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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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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5菔樽治樱渌园剩軘懩苎星笃渥侄酰康菔槿宋嵋樱渌员嶂剩軘懩苎星笠蝗俗侄酰咳缭讍I赗惠公仲子为贬,设无《左传》,何由知仲子为妾而贬之?齐高子来为褒,设无《左传》,何由知为高徯存鲁而褒之?幸藉《传》而知其事,又讳所自来,以《传》为不足据,是何异迷途之人藉人为导,得途之后鞭其人而逐之乎?
△《春秋通论》·五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绍攽撰。是书与所著《笔削微旨》相为经纬,而往往循文敷衍,罕所发明。如《桓三年》“日有食之既”一条云:“《春秋》日食三十六。隐之食者一,桓、文、成食者各二,僖、宣、定食者各三,庄之食者四,襄之食者九,昭之食者七。其中食既者三,此及《宣八年》七月、《襄二十四年》七月,皆变之甚者。”又《庄十五年》“郑人侵宋”一条云:“外书侵五十有七,始於此,终《哀十三》晋魏曼多侵卫。书伐二百一十三,始《隐二年》郑人伐卫,终《哀十三》公子申伐陈。天下之无道甚矣。”《僖十九年》“邾人执鄫子,用之”一条云:“用人者二。此年用鄫子,《昭十一年》‘楚执蔡世子有,用之’。其虐为已甚矣。”夫日食之为灾,侵伐之为无道,杀人以祭之为虐,亦何待赘言乎?
△《空山堂春秋传》·十二卷(通行本)
国朝牛运震撰。运震有《空山堂易传》,已著录。是编说《经》,不信三《传》,动相驳难,盖宋刘敞、孙复之流。由其记诵淹通,足以济其博辨,故异论往往而生也。
△《春秋管见》(无卷数,奉天府尹采进本)
国朝魏枢撰。枢有《东易问》,已著录。是书杂采《春秋》三《传》及胡《传》之文,亦以己意附注於后。然大抵用意苛深,不出胡氏之门径。其自出新意者,尤往往乖舛。如《春秋》鲁史,以鲁纪年,故正月书王以明有统。枢乃擅改《经》文,以周纪年,以鲁附注。是但知窃袭《通鉴纲目》之例,而不知以周纪年则正月书王为复。与伪本元《经》既书“某帝某年”,又书“帝正月者”同一失矣。《哀公十四年》“春,西狩获麟”,自当以获麟为重,枢乃谓:“冬猎曰狩,《经》虽绝笔於十四年之春,而实则十有三年之冬。不没其春者,所以奉正朔而大一统之尊。必终於冬者,所以明天道而顺四时之序。盖隐寓行夏时之意。”
是又节外生枝,屈孔子以就己说矣。如斯之类,比比而然,皆不足为训也。
△《春秋义补注》·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杨方达撰。方达有《易学图说会通》,已著录。初,孙嘉淦作《春秋义》,大旨祖胡安国之说。后渐悟其非,旋自毁版(案嘉淦自毁其版,事见此书《凡例》第三条中)。方达尝受知於嘉淦,因为删补其文,以成是编。大旨於三《传》多取《公》、《穀》《经》文。如“裂溃А弊鳌奥木枴保笆赣恪弊鳌肮塾恪薄ⅰ笆逅飲S”作“叔孙舍”、“定姒”作“定弋”之类,亦多从《公》、《穀》。
其《左传》事迹,往往在所摈斥。如“天王狩于河阳”,《传》有明文,乃云:“或鲁史本书狩,或夫子书狩,皆不可知。”是并其可取之说亦不信也。於诸家多取宋以后,其唐以前之说仅采刘向《灾异》一两条。如“文公丧娶”一条,全用《春秋繁露》而不肯标董仲舒之名,盖讳言宗汉儒也。其持论尤务为深刻,二百四十二年之中,偶免讥弹者,惟“叔姬归于纪”、“纪季以酅入于齐”、“纪叔姬归于酅”、“葬蔡桓侯”、“齐师、宋师、曹师城邢”、“齐侯伐楚,次陉,盟于召陵”、“诸侯遂救许”、“宋公御说卒”、“狄救齐”、“楚人救卫”、“甯俞来聘”、“叔肸卒”、“伯姬归于宋”、“仲孙蔑卒”、“宋伯姬卒”、“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叔孙舍卒”、“宋公佐卒于曲棘”、“刘卷卒”十八、九条而已。而召陵之盟、宁俞之聘,嘉淦所许者,方达又推论其失,咎齐桓不声楚僣王之罪,咎甯俞知聘鲁而不知朝周。实则倖邀宽论者,仅十五六事也。其中自相矛盾者,如既谓隐公为篡,又谓桓公为弑,是以讨篡为弑也。既谓州吁弑桓公而王不问,卫人立晋而王不问,咎在天王,於王人子突救卫,又罪其知顺逆而不知众寡。是为天王者进退无不干咎也?朱子称孙复说《春秋》如商君之法,若是书者又岂止于商君乎?其最甚者,拘泥常事不书之说,於十二公之薨,即终於路寝合礼之正者,亦必求其所以贬。然则苟无所贬,则国君易代,史可不详欤?至於“纪季姜归于京师”,谓季姜非嫡长,不可以为王后;“许叔入于许”,谓许君有子叔不奉之而自立:又不知其所据矣。
△《春秋原经》·二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国朝王心敬撰。心敬有《丰川易说》,已著录。是编不载《经》文,亦不及《经》中所书之事,惟泛论孔子之意。分为四篇:一曰《讲读八法》,二曰《通论》,三曰《原春秋之由作》,四曰《诸儒论春秋》。其大旨本《孟子》之言,以尊王抑伯为主,持论甚正。其谓孔子不以一字为褒贬,亦足以破诸家纷纭轇轕之陋。而矫枉过直,加以悬揣臆断,不顾事理之安。至谓《左传》事迹皆圣人之所删,不当复存其说。考古者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尚书》者,左史类也。
《春秋》者,右史类也。刘知几作《史通》,叙述源流,至为明析。心敬乃援《尚书》为例,谓事迹之可存者圣人必存,如典、谟、训、诰是也。事迹之不可存者,圣人必删,如《左传》所载是也。因而尽废诸《传》,惟以《经》解《经》。
不思《经》文简质,非《传》难明。即如“郑伯克段於鄢”一条,设无《传》文,则段于郑为何人,郑伯克之为何故,《经》文既未明言,但据此六字之文,抱遗经而究终始,虽圣人复生,沈思毕世,无由知其为郑伯之弟,以武姜内应作乱也。
是开卷数行,已窒碍不行,无论其馀矣。况自有《六经》以后,历汉至今,通儒辈出,其失经意者固多,得经意者亦不少。心敬乃一概排斥,谓孔子之后惟孟子能知,孟子之后直至心敬乃能知。甚至谓孔门诸子未见《春秋》,故《论语》无一字及之。子思亦未见《春秋》,故《中庸》亦无一字及之。至孟子搜索阙里,始见本经。揆以事理,岂其然乎?
△《春秋深》·十九卷(湖北巡抚采进本)
国朝许伯政撰。伯政有《易深》,已著录。是书谓孔子既因鲁史作《春秋》,其史中所载事实,即为之传。今《左传》中叙而不断,言约旨精者,即孔子所作。
其有加注解,如“段不弟,故不言弟”之类;又加论赞,如“君子曰”、“仲尼曰”之类:词气浮夸,多与《经》旨相悖,乃属左氏增设。书内皆列之小注,使不与本《传》相混。其有《传》无《经》者,则全删不录。按近时河南张沐著《春秋疏略》,以左为列於《经》左之义,不为人姓。伯政盖踵是说。然又觉《传》中论赞或称孔子、或称仲尼,究不类孔子所自作,故更变其说,归於左氏增加耳。至《春秋》之用周正,原无可疑。其兼用夏正,以便民事,则有《周礼》“正月正岁”之文显然可据。伯政但摭经书中夏正之文以相诘难,盖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左传》“王周正月”一语,尤为确证。伯政并此二字诋为不通,以为后人所加。则凡古书之害於己说者,悉以后人窜入概之,天下无不可伸之论矣。
惟其考定每年十二月朔日甲子及节气时刻,俾二百四十年间置闰之得失、干支之次序一一可见,以伸其合於夏正之说,似乎可据。不知周正、夏正,在月不在日。
其月虽相差六十日,而其日则六十甲子刚及一周。不论周正、夏正,其朔望原未尝改,不足以为建寅之据。亦不揣本而齐末也。
△《春秋集古传注》·二十六卷、《或问》·六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郜坦撰。坦,淮安人。是书成於乾隆乙丑。首为《纂例》十五篇,末为《或问》六卷,言所以去取诸家之意。《经》文皆遵《左氏》,不遵《左氏》者,惟“纪子帛”改从伯、“君氏卒”改从尹、“郑人来渝平”改从输三条耳。其事迹亦据《左氏》。其所集传注,多用杜预、孔颖达、啖助、赵匡、陆淳、孙复、刘敞、孙觉、程子、许翰、胡安国、高闶、陈傅良、张洽、赵鹏飞、家铉翁、吴澄十七家之说,而别采宋元诸家以辅之。在说《春秋》家,亦非纯尚空谈者。然持论亦伤深刻,又时时好出新意,而不尽允协。如改“君氏”为“尹氏”,仍以为即公囚於郑之“尹氏”,则沿袭金履祥之说,殊为附会。又如赵盾弑君越境乃免,赵匡、刘敞、孙觉、朱子、吕祖谦诸儒皆以为必非孔子之言。而坦於《或问》中则云:“越境而不返乎?晋国董狐又何言以正其弑”?於《集古传注》中则云“去国不返,然后君臣之义绝。越境乃免之言,为今无将之心者开一门路”云云。
夫《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曾谓圣人而为后世开一门路,使奸雄藉口乎?至於城楚丘之说,其《传注》本主刘敞,而《或问》则以为主孙复。二书之中,不免偶伤牴牾,犹其小节矣。
△《春秋义解》·十二卷(湖北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梦鹏撰。梦鹏字云翼,蕲水人。乾隆辛未进士,官饶阳县知县。是书卷首列孟子、朱子之论《春秋》者为《述孟》、《述朱》。次为《王朝世次考》、《列国世次考》、《鲁世次考》。以下十二公为十二卷。大旨尊《公》、《穀》而斥《左氏》。其《自序》谓:“《公》、《穀》比事属辞,义不诡於儒者,而斤斤於日月、名氏、爵号以求例,曾谓《春秋》之旨尽如是乎?若《左氏》纪事多而误,说《经》疏而谬。如莒密州之事,《经》不云世子展舆也,而《左》以为展舆。莒庶其之事,《经》不云世子仆也,而《左》以为仆。蔡侯申之事,《经》贱者书盗也,而《左》以为公孙翩。晋州蒲之事,《经》不云栾书、中行偃也,而《左》以为栾书、中行偃。晋夷皋之事,《经》以为赵盾也,而《左》以为穿。郑伯夷之事,《经》以为归生也,而《左》以为宋。吴僚之事,《经》不云公子光也,而《左》以为公子光。郑髡顽,《经》以为卒也,而《左》以为公子騑之谋。楚子麇,《经》以为卒也,而《左》以为公子围之逆。齐阳生,《经》以为卒也,而《左》以为陈乞以说於吴。其他大夫奔殿,《经》或止一二人,而左增入数人。会盟侵伐,《经》各有其事,而《左》或牵移他事。滕、薛,杞、宋,蔡、邾,各二国,经载分明,而《左》误合为一。缘陵、城杞,实系两地,而《左》以为俱系淳于。入祊假田,各有情事,而《左》以为鲁、郑相易。
子帛、君氏,讹误字也,而《左》以为名称。甲戌、己丑,两存日也,而《左》以为再赴。葬桓王,讳也。而《左》以为改葬。子般,卒也,而《左》以为杀。
子牙,卒也,而《左》以为鸩。诸如世次增添,事迹舛误,难以殚述。”其持论甚辨,几於季本、郝敬、毛奇龄。然《经》垂书法、《传》述事实。必以《经》所不书即为增设,则河阳之狩,周天子真巡狩矣。其论似通而实谬。至於深文过当,凭臆率断。如以隐为窃国,欺桓幼而攘之,垂涎十有馀年;以子同生为哀姜张本,自子生至妇入,见其过期不娶,昏姻不时;以季友志在奉僖,援齐得复,故贼闵公者乃季友非庆父;以齐崔杼之事,亦因景公附杼,故杼为立景而生逆谋;以昭公三十二年吴伐越乃南越芊姓,非於越之越:亦可谓果於自信者矣。
△《读左补义》·五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姜炳璋撰。炳璋有《诗序补义》,已著录。是书欲破说《春秋》者屈《经》从例之弊,谓《春秋》无例,《左传》所言之例皆史氏之旧文。其凡有五:一曰西周旧典,二曰东迁后列国相沿之例,三曰鲁史自相传授之例,四曰霸国更定之例,五曰鲁君臣私定之例。杜预所谓凡例皆周公之礼经,变例皆圣人之新意者,未为定论。其援据颇典博,参考亦颇融贯。然谓史氏相沿有此五例,左氏遂据以推测圣经可也?谓《春秋》全因五例之旧文,则圣人直录鲁史,不笔不削,何以云其义窃取?何以云知我、罪我其惟《春秋》乎?观《襄公二十年传》甯殖曰“名藏在诸侯之策,曰:孙林父甯殖出其君”,而《经》书“襄公十四年夏四月己未。卫侯出奔齐”。是亦不尽用策书之明证矣。所注用社《解》者十之六七,兼采他说并参以己意,亦颇简洁。而《传》后必附以说,简端又冠以评,或论事,或论文,如坊选古文之例,殊非注经之体也。
△《春秋经传类求》·十二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孙从添、过临汾同编。从添号石芝,常熟人。临汾,长洲人。是书始刻於乾隆己卯。取《春秋》三《传》及胡安国《传》分为一百二十门。每门前列书法,后载事类,事类之中又自分《经》、《传》。其《自述》谓本於苏轼“《春秋》当以类求”一语。虽亦欲发比事属辞之旨,然割裂繁碎,弥难寻检。卷首列《春秋诸国图说》一篇,亦取之苏轼《指掌图》。不知《指掌图》后人赝作,非轼书也。
△《春秋一得》·一卷(编修周永年家藏本)
国朝阎循观撰。循观有《尚书读记》,已著录。然《尚书读记》多推求文句,未能阐帝王经世之大法,是编则於笔削大义多所发明。如曰:“胡氏夏时冠周月之说,理所必无。夫子作《春秋》以明文武之道、文武之制,而夫子更之,可乎?”
曰:“武氏子来求赙,罪鲁也。”曰:“州吁不称公子,绝之於卫也。胡氏谓庄公不待以公子之道,以为为人君父之戒,何以惧乱臣乎?”曰:“诸侯不得专杀大夫,故凡大夫之杀,《春秋》皆称国举官,不论有罪无罪及杀当其罪否也。此意先儒多误会。”曰:“说者谓王不称天为《春秋》贬黜天子,不亦甚乎?春王正月不曰天王,则天王、王一也。”曰:“梁山崩,穀梁氏曰:君亲缟素帅群臣而哭之,既而祠焉。斯崩山之壅河流者矣。此术者之言也。左氏曰:君为不举,降服乘缦,彻乐出次,祝币史辞以礼焉。此有司之存也。胡氏曰:古之遭变异而外为此文者,必有恐惧修省之心生於内,徒举其文而无实以先之,何以弭灾变乎?
此儒者之道也。”其言明白正大多类此。惜止八十八条,未能成书也。
△《左传评》·三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文渊撰。文渊字静叔,益都人。《春秋左传》本以释《经》,自真德秀选入《文章正宗》,亦遂相沿而论文。近时宁都魏禧、桐城方苞於文法推阐尤详。文渊以二家所论尚有未尽,乃自以己意评点之。仅及《僖公二十四年》而文渊夭逝,书遂未毕。其兄文藻裒次遗稿,编为三卷,刊版於潮阳。末有文藻《跋》,称其潜心《易》、《礼》两经,取古人图象、传注罗而绎之者数年,以至於病且死。故所评阅,多未终卷云。
△《春秋日食质疑》·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国朝吴守一撰。守一字万先,歙县人。是书推考岁差加减,以证《春秋》所载日食之误,《春秋》日月,以《长历》考之,往往有讹,见於杜预《释例》。
此更详其进退迟速以求交限,末附《诗书日食考》二条,以互相参证。但其云《隐公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朔,日有食之”当是三月己巳朔,书二月者,晦朔之误;《桓公三年》“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当是五月癸丑朔,书三月者,或夏正之讹。近者陈厚耀作《春秋长历表》,以为隐公元年以前非失一闰,乃多一闰。退一月就之,隐公元年正月为庚辰朔,较《长历》实退两月,推至僖公五年止。以闰月小建为之迁就,则隐、桓三年日食更不必疑矣。《僖公十五年》“夏五月,日有食之”,守一以为当是三月甲戌。而顾栋高《春秋长历拾遗表》以为当是四月癸丑朔。《襄公二十四年》七月八月递食,守一与栋高皆从《大衍历》,以为八月无食。其他守一、栋高说亦多同,而皆不及厚耀之密。生数千载之后,必欲求岁差於秒忽之间,亦未见其悉得。姑存其说焉可矣。
△《春秋不传》·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汤启祚撰。启祚字迪宗,宝应人。其书自称“不传”者,谓於四《传》无所专从也。今观所说,特不从《左传》耳。於《公羊》、《穀梁》、胡氏皆掇其馀论,而日月之例信《公》、《穀》尤笃。然三家之《传》皆以讥贬为主,而亦各有所平反。启祚乃专取三家严刻锻炼之说,合为一书。如其所论,是圣人之立法,更酷於商鞅、韩非也。
△《春秋集解读本》·十二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国朝吴应申撰。应申字文在,歙县人。以《春秋》经解卷帙浩繁,难於遍读,因会萃众说,择其合於《经》旨者详注《经》文之下,以资记览。《自序》谓词可计日而诵,为愚鲁者计甚便。盖特课读之本,非有意于阐发《经》义者也。
△《春秋三传事实广证》(无卷数,两江总督采进本)
不著撰人名氏。采诸书所载春秋时事迹列於三《传》之下,意取互相参证。
然左氏亲见国史,公、穀两家已不及其确实,乃兼采诸子杂说寓言,欲以考校其是非,亦徒成其庞杂而已矣。於《经》义无补也。
──右“春秋类”一百十八部,一千五百七十六卷,内十一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案:明科举之例,诸经传注皆因元制,用宋儒。然程子作《春秋传》未成,朱子又未注《春秋》,以胡安国学出程子、张洽学出朱子,《春秋》遂定用二家。
盖重其所出之渊源,非真有见於二人之书果胜诸家也。后张《传》以文繁渐废,胡《传》竟得孤行,则又考官举子共趋简易之故,非律令所定矣。且他经虽限以一说立言,犹主经文。《春秋》一经,则惟主发挥《传》义。其以《经》文命题,不过《传》文之标识,知为某公某年某事而已。观张朝瑞《贡举考》,备列明一代试题。他经皆具经文首尾,惟《春秋》仅列题中两三字,如盟密、夹谷之类,其视经文不为轻重可知矣。是《春秋》虽列在学官,实以胡《传》当一经,孔子特拥其虚名而已。经义之荒,又何足怪乎?钦定《春秋传说汇纂》,总括众说,折衷圣言,凡安国迂谬之谈,悉一一驳正。此足见是非之公,终有不能强掩者矣。
今检校遗书,於明代说《春秋》家多所刊削。庶不以科举俗学,蚀圣经之本旨云尔。)
卷三十二 经部三十二
○孝经类
蔡邕《明堂论》引魏文侯《孝经传》,《吕览·审微篇》亦引《孝经·诸侯章》,则其来古矣。然授受无绪,故陈骙、汪应辰皆疑其伪。今观其文,去二戴所录为近,要为七十子徒之遗书。使河间献王采入一百三十一篇中,则亦《礼记》之一篇,与《儒行》、《缁衣》转从其类。惟其各出别行,称孔子所作,传录者又分章标目,自名一经。后儒遂以不类《系辞》、《论语》绳之,亦有由矣。
中间孔、郑两本,互相胜负。始以开元《御注》用今文,遵制者从郑;后以朱子《刊误》用古文,讲学者又转而从孔。要其文句小异,义理不殊,当以黄震之言为定论(语见黄氏《日钞》)。故今之所录,惟取其词达理明,有裨来学,不复以今文、古文区分门户,徒酿水火之争。盖注经者明道之事,非分朋角胜之事也。
△《古文孝经孔氏传》·一卷、附《宋本古文孝经》·一卷(光禄寺卿陆锡熊家藏本)
旧本题“汉孔安国传,日本信阳太宰纯音”。据卷末乾隆丙申歙县鲍廷博《新刊跋》,称其友汪翼沧附市舶至日本,得於彼国之长崎澳。核其纪岁干支,乃康熙十一年所刊。前有太宰纯《序》,称“古书亡於中夏、存於日本者颇多。
昔僧奝然适宋,献郑注《孝经》一本。今去其世七百馀年,古书之散逸者亦不少,而孔传《古文孝经》全然尚存。惟是经国人相传之久,不知历几人书写,是以文字讹谬,鱼鲁不辨。纯既以数本校雠,且旁采他书所引。苟有足徵者,莫不参考。十更裘葛,乃成定本。其《经》文与宋人所谓古文者亦不全同,今不敢从彼改此。《传》中间有不成语,虽疑其有误,然诸本皆同,无所取正,故姑传疑以俟君子。今文唐陆元朗尝音之,古文则否。今因依陆氏音例,并音《经》、《传》,庶乎令读者不误其音”云云。考世传海外之本,别有所谓《七经孟子考文》者亦日本人所刊,称“西条掌书记山井鼎辑,东都讲官物观补遗”。中有《古文孝经》一卷,亦云古文《孔传》,中华所不传,而其邦独存。又云“其真伪不可辨,末学微浅,不敢辄议”云云。则日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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