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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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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说罢,面上泛起一丝兴奋,对鲁肃道:“若青州兵败,子敬当于仲谋面前,毛遂自荐,领都督位!周某不求子敬开疆拓土,只求子敬可保全江北不失,至于江东土地,有大江之险,无论是荆襄抑或中原,皆不敢轻易攻伐!”

鲁肃闻周瑜之言,许久不语,待其回过神来,双目赤红道:“公瑾,难道使江东清醒,非要用公瑾的性命来换?不如公瑾这便归返江东,青州一役,交由鲁某操持!”

“兵家之道,非周某自夸,子敬还稍显稚嫩!”周瑜闻言摆了摆手道:“且子敬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日后当为我主,再荐良才!”

“倒是公瑾看的通透……”鲁肃一脸苦涩,对周瑜道:“只是公瑾可否想过,便是以自身性命,唤仲谋醒悟,仲谋依然不悟呢?”

“那又与周某何干?”周瑜闻言,仰天大笑道:“身为臣子,做好臣子之事便好,总之青州一役若周某不敌,便是日后与伯符相见于九泉之下,周某也可傲然告知伯符,江东之事,不付所托!”

NO。457可与庞某相争者,还有几人?

孙策托孤之时曾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郎。”

这对周瑜而言,无疑是一副重担,就算孙权之前忌惮于他,夺江东权柄之时,周瑜也丝毫不曾有过背叛的念头,如今青州危急,周瑜最先想到的,并不是如何保全自己,而是如何保全孙家基业!

周瑜越是这样,鲁肃心中对孙权的怨念越深,若孙权严命周瑜回军江东,周瑜还会枉顾军令?青州对江东而言,本就是一块飞地,便是丢了,无非是伤及孙权颜面,区区脸面怎比得了周瑜性命?若周瑜殒命,江东又有何人,可撑起江东这将倾大厦?

鲁肃强忍心中悲愤,对周瑜道:“公瑾对仲谋如此赤诚,太过不值,事到如今,公瑾莫非还看不通透,仲谋非明主!”

“之前皆子敬劝周某,仲谋性狭,勿要与其计较,此番却是周某欲劝子敬,再给仲谋一些时间……”周瑜拍了拍鲁肃肩膀,温和一笑道:“子敬还是早些归去,将周某信笺,交予山民吧!”

“公瑾为何如此固执?”鲁肃说罢,将信笺扯的粉碎,对周瑜道:“且为何要将家眷,交给山民看顾,鲁某一日尚在,便不会亏待公瑾家人!”

周瑜闻言摇了摇头,道:“嫂嫂如今已在荆襄,若周某不测,小乔孤苦,其姐妹团聚,也可减些哀伤,况且子敬代周某掌江东大权,日日繁忙,无暇操心这般琐事。”

说罢,周瑜见鲁肃依然一脸严峻,不置可否,苦笑一声,出言劝道:“且周某筹谋数月,这青州一役,还有一丝胜算,兵败垂城只是最坏的结果,子敬当乐观一些,没准周某可觅得一丝胜机,扭转乾坤呢!”

鲁肃只当周瑜出言安慰,却不曾想到,周瑜数月以来,多命士卒探查青州地貌,如今偌大青州,周瑜闭上眼睛,便可于脑海之中勾勒出数万江东军马完整的作战计划。

仗总要打过之后,才知结果!

且之前胜郭嘉一场,周瑜自然知晓那场大胜,是占了太史慈临战机变的便宜,若是太史慈救援北海再晚上数日,战局胜败还须商榷,周瑜与郭嘉虽为劲敌,亦是挚友,心中总想着让这郭嘉真心实意的心服口服。

若此番曹操亲征,再败郭嘉,也可成全周大都督一世英名,如今无论青州一役或胜或败,周瑜皆有考虑,怕是当下孙权严令周瑜,归返江东,周瑜也必然是不肯离去了……鲁肃连番劝说,尽皆无用,只得心事重重的离了北海,一路往长沙而去。

几经辗转,待鲁肃至长沙之时,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虽已是严冬时分,可鲁肃却希望这严寒的冬天,永远都不要过去,雪化天暖之时,便是青州孙,曹相争之际。

荆襄四境皆无战事,庞山民相约甘宁,关羽,张飞三人,于太守府饮酒,酒正酣时,门外便有侍者通传,言鲁肃于堂外等待。

庞山民闻言,心中疑惑,暗道默非是之前顾雍请援被逐,江东并未死心?

待鲁肃至后,庞山民更是愕然,不曾想到数月未见,鲁肃已瘦了一圈,如今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一脸疲惫之相,俨然心神受创不小。

庞山民见状,对鲁肃道:“子敬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鲁肃也不多说,只是将周瑜手书,交予庞山民手中,双目通红,几欲落泪,庞山民连忙拆开信笺,看过之后,心中大惊。

此乃托孤之信!

见庞山民面上神情数变,甘宁心头疑惑,对庞山民道:“山民,何事?”

庞山民轻叹一声,将信笺交由甘宁手中,对鲁肃道:“子敬此来是欲让庞某救援公瑾?”

“山民会出兵么?”鲁肃怆然对庞山民道:“元叹苦求无用,甚至都动了劫人的念头,也不改山民坐观二虎相争之初衷,只一公瑾信笺,又不知信中真伪,山民何必于鲁某面前,惺惺作态?”

庞山民默然无语,鲁肃见状,苦笑一声道:“鲁某此来,只作信使,如今书信已交到山民手中,鲁某这便离去,归返江东。就算多筹措些钱粮衣甲,也可使公瑾,少些忧虑!”

“子敬莫要迁怒庞某!”庞山民闻言不禁喝道:“青州之事,原本便是你江东自食恶果,与庞某又有何关系?莫非子敬心中以为,庞某愿公瑾死于疆场之上?要杀公瑾,庞某早有机会!”

鲁肃闻言,痛哭流涕道:“早知今日,便是让公瑾殒于山民手中,也比在那遥遥青州,客死异乡的好!”

“胡说八道!”庞山民见鲁肃心绪已乱,再无往日从容,破口骂道:“之前庞某已与曹操有过交待,便是占下青州,也不可伤公瑾,子义诸人分毫,仲谋不懂人尽其才,庞某懂得!庞某早有算计,待你江东失了青州,便向曹操讨要公瑾!

鲁肃闻言,恍然大悟,对庞山民喝道:“山民,莫要告诉鲁某,这来年开春,青州一役,你也是其始作俑者!”

“曹操要收复失地,自是必然,那曹操欠庞某人情,庞某只救下公瑾,子义二人足以。”庞山民说罢,对鲁肃道:“孙仲谋好大喜功,猜忌臣属,毫无雄主之姿!我看这公瑾还是莫要再顾念伯符旧情的好!他所做的,已足够多了……”

庞山民说罢,反而将目光投向关,张二人,关羽默默浅酌,而张飞则白了庞山民一眼,道:“你懂个屁啊!”

庞山民闻言,也不与张飞计较,迄今为止,庞山民也算是知道张飞这浑人,性子如何,若是与他生气,怕是早就气死多回了。

鲁肃却若有所思,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山民,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便是你日后占了江东六郡,公瑾怕是也不会降你!”

“说的好!”张飞闻言,出言附和道:“俺老张为屠户之时,便知恩义,如今这偌大天下,已有俺老张名号,诸多机缘,皆兄长所予,死便死了,有何可怕?”

“跟你说不通道理!”庞山民见张飞又贸然插嘴,对张飞道:“你愿陪那刘备赴死,没人拦你,刘备小恩小惠,便令你如此卖命,庞某只是觉得,良将难寻,才出言挽留,好好想想你兄弟三人,桃园结义之时,是何志向,可这一路东征西讨,又是如何做的?”

“我兄弟三人,皆为匡扶汉室!”关羽闻庞山民之言,面色一沉,颇为不悦道。

“匡扶汉室也得有匡扶汉室的能耐!”庞山民冷哼一声道:“刘备辗转各地,疲于奔命,这岂是匡扶汉室该做之事?皆因其称帝之梦,尚未死心!”

“休要胡说,我家兄长岂有称帝念头,一生辛劳,只为清君侧,除国贼!”关羽说罢,起身而立,怒视庞山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酒喝的甚是无味!”

说罢,关羽将酒盏掷于案上,转身欲走,庞山民冷哼一声,对关羽道:“坐下!”

数年诸侯,庞山民如今这寒声一喝,也颇有气势,关羽闻言,对庞山民道:“莫非山民还有何指教不成?”

“自然会指教于你!”庞山民盯着关羽,目光毫不相让道:“本来说公瑾之事,你与张飞这浑人,非要插言,庞某本不欲与你二人计较,可你二人是非不明,却让庞某忍无可忍!”

“非庞某贬低刘备,而是刘备所作之事,实在配不上庞某高看其一眼!便是庞某初占荆南之时,你家兄长于新野,可带给过百姓丝毫安乐日子?连保境安民尚且不会,还请君侧,除国贼?这是做哪门子春秋大梦?”

“若刘备安安稳稳,经营新野,庞某又怎会与他计较?之前纠葛,不皆因刘备与庞某二人,欲图荆襄土地?你家兄长手段不足,让庞某得了荆襄,既然输了,若兢兢业业辅佐庞某,安定荆襄,庞某又怎会将尔等,远逐西凉?”

“入西凉后,坑害马氏一族,也是你家兄长所为,非是庞某心胸狭隘,不给刘备投降机会,而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何人敢用?陶谦,袁绍,曹操诸人皆前车之鉴,你家兄长莫非欲将这天下诸侯,尽数坑害?这果然是好大志向!”

“庞某念在你二人尚无大恶,起了爱才之心,才与你二人,摒弃前嫌,一年时间,若我等彼此适应,日后庞某逐鹿中原之时,以二位勇力,也可早定天下,使中原百姓,如我荆襄一般,长治久安,可二位勿要以为,庞某不得二位,便没了这征战天下的资本!非是庞某自夸,当今天下,可与庞某相争者,还有几人?”

庞山民一席话,说的关,张二人愕然半晌,久久不知该如何辩驳,甘宁起身按住庞山民肩膀,对庞山民道:“山民,且消消气,翼德,云长皆无心之言……”

庞山民一通发泄,胸中那股闷气也消散不少,回过头来,对鲁肃道:“子敬,无论青州胜败,庞某问你,可愿来我荆襄?”

NO。458保全青州?可学贼寇!

庞山民并不反感关张二人兄弟义气,不离不弃,只是对二人愚忠,忍无可忍,一通发泄之后,庞山民也不愿再与二人多言,反而再劝鲁肃,转投荆襄。

鲁肃闻言,不假思索道:“山民,人各有志!荆襄虽好,却非鲁某归宿。”

“何为归宿?”庞山民嗤笑一声,对鲁肃道:“伯符起兵之时,鲁家偌大家业,今时今日,所剩几何?世家相投,或为壮大家族,或为扬名立万,而庞某却不清楚,子敬辅佐仲谋,图的什么……”

图孙仲谋可问鼎中原……

这般理由鲁肃自然不好意思在庞山民面前道出,江东如今衰弱至此,孙权空余凌云壮志,可与庞山民,曹操二人相比,明眼人皆可看出,江东征战天下,最后胜出的机会不大。

不然也用不着周瑜欲以一死,求孙权醒悟了。

鲁肃踌躇半晌,不言不语,而关张二人,亦若有所思,显然先前庞山民一通喝骂,倒是有些作用,至少张飞未如往日那般,再与庞山民面前犯浑。

堂上五人,只余甘宁一人独饮,且甘宁心中却提心吊胆,好在之前庞山民一通说教,未令关张失去理智,不然就这两大神将,甘宁一人还真护不得庞山民周全。

鲁肃思索许久,轻声道:“山民且勿要再问,如今江东诸事颇为烦忧,鲁某还待早些归去,临行之前,鲁某只问你一句,公瑾此番若是兵败,可有性命之忧?”

“若是奉孝擒下公瑾,公瑾性命无忧,若是旁人,庞某也不知公瑾可否活命。”庞山民说罢,一脸唏嘘道:“子敬也无须如此担心,公瑾未料胜,先料败,或许这青州一役,公瑾已有应对之法,庞某看来,以公瑾才华,便是曹操大军十万,直入青州,想要望尘披靡,亦绝无可能。”

鲁肃闻言,转身欲走,却听庞山民又道:“子敬,且再稍等数刻,庞某或有一法,为公瑾凭添几分胜算!”

鲁肃回过身来,一脸惊愕之色,对庞山民道:“山民莫要欺我!”

“庞某何时欺瞒过子敬?”庞山民说罢,从容一笑道:“青州多山,昔日黄巾乱后,多有流寇,聚于山中,后被臧霸,孙观,吴敦,尹礼等人,将贼众收拢一处,改投曹操,若是臧霸不降,这青州匪患,至今怕是难有休止……”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道:“此与公瑾如何保全青州,有何关联?”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官军有官军的战法,贼寇有贼寇的战法,若借助青州地利,便是周郎化身贼寇,与曹操周旋,亦可让曹操不得安宁,既然两军堂堂交锋,公瑾难胜,何不另辟蹊径,广积粮草,将数万江东军马,屯于山林之中,学那流寇,遇强敌退避,遇弱者追袭,如此一来,曹操大军,不得安宁,公瑾只要坚持数月,与曹操僵持不下,未及秋收之时,这中原何来的财帛粮秣,再与公瑾相争?反正粮草财帛,庞某已借过曹操,也只借这一回……”

庞山民说罢,鲁肃便觉豁然开朗,躬身一礼,对庞山民道:“那鲁某这便往青州一行,将山民妙计,告知公瑾!”

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不急于一时半刻,子敬数日以来,舟车劳顿,当好好歇息一番,若子敬心急,便致信公瑾,庞某使人,送往青州便是。”

“未见公瑾,鲁某心中不安,若公瑾亦认可山民计策,鲁某还要帮着公瑾,筹措物资……”鲁肃一脸感慨,对庞山民道:“若此番公瑾可胜,再一道与他,来与山民相聚!”

鲁肃说罢,兴冲冲的走了,甘宁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倒是大方的很,这人家两家交兵,你又出钱粮,有授计策,如今甘某却不明白,你希望这孙,曹两家,哪家取胜了!”

“各安天命之事,庞某说的又如何作准?”庞山民闻言叹道:“总之无愧于心,且两家相争的越久,对庞某辖下长治久安,越是有利!”

“诡诈!”张飞说罢,瞪着庞山民道:“你只说我家兄长不够仁义,可你这般做法,同样没安好心,在俺老张看来,你与我家大哥,谁也说不得谁!”

“翼德倒是悟了……”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道:“诸侯相争本就多尔虞我诈,只不过这只是为达到目的的诸多手段而已,即便如此,庞某也不敢跟玄德相比,你家兄长只坑害的盟友,便不计其数,庞某自愧不如!”

“刘表不也同样被你坑害?这荆州本是刘表土地!”张飞颇为不服道:“总之,便是你巧舌如簧,也骗不得俺老张!”

“如今刘表依然领州牧一职,其长子已入朝为官,跟随二蒯,学习政务,此子于书院求学,学问日益精进!若你家兄长得荆州,刘表一家,会有如此待遇?”庞山民说罢,白了张飞一眼道:“且庞某强,而刘备弱,莫非翼德以为,强者都说不得弱者不成?”

张飞闻言,闷闷不乐,一脸恼怒之色,关羽却听了庞山民连番说教,若有所悟,对庞山民道:“那山民以为,一年之后,若我二人得知兄长去处,该如何辅佐兄长,重新振作?”

“天下间三家诸侯鼎足之势,再容不下你大哥这根搅屎棍了……”庞山民闻言笑道:“你家兄长多有前科,无论是庞某抑或曹操,皆不敢任用,且江东孙权,嫉贤妒能,之前尚且可与周瑜多有纠葛,又如何容得下刘备于江东安身立命?所以在庞某看来,天下虽大,却无刘备容身之处,若老老实实归隐山林,倒是无人与他再作计较,若是还敢出来兴风作浪,届时便是庞某不追究于他,自有人去取他性命!”

关羽,张飞自然知道刘备当下处境艰难,可是却没想到在庞山民看来,刘备已再无一丝机会,成就其心中志向,二人神情黯然,默然不语。

庞山民见状,不忍对这二人再作打击,轻叹一声道:“刘备这股势力,算是彻底湮灭,可二位也当多想想,于这乱世之中,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了!”

NO。459青州安宁,时日无多

离太守府后,鲁肃直奔江边而去,在鲁肃看来,庞山民先前授计,周瑜可误打误撞的图得偌大青州,如今再授一计,或许可解当下燃眉之急。只要有一丝机会,鲁肃也不愿挚友丧命青州,更何况庞山民所提一应计策,在鲁肃看来,极具可行。

又至北海,鲁肃只于周瑜言明庞山民计策之后,便因舟车劳顿,晕倒堂上,周瑜看着鲁肃连日以来,日渐憔悴,心中感动,命人将鲁肃送至后堂,好生调养。

待医官告知周瑜,鲁肃只是疲劳过度,并无大碍之时,周瑜才放下心来,心中细细盘算起了鲁肃先前说辞,能否于当下青州为难之际,行之有效。

周瑜对庞山民的突然示好,心中若有所思,庞山民建议周瑜,学昔日泰山贼寇,化整为零,不去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使江东军马隐匿山林之中,使曹操可占城池,却无法稳定青州。

这般打法虽有些赖皮,可与周瑜之前所想,异曲同工,周瑜只盘算片刻,便认为此计可行,如今青州地貌已被江东军探的明明白白,且已占地利之便,虽曹操大军,兵强马壮,可一旦陷入了青州泥潭之中,亦叫他进退不得。

只是如此一来,又叫那荆襄占得好处,让周瑜心中,颇为不忿。周瑜又如何不知,孙,曹两家征战越久,荆襄便可趁两家大战,休养生息,如今荆襄自占下长安之后,已摆出席卷天下的姿态,以庞山民及其麾下安民之能,一两年间,便可稳定雍,凉二州,只是这青州局势发展到如今态势,周瑜别无选择,除非那曹操肯将青州放弃,否则庞山民这番计策,便是堂堂阳谋,无论孙,曹两家,皆没有其他选择。

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这已经不仅仅是两家的颜面问题,还关乎曹操可否稳定中原,以及江东日后,有无机会,挥军北进。

想到此处,周瑜心中也不禁闪过一丝黯然,若此番因庞山民授计,保全青州,也算他周瑜又欠下人情,再面对庞山民时,恐怕会愈加弱势,如今荆襄处处稳压江东一头,这让周瑜如何能够开心起来?

翌日天明,鲁肃才于榻上悠悠转醒,见周瑜卧于榻边,鼾声连连,鲁肃轻叹一声,叫醒周瑜。

“公瑾守我一夜?”鲁肃待周瑜洗漱之后,对周瑜笑道:“倒是辛苦公瑾了,本想早些回来,为公瑾解忧,如今看来,鲁某却还累得公瑾受罪。”

周瑜闻言,摇头笑道:“子敬如此疲累,皆因周某,守上一夜又算得什么?既然子敬醒来,便早归江东,调理身体吧,如今曹军蠢蠢欲动,这青州安宁的日子,即将到头了。”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

之前周瑜已将江东要事尽皆托付,若再滞留于此,也打扰周瑜运筹帷幄,从榻上翻身坐起,鲁肃对周瑜道:“公瑾,如今得山民计策,我江东于青州,还有几分胜算?”

“依然败多胜少……”周瑜闻言,苦笑一声道:“非因山民计策不妙,而是孙,曹两家,差距太大,不过无论胜败,周某已交待子敬,如何行事,子敬归江东后,亦可将周某托付,尽数告知仲谋。”

闻周瑜所言,鲁肃却并不安心,对周瑜道:“且不说青州胜败,鲁某只欲问问公瑾,若依山民计策,公瑾可否活命?公瑾当知,鲁某才华比之公瑾,相距甚远,数日以来,鲁某也想过代公瑾得大都督位后,江东若要重新振作,相当艰难!”

“子敬所言,周某自然知晓。”

周瑜闻言叹道:“可周某又不是那庞山民,懂得慧眼识英,周某本以为将胸中所学,尽数教授伯言,使其日后统领江东军马,可这陆逊,却被庞山民提前劫了!”

“那此番归去,鲁某当再求山民,推荐贤才?”鲁肃说罢,周瑜连连摆手,对鲁肃道:“此事切不可求援山民,子敬诚实君子,不知山民阴谋诡计,荆襄江东虽为姻亲,可说到底却是两家诸侯!便是江东贤才,山民也欲收入瓮中,陆逊,董衡前车之鉴,子敬如今已忘?”

“既然如此,公瑾更当保全性命!”鲁肃闻周瑜之言,一本正经道:“青州局面如此,鲁某也知难以再劝,只是公瑾当知,便是败了,公瑾也要逃出生天,公瑾乃我江东柱国之臣,不可轻言赴死,如今公瑾皆寄望仲谋可痛定思痛,重新振作,可鲁某不知公瑾可否想过,便是仲谋如公瑾所言,醒悟之后,卧薪尝胆,到时却手上无人可用,又当如何?”

“子敬,如今青州诸事烦忧,周某已无暇谋划数年之后的事情了……”周瑜闻言,勉强笑道:“周某可答应子敬,若事有可为,周某必当保全性命,谋划江东后事,若事无可为,你我如今再如何算计,也难改变周某命中定数!”

“也只好如此了……”

鲁肃一脸黯然,心知周瑜所言不假,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可与周瑜相见,想到此处,鲁肃泪眼迷蒙,对周瑜道:“公瑾,保重!”

说罢,鲁肃便收拾行装,欲归返江东,将青州之事,尽数报知孙权,周瑜送鲁肃直至海边渡口,目送鲁肃登船之后,缓缓往北海府衙而去。

回到府中,太史慈,凌统二人,早已于堂上等待,虽是严冬时分,可二将从未懈怠,北海城冰天雪地,江东军马亦日日练兵,与二将相见之后,周瑜对二将道:“若周某所料不差,一月之内,朝廷军马便当再至青州,如今周某已有谋划,如何迎敌,还望二位将军,于此为难之际,配合周某,不叫那曹操,立足青州!”

“还请都督下令!”太史慈闻言,抱拳一礼道:“之前便胜那曹军一回,如今营中将士,士气高昂,就等那曹军再来,我江东军马,再与他决一雌雄,好叫曹操知道,南人除水战外,亦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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