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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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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啤傲酵窇a两岁”,则是年五十八。以长历推之,当生於理宗绍定元年,宋亡时年四十九。入元未仕,当从周密之例,称南渡遗民。然集中《春雪诗》题下注“己卯正月初三作”。是时正张世杰、陆秀夫等蹈海捐生之岁,而其诗有“向晓披衣更拥衾,更无一事恼胸襟”,则是以宋之存亡付诸度外,与前朝故老惓惓旧国者迥殊。且入元以后,干谒当路,颂扬德政之诗,不一而足。其未出仕,当由梯进无媒,固不能与密之终身隐遯者同日语矣。今系之元人,从其志也。
  △《月屋漫稿》·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元黄庚撰。庚字星甫,天台人。厉鹗以其生於宋末,入元未仕,遂收入宋诗。
  然宋亡时庚尚幼,观其集首《自序》,乃泰定丁卯所作。时元统一海内已五十七年,不得仍系之宋。今仍题作元人,从《浙江通志·文苑传》例也。庚尝客山阴王英孙家,试越中诗社枕易题,庚为第一,考官乃李侍郎。今评语与原诗并在集中。(案张观光《屏岩小稿》亦有此事,未详孰是,姑两存之。)盖甚为当时所推重。其诗沿江湖末派,体格不免稍卑,而触处延赏,亦时逢警语。如五言之“斜阳明晚浦,落叶瘦秋山”、“柳色独青眼,梅花同素心”、“鸣榔丹叶聚,撒网浪花圆”诸句,七言之“钟带夕阳来远寺,碑和春雨卧平芜”、“细柳雨中垂绿重,残花风里乱红轻”、“清夜梦分千里月,故乡人各一方天”、“风月满怀诗可写,雪霜侵鬓镜先知”诸句,类皆风致婉约,犹具晚唐之一体。王士祯《居易录》谓《月屋漫稿》一卷,皆庸下无足取,未免诋之太甚矣。
  △《剡源集》·三十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元戴表元撰。表元字帅初,一字曾伯,庆元奉化人。宋咸淳中登进士乙科。
  除建康教授,迁临安,又迁行户部掌故、国子主簿,皆以兵乱不就。元大德中,以荐除信州教授。调婺州,移疾归。再以修撰博士荐,不起,终於家。事迹具《元史·儒学传》。表元所著《剡源集》,明初上於史馆,宋濂曾序而刻之,凡二十八卷,其版久佚。此本乃嘉靖间四明周仪得其旧目,广为蒐辑,厘为三十卷,表元后裔洵复梓行之。王士祯《居易录》称海宁刻《剡源集》四卷,乃黄宗羲所选录,非完书也。表元少从王应麟、舒岳祥游,学问渊源,具有授受。顾嗣立《元诗选小传》,称:“宋季文章气萎疲鼠'骳,帅初慨然以振起斯文为己任。其学博而肆,其文清深雅洁,化朽腐为神奇。间事摹画,而隅角不露。
  尤自秘重,不妄许与。至元、大德间,东南之士以文章大家名重一时,帅初一人而已。”又引宋濂之言曰“濂尝学文於黄文献公。公於宋季词章之士乐道之而不已者,惟剡源戴先生为然”云云。於元人之中,推之独至。今观其诗文,信嗣立所论不诬也。
  △《剩语》·二卷(永乐大典本)
  案是集散见《永乐大典》中,或题曰《艾性夫剩语》,或题曰《艾性夫孤山晚稿》。而不著性夫为名为字,亦不载时代。今考《江西通志》,称“抚州三艾”,叔可字无可,宪可字元德,性字天谓,皆工於诗。性阖门教授,执经者盈门,著有《孤山诗集》,与《永乐大典》所题《孤山晚稿》相合。吴澄《支言集》有高夔妻艾氏墓志,称“为咸淳贡生性夫之女,习见其家儒教,屡以勖其夫”云云。
  与《永乐大典》所题艾性夫合。疑《江西通志》本作性夫,字天谓,传刻脱一“夫”字也。考集中有谢枋得《輓诗》一首,则性夫元初尚存。又曹安《谰言长语》,称“於成化五年,之元江署学,一家多藏书,内一诗集乃江浙道提举艾性夫作,贯酸斋作序”云云。宋无江浙道提举,盖其晚年已仕元矣。性夫虽讲学之家,而其诗气韵清拔,以妍雅为宗,绝不似宋末有韵之语录。五七言古体,笔力排荡,尤为擅长。曹安称其七言律太辣,五七言绝歌行语多关世教,并称其《铜雀砚》、《扑满吟》、《临邛道士招魂歌》三首,所论颇为得实。谨采掇排次,厘为二卷,用存其概。至原书本分集编次,其卷目已不可见。而《永乐大典》内题作《剩语》者较多,今故用以标名,不复更为分析云。
  △《养蒙集》·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元张伯淳撰。伯淳字师道,嘉兴崇德人。宋末举童子科。至元二十三年以荐除杭州路教授。大德中官至翰林侍讲学士。虞集序其集,述其生平甚悉,以汉贾谊比之。《邓文原序》亦拟以陆贽。然所称论事数十条者,今皆不载於集中,盖召对面陈,未具疏也。文原又称其为文耻尚钩棘,而舂容纡余,铿乎如金石之交奏,然不喜以藻翰自名。殁后无成稿。其子河东宣慰副使采、长孙武康县尹炯,访求遗逸,厘为十卷。今观其文,源出韩愈,多谨严峭健,得立言之体。文原以舂容纡徐称之,不甚相似。其诗则鄙拙殊甚,古体尤劣。王士祯《居易录》深诋其肤浅。顾嗣立《元诗选》亦称其古诗少合作。集中有《题鲜于伯机所藏黄庭经》一首,语较古健,乃赵孟钭魑笕搿S殖破浣迓式猿暧χ鳎溲越栽省N┧昧⑺丫渚帕蚨嗨窗病H纭冻鼋际吩疲骸笆蒹讨п茇。谅沸粗蕖!
  此何等语,而顾以为佳乎。皇甫湜、李翱诸集皆不载诗,不害其为湜与翱,正不必曲为回护也。其集刊版久佚,辗转传抄,残阙颇甚。此本凡文六卷、诗三卷、词一卷,乃钱塘厉鹗钞自绣谷吴氏者。鹗颇为校正,然脱简终弗能补。考顾嗣立《元诗选》中阙字与此本并同,则嗣立所见,亦即此本矣。
  △《墙东类稿》·二十卷(永乐大典本)
  元陆文圭撰。文圭字子方,江阴人。幼而颖悟,博通经史及天文、地理、律象、医药、算数之学。宋咸淳初以《春秋》中乡选。延祐设科,再中乡举。以老疾不应徵召,卒於家。事迹具《元史·儒学传》。文圭当南宋之末,年已二十馀。
  入元后五十馀年,至泰定、天历间,尚应聘设教於容山。至顺末犹为陈敬叔作《安定祠记》。又数年至顺帝至正初始卒。最为老寿。惟《史》不载其登仕版。
  而集中《吴县学田记》有“至元辛卯余领吴县学事”语,似亦曾为教官。然辛卯为世祖至元二十八年,文圭只三十馀,而《记》中乃有“余愚且老”句,与文圭情事不合。或此《记》本代人作,而失於标注欤。《史》称文圭之文,融会经传,纵横变化,莫测其涯涘,东南学者皆宗师之。今核所作,《史》言不谬。《史》又称其邃於地理,考核甚详。今检集中惟存《辨毛颖传中山》一条,馀悉不载,殆散佚不可考矣。是集本二十卷,世久无传。今从《永乐大典》中蒐采遗佚,共得文三百馀篇、诗词六百馀篇,仍依原目厘为二十卷。虽割裂之馀,重为辑缀,亡失者已多,而据所存者观之,固元初一作者也。
  △《青山集》·八卷(永乐大典本)
  元赵文撰。文字仪可,一字惟恭,号青山,庐陵人。宋景定、咸淳间尝冒宋姓,三贡於乡。后始复本姓,入学为上舍。宋亡入闽,依文天祥。元兵破汀州,与天祥相失,遯归故里。后为东湖书院山长,选授南雄文学。其卒也,程钜夫为作志铭,见於《雪楼集》。刘将孙作墓表,亦见於《养吾集》,载其行履颇详。
  近时顾嗣立《元诗选小传》,称其入元授清江教授,而《程志》实作南雄。钜夫与文交契甚厚,不容有误,疑嗣立所记乃偶然失考。又《永乐大典》书其名,多作“彣”字。案《集韵》,彣、文音义本通,亦非别有两名也。文与谢翱、王炎午同入文天祥幕府,沧桑以后,独不能深自晦匿,以迟暮馀年,重餐元禄。
  出处之际,实不能无愧於诸人。然其文章,则时有《哀江南赋》之馀音。拟以古人,其庾信之流亚乎。文尝自言:“行事使人皆可知可见者,为君子之行;为文使人读之可晓,考之有证者,为君子之言。”今观其诗文,皆自抒胸臆,绝无粉饰,亦可谓能践其言矣。焦竑《国史经籍志》载《青山稿》三十一卷,世鲜流传。
  今从《永乐大典》中裒辑编订,勒为八卷。
  △《桂隐文集》·四卷、《诗集》·四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元刘诜撰。诜字桂翁,庐陵人。生於宋末,犹及见诸遗老,得其绪论。迨延祐复科举后,益肆力於名物、度数、训诂、笺注之学。既十年不第,乃刻意於诗古文。江南行御史台屡以教官、馆职、遗逸荐,皆不报。至正十年卒,年八十三。
  王荣禄为之请於朝,谥曰文敏。事迹具《元史·儒学传》。此集为其门人罗如篪所编,有虞集、欧阳玄二《序》。本传称其文“根柢六经,躏跞诸子百家,融液今古,而不露其踔厉风发之状”。考集中有《与揭曼硕书》,称:“文章期於古而不期於袭,期於善而不期於同,期於理之达、神之超、变化起伏之妙,而不尽期於为收敛平缓之势。若以委怯为和平,迂挠为舂容,如学西施者仅得其颦、学孙叔敖者仅得其衣冠谈笑,非善学者也。”盖其文章宗旨,主於自出机轴,而不以摹拟字句为古。《欧阳玄序》亦称“其文温柔敦厚似欧,明辨雄隽似苏”。至论其妙非相师,非不相师,盖深得诜之用意。玄又称其尤长於诗,诗又长於五言古体短篇,所论亦允。顾嗣立《元诗选》则称其律诗多佳句。案集中近体,格力颇遒,实不仅以佳句见。且嗣立所摘诸联,如“燕子楼台人影瘦,海棠池馆月痕孤”,乃近小词;“君如硎刃千牛解,我似车轮四角方”,亦江湖习调,殊不足尽诜所长也。《诜墓志》亦欧阳玄作,称其有古文若干卷、诸体诗若干卷、骈俪书札若干卷,总题曰《桂隐集》,均不著其卷数。疑作志时仅有稿本,尚未厘定成编。此本为明嘉靖间其族孙志孔所刊,凡文四卷、诗四卷,而不载骈俪书劄,疑重刊时已有所散佚。又诗末有《罗如篪跋》,称先梓其诗十四卷。而今本实止四卷,殆亦编次者所合并欤。
  △《水云村稿》·十五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元刘壎撰。壎有《隐居通议》,已著录。其文集旧有二本,一曰《水云村泯稿》,乃明洪武间其孙瑛所手抄,篇目无多,而多杂采《隐居通议》中语,缀辑成帙,不为完本;一即此本,乃其裔孙凝收拾遗佚,别加排次,蒐采较为赅备。惟原目二十卷,而所存止十五卷,自十六卷以下有录无书,当由传写者失之。
  然此五卷所载,皆青词、祝文,无关体要之作。其存佚无足为轻重,则虽阙犹不阙矣。埙才力雄放,尤长於四六。集中所载诸启劄,大抵皆在宋世所作。考《隐居通议》,自述其得意之笔,如《代吴浚谢建阃表》、《吊吴浚文》、《代赵必岊谢庙堂启》、《通丁应奎启》,今皆不见於集中。则其散佚者亦自不少。然即所存者观之,隶事铸词,亦复颇见精采。埙尝自言,赵必岊称其能以散文为四六,正是片段议论,非若世俗抽黄对白,而血脉不贯者。盖生平得力,有甘苦自知者矣。其他古文则多入元以后所作。灝瀚流转,颇为有气。而时以俳句绮语搀杂其间,颇乖典则。则覃精俪偶,先入者深,有不知其故态之萌者矣。惟其年过七旬,复出食元禄。而《晚春郊行诗》云:“路少过军仍鼓吹,地多遗老自衣冠。”
  《丙子闽山诗》云:“汉祚纵移诸葛在,唐兵虽散子仪侯。”《贾似道诗》云:“汉祖有恩惭马邑,怀王何罪老咸阳。”皆其未出山时所作,是则可以不存耳。
  △《巴西文集》·一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元邓文原撰。文原字善之,一字匪石,绵州人,随其父流寓钱塘。自称巴西,不忘本也。生於宋理宗宝祐六年。宋末应浙西转运司试,中魁选。至元间行中书省辟为杭州路儒学正,官至集贤直学士,兼国子监祭酒,致仕。致和元年卒於家,谥文肃。事迹见《元史》本传。文原学有本原,所作皆温醇典雅。当大德、延祐之世,独以词林耆旧主持风气。袁桷、贡奎左右之,操觚之士响附景从。元之文章,於是时为极盛,文原实有独导之功。所著有《内制集》、《素履斋稿》,今并未见传本。此本不知何人所编,仅录其碑志记序等文七十馀篇。即顾嗣立《元诗选》中所录诸诗,亦无一首。盖出后人摘选,非其完帙。然黄虞稷《千顷堂书目》仅列二集之名,而无其卷数,盖亦未见。近时藏书家所有,皆与此本相同,则其全集之存否,盖未可知。或好事者蒐采遗篇,以补亡佚,亦未可知。然吉光片羽,虽少弥珍,固当以幸存宝之,不当以不完废之矣。
  △《屏岩小稿》·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元张观光撰。观光字直夫,东阳人。其始末未详。集中有《和仇山村九日吟》,而《晚春即事诗》中有“杜鹃亡国恨,归鹤故乡情”句。盖宋末元初人。又有《甲子岁旦诗》。考景定五年为甲子,元泰定元年亦为甲子。诗中有“岁换上元新甲子”句,以历家三元之次推之,上元甲子当属泰定。观其《除夕即事诗》中称明朝年八十,则得寿颇长,其时犹相及也。诗多穷途之感,盖不遇之士。惟《赠谈命姚月壶诗》有“试把五行推测看,广文官冷几时春”句,其殆曾为学官欤。全集皆格意清浅,颇窘於边幅,然吐属婉秀,无钩章棘句之态。越中诗社,以枕易为题,李应祈次其甲乙,以观光为第一。其诗今见集中,并载应祈批,称其若纷纷盆盎中得古罍洗(案黄庚《月屋漫稿》,亦称以枕易诗为李侍郎取第一。
  一试有两第一,必有一伪,然无可考证,谨附识於此。)又有《梅魂》七言律诗一首,注曰“武林试中选”。《秋色》五言律诗一首,注曰“山阴诗社中选”。
  盖在当日。亦以吟咏擅名矣。
  △《玉斗山人集》·三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旧本题南宋王奕撰。考集中《奠大成至圣文宣王》文,称“至元二十六年岁在己丑,江南儒生王奕等”。其《玉窗如菴记》则称“岁癸巳前,奉旨特补玉山教谕”。癸巳为至元三十年。然则奕食元禄久矣。迹其出处。与仇远、白珽相类。
  题南宋者,误也。奕字敬伯,玉山人,所著有《斗山文集》十二卷、《梅岩杂咏》七卷,今并不传。惟此集尚存,本名《东行斐稿》。明嘉靖壬寅,其乡人陈中州为刊版,佚其诗四首,而别附以遗文二篇,始改题今名。其诗稍失之粗,然磊落有气,胜宋季江湖一派。素与谢枋得相善,枋得北行以后,尚有唱和诗十首。又有《和元好问曲阜纪行》诗十首,《赠倪布山》诗一首,称为金遗。其《寄周月湖》绝句,亦有“起观疆宇皆周土,只有西山尚属商”句,皆尚以宋之遗民自居,则其出为学官,当在己丑之后。然其《祭文宣王》文,称“天混图书,气通南北,九域甫一,可舆可舟”。《祖庭观丁歌》,称“幸际天地还清宁”,於新朝无所怨尤。《祭曾子》文,称“某等律以忠孝,实为罪人。愿保发肤,以遂终慕”,亦未敢高自位置。视首鼠两端,业已偷生隳节,而犹思倔强自异者,固尚有间矣。
  集中诗文杂编,颇乖体例,然无关於宏旨,今亦姑仍原本录之焉。
  △《谷响集》·三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元释善住撰。善住字无住,别号云屋。尝居吴郡城之报恩寺,往来吴淞江上,与仇远、白珽、虞集、宋无诸人相酬唱。远赠诗有云“阊门北去山如画,有日同师步翠微”。无答其见寄诗,亦有“句妙唐风在”之语。盖虽入空门,而深与文士同臭味也。集中《癸亥岁寓居钱塘千顷寺述怀诗》,有“高阁工书三十年”句。
  从英宗至治三年癸亥,上推三十年为世祖至元三十一年甲午,距宋亡仅十四年。
  其《赠隐者诗》,有“对食惭周粟,纫衣尚楚兰”句,盖犹及见宋之遗老,故所作颇有矩矱。观其论诗有云“典雅始成唐句法,粗豪终有宋人风”,命意极为不凡。及核其篇什,则但工近体,大抵以清隽琱琢为事,颇近四灵、江湖之派,终不脱宋人窠臼,所言未免涉於过高。然造语新秀,绝无蔬筍之气,佳处亦未易及。在元代诗僧中,固宜为屈一指也。
  △《竹素山房诗集》·三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元吾邱衍撰。衍有《晋史乘》,已著录。此其所著诗集,而附以遗文二篇。
  其诗颇效李贺体,不能尽脱元人窠臼。然胸次既高,神韵自别,往往於町畦之外,逸致横生,所谓王谢家子弟虽不复端正者,亦奕奕有一种风气也。考衍於至大三年为人所累,被摄得释,不胜其恚,自投西湖死。留一诗别其友仇远云:“刘伶一锸事徒然,蝴蝶飞来别有天。欲语太玄何处问,西泠西畔断桥边。”别见於《释宗泐集》,而此三卷中无之。意者原稿为衍所自编,故未经载入欤。朱存理《楼居杂著》有《书吾氏类集》一篇,称“《虞山杂抄》内有《竹房集》三卷,予家有《子招雨师》文等篇遗迹一册,录附集后”。其卷帙与此本合。则此犹旧帙云。
  △《紫山大全集》·二十六卷(永乐大典本)
  元胡祗遹撰。祗遹,磁州武安人。《元史》本传载其字曰绍开。然今民将在祗遹乃文考绍闻衣德言,实周书康诰之文。核其名义,疑“绍开”当作“绍闻”,《元史》乃传刻之讹也。中统初,张文谦宣抚大名,辟祗遹为员外郎,后官至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使。延祐五年,追赠礼部尚书,谥文靖。是集为其子太常博士持所编。前有其门人翰林学士承旨刘赓《序》,称原本六十七卷,岁久散佚。今据《永乐大典》所载,裒合成编,厘为赋、诗、诗馀七卷,文十二卷,杂著四卷,语录三卷。其间杂著一卷,祗遹一生所学具见於斯。然体例最为冗琐,有似随笔劄记者,有似短章小品者,有似莅官条约者,有似公移案牍者,层见错出,殆不可名以一格。考贾谊《新书》,皆以所作治安策及言事诸疏割裂颠倒,各自为章,别标篇目,说者以为平时纪录之稿,其后联缀成篇而上之。祗遹是集,或亦是例欤。史称其官右司员外郎时,以论事忤奸相阿哈玛,外迁太原路治中,提举铁冶,欲以岁赋不办责之。及其莅职,乃以最闻。官荆湖北道宣慰副使时,辨诬告不轨之狱。官济宁路总管时,擘画军政八事,并修《明学校之法》。又称其所至皆抑豪右,扶寡弱,敦教化,厉士风。盖以吏治名一时,而无一语及其文章。今观其集,大抵学问出於宋儒,以笃实为宗,而务求明体达用,不屑为空虚之谈。诗文自抒胸臆,无所依仿,亦无所雕饰,惟以理明词达为主。元代词人,往往以风华相尚,得兹布帛菽粟之文,亦未始非中流一柱矣。惟编录之时,意取繁富,遂多收应俗之作,颇为冗杂。甚至如《黄氏诗卷序》、《优伶赵文益诗序》、《赠宋氏序》诸篇,以阐明道学之人,作媟狎倡优之语。其为白璧之瑕,有不止萧统之讥陶潜者。陶宗仪《辍耕录》载其锺爱歌儿珠帘秀,赠以《沉醉东风》小曲,殆非诬词矣。以原本所有,姑仍其旧录之,而附纠其缪於此,亦足为操觚之炯戒也。
  △《松乡文集》·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元任士林撰。士林字叔实,号松乡,奉化人。以郝天挺荐,授安定书院山长。
  是集所录,碑志居多。大抵刻意摹韩愈,而其力不足以及愈,故句格往往拗涩,乃流为刘蜕、孙樵之体。又间杂偶句,为例不纯。其《自然道士传》、《正一先生传》、《寿光先生传》诸篇,袭《毛颖传》而为之,亦颇嫌窠臼。然南宋季年,文章凋敝。道学一派,以冗沓为详明;江湖一派,以纤佻为雅隽。先民旧法,几於荡析无遗。士林承极坏之后,毅然欲追步於唐人,虽明而未融,要亦有振衰起废之功,所宜过而存之者也。赵孟畛⒓洹独架荷剿卤摹罚钕嗲戕凇:笫苛肿洌项为志其墓。杜本亦称其《谢翱传》、《胡烈妇传》能使秉彝好德之心千载著明,固非曲相假借矣。
  △《松雪斋集》·十卷、《外集》·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元赵孟钭C项字子昂,宋太祖之后。以秀王伯圭赐第湖州,故为湖州人。
  年十四,以父荫入仕。宋亡家居,会程钜夫访遗逸於江南,以孟钊爰<词诒坷芍校酃俸擦盅砍兄肌W洌贩馕汗治拿簟J录>摺对贰繁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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