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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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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京收复后,成军主帅张成钰调各路兵马前来协防,其中便有随各路兵马一道助战的大量的野兵,这些野兵经常骚扰城内外的高俪国居民,抢掠粮食和女人,虽然罗扬林(已经被任命为柳京都留守)为严明军纪,杀了不少的野兵,但最终不但没能使野兵们收敛,反而激起了变乱。
“将军……这俗话的好,当兵两三年,母猪变女仙……”何俊宏看到那个父亲的故旧观察着李昱的脸色,他此时仍旧惊魂未定,说话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这等粗鄙的话也都直陈在李昱面前,“这些个野兵……深夜袭营抢掠女子,杀伤士卒,小的们人手太少,防不胜防,还请将军为小的们作主!”
李昱看了看那些已然被禁军步卒制住的跪伏于地的野兵,他们很多人都是赤着身子,身上带伤,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但他们当中仍有几人虽然跪在那里,望向自己却是一副昂然之色。
“呵呵,大人,您也知道‘当兵两三年,母猪变女仙’?您老人家当真以为我们是为了几头‘母猪’,才做下这事儿的?”野兵当中有一人大笑起来,“大人,您以为我们都是畜类那般到了配种的时候,精虫上脑么?”
“尔等不是畜类是什么?”何家故旧大怒,厉声斥道,“身为野兵,本是给尔等立功报效的机会,尔等不思报效国恩,来到这里一有机会便四处抢掠,骚扰当地百姓,现在又抢掠营女,杀人放火,和畜类有什么两样?”
“我等野兵,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运气好的,赚几个卖命钱,说到报效国恩,该是你们这些大人的事,关我等贱民鸟事!”那名野兵厉声道,“我等本是良善之民,在海边打渔为生,从来没犯过王法,只不过因交不上那吃人的‘贡珠’,官兵便将我等安身之村舍尽毁,将我等父母妻儿尽数变卖为奴,将我等青壮拉来当野兵,给你们这些大人老爷充马前卒送死!凭什么?难道老天让我们这些人生下来,便是为你们送自己性命的吗?”
“尔等有冤屈,便该去衙门申诉!朝廷仁德,定会为尔等做主!这大营的女子也都是苦命人,尔等如此对待她们,难道她们便没有亲人不成?”何家故旧早就看到了何俊宏和秋玲,这时灵机一动,指着那些死于乱兵刀下的营妓和守卫兵卒的尸体,大声道,“这些边军,难道便没有亲人?他们从未得罪过尔等,尔等亲人,也非他们变卖,尔等竟然杀伤他们性命,却又是何道理?”
“谁叫官兵整日里作威作福,不拿我等当人?他们本就该死!……”
听到那名野兵的话,看押他的禁军步卒大怒,用刀柄照着他的头狠狠的打了一下,那名野兵鲜血顿时流了满脸,尤自叫骂不已。
何俊宏看着那名野兵,心中满是同情,他情不自禁的转过头,望向秋玲,却发现秋玲也在看他。
秋玲见何俊宏转头看自己,不由得羞涩难耐,低下了头,一旁的杨勇奇将二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一时间打翻了醋坛子,他心有不甘,想了一想,突然便有了主意。
何俊宏感到杨勇奇望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怪异,不由得心中一凌,正自警惕,却听一个声音喊道:“都留守罗将军驾到!”
李昱转头望去,看到一身金甲的罗扬林正骑马缓缓而来。
“毓秀,你来得好快,真是太好了。”看到兵变此时已被平息,乱兵悉数就擒,罗扬林本来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在听说发生兵变后,罗扬林大吃一惊,立刻下令弹压,并亲自带队前来,他的驻跸之处距离这里较远,是以他一路上一直担心自己到达时恐怕已经杀得血流成河了,但没想到兵变这么快便被李昱平息了,并且没死几个人,不由得开心不已。
自己虽然有克复柳京的大功,但若是兵变蔓延导致全军大乱,被东瀛人抓住时机反攻,他这一场大功不但可能尽数付诸流水,还可能因此获罪。
“将军在上,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将军恕罪。”李昱在马上抱拳道,“听闻兵变,末将急急赶来,所幸未酿成大乱。只是……”
“先将作乱者收押!等到问明白之后,再以军法处治!”罗扬林知道李昱宅心仁厚,虽然将兵变平息,但却下不了重手处置,是以直接替他做了决断。
罗扬林知道,若是兵变的消息传到西京,少不得会有言官上奏参劾,对他和麾下李昱等众将都没有任何好处,当下的急务,并不是砍掉一大堆脑袋再激起更大的变乱,而是如何“善后”。
部下野兵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广信军的主将竟然没有露面,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当李昱回到自己营中的时候,已是深夜了,他有些疲倦的坐在了床上,若琪和若琳姐妹赶紧上前给他解甲。
“你们先脱吧!穿着甲给我解甲太累了,我先这样坐着歇一会儿。”李昱不想让她们俩太累,微笑着摆了摆手。
“嗯,谢公子体恤!”两个姑娘尽管面有倦色,但还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今天的箭射得不错,要是换了我,只怕要手软了。”若琪给若琳解着甲,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咧了咧嘴。
“其实我也吓得不行,不过……有公子在,心里就不害怕了……”若琳的脸微微一红。
“若琳腕力还算不弱,准头也不错,只是没有临阵经验,所以不免慌乱,若是一开始便用铲镞重箭,便不会如此了。”李昱微笑着说道,“不过,你们毕竟是女子,生来体力便不如男子,再说战阵本非女子所长,对你们也不能要求太过,否则,兵戈之事由女子承当,置我们这些男子于何地?”
“就是嘛!”若琪笑道,二女此时互相解甲完毕,只穿着单衣薄衫,姣好的身形若隐若现,李昱想起那些抢女人的野兵,不由得暗自叹息。
那些人要是看到她们俩现在的样子,也许会发狂的吧?
二女根本不知道李昱在想什么,上前给李昱解甲,然后给他收拾床铺,一番忙碌之后,待到李昱睡下,二女才回去旁边自己的营房。
经过了刚才的一番变故,李昱虽然疲倦,但闭上眼睛,却有些难以入睡。
这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他总是梦见明月公主。
自从随托穆尔大汗西征之后,二人便断了消息。
在她随父亲回去草原之后,二人一直有书信往来,明月曾在信中直言,要自己选择时机,重回草原,和自己长相厮守,李昱也答应了她,但自从大汗西征,漠北部便不再有信使前来,而自己派出的信使,也没能找到漠北部现在的驻地,只能将原信带回。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时甚至想抛下现在的一切,前去找她,但他也明白,他如果这么做了,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李昱叹了口气,强压住对明月的思念,让自己不再去想任何事。可能是过于疲倦,他不多时便睡着了。
清晨,若琳早早的便来叫醒了他,侍候他穿衣后,若琪给他送来了早餐,李昱吃过之后,便重新披甲装束,全副武装的前去巡城。
李昱骑着马,不由自主的来到了昨日发生变乱的地方,此时这里已经完全打扫干净,营房也重新修整过了,但地面上被黄沙掩盖着的血迹和一些地方的火烧痕迹,还在提醒着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从心里讲,李昱很为昨晚他要若琳射杀的那名野兵可惜——这样的勇士,放到战场之上,一定能立下赫赫战功,只可惜却死于自己人的箭下。
而他所在的禁军之中,却少有这样勇猛的人。
李昱正在感叹,却见一名全身黑甲的骑兵手持一根长矛,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军营。
“何人如此大胆!见了将军为何不下马!?”李昱的亲卫见状大声喝道。
黑甲骑兵冲得太急,可能是为什么是在找人拼命,急怒之下,没有注意到李昱出现,但在听到了亲卫的呼喝之后,便立刻勒住了马。
此人的骑术十分高明,勒马之后翻身下马,动作极为潇洒,他利落的几步来到李昱马前,单膝跪地,向李昱报拳行礼。
“小人执戟郎中杨勇奇,参见将军!”来人说道。
“是勇奇啊!起来吧。”李昱认得杨勇奇,此人是张伟麾下,担任中军护卫和联络,是以李昱见过他不止一次。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勇奇?”李昱记得昨夜杨勇奇便在这里,当时杨勇奇身边似乎还有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姑娘,他猜到杨勇奇等人是听到了声音来协助平乱的,是以并未在意,但看杨勇奇今天竟然全副武装的骑马跑来这里,不由得很是惊奇。
“小人有一事,正想求将军作主。”杨勇奇说着起身,重新上马,直奔到场地中央,高声大叫道:“何俊宏!给我滚出来!你今日休想将人带走!”
听到杨勇奇刚才的话和他的这声呼喊,李昱想起了他们身边的那个姑娘,似乎有些明白了,嘴角现出了一丝微笑,他没有多问,而是端坐在马上,等着看起好戏来。
杨勇奇话音刚落,一个头上缠着红色抹额,身穿一件黑色短袍的年轻人手持一柄乌黑的长柄大砍刀从一间营房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昨夜的那个姑娘。
“我说,杨爷,您这是做什么啊!”何家故旧看到杨勇奇手执长矛,顶盔贯甲杀气腾腾的样子,顿时慌了手脚。
第204章 何虎子VS杨矛子
“我早和你说过!要给秋玲赎身,不会欠你一分一毫,你怎么又让别人来赎她?”杨勇奇用长矛一指,厉声喝问道。
“杨爷,您倒是说过这话,可是……总也不见您拿钱来,再说,这人其实和我早有约在先,已经先付了定金,现在赎金他已经凑齐了送来,我自然不能不放人啊!”何家故旧瞧了何俊宏一眼,苦着脸对杨勇奇说道。
“给秋玲赎身的钱,杨某已带来了!”杨勇奇说着,取过系于马鞍上的一个小小的包袱,一扬手,扔到了何家故旧的面前。
何家故旧看到包袱落地时甚是沉重,从开口里闪过道道金色,还有部分珠玉物事,心中不由得一缩,转头又望了何俊宏一眼,他目光瞟过紧握着何俊宏衣襟的秋玲时,顺势多打量了她一番。
现在的秋玲已然重新梳洗过,换过了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甚是干净齐整,而且因为和爱人重逢,得获自由身,心中欣喜,满面欢愉之色,姿态神情同以往大不相同,显得好看了许多,但何家故旧怎么看她,都觉得不过是“土妞”一个,姿色和他营内的那些个比较受军士欢迎的能歌善舞的营妓比起来,简直不能以道里计。他心里就纳了闷了,杨勇奇和何俊宏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肯为她出这许多的赎身钱。
“你来晚了。”何俊宏冷冷的说道,“赎金我已付过了,她现在是我的人。”
何俊宏昨夜回营之后,和杨勇奇动手的一幕,随同一道前去相助平乱的王行周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问明经过之后,在替何俊宏感到高兴之余,也都担心杨勇奇会横刀夺爱,是以王行周建议何俊宏天明一早便去赎取秋玲。何俊宏心忧自己手中银钱不够,王行周等野兵弟兄则干脆拿出了全部积蓄和战利品,帮他凑足了赎金,是以何俊宏一大早便来营中赎秋玲,但没想到杨勇奇竟然也来了。好在这时他已经付妥了赎金,办完了手续,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不再害怕了。
何俊宏说着,转头看了看秋玲,秋玲上前一步,虽然有些慌张,但却不失坚定的握紧了何俊宏的手。
李昱看到这里,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并未说话,而是静观其变。
“你付了多少赎金?”杨勇奇轻蔑地一笑,转向何家故旧,“他给了你多少钱?值过杨某的这些吗?”
何家故旧看着地上杨勇奇扔的包裹,情不自禁的伸用舌头舔了舔嘴角,虽然只是一个极细小的动作,但却立刻被李昱看在眼里。
“杨爷给的价……实在是高过……高过这位何爷给的……”何家故旧觉察到何俊宏望向自己的严厉目光,心里又是一紧,“只是……何爷已然先付了钱……这事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他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对金钱的贪婪,口风倒向了何俊宏一边。
“先来后到?呵呵,笑话!你说你与此人有约,可有凭据见证?这许多日子,怎地不见他出来?”杨勇奇横矛指了指秋玲,“杨某却是当众和你说过要赎秋玲,这营里头无人不知!秋玲落难,杨某护着秋玲的时候,他又在哪里?你说是谁先谁后?”
听到杨勇奇说出这番话来,何家故旧一时语塞,他心里其实很想就坡下驴,借着杨勇奇这个话头接了这一大笔钱,但他明白如果如此的话,只怕他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何俊宏带给他的死亡阴影之下,而若是杨勇奇这头安抚不好,他将来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正自左右为难之际,突然看到了端坐于马上的李昱,不由得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将军!将军!求您给小人做主!免得他们二人争执!”何家故旧几步跑到了李昱马前,磕头如捣蒜般道。
李昱知道他是害怕二人火拼出事端来,把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是以微微一笑,并不为忤,他冲何家故旧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既然他们二人都有道理,争持不下,那便得听听那位姑娘的意思了。”
何家故旧求李昱做主时,何俊宏本来担心李昱会偏向杨勇奇,面色不由得微变,但听到李昱的这句话,一颗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而一旁的杨勇奇则有些气沮。
李昱打量了一下秋玲,和颜悦色的问道:“这位姑娘,他们二位都对你有意,你究竟喜欢他们哪一个呢?”
秋玲没想到李昱会向自己发问,她下意识的刚要说出何俊宏的名字,却看到马上杨勇奇那颇为失落的样子,记起了他对自己的好处,心里一软,话便没有即刻说出口。
她只是一个纯朴的农家女儿,象这个国家千千万万和她一样的姑娘一样,心里头永远只记得人家的好。看到对自己好的人难过,她也会跟着难过。
“看样子姑娘也是难以决断啊。”李昱见她为难的样子,笑了笑,没等秋玲再开口,便向杨何二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便比试一番,胜者便娶这姑娘为妻。”
听了李昱的话,何俊宏的表情仍很是平静,马上的杨勇奇却是大喜过望。
“多谢将军成全!”他大声的向李昱抱拳说道,仿佛他铁定能赢,秋玲已然是他的人了一般。
“这一次你们二人是比武夺亲,胜者娶这位秋玲姑娘为妻,我还会送胜者一份礼金,败者须不得反悔,诚心祝福,原先所付之赎金可以全数取回。”李昱向杨勇奇点了点头,对何俊宏说道,“你可愿意?”
“好!便如将军所言!”何俊宏听到李昱说他将为胜者出礼金,也就是他出面做定亲见证的意思,能免去日后诸多麻烦,心中喜悦,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道。
象何俊宏杨勇奇这样的低级官兵的婚事,在那些将军们眼里,本是微不足道的事,但李昱肯为一个营妓出礼金,了却她的心愿和日后的麻烦,不仅说明这个将军为人很是仁厚,而且思虑周详,办事相当牢靠。
“你们二人比武夺亲,须不得伤及对方性命。”李昱看到二人全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微笑着说道,“此非战场,不必性命相搏,最好是点到即止。”
他从看到何俊宏和杨勇奇开始,心中便起了爱才之意。
现在的他,也能体会到,韦明宇看到自己和慕容远山时的心情了。
“将军不必多虑,属下留他一条性命便是。”杨勇奇冷笑了一声,勒了勒马,猛地扬起了手中的八尺竹茎宽刃鸭嘴矛。
何俊宏缓缓放开了秋玲的手,单手握着长柄大刀“摧魂”,向前走了几步,将“摧魂”的刀钻向地上一杵,立定身形,便不再动了。
“你不骑马和我打?”杨勇奇看着何俊宏的动作,仰天大笑起来,“你是想找死么?”
杨勇奇虽是执戟郎中,但马上功夫极是了得,看到对方竟然不打算同自己骑马对阵,他不想占对方的便宜,是以问了一句。
“我没有马。”何俊宏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平静的说道。
“来人,给他一匹马。”李昱转头对部下说道。
“多谢将军,不必了,我们野兵,战阵上经常是以步战对马战,将军不必担心。”何俊宏说道。
听到何俊宏的话,李昱心中暗惊,他摆了摆手,示意部下不必让马之后,便不再说话,而是全神贯注于即将开场的比武当中。
“哼!你不骑马,杨某也不占你这个便宜!”杨勇奇听出了何俊宏话中隐含的轻蔑之意,不由得心头火起,跳下马来。
杨勇奇是安东都护府辽城州白雅县人氏。父亲杨金彪早年从军,和周边部落都打过仗,官至辽城州校尉,这个职位完全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杨勇奇受父亲影响,马上功夫十分了得,善使一柄全长八尺(约260厘米还多)的竹茎宽刃鸭嘴矛,护身短兵为一对铁鞭,步战亦精,能挽180斤强弓,射术极佳,是以敢弃马和何俊宏比试。
何俊宏见杨勇奇下马,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正了正头顶的抹额,杨勇奇注意到红色的抹额上绣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大老虎,想起秋玲管何俊宏叫“虎子哥”,意识到这抹额定是秋玲亲手给何俊宏缝制的,心头妒火上升,但脚下却丝毫不乱。他迈步向前,来到了何俊宏前面约两丈远的地方立定,也和何俊宏一样,将枪钻杵于地上,直视着何俊宏。
“虎子哥,你要小心……”秋玲感受到了二人身上的杀气,心中忧虑,情不自禁的望向何俊宏。
何俊宏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仍在杨勇奇身上。
“勇哥,你也……小心。”秋玲望了望对面的杨勇奇,轻声说道。
“嗯,放心吧!”听秋玲叫自己小心,杨勇奇心里一暖,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且退下,呆会儿打起来,莫要给兵刃伤到。”
“好。”秋玲说着,缓步退了下去,何家故旧也远远的退到了一边,他能看出来,呆会儿定是一场恶战。
二人相互凝视着,何俊宏深吸了一口气,脚下一错,双手抄住“摧魂”大刀的刀杆,将刀身前倾,摆出了一个怪异的起手势。
看到何俊宏的动作,杨勇奇冷笑了一声,单手持矛,矛尖直指何俊宏,何俊宏注意到他手中的这杆鸭嘴矛的矛头形制奇特,造型古朴,除锋利的刃口外全身布满了精美的花纹,但矛柄却是一杆青竹,显然是后配的,不是原装,不由得心中一动。
杨勇奇大吼一声,飞奔而来,未到何俊宏面前,便腾身而起,持矛的手瞬间握住了矛柄的最底部,接着便是一记直刺。
何俊宏听到了矛尖破空而来的呼啸声,他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刚才打算采用的取巧办法有些失策,但此时他想要变招,已然来不及了。
不及细想,完全是依靠战斗的本能,何俊宏飞身跃起,挥刀斩出。
“摧魂”的刀刃发出刺耳的长鸣,厉如啸鬼,光如满月。何俊宏全力吐出肺里的空气,凝聚在“摧魂”身上的凶杀之气潮涌而出,刀光细若一线。
一声脆响,二人擦肩而过,何俊宏用力过猛,足足向前冲了十几步才勉强刹住,两个人背向而立,杨勇奇幽幽地叹了口气,扔掉了手中的半截断矛,何俊宏的双手仍紧握住“摧魂”的刀柄,一丝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好枪术!”何俊宏回过身来,低声赞了一句。
何俊宏想的取巧之策,便是想要一招之内毁掉对手的兵器,干脆利落的结束战斗。因为历经多次战场生死搏杀的他知道,自己手中的“摧魂”是世间少有的利器,寻常兵刃都挡不住它的一击。当野兵这么久,能多次从战场上幸存下来,除了他刀法厉害,战技高超之外,手中兵器的锋利也是重要的原因。
他刚才一见杨勇奇手中的长矛,便判断出了矛尖是难得一见的名品,但矛柄不是原装,而是后弄上去的一根青竹,以青竹为矛枪的柄,大成军中极是常见,普通士兵的装备多是这样的矛柄,这种青竹一般产自南方,极为坚韧,寻常刀剑是劈砍不断的,但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话,要想挡住“摧魂”刀的一砍,却是不能。
但是他现在意识到,自己想得有些简单了。
他没有想到,杨勇奇的枪术竟然这么好,而且一上手便是极为凌厉的杀着,自己如果还是象原来设想的那样,放过结实的矛头,砍断矛柄的话,杨勇奇这一记直刺,已然要了自己性命,不会只伤到自己的胳膊了。
“少他娘的来笑话老子!你用的是什么破刀?竟然毁了老子的家伙!老子跟你没完!”杨勇奇懊恼地看着地上的断矛,大叫着拔出了腰间挂着的一双铁鞭。
“你的枪术很好,是家传的么?”何俊宏自己也不明白,竟然会问出这样的一句。
“废话!老子杨家枪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杨勇奇瞪了何俊宏一眼,“你那是什么破刀?如此的快?”
“他那把刀,是北极寒铁铸成,北极寒铁所铸之兵刃,本就锋利难当,何况这刀乃是一体铸成,寻常的青竹矛杆,是根本挡不住的。”没等何俊宏回答,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来人说出了自己的“摧魂”刀的材质,何俊宏不由得一愣。
“你这矛其实也是名品,乃是以百炼镔铁混合风磨铜和精金铸成,极是坚韧锋利,只是这矛杆却不是原装,是以为这刀轻易削断,若是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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