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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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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于太守府中,停留不久,便被刘琦以父亲身体不适,不便待客为由,请了出来,只是让刘琦没有料到的是,刘备居然于其面前,以叔父自居,欲教导刘琦,如何施政,刘琦心中虽是不耐,却也不愿拂了这位“叔父”面子,将刘备与徐庶请入后堂之中,交由孔明待客。

徐庶见了孔明,神情微变,对孔明道:“孔明居然不在荆南?”

“元直亦不在江夏。”

诸葛亮闻言轻笑,对徐庶道:“许久不见元直,亮甚是想念,只是今日一见,亮却觉得,元直这眼界,却是越来越倒退了……”

徐庶闻言,心中不悦,正欲辩驳,却听身旁刘备笑道:“卧龙先生,如今备与大公子,难得叔侄重逢,还请给我们一个僻静之地,让我叔侄二人,好好商议一下这荆襄政务。”

“皇叔莫不是以为,大公子不能理事乎?”诸葛亮闻言,白了刘备一眼,刘备却毫不动怒,对诸葛亮道:“多作商议,政令亦可通达一些,且此番景升大病一场,身为臣弟,备亦要帮景升分忧。”

“皇叔此言,还得去与那襄阳二蒯去谈。”诸葛亮不置可否,对刘备道:“还请皇叔原谅,二蒯之前,便与大公子有约,欲指导其政务,在下与大公子皆有要事,恕我二人,不能奉陪了……”

“襄阳二蒯?”刘备闻言,眉头一挑,对诸葛亮道:“既如此,备与大公子同去便是,同为荆襄臣子,备亦想于二蒯面前,请教一二。”

NO。149就当没你这个同窗!

当庞山民与庞统步入蒯家大堂的时候,看着蒯越,蒯良二人面上迫不得已的笑容,二人皆摇头失笑。

之前庞统与庞山民还在客栈打赌,言及刘备离了太守府后,欲往何处,庞统本以为刘备会见好就收,探视刘表之后,便会往返江夏,毕竟于这荆襄朝堂,刘备虽是皇叔,也是外臣,和这荆襄本土官僚,与其相互忌惮,倒不如安心打点好江夏事物,如今刘表大病,江东若要趁势攻伐荆襄之地,这江夏首当其冲,若刘备再失了江夏,就算其万千巧语,也怕是抵不住刘表怒火与群臣攻讦。

可是庞统也没有想到,刘备图谋荆襄的态度会如此坚决,居然如庞山民所料别无二致,竟然来了蒯府,纠缠二蒯,想到此处,庞统不禁凑到庞山民的耳边,低声笑道:“这刘皇叔欲鲸吞荆襄的吃相,实在是难看了些。”

庞山民不置可否,心中却道,或许刘备之心,路人皆知,只是换个角度思考,亦可以说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如今刘备与二蒯相见,对庞山民来说亦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先前已与二蒯商议过应对刘备之策,只要使刘备蛊惑不得刘琦,便是他有千般能耐,也无法于这荆襄立足。

人有远近亲疏,以庞山民对刘琦了解,如今刘琦依然对诸葛亮言听计从,之前相交患难,使得刘琦对孔明及荆南诸人,远远要比这莫须有的“叔父”,亲近许多。

刘备正于二蒯面前,争取与刘琦叔侄相见,见庞山民与庞统步入堂中,眉头微皱,只是面上戾气一闪而逝,便离席而起,对庞山民笑道:“原来是二位庞家贤良。”

“正欲与子柔公请教为政之道……”庞山民说罢,对刘备道:“见过皇叔。”

说罢,庞山民只是侧目看了刘备身旁徐庶一眼,一言不发,庞统见状,微微一笑,对刘备一礼,亦不搭理徐庶,徐庶神情讪讪,心中暗道:自跟随皇叔之后,书院好友便形同陌路,难道此番择主而事,真的是做错了不成?

刘备明显注意到了徐庶情绪有些失落,轻叹一声,道:“二位庞家高才,胸怀也太狭隘了些,难道你二人未见,这昔日同窗,亦在备处?”

“元直?”

庞山民闻言,似是刚发现徐庶一般,对徐庶一揖到地,玩味的看了刘备一眼,解释道:“元直莫怪,元直知在下对皇叔素来仰慕,刚才得见皇叔,心神摇曳,便无暇顾及身边之事了……”

庞统说罢,刘备微愕,二蒯却不禁笑出了声,见徐庶一脸颓色,二人皆知失礼,蒯良轻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贤侄来的倒是不巧,这家中有客,这为政之道,你我还是改日再相互探讨吧,此番巧遇皇叔,大家正好一起坐下,好好聊聊。”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道:“正当如此,景升如今大病,荆襄遭各家诸侯窥觑,身为兄弟,备于此危难之际,帮扶兄长,责无旁贷!”

见刘备大义凛然,庞统不禁又笑出了声,对刘备道:“皇叔心系景升公安危,我等皆知,只是如今大公子得异度,子柔二位相助,荆襄安如泰山,不过皇叔与元直此番来了襄阳,那江夏却无人把守,倒是令在下忧心的紧。”

“吾二弟,三弟,皆有万夫不挡之勇!”刘备闻言,颇为自得道:“便是备来了襄阳,又有何人敢攻伐江夏?且景升之土地,交由备之手中,备便会悉心打理,所以凤雏先生,当无需忧虑。”

“原来如此……”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对刘备道:“那皇叔此番回来,是打算帮景升公打理荆襄九郡不成?”

庞统一席话令堂上诸人尽皆色变,庞山民心中暗道:这士元还是性情急进了些,此事大家皆已心知肚明,却不适合当刘备面上提出,见刘备正欲作色,庞山民忙插言道:“士元,休得放肆,快予皇叔道歉!”

庞统闻言,目光玩味,对刘备拱手道:“适才只是戏言,还望皇叔,莫要追究庞某年幼无知……”

见庞统摆明了拿年轻作借口,刘备又如何计较?只是刘备心中有气,冷哼一声,对庞统道:“备与景升,乃是兄弟,士元先生须知疏不间亲之理!”

“大公子如今乃荆襄之主,皇叔虽是宗亲,亦是臣子,在下以为,皇叔当速归江夏,尽人臣之道才是!”庞统闻言,互不相让道:“话说先前景升公已除蔡氏外戚,在下以为,皇叔与大公子,似乎并比不得蔡氏亲近吧……”

“你放肆!”刘备闻言,双目冒火,对庞统道:“士元先生当备是何人?居然以那蔡氏之名,羞辱于我?”

“皇叔误会,非是羞辱,而是实话实说……”庞统亦怒,双目圆睁,瞪着刘备道:“在下只是荆襄小民,虽胸无点墨,却知若失了江夏,九郡危矣!皇叔虽信那关张勇力,但守土之责,乃皇叔本分!景升公可从未将这江夏太守一职,授予关张!”

刘备闻言,怒气冲冲,却不知该如何辩驳,徐庶离席而立,对庞统道:“士元此言,说的太过,皇叔来这襄阳之前,便已安排好了江夏防务,皇叔此来襄阳,只因景升公大病,前来探视!”

“原来如此……”庞统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对徐庶道:“那二位如今,怎么会在这蒯府?”

说罢,庞统瞅了瞅蒯良,蒯越二人,故作惊诧之色,对二人道:“莫非是子柔公病了,还是异度公病了不成?”

二蒯闻言,哭笑不得,徐庶却道:“此是蒯府,士元还是莫要喧宾夺主的好,皇叔此来,二位蒯公都未说什么,士元为何,与我主针锋相对?”

“针锋相对?”庞统闻言,不屑冷哼:“庞某只是就事论事,元直当知,庞某就是这个脾气,若你不愿听,自去便是,反正自从你离开书院之后,便杳无音信,庞某早就当没你这个同窗了!”

NO。150割袍断义,羁绊不断!

庞统一席话说的徐庶面色灰白,许久之后,徐庶长叹一声,道:“士元,你未去过北地,不知这黄巾乱后,黎民之苦,庶于汝南遇得皇叔,见皇叔安抚流民,善待百姓,且有英雄之志,便将皇叔视为心中明主……若士元为此,与庶割袍断义,庶无话可说。”

庞统闻言,默然不语,庞山民却侧目瞅了刘备一眼,刘备与庞山民对视,冷笑道:“山民先生有何赐教?”

庞山民淡然一笑,对刘备道:“未有赐教,只是庞某在想,这元直投效皇叔,皇叔当感谢在下才是,庞某与关将军于汝南之时,亦未见皇叔安抚百姓,不过庞某记得,临别之际,庞某曾多了句嘴,告知皇叔,若要站稳汝南,除连结刘辟,龚都外,安抚百姓,亦是要务……”

刘备闻言,神情一变,对庞山民道:“这天下皆知,备爱民如子,先生此言,莫不是在指责备惺惺作态不成?”

“不敢。”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山民亦知皇叔爱民之心,只是如今江夏刚遭战乱,皇叔却来此襄阳,谋求权位,皇叔此举,置江夏百姓,又于何地?”

“备早已命子龙安抚遭受战祸之百姓!”刘备说罢,庞山民却道:“皇叔何不亲历亲为,没准儿还能在安抚流民之际,再遇上一个如元直般的大才……”

“山民,莫要胡搅蛮缠。”徐庶说罢,对庞山民拱了拱手,道:“庶心意已决,绝不更改,山民也不要为难皇叔了,此来襄阳,届时庶之主意!”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庞统叹道:“徐庶,如今你我各为其主,若日后沙场相见,庞某必不饶你!”

“理当如此!”徐庶说罢,撕下一截衣袍,对庞统道:“人各有志,庶就此告辞!”

徐庶说罢,离席而去,刘备目视庞统,双目冒火道:“今日之辱,备必有后报!”

二人离了蒯府,蒯良蒯越面面相觑,见庞统神色不虞,庞山民默然不语,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山民,你二人与那皇叔之间,有何纠葛?怎么那刘备如此仇视你们?”

“未有纠葛。”庞山民摇了摇头,对蒯越道:“只是那刘备屡次邀我二人,辅佐于他,我二人皆未答应。”

“求而不得,便脾气暴躁了些,只是这刘备不会是以为如此这般,我大小凤雏便会怕他?“庞统闻言笑道:“容我思虑数日,必叫那江夏,不得安宁!”

“士元,如此便是过了……”庞山民闻言忙道:“江夏亦是我荆襄之地,你还是留着心思,对抗外敌的好,刘备之事,就此作罢,如今你我与这刘备,虽有纠葛,但若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刘备这个麻烦,却不是现在!”

庞山民说罢,蒯良点了点头,道:“山民说的有理,士元,莫要被元直之事,乱了心神,如今刘备于我荆襄,还有用处,还是待其无用之时,再做图谋为好。”

蒯良说罢,蒯越却皱起眉头,对蒯良道:“兄长,我观那刘备虽聒噪了些,却亦是坚韧之人,先前其与元直一用说服你我之时,你我二人,竟然时常无言以对,我倒以为,养虎为患,后祸无穷啊……”

“虽后祸无穷,如今却不是图谋刘备的时机。”庞山民闻言,连忙劝道:“如今刘备据汝南,江夏,亦是一路诸侯,现在便算计于他,未得其时,若那曹操从北地归返,或江东兴兵江夏,待刘备焦头烂额之际,我等再作打算,亦为时未晚。”

二蒯闻言,皆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嘱咐二人道:“如今我等只需让这刘备蛊惑不得大公子,便可令其之前算计,皆竹篮打水,此事还需劳烦二位,多多操持。”

蒯越闻言,冷哼一声道:“山民大可放心,如今大公子亦对刘备,极为不喜,且山民莫要忘记,如今这景升,还未故去,已有蔡瑁这前车之鉴,那刘备若有异动,只景升那里,便饶不得他!”

四人又计议一番,庞山民和庞统便离了蒯府,一路上庞统依旧闷闷不乐,庞山民思索许久,对庞统道:“还在想元直之事?”

“原本以为,我襄阳书院学子,一同跟随兄长,共谋大业,亦可实现胸中理想,可如今元直却弃我等而去……”庞统长叹一声,苦涩笑道:“若元直亦在荆南,予我等数载时间,发展生产,整顿军马,未尝不能与那北地曹操一战,届时我襄阳学子,与那曹营之中那颍川一脉,便可于这疆场之上,分个胜负,可如今元直偏偏随了刘备……”

说到此处,庞统情难自抑,双目含泪道:“一想到日后与元直同窗操戈,统心中便郁郁寡欢,如今与元直虽割袍断义,可之前于书院之事,皆历历在目,兄长,我心疼啊……”

庞山民闻言,亦嗟叹不已,对庞统道:“或许可待日后那刘备穷途末路之时,令元直再改变心意吧。”

“难。”庞统摇头叹道:“元直忠直,众人皆知,若其穷途末路,必以死回报刘备知遇之恩,其性情比之兄长固执,不遑多让。”

“士元此是夸我还是骂我?”庞山民闻言,白了庞统一眼,对庞统道:“为兄知你心情不好,不欲与你计较,只是你也勿要多想元直之事,至少元直离襄阳日久,如今却安然无恙,身为友人,当为其高兴才是!”

“高兴?”庞统闻言愕然,呆呆的看着庞山民道:“元直之才,不下于我,与书院之时总论天下,其见解极有见地,且元直年长于我等,阅历亦多,若与之为敌,胜负难料,如今我已经头疼不已,何来高兴之说?”

“朋友相交,贵在知心,你与元直皆知对方心中所想,此番虽是割袍断义,却割不断你二人羁绊。”见庞统默然无语,庞山民粲然一笑,对庞统道:“此是乱世,无奈之事何其多也?元直投刘备之事,已成定局,与其纠结元直此番选择,到不如多想一些我们可以改变的事情……”

NO。151烂摊子

城外三十里处,一彪军马浩浩荡荡的向着许都城内而去,为首开道者皆黑骑黑甲,跨黑色战马,数百之众,阵列严谨,马上军士们虽时有说笑,却无论如何也难掩其身上杀伐之气。

骑兵阵后,十余将校护卫着一架豪车而行,车内丰神俊朗的清瘦文士拎着酒壶,饮了一口,看向高卧车中,一脸喜色的华服中年,笑道:“主公所笑何事?”

“奉孝也来看看。”华服中年说罢,将手中公文交由文士,文士接过之后,只是扫了一眼,便眉头微皱。

“如今那刘表大病,刘琦当政,曹某在想,这河北之地已是瓮中之物,再无威胁,可如今汝南依然有黄巾作乱,曹某是不是先让那袁绍稍作喘息,拿下荆襄九郡,再回军攻伐于他?”华服中年说罢,大笑道:“之前虽说那刘表乃守土之主,可毕竟经营荆襄九郡十数载,如今其家逢大变,且斩杀蔡氏宗族,大悲之下若不久于世,刘琦竖子,可守九郡平安?”

“转战荆襄?”文士说罢,摇了摇头,对华服中年道:“主公谬也,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如今河北袁绍,大势已去,我等当一鼓作气,永绝后患才是,至于荆襄,待主公经营数载,徐徐图之,亦是主公囊中之物,主公勿要心急,权当将这九郡,寄放在刘表老儿那里。”

说到此处,文士顿了顿又道:“且主公莫要小觑那荆襄,如今刘备已镇守江夏,且其能于夏口,败江东水军,亦说明这刘表治下,亦有能人……”

“刘备么?”华服中年闻言,神情一黯,对文士道:“昔日青梅煮酒,曹某还当那刘备是个人物,可如今看来,其难成大器,只是可惜了云长对其忠心耿耿,如此勇将,当属曹某才是。”

文士闻言,不禁笑道:“奉孝当说主公过于贪心才是,若杀场战阵,仲康亦不逊于云长,且论及统兵之能,我军中妙才,元让等数位将军,皆可与那关羽相争,奉孝知主公怜才之心,只是这关羽,还是莫要去想他才是。”

华服中年闻言亦是笑了起来,传出老远,护卫车驾的将校闻车中谈笑之声,不禁暗道:凡军师在时,主公总会心情欢畅……

庞山民自是不知,这曹操已回军许都之事。

于客栈之中,庞山民正与庞统商议,如何提防江东趁刘表大病之际,挥军荆襄,如今二庞虽与刘备不睦,可若江夏有失,荆州北方门户大开,二人不得不心中警惕,一旦那刘备失守江夏,又当如何抵御江东征伐。

如今荆襄之中,还是可用之人太少,除文聘,李严外,只有荆南少数几人,可与那江东沙场征战,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苦笑,这便是重待士族的下场,刘表统荆襄多年,军中大权皆归蔡瑁,可如今蔡瑁亡了,荆襄居然已落到了无人统军的境地。

好歹也是一路诸侯,难道刘表之前连忘战必危的道理都不懂么?

水战虽可复起张允,只是此人能力,庞山民之前于夏口已见识过了,使其抵挡江东,无异螳臂当车,若与那江东军马陆上相争,文聘,李严分身乏术,只挡得住一路军马,若江东分兵,荆襄无险可依,下场更是堪舆。

用了一年时间,庞山民可把荆南经营的固若金汤,全凭书院同窗相帮,且黄忠,魏延皆是上将之才,保荆南无虞,不在话下,只是这襄阳朝堂,却人才匮乏,至此用人之时,庞山民才大为头疼了起来。

“真是辛苦了那襄阳二蒯,能抗衡江东数载,不落下风。”想到此处,庞山民对那二蒯亦心中叹服不已,庞统闻言叹道:“可惜蔡瑁在时,二蒯无力涉足军权,其万般努力,也仅仅是保荆襄无虞,便是那刘备代了蔡瑁之职,以荆襄之富庶,江东如今怕是也会风雨飘摇……”

虽说庞统对那刘备甚为不喜,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刘备于领兵征战一道,确有建树,之前刘备屡屡大败,皆因兵微将寡,若其有了一份基业,那这结果便会大不相同了。

“兄长,你说那江东会不会趁此机会,复起周瑜?”想到那江东周郎,水战之能,庞统也不禁眉头紧皱,庞山民闻言,叹道:“以为兄观之,江东趁机征伐荆襄的可能性并不大。”

“兄长是说,江东孙权,会坐失此天赐良机?”庞统一脸不信道:“兄长岂是忘却了这江东,荆襄乃是世仇!”

“孙文台故去多年,再大的仇隙,也会变的淡漠,欲与孙坚报仇雪恨者,除江东朝堂之中,那数位元老之外,又有何人?”庞山民闻言叹道,“想那江东局势,亦是混乱不堪,孙权执掌此三世朝堂,颇为不易。”

见庞统不得其解,庞山民笑道:“若孔明在,必然明白为兄所指何事,士元长于兵事,对这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却是不擅。”

庞统微微皱眉,正欲辩驳,却听庞山民又道:“江东如今虽国险民附,但朝堂之上,始终有三股势力相互角力,江东孙坚所余旧部,便是其中之一,孙坚于江东旧部之中,素有威望,所以这些人自孙坚殒身江夏之后,便与我荆襄,不死不休;再者,如今这江东六郡,皆小霸王与周郎二人,合力攻下,周瑜虽此番被孙权去职,于朝堂上却威望甚隆,可以说这周瑜,便是如今江东军中,顶梁支柱,孙权虽视其肱骨,却又如何不会提防其功高震主?这其三,便是孙权坐稳六郡主位之后,所经营的势力了,如今来看,孙权手中势力虽然微弱了些,但以此人之能,若予其时间,发展起来,这股力量亦不可小觑。”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先前愁绪也消散不少,不禁笑道:“没想到听兄长一说,这江东与我荆襄,别无二致,两个都是烂摊子啊!”

“别无二致?”庞山民闻言,也笑了起来,对庞统道:“士元还是莫要过于乐观的好,这荆襄九郡,远之江东,还是要更烂上一些的……”

NO。152欲招贤

人才匮乏,特别是能够领兵出征的将领匮乏,荆襄如今无人可用的局面,让庞山民不得不去头疼这个棘手的问题。

想那北地曹操,自其陈留起兵之时,招贤令出,提拔了无数英雄豪杰成为军中将校,自此之后,人才济济,江东孙权,亦不需面对如此窘境,三世积累,岂能小觑?单看夏口一役,那军中将勇,济济一堂,且皆非无名之辈。

思索许久,庞山民也不得不承认,这荆襄便是因刘表的爱民养士,致使军营之中,连可以领兵出征的大将,都寻不出几人,细数这荆襄九郡之中,可领军者,除文聘,李严,王威等少数有过与敌交锋经验的将校外,还有何人?

老将军黄忠如今归荆南节制,刘表便是想要号令于他,也要看庞山民与二蒯是否配合,甘宁,魏延二位荆南大将,之前皆城中小校,若不是庞山民先知先觉,将其引往荆南,恐怕二人已郁郁不得其志,投了他家诸侯……想到此处,庞山民的脑海之中,不禁闪过了玲儿和祝融那两道靓影,对庞统叹道:“为兄打算,效仿那曹操,为我荆襄,选拔人才!”

“招贤?”庞统闻言,便想到了如今那长沙太守府中,人头攒动的情形,对庞山民道:“兄长,这选拔将校与选拔官吏,不可混为一谈,领军之人,未经沙场征伐,如何知其本领?”

“士元忘却为兄家中那两个丫头了?”庞山民想到玲儿,祝融二人,不禁笑道:“与其让那二人竹林之中,扰人清静,倒不如叫她们同至襄阳,做点正事!”

“妇人可领军?”庞统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兄长莫要异想天开的好。”

“之前为兄答应过玲儿,令其自掌一军,如今两个丫头于竹林山谷之中,各掌一营,一曰‘陷阵’,一曰‘蛮军’,颇有威势,虽不忍其征伐沙场,令为兄提心吊胆,但是如今荆襄无人可用,倒可以于这招贤之时,使这二人检验一下来投将领之水准,若可胜得她们,便可授予官职,士元以为,此法如何?”说到此处,庞山民又道:“还有那沙摩柯,如今于荆南亦无事可做,将其也叫来襄阳,教考前来投军之人,亦是不错!”

庞统想起之前玲儿曾与魏延于长沙城外大战一场,心中暗道,此法倒也不错,玲儿颇有勇力,寻常人斗之不过,若可胜得玲儿,至少这相投之人,可使之沙场斗将之用,至于统军之人,其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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