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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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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要不要歇一歇?”

何俊宏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脚下步子赶得更紧了。

林子越来越稀,远处已经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土墙,还是没有半个东瀛人的影子。

“那是广信军的驻地?”谢校尉问道。

“嗯,这里原来是一处高俪军修筑的旧堡寨,不过早就废弃了,我们来到柳京后,就给安排在这里,好一番大修,奶奶的,可没驻扎多久,就让给了广信军,我们只能另寻地方安身。”何俊宏有些愤愤的答道。

四下里静的出奇,让何俊宏想起了老家的月夜。不过眼下的寂静可没那么安详,也不会有皮包骨头的黄狗有事没事的吠。看着前面白花花的空地,何俊宏心里一阵发毛。这时候他禁不住暗自的骂,要是在城边能多留一片树林就好了,那样他们今晚就能无声无息的潜到城下,唤一个睡不着的哨兵,把他们拉上城去。不过要是那样,估计这城也早给东瀛人摸了。

他们隐在几棵大树之下,面前是三百步的空地和一条黑漆漆的护城河——或者叫壕沟。何俊宏不知道该如何过去。

忽然谢校尉抽了几下鼻子,眉头一皱,又用手往面前搧了搧风,眉毛就锁得更紧了。怎么回事?难道有东瀛人在附近拉屎么?

这时谢校尉凑在他的耳边问道,“你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是吗?”

何俊宏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这里风大吗?”

何俊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是啊,风一向很大……”说道这里,何俊宏忽然反应过来,今晚他们猫在林子边缘,耳边却一丝风都没有。

谢校尉脸色乌青,却没有答话。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黑色的短刀,从衣襟上割下一大块布来,撕成两块,递一块在何俊宏的手里。何俊宏看着他,一头雾水。

他没有作声,只是俯下身轻轻拨开地面的落叶,用那短刀向地下戳去。何俊宏看了不禁一阵心疼,谢校尉手里的兵器,一定不是寻常物事,这样用来干挖土的粗活,损了锋刃实在可惜。那短刀的确是好家伙,这里的黑土地虽然肥沃,但也很硬实,他一刀下去便插到柄,搅两下带起一大块来,用刀柄磕碎了摊在旁边。三两下工夫何俊宏面前就堆起一小片松土。他虎着脸说,“把布拿来,照我的样子做。”

他先把自己那块布摊在地上,把土撒上去,再细细的碾开,用布裹了起来。何俊宏不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照他的样子做了一遍。他把布做成了一条装土的褡裢,围在了自己脖子上,对何俊宏说道,“我猜这支广信军多半已经完了,柳京城里的守军此时怕也不是昏睡便是已经死光,反正是凶多吉少,但我们还是要走一趟。到了墙边,把这个围在口鼻间,千万不可放下,要是我们也中了毒气,那就完了。”

二人前后脚踏出林子,走在**的空地上,四下里月色惨白,死一般的寂静。

前面的城墙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大厚实,随着一步步逼进,何俊宏越来越害怕。因为那城墙上没有一个哨兵的影子。身边没有一丝风,他却感到背上有些湿湿的冷。谢校尉在他面前,一言不发的走着,瘦削的背影在月色中显得分外单薄,乍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东瀛人的影子。

到了城边上,二人看到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经放了下来,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看守。二人把土包围在脸上,系紧了以后呼吸有些难受,但是想到谢校尉刚才说的话,何俊宏手下不禁又加了一把力,直到把鼻子勒疼。二人默默地往城里走,一直穿过敞开的城门,一个人都没看到。谢校尉回头看了何俊宏一眼,做了个手势,何俊宏便跟在他身后拐上城墙。

一上了城墙,何俊宏的心里便咯噔一下,脚下竟然有些发软。

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他的面前是一排整整齐齐的尸体,所有人都盔甲齐整,兵器好端端的摆在一边。何俊宏走到尸体旁边,弯下腰去看,所有人的脖子都被利刃割开,黑红的血管和白色的气管翻着硬邦邦的茬子,大片大片的血块已经在胸前凝结成黑紫色的硬壳。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身上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看来都是在睡梦中被人割断了喉咙。谢校尉拍拍他的肩膀,何俊宏抬起头,看到远处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正顺着城墙向这边走来。何俊宏站起身,右手握住刀柄,喉咙里火辣辣的烫。谢校尉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说把他拉下城楼。

何俊宏死死地盯着他,一动不动,他摇摇头,隔着厚厚的土包,好像叹了口气。

何俊宏也知道此时绝对不能败露行藏,只能低下头,对着他摆了摆手。

谢校尉看他反过味来,便指了指那边的街道,何俊宏点了点头,又跟在他身后,往城里走去。

其实谢校尉来这里没几天,地形远不如何俊宏熟悉,但现在他好象是对这里了如指掌一般,走了几步他便跨到何俊宏前头,领着他往后寨的草料场那边走去。那里是何俊宏所在的野兵部队的驻地,他们小队的兄弟,只有曲彪子还留在城里,何俊宏还得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命在。

月光还是一片惨白,何俊宏和谢校尉一路顺着墙根往里走,渐渐了听到了一些动静。远处也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个个单薄得像稻草人,但手脚轻快,在左右的房子里进进出出,手里的兵刃在惨白的月光中闪着荧荧的光。何俊宏不敢想象他们在做什么,只觉得自己脖子里凉飕飕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拐进草料场大门的时候,二人看到对面的兵器库大门敞开,一个纤细的影子从里面走出来,脸上也像他们一样裹着厚厚的东西,手里的短刀滴滴答答地还在往下滴血。何俊宏感到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右手不由自主又紧紧地攥住刀柄。谢校尉在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他旋即明白过来,低下脑袋,快步往草料场里走去。那个东瀛人好像没注意到他们,自顾自地拎着刀往东去了。何俊宏的心一直砰砰地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进到草料场里,何俊宏的心凉了半截,几个辎重营的士兵都横七竖八地摊在地上,血溅得到处都是。

找到曲彪子住的窝棚以后,何俊宏站在门口几乎不敢进去。明知到彪子多半没有命在了,何俊宏真不忍心面对他被人割断脖子的惨状。谢校尉看他迟疑,便一步迈过来,推开门径直便往里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这个棚子本来就不是住人的,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牛马粪,即使隔了厚厚的土包,仍然能闻到刺鼻的臭气。

何俊宏心里忽然一动,这里气味这么浓,是不是能隔了外面的毒气呢?不过转念一想,即使彪子神智清明,但他一个人面对满城的东瀛人,怎么也不会有命了。

这时谢校尉已经发现了曲彪子的尸体,他蹲在尸体旁边,回过头招呼何俊宏过去。

何俊宏有些不忍心,不过还是走到他身边。彪子的尸体半坐着靠在屋角,低着头,双手捧在胸口。他已经死了很久,尸体硬得像石头。不过他的脖子没断,心口上却插着一把短刀。那是他们自己人的刀,彪子不是东瀛人杀的。

窝棚里光线黯淡,只因为墙板订得不严,才能漏过些许月光,撒在屋里,投下斑驳的影子。何俊宏俯下身,拨开曲彪子肮脏零乱的头发。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已经被冻得死硬,脸色也泛着青白,一双空洞洞的眼眶也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他死的时候心里是清楚的。何俊宏不该有多少悲愤的,彪子本来也只剩下半条命,谁也不会以为他还能活着离开高俪国,但是看到他死得不明不白,何俊宏的心里又有压不下的怒火。

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秋玲呢?秋玲会在哪里?

还有那个李昱,他和谢校尉很有些相似,应该会象谢校尉一样机智吧?……

在何俊宏把彪子的尸体放倒,用一堆柴草掩上的时候,谢校尉已经把脸上的罩子取下来,试探的吸了几口气,果然安全。不知道是这里的臭气顶着,还是毒气的浓度已经渐渐的淡了。何俊宏安顿好彪子尸身,便站起身,也把罩子撸下来,对谢校尉说,“我们该怎么办?”

谢校尉转向何俊宏,光影暗淡,看不清他的表情,“什么都不用做了,出城去,尽快跟他们回合,估计再有一阵,他们也该动上手了。”

何俊宏没听懂,“他们不是上崖顶吗?路上一定会遇到东瀛人吗?”

谢校尉摇摇头,“不是路上,崖顶上便有东瀛忍者的人。城里的毒气是东瀛忍者配制的毒粉,用雾隐花藤的花粉制成,人给吸入以后可以昏睡两到三天。不过这种植物只在南洋一个岛中的沼泽里才有,一年只开一次花,很难攒出实战用的剂量。而且这花粉分量轻,极易飘散,若是有风的话,三两下就吹得灰飞烟灭了。所以只能拣没风的日子,从正头顶上往下撒,才能保证效用。我本来还心存侥幸,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剩下能打的士兵,这下看来是没希望了。这一仗他们打得太过狡猾,不费一兵一卒便杀尽了广信军全军,我们输得实在没什么话说。”

他轻描淡写地说下来,仿佛说的只是某个遥远的典故,而不是眼前惨不忍睹的浩劫,不是血流成河的柳京城外的堡垒。

何俊宏定了定神,问道,“那么他们怎么知道上崖的路呢?”

谢校尉笑了笑,“这高俪国本来就和东瀛国相近,两边的人历史上往来不断,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吧,只是等到一举破城的时候才会派上用场。”

何俊宏的心里一阵发冷,那边是赫驴子和陈校尉,带着几个新兵,还抬着雷胖子,如何是崖顶东瀛忍者精锐的对手?“那我们赶快,早点追上去啊。”何俊宏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墙板的缝隙跟前,往前张望。这时月亮又被乌云掩住,只投下一点微弱昏暗的光芒,正是出城的好机会。

谢校尉走到他跟前,“你这位兄弟怕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不过凶手一定也逃不过今夜,他也能安息了吧。”

何俊宏回过头,往掩埋彪子的柴草那边看了一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没说话,默默地把脖子上的罩子套好,向门口走去。

出了门,天色还是一样的暗。何俊宏和谢校尉正要往大门那边走,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叫他的名字,声音还颇为熟悉。何俊宏停住脚步,往四周看去。又在叫了,声音比上次稍微急促了一些,何俊宏定睛看去,那是一栋高大的草垛,里面好像有人露出小半截身子,正在拼命向他招手。

“还有人活着?”何俊宏心中又惊又喜,不过往那边走了两步他突然明白过来——那是安副将。

安副将看到何俊宏走过来,极力压低的嗓音中也不禁带了一丝颤抖,“快来救我,太好了,太好了,快救我出去。”

何俊宏走到他身前,看着他狂喜的脸,冷冷的问道,“你来这里作什么?”

安副将看到他的表情,脸上的兴奋一下子褪了不少,诺诺地说,“我……我来巡营,正好碰上东瀛人的夜袭,自己就躲起来来了,”他顿了一下,又换上讨好的嘴脸,“你们来得正好,快把我带出出城去,日后论功,我一定拼死保荐。”

何俊宏没搭他的腔,继续问道,“曲彪子是不是你杀的?”

安副将脸上一寒,几乎要拿出往日的威严来骂何俊宏,转而又搭拉下眉眼,“怎么会是我,我是你们的将军啊。”他若无其事地把双手向身后掩去,嘴里还不住的说,“平日里我待你们严,可我那是爱护……”其实何俊宏已经看到他满手的血污,藏是藏不住的。

谢校尉此时从何俊宏身后走过来,“不要在此耽搁,安将军你继续在此藏好,不会被发现的。你身材太高大,走在路上瞒不住的。”

安副将一下子变了脸,嗓门也不禁提高了几分,“难道你们要把我丢在这里给敌人?”

谢校尉脸也变了,压着嗓子呵斥他,“叫什么叫!再叫莫怪我们无情!”

安副将还不依,正要继续纠缠,突然二人身后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何俊宏回过头,几个纤细的影子隐约出现在大门口。安副将一下子噤了声,便要缩回去,但是已经迟了,几个人看到他们,便马上朝这边走了过来,手里兵刃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谢校尉就站在何俊宏身边,二人迅速对视一眼,何俊宏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冰冷彻骨。何俊宏挥动“摧魂”长刀,反手一刀,噗的一声,安副将还没来得及缩回的脑袋就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几步远去,何俊宏感到脸上一热,腥骚而粘稠的液体喷在脸上,几乎睁不开眼睛。谢校尉捡起人头,向那几个人抛了过去,喊了一声,他说的是东瀛忍者的暗语,何俊宏听不懂。

那几个东瀛人看到滴着血的人头飞过来,谁都不去接,等人头落在脚下,走在前面的一个蹲下去,拿刀扒拉一下,抬起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说完起身,便招呼那几个人回头走了。

第216章 城门阻击

何俊宏剁了安副将的脑袋,心里像灌了一大杯烧酒,火辣辣的痛快。就算今晚他死在这座城堡里,都觉得不屈了。不过伙伴们还在危急中,他们得回去支援。耽搁不得。

而就在此时,远处的柳京城却发出了震天的喧嚣之声。

谢校尉循声望去,面色不由得一变,但他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眼中却闪过惊奇之色。

“柳京城……完了么?”何俊宏看着渐渐升腾起来的火光,一时间手足冰冷。

“不!恰恰相反,柳京城还有救!”谢校尉的声音虽低,但却透着莫名的激奋,“快!我们赶紧过去!”

他说着,一闪身向前冲去,何俊宏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很快二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黑夜变得异常寒冷,守城的校尉感觉到了风里透过来的阴寒,他大口喝了一口热粥,想借热粥的暖气把那股阴寒驱退。远远的几声鸟鸣传来,略有些凄厉,校尉愣了一下,端着粥碗起身走到垛堞边。

“怎么了?”李昱走到他背后问道。

“将军请看天上,”校尉指着半空中,凝神看着半空中盘旋的鸟儿,“那鸟儿是尸鹫。”

“尸鹫?”

“是一种食腐的鸟儿,一身白,头尾有彩羽,乍一看很漂亮,但叫得像小儿哭似的,很吓人。我家里原来是猎户,就住在林子里,可是这种鸟,我们不小心射到都是扔掉的,不吃。”

李昱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它们吃死人,是么?”

“是,所以战场上最多。这种鸟好像能感觉到哪里会发生大战,会在附近等着,有了死人就扑下去吃肉。我们当地人说,是杀气和死气能召它,这气悬得很,战前肯定是有,它能感觉得到。都是乡下人的说法,将军别在意我胡说,可是,”校尉摇摇头,“我总觉着附近有人在看着我们。”

“有人?看着我们?”李昱一惊,放眼望向城外,只有一片荒地和极远处摇曳的漆黑树林。他集中精神,再次听见了风从树叶中穿过的沙沙声,时有时无,城外的战场上,一支铁枪依旧笔直地竖着,上面戳着一颗敌人的人头。

“将军可知,前些时候战场上的敌军尸骸,我军已尽数掩埋,这里本不该有这许多尸鹫的。”校尉道。“这些尸鹫来得很是怪异,而且它们在天上飞来飞去,像是在害怕什么,不敢飞下来,可又舍不得离开。”

“也许是东瀛军留下了伏兵,可能就藏在附近。派人去前面的树林探过么?”

“属下派人去看过,什么都没有找到。”校尉道,“不过,伏兵是吓不到尸鹫的。在战场上,有时这边还在厮杀,那边它就敢飞下来啄尸体。除非,附近有极大的军团藏匿,我们乡下人说,尸鹫怕活人的气。”

“活人的气?”李昱一愣。

沉重的撞击声忽然从下面传来,围火而坐的军士们忽地全部收住了声音。他们都是最为精锐的禁军射手,即便是新兵也有最敏锐的听觉,可以凭着命中目标的声音确定箭是射入了树木、衣甲或是人体。这个声音从下面传来,而下面正是柳京城的城门。那个沉重的撞击声缓慢地重复着,就像是……有人在敲门。

李昱扣住了腰间的剑柄:“下面还有兄弟没上来吃饭?”

校尉和他一样扣着腰刀,紧紧地抿着嘴唇,缓缓摇头。

沉重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一声一声,震得人心里发麻。

李昱谨慎地把半边身体探出垛堞,想要看清楚城门外的情形。可夜色中他看不清楚,月光被城墙挡住了,城门前一片漆黑。李昱找不到任何迹象说明那里有人活动,城外是一片死寂之地。可是撞击声还在继续,仿佛确实有什么人在那里。

“大家跟我下去看看。”李昱挥了挥手。

五十余名军士抽出了腰间的角弓,默默跟在李昱身后。他们迅速下城,在城门后列成了半月阵形,这是最强的弓箭阵形之一,当箭雨从半月阵洒向一个目标的时候,对于敌人,攻击便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完全无法防御。禁军射手们对自己的箭技都有绝对的把握和自信,他们的弓很硬,五十余支利箭可以在第一个瞬间把任何敌人射得倒退出去。

“备弓。”李昱低声道。

军士们将箭镞指向地面,半拉角弓,拈着箭羽的手贴在颊边。

“备箭。”

军士们动作整齐地把弓推满,五十余张弓,目标都集中于城门缝隙的一点。

撞击声还在继续,缓慢低沉。军士们互相对了对眼神,那声音令他们觉得很不舒服,像是头脑里有个古怪的节奏不断重复,轰轰的响不停。

“我去开门。”一个年轻的军士站了出来。

校尉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城门外是个什么东西,也许是头野兽什么的,不过这样的事情令人心里不安,让这个资历尚浅的年轻人去开门,他有些不忍。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这个年轻人自己提了出来,总不能用年轻作为理由不让他去,又是在将军的面前,人人都要一个表现的机会。

“小心点,拉开一道缝,立刻闪到一边,管它什么,都射穿了。”校尉叮嘱道。

年轻人用力点了点头,缓步而上,手持火把。首次在将军面前表现,他倒不惊恐,只想着做得漂亮一些。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启开城门的铜制机括,城门拉开一道缝,他就立刻把火把扔出去,这样外面无论是什么,眼睛都会被晃得发花,此时他闪开,后面兄弟们一次齐射就都解决了。

这道城门是新的,旧有的城门已经被攻城槌摧毁。

年轻人用力扳动了机括,这东西是从老城门上拆下来的,用了一百多年的老东西,依然好用。齿轮紧咬着缓慢转动,锁住城门的铜楔子被拔开。城门吱呀吱呀地叫着,缓缓张开。年轻人死死盯着门缝,就像是练习弓箭的时候瞄准靶子。在门缝扩大到火把足以通过的瞬间,他将火把从门缝里推了出去。

他想要闪开,可是一件东西的速度远比他的火把快。他听见了金属破开空气的声音,一件长形的武器从门缝里刺了进来,击飞了他投出的火把,刺穿了他的战衣,击碎了他的胸骨,将他整个胸膛贯穿!

张弓戒备的禁军士兵们看不清,也来不及反应,只听见沉重的一声,似乎是有人用穿着铁靴的脚狠狠踢在城门上,年轻的军士僵在城门前。城门随着那记脚踢而洞开,年轻人的火把落地,火花四溅,照亮了他的身影。他的身影悬在半空中,门外一个魁梧的人影用一件长形的武器把年轻人整个挑起在空中。

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件武器,那是一杆巨型的铁枪,这种可怕的武器只有巨人才会使用。

“射敌!”李昱大吼。

他来不及想为什么门外会有一个巨人,但是这人杀了他的一名属下,他感觉到巨大的危险就在面前。他现在是一个大成军的副将,已经深谙大成军的战法,一切的危险要在最早的时机用箭雨来抹平。

五十余支利箭呼啸着飞射出去,距离很近,所有的箭都命中。没有任何人能抵挡这样的冲击,即便是一头发狂奔跑的公牛,也会被射得倒退出去。那个魁梧的人影也不例外,他被射得像是刺猬一样,沉重地倒地,刺穿了年轻人的长枪也落在地上。

禁军射手们再次取箭,他们还不敢放松警惕,谁也不知道是否还有人藏在外面。他们把第二枚箭搭在弓弦上的时候,古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乍听起来,像是风声,又让人觉得是十几个人同声大口呼吸着,正用力把什么东西抬起来。军士们拉满角弓,不敢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情形太过诡异,惊恐压过了一切。

“将军闪开!”校尉忽然咆哮起来。

他飞身一跃,把李昱推了出去。就在同时,一个巨大的黑影横空“呼”地飞进了城门,它带起的风声说明它沉重无比,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它落地,却不停下,在地上翻滚着卷向军士们,速度极快。军士们已经来不及四散,那个东西在人体上滚过去,被它压到的人血肉模糊,仅能发出一声短暂的哀嚎。

李昱只看了一眼,已经明白了。那是一根巨大的滚木,上面还带着尖刺,它原本横在城外,十几个军士都不能挪动它,可是现在,有人把它投了进来。

李昱跃了起来,校尉也跃了起来,已经没有时间去管死伤的人,第一件事是弥补错误。城门外还有人,虽然不知道那些敌人从何而来。他们不该开门,现在剩下的人手已经难以压制一次小规模的进攻,所以必须不惜代价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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