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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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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孰轻!”

庞山民闻言叹道:“公琰劳心劳力,比之庞某多矣,既然公琰要做,今夜便通宵达旦,也要将这连编累牍的政务,处理妥当!”

见庞山民从善如流,蒋琬暗自点了点头,二人又忙碌许久,直至夜色深沉,这案上政令,才堪堪批完。

数日政务,一朝做完,庞山民欣喜不已,再看蒋琬,却已趴在案几之上,沉沉睡去,想那蒋琬一路舟车劳顿,来了长沙,却被委以如此繁杂政务,庞山民心中暗道,这事儿倒是自己做的不够地道。

命侍从取来锦被,庞山民将其盖在蒋琬身上,心道这三更半夜,已来不及往返竹林了,索性趴在蒋琬身侧,一并睡去……

翌日,天明。

蒋琬幽幽转醒,才意识到昨日劳累,昏沉睡去,于这庞山民面前这番失态,届时怕是少不得一番追究,蒋琬正欲起身,却见庞山民伏于身旁,睡的更沉,且口水沿着案几,流于地上,此般仪容,倒是让人好笑的很。

“若天下官员,皆如此这般,又有何地百姓受苦?”蒋琬嗟叹不已,见身上锦被,心中感动,正欲起身,却听庞山民朦胧之声:“吾得公琰,如鱼得水,吾得公琰,终可偷懒……”

蒋琬闻言,微微一笑,将锦被盖在庞山民身上,径自出了太守府。

一觉醒来,庞山民见蒋琬不在,大惊失色,正欲使侍卫去寻,却见蒋琬已换了身衣装,从府门处姗然而来,庞山民见了蒋琬,心中稍定,忙道:“昨日失态,还望公琰勿要见怪。”

蒋琬闻言笑道:“大庞公子与蒋某一同失态,如今谁也不要追究才好……”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二人相视而笑。

如今府上政务,已批阅殆尽,庞山民见已无事可做,对蒋琬道:“公琰求学之际,可学过兵事?”

“多少涉猎一些。”蒋琬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公子何出此问?如今长沙,有黄老将军镇守,当安如泰山。”

“如今江东秣兵历马,来年开春,便会于江夏一战,我荆南四郡,亦要提防。”庞山民说罢,蒋琬大惊,对庞山民道:“大庞公子此言当真?”

庞山民点了点头,将之前与江东纠葛,皆与蒋琬说了,蒋琬闻言,皱眉不已,对庞山民道:“蒋某素知那江东周郎,智计百出,公子何故,主动招惹于他?”

“若庞某不惹那周郎,江东便会与我荆南,井水不犯河水?”庞山民说罢,蒋琬愕然,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道:“江东亡我荆襄之心不死,此事却是为难,只是公琰以为,此番两军交兵,这江夏饱受战火,百姓何其无辜?先前蒋某听闻,公子于汝南,引来不少流民于长沙安置,这江夏百姓,亦是荆襄之民,公子何不去再引来一些,既可救人,亦可壮大我长沙实力!”

“名不正,言不顺……”庞山民闻言叹道:“汝南百姓,皆是流民,而江夏百姓,却是景升公之臣民,庞某若去了江夏,景升公会如何看我?”

蒋琬闻言,久久不语,对庞山民道:“如此一来,欲救百姓,岂无计可施?”

“以庞某观之,这荆襄九郡,唯有破而后立……”庞山民说罢,蒋琬长叹不已,见蒋琬神情黯然,庞山民拍了拍蒋琬肩膀,对蒋琬道:“昔日水镜先生常言,庞某这格局太小,如今公琰,与庞某之前却是如出一辙了,此番江夏遭厄,救无可救,庞某虽心中怆然,却也相信,此役之后,若庞某大计得已成事,荆襄九郡,再也不必受这战乱之苦。”

见蒋琬情绪,依然失落,庞山民轻喝一声,对蒋琬道:“公琰!成大事者,当懂舍,得!”

NO。121长沙水军

如今得蒋琬帮衬,于长沙行使政令,庞山民得心应手,蒋琬虽始终无法与庞山民在江夏一事上达成共识,于日常政务却不曾懈怠,和庞山民相处日久,蒋琬亦时常笑谑:庞山民此人懒惰,令人发指……自招贤令张贴于府前,每日少则十余,多则近百士子,欲求官职,其中已有数位士子,得庞山民与蒋琬二人考核后,授县尉一职,此事在庞山民的暗中授意之下,于城中宣扬开来,如今太守府前,往来士子,日日不息……半月之后,江东所遣斗舰三艘,停靠于长沙渡口,庞山民与鲁肃见过之后,便将相约之纸张,书册,尽数售予江东,所获巨利,令蒋琬咂舌不已,待鲁肃离去,蒋琬对庞山民道:“若我荆南日后,有公子与各家诸侯交易,可免百姓税赋!”

“公琰谬矣。”大赚一笔的庞山民心情大好,待让甘宁检查过斗舰之上,那江东是否做过手脚之后,便与二人上了战船,命士卒准备酒食,路上对蒋琬解释道:“以当下长沙财政,免了百姓赋税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免税容易,再收却难,我庞家虽日进斗金,却不是每每都如此次这般,获此厚利……且我长沙军士,皆要百姓供养,守土一方,如此才是各当其责,若我庞家供养,从道义而言,此便非是长沙军校,而是庞某私兵!”

蒋琬闻言,琢磨许久,点了点头,甘宁却不耐与二人啰嗦,凑到庞山民身前,拍着庞山民的肩膀,大笑道:“先前你说那江东会与我斗舰,我还不肯相信,没想到如今我长沙,也有斗舰可使,若日后那江夏乱起,我有此般军力,便可保长沙水道无虞!”

庞山民见甘宁欣喜,摇头叹道:“本欲问那江东要来五百工匠,学他造船技法,可那周瑜却是算的明白,只予我斗舰三艘……”

“要船比要人实惠!”甘宁说罢,蒋琬却是摇头轻笑道:“甘将军谬也,若得工匠,我长沙亦可造船,届时这长沙水军,斗舰何止三艘?”

“可山民不是说过,严冬一过,那江东便要兴兵江夏,不久便是寒冬腊月,就算给我长沙千名工匠,又可造出斗舰几艘?”甘宁说罢,大笑道:“只要有了这斗舰,若你与山民,还想要那工匠,甘某便尽起水军,给你们绑来便是!”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甘宁道:“兴霸如今,已是我荆南水军都督,何须行此劫掠之事,再者,我荆南如今弱势,切不可主动招惹江东,若不是那周瑜于我手上,留下把柄,此番想要算计于他,千难万难!”

“山民何必涨他人志气?昔日甘某往来大江之时,那周瑜亦奈何不了我!”甘宁见庞山民还欲再言,爽朗笑道:“我虽不愿与那周郎与大江之上,临兵斗阵,可那周郎遇我长沙水师,亦讨不得任何好处,山民须知,这大江水战,除了靠谋,还要看勇!我麾下儿郎,于这勇之一道,比之江东,只强不弱!”

“总之兴霸切勿小觑了那周郎……”庞山民见甘宁听不进劝,苦笑连连,对甘宁道:“且我长沙水军,如今不可轻生事端,兴霸须知,盛名之下无虚士,那江东水军,威名久矣!”

“此事你大可放心,如今长沙水道,已在我掌控之中,除了你庞家,以及江东鲁家过往之时,于过江之时不被盘查,其余过往船只,稍有异动,便会被儿郎们扣下……”甘宁说罢大笑道:“前几日还听儿郎们常说,这用楼船劫掠,比之从前,爽快许多……”

“我长沙水师,倒还有此副业……”庞山民闻言亦笑,蒋琬却皱眉道:“可这劫人财物,终究不是正道!”

“谁人不知我甘兴霸只劫豪富之人,对百姓及过往渔民,秋毫不犯?”甘宁说罢,蒋琬还欲再言,却被庞山民止住,庞山民思索片刻,对甘宁道:“兴霸,豪富之人的钱财,也未必都是不义之财,庞某知你行事,光明磊落,就算你引这荆南水军,仗义行侠,庞某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你须记住,切不可枉杀无辜。”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你信我便是,在这水道之上,我这对招子,还没有过看岔的时候!如今你执掌长沙,可尽数问问,我这长沙水师,于这大江之上,做的如何?”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蒋琬深深的看了甘宁一眼,对甘宁道:“我且信你!”

“我又没求你相信,大丈夫行事,无愧于心,至于他人聒噪,甘某全数不予理会便是!”甘宁说罢,举起酒觞,对蒋琬道:“如今听闻你于长沙,帮山民很多,那便与我也是朋友,只是还请你之后见了甘某,少些说教,甘某以为:朋友相交,但凭一心!”

甘宁仰头喝过觞中之酒,起身道:“如今甘某还要去巡查水道,你二人且于船上喝着,正好我去试试那三艘斗舰,用的是否顺手!”

甘宁说罢,下了大船,直奔这江东刚刚交割的斗舰之上,甘宁一路前行,身边士卒尽皆呼喝,声威阵阵,令往来船商纷纷侧目,庞山民于船上观之,对蒋琬道:“庞某与兴霸相交日久,知其性情绝非欺压良善之人,公琰可观之,如今兴霸去那水寨,往来船上却无惊惧之色,可见其水寇性情,早已改过大半!”

蒋琬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此人虽是悍勇,却也绝非毫无心机之人,只是这治军一道,不够严谨。”

“这治军一道,我却以为兴霸做的不错。”

庞山民闻蒋琬之言,轻声笑道:“我长沙水军,乃是初创,自然不会如荆襄抑或江东水军那般,治军严谨,且兴霸此人,极擅调动士卒气势,如今这水师虽匪气大了一些,却也不缺杀伐之气,庞某以为,若遇那江东征伐,这长沙水军,亦有一战之力!”

NO。122士元归来

冬季于各家诸侯,皆罢兵之际,即便是河北袁绍,中原曹操亦在休养生息,以图来年再战,征战一年,将校士卒尽皆疲乏,这天寒地冻之时,各家诸侯除严守边镇之外,亦不兴刀兵之事,汉末天下,也难得的进入了每年之中,数月未有战事的时候。

于荆南四郡亦是如此,只是南方比之北方气候稍暖,庞山民亦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除于长沙大兴土木,建设书院外,便是向荆襄三老讨教学问,时不时的还要坐镇太守府中,教考那些欲求官士子,时光匆匆而过,庞山民倒也过的充实。

且如今庞家商队已传回消息,这江东水军,操演频繁,如今江东上下,对江夏虎视眈眈,欲求一战而定,而荆襄刘表,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役干系重大,江夏乃荆北门户,不可不防,于是命黄祖严防江夏,并使蔡瑁张允二人,统荆襄水军,待那江东兴兵之际,前往驰援。

只是新野刘备,此番却销声匿迹,似乎对这荆襄战局,并不关心,不过庞山民却心知肚明,这刘备,徐庶二人,所图甚大,若江夏有变,新野军马,定会于这两方混战之时,乱中取利。

江东大都督府,小乔抚琴浅唱,周瑜却手执一册,皱眉不语。

“这册上皆是谣言,乱人心绪,夫君何须介怀?”琴声一停,小乔展颜笑道,“夫君何人,妾身岂会不知?”

抬头看了一眼小乔如花娇颜,周瑜笑道:“此书乃是小道,如今大战在即,我只是不愿与那庞山民计较罢了!可惜我江东亏了斗舰三条……如今看来,子敬虽诚实君子,可那庞山民却奸猾似鬼,子敬与之交易,怕是讨不得好处!”

见周瑜振作精神,小乔笑道:“子敬大人也是为了夫君名声。”

周瑜摇了摇头,对小乔道:“子敬心中赤诚,我又如何不知?可如今屡次被那庞山民算计,周某心中实则不忿,若不是我江东如今,欲图江夏,定要那庞山民好看!”

见周瑜又欲发作,小乔离席而起,行至周瑜身侧,将周瑜手中书册接了过来,对周瑜笑道:“夫君勿要生气,之前夫君常言,文采好者,于这乱世之中,却皆无大用,这书册之上故事,引人入胜,想必那庞山民,文采还是好的……”

小乔开导之言,令周瑜神情稍霁,周瑜点了点头,便闻门外侍卫通传之声,言鲁肃前来拜访。

小乔闻言,起身回避,周瑜见了鲁肃,对鲁肃道:“子敬,那荆南南蛮,欲作乱否?”

“如今已予了他们半数粮草……”鲁肃说罢,叹道:“公瑾,若此事被那庞山民知晓,怕是不好,如今我江东世家,对荆南竹纸,典籍,趋之若鹜……”

“此番拿了江夏,我江东水军便携大胜之威,一扫荆南四郡,届时这竹纸,印刷之技,皆归我江东所有!”周瑜说罢,咬牙切齿道:“只是如今大战当前,我不欲与那庞山民计较罢了!”

鲁肃闻言,苦笑道:“如今长沙亦有水军,若此番我连结南蛮,欲作乱荆襄之事,再被那荆南得知,若其战时,倒戈一击,与我图谋江夏大计,影响颇大!公瑾须知,如今执掌江夏水军的,可是那昔日锦帆水寇!幼平,公奕二人,对此人尤为推崇,言其水战之能,绝非泛泛!”

周瑜闻言,冷哼一声,对鲁肃道:“我江东水军,需要畏惧区区水寇?且若那荆南欲于这水战取利,难道就不怕我江东,不图江夏,转战荆南么?如今荆南示弱,又岂敢与我水军为难?”

“可若那庞山民,自知不敌,改投刘表,又当如何?”鲁肃话音刚落,周瑜却大笑道:“那庞山民非是甘居人下之人,且刘表庸碌之主,就算多了能吏,又能如何?只凭一人,可使荆襄无虞,子敬信否?”

鲁肃闻言,摇了摇头,心知周瑜说的在理,只是于荆南算计庞山民时,江东却屡屡折戟,想到此处,鲁肃神情黯然,对周瑜道:“但愿一切如公瑾所言,只是鲁谋以为,有朝一日,与那庞山民同殿为臣,倒也是一件幸事,鲁某观之,此人经营之道,冠绝天下。”

“遭逢乱世,可以信任的不是钱财,而是实力。”周瑜闻言,面带冷色,对鲁肃道:“子敬勿要担心,那庞山民所赚财物,早晚亦被我江东所得,如今只是寄放在荆南罢了……”

庞山民自是不知,周瑜鲁肃会于江东谈论到他,书院已开工半月,即将落成,庞山民欣喜之色,整日溢于言表,日前还收到了蒯氏书信,言刘琦于刘表面前,言谈举止颇为得体,令刘表心中喜悦。

荆襄文武,原本就对刘表后继之人分作两派,刘琦一扫颓态,朝堂之上支持之声,如今也渐渐多了起来,蔡氏对蒯氏变节一事,颇为介怀,只是两大世家于朝堂之上,本就各占半壁,如今刘琦强势,刘琮弱势,刘表似是也念及长子不易,对于蔡夫人的枕边风,充耳不闻了。

“……如今朝堂之上,伊籍,王粲,马良,文聘等数位文武,皆愿为大公子马首是瞻。”

看过信后,庞山民心情舒爽,正欲寻孔明一同分享这喜悦之情,却想起诸葛亮已随了刘琦,同去荆襄,如今那蒋琬整日忙于政务,分身乏术,庞山民忽然发现,他身边居然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找不见了。

是回家呢?还是去寻兴霸吃酒?

庞山民正犹豫间,却听闻道旁马蹄疾驰之音,遥遥传来,循声望去,庞山民大喜过望,张口喊道:“士元!”

来人正是庞统。

于庞山民面前滚鞍下马,庞统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如今桂阳大势已定,文长与沙摩柯二人节制军马足矣,弟料想这荆襄大战将起,便来与兄长解忧……”

“士元来的正是时候!”庞山民见庞统风尘仆仆,心中激动,对庞统道:“为兄与孔明已经议过,那江东水军,不日便将袭扰江夏,以探虚实,士元也来帮为兄看看,此战于我荆南,可获何利?”

NO。123江东起兵,黑云压城

建安六年春,安定了一冬的大汉天下,烽烟战火重燃。

北地,曹操袁绍会猎仓亭,两大诸侯尽起大军,欲一战而分胜负,官渡交战数年,如今这两家诸侯都有些拖不起了,就当天下各路诸侯们的目光,欲投向这北方战场之时,沉寂了许久的江东,却出乎意料的尽遣水路两军,交攻江夏。

陆路自庐江而出,程普,韩当,黄盖三员江东老将,引大军两万,奔袭江夏,水路则由水军都督周瑜统辖,引大小舰船三百余艘,与蔡瑁张允之荆襄水军,江上对峙。

一时之间,长江水道之上,烽火弥漫。

长沙太守府中,灯火摇曳,庞山民与庞统对坐于案几两旁,目不转睛的看着甘宁送来的那张江夏水图。

“终是走到了这一天啊……”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庞统道:“士元,你观这江夏水道一战,结果如何?”

“单凭这图上,孰胜孰败,难于预料,不过江东有谚:伏路把关饶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这江东水师,原本就冠绝天下,若是蔡瑁军中,无奇谋之人,此战堪舆……”庞统说罢,见庞山民若有所思,对庞山民道:“这蔡氏将亡,兄长却何故郁郁寡欢?”

“为兄以为,便是让那江东胜了,也需是惨胜,若蔡瑁兵败,这大江之上,再无人制衡那江东水军,对我荆南,也是不利。”庞山民说罢,勉强一笑道:“但愿那蔡瑁能给这江东周郎,添些麻烦。”

“若添麻烦,却也不难。”庞统闻言,微微一笑。

“士元欲使兴霸引军从旁相助那蔡瑁?”庞山民闻言皱眉,对庞统道:“且不说我荆南,先前与江东有约,若是帮了蔡瑁,那周瑜调转军马,袭我长沙,我水军初创,又如何抗衡?”

“吾非欲动长沙水军!”庞统说罢,指在地图一点,对庞山民道:“兄长健忘,昔日同窗,不正在此处么?”

“元直?”庞山民闻言,愣了半晌,对庞统道:“刘备于江上,可有一战之力?”

“兄长勿要忘却,这水军只可控制水道,却无法攻城略地,想那程普两万大军,已兵临城下,若其大败,这江东水军,还有陈兵江上的必要么?”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江东善谋之人,除那周郎之外,再无他人可与元直抗衡,弟以为,这程普的一路大军,决计占不得江夏!”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庞统居然是如此打算,这战事刚刚开启,便想要将刘备也引入这乱局之中,只是以那徐庶之谋,会乖乖中计?

见庞山民皱眉不已,庞统笑道:“兄长与孔明皆知那刘备打算,只是兄长以为,若这蔡瑁水军,大败之后,那江东周郎,还会给刘备图谋江夏的机会么?”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庞统此言倒是在理,只是庞统的这局棋下的颇大,江东,荆襄,荆南,新野……这长江南北,四家心怀各异的诸侯全部被他算了进去,庞山民的脑袋,却一时半时的反应不过来了。

“士元……你有何计策,使刘备于这战局伊始,便入这局中?”

江东孙权,新野刘备……庞山民于后者,更为忌惮,闻庞统欲算计刘备,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庞统道:“我荆南,与那刘备,并无交情。”

“弟听闻襄阳蒯氏,如今与我庞家交厚,若使蒯氏以江夏危局为名,上书刘表,言刘备可解此破城之危,令刘备引军驰援江夏,如何?”庞统笑道:“也该是景升公向那刘备,讨还恩情的时候了!”

庞山民闻言,眼底一亮,对庞统道:“若如此,这刘备,还有力气谋求江夏么?”

“刘备军马亦不会尽出,如今三家之中,景升公怕是保不得江夏,江东周郎若得江夏,必因大胜懈怠,此亦是元直机会,而刘备之前,韬光养晦,所以弟以为,依然是那刘备,得江夏之机会最大!”说到此处,庞统诡谲一笑,对庞山民道:“兄长不是想让这三家于江夏一役,互相消耗么?若刘备出兵,荆襄水战或许不济,则江东陆上以程普之能,难敌士元,且荆襄水军若败,蔡氏失势,蒯氏兄弟亦可借此机会,扶兴霸夺其帅位,若这荆襄水军,于我荆南所得,那便与周郎交锋一回,又有何不可?”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原本他还只想算计蔡氏,如今这计划却被庞统发扬光大,若得水军,这荆南于荆襄九郡,亦可挺直腰板,于朝堂之上,谋求利益。

想到此处,庞山民大喜过望,对庞统道:“如此为兄便修书蒯越,引那刘备入瓮!”

江夏城外,黑云压城,黄祖于城墙之上,见城外江东军马阵势齐整,来势汹汹,心中惊惧不已。

以往江东滋扰江夏,多为小股军马,可如今江东却一反常态,尽起大军,且之前已遣数名斥候,求救刘表,皆杳无音讯……黄祖正踌躇间,便闻城下一声大吼,城墙之上的江夏兵尽皆收敛声息,呆呆的看着城下敌将,往来驰骋,耀武扬威。

“黄祖,若你献城投降,留你全尸!”程普于战马之上,挺枪遥指城头黄祖,双目泛红,怒喝道:“昔日文台中你诡计,命丧于此,今时今日,我程德谋便要为他报仇!”

“黄祖,可敢城前一战,黄公覆在此!”黄盖跃马从军中而出,于程普身前,大吼一声。

“黄祖,韩义公在此,速速下城,于某一战!”

三位老将,须发花白,于城前搦战豪气尽显,而黄祖却呐呐不言,惊惧的看着城下三人,许久才回过神来,对左右道:“休要理会他们,传令城内各部军马,紧守城门,这城墙之上,亦要严防,敌军攻城。”

黄祖话音刚落,忽见那黄盖弯弓搭箭,一箭射来,黄祖连忙滚到一旁,堪堪避过,拍了拍身上灰尘,黄祖正欲叫骂,却听那黄盖喊道:“昔日暗箭伤人者,当死于箭下!”

黄祖冷汗连连,胸中戾气却无法发作,怒视一眼身旁将校,黄祖道:“休要理他,我等城高池坚,怕他不成?”

NO。124程普围城,周瑜点兵

见搦战不成,程普便令大军后退数里,于城外安营,择日攻城。三位老将回到营寨之中,脱下盔甲,程普将孙坚灵位摆于案上,三人祭拜之后,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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