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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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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礼合纂》·二十八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张怡撰。怡一名遗,字自怡,初名鹿徵,号瑶星,江宁人。前明登莱总兵官可大之子。崇祯中,袁崇焕用陈继儒之言,杀皮岛帅毛文龙,边兵乘机为变,可大死之。荫怡锦衣卫千户。李自成僣位,逼之使降,不从。自成败遁,乃逃入深山中。至康熙三十四年以寿终。是书《凡例》,称从周子雪客借卫湜《礼记集说》。雪客为周在浚字,则康熙初年所作也。其书大体仿《仪礼经传通解》,而叙次微有不同。首《通礼》,次《祭礼》,次《王朝之礼》,次《丧礼》。其《通礼》以《大学》、《中庸》为首,《大学》从王守仁所解古本,不用朱子改定之本。次《王朝之礼》,则首《周官》,而以《仪礼》《觐》、《聘》、《燕》、《射》诸篇附焉。其言曰:“《礼记》昉於汉儒,中间性道微言、天人奥义,时时吐露。然真赝相杂,瑕瑜不掩。如《月令》、《王制》诸篇,皆未经夫子删定者也。《周官》多操切富强之术,详於政而略於教。《仪礼》皆周旋升降之节,仪则繁而义则疏。先儒欲推二书为经,以记为传,似非定论”云云。然《仪礼》、《礼记》彼此相应,《周官》所云,颇与之远,强为通之,必成轇轕。如因是而斥《周官》,则大不可。且以《周礼》为“有政无教”,《仪礼》为“仪繁义疏”,则尤不得先王因事寓训之旨。大抵其解出於郝敬,而又益以姚江之心学。
凡先王大典,皆视为粗迹,无足怪也。又其《凡例》云:“文义会通、彼此互举者,悉照原篇,不敢割裂。”今案《仪礼》一书,有《经》有《记》,怡於《昏》、《聘》诸篇咸裁截《记》文,分附《经》次,较其发凡,亦属矛盾。惟《周官》不用俞氏《复古编》之说,差为有见耳。
△《读礼窃注》·一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国朝孙自务撰。自务字树本,号立菴,安邱人。岁贡生。是书撮举三《礼》,凡五十七条。其中间有可采者,若《释名》、《字林》皆以侄为兄弟之女称,自务引《仪礼·丧服经》“侄丈夫妇人报”,证姑於兄弟之子亦有侄称,引据颇为明确。至谓《祭法》以王考、皇考、显考、祖考各称为始祖及高、曾之别为字义不清,又斥《坊记》“寡妇之子不有见焉则不友也”为附会孔子之言,皆以私意疑《经》,并无明证。又谓朱子以门屏之间为皋门,今检全集及各注并无此文。
若袭万斯大之论,以大社为方丘,不免好从异说。又述斯大之言曰“《曲礼》:‘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止是一礼。盖天子将入庙受觐,至宁,先下车而立。诸公於是分班朝见,以通姓名,即所谓朝也。觐礼不具,文之略也”云云。今考《仪礼》本篇未觐之前自郊劳授馆至於侯氏释币,既觐之后自三享听事至於三劳及赐车马,虽繁文曲节,无不详载。而独谓略此朝礼,殊考之未详。《郊特牲》曰:“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若天子先见诸侯於路门外,则其失甚於下堂矣。自务甚推此说,亦轻信也。观其篇首叙所见礼家诸书,寥寥无几。盖皆据理推测,而以意断制之耳。
△《稽礼辨论》·一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凝撰。凝字二至,南丰人。由贡生官崇义县训导。是书凡为《论》者十六、为《辨》者六,合二十二篇。引证颇古,而考核未精。若《月令论》一篇,谓太尉不始於秦,即《国语》之元尉及《夏官》之军司马。今考《汉百官表》,太尉与大司马更置。《黄霸传》亦云:“以丞相兼之。”《续汉志》又云:“太尉,公一人。”若《夏官》之军司马,则位在小司马之下,与太尉尊卑悬绝。又《晋语》曰:“知祁奚之果而不淫也,使为元尉。”韦昭《注》:“元尉,中军尉也。”又云:“知铎遏寇之恭敬而信彊也,使为舆尉。”韦昭《注》:“舆尉,上军尉也。”盖古者三军皆有尉。《尉缭子》曰:“长伯教成,合之兵尉。兵尉教成,合之裨将。”兵尉即《国语》之元尉、舆尉也,其职位在军将下。今凝以元尉为太尉,尤属不伦。又若《续唐仲友周礼武成孟子论》一篇,谓诸侯百里为井者万,以十井起乘。天子千里为井者百万,以百井起乘。今考井田以一甸起乘,无分天子、诸侯。《成公元年》“三月,作丘甲。”杜《注》:“长毂一乘,甸所赋,今鲁使丘出之。讥重敛,故书。”丘,十六井也。诸侯以十六井起乘,尚乖於制,则谓以十井起乘者,不尤谬乎?又若《公路公行公族论》一篇,谓《诗》、《左传》之公行即《周礼》之诸子。《文王世子》之庶子专掌庶子之政令。《诸子》文曰“掌国子之倅”,对適子与母弟言之,故云副贰也。今考《诸子职》又云:“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於太子。”《周礼》全经凡称国子者,无不统有適庶。《师氏》“以三德教国子”,《保氏》“养国子以道”,《大司乐》“以乐德、乐语、乐舞教国子”,《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皆是也。
今凝独以诸子所帅之国子为妾子,与全经无一可通。且凝既知诸子即庶子,而《文王世子》曰:“庶子以公族之无事者守於公宫,正室守太庙。”郑《注》:“正室,適子也。”是庶子明掌適子之政,而凝乃误以国子之倅为適子母弟之副贰,遂误以诸子所掌惟妾子之政,使合於《左传》之公行。不特不会郑《注》“倅”字之义,且并《周礼》全经及《文王世子》之文亦皆乖剌矣。又若《十二章服辨》一篇,谓郊天未至泰坛,先服狐白裘,次加衮服,为裼衣,衮服上加大裘,狐白与黑羔相为表里,即《家语》所云“天子大裘以黼之”是也。当祀之时,脱裘而服狐白及衮,即《家语》所云“既至泰坛,王脱裘”是也。今考《司服》曰:“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如凝之说,则是服狐白裘而冕矣。又《玉藻疏》引刘氏说,凡六冕之裘皆用羔;引熊氏说,谓六冕皆用狐青裘。盖冕服皆玄,羔及狐青裘色亦玄。今以衮表狐白裘,则裘裼异色。又《玉藻》曰:“惟君有黼裘以誓省。”郑《注》:“以羔与狐白杂为黼文。”而凝乃以内服狐白、外服黑羔为黼文,穿凿尤甚。凝是书於三《礼》之学颇勤,亦间能致力於汉魏诸书,而喜新好异,故持论往往不确焉。
△《昏礼辨正》·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奇龄有《仲氏易》,已著录。是书力诋三《礼》经文,引《曲礼》“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而《士昏礼》乃不言行媒;引《曲礼》“齐戒以告鬼神”,谓亲迎必先告庙,而《士昏礼》不言告庙;引《春秋·桓三年传》“夫人至自齐,朝至”之文,谓妇至之日当朝庙,而《士昏礼》不言朝庙;引《春秋》“齐侯越境以送女”,谓女之父既迎壻于门外,亦当送之门外,而《士昏礼》乃言不降送;引《穀梁传》“纳采、问名、纳徵、告期”谓止当有四礼,而《士昏礼》乃误增“纳吉”一礼,又误入亲迎於六礼之内;引《诗·关雎》“琴瑟”、“钟鼓”,谓嫁娶亦当用乐,而《郊特牲》乃谓昏礼不用乐。其说颇为辨博。其中论告庙、朝至之仪,虽颇有根据,而核其大致,穿凿者多,未足据为定论也。
△《庙制折衷》·三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是书大抵宗王肃而驳郑康成。康成谓天子五庙,周加文、武二祧为七。肃谓天子七庙,周加文、武二庙为九。汉唐以来言庙制者,互相祖述。
礼以义起,原不必胶执一说,然未有淆乱旧文如此书之甚者。夫天子七庙之见於《礼器》、《王制》、《祭法》、《穀梁传》者,奇龄既皆以为不专言周矣,然《礼器》称“周旅酬六尸”,则明明言周。郑《注》、孔《疏》谓后稷之尸发爵不受旅,馀自文、武及四亲庙凡六尸。周止七庙,此为确证。奇龄乃谓六尸为六庙昭穆之尸,文、武二尸不在内,故祫祭出堂,后稷尸与文、武二尸俱南向,馀东西向。考《礼器》孔《疏》,旅酬之时,毁庙之主咸在,特无尸耳。又《春秋·文公二年传》曰:“文、武不先不窋。”《鲁语》亦曰:“周之烝也,未尝跻汤与文、武。”奇龄乃谓文、武二尸独与后稷同向,则毁庙之主自太王、王季以上皆列在文武之旁,是子孙得跻其父祖,而谓文、武歆此祀乎?奇龄又谓《曾子问》七庙无虚主,明迁庙、文武庙皆可虚主。今考《曾子问》明云:“天子巡守,以迁庙主行。”又云:“今也取七庙之主以行,则失之矣。当七庙、五庙无虚主。”
据此,则得虚主者惟迁庙耳。至於文、武之庙,即奇龄亦知其为百世不迁者也,而乃於《经》文迁庙之外,强增一文、武庙,是又以不迁之庙为可虚主矣,与《经》文“迁庙”二字显相剌谬。盖奇龄谓周九庙而欲增高、曾以上二世於七庙内,即不得不出文、武二庙於七庙外,又以其在七庙外,即不得云无虚主,故凿空杜撰而为此说也。其馀因袭前人已废之说者,尤难枚举。盖准以德厚流光、德薄流卑之义,则天子九庙,於义未尝有乖。而一自奇龄言之,揆诸经传,反多未合。甚矣其强辨也。
△《大小宗通绎》·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是书谓郑康成《礼记·大传注》以别子之世长子为大宗,别子庶子之长子为小宗,则是别子一世无大宗,继别一世无小宗,凡国君继世必有三世无大小宗者,於是谓别子之身即为大宗。今考《大传》文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若别子即得为大宗,则《经》文曷不曰“别子为宗”乎?《经》文既明以祖与宗对举,即显然不可相混。而奇龄乃混之,是叛经矣。奇龄又谓康成以别子为妾子,万一仅有一母弟而无庶,将以无庶而反绝宗乎?今考《仪礼·丧服传》曰:“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则兼据为父后者之同母弟,不专指妾子也。
故贾公彦《疏》云:“庶子,妾子之号,適妻所生第二者同名庶子,远别於长子。”
则《仪礼》经文已以庶该嫡矣,何独於康成致难焉?至奇龄谓别子诸弟之子亦得各为小宗,不特别子、庶子之子而已,则其说颇有根据。《晋语》曰:“黄帝之子二十五人。”又曰:“黄帝之子二十五宗。”韦昭《注》:“以为小宗。”可与奇龄此说相证。若如《丧服要记》别子之庶兄弟,其嫡继之,各有一大宗。则是别子有十,大宗即有十矣。与宗子统族之义殊有未合。奇龄谓《要记》各一大宗之说,当为各一小宗,其义较允。亦不可以好为强辨遂并没所长也。
△《学校问》·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前答门人张希良问学校之名,继以答门人吴鼎问庙学中称先师设主,因及乡饮养老之礼。考夏后氏之学名序,与州学亦名序者,其制一有室,一无室,两不相蒙。州学之序,《尔雅》所谓“无室曰榭”是也。字或作“谢”,或作“豫”。而《尔雅》。又曰:“东西墙谓之序。”则室内曰墉,堂上曰序,堂下曰壁,同为墙名。是序之名有三,而义各殊。奇龄乃曰:“五架之屋,由户牖以北为室,户牖以南为序,为堂。而堂序之分则两楹以北为序,以南为堂。学之楹东为东序,楹西为西序。兼言庠序,则有室。单言序,则不及室。”殊为牵合溷淆也。
△《明堂问》·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以门人姜尧问九室、五室之辨发端,而终於九宫卦位。其大意专訾郑康成之主五室为非,而言五室即九室,九室即十二堂。考之《月令》,四正之堂曰太庙,其左右曰左个、右个,而最中一室曰太庙太室。明四正之堂同以此为室,则左右堂以四隅之室为室可知也。太庙太室仅一,《月令》系之中央土所居。奇龄乃云:“太庙太室五。”是并《月令》之文不察,且溷室与堂而一之。轻议前儒,未免反成舛漏矣。
△《郊社考辨》·一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李塨撰。塨有《周易传注》,已著录。是编立论主南北郊分祀,大致皆本之毛奇龄。
△《三礼约编》·十九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汪基撰。基字警斋,休宁人。是书取《仪礼》、《周礼》、《礼记》删汰全篇,节录其文,盖取其便於诵习。然若《周礼·天官》六十职,删宫正、宫伯而宿卫之制缺。《地官》七十八职,存闾师而删县师,则六乡有徵税之官,而都鄙丘甸遂无职长。此其关系之最大者,周公制作,固不容以意为点窜也。
△《三礼会通》·二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国朝张必刚撰。必刚字继夫,潜山人。乾隆壬戌进士。是书凡《典制考》一卷、《郊社辨》一卷。《典制考》谓礼本於天,因而胪举《礼》文之与天相应者以实之。夫天秩天叙,谁曰不然?然於千百年后掇残缺之古经一名一物,必锱铢比较,以求其所以法天者何在,则几於凿矣。其间至以六门配六爻,果周公本义耶?《郊社辨》以祭莫大於事天地,事天地莫大於郊社。自郊社与圜丘、方泽牵混,而国内外之社又相牵混,而其礼不明。汉郑氏以《郊特牲》之郊属孟春,不与圜丘混,其说本确,而王肃顾非之,因据《郊特牲》及《周礼》以证王肃之误,其说是矣。又辨“周之始郊日以至”,“至”字乃“辛”字之误,引《逸周书》“辛亥柴上帝”、《汉史》“辛亥祀天位”两条以证之,其论亦辨。然於《周书》“丁未祀周庙”之下云“越三日庚戌”,其说又不可通。遂谓五日误为三日,辛亥误为庚戌。操是术以往,将义有所窒,即改经文以就之。天下无不可通之说,天下亦竟无可据之经矣。
──右“礼类”《三礼总义》之属二十部,三百一十卷内一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礼乐合编》·三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黄广撰。广,无锡人。是书成於崇祯癸酉。以经典古训与说部小史杂采成文。且每事不详其源流本末,但举其一语。又有并非礼乐而阑入者,殊鲜条理。
所立门目,分《本纪》、《统纪》诸名,亦皆漫无体例。前有郑鄤等九人《序》,皆明末人标榜之辞,不足据也。
△《礼学汇编》·七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应捴谦撰。捴谦有《周易集解》,已著录。是书盖仿《仪礼经传通解》、《续通解》之例而稍变通之,分为六十一篇,视朱子、黄榦旧目或省或增,或仍其文而变其名,然往往参以臆见。如《王祭》一篇,郑康成《郊特牲注》谓朝践在堂,馈食在室。后儒相承,初无异说。而捴谦乃谓朝践在室,馈食在堂。引《礼运》“玄酒在室,醴嵩诨В阴谔茫尉圃谙隆保匠悯丰,醴嵩谑一冢粗痹谑遥焕∈秤敏阴阴谔茫粗∈车痹谔谩=窨肌兑抢瘛ぬ厣瘛罚骸白痨痘Ф!敝!蹲ⅰ吩疲骸笆一Ф!薄渡倮卫瘛罚骸白鹆疆W於房户之间。”郑《注》云:“房西室户东也。”是皆在堂之明证。即此知醴崴湓谑遥缘迷谔茫货宜湓谔茫∈匙缘迷谑遥嘤獭妒抗诶瘛凡嘧鹨划W醴在服北行礼之地,与设尊之地异所耳。又安得以设尊之地即为行礼之地耶?又郑注《司尊彝》谓王以圭瓒酌郁鬯,后以璋瓒酌亚祼,则再祼也。
今捴谦乃据《大雅》“殷士肤敏,祼将于京”之文,增以宾祼为三祼。考《周礼·小宰》云:“祭祀行祼将之事。”《注》云:“又从太宰助王祼也。”《小宗伯》云:“凡祭祀宾客,以时将瓒祼。”《注》云:“将,送也,犹奉也。祭祀,以时奉而授王。宾客,以时奉而授大宗伯。”然则“殷士祼将”亦第奉而助王祼耳,岂自行祼祭乎?至所谓郊天当有十二献,不特为经典所不载,亦为史志所不传,益不足辨矣。夫三《礼》郑《注》,合经者十得八九,而捴谦必一一反其说。
舍康庄而旁骛,其惑於多岐,亦宜也。
△《仪礼节要》·二十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朱轼撰。轼有《周易传义合订》,已著录。是编分《冠》、《昏》、《丧》、《祭》四大纲。而《冠礼》后附以《学义》,《昏礼》后附以《士相见》、《乡饮酒》,於丧、祭二礼尤详。附图三卷,则其门人王叶滋所为,轼所订定者也。大旨以朱子《家礼》为主,杂采诸儒之说而断以己意。意盖欲权衡於今古之间,故於今礼多所纠正,於古礼亦多所变通。然如《士相见》、《乡饮酒》二篇,朱子以为今不可行,盖通儒明晰事势之言。轼事事遵朱子,惟此条所见与朱子相左,必欲复之。然其说迄不可行,则终以朱子为是也。是书别有一本,仅三卷,乃轼之初稿。此本成於康熙己亥,盖其后来定本云。
△《礼乐通考》·三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胡抡撰。抡字应麟,武进人。抡以《仪礼经传通解》五礼杂糅。又不能各详始终本末,疑非朱子亲笔,故作是书。首以《通论》一卷,次《吉礼》、《凶礼》各六卷,次《宾礼》二卷,次《军礼》一卷,次《嘉礼》七卷,而终以《乐制》七卷。然其间杂引经史,丛脞少绪。且《仪礼经传通解》本朱子未竟之书,属黄榦续成。授受源流,灼然可证。抡欲窜改其书,而又嫌於改朱子,乃巧为之辞,谓非朱子之亲笔。盖即宋儒删改诸经托言於汉儒窜乱之故智。虽出尔反尔,足验好还,然尤而效之,夫亦可以不必矣。
△《仪礼经传内编》·二十三卷、《外编》·五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姜兆锡撰。兆锡有《周易本义述蕴》,已著录。是书《内编》首《嘉礼》,以《士冠礼》冠之,《大夫冠礼》以下继焉。《昏礼》、《饮食》、《飨燕》、《宾射》、《脤膰》、《贺庆》又次之。次《军礼》。次《宾礼》。次《凶礼》。
次《吉礼》。《外编》为《丧服本经》,又《补丧服》,又《采经》四篇,终之以《图考》。大率以《仪礼》为主,《仪礼》所未备,则采他书以补之。类多因袭前人,发明最少。即如《大夫冠礼》,在古礼本无可据。此本但取《礼记》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又引《国语》“赵文子冠”一段,以此为足以补大夫之冠礼。是欲以空言当实义。揆其著书之意,盖欲补正《仪礼经传通解》,然不及原书远矣。
△《重刊朱子仪礼经传通解》·六十九卷(大学士于敏中家藏本)
国朝梁万方撰。万方字广菴,绛州人。朱子《仪礼经传通解》本未竟之书,至黄榦乃续成之。此本名为“重刊”,实则改修。大致据杨复《序》文,谓朱子称黄榦所续丧、祭二礼规模甚善,欲依以改定全书而未暇,遂以榦之体例更朱子之体例,与榦书合为一编,补其阙文,删其冗复,正其讹误。又采近代诸说,参以己意发明之。其中间有考证,而亦颇失之芜杂。如所补《学礼书》数篇,朱子原《序》本云取许氏《说文·序说》及《九章算经》为此篇。万方乃曼衍及五百四十部之首,附以周伯琦之《字原》。非略非详,已无裁制。至於以“楷书运笔诸法”为一章,更为泛滥。又不采古人旧说,而惟取近时傅山、冯班之论。其中“傅山”一条云:“乱嚷吾书好,吾书好在那。点波人应侭,分数自知多。汉隶中郎想,唐真鲁国讹。相如颂布濩,老腕一双摩。”掩其书名而观之,殆莫能知为《仪礼经传通解》之文也。
──右“礼类”《通礼》之属六部,二百四十七卷,皆附《存目》。
△《郑氏家仪》(无卷数,浙江巡抚采进本)
元郑泳撰。泳字仲潜,浦江人。官温州路总管府经历。义门八世孙涛之弟也。
其书依五礼分为五篇,盖本司马氏《书仪》、朱子《家礼》而损益之,并录其家日用常行之式,编次成书。后附泳所作《祭田祠堂记》二首,又附十五世孙崇岳《祭田号亩记》。是书为崇岳所刊,盖即所附入也。
△《家礼仪节》·八卷(少詹事陆费墀家藏本)
明邱濬撰。濬字仲深,琼山人。景泰甲戌进士,官至文渊阁大学士。谥文庄。
事迹具《明史》本传。是书取世传朱子《家礼》而损益以当时之制。每章之末,又附以馀注及考证,已非原本之旧。惟所称“文公《家礼》五卷,不闻有图。今刻本载於卷首,而不言作者,多不合於本书。《通礼》曰立祠堂,而图以为家庙,一也。深衣缁冠,冠梁包武而屈其末,图则安梁於武之上,二也。本文黑缕而图下注用白,三也。《丧礼》陈袭衣有深衣等物,而不用《仪礼》质杀二冒,图乃陈之,四也。本文大敛无布绞之数,而图有之,五也。大敛无棺中结绞之文,而图下注则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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