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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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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马腾还有与刘备分庭抗礼的资本,那先前马岱来荆襄时所言,便有些夸张了,看来刘备终究没有选择那条穷兵黩武策略,而是如今慢慢于武威渗透着自己的势力。
刘备即便衰弱至今,只占两郡之地,可庞山民不敢对此人掉以轻心,毕竟之前江夏变故,庞山民不敢忘却,刘备的隐忍狡诈,依然令庞山民心中忌惮。
待与甄宓谈过一路所见之后,殿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甄宓见庞山民若有所思,闭口不语,心中还以为先前言及商贾行事,令庞山民心中不喜,面上笑容顷刻散去,对庞山民道:“小女子喜形于色,还望上将军勿要怪罪。”
“甄丫头,在你眼里,庞某是个很喜欢怪罪别人的人么?”庞山民闻言,不禁谑笑道:“庞某是在想,你我成家之事。”
“成家?!”
甄宓双目圆睁,待庞山民目光投来,甄宓忙避过庞山民双眸,双颊微红,颔首低语:“妾身还以为上将军已忘记此事了呢。”
“此语倒是在埋怨庞某了。”庞山民苦笑一声,微微摇头道:“自小姐随袁谭入我长沙,今生除庞某外,怕是已经嫁不得别人了吧,庞某好歹为一路诸侯,便是强如曹操,孙权者,亦不敢因一女子,与庞某交恶。”
甄宓闻言,神情一阵黯然,却闻庞山民叹道:“庞某于小姐家中,适逢其会,向甄逸先生提及纳妾之事,只是委身为妾对一女子而言,终究名声有损,所以庞某并未于治下,广为宣扬。”
甄宓闻庞山民轻声言语,复杂不已,此去西凉,多少也与庞山民未及时向甄家下聘,有些关系,甄宓艳绝河北,亦是心高气傲之人,入长沙后,不被庞山民所重,心底又何尝没有负气的意思?
去河北购马,也无非是甄宓想要于庞山民面前,展现自身的价值,用行动告诉庞山民,她甄宓并非花瓶,便是庞山民欲行诸侯霸业,她这个柔弱女子,亦是助力。
只是甄宓没有想到的是,庞山民并不是看不起甄家只是商贾世家,也不是对甄宓姿色,毫无迷恋,而是在顾忌如何于纳妾之时,让甄宓少受委屈。
庞山民说过心中顾虑,嗟叹不已道:“此事的确是庞某行事,对小姐亏欠不少,如今甄家已于我荆襄安定下来,小姐若是不喜庞某,庞某自当昭告天下,还小姐自由之身,只是若小姐对庞某,有些情谊的话,还请小姐再做考虑,若愿嫁入庞家,庞某这便让家中长辈,挑选吉日。”
甄宓闻言,默然许久,半晌无语,显然庞山民之言,令其颇为震惊。
先前随袁熙入长沙时,与庞山民初识,甄宓只是好奇,这年纪尚浅的荆襄上将军,如何可统辖二州之地,令群雄不敢妄动,对于给庞山民做妾,甄宓起先,也并非心甘情愿,只是后来庞山民见其姿容,并未假以辞色,二人相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淡,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甄宓,如何甘心?
可是见貂蝉之后,甄宓才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也自然不会如先前那般,认为自己艳绝天下了……原本甄宓已然认命,为家族于河北能够不被袁氏所欺,想要不图名分,留在庞山民身边,可是将袁熙赶走之后,庞山民却颇为守礼,虽住在庞山民的竹舍之中,可是甄宓并未对庞山民有多少了解,反而与貂蝉,相处的更加熟稔。
直到袁氏被曹操所灭,甄家举家南迁,甄宓才下定决心,为家族于荆襄兴旺,势必要融入庞山民的生活,讨其欢欣。
若说二人情爱,甄宓懵懵懂懂,对庞山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可是当庞山民入甄府一叙,甄宓嫁与庞山民作妾一事顺理成章之后,庞山民又绝口不提此事,甄宓心中,如何不气?索性随父亲一道往西凉一行,做她最擅长的商贾之事了。
即便是归荆襄后,庞山民出言相责,甄宓亦有对策,他庞山民本就是行商之人,甄宓亦是商贾,大家都一样,还是谁也别笑话谁的好。
只是在听过庞山民心中顾忌,皆因她而起,怕她委屈之时,甄宓为之动容,双目泛红道:“纳妾于上将军而言,非重要事,上将军却如此深思熟虑?”
“关乎你我二人,日后生活,庞某岂可草率?”庞山民见甄宓情动,心中暗喜,对甄宓笑道:“且庞某之前便与甄逸先生说过,欲将家中买卖,交出一些,叫你这丫头代为操持,世人皆知庞某知人善任,甄丫头可勿要坏了我庞某名声才是!”
NO。403借钱征战?!
如今甄家从西凉购来巨量战马,大功一件,于长沙也渐渐立足,且荆襄官员皆知晓庞山民欲纳甄家女之事,自然不敢交恶甄家,不过对纳妾一事,庞山民并未大操大办,无非是为他的竹林房舍,又搭了一座竹楼而已。
只是对于庞山民的安贫乐道,多有人心中不解,如今庞家巨富,天下皆知,庞山民便是学武帝金屋藏娇,也没人能说得他什么,可是实际上,庞山民对物质的需求向来不高,便是二蒯也时常谑笑庞山民,只知赚钱,不知花钱。
不过这般说法倒是有些冤枉庞山民了。
庞山民经手财帛,不计其数,便是昔日汝南一战,予数万军马抚恤,荆襄财政力有不逮,也多靠庞山民出钱帮助,庞山民如今花钱如流水一般,使荆襄,西川日渐富庶,只是于他日常生活间,难以窥见罢了。
又过数月,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随着西凉局势渐渐趋于平稳,天下诸侯,少有征战,皆在努力休养生息。
这对于天下百姓而言,无非是幸福的日子,只是随着江东战舰靠岸青州沿岸之际,天下局势,又有改变。
江东朝堂之上,孙权召群臣议事,周瑜得舰队信使来报之后,喜形于色。
这数月以来,江东努力与荆襄修好,且两家之主,多有书信往来,庞山民已应下孙权,虽荆襄短期之内,无北伐之念,可若江东需要他庞山民震慑许都之时,荆襄自然会增兵汝南。
于诸侯间,庞山民向来言出必践,得庞山民承诺,孙权心中胆气,明显比之之前,壮大不少,知已靠岸青州,且并未被曹军发现,孙权心中,怎能不喜?
此时便是江东一家,亦可两路军马,攻伐曹操,一明一暗,如此境遇,之前孙权根本就不敢想象。
将舰队消息告知百官,堂上文武,欣喜不已,孙权见状,颇为感慨,轻声叹道:“我那妹婿,鬼神之才!我江东人士毗邻大海,却不知有此捷径,可入中原之地。”
孙权之言令堂上诸人尽皆惊愕,以孙权自傲,如今却亲口承认智不如人,倒是难得一见。
鲁肃闻言笑道:“主公无须感怀,若依山民之计,得北地战马,主公只再经营数年,我江东威势,便不逊荆襄!”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虽知此鲁肃劝慰之言,可孙权还是觉得励精图治,江东日后或有机会,赶超荆襄,想到此处,孙权目视周瑜,对周瑜道:“依公瑾之见,我江东此时,或可用兵?”
周瑜闻言微微摇头。
见周瑜竟不主战,孙权与江东群臣,尽皆愕然,周瑜见状,一脸淡然道:“如若我江东,当下便用兵青州,与曹操两家消耗,后来得利者,终是荆襄。”
“可公瑾须知,我江东对北地战马,志在必得!”鲁肃闻言,眉头大皱道。
闻鲁肃之言,张昭亦出言附和,对周瑜道:“此番我等探寻沿海水道,耗费不小,如今若不于青州,占一飞地,先前所为,尽皆无用!老夫知公瑾对之前寿春一败,介怀已久,只是为何如今却突然怯战?”
“怯战?”周瑜闻言,连连摇头,对张昭道:“非是周某怯战,而是周某不欲我江东军事,遂那庞山民心意。”
“之前山民之计,公瑾亦出言赞之,如今却又要更改,莫非公瑾,又有良策?”孙权闻言,眼前一亮,说罢,堂上群臣皆目视周瑜,目光之中,尽是希冀之色。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对孙权叹道:“此探寻沿海水道之事,足显那庞山民能耐,非寻常人,便是不于海边生活,亦知有道路,可通往中原,不知诸位可否想过,若我等一切按庞山民设计行事,这江东军务,便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山民非此阴险狡狯之人!”鲁肃闻言,连连摇头,却见周瑜笑道:“子敬且待周某说完。”
“周某并不是说这庞山民的计策不好,只是寻到通往青州的捷径,便足抵此番,我水军损失!只是那庞山民欲我江东,于中原占一飞地,购买战马,周某以为,此计还有待完善,诸位勿要忘却,我江东如今可借捷径,攻伐青州,而此时中原大军,皆在许都,寿春,宛城等诸侯交界之地,青州并未设防!”周瑜说罢,孙权蓦然惊醒,口中喃喃:“公瑾是说,北伐中原,占青州一州之地?”
好大的手笔!
周瑜这番气魄,令堂上群臣,尽皆愕然,半晌之后,鲁肃一脸谨慎的对周瑜道:“我江东可有这般力气,占下中原一州之地?”
“昔日那庞山民夺益州之时,天下又有何人,将其看好?”周瑜说罢,无人附和,孙权见状,苦笑连连,对周瑜道:“公瑾气魄,令我等心折,只是即便曹操少有设防,可占下青州,并不容易。”
“主公勿要忘记,水战于我江东而言,天下间无人抗衡,若我等借水道攻伐青州,那曹操只可一味防守,据周某所知,如今中原,并无水军。”
“且只占一飞地,往来运送战马,多有不便,若可占下青州,这徐州,扬州皆在我江东夹缝之中,两面夹击,曹操顾此失彼,无须多少时日,主公亦可夺二州之地!”
周瑜连连说出心中计策,孙权面上,神采奕奕,直到周瑜说完,孙权才发现他心中的激动,难以平复。
二州之地!
江东广袤,一举可赶超荆襄,更何况掠中原土地,比之灭西川,夺汉中,大气许多,若江东可胜,天下间再无人敢小觑江东,便是他孙权,亦威名赫赫,可再也不逊那荆襄庞山民了。
孙权正待应下,却闻鲁肃叹道:“公瑾此策,倒是令人诱惑,只是我江东财政,如何能支持的起此番大战?”
鲁肃的话亦让周瑜蓦然醒悟,周瑜苦思半晌,不得计策,那张昭,张纮,顾雍诸人,虽是世家豪族,可家中财帛无论如何也支持不起这诸侯交兵。
“若依公瑾计策,这天下间怕是只有荆襄庞家,可有此财富,兴兵青州了……”张昭闻鲁肃之言,亦嗟叹不已,话音刚落,却闻鲁肃抚掌笑道:“子布先生果然好计!”
张昭闻言,一头雾水,片刻之后,周瑜,顾雍二人皆笑,周瑜见顾雍笑容,知道他与顾雍想到一处,对顾雍道:“元叹先生已有对策!”
顾雍闻言,微微点头,对孙权拱手笑道:“主公家中,有这般财帛粮秣,可使我江东大军,与中原一战!”
见孙权一脸愕然,顾雍又道:“主公妹婿,余财不少,主公若借,必然不难!”
“借钱征战?”孙权闻言,眼前一亮,继而哭笑不得,对顾雍道:“我那妹婿,乃商贾性情,欲问商贾借贷,何其难也!”
孙权话音刚落,却听周瑜笑道:“主公勿要为难,借贷钱粮于周某眼中,却是不难,主公可勿要忘却,庞山民与曹操交恶之事,我江东虽借他荆襄钱粮,可这兴兵青州,亦可使曹操焦头烂额,以庞山民智慧,自可看出只借贷江东,便可祸乱中原,必乐得为之!”
“借贷江东,祸乱中原……”
孙权口中喃喃许久,激动的扫视了一眼堂下群臣,点了点头道:“何人愿代孙某,去荆襄行走一遭,问我那妹婿,借贷财帛粮秣!”
孙权说罢,鲁肃率众而出,言欲往荆襄一行,周瑜见状,忙摇了摇头道:“此番子敬若去,怕是要弄巧成拙!”
鲁肃闻言,心中疑惑,正欲发问,却听那周瑜笑道:“山民之前与周某面前多番言及,看子敬这张老脸已看得心中厌烦,若江东再使子敬出使荆襄,一应要求,皆不应允!”
周瑜说罢,堂上诸人尽皆失笑,鲁肃神情讪讪,对周瑜道:“公瑾自此番绍公子成婚之后,便与那庞山民沆瀣一气了?”
周瑜闻言笑而不语,孙权见状亦出言劝道:“子敬多番出使荆襄,功劳不小,此番子敬还是将这份功劳,让予别人吧!”
见孙权亦不允自己出使荆襄,鲁肃心中,一阵郁闷,顾雍见无人附和孙权言语,拱手一礼,对孙权道:“顾某可去荆襄一遭,为我江东,筹措出兵钱粮。”
孙权闻言,目视周瑜,见周瑜微微点头,孙权大笑道:“此事非元叹先生不可,但愿先生,马到成功!”
顾雍得令之后,亦不多言,转身离朝堂而出,回府准备金银细软,往荆襄一行。
待散朝之后,孙权将周瑜,鲁肃二人,尽皆留下,引至后堂,周瑜见鲁肃面上,郁气未散,对鲁肃道:“适才多为周某戏言,还望子敬,多多原谅!”
“公瑾这性情,倒是越来越似那玩世不恭的荆襄竖子了!”鲁肃说罢,白了周瑜一眼道:“鲁某遭山民厌恶又怎会不知,只是公瑾当知,鲁某今时今日,这般境遇,皆为我江东日后,主公基业!”
NO。404援助江东
不过数日,庞山民便得知江东遣使顾雍,往长沙而来的消息,心中不禁暗自失笑,看来孙权,周瑜二人皆知晓鲁肃往来荆襄日久,已遭自己厌恶,如今换了使者,这江东行事,倒是比之先前灵活不少。
实际上庞山民对鲁肃的情感并非生厌,而是更趋向于同情,鲁肃虽每每行走荆襄,代孙权提无礼要求,可是鲁肃如此行事,皆有苦衷,谁叫江东孱弱,荆襄强势呢?
鲁肃这饱学之士,屡屡下作行事,想来其心中也不舒服。
待顾雍车马入长沙后,庞山民邀顾雍府堂相见,鲁家行商,顾家却少有商贾,所以顾雍比之鲁肃,身上更多几分儒雅之气,庞山民见顾雍文雅,心中也不禁暗生好感。
只是分宾主落座,待顾雍道明来意之后,庞山民面上却唯有苦笑。
敢情这顾雍是为借贷而来。
虽说古人素重诚信,庞山民也并不担心江东借债不还,可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庞山民心中的后世思想,时常作祟。
借钱的是孙子,欠债的是大爷,所以庞山民对于借债江东,始终还是有些抵触,更何况此番周瑜图谋颇大,欲占中原两州之地,若周瑜能胜还好,若是败了,用什么偿还荆襄借款?
况且,孙权与周瑜此番又如之前那般,行事匆忙,周瑜计是好计,只是让庞山民不明所以的是,周瑜为何只看到了攻伐中原为江东带来的前景,却未想到一旦失败,江东会面临何等困境?
难道到时候又要让庞山民看在孙尚香与吴夫人面上,将江东借贷一道抹平不成?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顾雍道:“元叹先生欲与我荆襄处,借多少钱粮?”
顾雍闻言,面色一喜,对庞山民道:“钱三十万,粮秣十万!”
倒也不是太多。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又道:“江东如今,已下定决心,跨海一战,攻伐青州了?”
顾雍见庞山民眉宇之间,并无多少喜意,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不欲见江东,中原相争之势?”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且荆襄可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往日,庞山民自然乐得见两家征战不休,只是如今以江东数年来未尝一胜的境况,此番兴兵,胜败难料,若此战之后,一蹶不振的话,这等局面,非是庞山民乐于看到的。
如今荆襄已与江东交好,庞山民主要精力皆用于休养生息,提防中原上,并无余力,兴兵江东,若江东此番大战,大败亏输,这三家诸侯鼎立之势一破,荆襄怕是也要被曹操与孙权这两个不安分的家伙拖入战争的泥潭,这对数月以来,安定发展的荆襄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而最为重要的是,庞山民也不看好周瑜此番可于中原建功,这沿海水道虽被江东掌控,可江东涉足大海,仅数月时光,并无太多跨海运兵的经验,且大海之上,风高浪急,远非江上可比,庞山民甚至想到,若此战战至酣处,一旦江东运道不好,运兵途中数万军马葬身汪洋,那还谈何用兵青州?
顾雍见庞山民沉吟许久,并不言语,一脸奇怪,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对我家都督此番设计,并不看好?”
果然是心思通透之人。
庞山民颇为赞许的看了顾雍一眼,笑道:“公瑾谋略,庞某向来赞赏不已,只是庞某以为,若公瑾兴兵,亦不当操之过急,元叹先生可有耳闻,那曹操欲迁都邺城?”
“有所听闻。”顾雍闻言笑道:“曹丞相惧上将军汝南兵势,故迁都许都,于顾某眼中,此虽避战之法,却也足显上将军军威,令那丞相心生恐惧,不敢一战。”
“元叹先生过于夸大其辞。”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顾雍道:“非是曹操惧怕庞某,而是曹操两相为难,天子万金之身,总不能置放于我荆襄兵锋所指之处,即便是曹操迁都,庞某以为丞相必亲自坐守许都,震慑荆襄!”
顾雍闻言,微微一滞,继而想到那曹操往日行事,皆颇有胆气,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上将军明鉴,只是顾某此来,欲借钱粮,不知与中原迁都一事,有何关联?”
“如今迁都一事,圣上未昭告天下,我荆襄细作于中原也只探到那曹操随天子近卫,往邺一行,如若天子得曹操授意,迁徙邺城,才是江东兴兵之时,如若江东军马早入青州,怕是误了丞相迁都……”庞山民说罢,顾雍一头雾水道:“上将军欲促成曹操迁都一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顾雍道:“若圣上居于许都,庞某不便兴兵,若贸然妄动,必遭天下人非议,便是你江东攻伐青州之时,我荆襄又如何遥相呼应?公瑾敢跨海一战,无非是料定庞某必于此战,帮他一帮!”
“上将军与吴侯乃是姻亲,两家理当合作。”顾雍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顾某回报吴侯之时,便言明此事即可!只是上将军还未告知顾某,可否借我江东钱粮。”
“自然会借。”庞山民闻言,心中默默算计一番,对顾雍道:“借据什么的也不要写了,庞某这便命人筹措军马,如若江东可胜,两年之内,还清我荆襄借贷,如何?”
顾雍闻言,神情一喜,暗道果然不出周瑜所料,这荆襄之主,还是希望看到中原,江东两家交兵的。
庞山民见顾雍喜色,话风一转道:“两军交战,胜败难料,虽庞某与仲谋私交甚好,可是一旦江东此番兵败,这钱粮,还是要还的……我荆襄近些年来,休养生息,积攒出这些钱粮,也非易事。”
顾雍闻言,只得点头,若此时言江东必胜,倒是有些大言不惭。
“如若事败,五年内还清所借钱粮,这对江东而言,也非难事吧!”庞山民说罢,顾雍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既如此,顾某代吴侯多谢上将军援手之恩!”
NO。405先手难求,早备后手
借得荆襄钱粮,顾雍亦不于长沙久留,庞山民借贷江东,颇为豪气,顾雍入渡口之时,已见甘宁备好数十车钱粮,送往江东舰船船舱。
顾雍见甘宁后连番感激,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这庞山民如此通情达理,为何之前吴侯与荆襄,却纠葛频频呢?
莫非真是鲁子敬遭庞山民厌恶,致使庞山民迁怒江东?
若庞山民知顾雍想法,定然大笑不已,鲁肃忠厚长者,可往来荆襄多行无奈之事,非是庞山民因鲁肃迁怒江东,而是鲁肃屡屡遭孙权为难,两头受气罢了。
于此同时,河北邺城外,旌旗飘扬,天子近卫于军前开道,曹操与今圣上同车而行,携百官入邺,同观铜雀。
张郃知天子到来,引城中官员,齐迎天子车驾,待见曹操后,张郃告知曹操,“铜雀”如今已被邺城军马请入城中,且得刘晔规划,欲于邺城,设铜雀台,彰显祥瑞。
入城之后,刘协见邺城风貌,比之许都恢宏不少,心中暗喜,虽不知荆襄如今兵势浩大,可刘协于百官之中,多闻荆襄军威,天子时刻矗立荆襄兵锋之下,如何心安?若迁都邺城,于刘协眼中,倒也不错,如今唯一掣肘之处,在于刘协担心,若言迁都之事,丞相心中不虞。
毕竟之前曹操兴建许都,功劳不小,且若无汝南兵势所迫,刘协对许都也较为满意。
见车中曹操透过车窗,观城内风貌,眉宇之间,似有忧思,刘协轻咳一声,对曹操道:“丞相,这邺城恢宏,令孤感慨不已。”
“圣上所言极是。”曹操闻言,轻声附和,对刘协道:“此来邺城,乃为圣上增长见闻,圣上天下共主,亦当对这北地风貌,有些了解!”
“全赖丞相收复汉家土地。”刘协说罢,赞叹连连道:“昔日河北袁家,四世三公,却不听丞相良言,犯我朝廷土地,丞相一举将其覆灭,功在千秋!”
刘协口中连连赞叹,倒是让曹操心中郁结,散去不少,以曹操智慧,自然也想得到刘协目的,看来这荆襄兵马,不仅让他曹操心中阴霾,就连刘协,心头压力也是不少。
不过曹操也不怪刘协胆小,大汉四百余年传承至今,刘协生不逢时,也算是最为憋屈的大汉皇帝了,自董卓篡汉之后,刘协便受挟制,直至如今,且曾由东都洛阳,迁西都长安,后迁许都,如今却要辗转邺城……一皇帝迁都四回,史上闻所未闻。
想到此处,曹操神情一阵暗淡,对刘协道:“圣上,这邺城如今已现祥瑞,似有兴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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