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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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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儿听到李昱打算借妹妹的缘由甩掉自己,不由得杏眼一瞪,正要发作,却见远处一骑马急奔而来,她马上认出了那是一位大成王师的传令兵。
传令兵奔至李昱面前下马,行过军礼,说首:“奉大将军令,请李将军马上护送公主还营,所有侦骑一概撤回。”
听到传令兵的话,妍儿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什么,而是扶着妹妹向自己的战马走去。
李昱点了点头,他看了这两个小姐妹一眼,便立刻传令,收拢全军,沿来路回转。
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很远的地方,一棵大树的枝干上,有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正伏在那里,通过一个小小的千里镜,在注视着他们的行动。
看到骑在白马上的两姐妹,无数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现在了眼前。
记得那也是一个晴朗的夏日,艳阳烘烤着整个柳京城,打磨光滑的青石板变得滚烫,腾腾的热浪从每一个角落里缓缓上升,汇聚在空气里,憋得人喘不过气来。此时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蒸炉,索取着每个人身上最后一丝精力。人们的躲回了屋子里,拿湿毛巾擦去脸颊的汗水。家中阔绰一点的,便从冰窖里取出寒冰,敷在身上降温。偶尔在街上走动的,若不是有必须要办的急事,就是穷苦潦倒的浪人。
九岁的他被父亲牵着走进了王城。与其说是牵,倒更应该描述为拽着走。自己刚刚还在专心致志的研究父亲的手弩,却被父亲打扰,让他去王宫去陪世子习武。可年幼的他自然不知道陪世子习武是如何的荣耀。自正房一脉在战乱中灭门后,这种荣耀才降临在其他的家族身上。
他心中还惦记着那精致的手弩,又想想自己被拽来的样子,自然越想越生气。索兴趁父亲在大门前验身时逃了出去,而追赶他的父亲则被卫兵架住,愤怒的骂他:“混帐东西!”他作了个鬼脸,便闪进了树丛中。
他虽然只有九岁,但自幼身体敏捷,所以很快就甩掉了追赶的卫兵。但当他疯够了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迷路了。
他只得爬上了一堵高墙,可放眼望去,王城似乎是无限的的广大,四周是一层高过一层的碧瓦朱墙,一座座巍峨的宫阙顶着宽大的绿色琉璃瓦顶,魁梧的身躯从密密的围墙中突了出来,如传说中的巨鳖,而一道道围墙,只是细弱的海浪。太阳投下了光,把那些琉琉顶染得一片灿烂。零星的绿顶窜出墙头,也只是蔫蔫的歪着头。
正当年幼的他惊异于王宫的巨大时,银铃般的声音从他脚下传来。“你在干什么呢?”
他低头向下看去,一个大约六岁的女孩子正仰头望着他。朱砂的红衣无风自动,精致的金丝绣出的鸾鸟,匍匐在纱袖上。朱砂的衣带,本和衣服同色,却很令人瞩目。也许是那根衣带过长吧。本应该是大人用衣带却被勉强的系在了小女孩的身上,难免看起来很不协调。
他答道:“我正在找路呢!”
小女孩粗鲁的挽起衣袖,衣袖上美丽的鸾鸟不幸的被折成了一段一段。她却毫不在意,要徒手来爬上高高的朱墙。男孩赶忙跳到了一旁的树上,抱着树干滑了下去。跑到了她身边。而她还在试图爬上高墙。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很夸张的向后跳了一步。然后才开始仔细的打量刚刚还在墙头上的男孩。
他问:“这里这么大,怎么出去啊?”
她眼珠子转了转,坏笑着说:“那你先带我上去看看。”
还是男孩子的他挠挠头,心想带一个女孩子爬墙头,总是不太好地吧。就说:“你还是先告诉我怎么出去吧。”
“谁像你那么笨!”她说罢便跳到了他那还不是很宽阔的肩膀上。他被她猛地一压,不禁轻轻叫了一声。小女孩关切的问了一声:“没事吧?”
他笑了笑,憋足一口气,猛然跃上较低的树枝。刚刚站稳,又一跃跳上更高的树枝。再用力一跃,已经跳到了墙头上。女孩子小心翼翼的从他的背上滑下来,踩在琉璃瓦上。松动的琉璃瓦咿呀的叫唤,女孩子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他只觉得她暖暖得贴在了自己的背后,一股不易察觉的淡香缓缓侵入心扉,娇弱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微微有一点疼。他转过身,抚了抚她的头发,只觉得手指在光泽的丝绸上滑过。而她倔强的崛起嘴,轻轻的推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站不稳。他赶紧拽住她。她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去,但手却紧紧地抓在他的胳膊。隐隐的,抓得越来越紧了。
就这样,两个人维持着简简单单的平衡。谁也不多言语。
“你叫什么名字?”
“妍儿。你呢?”
“高君武。”
“你是景德宫的陪练?笨蛋!你怎么还在这里傻站着?快跟我走!”
“我…………小心掉下去!……”
他已经记不清那天他是如何被王后训斥的了,也记不清父亲那天晚上罚他光着身子站在水塘里是遵从了哪条家规。但是他记得很清楚,那一路上,那条飘动的朱砂衣带。
他永远不会忘记她,自己欠她的,是那么的多。
可以说,他的生命,是她挽救的。
可现在,她还会记得自己吗?
他痴痴的看着千里镜中,她的身影渐渐的变小。
而当那个成国的年轻将军出现在镜头中时,他回想起她和那个人一齐出现时的情景,心中突然升起一阵难言的妒火。
“我不会让你夺走她的!绝不会!”他恶狠狠地说着,收了千里镜,跳下树来,向相反的方向急奔而去。
他记着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和他所在的高俪军队,现在是属于东瀛军的阵营。
第182章 秘密任务
夜风吹来,李昱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才想起自己候在点将台上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天色已晚,炙热的烈焰在火把上摇曳,随着风摇晃着脑袋。台中央的点将楼门窗紧闭,只能看到两个黑影印在窗子上,既不说话,也不走动,只是静静的坐着。将领装束的人影先开口,招李昱进去。他便走过去,主帅的亲兵恭敬的把门打开,李昱刚进屋,门就在他身后悄悄的合上。
偌大的厅堂内只坐着两人。宽大的虎屏前平日是张成钰发号施令的位置,如今端坐着华服娇弱的高俪国玉贞公主。她穿着朱砂凤袍,金线缝制的祥凤静卧在宽大的两袖上,一根并不起眼的朱砂衣带紧紧地束在腰间,隐约能看到公主苗条的身形。细丝般的长发盘在头上,被翡翠镶嵌的发带牢牢的固定着。美丽的面庞上淡淡的上了些粉,却没掩住光洁如玉的肌肤。两颗珍珠般的眼睛中,没有往昔耀人的光泽,却能读出暗暗的忧伤。晋江侯张成钰穿着武将铠甲,坐在侧面。右手拄着消瘦的脸颊,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大厅黑暗的角落,他没有戴头盔,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束发金冠绾住,垂在后背。
看到李昱进来,张成钰回过头来看着他,问道:“李毓秀,听说今天是你救下了玧公主?”
听到高高在上的全军最高统帅竟然称呼起自己的表字来,李昱不由得有些意外。
毕竟,哪怕是自己的父亲李庭瑞,在张成钰面前,也只是一员小小的部将,点将发令或询问时都是直呼其名的。自己这样的小将,更不用说了。而今天张成钰竟然知道并叫起自己的表字来以示亲近,可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
“回将军的话,是末将于侦探敌情时与敌军斥候忍者遭遇,一番激战,尽数歼之,随后搜索战场,方才发觉为忍者绑架隐藏之玧公主。”李昱抱拳行礼,答道,“事出偶然,当时末将并不知是玧公主,恰逢妍公主在场,与玧公主姐妹相认,方才得知玧公主身份。”
“你救了玧公主,本是大功一件,可惜你未能发觉并阻得妍公主出行,又未及时上报,这功劳么,只好减一减了。”张成钰笑了笑,说道。
“我看不必减了吧。”玉贞公主看着李昱,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玧儿将当时情形都说与我知道了,若不是李将军拼死相救,我恐怕这辈子便再也见不到玧儿了……”她说着,转向了张成钰,声音里透着一丝哽咽,“还望大将军……”
“既然公主发话了,那就照公主的意思办罢。”张成钰看着李昱,微笑道,“我便按头功报于朝廷。”
“末将谢将军栽培!”李昱赶紧行礼道。
“李毓秀,听说你的剑术不错,曾经战胜过禁军高手,此次又阵斩敌酋,令敌军胆寒不已。你的剑,可否给本帅一观?”张成钰打量着李昱,目光落到了他腰间的木制剑鞘上。
李昱应了一声,解下了佩于腰间的“巨澜”重剑,双手捧上前来,呈到了张成钰的面前。
张成钰双手接过重剑时,手不由得沉了一下,他看着李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这柄重剑,比寻常的大成军将所用的制式重剑,份量要重得多。
张成钰缓缓的将“巨澜”从剑鞘内抽出,看到这柄朴素得没有任何雕饰的剑却有着金属天然的纹理,他的眼中竟然满是凝重之色。
“剑上并无铭文,不知此剑何名?”一旁的玉贞公主显然也被这把剑的奇异之处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回公主的话,末将只知此剑名‘巨澜’,此名因何而起,并不知晓,末将猜测,是因为剑身花纹有如海浪之故。”李昱答道。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人如其剑,能持此剑者,当是坚忍厚重之人。”张成钰将剑插回鞘内,看着李昱,缓缓起身,来到他面前,亲手将剑重新给他挂好。
“大将军过誉,末将愧不敢当。”李昱赶紧说道。
“你不必过谦,我这里有件重要的机密差使要交于你办理,你可愿意接下?”张成钰问道。
“大将军但有吩咐,末将无有不从。”李昱答道。
“李毓秀,你可知道公主为何秘访边关?”张成钰说着,看了玉贞公主一眼。
李昱抱拳行礼,跪拜公主,“末将不知,还请大将军明示。”
话一出口,他便感到玉贞公主的目光似乎黯淡了。
张成钰笑了笑,并没有给他解释,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今夜你挑选精兵百人,明日混入巡逻的骑兵出营。其他事我自有应策。这次护送公主出使柳京,切记不可声张。”
“末将听命!”李昱感觉到冷汗从发间流下,平日里骑兵巡逻多不敢离现在大成军帅帐所在的虎落关太远,玉贞公主为何要冒险出关,还要远行敌境。李昱正在发呆时,忽然感觉到淡淡的花香飘过,抬头看,只有朱砂的裙尾在面前滑过,还有一句细微的低语。
“李将军,拜托你了。”
李昱再抬头时,已看不到滑过的裙尾。
李昱有些郁闷的行礼退下,张成钰目送他离去。走到门口时,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辰时的虎落关还笼在沉沉的夜色之下,点点的火把对应着天空的繁星,点亮了片片的夜色。高大的城墙像青灰色的臂膀。自绵延的群山伸出,又笼住了另一侧的高崖,崖顶上耸立着了望塔。由于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不过是巨大的黑影罢了。
亲兵李直碰了李昱一下,李昱赶忙收起困倦的表情。高墙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锣响,传号兵挥着火炬示意城门将要开启。李昱点了点头,右侧的士兵挥了挥火炬回应了城墙上面的传号兵。李直向身后招了招手,数十把火炬同时点燃。这时城墙上传来铿锵有力的呼喝声,铁链的磨擦声在节奏分明的呼喝声中传来。慢慢变大,最终盖过的呼喝声。随着隆隆的铁链转动声,虎落关的大门缓缓敞开。忽然,一切声响嘎然而止,大门外面投入一片淡淡的月光。最前面的骑兵举起大旗,冲出了城门。李昱打马跟上,身后的上百名骑兵也跟在他的马后,排成长长的一条,安静的通过狭窄的城门。
全队刚通过了城门,便迅速的在关外结成了月牙形的半月阵,内陷的阵型护住虎落关正面。这时一队骑兵移到阵前,又分成两列,从他们的阵型的两侧进了虎落关。伴随着有力地呼喝声,虎落关的大门,又紧紧地闭上了。
“李将军。”巡逻队的队长半跪在他的马下。“向前十里后,卑职带队巡逻,请将军按计划行事吧。”
李昱点点头,看了看右侧被高俪亲卫军护住的玉贞公主。她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急行了五个时辰,前边带路的高俪亲卫军终于停下了马。在草原上铺沙,准备生火。李昱和部下们也下了马,要去搭把手。走在最前面的李直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愤怒的抓住一名亲卫军的衣袖,骂道:“你疯了么?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狼粪!点了起烟,你要把敌人的骑兵引来么?”
那名亲卫军士兵扬手打掉李直的手,傲慢的看着李直。旁边的亲卫军士兵暗中把手摸在了刀柄上。一瞬间,数十把利刃拔出刀鞘,在阳光下闪过一道道强光。整个营地里又安静了下来。两队人马静静的握着自己的兵器,冷眼盯着自己的对手。微弱的风冷冷的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就像是死神在考究的轻摸着每一个人的脸。
李昱用手指轻轻地弹着“巨澜”的剑柄,猛地感到腰上的重剑似乎在不安的颤抖。他的手缓缓的滑到腰间,猛地按住“巨澜”的剑柄,大步走向两支队伍中间。高俪亲卫军的士兵和李昱的手下不由自主地的让开一条通道,任他走到整个营地的中央。士兵们不安得看着他,原野上再次陷入死寂。
“上马,列阵。”李昱看了看四周,平静地命令道。
士兵们不安的表情迅速化为了不解,但李昱挑选的这些精兵从没有违抗过命令,只一会儿工夫,一个完美的月牙阵就借着起伏的地势展开了。将公主和那些亲卫军士兵护在阵后。刚才要点狼粪的亲卫军士兵回过神来,又准备点燃狼粪。李昱走到他跟前,一脚踩灭了火苗。满脸怒气的亲卫军士兵迅速的围住他,作出一幅拔刀的架势。
“还不明白么?客人已经到了。”李昱看着包围他的高俪士兵,皱了皱眉头。
李昱从容的走向原野,这些士兵不由得让出了去路。李昱抬头东望,一条淡淡的黄尘伏在原野的尽头。现在即使没有“巨澜”的颤抖,他也知道有人来了。亲卫军的士兵们也似乎感觉到了大地深处的呐喊。
第183章 白龙王索伦图
震动刚开始还是微不可辨的,但慢慢的由小变大,此刻已经让人产生了错觉,好像整个大地都在愤怒的颤抖着身躯。所有人的耳间都充斥着那单调的万马奔腾的震动,心中一时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充满了整个天地的震撼。
李直原本应该随时向李昱报告对方前进的速度,此刻却痴痴的看着他:“将军,东瀛人的骑兵有这么快么?”
也难怪李直怀疑,东瀛因为是岛国,并不产马,马种全部由外国引进,是以极其杂乱,而一些东瀛大名据说为了扩充骑兵,而买马又太贵,便大量引进了价格相对便宜好多的骡子,好多藩国的骑兵座骑都是骡子,是以和大成的精锐骑兵根本不能相比,更别说和草原民族的骑兵相比了。
“东瀛人也有精锐骑兵,象胜武、丰田,德钏氏家的骑兵,皆为西洋高头骏马,驰速极快,并不比我国的良马差多少。”随同李昱前来一直没有说话的闵浩然答道。
“可这不是东瀛骑兵。”李昱凝神听了一会儿,说道。
经过这些天的战阵熏陶,他已经能够通过马蹄声,大体分辨出不同的骑兵种类来。
听了李昱的回答,闵浩然仔细听了一会儿,也是脸上色变,“这是……高俪骑兵?”
“对,”李昱点了点头,“而且,只有一支高俪骑兵能达到如此的速度。”
李直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口中勉强拼凑出几个字:“白山……之弓……”
“白山之弓”是一支高俪轻骑兵,以弓箭和长刀为主要兵器,这支部队一直驻扎于高俪北方,防备草原游牧民族和渤海国的入侵,由于常年征战,装备不但是高俪军中最好的,兵将作战素质也相当高,是高俪军中少有的能拿得出手的有战斗力的军队。
高俪国骑兵装备不多,主要以步兵为主,而步兵当中最有战斗力的是弓箭手,高俪长弓的射程虽不及大成的硬弩和东瀛铁炮,但集中齐射时威力亦不容小觑,而且高俪弓箭手的准头也不错,“白山之弓”虽是轻骑兵,但兵将皆乘良马,挽强弓,来去如风,是以很有威名。
而这支部队的最大特点,是对于高俪国王室的“听调不听宣”!
李直刚说完,一面白色的绣有山岳卷云花纹的战旗在铁蹄的伴奏下,从山丘那端冲了出来,如一抹雪白的流云,划过天空。紧接着,自西向东铁骑排成一条直线,冲破扬尘,跃上了隆起的山丘。掌旗的骑兵一声怒吼,把大旗扎进脚下的大地,整个骑兵队就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李昱暗暗的瞥了一眼他的部下,除了前锋营的老兵和他挑选的精兵以外,其他人全都保持着张开嘴巴呆望的可笑的表情。尤其是那些曾经像宝贝一样供在王城里的高俪亲卫军,有几个人反拿着马刀却浑然不知,可以说丢脸之极。但高俪军中,却有一人的表情很怪异,两眼通红,扭曲的面目狰狞而恐怖。
李昱回过头,暂且不去想那个面目可怖的高俪亲卫军士兵。他将手中的令旗交给李直,轻轻的拍了拍座下“雪猊”的脖子。座下的白色神骏聪慧的走着缓缓的马步,跑到两军之间。方才掌旗的对方骑兵,也从阵中脱离。
李昱的战马不仅在虎落关中是一等的好马,恐怕放眼高俪国,也是一匹难得的良驹。可对方的战马,却比他的“雪猊”还足足高出一头,周身强劲的肌肉透着如血的汗液,灼热的气体从它的鼻孔中喷出。它忽然抬起前蹄,向天长啸。声音洪如惊雷,让他身下的“雪猊”一阵暴怒,冲着它发出阵阵嘶吼。而除了“雪猊”敢于向对方叫板之外,再看已方的其它战马,听到它的吼声,竟然一个个全都惊恐后退。更让李昱感到哭笑不得的是高俪亲卫军的战马竟然和它们的主人一个德行,早已胡乱奔逃,还摔下几个骑兵。
战马的长啸忽而终止,骑兵卸下头盔,任一头白发随风乱舞,李昱的心中不由得一惊。
他只是听说过这个人,但并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亲眼见到他。
索伦图王!
用古高俪语翻译过来的意思,便是白龙王!
白龙王!一头白发的恐怖杀神!
在东土人眼中,白发其实并不稀奇。但在以黑发为标志的高俪族中,极少数的白发男子以自己的发色与白龙王索伦图的发色相同而自豪。但在高俪族中,没有谁能统领象征着力量的“白山之弓”,只有他,高俪族的无冕之王——索伦图。
李昱正准备下马行礼,忽然身后一阵骚动。李昱深知大事不好,本能的挥动右手,用令旗挡下身后的人,却发现令旗不在手中。他眼看着一骑快马跟他擦身而过。
冲出的骑兵坠下马去,在地上打了个滚,正要爬起,已被李昱的亲兵制服。李昱注意到白龙王紧盯着自己腰间悬着的“巨澜”,一双眼睛竟然也闪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年轻人,你的剑叫什么名字?”白龙王没有理会那个刺客,而是看着李昱,沉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嘶哑。
“巨澜。”李昱说着,猛地将重剑抽出了剑鞘。
看到李昱的动作,白龙王的卫队中发出了阵阵马嘶,数名卫兵挡在了白龙王的身前,更多的人猛地张弓搭箭,对准了李昱。
“慢!”
李昱抬起头,白龙王已推开护卫,走到了他的面前,和他几乎没有距离可言。
白龙王知道,李昱是在给他看自己的剑。
白龙王的两眼放射着奇异的光彩,目光在“巨澜”的寒刃上来来回回。他忽然伸出手来,用食指轻轻的按在剑刃上,一丝血红在刃上缓缓展开,剑面上的花纹发出微红的光芒。白龙王威武的面相陡然一开,露出一幅放荡的微笑。
“原来你也是一个有着武者之血的人……”
李昱很惊讶于眼前的白龙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那笑容,竟然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和亲切……
李昱蓦地一惊,却发现白龙王在用诡异的神情欣赏着他惊讶的表情,“你用这把剑杀了不少人吧?我感受到了它在嘶吼,要与主人一同浴血,这是它的意思。”
李昱惊异的看着他,却发现白龙王已收起了笑容,寒冷的目光投向他的身后。他这才想起刚刚的刺客。
李昱扭过头去,不由得又吃了一惊。没想到刺客竟然是刚才那个面相不善的高俪亲卫军士兵,虽然被亲兵绑束,可他还在猛烈的反抗。直到白龙王站在他的面前,他才静了下来,狠狠地盯着他的目标。
白龙王的一名护卫跨前一步,飞起一脚,带钉子的长靴踢向这名亲卫士兵的头颅。
“住手!”白龙王一声厉喝。
护卫的脚停在半空中,尖锐的钉子离这名士兵的脸只有几寸,令人不得不惊叹此人技艺的高超。
白龙王蹲下身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满脸恶气的年轻人,用淡淡的语气问道:“为什么想杀我?”
“畜牲!王八蛋!难道你忘记你当年背叛先帝时,杀死的卫兵了?我爹就是死在你手里的!”亲卫士兵咆哮起来,愤怒的向白龙王扑去。怎奈他被绑着,但脸都快贴到白龙王威严的面庞上。
李昱记起了一点关于白龙王的故事,那是他在武殿下发的关于高俪国的野闻记录当中看到的。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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