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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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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无妨。”德钏秀义笑道,“行军打仗时,要判断哪些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哪些是真正的踪迹,这才是费心费力的事。习惯了那些后,枫御婷的这小小幻术倒还骗不倒我。”
“德钏将军果然是大将风范!”道金义鹫乘机恭维道。
德钏秀义神色傲然,又转向慕容轻尘:“看来慕容先生教的也不过是些唬人耳目的小伎俩罢了。”
慕容轻尘淡然一笑:“幻术秘法博大精深,虽然多用于娱人身心,博人一笑,但也不能说是唬人耳目的小伎俩。况且术法其实乃是末节,天道法理更是包罗世间万物,随心所欲。枫小姐刚才施法时不过是心有旁思,没有将天道法理融入幻术中,因此留下破绽罢了。”
德钏秀义勃然变色,怒道:“什么天道法理,都是你们这群江湖术士想出来蒙混世人的歪理邪说!这几年你们引得朝中风气大乱,人人以听你们的歪理邪说为荣,连圣上也崇信你们的歪理。本来好好的东瀛国,被你们用邪术搞得萎靡不振,这难道也合乎什么天道法理?”
“德钏将军勿要出言辱及天道。”慕容轻尘平静的说道。
他不等德钏秀义说话,手轻轻的一翻,把手里的勺子朝德钏秀义抛了过去。德钏秀义倒也身手灵活,手一伸,一把便抓住了勺子。
在抓住勺子的一刹那,德钏秀义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赫然发现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把锋利的飞刀!
刀刃割破了他的手指,鲜血涌了出来。
“你!竟敢……”德钏秀义翻身跳起来,捂着手腕,又惊又怒:“你!小小一个术士,居然敢……”
“将军稍安勿躁。”慕容轻尘微微一笑,“将军并未受伤,还请仔细看看。”
慕容轻尘说着,轻轻拍了拍手,德钏秀义低头再看时,手里抓的却是一把勺子,刚才的飞刀和鲜血,全都不见了。
德钏秀义大吃一惊,他丢下了勺子,仔细的看着双手,发现双手确实好端端的,并没有被什么东西割破,更没有丝毫的血迹。
“好厉害的幻术!”雪月枫拍着手,转头对慕容轻尘说道,“老师教我!”
道金义鹫张嘴愣了半晌,刚才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是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德钏秀义受了捉弄,出人意料的没有发火,而是微笑了起来。
“慕容先生果然是幻术大家,非我国内的那班江湖术士可比。”德钏秀义起身,向慕容轻尘深鞠了一躬,“适才言语冲撞,还请慕容先生海涵。”
“将军过誉了。”慕容轻尘起身长揖回礼。
不知怎么,他知道自己做了过火的事情,但心里却也不急,仿佛一切都不是自己做的,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道金义鹫见二人都是神色不变,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下来。
“慕容先生的幻术果然厉害,能令人身在其中而不觉,我想请问一下慕容先生,先生刚才的幻术,是只施于我一人呢?还是这室内的所有人?”德钏秀义问道。
“只施于将军一人。”慕容轻尘象是明白德钏秀义问话的意思,答道,“方才这等迷幻之术,可归为摄魂术一类,一般只能施于一人,但念力强者,可由一人感染多人。如古之‘营啸’,一人啸而全营惊,即可归为此类。”
听到慕容轻尘说出“营啸”二字,德钏秀义面色不由得一变。
所谓“营啸”,是个极其特殊也是令人害怕的词语。“营啸”多发生在军营或者监狱这种地方,因人多拥挤、居住空间小且平时因训练或者结仇等原因造成整个群体精神压力大,处于崩溃的边缘。因此,在某个寂静漆黑的夜,一个士兵或者囚犯因噩梦而喊叫时,往往会引发其他人的连锁反应,使得整个群体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甚至自相残杀,后果往往十分严重。营啸多发生于战事频繁的日子,一般表现为,夜晚部队宿营,半夜之中,忽然有一人睡“臆症”了,急忙起床穿衣,其他人误以为紧急集合,也赶忙起床穿衣。等全体人员集合在一起时,却发现没有任何人下达集合的命令。营啸剧烈的表现方式则是往往在深夜或凌晨突然爆发出军人的尖叫,继而大量军人发狂,互相厮打殴斗,甚至于互相咬噬,种种恐怖的疯狂都爆发出来,而且营啸之后,军人往往大量死亡。营啸发生后,连军吏和将官都不敢轻易弹压,认为是鬼神发怒或者太岁临门。
按照迷信的说法,营啸是一种不祥的预兆,预示着部队面临着灭顶之灾。但修心过幻术(就是魔术)的慕容轻尘知道,营啸其实并不属于什么特殊的灵异事件,几千名士兵有时候也会同时尖叫嘶喊,更大的可能,是一种集体被摄魂(催眠)的现象。
“慕容先生此言怎讲?”德钏秀义问道。
“军营是肃杀之地,历朝军规有所谓‘十七条五十四斩’,兵士们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加之传统军队等级森严、管理闭塞,唯有军官凌虐、士兵无知才可统领,平日全靠军纪弹压。到了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是以人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作噩梦的尖叫,于是大家都被感染上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一些头脑清楚的人开始抄起兵器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由于士兵中好多都是靠同乡关系结帮拉派,于是开始混战,这时候那些平时欺压士兵的军官都成了头号目标,混乱中每个人都在算自己的帐。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同袍,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慕容轻尘道,“各**队多有发生营啸者,目前能看到的最早的记载营啸的是在潢朝对西戎的战争中,记载于《大潢纪事本末》,因此,历朝历代,严酷的军纪都是防止营啸的首要方法。直到现在,无论是大成国,还是东瀛国,都有严格制裁营啸始作俑者的军律,即是为此。”
“原来如此。”德钏秀义连连点头,“慕容先生高论,不才受教了。”
慕容轻尘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
“听说慕容先生还精通机关之术,不知可否施展一二,令我开开眼界?”德钏秀义又说道。
第170章 赠品
“老师送给我的礼物正好在这里,就拿给德钏将军见识一下吧!”雪月枫看了慕容轻尘一眼,笑着从袖中取出了几枚薄薄的亮晶晶的钢片来。
这些钢片有大有小,形状各异,大部分都是镂空的,显得极是轻薄,但德钏秀义还是能够看出来,这些钢片,都是用上好的精钢打制而成!
德钏秀义眼看着雪月枫将这些钢片拼装起来,不多时,她的手中便出现了一只机械蝴蝶来。
雪月枫拨动机括,机械蝴蝶竟然扇动翅膀,围着雪月枫飞了起来。
看到亮晶晶的机械蝴蝶围着绝色丽人翩翩飞舞的惊艳一幕,慕容轻尘和德钏秀义的眼中都现出了痴迷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当机械蝴蝶重新落在雪月枫那晶莹如玉的纤掌之中时,德钏秀义才回过神来。
“慕容先生果然有通神役鬼之能。”德钏秀义赞叹道,“想不到大成国,竟然会有慕容先生这样出神入化的匠师。”
“只是一些小玩物而已,讨得枫小姐高兴罢了。”慕容轻尘淡淡地说道,“机关之术,精妙绝伦,以之为玩乐之具,可以娱人身心,以之为攻战之具,可以杀人无数,将军对此,当是深有体会的。”
“老师为什么这么说?”雪月枫听了慕容轻尘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怔。
“慕容先生说的是。”德钏秀义替慕容轻尘做了回答,“象火铳,便是机关之术的完美体现,但却是极可怕的杀人之具。”
雪月枫当然见过德钏秀义所说的火铳,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她从侍女们那里听说,为了试验火铳的威力,大名们曾把死囚穿上重甲,用火铳轰击。
虽然她并没有亲眼见过。
“我听说,慕容先生原来也是将门世家,令尊是朝中大将,令弟亦在东宫禁军任职,是吗?”德钏秀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听到德钏秀义的话,雪月枫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分明感受到了德钏秀义那锐利的目光扫过自己。
这些事,她当然知道,但她没想到的是,德钏家竟然也知道她家中的这位贵客的身世。
“是的。”慕容轻尘面不改色,嘴角仍旧带着些许微笑。
“敢问慕容先生,大成国的雄师中,可有配备火铳之军?”德钏秀义又问道。
“西京禁军向无此制。”慕容轻尘道,“边军的情况,我所知不多,只知道北军有一支雷火骑兵,人数约在三千左右,皆乘快马,所用兵器不是刀剑枪矛,而是铁棒,且棍首处设有机括,内装火药铅丸,按动机括后可发火攻敌,名为‘雷火棒’,军中戏称为‘烧火棍’。其战法为冲击敌阵时,先发火射敌,再行冲击,敌军多不能挡,该军曾久历边事,屡立战功。”
“这‘雷火棒’看起来也是火铳的一种了,只是不知发火时可射几发?”德钏秀义听了慕容轻尘的回答,脸上现出了专注之色,“发射完毕后可否重新装填?”
“据我所知,此棒铅丸火药是预先置于棒内,共有三层,发动机括后可连续发火,三发依次射出。”慕容轻尘道,“发射之后,便不能再行装填,只能以之砸击敌人了。”
“噢。”德钏秀义点了点头,“只是不知,为何是三发之设?”
“此棒为三发,是因为骑马发射火器,不易瞄准,三发朝一处连射,可提高命中几率,再者骑马冲锋,速度极快,三发之后,便至敌阵前,彼时挥棒砸击可也,便不必再行装填了。”慕容轻尘答道。
“我明白了,此铳设计之人,当是出身军旅之人,否则,不会设计出如此合用之兵器。大成王师,雄霸天下,非是兵精,亦有器利之故也。”德钏秀义感慨不已,“不似我国之‘铁炮’,只有‘足轻’可用,若逢近战,便只能弃之,以刀剑接敌了。”
听到德钏秀义直言本国“铁炮”的弱点,慕容轻尘微微一怔。
他本来便是受命前来东瀛国刺探军情收集情报的,东瀛铁炮的形制和相关数据更是打探的重点,但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德钏家的世子,竟然随随便便的便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今日与慕容先生相见,得以聆听高论,快慰平生。”德钏秀义起身说道,“初次见面,无以为礼,这只铁炮,便请慕容先生收下。”
他说着,将一直挂在腰间的一柄短火铳连同相应的装弹药器具一并解下,走到慕容轻尘面前,双手奉到了他的面前。
“这铁炮是鄙国钟自岛巧匠所造,最是精良,先生喜欢机关之术,正可一窥其妙。”德钏秀义象是意有所指的说道。
慕容轻尘先是一惊,但他立刻便明白了德钏秀义赠给他这柄火枪的用意,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接过了火枪。
“将军所赠宝枪,甚为珍贵,在下无以为报,这柄折扇,便请将军收下。”慕容轻尘说着,自袖中取出了一柄紫檀木折扇出来,双手奉于德钏秀义,“此扇为我国著名画师徐伟长先生所画,闻将军雅好丹青,现赠于将军,略表寸心。”
德钏秀义很是高兴的接过了折扇,称谢不已。
“我还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再来拜会。”德钏秀义拱手和道金义鹫父女作别,目光随即又落到了慕容轻尘身上,“不知慕容先生要在我国停留多久?”
“本打算前些日子便归国的,听闻近日海上风暴较大,且有海贼出没,为安全起见,相国大人下令商船一概进港,以保万全,是以未能成行,暂且赧颜寄寓于道金大人府上,尚不知归日何期呢。”慕容轻尘答道。
听了慕容轻尘的回答,雪月枫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忍不住偷偷望了慕容轻尘一眼。
“噢,如今同高俪国交战,商船出海,确是很不容易。”德钏秀义点了点头,“如是先生急于归国,道金大人这里有所不便的话,我可请家父于相国大人面前代为进言,予先生以方便。”
“多谢将军美意,这点事情,我父亲想是能办得到的。”不待慕容轻尘和父亲道金义鹫说话,雪月枫在一旁抢着回答道。
德钏秀义看了看雪月枫,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转身便离开了客厅。
送走了德钏秀义,道金义鹫便也离开了,象是有意要女儿多和慕容轻尘在一起。雪月枫当然巴不得父亲赶紧离开,是以在父亲一走之后,她便上前,亲热的拉住了慕容轻尘的手。
“你和那个黑木头聊得还蛮开心的,真是想不到,他一开始冲你瞪眼睛,我还以为他要杀了你呢。人家好担心呢。”雪月枫勾着他的脖子,半依在他身上,“来,抱我上去,我好想你抱我。”
慕容轻尘把她整个抱起来,让她舒舒服服的像个孩子似的躺在臂弯里,走上了台阶。
雪月枫咯咯的笑,抚摸着他衣襟里露出的胸膛:“你真好。”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好不好?”她跟慕容轻尘说话的语气永远像是在撒娇。
“好啊。”慕容轻尘看着她,轻声说道。
雪月枫伸出了手来,轻轻的扳过慕容轻尘的脸。她的手软软的,白白的,仿佛半透明的软玉,伸在每个人面前,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你在想什么?”她问。
“没想什么。”慕容轻尘摇头。
“骗人!”她有些嗔怒状的用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他的鼻子,“你的眼睛都告诉我了!”
“那你说,我在想什么?”慕容轻尘笑问道。
“你在想那个黑木头,是不是?”雪月枫不高兴的撅起了红唇。
“真叫你猜到了。”慕容轻尘眼中闪过讶异之色,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敏锐。
“你是不是在担心,那个黑木头想要对你不利?”雪月枫想起了德钏秀义刚一见到慕容轻尘时的眼神,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你放心,你现在是在我的家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他们德钏家的人也不行。”雪月枫安慰慕容轻尘道。
“这位将军,是个很好的人,我不是担心他要对我不利,或是把我当成大成国派来的细作抓起来。”慕容轻尘摇了摇头,说道,“正相反,如果我们有什么危险,这位将军倒可能是一个能够帮忙的人。”
“我可没看出来。”雪月枫没想到慕容轻尘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得好生奇怪。
雪月枫此时并不知道,慕容轻尘所说的,的确是实情。
回到了自己的战船上的德钏秀义,屏退了侍卫仆从之后,径直的走进了自己的舱室之中。
“你回来了。”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的一个蒙着面的人影看着德钏秀义,用略带嘶哑的声音说道,“事情办得如何?”
一见到这个蒙面人,德钏秀义脸上原本惯有的傲然之色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恭敬和谦卑。
“事情已经办好了,父亲。”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藏着的慕容轻尘赠给他的紫檀木折扇取了出来,放在了蒙面人面前的一张小桌上。
第171章 隐者
蒙面人拿起折扇打开看了看:“竟是徐伟长的真迹,又是紫檀木制,这扇子应该是西京贵人家里的东西。”
这个被德钏秀义称为“父亲”的人,赫然便是国东藩大名,实力仅次于相国丰田信雄的德钏嘉宁。
“父亲所言正是。”德钏秀义道。
“这个人的身份,你已经确定了?”德钏嘉宁欣赏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确是大成国派来的探子?”
“是的。”德钏秀义答道,“儿子已经按父亲之命,将相国的出兵大计,托由道金家的人转给了他。儿子还将一柄钟自岛的铁炮赠予了他。”
“你说此人聪明绝顶,我想他是会明白我们的用意的吧?”德钏嘉宁想了想,又问道。
“会的。”德钏秀义恭敬的答道,“儿子自信,没有看错人。”
“你有这份自信,很好很好。”德钏嘉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只要此人将消息传回西京,他丰田信雄此次的征伐高俪大计,便会付诸流水了。”
“父亲说的是,只是儿子现在担心,相国会察觉我们的行动。”德钏秀义看着父亲,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父亲应该已经知道,相国昨日发出了举国征召令,命各家家主按石高所得出兵。这是借刀杀人一箭双雕之计,为的是消耗各家的实力,且损大成、高俪的国力,以便他日后一家独大。他知道我们不愿出兵,定会想方设法的监视我们,此次出兵如此之急,便有防备我们留兵之意。”
“他对我们的防备,一天也没有放松,并不仅仅是今天,所以我才要你选择在道金家的领地内行事。”德钏嘉宁不动声色的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折扇,俯身取过脚边的一个水盆,放到了桌上。
水盆之中,几条色彩斑斓的海鱼正不安的游动着。
“就算他知道我们在向大成国通风报信,也不要紧。因为并不是只有咱们一家这么干。”德钏嘉宁冷笑着,伸出手去抓盆中的海鱼,可那几条海鱼甚是机灵,他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
“不只咱们一家?”德钏秀义听说后不由得一愣。
“你以为道金义鹫如此款待这个人,还要自己最珍爱的女儿整天陪着他,就仅仅因为他是一位幻术大师?”德钏嘉宁笑道,“那个胖子已经胖得快走不动路了,但他的脑袋和手,可是动得比谁都快。”
德钏嘉宁说着,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猛地将一条海鱼抓在了手中。
海鱼在德钏嘉宁的手中拼命的挣扎着,但德钏嘉宁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让它根本无法挣脱。
德钏嘉宁用手指瞬间划开了海鱼的肚膛,掏出里面的鱼籽,掀开脸上蒙巾的一角,放进了嘴里,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许久,德钏嘉宁拿过一个瓷瓶,打开木塞,倒出里面的酒液,喝了一口。
“这七彩鱼的鱼籽,佐以大成国产的葡萄酒,真是上等的美味。”德钏嘉宁咽下了口中的美味,指了指盆里另外几条鱼,“你也尝尝吧。”
德钏秀义也如父亲一般,抓住一条活鱼,以手指剖开鱼腹,掏出鱼籽放进嘴里,微微闭上眼睛,感觉一粒粒鱼籽在口中裂开,喷出鲜腥浓郁的汁液,饮下一口色如琥珀的葡萄酒,那酒中也是一粒粒气泡,在口中纷纷碎裂,嘴里就像有万千微小的鱼苗在游动、冲撞,味道触及唇舌,又仿佛咸腥的海水拍打岩壁。他沉思良久,不禁幽幽的一叹。
“我听说七彩鱼中有一种十年方得产籽,三十年鱼籽变作金黄,一百年的鱼籽才真正成熟,就像是酿酒一般,酒到成熟时入口如龙游,这股味道也是如此。”德钏秀义放下空了腹的鱼尸赞叹,“不过以前吃生鱼籽都用烈酒,还没喝过这样会冒泡的葡萄酒。”
“这酒是大成商船从西方沙漠之国运来,因高俪战事,为防走漏消息,相国大人禁止大成商船归国,大成商人偷偷以此酒贿赂所在港口守护,方得脱身。”德钏嘉宁笑了笑,说道,“他们得了这美酒,不敢全都私藏,送了不少给我,以防日后事发。”
听到父亲解释这酒的出处,德钏秀义登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父亲刚才说,暗中“通敌”的人,不止他们德钏氏一家!
丰田信雄出兵高俪的阴谋,其实从一开始,便受到了各地非嫡系大名的暗中抵制!
“这会儿,想是不只我们一家在行动吧!”德钏嘉宁望了望窗外,低声说道。
岸上,一座座亭台楼阁在落日金晖的笼罩下,有如仙界胜境。
“真不想看到战火在这里升起啊!”德钏嘉宁感叹起来。
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拍着。慕容远山恍恍惚惚睁开眼,只见一张年老而矍铄的脸正朝着他微笑。一时间,他的心里浑浑噩噩的,分不清身在何方。
老人见他醒了过来,便不再拍打他的脸,让他自己靠着树干慢慢坐起来。慕容远山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只见自己正身处在一片莽莽苍苍的丛林之中。远方散布着迷蒙的白色雾气,不知名的鸟藏身在树梢一声一声短促地叫着,林间积了不知多厚的落叶,密密的枝叶遮住了头顶的天空,熟悉的青色天光从缝隙间透下来,将树林笼罩在一片幽幽的气氛中。
睡意潮水一般退去,慕容远山深深呼吸了几口林中的空气,古老的树在他背后坚实地托起他的重量,他急促的心跳慢慢舒缓下来。
“是第一次来吧?”老人弯腰摆弄一个锅子。
“嗯。”慕容远山认出那锅子是自己的,昨晚煮的汤还剩了一点在里面。
老人从汤里挑出一块灰色的肉蕈:“这东西虽然没毒,但吃了就会昏睡。初来这片森林的旅人往往一不小心就中招啦。”
“这是毒菌?”慕容远山记起临行前哥哥慕容轻尘似乎提醒过他的,可惜自己最终还是没能分辨出来。
“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只要你懂得如何处理。”老人咂了咂嘴,说,“不过这一锅是不成啦,等以后另做一个。”
“多谢老伯叫醒我。”慕容远山倒掉锅里剩下的汤,把锅子打包塞回行囊。他想起逃走前遇到的追兵,忽然问:“我睡了多久?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我可不晓得。”老人说,“我是刚才路过时,闻到了生火的味道,这才找到你的。不过这汤还没腐坏,你应该只睡了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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