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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军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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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姓王名廷,字君阁,是邻村人氏。此人虽然家境贫寒,家中藏书却是不少,自幼习文学字。
王延比陈旭年长一岁,虽然也姓王,却与王家村的其他村民格格不入。
据说王延先祖一百多年前入住王家村,家中子弟满腹才学,却宁愿过着贫穷的日子,从不出仕。
王延此人素有有急才,明事理,自幼喜好军事,熟读兵法。更为难得的是拥有一手好剑法,常人莫能近身,自称是梦中所学。
当年两村争水源,正是王延的加入,才使得陈家村大败,这才导致陈旭、陈虎一怒召集村中子弟前去帮忙。
若非两人两人都是天生神力,恐怕当时还奈何不得王延。
两村由于常年争斗,‘私’仇甚重,王家村被陈旭带领的族人打败以后,陈家村当时不依不挠。
却不想王延能屈能伸,与陈家村约法三章,说日后但凡灌溉用水,王家村绝不与陈家村相争,陈旭这才放过王家村众人。
自那以后,王延果真说话算话,再也没有与陈家村争过水源,后来陈旭也很少见过王延,所以对于他的印象才不深刻。
而今认出来人就是王延,往日恩怨早已一笔勾销。现在虽说各为其主,但毕竟有同乡之情,今日猛然见到王延,心中亦是有些感叹。
陈旭收了弓箭,拱手说道:“一别经年,君阁兄风采依旧,却不想今日相逢,却是刀兵相见。”
王延亦是回礼,而后朗声说道:“往日两村虽然有所争端,我却敬重大郎为人。前岁听闻大郎不畏宦官权势,杀吴丰,屠张其一家,某对大郎更是敬佩不已。”
“却不曾想,大郎今日与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吏为伍,却不坏了你的名声?”
王延声音慷慨‘激’昂:“如今流民四起,大贤良师振臂一呼,天下应者如云,‘波’才渠帅更是在颍川大破数万官兵,所向披靡。”
“我黄巾军起义兵,救万民于水火,正是用人之际,大郎若是弃暗投明,我家渠帅必定虚位以待。”
“今日本该踏破濮阳,于郡守府与大郎对饮,奈何我家渠帅仰慕大郎久矣,见大郎在此,不忍‘逼’迫,就要退兵二十里下寨。”
“尔等濮阳士卒今日得以活命,皆因大郎之故,若是能随大郎投我黄巾,我家渠帅也必定不会亏待尔等。”
王延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也不待陈旭答话,转身拍马就走,直到回到阵中,才发现身上衣甲全部被汗湿。
他算定陈旭看重情义,才敢在城下出言离间,若是他人,为了证明自身清白,肯定会一箭将他‘射’于马下。'
第三十四章劫营
话听到一半,陈旭就知道了王延的用意。;:。
王延虽是寥寥数语,却先点出了与陈旭故人的身份,不知不觉间,就在郡中官吏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不仅如此,他还道出了‘波’才大破官兵之事,使得守城官兵心怀畏惧,士气大降。
最后更是以退为进,以撤兵为由,再次离间陈旭与官兵的关系。
哪怕郡中有人看破王延计策,但是王延所言之事,城上守城士卒皆知,肯定有很多人心怀疑虑。
如此一来,将兵离心,黄巾军就会有可趁之机,当真是好算计。
陈旭看着转身离开的王延,拿起那张两石强弓,犹豫了半晌,终究又将弓箭放下。
如今形势,最好的破局方法,就是一箭‘射’死王延。
这样虽说卜己会恼羞成怒,下令攻城,但是却会消除陈旭与其他人之间的芥蒂。
心中挣扎良久,陈旭并没有如此做。
王延能够孤身一人,于城下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管是其胆‘色’,还是才智,都令人敬佩。
虽然不知道历史上为何没有关于此人的记载,但哪怕身处对立方,陈旭也不愿这样一个人才就此死去。
陈静见到陈旭并未‘射’死王延,顿时满头大汗,他素来‘精’于算计,如何不知道其中猫腻?
环顾四周,见到郡中官吏与守城士卒脸上的怀疑之‘色’,陈静心中暗道不好。
“哼!使用如此浅显的离间之计,贼人欺我濮阳无人耶?”
桥宇与陈旭相处如此之久,自然不会相信陈旭会与黄巾军勾结,见众人脸上都‘露’出疑‘色’,就开始给陈旭解围。
桥瑁亦是哈哈大笑,谓众人言:“贼人虽然有些手段,却不知文昭与我桥家何等关系,如今千般算计,却是无用矣!”
郡中官吏之中,亦不乏聪明人物,王延的离间计也太过明显,他们虽说开始有些许疑虑,但毕竟陈旭与桥氏关系匪浅,也无人明说。
桥氏父子出言之后,他们才想起陈旭既然师从桥玄,又怎会背叛桥氏,投奔黄巾?如此一来,众人自然也都放下心来。
陈旭见桥宇、桥瑁如此维护自己,心中感‘激’,当下大声说道:“黄巾贼寇,犯上作‘乱’,早晚必被官兵所擒。”
“某先受桥氏大恩,后又‘蒙’郡中诸公赏识,委以重任。旭心中惶恐,每日认真训练士卒,并不敢怠慢。如今贼人来犯,某定当誓死守城,死战黄巾!”
陈旭说话斩钉截铁,守城士卒闻言,心中再无疑虑。
……
黄巾军果真没有攻城,一万余人缓缓退去。陈旭吩咐士卒把守四‘门’以后,来到郡守府。
陈旭刚一进‘门’,就对郡中官吏施了一礼,而后说道:“诸公明鉴,还请允我今夜劫营,破贼必在今日。”
郡中官吏皆是大吃一惊,桥瑁不悦地问道:“文昭昨日还言,当死守城池,不可出城与敌‘交’战,今日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桥瑁还以为陈旭被王延算计,心有不满,就想要出兵报复。
他虽然不通兵事,却也知‘将不能因怒兴兵’,所以语气自然不太好。
桥宇也是出言:“大郎休要中那贼人‘奸’计。”
看了众人脸‘色’,陈旭洒然一笑,整理了一下思维,朗声说道:“诸位放心,我并没有失了分寸。”
“战争之道,千变万化,此一时,彼一时也。”
“昨日贼军未至,郡中若出兵击贼,士卒定然不愿。然今日贼兵来犯,濮阳存亡与军中士卒休戚相关,两军‘交’锋,士卒必然用命。”
“某今日观之,贼兵虽然‘精’锐,卜己却非领军之才。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卜己统帅黄巾军,某何惧之有?”
陈旭说道这里,满脸傲然。
郡中众人,却是一脸不解,仅仅见过一面,他们却是不知,陈旭从哪里看出卜己非领军之才。
国相遂问道:“文昭何以看出卜己此人,并非领军之才?”
“如今将至午时,黄巾军奔袭半日,卜己不顾士卒疲劳,不曾埋锅造饭,就敢进犯濮阳。以疲惫之师攻城,此乃兵家大忌,可见此人不通兵事。”
“王延素有谋略,熟读兵书,不会不知这些,卜己来犯之前王延必曾相劝,然卜己却不纳忠言,仍然领兵前来,可见此人刚愎自用。”
“兵临城下,未曾‘交’战便擅自退兵,军令反复无常,贼军必定士气大降。”
陈旭说的有理有据,郡国官吏闻言亦是点头。对于陈旭有如此强的‘洞’察力,他们脸上都有惊奇之‘色’。
不顾众人脸上的惊奇之‘色’,陈旭继续说道:“贼军退二十里下寨,待其安营扎寨完毕,已然将近子时。”
“黄巾兵卒奔袭两日,身心疲惫,防备必然松懈,我军偷营,纵不能一战功成,亦可大挫敌军士气。”
“今日月初,月亮不圆,然天气晴朗,待晚上星宿升起,正是偷营的好天气。”
郡中官吏虽然不懂兵事,但是陈旭分析得如此透彻,他们顿时信心满满,希望陈旭能够一举大败黄巾军,都出言道:“文昭若能劫营成功,必是大功一件!”
……
黄巾军大营,待安营扎寨毕,果真已经到了子时。卜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满脸疲倦之‘色’,随便吩咐了一声,就要进帐休息。
王延排开众人,向卜己施了一礼,而后说道:“渠帅,陈旭此人不容小觑。而今我军初来乍到,士卒疲惫,若官兵前来劫营,却是如何是好?”
“还请渠帅下令,让三军将士兵器不离手,甲胄不离身,并且广派斥候前去巡夜,防止陈旭偷营。”
卜己真的十分疲倦了,又打了一个大哈欠,不耐烦地说道:“你今日用了离间计,陈旭与郡中官吏必定离心,他如今自顾不暇,如何会来劫营?”
“可是……”
王延还要继续说话,就被卜己打断。
“士卒们奔袭两日,人困马乏,我视众人为我兄弟,若是和衣而睡,怎会休息得好?”
“况且据斥候来报,我等退兵之后,城墙上就有些‘骚’动,居然还夹杂着喊杀声。我料定你的离间计成功,陈旭已经被郡国兵拿下。你且退去,休要再言。”
王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退下了,毕竟敌军偷营之事他也只是猜测,若是自己执意劝谏,必定惹得主帅不喜。
想到斥候说起的濮阳‘骚’‘乱’,王延微微安心,但愿陈旭已经被郡国兵拿下了吧,只是可惜了他的一身本事。
王延本是王莽后人,王莽‘弄’权之时,虽然权倾朝野,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他将自己一个小妾生出的幼子,派人送到现在的王家村。然后让心腹将这个小儿子抚养‘成’人,并教他知识。
后来王莽被满‘门’抄斩,只留下这一条血脉在世上,王莽的幼子知道自己身世后,立下规矩,但凡王氏子孙,世代不得为大汉官吏。
这也是为何王家子弟宁愿过着清贫的生活,也不出仕的原因了。
当然,王家村大多数人都不是王莽后人,就连王莽幼子的后代,也不是全部知道此事,只有王氏的嫡长子,才有资格知道。
但是王延此人‘胸’怀大志,希望自己能够出将入相,奈何有祖宗遗训,他不得不遵守。见到黄巾起义爆发以后,他就投身黄巾,希望能够一展才学。
历史上皇甫嵩剿灭‘波’才以后,挥兵北上,生擒卜己,斩首七千,王延也死在‘乱’军之中,所以才没在历史上留下名号。
王延回到自己的大帐之中,感觉浑身疲惫不堪,虽然心中有些烦躁,但是想到白天濮阳城的‘骚’‘乱’,又安下心来。
他却没有想到,斥候所侦察到所谓的城中‘骚’‘乱’,完全是陈旭为了让卜己放松警惕,故意演的一场戏。
陈旭演完城中‘骚’‘乱’这码戏以后,就挑选了一千名‘精’锐士卒,让他们先去休息。
亥时刚至,陈旭就叫醒众人,饱食过后,就开始向卜己大寨进军。
此时黄巾军的斥候也都回到营寨,倒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今日是月初,月亮就像一个美丽的姑娘,眯着大大的眼睛,弯弯的,长长的。
虽然月亮不圆,却是星宿漫天,是以大地上并不黑暗,夜里行军倒也正好。
二十里虽然不远,但是在古代,大军正常行军一日,也不过二十余里,越是庞大的军队行军速度越慢。
好在陈旭只带领了一千人,又没有粮草辎重拖累,及至寅时中期,就到达卜己营寨附近。
此时相当于后世的凌晨四点,陈旭吩咐士卒莫要出声,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派出陈虎带领十几个身手矫健的士卒,前去打探消息。
陈虎虽然鲁莽,却是粗中有细,陈旭对他还是非常放心。
陈旭这次带来的一千人,大多都是以前的郡国兵,他们虽说缺乏训练,但是比起后来招募的流民,还是要强上不少。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陈虎回来,对着陈旭说道:“大兄,我观察了卜己营寨,果然如大兄所料,不但营寨扎得十分草率,就连巡逻士卒亦是很少,而今他们也都昏昏‘欲’睡。”
陈旭闻言,喜形于‘色’,看了下时辰,而今已经是卯时初,正是人们睡得正香、警惕心最弱的时候,当即准备劫营。'
第三十五章烧粮
“陈静听令,你率一百人,进帐之后四处放火。。:。”
“得令!”
“陈虎听令,你率四百人攻击敌人后军营帐,务必要烧掉敌军粮草。”
“得令!”
“其余人等,随我杀入中军营帐,生擒卜己。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士卒们虽说个个热血沸腾,却也不敢出声。
陈旭在劫营之前,为了劫营不被黄巾军发现,就颁布了士卒不得说话的军令。
一千多人悄悄靠近黄巾营寨,直到到达营寨‘门’口,愣是没有一人发现。
此时也无需再隐藏下去,陈旭直接派人攻破营寨大‘门’,而后带人杀了进去。
“杀!生擒卜己!”
“生擒卜己!”
……
一时间,黄巾大帐之内火光冲天而起,喊杀之声震耳‘欲’聋,黄巾军从睡梦中惊醒,个个哭喊着四散奔跑。
官兵横冲直撞,势如劈竹,一路之上居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陈旭瞅准中军大帐,带兵直接杀了过去。
不得不说,晚上劫营的确是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若是两军对垒,陈旭手下的官兵不见得是黄巾军的对手,而今靠着偷袭,很多黄巾将官无法收拢士卒,很多士卒也没拿到武器,整个场面完全‘混’‘乱’不堪。
本来还有些许心怯的官兵,顿时士气大增,人人奋勇杀敌。
“生擒卜己!”
“生擒卜己!”
喊声越来越大,黄巾军更是毫无战心。
陈旭带着官兵杀到中军,只见卜己收拢了一些亲兵,正在吆喝着四散而逃的士卒。
见到卜己,陈旭眼睛一亮,也不答话,直接一箭‘射’了过去。
卜己亦非等闲之辈,看到陈旭挽弓搭箭,身子一撇,陈旭的弓箭没有‘射’杀卜己,只‘射’到他的左臂。
陈旭不依,收起弓箭就招呼着士卒往前杀去,誓要斩杀卜己。
卜己身旁只有几十个亲兵,本人又受了伤,如何挡得住官兵几百人?片刻之间就已经死了数十人。
见到陈旭浑身是血,勇猛无敌,手下并无一合之敌。卜己不由悲呼一声:“吾命休矣!恨不听君阁之言!”
卜己右手拿着一把刀,大声对着亲兵说道:“尔等莫要管我,突围出去。找到王延之后,让他接替渠帅之位,助大贤良师推翻这腐朽的王朝。”
几十个亲兵自然不允,任凭卜己如何怒骂,仍然拼死保护着他。
陈旭听到卜己的话,心中一惊,杀掉卜己固然不错,若是黄巾‘交’由王延统帅,必定比卜己更难对付。
正犹豫要不要杀掉此人时,陈旭就发现战场黄巾左军之处,立起了一杆大旗。就着火光,隐约可以看到上面写的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本来四散而逃的黄巾军仿佛找到主心骨,立刻满脸狂热,悍不畏死地朝那杆大旗聚拢而去。
那些被官兵追杀的黄巾士卒,也都停止了脚步,高呼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居然赤手空拳地回身与官兵厮杀。
一个黄巾士卒,不顾官兵向他刺来的长枪,捡起一根烧焦的木棍,直接朝那个刺向他的官兵脸上砸去。
官兵们被黄巾军的疯狂吓了一跳,居然有了畏战心理。
陈虎带着的四百官兵,眼看就要杀到黄巾军堆放粮草的后军营帐,却见到原本四散而逃的黄巾士卒,全都不畏生死地阻拦着陈虎。
他们的前身都是一些食不果腹的流民,深知粮食的重要‘性’,如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响起,他们不再畏惧,誓死保卫粮草。
“该死,这些人都发疯了吗?”
陈旭一刀劈死一名扑向他的黄巾士卒,看到黄巾军如此疯狂,恨恨的说道。
看着战场形势急转直下,陈旭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口号,居然可以让溃败的黄巾军个个鼓起勇气,悍不畏死。
眼见事不可为,若是再拖下去,等黄巾军站住阵脚,仅凭他带来的一千官兵,必然无法抵挡黄巾军。当下暗叹一声,高声喊道:“撤军!撤军!”
隐约间,他看到王延站在那杆大旗之下,高呼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无数溃败的黄巾军纷纷向他跑去。
仅仅是一个口号,为何能够让黄巾军反败为胜?
不,那不单单是一个口号!它代表着无数无家可归,食不果腹百姓们生存的希望……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这些人自从加入了黄巾军,就没有了退路。要么战死,要么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博出一个未来。
鸣金之声响起,被黄巾军的疯狂震慑到的官兵,全都心中一喜,在主将的带领下,飞快撤出战场。
陈虎看着近在咫尺的粮草,看着死战不退的黄巾军,想到自己母亲受到太平道的恩惠,想到无数被饿死的百姓,终究没有一把火将这些粮草烧掉。
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真汉子。
听到鸣金之声响起,他招呼着手下官兵,急忙退出战场。而此时,还守在粮草前的黄巾士卒不足十人。
离开黄巾大寨之后,陈虎向陈旭请罪,陈旭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他自己也非常矛盾,没有人比他更加知道粮食的重要‘性’,他想打胜仗,但也不想烧掉粮草。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之下,就派出了陈虎前去烧粮。
其实在他内心之中,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清点人数之后,陈旭发现陈静带领的一百人居然没有回来,心中焦急不已。
就在此时,黄巾大寨后营火光大起,刚刚平静的营寨再次沸腾。
陈旭、陈虎尽皆脸‘色’一变。
“大兄,没想到阿静居然去烧掉黄巾粮草。但是他们只有一百人,如何能够逃脱?我们要不要发兵前去救援?”
陈虎满脸焦急,他小时候虽然喜欢欺负陈静,但两人毕竟是兄弟,如何不担心陈静的安全?
再说若非自己没有烧掉粮草,陈静又怎会冒险前去烧粮?他虽然同情黄巾军,但是与自家兄弟的‘性’命相比,他更加在意陈静的‘性’命。
陈旭看到黄巾后营火光大起之时,心中暗暗叹息,与陈静比起来,他的心还是太软了。
此时,他又想起桥玄跟他说过的话:慈不掌兵。
现在的陈旭,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阿虎勿忧,阿静素来谨慎,既然他敢放火烧粮,必定有脱身之计。”
这个时候,黄巾军统帅的脑袋只要没坏,就会先拼命救火,如此一来,陈静等人逃生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陈静就带着七十几人回来。
陈静向陈旭施了一礼,说道:“大兄让我四处放火,却不想我带着人居然闯进敌人囤积粮草之处,就顺手将敌人的粮草烧掉。”
心中叹息一声,陈旭道:“阿静能烧掉贼人粮草,此乃大功一件,回到郡中,我定然为你请功。”
摇了摇头,陈静却是说道:“兄长此言差矣,若非阿虎拼死杀敌,使得贼军守粮兵卒所剩无几,我怎能烧掉贼军粮草?如此大功,非阿虎莫属。”
定定地看着陈静,陈旭心中五味陈杂,他何尝不明白陈静的意思?
陈静这是在说,他烧掉敌军粮草并非为了功劳。
早在陈旭派出陈虎烧粮之时,陈静就知道了陈旭心中的想法。
陈旭、陈虎虽然勇武过人,但两人都有一些悲天悯人的情怀,再加上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出身,对于粮食看得都非常重,所以从心底来讲,并不愿烧掉那些粮食。
特别是陈虎家受过太平教恩惠,派他前去烧粮,就好像诸葛亮派关羽截杀曹‘操’一样,摆明了不会成功。
然而,两军‘交’战,不分对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偷营虽然能挫伤黄巾军士气,但是若不能烧掉粮草,黄巾军只需休整几日,便可恢复元气。
届时,以黄巾军之悍勇,再次‘交’锋,胜负难料。
陈静知道这些,但是陈旭派陈虎前去烧粮之时,他并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地为陈旭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听到陈静要将烧粮的功劳让给他,陈虎脸‘色’涨得通红,大声说道:“我没完成军令,也不屑领阿静的功劳,大兄尽管惩罚我便是。”
两人从小生活在一起,陈静怎会不明白陈虎的‘性’格,当下也不再说话。
那么多粮食被烧,陈旭虽然感到有些遗憾,却也不会说陈静什么,当下出言:“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尔等功过且等回到城中再论不迟。”
陈静看着火光大盛的黄巾军营寨,脸‘色’通红,整个人都亢奋不已,对着陈旭谏道:“如今敌军粮草被烧,军心大‘乱’,我等何不再次回军冲杀一阵?”
他是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人。他不会有陈旭、陈虎这样的‘妇’人之仁。对于亲人,他倾心相‘交’,对于敌人,若是有可能,不会给对方一点翻身的机会。
思考了半晌,陈旭摇头说道:“偷营之法,可一不可再。敌人虽然阵脚大‘乱’,但是他们有信仰,不畏死。而今袍泽被杀、粮草被烧,已是哀兵,若我等‘逼’迫过甚,必败无疑。”
陈旭还有些话没说,他想起那个在‘乱’军之中扬起的‘苍天已死’的大旗,想起无数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而悍不畏死的黄巾士卒,心中居然感到莫名的悲壮与寒意。
“若是那杆大旗不倒,黄巾军就有足够的信念战胜一切吧?”陈旭在心中暗暗感叹着。'
第三十六章赏赐风波
郡守府内,郡中官吏虽说一夜未睡,却也丝毫不见疲惫之‘色’,个个脸‘色’紧张地等待着。
自从陈旭带领一千兵马前去劫营,他们就开始坐立不安。
一千兵马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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