处可逃。”
“我想解脱!”
“没得谈!”杨佑威说,“你大脑里锁着的东西太有价值了,不能做脑叶切除。”
“我们超越了简单幼稚的罪恶和惩罚之类的事情。”达根汉姆附和。
“不,”罗宾反对,“一定有罪恶和宽恕。我们永远无法超越它。”
“利益和损失,罪恶和宽恕,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佛雷微笑,“你们太肯定了,太简单了,头脑简单。我是惟一一个持怀疑态度的人。让我们看看你们有多么肯定吧。普瑞斯特恩,你会把奥丽维亚交给我?交给我,对吗?你会把她交给法律吗?她是一个杀人犯。”
普瑞斯特恩努力想跳起来,但又跌回他的椅子里。
“一定要有宽恕,罗宾?你会宽恕奥丽维亚吗?她杀了你的母亲和姐妹。”
罗宾的脸涨红了,杨佑威试着要抗议。
“外部卫星没有派尔,佑威,夏菲尔德透露了这一点。那么你是否会用它来对付他们呢?你会把我的名字变成人人厌恶的名字?”
佛雷转向杰丝贝拉。“你会回到高弗瑞·马特尔去服完你的刑期吗?而你,达根汉姆,你会放弃她吗?让她走?”
他听着那些叫嚷和抗议,苦涩而压抑地观看着这混乱的局面。
“生活是简单的,”他说,“这个说法太简单了,不是吗?我需要景仰普瑞斯特恩的财产权益吗?星球的权利?杰丝贝拉的理想?达根汉姆的现实主义?罗宾的良心?按下按钮,看机器人的反应吧。但是我不是一个机器人。我是宇宙的畸形儿……一个思想的动物……我尝试着穿越这个困境找到我的道路。我要把派尔交给这个世界然后让它把世界毁了?我要把太空思动术教给全世界,然后让我们一个星系一个星系地散布到整个宇宙,撒播我们的畸形人吗?答案是什么?”
机器人酒吧招待响亮地跌倒了,它手上的各种玻璃杯被摔了出去。之后是一段有趣的寂静,达根汉姆咕哝:“妈的!我的辐射又把你的娃娃弄短路了,普瑞斯特恩。”
“回答是‘对’。”机器人挺清楚地说。
“什么?”佛雷问,退缩了。
“对于你问题的回答是‘是’。”
“谢谢。”佛雷说。
“我的荣幸,先生。”机器人回复,“一个人首先是社会的一员,然后才是一个独立个体。你必须依照社会的准则行动,不管它选了毁灭还是别的。”
“彻底故障,”达根汉姆不耐烦地说,“把它关上,普瑞斯特恩。”
“等等,”佛雷命令。他看着钢铁机器人脸上镂刻的露齿微笑,“但是社会也可以犯傻。多让人拿不定主意啊。你目睹了这次会议。”
“是的,先生,但是你必须教授,而不是指示。你必须教这个社会。”
“教他们太空思动?为什么?为什么去那些星星和星系?为什么?”
“因为你活着,先生。你也可能问:为什么要活?别问。活着就是。”
“真疯。”达根汉姆喃喃。
“但是好玩。”杨佑威喃喃。
“生活除了单纯地活着还有更多。”佛雷对机器人说。“那么自己把它找出来吧,先生。别因为你有疑问就让这个世界停下脚步。”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向前进呢?”
“因为你们都是不一样的。你。有些人一定要领导,希望其他人会跟上去。”
“谁领导?”
“那些必须要……驾驭别人、控制别人的人。”
“怪人。”
“你们都是怪人,先生。但是你总会有奇怪的念头的。生活就是异想天开。那是它的希望和光荣。”
“非常感谢你。”
“我的荣幸,先生。”
“你救了这一天。”
“总有什么地方是好日子的,先生。”机器人微笑。随后它嘶嘶作响,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然后垮掉了。
佛雷转向其他人。“那个东西是对的,”他说,“而你们是错的。我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为这个世界作出抉择?让世界作出自己的抉择。我们是什么人物,可以对这个世界保守秘密?让这个世界知道真相而且为自己做出抉择。回老帕克去。”他思动了,他们跟随着。围成方形的警戒线还在那里,现在巨大的人群已经在那里聚集起来。有过多鲁莽好奇的人们思动到冒烟的残骸边上,警察设立了一个保护性的电磁感应隔离带让他们不能进入。即便如此,流浪儿、古董搜寻者和想思动进入残骸的不负责任的尝试者被感应地带烧灼才终于放弃,他们呱呱叫着表示抗议。
杨佑威发了一个信号,这个感应地带被关掉了。佛雷穿过火热的瓦砾到达大教堂15英尺高的东墙。他触摸那冒烟的石块,按压,撬起来。传出一声压抑的抱怨,3×5英尺的面积震动、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卡住了。佛雷抓紧它,把它拉出来。这个区域被整个撼动,随后被烤热的铰链拉垮了,石头的板壁崩溃了。
两个世纪以前,当有组织的宗教活动被取缔之后,所有传统的祈祷行为都被转入了地下。一些虔诚的人在老帕克教堂里建立了这个秘密的神龛,把它变成一个祭坛。十字架上的黄金依然闪烁着永恒信仰的光辉。在十字架的脚下放着ILI的小黑盒子。
“这是一个预兆吗?”佛雷气喘吁吁,“这是我想要的答案吗?”
没等任何人上前争夺,他就抢下了沉重的保险柜。他向教堂残存的台阶思动了一百码,面朝着第五大道。他在那里、在整个深远而宽广的浩大人群都可以看到的地方,打开了那个保险柜。
“佛雷!”达根汉姆大叫。
“看在上帝的份上,佛雷!”杨佑威喊。
佛雷取出一块派尔,碘水晶的颜色,香烟那么大……一磅固体的钚后同位素。
“派尔!”他对着群聚的民众大吼,“拿去!保留它!这是你们的未来。派尔!”他把这个金属块猛投入人群中,然后大喊,“旧金山。俄罗斯山丘站点。”
他从圣路易斯—丹佛思动到旧金山,抵达俄罗斯山丘站点,那里此时正下午四点,街头是熙熙攘攘的思动购物者。
“派尔!”佛雷吼叫,他的魔鬼面孔闪着血红的光,他像一个吓人的标志,“派尔。它是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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