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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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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经注义》·一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魏裔介撰。裔介字石生,号贞菴,柏乡人。顺治丙戌进士,官至保和殿大学士。乾隆元年追谥文毅。是书以《孝经》分章诠释。其训诂字义者,标题曰“注”。其敷衍语意者,标题曰“义”。词旨浅近,盖课蒙之作也。
△《孝经集解》·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蒋永修撰。永修字慎斋,宜兴人。顺治丁亥进士,官至平越府知府。是编顺文诠释,以训童蒙,乃其官给事中督学湖广时所作。本与《小学》合刊,名曰《孝经小学集解大全》。以宋儒杂纂之本与圣经并为一编,拟不於伦,难於著录。今分为二书,各存其目焉。
△《读孝经》·四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应是撰。是字敬非,号敬斋,宜黄人。康熙己酉举人。是书以唐宋注疏为主,参以陈选《集注》及各家之说。其自为之注者,称“愚案”。多循文摘句,无所发明。
△《孝经类解》·十八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国朝吴之騄撰。之騄字耳公,歙县人。康熙壬子举人,官绩溪县教谕,迁镇江府教授。是书多引经、史、子、集以证《经》文。然释经在发挥微意,不当旁引后代故实,牵合比附。若释中於“事君”句所引之经,则《曲礼》“四十曰强而仕,五十曰服官政”等语;所引之史,则文天祥起兵入卫等事:是每句之下皆可成类书一门。典籍浩博,岂复胜载乎?
△《孝经正文》·一卷、《内传》·一卷、《外传》·三卷(湖北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之素撰。之素字定菴,麻城人。是书成於康熙丙辰。以朱子《古文孝经刊误》为本。首为《正文》一卷,《经》文每章之后,缀以注释数语,词旨颇为浅略。次为《内传》一卷,杂引经、史、子、集之言与《孝经》相证佐者。次为《外传》三卷,则大舜以下迄於明末孝子行实也。
△《孝经详说》·二卷(河南巡抚采进本)
国朝冉觐祖撰。觐祖有《易经详说》,已著录。是书遵用今文,全载唐玄宗之《注》,节录邢昺之《疏》,兼采元董鼎、明瞿罕、陈士贤诸家之说,末附以朱子《刊误》。而大旨则在辨定吕维祺所著《孝经本义》、《大全》、《或问》三书。所附《吕氏或问摘录》一篇,既逐条阐发其义,复附《馀义》一篇,以纠其误。盖维祺之学兼入陆王,觐祖则恪守程朱,故所论有合有不合也。顾所载维祺《表章孝经疏》后附录拟题数目,有单句题、双句题、连句题、摘段题、搭截题、全章合章搭章题诸名,非诂经之体,亦非讲学之道。觐祖顾深取之何耶?
△《孝经》·一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朱轼注。轼有《周易传义合订》,已著录。是编用吴澄考定之本,而略为推衍其义。凡不题姓名者,皆澄原文。凡称“轼按”者,皆所加也。前有《自序》,又有梁份、殷元福二《序》。份《序》称“其书不标目第,自称曰朱某学。
公,大儒也,大臣也,而捴谦若是”云云。按汉儒传经如梁邱氏《易》、夏侯氏《尚书》之类,多不立名目,轼盖从此例。又何休注《公羊传》,称“何休学”,亦非轼所自创也。
△《孝经三本管窥》·一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吴隆元撰。隆元有《易宫》,已著录。是编首为《孝经今古文考》,次为《古文本》,次为《今文本》,次为《朱子刊误本》。其大旨以古文为是,盖以朱子《刊误》用古文本云。
△《孝经集解》·一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国朝张星徽撰。星徽号北山,永城人。自朱子作《孝经刊误》,始删削字句,分别《经》、《传》,定为《经》一章,传十四章,后儒已不能无疑。至国朝蔡衍鎤又合为《经》一章,《传》十章,以合於朱子更定《大学》之本。夫圣《经》贤《传》,其垂训之意并同,而文章体例则非有一定。今《大学》一《经》十《传》,《孝经》亦必一《经》十《传》以相配合,是孔、曾著作竟如时文程式,必限以八比矣。有如是之圣贤乎?衍鎤所见殊误,星徽乃遵而用之,即所解可知矣。
△《孝经章句》·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任启运撰。启运有《周易洗心》,已著录。是书一遵朱子《刊误》本,而於《传》之十章增“君子无不敬也”云云一百一十二字。其文与《礼记》小有异同,而今本《孝经》皆无之。启运《自序》称得之山西佛寺中,疑为熊安生所传之本。又云:“王肃於《家语》言本文有见《戴记》者,后人辄於《家语》除其文。此章之阙,亦必因本文见《戴记》而后人於此除其文也。”按熊安生为北齐人,其传本安得至今犹在?其说无徵。且马昭以《家语》为王肃伪作,其说今载《礼记疏》中,言之凿凿。启运乃又引以为证,恐此章亦王肃《家语》之类矣。
△《孝经通义》·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华玉淳撰。玉淳有《禹贡约义》,已著录。是书成於雍正甲寅。大旨谓《孝经》一篇,首尾通贯,不必分《经》与《传》。其间字句删削,则从朱子《刊误》。简文错误,则从吴澄所考定。盖《孝经》至玉淳而又变一本矣。
△《孝经本义》·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姜兆锡撰。兆锡有《周易本义述蕴》,已著录。是书随文诠释,别无考订,仅塾师课蒙之本。
△《孝经通释》·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曹庭栋撰。庭栋有《易准》,已著录。此书力主古文,而以今文附载於下。其辑注则徵引颇备,所录凡唐五家、宋十七家、元四家、明二十六家、国朝十家,旁证诸说者又十有二家。然《孝经》词义显明,不比他经之深隐,诸说大同小异,特多出名氏而已。
──右“孝经类”十八部,五十三卷,皆附《存目》。
(案:虞淳熙《孝经集灵》,旧列经部。然侈陈神怪,更纬书之不若。今退列於《小说家》。黄榦《孝经本旨》、江直方《孝经外传》、李长桂《孝经纲目》、朱鸿《经书孝语》,绝不笺释《经》文,今别列於《儒家》。若李之素《孝经内、外传》犹列《孝经正文》后,则姑附存焉。)
卷三十三 经部三十三
○五经总义类
汉代经师如韩婴治《诗》兼治《易》者,其训故皆各自为书。宣帝时,始有《石渠五经杂义》十八篇。《汉志》无类可隶,遂杂置之《孝经》中。《隋志》录许慎《五经异义》以下诸家,亦附《论语》之末。《旧唐书志》始别名“经解”,诸家著录因之,然不见兼括诸经之义。朱彝尊作《经义考》,别目曰“群经”。
盖觉其未安而采刘勰《正纬》之语以改之,又不见为训诂之文。徐乾学刻《九经解》,顾湄兼采总集经解之义,名曰《总经解》,何焯复斥其不通(语见沈廷芳所刻何焯《点校经解目录》中),盖正名若是之难也。考《隋志》於统说诸经者虽不别为部分,然《论语类》末称《孔丛》、《家语》、《尔雅》诸书,并“五经总义”附於此篇,则固称“五经总义”矣。今准以立名,庶犹近古,《论语》、《孝经》、《孟子》虽自为书,实均《五经》之流别,亦足以统该之矣。其校正文字及传经诸图并约略附焉,从其类也。
△《驳五经异义》·一卷、《补遗》·一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汉郑玄所驳许慎《五经异义》之文也。考《后汉书·许慎传》,称慎以《五经》传说臧否不同,於是撰为《五经异义》,传於世。《郑玄传》载玄所著百馀万言,亦有《驳许慎五经异义》之名。《隋书·经籍志》有《五经异义》十卷,后汉太尉祭酒许慎撰,而不及郑玄之《驳议》。《旧唐书·经籍志》:“《五经异义》十卷,许慎撰,郑玄驳”。《新唐书·艺文志》并同。盖郑氏所驳之文,即附见於许氏原本之内,非别为一书,故史志所载亦互有详略。至《宋史·艺文志》,遂无此书之名,则自唐以来失传久矣。学者所见《异义》,仅出於《初学记》、《通典》、《太平御览》诸书所引,而郑氏《驳义》则自《三礼正义》而外,所存亦复寥寥。此本从诸书采缀而成,或题宋王应麟编,然无确据。其间有单词只句,《驳》存而《义》阙者,原本错杂相参,颇失条理。今详加釐正,以《义》、《驳》两全者汇列於前。其仅存《驳》、《义》者,则附录以备参考。
又近时朱彝尊《经义考》内亦尝旁引郑《驳》数条,而长洲惠氏所辑则蒐罗益为广备,往往多此本所未及。今以二家所采,参互考证,除其复重,定著五十七条,别为《补遗》一卷,附之於后。其间有《异义》而郑无驳者,则郑与许同者也。
两汉经学,号为极盛,若许若郑,尤皆一代通儒,大敌相当,输攻墨守,非后来一知半解所可望其津涯。此编虽散佚之馀,十不存一,而引经据古,犹见典型。
残章断简,固远胜后儒之累牍连篇矣。
△《郑志》·三卷、《补遗》·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案《隋书·经籍志》,《郑志》十一卷,魏侍中郑小同撰。《郑记》六卷,郑玄弟子撰。《后汉书》郑玄本传则称:“门生相与撰玄答弟子,依《论语》作《郑志》八篇。”刘知几《史通》亦称:“郑弟子追论师说及应答,谓之《郑志》。
分授门徒,各述师言,更不问答,谓之《郑记》(案《通典》及《初学记》所引《郑记》,均有王赞答词,与知几所云更不问答者不合。考《孝经疏》引此文作“各述师言,更为问答”,知“不”字乃“为”字之讹。王应麟《玉海》、朱彝尊《经义考》并沿用误本,殊失订正。又《通典》所引《郑志》,皆玄与门人问答之词,所引《郑记》,皆其门人互相问答之词,知《志》之与《记》,其别在此。《曲礼正义》引《郑志》,有崇精之问,焦氏之答。《月令正义》引《郑志》有王权之问、焦乔之答,焦氏之问、张逸之答。疑本《郑记》之文,校刊者惟据《史通》“更不问答”之说,改为《郑志》也)。”其说不同。然范蔚宗去汉未远,其说当必有徵。《隋志》根据《七录》,亦阮孝绪等所考定,非唐宋诸《志》动辄疏舛者比、断无移甲入乙之事。疑追录之者诸弟子,编次成帙者则小同。
《后汉书》原其始,《隋书》要其终。观八篇分为十一卷,知非诸弟子之旧本也。
《新、旧唐书》载《郑记》六卷,尚与《隋志》相同。而此书则作九卷,已佚二卷。至《崇文总目》始不著录,则全佚於北宋初矣。此本三卷,莫考其出自谁氏。
观书中《礼运注》“澄酒”一条答赵商之问者,前后两见,而详略小异;又陈铄之名前后两见,而后一条注一作铿:知为好郑氏之学者惜其散佚,於诸经《正义》裒辑而成。然如所载“弼成五服”答赵商问一条,不称《益稷》而称《皋陶谟》,则正合孔《疏》所云郑氏之本。又卷首冷刚问《大畜》“童牛之牿”一条,今《周易正义》中不见,而《周礼正义》引之,较此少冷刚问云以下六十馀字。
《周礼正义》引答孙皓问一条,较此少“夏二月仲春,太簇用事,阳气出,地始温,故礼应开冰,先荐寝庙”五句。其《皋陶谟注》与《经典释文》及《正义》所引,亦互有详略,而《尧典注》一条乃不载《正义》中,则亦博采诸书,有今日所不尽见者,非仅剽剟《正义》。又《玉海》十八卷引《定之方中》诗,张逸问:“仲梁子何时人?”答曰:“先师,鲁人。”此本“先师”之下多一“云”
字,方知先师非指仲梁子。如此之类,亦较他书所载为长。足证为旧人所辑,非近时所新编也。间有蒐采未尽者,诸经《正义》及《魏书·礼志》、《南齐书·礼志》、《续汉书郡国志注》、《艺文类聚》诸书所引尚有三十六条。又《郑记》一书,亦久散佚。今可以考见者,尚有《初学记》、《通典》、《太平御览》所引三条。并附录之,以存郑学之梗概。并以见汉代经师专门授受,师弟子反覆研求,而后笔之为传注,其既详且慎至於如此。昔朱子与胡纮争宁宗持禫之礼,反覆辨难,终无据以折之。后读《礼记丧服小记疏》所引《郑志》一条,方得明白证验。因自书於《本义》之后,记其始末,有“向使无郑康成,则此事终未有所断决”语。是朱子《议礼》,未尝不折服於玄矣。后之臆断谈经而动辄排斥郑学者,亦多见其不知量也。
△《经典释文》·三十卷(内府藏本)
唐陆元朗撰。元朗字德明,以字行,吴人。贞观中官国子博士,兼太子中允。
事迹具《唐书》本传。此书前有《自序》云:“癸卯之岁,承乏上庠,因撰集《五典》、《孝经》、《论语》及《老》、《庄》、《尔雅》等音。古今并录,经注毕详,训义兼辩,示传一家之学。”考癸卯为陈后主至德元年,岂德明年甫弱冠即能如是淹博耶?或积久成书之后,追纪其草创之始也。首为《序录》一卷,次《周易》一卷、《古文尚书》二卷、《毛诗》三卷、《周礼》二卷、《仪礼》一卷、《礼记》四卷、《春秋左氏》六卷、《公羊》一卷、《穀梁》一卷、《孝经》一卷、《论语》一卷、《老子》一卷、《庄子》三卷、《尔雅》二卷。其列《老》、《庄》於经典而不取《孟子》,颇不可解。盖北宋以前,《孟子》不列於经,而《老》、《庄》则自西晋以来为士大夫所推尚。德明生於陈季,犹沿六代之馀波也。其例,诸经皆摘字为音,惟《孝经》以童蒙始学,《老子》以众本多乖,各摘全句。原本音《经》者用墨书,音《注》者用朱书,以示分别。今本则《经》、《注》通为一例。盖刊板不能备朱墨,又文句繁夥,不能如本草之作阴阳字,自宋以来已混而并之矣。所采汉、魏六朝音切凡二百三十馀家,又兼载诸儒之训诂,证各本之异同。后来得以考见古义者,注疏以外,惟赖此书之存。
真所谓残膏剩馥,沾溉无穷者也。自宋代监本注疏,即析附诸经之末。故《文献通考》分见各门后,又散附注疏之中。往往与注相淆,不可辨别。此为通志堂刻本,犹其原帙。何焯《点校经解目录》,颇《口蚩》顾湄校勘之疏,然字句偶讹,规模自在,研经之士终以是为考证之根柢焉。
△《七经小传》·三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宋刘敞撰。敞有《春秋传》,已著录。是编乃其杂论经义之语。其曰“七经”
者,一《尚书》,二《毛诗》,三《周礼》,四《仪礼》,五《礼记》,六《公羊传》,七《论语》也。然《公羊传》仅一条,又皆校正《传》文衍字,於《传》义无所辨正,后又有《左传》一条、《国语》一条,亦不应独以《公羊》标目。
盖敞本欲作《七经传》,惟《春秋》先成。凡所札记,已编入《春秋传》、《意林》、《权衡》、《文权》、《说例》五书中。此三条一校衍字,一论都城百雉,一论禘郊祖宗报,於经文无所附丽,故其文仍在此书中。其标题当为《春秋》,故得兼及《外传》。传写者见第一条为《公羊》,第二条末亦有“公羊”字,遂题曰《公羊》而注曰“《国语》附”,失其旨矣。《论语》诸条,有与诸经一例者,又有直书《经》文而夹注句下如注疏体者,亦注《论语》而未成,以所注杂录其中也。吴曾《能改斋漫录》曰:“庆历以前,多尊章句注疏之学。至刘原甫为《七经小传》,始异诸儒之说。王荆公修《经义》,盖本於原甫。”(案《读书志》亦载此文,以为元祐史官之说)晁公武《读书志》亦证以所说“汤伐桀升自陑”之类,与《新经义》同,为王安石剿取敞说之证。大旨均不满於敞。
《朱子语类》乃云“《七经小传》甚好。”其说不同。今观其书,如谓《尚书》“愿而恭”当作“愿而荼”、“此厥不听”当作“此厥不德”;谓《毛诗》“烝也无戎”当作“烝也无戍”;谓《周礼》“诛以驭其过”当作“诛以驭其祸”,“士田贾田”当作“工田贾田”,“九{筮合},五曰巫易”当作“巫阳”;谓《礼记》“诸侯以《貍首》为节”当作“以《鹊巢》为节”:皆改易经字以就己说。至《礼记》“若夫坐如尸”一节则疑有脱简,“人喜则斯陶”九句则疑有遗文,“礼不王不禘及庶子王亦如之”则疑有倒句。而《尚书·武成》一篇考定先后,移其次序,实在蔡沈之前。盖好以己意改经,变先儒淳实之风者,实自敞始。
又如解《尚书》“鸟兽跄跄”,谓古者制乐或法於鸟,或法於兽;解《毛诗》“葛之覃兮”,谓葛之茂盛,则有人就而刈之,以为絺绤,如后妃在家,德美充茂,则王者就而聘之,以为后妃;解《论语》“乘桴浮於海”,谓夫子周流列国,如桴之在海,流转不定:其说亦往往穿凿,与安石相同。故流俗传闻,致遭斯谤。
然考所著《弟子记》,排斥安石,不一而足,实与新学介然异趣。且安石刚愎,亦非肯步趋於敞者。谓敞之说经,开南宋臆断之弊,敞不得辞。谓安石之学由於敞,则窃鈇之疑矣。且略其卮词,采其粹语,疏通剔抉,精凿者多,又何可以末流之失并废敞书欤?
△《程氏经说》·七卷(通行本)
不著编辑者名氏。皆伊川程子解经语也。《书录解题》谓之《河南经说》,称《系辞》一、《书》一、《诗》二、《春秋》一、《论语》一、《改定大学》一。又称程氏之学,《易传》为全书,馀经具此。其门目卷帙,与此本皆合,则犹宋人旧本也。其中若《诗书解》、《论语说》,本出一时杂论,非专著之书。
《春秋传》则专著而未成,观崇宁二年《自序》可见。至《系辞说》一卷,《文献通考》并於《易传》,共为十卷。《宋志》则於《易传》九卷之外,别著录一卷。然程子《易传》实无《系辞》,故吕祖谦集十四家之说为《系辞精义》以补之。此卷疑或后人掇拾成帙,以补其阙也。《改定大学》兼载明道之本,或以兄弟之说互相参考欤?明徐必达编《二程全书》,并《诗解》二卷为一卷,而别增《孟子解》一卷、《中庸解》一卷,共为八卷。然《经义考》引康绍宗之言,谓《孟子解》乃后人纂集《遗书》外书而成,非程子手著。至《中庸解》之出吕大临,朱子辨证甚明,亦不得窜入《程氏经说》,增此一种。故今所录,仍用宋本之旧焉。
△《六经图》·六卷(通行本)
宋杨甲撰,毛邦翰补,甲字鼎卿,昌州人。乾道二年进士。《成都文类》载其数诗,而不详其仕履。其书成於绍兴中。邦翰不知何许人,尝官抚州教援。其书成於乾道中。据王象之《舆地记胜碑目》,甲图尝勒碑昌州郡学。今未见拓本,无由考其原目。陈振孙《书录解题》引《馆阁书目》载邦翰所补之本,《易》七十图,《书》五十有五图,《诗》四十有七图,《周礼》六十有五图,《礼记》四十有三图,《春秋》二十有九图,合为三百有九图,此本惟《易》、《书》二经图与《馆阁书目》数相合。《诗》则四十有五,《礼记》四十有一,皆较原数少二。《周礼》六十有八,较原数多三。《春秋》四十有三,较原数多十四。不知何人所更定。考《书录解题》载有东嘉叶仲堪字思文,重编毛氏之书,定为《易图》一百三十、《书图》六十三、《周礼图》六十一、《礼记图》六十三、《春秋图》七十二,惟《诗图》无所增损。其卷则增为七,亦与此本不符。然则亦非仲堪书。盖明人刊刻旧本,无不臆为窜乱者。其损益之源委,无从究诘。以其本出杨毛二家,姑从始事之例,题甲及邦翰名云尔。
△《六经正误》·六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宋毛居正撰。居正字谊父,或曰义甫。义、谊,父、甫,古字通也。衢州人。
免解进士晃之子,晃尝著《增注礼部韵略》及《禹贡指南》。居正承其家学,研究六书。嘉定十六年,诏国子监刊正经籍,当事者聘居正司校雠。已釐定四经,会居正目疾罢归,其《礼记》及《春秋三传》遂未就。然所校四经,亦以工人惮烦,诡窜墨本以绐有司,版之误字未改者犹十之二三。居正乃裒所校正之字,补成此编。杨万里为作《序》,述其始末甚详。陈振孙《书录解题》谓其唯讲偏旁之疑似。今观是书,校勘异同,订正讹谬,殊有补於经学。其中辨论既多,不免疏舛者。如“敕”古文作“敕”,隶变作“敕”。居正乃因高宗御书石经误写作“敕”,遂谓来字中从两入,不从两人。“享”字古文作“亯”,隶变作“享”,或省作“亨”。居正乃谓享字训祭,亨字训通,两不相溷。“坤”古从土从申,隶别为“巛”。居正乃谓“巛”是古字,乾、离、坎等俱有古文,如卦画之形。“《辶犀》”、“遟”古文本一字,《说文》以为“《辶犀》,籀文作”者是也。居正乃谓两字是非相半,不敢擅改。“赖”字古从贝从剌,俗误书作“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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