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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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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跟梵辛没什么。”希敏说。
  “别以为爹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睇着她,“就算你心里真觉得没什么,梵辛他可不是这么想的。”他看得出来梵辛对她的感情,而相信她对梵辛也是有感情的。
  希敏自认心虚,低头不语。可她爹说梵辛对她“有什么”,这……是真的吗?
  “说,”穆玉峰威严地道,“你是怎么跟他在一起的?”
  “他要杀朱老爷。”她简短地回答。
  穆玉峰一听便明白,“所以你们就兜在一起了?”话罢,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盛怒地道:“难道你为了他而当真想对朱家不利?”
  “不是的。”她不加思索地为自己辩驳着:“是朱安邦企图以药物迷昏女儿,要不是梵辛出手相救,女儿……”
  “什么?”李萝听到这儿,不觉焦急地道,“朱少爷他居然这么做?!”
  “嗯。”希敏点头,“朱安邦为了掩护自己而硬栽罪名在女儿头上,梵辛他一直在帮我。”
  穆玉峰沉吟片刻,沉声问道:“你吃亏了?”
  “朱安邦没有得逞。”她说。
  “我不是说朱少爷,”他眼神肃杀地盯着她,“我是说你跟梵辛。”
  “爹……”她知道她爹向来耿介刚直,以身为武林正道而自豪,当然不会愿意跟梵辛这种绿林人士来往。
  在父亲的严格教养下,她一直是这么警惕着自己。可是……在她认识梵辛后,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已经变了。不过她不敢承认、尤其是在父亲面前。
  低下头,她心里好苦。“敏儿跟他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就好。”穆玉峰知道她不会骗他,“你可别教爹跟镖局蒙羞。”
  “女儿知道。”她无奈地道。
  蒙羞?不,她一直以来如此努力就只为父亲以她为荣,如今断不可能做出什么教父亲蒙羞之事。
  “敏儿,”他定睛地注视着她,“不准再跟梵辛那种人有任何来往。”
  “不会了,爹。”她低头答应。
  李萝默然地观察着女儿脸上及眼底的情绪,她感觉得出希敏心里的苦闷无奈,她知道……她的女儿对梵辛有着相当程度的感情。
  只是……一切以夫为主、以夫为天的她什么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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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玉峰带着妻女暂时投靠了旧识季天行。
  季天行在江湖上也是号人物,与穆玉峰都是同道中人。季天行有一独子季飞鹏,年已二十七,还未成家立室,目前在季家堡里掌管大小事务,也算是位少年英雄。
  季天行是见过希敏的,而且对她的印象十分好,私底下也曾经向穆玉峰提过亲;不过当时穆玉峰并没有即刻答应,只说希敏无心嫁人。
  别后两年,季天行再见到希敏,还是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媳妇儿人选;穆家三人投靠季家堡的当晚,他试着对穆玉峰提起联婚之事。
  “穆老弟,敏儿还未许亲吧?”他笑间。
  “是的。”
  “怎么,她还是醉心于武术的修练及镖叵的大小事务而不肯嫁人?”
  穆玉峰知道季天行在探他口风,于是顺势释出善意的响应。“她都二十有三,也该嫁人了,难道还留在身边吗?”
  要不是发现希敏跟梵辛之间有一段情愫,他也不会急于将她的婚事定下。毕竟,这事还是要她亲口答应才算数。
  “老弟的意思是……”季天行欢喜地道。
  “这事,我问问敏儿的意思。”他说。
  “如果我们两家能结为亲家,那该多好?”季天行兴奋地说。
  穆玉峰知道季天行一直希望希敏能他成为他家的媳妇,因为,像希敏那般上得了台面又能做事的女子可真不多。
  “飞鹏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假如敏儿能嫁给他也是一种福气。”穆玉峰笑说。
  季天行捻须而笑,“那就劳烦老弟跟敏儿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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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亲?”当穆玉峰将季大行提出婚事之事告知李萝及希敏、李萝讶异地道。
  虽说季天行向穆家提婚己不是头一遭,可是在穆家暂时落难而投靠他家提出婚事,难免给人一种趁火打劫的感觉。
  “飞鹏年轻有为,又是正派人士,再适合不过了。”他说。
  李萝望着坐床上的希敏,面有难色。
  她这个母亲可不是白做的,女儿的心事,她难道还觑不出来?希敏一直以来好强倔强,从来没对任何男人动过心、用过情,每当跟她提起其终身大事,她总是含糊敷衍,从不当真。
  可是她看得出来……她这个从不动情的女儿动情了,而且对象是那位所谓的绿林中人──梵辛。
  她不懂得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或什么邪门歪道,她只知道希敏是喜欢梵辛的,而能教她女儿动情的也绝非等闲之辈。
  对季飞鹏,她当然是没什么意见,但她望希敏择其所爱,不要勉强。
  “敏儿,”穆玉峰盯着发怔的希敏,“你的意思如何?”
  “爹,我……”她抬起眼睑,有点为难。
  “敏儿,”他打断了她,沉声问道:“飞鹏有什么不好?”
  “季大哥没什么不好……”她见过季飞鹏,对他其实也没什么好恶,只是……季飞鹏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穆玉峰以那对严厉的锐眼凝视着她,“莫非你对梵辛有什么?”
  “没有。”她急忙否认。“梵辛是个绿林杀手,敏儿不会对他有什么。”
  “没有最好。”穆玉峰浓眉微虬,“你不小了,该嫁人了。”
  “敏儿想留在镖局帮忙爹管理……”
  “不用。”他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女儿家是留来留去留成愁,我要你找个好归宿,安安心心地相夫教子。”
  “可是爹……”她不想嫁,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
  “敏儿,”他沉喝一记,“如果你跟梵辛有什么,我要你死了退条心,我穆玉峰不能丢这个脸。”
  希敏秀眉紧锁,唇片颤抖,久久说不出话来。
  “爹,”她低下头,幽幽地道,“敏儿不会教爹丢脸的。”
  “那是最好不过。”见她这么听话,他神情稍霁,“放心,爹不会看错人的。”
  其实依她的个性,断不可能答应得如此干脆。他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因为她真的对梵辛动了情。
  因为心虚、因为不敢冒让穆家丢脸的险,她只好乖乖地答应了他。
  虽说他是有点在要挟她,可是这也是为了她好。穆家是名门正派,绝不能跟梵辛那种绿林杀手、亡命之徒为伍。
  “我这就去答复季兄,待你伤好了、而风头也过去,就立刻择期让你跟飞鹏成亲。”说完,他旋身走了出去。
  穆玉峰前脚刚走,一直未能发表意见的李萝便低声对着希敏说道:“敏儿,你为什么要答应你爹呢?”
  “爹是对的。”她说。
  “你喜欢梵辛,不是吗?”知女莫若母,她那一点心眼儿瞒不过她的。
  希敏顿了顿,无奈一笑,“我不会教爹丢脸的。”
  “敏儿……”
  “娘,”她打断了李萝,“我从小便一直在爹面前表现,怕的就是爹因为没有儿子而觉得遗憾,我不想爹因我而蒙羞。”
  “这算得上什么蒙羞?”李萝不解,“择你所爱而托付终身是对的。”
  “可惜『那个人』不对。”她蹙眉苦笑,“对爹来说,我爱上那个人是会教穆家蒙羞的,敏儿不做那种事。”
  “敏儿,”李箩轻声一叹,“你这是何苦?”
  “娘,”她拍抚着李萝的手背,安慰着:“您别担心,季大哥也没什么不好。”
  “娘没说他不好,只是你对他并没有感情。”李萝说。
  她撇唇一笑,“感情的事可以靠时间来培养,娘别担心了。”
  “但是你喜欢梵辛,而娘看得出来梵辛也喜欢你。”
  “不,”她摇摇头,怅然地道,“梵辛他心有所属,他……”
  “敏儿,”李萝握住她的手,坚信地道:“娘不会看错的,梵辛眼底的是情意,真正的情意。”
  希敏心上一跳。情意?她爹说梵辛对她“有什么”,而她娘说他对她有情意,难道真是如此?是她爹娘老眼昏花,还是她历练不够、经验不足?
  罢了,是什么都好,难道她还看不出她爹是多么想把她跟梵辛拆开?即便是郎有情,妹有意,她爹都不会承认她与一个绿林杀手的感情。
  “娘,别说了……”她凄然也认命地一笑,“穆家是不会跟绿林中人攀上任何关系的。”
  “可是……”
  “娘,”她打断了李萝,“敏儿已经决定了。”
  李萝蹙眉一叹,“唉……”希敏越是认命听话,她就越觉心疼。
  她了解希敏的性格,今天要不是她对梵辛动了感情,绝不会这乖巧地顺从了她爹的意思。只是……她这样的妥协对她是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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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穆王峰将希敏带走后,梵章就回到了城里。
  这一趟,他为的是给方老丈一个交代,他必须完成他跟方老丈的买卖——杀朱禧。
  之前他将杀朱禧的事耽搁下来,是因为希敏奉命保护朱禧,而他不想跟她正面为敌。
  如今朱禧误信朱安邦之言而通缉希敏、那是他自己愚蠢,将自己的保命符给丢掉,也怨不得又不留他了。
  待杀了朱禧,他就回恒山、什么穆希敏、什么儿女情长,他都不管了。
  男儿志在四方,他梵辛又不是那么放不下的人。不过就是一段情,而且还是一段不明不白的感情,说放就放,“应该”没那么难。
  穆家是名门正派,而穆玉峰的门第之见又是那么的深,断不可能允准女儿跟他有任何的关系。他还是趁早断了这念头,将她给忘了吧!
  当今之急就是赶紧完成买卖,然后回恒山去过一阵子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想……英雄并不“气短”,而儿女也不见得真有那般“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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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辛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朱禧的房里,抓开帘子,只见朱禧与他的姨太宽衣而眠,那朱禧一手横放在姨太胸前,那只手还不知死期已到的揉弄着姨太半敞的胸脯。
  他抽出刀,干净利落地在朱禧脖子上一抹;因为刀法迅疾不见血溅,根本没惊动任何人,就连他枕边的姨太都未曾察觉。
  结束了朱禧这狗贼的性命,梵辛悄然地退出了他的睡房。
  退出朱禧的睡房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朱府,而是往朱安邦的寝处而去。
  他收一文钱明说了只杀朱禧,但现下……他有一个更想杀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不是为了“买卖”杀人,而是出自“感情”,为了“自己”。
  进入朱安邦的寝室后,他悄声地近了床边。他站在床侧,低头冷睇着不知大限已至的朱安邦。
  他跟朱安邦其实无冤无仇,而且也没人花钱雇他杀朱安邦,可是……他想杀他,比任何人都想杀他。
  是他该死,他不该招惹他看上的女人,不该使计想占她便宜、毁她清白,不该在事后反咬她一口,教她差点儿送了命。
  他有千万个不该,而那也是他该死的原因。
  他一刀架在朱安邦颈子上,那冷冽的刀锋惊醒了睡梦中的朱安邦。
  “嗄!”朱安邦大梦初醒,惊愕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英雄……”
  “知道你为什么该死吗?”梵辛冷然一笑。
  朱安邦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哪记得是为哪桩,当下扣想是哪个冤家雇杀手来取他的性命。“英雄,别人给多少,我……我双倍给你。”
  梵辛撇唇冷哼,“记得穆希敏吧?”
  “是……是她要杀我?”
  “不,要杀你的人……是我。”话落,他一刀抹去,教朱安邦当场气绝。
  他漠然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刀下消失,唇边扬起一抹无情的冷笑——
  第八章
  穆家三口到季家堡避风头不过数日,便听到朱禧父子俩遭刺客行刺身亡之消息,顿时,穆家的危机也解除了。
  其实穆玉峰也知道朱禧父子俩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为了不落人“不义”之口实,他是决计不会答应去保护朱禧那样的人。
  现在也好,朱家父子死了,而他也没有落得不义之罪名,真可说是“两全其美”。
  于是暂别了季家,他带着妻女先行回镖局去准备两家之亲事。
  回程中、希敏更加的郁郁寡欢了。
  梵辛杀朱禧是为了方姑娘,那……他杀朱安邦是为了谁?只是凑巧,还是特意?她娘说梵辛对她有情,难道都是真的?就因为他对她有情,所以把朱安邦也杀了?
  只是他若对她有情,为何那日却说了那般无情的话语?她该相信什么?该对哪一个他认真?
  说相信?谈认页?她现在又有什么好想的呢?
  她己经答应嫁给季飞鹏,从此梵辛跟她就只是陌路人!
  见她愁容不展的模样,穆王峰只是沉默地看着。
  他这女儿向来不是个活泼的女孩,但也不至于沉默寡言;她的心事透露了她的心迹,就是……她并不因即将嫁作季家媳妇而欢喜。
  就因为这样,穆玉峰更觉得这桩婚事不能再拖,以免夜长梦多。
  虽然希敏嘴上不承认,但他可看得一点都不含糊。她心里是想着梵辛的,即使是在她点头答应嫁进季家的此刻。
  “敏儿,”他睨着坐在马车里的希敏,意味深长地道,“你的婚事已定,切莫再心猿意马。”
  希敏懂他的意思,只是幽幽地回通:“敏儿知道。”
  她不会教爹失望的,她是好女儿,是不会教父亲蒙羞的好女儿。
  朱禧被刺身亡的消息一传来,她就猜想到一定是梵辛的杰作。
  他要为心上人报仇,而今……他终于报成了。
  既然大仇得报,他自然可以没有遗憾地回恒山去;而他这么一回去,再加上她这么一嫁,他俩之间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这样也好,反正她爹丢不起这个脸,而她也不敢教穆家蒙羞,所以这样的结果是再好不过了。幸好她跟梵辛的相遇只那么短暂、幸好一切都来得及斩断、幸好……真的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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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辛完成了他跟方老丈之间一文钱的买卖,旋即启程同恒山。
  在中途,他听到了一个令他非常震惊的消息——威远镖局与季家堡联姻。
  穆玉峰就那么一个女儿,而季天行也就那么一个儿子,所以在这门亲事中,新郎倌一定是季飞鹏,而新娘子就是他心里惦记着的穆希敏。
  只是……为什么这么快、这么突然?这门亲事是早就已经定了,还是穆玉峰发现她跟他在一起后才定的?她对手飞鹏有感情吗?她是心甘情愿嫁的吗?
  他心里有千千万万个疑问,可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她是武林正派,而他是绿林杀手,像他们这样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是不会有机会在一起的。就算她不是那么想,从穆玉峰当天的表情及眼神、他也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他的心乱了。
  原本抱定一完成买卖就立刻回去,从此与她再不相干,然而现在……
  只差那么一天的路程,他就能回恒山了,为什么?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了这消息?难道是老天在捉弄他?
  她要嫁人。光是想到她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从此要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的胸口就忍不住沸腾起来。
  她的温暖、她的唇瓣、她的味道、她的身躯……从此之后、这一切都是另一个男人的了!思及此,他就觉得全身上下似有千万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虫子,在啃蚀着他一样。
  他以为自己够洒脱、够无所谓,但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在乎着。
  她的模样总是不期然地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就算是大白天也清清楚楚、正大光明地钻进他脑子中作怪;他无法忘却她,一点都做不到!
  那一夜在茅屋里,他感觉得到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她的身体、她的眼神、她的温度……都在响应着他对她的期待及需索,他知道那是真的。
  如果她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那么……她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决定嫁给另一个男人?就为了那愚蠢的门第之见?就为了她穆家的颜面?
  她这回是自愿?还是被逼?
  该死!为什么教他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现在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
  “穆希敏啊穆希敏,你是心甘情愿的吗?”他在心里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而心也越揪越紧。
  不,他不回去了。他现在就上威远镖局上,他要听她亲口对他说,说她真的要嫁人了。假如他不能从她口中听见实话,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恒山去。
  忖着,他抓起随身兵器、朝着恒山的反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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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季家的花轿就要上门来迎娶新娘了。这几天,威远镖局上上下下都为了这件事而忙碌着。
  希敏独自坐在房里,神情沉郁。
  已经晚了,她也早该睡了。可是她一点都睡不着,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梵辛的脸就会浮现在她眼前。
  她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想念他、在乎他﹒她以为他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可他却残忍地在她心上留下烙印。
  看着烛台上那燃烧着的蜡烛,她觉得那蜡烛好像是在替她流眼泪似的。
  “敏儿?”门外传来李萝轻柔的声音。
  “娘……”她走向房门,打开了一扇门扉。“这么晚了,有事吗?”
  李萝见她眼眶微红,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寻常,不过她也没明说。“我见你房里还亮着,想说你可能还没睡下。”
  “正要睡。”希敏讷讷地道。
  “怎么了?”李萝走进房里,轻声地问:“为了后天的事烦心?”
  她阖上门、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李萝试探地睇着她。
  “有什么好烦心?什么事都是别人帮着处理,我只要负责上花轿就行了。”她说着,语气有点幽怨。
  李萝没立刻搭腔,只是沉默地凝视着她。
  须臾,她轻叹一记,“敏儿,你不是真心爱嫁飞鹏的吧?”
  希敏一怔,神情有一瞬的惊慌。但旋即,她恢复了平静。
  “娘,您说什么?”她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我后天就要嫁人了呀!”
  “我知道。”李萝微蹙着眉,心疼地望着她,“可是你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她眼睑一垂,避开李萝的目光,“我只是觉得慌、觉得不安,难道娘当初嫁给爹时不曾如此?”
  李萝笑叹一记,“我是觉得不安,可是不像你这般愁云惨雾。”
  “娘……”希敏扬起下巴,轻蹙着眉心。
  “敏儿,”李萝怜惜地牵起她的手,“娘不是傻瓜,你的心事……我都看得出来。”
  她又低下了头,沉吟着。
  “既然你决定嫁给飞鹏,那你就得把梵辛给忘了,但若是你忘不了梵辛,那……就别勉强自己嫁给飞鹏。”李萝说。
  “娘,我不想让爹失望。”
  “可是这公平吗?”李萝紧捏住她的手,“你嫁给飞鹏,可心里却想着梵辛,这对你跟飞鹏都不公平。”
  她抬起脸,迎上李萝的目光,“我会忘了梵辛的。”她坚定地说。
  李萝凝睇着她心爱的女儿,爱怜地伸手去轻抚着她的脸颊,“敏儿呀……娘实在不忍心见你这么委屈自己。”
  “敏儿是心甘情,愿没有一丝委屈。”她说。
  “别自欺欺人了,”李萝摇头笑叹:“你从小就是这样,为了不让你爹失望、为了在你爹面前求表现,你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勉强、都肯牺牲。”
  “那梵辛呢?”李萝话锋一转,“你是真心想放弃他而选择飞鹏?”
  “娘……”她一震。
  “敏儿,”李萝打断了她,“现在说『不』还来得及。”
  希敏眉心一拧,神情挣扎。
  现在说不?不,她已经下定决心、已经打定了主意,她不会反悔、不会逃避。
  “敏儿愿意嫁给季大哥。”她神情坚定地道。
  李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幽幽地凝视着她。半晌,她淡淡地一笑,“既然这是你的决定,娘也没什么好说了。”
  希敏垂下头,眼里火热得像是有什么要夺眶而出似的。
  是的,就这样了。她嫁给季飞鹏,而梵辛回恒山去,就这样了。
  梵辛对她或许根本就没那么在乎、不然……当日他会说出来,他……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爹带她离开。
  她怎么会那么傻地对他认真呢?他心里有着一位方姑娘,就算她已经不在人间,梵辛心底还是有她存在。
  即使梵辛对她是有那么一丝情愫,但她想……那绝对不及他对方姑娘的。
  因为他为了方姑娘而一心要杀了朱禧、却没因为她而追到威远镖局来。如果他要她、在乎她,就不该只是这样……
  不过……就算他追来了又如何?她不会教爹失望,不会教爹因她而蒙羞,为了爹、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梵辛在一起的。
  好了,就这样了。她什么都不去想,不想梵辛、不想他对她的好、不想他紧紧的拥抱、不想他热切的吻、不想……什么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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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在恍恍惚惚中,隐隐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定定地凝视着她。
  她猛地睁开双眼,惊愕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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