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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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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赐座。”慕容远山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上前端坐于椅子之上。

“此是私会,又非公堂之上,远山不必拘礼。”韦明宇笑着说道,“我这里刚刚烹好了一壶新茶,远山不妨尝尝。”

韦明宇说着,取过放在桌上的一把光素的紫砂茶壶,在一个同样是紫砂制成的茶杯当中给慕容远山斟满了香茗。

慕容远山对于茶道虽然不如哥哥慕容轻尘那样精通,但他一看到那把紫砂壶,闻到茶杯中传来的阵阵清香,便也能明白,将军用来招待他的,绝对不是凡品。

“这茶非武夷山出产之岩茶,不能有如此之清香,沁人心脾。”慕容远山品了一口茶,赞道。

“这茶具和这武夷岩茶,都是皇上的御赐,宫中的名品。”韦明宇笑道,“我是个粗人,不懂这茶道当中的奥妙,只是觉得好喝,且这茶壶光滑柔和,十分好看,就时常取出来用。久而久之,竟也慢慢的有些懂了。”

“将军所言极是,有些事物,初时不懂,接触得久了,便也懂了。”慕容远山恭声答道。

“这一阵子总让你去边塞,辛苦你了。”韦明宇和颜悦色的说道,“不过,我想你也会明白,我为何要你去的目的,因为虽然辛苦些,但我想,你此行的收获,也是蛮大的,不是吗?”

“正是,将军。”慕容远山拱手恭声道,“属下此次边塞之行,收获颇多。不如此,不知天地之大,民间疾苦之百态。”

“你能明白,便再好不过了。”韦明宇叹道,“和我说说吧,这一路的观感。”

“长城沿线之守备,已然废驰不堪,各处关隘之守军已然名存实亡,自大梁河一役之后,戎族并未在各要隘设置驻军,而自戎族骑兵退回草原之后,我朝北方各诸侯也未派兵进驻这些关隘。”慕容远山答道,“而今边塞各处盗匪横行,民不聊生,商路几断,朝廷若再不大力整治,属下以为,长城以北之地,恐非我朝所有。”

“边塞情形,我都已知晓。”韦明宇听了慕容远山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忧虑之意,只是略略点了点头,问道,“听说你回来的时候,还救了一个商队?”

“是,将军。”慕容远山心中暗暗讶异于韦明宇的消息灵通,他略一思忖,答道,“其实是朋友的商队,去草原做生意,回来的时候我恰好与其并行,在白龙镇遇上了盗匪,好一番血战,才得以全歼匪寇,平安脱险。”

“噢。”韦明宇点了点头,端起茶来,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问道,“看你身上带伤,这一次想是相当凶险吧?”

“正如将军所言,这些匪寇,极是凶悍,属下与家兄轻尘、朋友李昱皆险些命丧其刀下。”慕容远山说道。

“李昱?是你在比武场上打败过的那个李昱,是吗?”韦明宇故作惊讶的扬了扬眉毛,“他竟然去做生意了?”

“回将军,正是那个李昱,可谓不打不相识,现在已成属下之密友。”慕容远山答道,“只是他不幸得了失忆之症,失手在比武场杀掉了亲兄弟,一直受族中诸兄弟敌视,又无心仕途,是以离家做了行商,一为赚钱,二为避祸。”

第146章 帝都警报

“他倒也是个聪明人,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韦明宇若有所思的说着,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香茗。

“不瞒将军,给他出这个主意的,乃是家兄轻尘。”慕容远山道。

“轻尘能想到如此办法,也是人才。”韦明宇点头道,他想了想,又问道,“李昱此次前往草原,做的是何等生意?”

“据属下所知,李昱此次贩运的,主要是丝绸及香料。”慕容远山有些不明白韦明宇为什么对李昱做什么生意这么感兴趣,他想了想,回答道,“他从蛮人手中换回的,则是水晶和玉石,以及一些稀有的矿石。”

“噢。水晶玉石都是珍物,为我朝贵人所喜,不愁销路。”韦明宇想了想,道,“做此类生意,本钱怕是得下得很大才行,路上又易遭劫掠,恐怕非长久之计。”

“确是如此。”慕容远山道,“李昱此行也是受了重伤,险些性命不保。他说下一回,再不做此等生意了。”

“李昱没说,他下一次要做什么生意?”韦明宇又问道。

“李昱说,草原诸部盛产牛羊,又多盐碱地,牛皮、牛角、牛筋及盐碱硝石等物价格甚廉,可以多多采购,贩回中原,可得大利。”慕容远山答道,“盖牛皮与盐碱硝石等物可制披甲,牛角、牛筋可制弓箭,皆为朝廷整军极需之物。如今边塞不宁,若起边患,正可以助军用,此为两利之举。”

“他能想着朝廷,心系故国,端的难得。”韦明宇道,“不过,盐硝牛皮等物,多是官家专营,民间原本严禁买卖,只是大梁河一役之后,朝廷对长城以北暂难管控,是以私贩盛行,你可找机会提醒他一下,小心行事,若是为有司发觉,只怕会有麻烦。”

“是,属下代李昱谢将军挂怀。”慕容远山恭声道。

“李昱本是戎狄汗国海都汗的人,我那日见海都汗有意招他为驸马,那位明月公主也甚是喜欢他,只是因他伤重,又与父亲久别重逢,是以才让他留在了西京。这一次他去草原做生意,可曾见到海都汗与明月公主?”

“李昱此去,确是去寻海都汗父女,欲与明月公主再续前缘,然却未能见到此父女二人。”慕容远山答道。

“噢?却是为何?”韦明宇问道。

“听闻是西方有数国入寇,戎狄汗国托穆尔大汗尽起草原各部精兵数十万,大举西征,海都汗率所部漠北青骑军从征,明月公主能征善战,弓马娴熟,亦随父西征,是以同李昱错过了。”慕容远山答道,“属下听家兄说,李昱寻公主未得,极是惆怅。”

听了慕容远山的回答,韦明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这一回戎狄汗国遇到的麻烦不小啊!”韦明宇自言自语的说道,“竟然至于要让大汗亲征……”

“属下就此事打听过,据说是西方诸国应某教主之号召,夺取圣地,向东征伐,声势甚为浩大,是以大汗才率兵亲征。”慕容远山答道,“属下以为,戎军主力西征,我朝正可发兵,收复长城以北之失地,一雪前耻。若朝廷北征,远山愿为前驱。”

“呵呵,远山有如此心志和见解,实是难得。”韦明宇笑了笑,说道,“只是远山可知,现下并非出兵之良机啊!”

慕容远山先是一愣,随即抱拳垂首道:“属下愚钝,还请将军明示。”

“远山,你觉得,托穆尔大汗此次亲征,会不留下后手,防备我朝大军北征吗?”韦明宇没有再看慕容远山,而是不动声色的点了他一句。

听了韦明宇的话,慕容远山心里一惊。

“只是……属下此次,未见其于我朝边境处有何等布置……”慕容远山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远山还是对戎族了解不够,故有此语,呵呵。”韦明宇闻言笑道,“远山难道以为,草原的蛮子们,会象我们一样,千里布防,各守关隘?”

慕容远山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属下无知,谢将军教诲。”慕容远山恭声道。

“这倒也不怪远山,你年纪轻轻,缺少历练,习惯了单打独斗,并未真正上过战阵,等你见识过一次好似大梁河之役的战斗,你便会明白了……”韦明宇说着,一双眸子里猛然闪过异样的光亮,“一将功成万骨枯,信然……”

慕容远山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将军,在他的印象中,将军很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

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韦明宇便又恢复了常态。

“远山,照你看,李昱对明月公主仍难忘情,是吗?”韦明宇突然将话题又转到了李昱身上来,令慕容远山又是一愣。

“是。”慕容远山答道,“李昱此次与盗匪交手,身中奇毒,需得有心爱之女子助力,方可解毒,而李昱问医者首言即为如此可否对心爱之女子有害,若是有害,宁可自己身亡,亦不愿害及,可见其对明月公主用情之深。”

“噢?竟有这等事?”韦明宇面现惊讶之色,“那他身上的毒后来是如何解的?”

“此人似是之前服用过某种奇珍妙药,此后昏迷多日之后醒转,其毒自解,不知何故。”慕容远山答道。

“原来如此……”韦明宇点了点头,竟然一点点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慕容远山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韦明宇,茶室内一时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良久,韦明宇才回过神来。

韦明宇注意到了慕容远山不解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笑。

“远山,令父沧海公,最近身体可好?”韦明宇对慕容远山问道。

“家父身体尚好,只要属下兄弟在家,便日日督导我兄弟闻鸡起舞。”慕容远山有些不明白韦明宇怎么又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父亲身上,心中疑惑不已,好在他思维敏捷,立刻回答道,“多蒙将军挂怀。”

“如果方便,我想请沧海公过门一叙,为免言官有文字论列,由远山向沧海公说明即可,我便不送请柬了。”韦明宇起身道。

“属下遵命。”慕容远山抱拳答道。

又谈了一会儿,慕容远山觉察出韦明宇想问的话已经问完了,便起身告辞,韦明宇也不挽留,命仆人送慕容远山出了花园。

目送着慕容远山的身影消失,韦明宇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桌面上的茶杯,渐渐的出了神。

“李昱……可惜!真是可惜啊……”他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韦明宇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是侄儿韦云潇快步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急急惶惶的?”韦明宇注意到了韦云潇的脸上似有焦急之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叔父,中山国王来报,东瀛国举国发动,似要对我朝不利。”韦云潇抢步来到韦明宇身边,将一卷纸交到了他的手中。

“是东瀛国?不是西越国或是南海国?”韦明宇一惊,立刻接过了纸卷打开。

“不是西越和南海,是东瀛。”韦云潇肯定地答道,“消息是中山国国王亲自派人送至市舶司的,市舶司李大人未敢耽搁,一边上报,一边按照约定,遣专人以‘飞鱼船递’快送,今天刚到,我便给叔父送来了。”

韦明宇打开纸卷仔细的看了起来,纸卷上写的内容并不长,他很快便看完了,一张脸立时凝上了寒霜。

这份信报是由市舶司提举使李世尧发来的,内容是刚刚统合“南海三十六岛”的中山国国王商永信发来的警报,商永信称东瀛国正在举国动员,赶造兵器战船,准备进攻大成皇朝。

“我还是小看了这个托穆尔,难怪他敢率主力放心西征。”韦明宇沉声道,“没想到他这一次留的后手,竟然不是西越国,而是东瀛国!”

“是啊!上次叔父探得西越国和戎狄汗国结盟,还互换了质子,是以全力防范西越,却不曾想竟是小小的东瀛国敢向我朝发难!”韦云潇也顿足道,“既然如此,叔父当奏明圣上,趁东瀛国尚未出兵,派大军跨海东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跨海东征?哪有那么容易!”韦明宇叹息道,“东瀛国定是处心积虑准备了好久,我朝水师虽尚堪一战,然千里海疆,处处遮防,兵力战船都太过分散,一时难以集结成军,能做到不让东瀛军侵扰东南沿海,便是万幸了……”

听到叔父的话,韦云潇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轻率,脸上禁不住一阵发烧。

大成朝现在的军备状况,其实并不乐观。

“据我所知,东瀛国和戎狄汗国之前联络很少,并无盟约,此次突然入寇,且恰恰在戎狄汗国西征之时,而与戎狄汗国有盟约之西越国却并无动静,这当中莫非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韦明宇皱紧了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第147章 牛皮惹的祸

“东瀛国与我朝互开海市贸易,对我朝一向恭顺,怎地突然便要入寇?”韦云潇道,“或许是中山国消息不确……”

韦明宇想了想,摇头道:“只怕未必,中山国王商永信颇有才略,对帝朝倚若父母,忠心不二,如此重大军情,他是绝不会掉以轻心的,定是有了切实证据,才急急示警的。”

“叔父说的是,这种事情,中山国是断不敢开玩笑的。”韦云潇点头道。

“无论如何,此事绝不可等闲视之。”韦明宇看着韦云潇,意味深长的说道,“须知东瀛国商人的海市,可是开在江州地面的……”

听到叔叔的这句话,韦云潇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而且现今的东瀛国,已然不是当年藩国林立之时了。”韦明宇道,“大约是前年,其相国丰田信雄已然扫灭群雄,一统东瀛,实力今非昔比,虽说和帝朝相比,仍是小国,但其雄立海滨,有如一硬核桃,虽可握于掌中,但欲要破其壳取其肉,还要大费周章,弄不好,甚至于还会磕碎了牙齿。”

“叔父所言其是。”韦云潇有些急切的问道,“现下计将安出?”

“市舶司的上报,需驿站层层递送,至京师得花费一个月,届时朝中如何定计,尚不得知,我们虽然先知道了消息,但却不好擅自行动。”韦明宇道,“现下朝中正为储君而明争暗斗,文武大臣各自结党,我们还得小心,以不变应万变,莫要卷了进去才好。”

“那也不能坐视不顾吧?”韦云潇急道。

“自然不能。”韦明宇点头道,“呆会儿你便去传我手令,召众将前来商议,挑选得力人手前往东瀛,我们对东瀛国的情形所知不多,需得马上派人刺探,一旦交战,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得令!”

※※※※※※※※※※※※※※※※※※※※※

庭院之中,李昱正在练剑。

看到沉重的“巨澜”重剑在李昱的手中飞舞,激起阵阵低沉的呜鸣,若琳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作为李家的侍女,她并不是头一次见到李家的公子们习武,对于未失踪之前的李昱练的“天授之刀”,她也有印象,但今天李昱使出的剑法,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李昱的身体是李家众兄弟当中比较单薄的一个,是以李庭瑞没有传他枪术和剑术,而是要他修习近战的短刃格斗之法。李庭瑞的心意十分明白,可以说透着浓浓的关爱之情:哪怕他将来上不了战阵,自保总是可以的。

但李昱在修习刀法时,却意外的领悟了“天授之刀”,自此令众兄弟不敢轻视,也让父亲李庭瑞对他刮目相看。

当李昱在演武场上力挫群雄的消息传来时,若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现在,她面对着挥舞重剑的李昱,对那个市井之中为人津津乐道的传言,已然深信不疑。

李昱用的这把“巨澜”重剑,她也曾试着拿过,入手极沉,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两只手紧握剑柄,才能够将剑勉强端平,但也就仅此而已,剑拿在她手里,她根本无法进行刺击(因家风使然,李家的侍女多少也都会一些粗浅的武艺),更别说挥舞砍杀了。

但这把剑到了李昱的手中,挥舞起来,却轻巧得有如藤条一般。

每当李昱练剑的时候,扑面的剑风,嗖嗖的剑气,令她的呼吸都为之停顿。

而让她感到害怕的,是李昱每到舞剑之时,身上的肌肉似乎如充了气般的暴涨起来,好似变了一个人。

而他的瞳仁,也会在这一刻,变成了血红色,仿佛一头狼!

每当她看到李昱这个样子,内心总会生出莫名的恐惧之意。

虽然每次李昱练剑完毕,都能恢复到常态,并无任何异状,但她还是害怕。

她害怕,那个自己熟悉的温柔体贴的李昱,会突然消失,再也变不回来了……

此时的若琳,全神贯注于李昱的练剑之中,竟然没有发觉有人悄悄踱进了庭院。

李昱习剑完毕,收了剑势,长身而立,背后突然传来了阵阵鼓掌声。

“昱儿的剑使得好。”李庭瑞和蔼可亲的声音传了过来,“想不到昱儿的剑术竟然能达如此进境,为父的剑术,只怕已非昱儿的敌手了。”

“父亲。”李昱转身向李庭瑞行礼,若琳上前轻轻的用手帕快速给他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并从他手中接过了重剑,置于庭院当中的兵器搁架之上。

“来,练了这么久,坐下喝点茶吧。”李庭瑞摆了摆手,拉过李昱在石桌前坐下,若琳和另一个小姐妹若琪端过了早已沏好的香茗,放置到了石桌之上,并为父子二人各自斟了一碗。

“早知昱儿能使得动如此重剑,便传你枪术好了。”李庭瑞端起茶碗,品了一口香茗,目光落在了兵器搁架的“巨澜”重剑上。

“此剑虽好,然太过沉重,步战乃是利器,若用之马战,便要吃力许多了。”李庭瑞说道,“昱儿,我观你骑术较差,若是于马上挥舞此剑,易于脱力,且不易保持平衡,普通马匹亦难以承受,若于冲杀之时人马蹶倒,便会为敌手所趁了。”

听到李庭瑞说出自己剑法的短处,李昱心中敬佩,不由得连连点头。

李庭瑞现在虽是文臣,但李家世代都是武将,习武之风世代相传,是以李庭瑞对武艺兵法亦是极有研究。

“父亲说的是,儿子也想过补足的办法,苦无善策,思来想去,也只有接敌时下马步战一法了。”李昱说道。

“此法不妥,骑兵冲击之时,全仗马力迅疾,其快如风,接敌下马步战,敌方若是步卒还好说,若是骑兵,一交手便失了先机。”李庭瑞摇头道,“我朝边军禁军虽皆有骑马之步卒,临敌时乃是下马列阵,也不是你说的这种打法。”

“以父亲之见,该当如何才好?”李昱问道。

从刚才的话中,他现在已然能够判断出来,李庭瑞虽为文臣,一定是上过战场的,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见解和经验。

“你力气大,用剑又沉重无比,为父当为你寻一匹宝马良驹来,以供骑乘。”李庭瑞说着,目光落在了兵器搁架上的那杆金枪之上,“不过你的剑法,还是适用于步战,不适于马战。马上交战,以枪矛长刀为主,为父今日起,当传你枪法,以备将来报效国家。”

听到李庭瑞要传授自己枪法,李昱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他想起了这杆“金蛟齿”原来的主人李猛,面色不由得一黯。

“多谢父亲。”李昱轻声说道。

李庭瑞觉察出了李昱神色的变化,知道他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其内里缘由我都已知晓,错不在你,你能回来,你母亲和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李家的将来,便全靠你们兄弟二人了。只要你们兄弟二人此后和睦相处,李家兴旺只日可待。”

“儿子牢记父亲教诲。”李昱心中感动,诚挚地说道。

“对了,你这次贩运回来的那些个牛皮牛筋,还有牛角和硝石,我都帮你处理掉了,还卖了个好价钱。”李庭瑞不想再提令他父子二人伤心的事,是以转移了话题,“都卖给了兵部武备司了,呵呵。”

“儿子愚鲁,不知这牛皮等物乃是军资,官家专营,私人不得买卖,险些酿成大祸,请父亲责罚。”李昱想到自己这一次不但差点做了赔本买卖,还险些惹了大祸,不由额头冷汗直冒。

作为一个来自另一时空的穿越者,他所知毕竟有限,而且有些事,实在是不能太过想当然。

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凭原来时空的经验,不顾现实情况的贸然从事,可是会掉脑袋的。

为了能赚更多的钱,他打起了牛皮、牛角和牛筋及硝石的主意,去没有想到,差一点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因为倒腾这些东西,和后世走私军火几乎是一样的罪名!

要知道在这个还是农耕文明占主体的时代,牛是极其重要的动物,牛身上的牛皮、牛角、牛筋等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由国家严格管控,私人经营和囤积,是要杀头的!

事实上,不光是牛皮这些东西,连牛肉,也是不能吃的!

哪怕是在李昱原来的时空当中,从中国古代法律来看,吃牛肉绝不是简简单单的饮食偏好,而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

西周时,政府就已经有了“诸侯无故不杀牛”的规定。因为那时候农耕就已经成为国家经济的根本,而牛则是耕作的最重要畜力,堪称战略资源,必须好好保护。战国时期,各国都推行变法,最核心的两个字就是“耕战”,耕需要牛,战需要马。马在军事上相当于现代的坦克、装甲车,牛跟它放在一起保护,说明牛就是跟军事并齐的战略物资。

第148章 星月螺舟

正因为如此,自西周以至清朝,中国历代法律都严厉禁止任意宰杀牛。《汉律》规定,只有年老体衰之牛才可宰杀,一切少壮之牛则在禁杀之列,唐、宋、五代诸朝法律不管牛是否老弱病残,皆在禁杀之列。只有自然死亡的牛才允许剥皮吃肉,元明清时期则是衰老病弱,无法耕作的牛才允许宰杀。不过到了那时,牛肉也已经老得咬不动了。

在中国古代,所有的牛都有户口,你这头牛只有病、残、老,到了不能使用的地步,你要向政府申请,然后政府才批准你把这头牛给宰了。而且根据宋朝的法律,牛肉可以吃,牛皮要上交,牛筋也要上交,这些都是国家的战略物资。因为牛皮用来做战士身上的铠甲,牛角用来做弓,牛筋用来做弓弦,牛骨用来熬骨胶,也是制作弓箭的必备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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