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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插错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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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眉不等车停稳就跳下去,小眉早扑过来,哇哇地喊她名字。

“死丫头,就不要我们姐妹了是不是?”嘴上在笑,眼里却泛酸。

“是你没良心,总不来看我。”

“我不来看你,你还长这么水灵?来给姐姐掐掐。”说着就去拧小眉脸蛋。

“你们两个消停点,多少人在看呢。”

心眉这才发现客栈旁边一堆小孩,高矮不齐的躲在石墙外。再看看身边人,张大嘴说不出话:“叶……”该叫什么,叶叔叔?

叶慎晖也不在意,说:“进去里面说话。”

“这身挺好看。”小眉穿的似乎是当地少数民族的衣服,蓝色上衣袖口大镶大滚着鹅黄翠绿的布边,蓝裤子外围了个鹅黄的布兜在腰间,心眉流口水了:“巴黎时装周的层搭风格是跟这里学的是不?给我也搞一套。”

“好,明天找人给你做。预付二百块当支教费。”小眉挽着她的袖子说。

“你也改行当强盗了?”她扯起嗓门吼。

前面两人听着后面一路的又哭又笑又闹,相视一眼,笑笑摇头。

晚上自然是搭铺挤一团聊天,山风清凉,一层薄被子裹了两个人。白天去看了附近的学校,然后和一帮放学的孩子们去山后的溪里捉山蛙,心眉也累了,但是没一点睡意。

客栈里人不少,有他们几个,有工作人员,还有几个是暑假去附近山里支教在此打尖的学生老师。楼下传来那几个学生打扑克的笑闹声,心眉听着耳边小眉轻轻的呼吸没说话。

“老眉,你睡着了?”

“没有。”她翻身:“我知道你们叶家小公主不可能过苦日子的,可没想到客栈环境跟酒店似的。这床比我家的还舒服。”

小眉轻笑:“是他爱享受。我以前睡木板床也一样过了几年。”

她们都明白他是指谁,心眉静了一会问:“就这样了?”

“嗯……挺好的,基金会的事情有人打理,中心寄来物资我负责分发到这附近,再加上给孩子们上课,日子很充实。我和你说过没有,我教的学生在县重点,明年就能高考了。”

“知道,你说过好几轮了。”

“呵呵。一个个把他们送出山,将来再看他们一个个回来改变山里的环境,这感觉很好。”

“你把人想太好了,出去的有几个愿意回来的?”

“……十个里能有一个就成。”

“理想主义。”

“他也这样说。可我觉得值。”月色里小眉眼中闪亮。

“可你这样避世,避一辈子?”

“……奶奶走了,我也没什么牵挂的了。在哪里都一样。老眉,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很恶心?”

心眉无语了,叹口气拍拍她肩膀:“笨蛋啊,说这种话。我是谁?是你老姐,怎么可能嫌弃自己妹子?之前确实是有点接受不来,太、太不、不符合常情了。可你们不是没伤害过谁吗?”

“你总不来看我,我以为是……”

“我、我那不是天天奋斗在相亲第一线吗?”

小眉扑哧一笑:“还相?宋老师就没意见?”

“他?关他什么事?”心眉悄悄把被子扯上来蒙住脸,臭咸鱼,大嘴巴啊,这么快就昭告天下了?

“别脸红了,谁不知道?每回宋老师来只要我一问起你,他能数落你半个小时。什么不学好,穿小吊带去泡吧啦;用他的电脑下资源,害他要重装系统;敲诈他半个月工资一定要吃嘉城酒店的黑海鱼子酱;报社捐物救灾,结果把他的阿玛尼也扫荡去了;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堆,我记不住。”

心眉少有的难为情,捂着脸悄悄说:“我那叫杀富济贫。”

“你就给我贫吧,你没上他的心,宋老师那样一个温煦有礼的人会专门去记你的破事?”

“他那是嘲笑讽刺挖苦打击我呢,你别帮他说好话。”

“宋老师那样的人用我说好话?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为你好。不是喜欢你会心里想的脑子里转的全部是你这个人?你是木头脑袋啊?”

心眉躲在被子底下问自己。要说破事,他松鼠鱼的破事她能唠叨一天一夜。这样就叫做上了心,那她岂不是一颗心早就沦陷了?

心里有个弱弱的声音在提醒她,何心眉,丫做人公道点。松鼠鱼确实是总故意地找你的茬让你头疼脑热,可你说他嘲笑讽刺打压你十几年也忒不厚道了,哪回你有难不是他出面力挽狂澜?你向来不是把他当瑞希的梅田医生,一有烦恼就去找他倾述吗?用完了人家就抹抹嘴拍拍手甩头走人,你才是……

梅田?心眉囧了,就他那衰样?

“老眉,你们两个是不是真来戏了你给我老实说。”

“唔唔。”心眉脸埋在被子里说。

小眉着急,掀开被子要把她揪出来,“唔唔什么?是?不是?”

心眉死命保护着,用仅存的被子角捂着脸,只露出一对眼睛,吞吞吐吐说:“我们大概、有可能、貌似是要结婚的说。”

小眉楞了一下,接着惊喜地尖叫。

“别,别高兴。我要先弄明白他有多少钱,不然将来离婚分少了就太吃亏了。”

第28章

第二天心眉陪小眉给学生们补课,小眉问怎么不去陪宋书愚,她撇嘴,说:“我是来看你的,又不是给他当跟班的。他和叶……叶先生去钓鱼谈公事,我去干什么。”

小眉很不好意思地说乡下地方,没什么好玩的。心眉发飙:“你把我当姐妹不?又不是为了玩才来的。”

中午时候,山下送了一批物资来,象约好了似的,附近几个乡的老师三三两两的也来了些。心眉是自来熟,一顿午饭下来已经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吃了饭帮忙将新学期的课本、旧书、新文具按单子上的人头分类。做完了所有,送了附近乡的老师离开,两人坐后院小山上的大石板上喝茶聊天。

小眉叹气:“安信联投每年税后利润的百分十全部投进来了,还不够。建校舍买教材,还有老师的福利工资,基金会运作交给律师事务所托管,每次他看见递来的报告就皱眉头。”

那间律师事务所心眉听过,业界里规模不算最大的,但是口碑可以算最好的。“慢慢来,这才几年?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关键是老师不稳定,支教年年换。再熬两年吧,等这批孩子们读完高中,考不上大学的那些完全可以接班。不过资金始终是大问题,这还只是贵西北面半个省,将来如果想在全省铺开,或者是福及到相邻的省去……”

心眉掉下巴:“志向也太远了吧。”

小眉只是笑笑不说话。

心眉心里对宋书愚的所有埋怨已经烟消云散。他是为小眉而去安信,还是为基金会而去安信,不重要了,说到底,他是为了帮这些有可能一辈子出不去大山的孩子不是吗?

这两天她眼里看见的,在别的老师耳里听到的,无一不敲打着她的心。

“小眉,你好伟大。”

小眉咯咯笑:“你就别寒碜我了。”

说着话,宋书愚和叶慎晖钓了鱼回来。

宋书愚扬扬手上的鱼篓,笑嘻嘻说:“在济城想起这里的鱼就流口水,今天可够本了,一次解馋。”

话还没说完,心眉已经接过去往厨房送,再出来又是奉茶又是递毛巾。宋书愚对她突然的狗腿行径大大的不解,询问地看看小眉,小眉抿嘴只是笑。

“发烧了?”

心眉拍开他探过来额头的手,“喝你的水。”

“那是发骚了?”他上上下下观察她的脸。

“你才骚,一身鱼骚味。”

叶慎晖对这一对无话好说,摇摇头上楼。

底下宋书愚还在问:“那是怎么了,突然发现我的好了?”

“错了,是突然发现你坏的还不够彻底。”

到晚上,宋书愚一直笑眯眯地瞅着她。心眉被看得不好意思,几次三番地瞪回去,可对宋书愚那子弹也打不穿的脸皮根本没用。

听宋书愚说要早点睡,一早上山,心眉忍不住了:“这不就是山上吗?”

小眉扑哧一笑:“你数数附近多少个山头?”

宋书愚也是一副无语的表情,心眉讪讪问:“有什么好玩的?我也去。”

“没好玩的,你陪小眉看家,我早上去了晚上赶回来。”

“没好玩的你去做什么?不管,我也要去。”

“是没好玩的,宋老师是给山上的孩子送东西,每次来都会亲自走一趟。老眉,你在家陪我。”连小眉也这样劝。

“你去了给我添麻烦,山路要走将近三个小时,那还是我的速度。”他从头把她看到脚,“你?五个小时不知道够不够。”

“你小看人!小栖霞和小环山我都爬过。”

宋书愚闭上眼又睁开,“那是旅游区的路,大姐,能一样吗?”

“松鼠鱼,你该不是……”几个人目光投向她,她握拳:“该不是有个遗腹子在山上吧,所以不给我去看。”

宋书愚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叶慎晖大概想笑又感觉不厚道,憋得肩膊微颤,小眉扯扯心眉衣角:“遗腹子不是这样用的,老眉。”

“——我着急说错了,想说私生子来着。”

叶慎晖侧脸望着宋书愚,一副“以后有你苦头吃”的幸灾乐祸表情。宋书愚长叹:“你明天早上能准点起来再说。”

早上六点,迷迷糊糊的何心眉童鞋听见宋书愚在门外一声响亮的“我先走了啊”,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

六点半,何心眉慌慌张张窜上楼,往包包里多塞了件外套,又换了件长袖衣服。

七点二十,吞下一大碗粥,掰开个大馒头,填满豆芽菜和两条煎得金黄的狗棍鱼,合上用牙齿咬住,四下找自己的包包。

“可以走了。”含含糊糊向宋书愚报告。

宋书愚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看看表才拿起桌脚的大背包:“足足拖延了一个小时。”

“谁叫你安排得这么早?”她在后面小声投诉。

“等太阳出来了,你就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了。”

果然,八点多太阳刚开始发威,她后背已经湿了半截。

才出来时,沿溪水往上,一路晨雾水声相伴,再加上前面有个养眼的人,走起来根本不觉得累,只是看看前面那人背包下运动状态中的翘屁屁已经够赏心悦目了。可太阳出来后就大不一样。

宋书愚大概感觉到自己屁股热得发烫,转头逮住她的目光,似笑非笑问:“走不动了?”

“谁说的。”她鼓鼓气,继续往前。

过了一会,她很臭屁地说:“老宋,你走不动了是不是?比开始慢了。牛皮吹得响,我还以为你多能呢。”

宋书愚在前面嗯了一声,接着无声叹息: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这么慢?然后就听见后面臭屁孩尖叫:“瀑布!瀑布!”

隆隆水声,阳光在跳跃的水珠上反射七彩的光。宋书愚还没反应过来,心眉已经奔过去,几秒钟后又奔回来,可怜兮兮望着他:“忘记带毛巾了。”指指他背包上绑住的白毛巾问:“能借给我用用不?”

“站稳点,石头滑。”

她脸上捂着毛巾舒服得呜呜直叹气,“好凉的水,好舒服,你试试。”

宋书愚接过毛巾说:“才走了六七分之一的路,你打醒精神。”

她没反应,探头看看溪里的游鱼,“比小眉那里的鱼还多,”又看看瀑布顶上掠过的鸟踪,说:“这比我们小环山美多了。”

“你没见过连下几天暴雨的样子,这条溪不叫溪,叫洪水。小眉那里以前几次泥石流就是这条溪水闹得。”

她抽抽嘴角,“最近两天不会下雨的是不是?”

宋书愚好笑,背起包准备开路:“忘了你是个旱鸭子。”

过了瀑布,折向左才是真正的山路。小径两边都是树枝,一不小心就划到胳膊。宋书愚几次以为背后的小屁孩跟丢了,回头一看,还好还紧紧跟着,只是手上拎着毛巾走两步就拭汗,刘海全粘在脑门上,脸蛋红红的两团,袖子贴着腋下,狼狈至极。

“松鼠鱼,你慢点好不好?”许久后她终于开口小声问。

他停下来,心眉又走了几步来到他脚边一屁股坐下地,呼哧呼哧喘粗气。

“叫你别来的,这不是找罪受吗?”

“我不是想知道你每次来这里都干些什么吗?”她委屈。

他也坐下,揉揉她脑袋鼓励:“还行,走了一个多小时,没怎么抱怨。”

她眼里两包泪:“抱怨也要力气的好不好?”

“我饿了。”她翻自己的袋子:“最后一包薯片,分你一半。牛肉干要不要?”

宋书愚往里一看,不由哈哈笑:“你当小学生春游?还有茶叶蛋?”

心眉微囧:“是小眉煮的。”

 宋书愚拖她到小径边的树荫下,“别晒中暑了。”

她边嚼薯片边四下打量:“会不会有蛇的?”

“你看见了的话只管往我身上扑好了。”

“松鼠鱼,你包包里是什么?”

“课本,文具,漫画,衣服,鞋。”

她一片牛肉干含在嘴里,问:“昨天那些东西不是都发出去了吗?”

“山上有我一窝七八个私生子,当然要我亲自送。”

“咳咳咳,水……水……”

宋书愚眼里含笑。

“又不是母猪,一窝能生七八个我服了你。”

他哭笑不得,“不是你说的吗?”

“没一句老实话。”她忿忿的。

“老实话是第一年来这里,有个小男孩本来是每天四五点起床来回六小时山路,天天去小眉那里上课的,后来父亲瘫在床上,只能回家帮妈妈种地。从那时开始,每次来,我就帮忙送一趟书给他,脑子很聪明的小家伙。可惜了。”

心眉嘴里含着水,目光投在他郑重其事的脸上,好一会才移开。

“挪挪你屁股,该走了。”宋书愚站起来踢踢她后臀。

“老宋,其实、你挺好的。”

认识她十年,第一次获得这样的嘉奖。宋书愚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转过身提起背包背上,嘴角缓缓有笑意漾开。

第29章

宋书愚每隔几分钟问她要不要休息,问得何心眉烦躁。谁不想休息?可她怕一停下来就迈不动酸胀的双腿了。

山路越来越陡,几次不小心踩着石子,脚下一滑,她就以为这次完了完了,仰翻下去了,尸骨无存了,眼睛一闭打算和爸妈说再见的,结果他递过手来一把牵住她。

“要不要停下来?”

“松鼠鱼,你闭嘴。”她撑着自己膝盖对他翻白眼,“还有多久?”

“快了。”

她闭上眼,这家伙说了多少个快了?记不清楚,可她算算时间,足足走了四个多小时。“你说那小孩,每天来回六个小时,他真能三个小时爬上山?”

“他跟鹿似的,你没见过。”

心眉狂飙汗:回家就奋发向上开始锻炼!

咬咬牙往前迈了几步,宋书愚回来拖她的手。她想甩开,他坚持不放。

“我手心全是汗。”

“那又怎样?”

“……”

“快十二点了饿不饿?”他问。

“还好,你饿了?”

“唔。”他不说饿,估计这个好胜的家伙永远不肯停下来。

“那找个阴凉的地方坐坐。”

“松鼠鱼,我有点困。”她头枕着他大腿犯迷糊。

他帮她抹去嘴角的鸡蛋黄,手上拿起她的遮阳帽继续帮她扇风,“困就睡一会,我等会叫你。”

“可再拖就晚了,不是我的话估计你早上去了,我怕晚上我们赶不及回去。我才不要黑灯瞎火的在这个林子里摸索,刚才过去的时候有个吊死鬼差点挂在我脖子上。”

宋书愚微笑,突然发现晚上就在山上过夜是个好主意。“够时间,你放心睡。”他手上继续拨着说。

“半个小时,你负责叫醒我。”

“松鼠鱼,我就知道你十三不靠的,叫你负责喊我起来,你倒好,和我比着睡。”阳光在林子里的枝叶间忽隐忽现,小风凉凉的,她一口气睡醒,发现竟然已经是下午,而那个嘴巴上诺诺答应够时间的家伙象小鸡啄米一样也在打瞌睡。

“有你说话的这功夫,早上去了。”

她跺跺脚,比着对方背影竖了竖中指。

“手给我。”

她不理。

“眼睛瞅着脚下,别踩着过路的蛇。”

 她哇哇叫,扑过去搂住他一条胳膊:“在哪,你看见了?”

他只是笑。

风里有泥土的味道。

垂头丧气的何心眉已经根本不去想时间这个问题了,踉踉跄跄地被宋书愚一路拖行,她只剩喘气的力气。

“猪,就快到了。”

她对猪这个词毫无反应,迷迷瞪瞪抬起头,只看见蓝色的天。

又被宋书愚拖着往上走了十多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到了?”心眉突然间爆发,欢呼一声冲上去,声音戛然而止,她呼呼地抽冷气:“好漂亮。”

山坳里紧紧密密的十多座黑漆漆的吊脚楼,再远点红色的土壤间是一条条绿油油的梯田,放眼望去,层层白雾蒸腾。

宋书愚拍拍她:“下山。”

村子不大,宋书愚说有办法的都往山下搬。寨子里空荡荡的,大人多还在地里,只看见几个老人小孩和狗。

去的那户也是一样,连院门也没锁。老宋进去找男主人,心眉站在正中间打量,廊檐上挂着干玉米干辣椒,中间还有个巨大的石磨,石磨后的土墙边堆了几大束柴火。隐约还能闻到猪圈里的臭味。

正看着,身后院门里回来的似乎是女主人,背上背着个两三岁的女娃娃,见着她也是一愣,接着叽里呱啦地开始说话。

心眉正提心吊胆猜测会不会被人赶出去,宋书愚出来,那女人黝黑的脸上突然团起笑,说话声音更加快了。

宋书愚解释说小山妈是苗人,背上的娃娃是小山妹妹,小山一会就回来。接着那女人又呱啦呱啦说了几句,往里面去了。

“叫我们坐,她去烧饭。”

心眉一脸景仰,“老宋,你还会听苗语?”

“完全不懂,我猜的。”

小山的爸爸两年前在附近乡的打石场做工被一块大石头砸坏了腿,赔偿的钱花完了,小山妈还大着肚子,只能找了一辆板车把他从医院拉回家。男人回家了,小山妈也早产了,所以小姑娘身子孱弱,更显得一双从母亲那里继承的大眼睛黑漆漆地,灵动聪慧。

小姑娘胆小,含着大拇指躲在石磨后,裤子明显的大几码,松松的、腰上扎着裤脚挽着。

心眉哄她过来,她扭着身子往后躲。

说话间,小山牵着牛,背上背了个比他宽一倍的大竹箩回来。见到他们一怔,跟着兴奋地跑过来就想往宋书愚身上跳,大概是想到自己衣服脏,又停下,少年老成地喊了声“宋叔叔”。

   这小孩哪里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身板弱得象城里八九岁的男生,偏偏脸上的纹路,眼里的沉重象是人到中年。只是在喊心眉“姐姐”时,盯着满是泥泞的鞋尖露出的一抹羞涩才符合年纪。

晚饭是玉米粥配辣椒酸菜,一小碟腌腊肉主人家碰也不碰。小山妹妹手上捧着个豁口的土碗往嘴里扒粥,眼巴巴地看着心眉,心眉鼻尖发酸,把碗里的腊肉全部拨给她。

饭后男人在里屋咳嗽,小山妈忙里忙外。院门口早聚集了一堆孩子,叽叽咕咕小声说着本地方言,把门堵死了,却怯生生地没一个敢进来。宋书愚招招手,一大把彩色蜡笔分出去,孩子们象山上的小猴子嘻嘻笑着散开。

小山兴奋地搬出一堆东西给宋书愚看,厚厚一大叠纸全部是铅笔画,犁地的牛、梯田上的雾和雾中的光、数脚趾头的妹妹、寨子里的瘸腿老狗……很珍惜画纸,正反角落全是笔迹。

“我藏在床底下几个月了,被我阿妈看见又是一顿揍。”小家伙回头看看,才小声说。

宋书愚细细地一张张翻看,边看边点头赞许地笑。然后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那孩子惊呼一声,摸摸其中一只水彩颜料,再小心翼翼一路看过去,抬头眼里全是喜悦:“宋叔叔,都是我的?”

宋书愚点头,“漫画是给你看着玩的。”他递过去两本装帧精美的画册:“这个多琢磨人家是怎么画的。”

那孩子拼命点头,眼中重新焕发稚气的纯净的光。

“宋书愚,睡着了没有?”

“没有。”

不到八点全部歇下,小山去爸妈屋里睡,让了一张床出来。心眉无奈,只能和宋书愚挤一块不到九十公分的木板。

“又说很累了,还不睡?”宋书愚问。

她睡不着,怕有虫子,怕被子上的油,怕外间猪圈的味道。更多的是,她怕一个仅用铅笔就能把周围所有景致画得栩栩如生充满灵气与爱的孩子,就在这里埋没了。

“腿还疼?”他坐起来,拎起她一只脚。

   “做什么?”心眉慌慌地往回收。

他用力按住,“猪蹄可真多肉。”

她鼓着嘴刚想说不要,他大手已经抚上她的小腿肚子慢慢捏拿起来。

心眉脸上突地涨血发烫,小声说句“不要”听起来倒像是在哼哼。

“酸,酸,你轻点。”

他放缓了力道。

借着月色,他脸庞的剪影线条柔和。沉默中,有里屋低低的咳嗽,有草丛里夏虫的夜鸣,有远方归鸟的羽翼划空声。

她张嘴想说:老宋,我发现我喜欢你。

宋书愚先她一步开口说:“我小时候,画画也很棒。”

“啊?才不信!”心眉以为宋书愚这样的人没童年的,他还会画画?

宋书愚手上稍停,笑了笑又继续:“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是谁。”

他说个名字,心眉再次惊呼:“宋——那个一幅画卖……,你还真藏得住话。”

“所以我说会画画,你信了吧。我两岁爬在画案上玩毛笔。”他自得地笑。

心眉不出声,屏住呼吸等他继续。潜意识里明白这次是宋书愚这种大骚包难得吐露心声的机会。

“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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