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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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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此番便饶你性命!”
NO。156当知耻后勇
张飞的蔑视让一众荆襄豪杰群情激奋,击退傅彤之后,又有数名豪杰与张飞校场相争,却无一人是那张飞三合之敌,张飞战退四五人后,仰天大笑,校场诸人,尽皆面色羞惭,庞山民见这校场之内,众豪杰士气已坠,心头恼怒,却也不得不暗赞这张飞武艺了得。
“此人不可力敌。”文聘说罢,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需调集军马,将这张飞,困于阵中否?”
庞山民闻言叹道:“如今张飞亦是我荆襄将校,若将其射杀,那刘备必然恼怒,刘备镇守江夏重镇,若知张飞丧于我等之手,一旦连结江东,与我荆襄为敌,这荆襄九郡,怕是不得安宁。”
文聘闻言,心有戚戚,只是张飞于校场耀武扬威,令其心中颇为不忿,待一众豪杰气势皆被张飞压下,校场之中再无人应战之时,文聘对张飞道:“张将军可是满意了?”
“尚有余勇。”张飞说罢,不屑一笑,对文聘道:“文将军也要下来,教考一下俺老张身手不成?”
文聘被张飞挑衅,正跃跃欲试,却听庞山民道:“将军何必与此莽夫计较。”说罢,庞山民目视张飞,对张飞道:“张飞,你坏我招贤一事,此账庞某已经记下,必有后报!”
“俺老张等你。”张飞见诸人皆无战意,也没了再闹下去的欲望,对诸人道:“所以俺老张说,这荆襄招贤,就是笑话!都不敢与俺老张一战,算甚贤人?”
说罢,张飞策马,欲出校场,一众陷阵士卒,皆等待庞山民军令,庞山民见状,叹了口气,令士卒为那张飞,闪开一条道路,张飞张狂大笑,离了校场,策马疾驰而去。
校场之中,被这张飞闹了一番,鸦雀无声,庞山民命人为向宠,傅彤二人,查验伤势,待送走二人后,庞山民于校场高台,对一众豪杰道:“这张翼德,之前曾于虎牢关力战吕布,有万夫不挡之勇,你等不是其对手,并不奇怪。”
庞山民说罢,一众豪杰面色稍霁,校场之中,亦有了交头接耳之声,庞山民看着台下诸人,微微叹道:“只是庞某很失望,张飞虽万人敌,可我荆襄英豪,居然无人敢与之对敌,若这张飞不是我荆襄将校,而是江东抑或北地敌将,难道诸位见此悍将,便引颈就戮了么?”
庞山民的一席话,令营中豪杰尽皆无言以对,庞山民见诸人神情尴尬,又道:“先前庞某说过,我荆襄军马,不比别家诸侯强悍,所以欲从诸位之中,挑选能人,于军营之中训练士卒,强我荆襄防务,保九郡百姓平安,庞某亦说过,为将者,当知耻后勇,此番战不过那张飞,日后勤练武艺,学好统军之法,未必于沙场之上,会输与此人,诸位皆是我荆襄人士,须知一旦我荆襄军马,于沙场之上败于敌手,诸位身后的家人,亲友,很可能会遭敌军屠戮,所以庞某失望的不是诸位打不过那张飞,而是诸位皆不敢与那张飞,以命相博!”
见台下豪杰默然无语,庞山民道:“于我荆襄军中,有奖有惩,此次权当法不责众,庞某不欲为难大家,只是这敢于面对那张飞,英勇作战者,当奖!先前与那张飞比斗者,皆授营中校尉一职,各统百名兵勇,赏百金,至于傅彤,向宠二位英雄,虽力战不敌张飞,其勇气可嘉,可领将军职,赏千金!”
庞山民说罢,便令家仆推出数车银钱,对一众豪杰道:“如今我荆襄将才凋零,虽被这张飞闹了一通,但这招贤一事,还得继续下去,望诸位记得庞某适才所言,知耻后勇!”
庞山民说罢,家仆便向先前挑战张飞者,分发钱财,其余豪杰虽是眼热,却也不得不叹服庞山民赏罚分明,文聘见校场之中,事态渐渐平息下来,对庞山民道:“此番全赖山民先生,将此危机,化于无形。”
“文将军谬赞了。”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庞某心中忧郁,欲先行告退,这招贤一事,须将军多多担待一些。”
“先生还在想那张飞之事?”文聘闻言,皱眉道:“此事文某待这招贤之后,便回禀大公子,大公子必会与那刘备,讨个说法。”
“此事将军还是莫要再提的好,被一人乱我襄阳校场,本就不是光荣之事,且那刘备诡计多端,大公子敦厚,不是那刘备对手。”庞山民说罢,面色一冷道:“至于讨还说法,还是由庞某来做,最为妥当。”
文聘闻言,点了点头,庞山民躬身一礼,便从高台走下,去后营之中,探望玲儿,于营房之中,庞山民见玲儿坐于床边,目光恍惚,心中一疼,对玲儿道:“丫头受伤了?”
玲儿闻言,看了庞山民一眼,摇了摇头,不肯吭声。
“被那张飞吓住了?”
玲儿闻言,瞪了庞山民一眼,只是眼中锐气,很快又涣散起来,许久之后,玲儿叹道:“那张飞虽是张狂,却勇武绝伦,玲儿这一生,怕是打他不过了。”
真是个有志气的丫头,还想着日后可力敌张飞呢……
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对玲儿道:“张飞悍勇,便是温侯想要胜之,亦颇为不易,不过玲儿你可否想过,那曹操亦打不过温侯,为何温侯却会被那曹操所擒?”
玲儿闻言,默然许久,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你又说让我伤心的事情了。”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庞山民见玲儿神情已不似先前那般郁结,对玲儿道:“张飞之事,还是交由叔叔来做吧,庞某之前已经说过,要与那张飞,慢慢清算。”
玲儿闻言,面上一喜,对庞山民道:“叔叔已经有了办法,惩治张飞?”
“倒是有些想法。”庞山民说罢,见玲儿一脸期盼之色,对玲儿笑道:“只是此事还需与孔明,士元商议一下,比较妥当,虽难以谋害那张飞性命,却亦可让那刘备军中人马,绝不好过!”
NO。157三管齐下,毁其民望!
张飞大闹校场一事很快便于襄阳城中传扬开来,不多时,诸葛亮与庞统行色匆匆,联袂而至,于校场后营之中遇得庞山民,二人见庞山民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心中皆惊。
“兄长,切勿因张飞一事,乱了方寸!”庞统见状,忙出言劝道,“此并不是我荆襄军马,挥军江夏之际。”
“那刘备如今戍守江北之地,还有些用处。”
二人说罢,庞山民愕然半晌,不禁失笑,对二人道:“你二人把为兄当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那张飞,岂会这般冲动?”
庞统见庞山民神情,不似作伪,心中稍定,对庞山民道:“那可未必,若那张飞此番伤了玲儿,兄长怒发冲冠,届时怕是我与孔明,皆劝之不住。”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对二人道:“此番张飞张狂,当予他个教训,为兄心中思索许久,并无好计,正好你二人同至,且帮为兄想个办法,治上那张飞一治!”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听说那张飞伤了向宠,其兄长向朗,于这襄阳素有名望,声讨张飞一事,可由向朗代劳。”
诸葛亮话音刚落,庞统亦道:“亦可借张飞大闹校场之事,向景升公宣扬刘备已有不臣之心,待到三人成虎,刘备便有千般解释,亦无法取信荆襄之主。”
庞山民闻言连连点头,思索片刻,对二人道:“还可于襄阳城中,张贴告示,细数张飞大乱校场之罪,引我荆襄豪杰,同仇敌忾之心,届时只要那刘备,张飞,敢入襄阳,必使其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此三管齐下,倒是不错!”庞统说罢,诸葛亮亦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对二人道:“那我三人,便各自行事,为兄以为,此番那张飞大乱校场,未必不是那刘备暗中授意,若果真如此,不消数日,刘备便至。”
虽未将活字带来襄阳,可庞山民使家中下人,连夜忙碌,亦赶制出不少檄文,声讨张飞、刘备,翌日天明,家仆便于襄阳城中各繁华之处,将告示四下张贴,一时间,襄阳城中,群情激奋。
原本荆襄百姓对刘备印象颇佳,刘备得江夏太守之位,担守土之责,其声威足以震慑江东,不敢轻易寇边,可如今,那张飞大闹校场,不但连伤襄阳将校,还对襄阳豪杰,不屑一顾,告示之上,更是声称,那刘备早先于曹操帐下为官,后投袁绍,穷途末路之时,才得景升公收留,授其官职,只是这白眼狼终归是养不熟的,如今刘备已得江夏,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如此一来,襄阳城中对刘备憎恶之百姓,一时间不计其数,虽亦有人起初不信这告示所言,可一想到这作书之人,乃庞家嫡子,之前从未听闻庞家与那刘备之间,有甚纠葛,且庞家富可敌国,根本就没有抹黑刘备的必要。
兼之正午之时,朝堂之上又传来向朗于刘琦面前哭诉之事,言那张飞鲁莽,昨日于校场之中,击伤向朗之弟,向家兄弟于襄阳城中素有名望,乃谦谦君子,却遭如此厄运,于是百姓皆不得不信,那告示之上,张飞所行之事,乃刘备授意,且对刘备,心中更是厌恶。
不出庞山民所料,刘备与徐庶二人,此时已在前往襄阳的路上了。
二人坐于车中,徐庶依然眉头紧锁,此番张飞行事鲁莽,其勇力虽可震慑荆襄豪杰,然而破坏庞山民招贤大计,必遭其记恨,依着庞山民睚眦必报的性子,不得不让他心中警惕。
“主公,那日你当劝住翼德才是。”徐庶摇头叹道:“翼德此举,虽可令那庞山民招贤一事,毁于一旦,却亦使荆襄豪杰,与我江夏对立。”
刘备闻言,淡然一笑道:“元直,若翼德不去襄阳,我江夏便可招得贤才?先前那庞山民于二蒯府上,羞辱你我,备心中愤恨不已,既然我江夏招不得贤才,便让这襄阳,亦招不得贤才。”
“可那庞山民睚眦必报,且有卧龙凤雏相辅,若其算计我等,避无可避!”徐庶闻言急道:“主公,唯今之计,当想方设法与那庞山民修好才是,我等欲坐稳江夏,还需此人从旁相助。”
“元直何必长他人志气?”刘备闻言,颇为不忿,对徐庶道:“于备看来,元直之智,比那卧龙凤雏亦要强上数筹,且元直大可放心,翼德此人,粗中有细,此番让那庞山民吃个暗亏,使其知我江夏态度,日后看他还敢如先前一般,张扬无忌么?”
徐庶见刘备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只是面上愁苦之色,许久不散,与诸葛亮,庞统二人相交多年,徐庶自是知二人厉害,且还有那庞山民,行事不拘一格,更是让人难以防范,看着刘备“大仇得报”的笑脸,徐庶心头,一阵黯然。
“元直,莫要忧心,翼德如今一闹,便可使备有借口,去见那刘琦,届时与那刘琦理论一番,备乃其叔父,那暗弱竖子,还敢为难其叔不成?”刘备说罢,大笑起来,徐庶闻言点了点头,对刘备道:“但愿一切皆如主公所言。”
一行军马进了城池,刘备与徐庶正待小憩片刻,面见刘琦,却听车外人声鼓噪,喝骂之声,不绝于耳,且时有士卒惨叫之声,传入车中,刘备心头疑惑,打开车帘,却见数十百姓,将其军马围住,阻其前行,且四面八方百姓见状,皆向此处奔来,刘备心中疑惑,正欲开口相询,却听百姓中一皓首老者破口骂道:“刘备奸贼,景升公待你不薄,你却使你结义兄弟,伤我荆襄豪杰!”
“这位老丈……”刘备还未及说完,又有数名百姓破口大骂,左右士卒忙护住车驾,严阵以待,城门之处,百姓越聚越多,且其中还夹杂着不少荆襄士卒,亦出言不断叫骂。
刘备见状,心中大惊,忙钻入车中,一脸愕然,对徐庶道:“世人皆知备爱民如子,此间百姓,却缘何如此?”
NO。158檄文发威,刘备为难!
刘备正失神间,一士子于客栈雕栏旁,揭下告示,目视刘备,神情冷然。
刘备愕然,对那士子道:“先生何人,之前备与先生相识?”
那书生理都不理刘备,将目光投向手中告示,高声念道:“刘备此人,身为皇叔,与许都时,明知曹操挟制天子,却不加劝阻,反助纣为虐,是谓不忠!”
“讨董之时,此人曾于北平太守公孙瓒帐下为官,交情甚笃,后公孙瓒兵败袁绍,自焚而亡,刘备不思为旧主报仇,反倒再投袁绍,是谓不义!”
“刘备于白门楼曾应温侯,于曹操面前出言说项,其后却与操言:‘明公不见布之事丁建阳及董太师乎!’,遂曹操斩杀吕布,此是无信!”
“此人走投无路来我荆襄,景升公仁厚,将其收留,刘备却纵容义弟张飞,祸乱我荆襄军中招贤,遥想此人之前所为,想必其谋逆了徐州之后,又欲来祸乱我荆州,莫非刘备欺我荆州无人乎?”
“北地群雄割据,刘备之前数次与曹,吕为敌,屡战屡败,其智不过中人之姿,其勇全赖帐下关张,此不忠不义不信不智不勇之人,又有何颜面,趁景升公大病之际,占我江夏,入我襄阳?”
……
士子慷慨陈词,百姓群情激奋,书生念罢,刘备惊愕半晌,冷汗淋漓,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跌入车中。
徐庶于车内亦听闻外面叫嚷之声,见刘备失魂落魄,忙对刘备喊道:“皇叔勿要中那庞山民之计!”
刘备满面颓然,对徐庶道:“那庞山民断章取义,抹黑于我,百姓皆不知其事出有因,备百口难辩,如之奈何?”
徐庶闻言亦面现苦楚之色,对刘备道:“先前庶便劝过皇叔,莫要去招惹那庞山民,今日之事,皆其报复,此襄阳城中,百姓已遭其蛊惑,若皇叔于此时面见景升公,大为不妥。”
刘备闻言,默然许久,长叹一声道:“此番纵容翼德,终究是备之过失……只是备自起兵之日,便视百姓为父母兄弟,如今那庞山民却这般污蔑于我,如之奈何?民心背离,备于这世间,再无安身立命之根本!”
徐庶沉吟许久,听闻周遭士卒已渐渐无法控制车外局面,忙对驾车士卒嚷道:“去蒯府,寻庞山民!”
士卒闻言,忙驾车向蒯府而去,只是周遭百姓,不肯散去,戍卫士卒无法速行,又不敢伤及百姓,刘备车驾于这大道之上,行速甚缓。
刘备心中甚是不解,正欲发问,却听徐庶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也只有让那庞山民就此作罢,才可平息这襄阳民愤,庶虽与那庞统割袍断义,与庞山民终究还有些同窗之谊,若庶苦求于他,或可使其心软,将皇叔此厄,化于无形……”
刘备闻言,默然不语,许久之后,长叹一声道:“元直,可否不去寻那庞山民?若你我同去,必受其辱。”
“主公当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昔日淮阴侯可受胯下之辱,庶又如何忍不了那庞山民些许微词?”徐庶思索片刻,对刘备道:“若主公不欲与那庞山民相见,可于蒯府之外等候,待庶功成,再一道归返江夏。”
“怎可让元直一人受辱,元直与备,情同兄弟,元直既然敢去见那庞山民,备又如何不敢?”刘备说罢,神情振作少许,许久之后,待马车驻足蒯府门前,二人下车,通报门吏,言二人欲拜访二蒯,并问及那庞山民,如今是否还在蒯府。
门吏只道不知大庞先生去处,看向刘备的眼神却颇为怪异,进门通报之后,门吏很快便大开中门,迎刘备入内。
刘备心中暗道,好在蒯家谨守礼仪,若一会儿见了二蒯,可请其从中说项,庞山民当给二蒯面子才是。
与徐庶步入堂中,见礼之后,刘备却发现堂上一中年士子,正怒视于他,刘备心头不解,对蒯越道:“异度先生,这位是……”
蒯越还未及答话,那士子冷哼一声,道:“皇叔身居高位,自然不会知道向某是谁,只是向某想要问问皇叔,为何使那张飞,乱我荆襄招贤?且将向某胞弟,击成重伤!”
“这位是荆襄名士,向朗,向巨达。”蒯越说罢,刘备愕然,忙对向朗拱手道:“原来是巨达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皇叔还未回答向某疑问。”向朗眉头紧皱,对刘备道:“之前向朗并不欲信那坊间传言,可是如今见了皇叔,却有些相信了,不知皇叔为何避重就轻,不言那张将军,祸乱我荆襄招贤一事?”
“此事……备实不知情……”刘备说罢,徐庶心头一惊,正欲改口,却听那蒯越叹道:“皇叔居然不知帐下大将,所作何事,这倒让蒯某颇为诧异,若张将军为祸校场之事,皇叔并不知情,乃是其擅自为之,那这张将军,当军法处置!”
蒯越说罢,向朗亦道:“张飞辱我荆襄豪杰之事,如今已群情激奋,若皇叔节制不得这张飞,向某自当于景升公面前,痛陈其害,那张飞虽‘万人敌’,却当真能敌万人不成?”
刘备闻言,面如土色,对向朗道:“巨达先生,此事需从长计议。”
徐庶见状亦道:“张翼德之前于江东一役,亦有功勋,此番其擅自大闹校场,虽是大过,却罪不至死,使其功过相抵,去其官职,如此责罚于他,不知巨达先生以为如何?”
向朗闻言,默然不语,却听蒯越冷笑一声,对徐庶道:“那蔡德珪之前,亦有功勋。”
徐庶闻言,见蒯越已起杀心,神情大变,忙对蒯越道:“异度先生,翼德虽暴躁,却未有反意,且此番大闹校场,其并未伤人性命。”
“蒯某也是防患于未然,元直以为,若那张飞于校场闹出人命,他还能走的出校场么?”蒯越说罢,对徐庶道:“我蒯家本不欲与元直为难,只是此番,张将军做的,的确太过,元直,你当下不该再为那张飞说项,而是应该与皇叔商议,如何给这伤者一个交待,还有,那张飞辱我荆襄豪杰之事,你叫我荆襄之人,如何作罢?”
NO。159不依不饶
刘备闻言,面色羞惭,心中更悔先前于江夏之时,纵容张飞往来襄阳,见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脱离掌控,刘备于蒯越面前,呐呐不言。
徐庶沉吟许久,对蒯越道:“异度先生,那张飞与皇叔情同手足,还请先生看在皇叔面上,留他一命。”
蒯越闻言冷笑,对徐庶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元直虽让蒯某饶他,可这令行禁止,乃是军纪!蒯某虽敬重皇叔,却不敢罔顾军法。”
“还请先生对翼德破例一回,以异度先生今日地位,理当不难。”徐庶一脸恳切,对蒯越道:“若先生肯留翼德性命,我江夏上下,皆感先生恩德!”
“朝令夕改,可称军法?”蒯越怫然作色道:“张飞一事,蒯某自当待景升身体大好之后,告知于他,至于如何决断,全凭我主!”
徐庶见事已至此,长叹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对向朗道:“巨达先生,令弟之伤,皆翼德罪过,日后待我与皇叔将其寻到,必会上门,负荆请罪!”
向朗闻言,不置可否,徐庶见多说无益,对二人拱了拱手,与刘备一同,离了蒯府。
出了蒯府大门,徐庶见刘备失魂落魄,心中更是郁结,待扶刘备上车之后,徐庶对驾车士卒道:“撤掉车上旗帜,先去驿站。”
车上已无刘备旗帜,一路上畅行无阻,徐庶于车中长叹一声,对刘备道:“皇叔,此番待回到江夏,命我与翼德去守汝南吧。”
刘备闻言,心中一惊,忙对徐庶道:“先生欲弃备而去乎?”
“翼德虽勇猛,却脾气暴躁,不可独领一军,有庶相辅,可保汝南无虞。”徐庶说罢,刘备却道:“若先生去了汝南,备身边再无人可请益计谋。”
“庶又何忍离了皇叔,只是翼德如今于荆襄已无立足之地,皇叔欲保全其性命,只可使其去汝南避祸,只是如今曹操已归返许都,这汝南防务,对皇叔日后发展,尤为重要。”徐庶说罢,刘备默然许久,对徐庶道:“那备与先生,同去汝南,将这江夏,留予云长把守,若日后荆襄有变,我二人再一同回来!”
徐庶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如今刘表虽大病一场,却性命无虞,刘琦暗弱,执掌荆襄,日久必生变故,届时庶再与先生,一同归来。”
“那此刻便归返江夏,如何?”刘备早已不愿再在这襄阳留上片刻,对徐庶道:“翼德若去汝南,我等也没必要,再寻那庞山民了。”
“不可。”徐庶闻言摇了摇头,神情黯然道:“此番翼德乱襄阳校场之事,总要给那庞山民一个交待,如今皇叔势单力孤,不宜于这襄阳再树敌人,若我等前往汝南之事,让那庞山民知晓,消其心中怨忿,倒可化解如今双方干戈。”
“备实在不愿见到那人……”
刘备一脸苦楚之色,徐庶却劝道:“皇叔,成大事者,当忍辱负重。”
马车于驿站停了下来,徐庶便命士卒于城中四处打探庞山民所在之处,半晌之后,二人回报,这庞山民正在襄阳校场,和文聘一同观看豪杰比武,刘备闻言,心中更悔,对徐庶道:“本欲坏庞山民襄阳招贤,不想最后却竹篮打水,反倒还要让三弟远赴汝南,早知如此,备怎地都会拦住翼德!”
“皇叔切勿如此,成大事者多饱受磨难,皇叔处境,比之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时,要强上太多,皇叔如今已有两郡之地,此乃日后成就霸业之基,于这庞山民处,只是一时磨难,皇叔当想开才是!”徐庶劝罢,刘备心中才好过一些,对徐庶一揖到地,刘备叹道:“备多谢先生指教,事已至此,备便与先生,同去见那庞山民吧。”
襄阳校场,尘土飞扬。
数日前虽被那张飞大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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