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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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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冷哼一声,对诸葛瑾道:“子瑜此来,只为此事?”

“非也,仲谋将军欲使瑾再说山民,转投江东,只是今日见之,瑾自知无力说服,所以也就没有再提。”诸葛瑾说罢,轻叹一声道:“某本以为,刘表非立世之主,所以于书院学成,便来了这江东,却不想书院众位同窗,如今皆为荆襄官吏,这世间造化,当真弄人啊!”

“若子瑜在这江东不顺心了,荆南自有高官厚禄,凭子瑜任选。”庞山民闻言笑道:“届时诸葛一家,齐聚荆南,对子瑜而言,也是乐事!”

“先前瑾还欲劝山民,怎么如今却成了山民劝瑾了!”诸葛瑾闻言,摆了摆手道:“忠臣不事二主,且仲谋将军待瑾不薄,瑾安可弃之?此事山民还是勿要再提的好。”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诸葛瑾道:“既然瑾兄已做出选择,庞某亦不会多说,只是这江东朝堂,以庞某观之,并不安定,子瑜如今,当韬光养晦才是。”

诸葛瑾闻言轻声叹道:“山民慧眼如炬,如今江东柱石之臣,与仲谋将军二人,皆心有芥蒂,若战时,二人虽可一心御敌,可如今安定之际,二人这关系如同坚冰一般,非我江东之福啊。”

“好在有鲁子敬从中调和。”庞山民闻言亦道:“不过此是江东家事,庞某不愿牵扯,子瑜此来,庞某欣喜,还请子瑜稍待,于此饮宴一番,如何?”

NO。185欲求陆逊,陆绩作梗

庞山民出言相邀,诸葛瑾欣然从命,酒过半酣,庞山民对诸葛瑾道:“既然今仲谋心忧庞某四下拜访江东之人,那庞某就事先与子瑜打个招呼,翌日庞某还将拜会陆府家人,好教子瑜知道,庞某此来,心怀坦荡。”

“陆府?”诸葛瑾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山民是说那昔日庐江太守陆康府上?”

“正是。”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子瑜知庞某如今身为商贾,于江东多有往来,家中下仆曾言,陆大人府上,有一少年俊杰,聪慧异常,庞某见水镜先生如今还未得高徒,所以欲去陆府,说那少年,与我同往荆襄。”

“山民所寻之人,可是那陆绩,陆公纪?此人以为我江东官员,若与山民,同去荆南,怕是仲谋那里,不好说话。”诸葛瑾闻言皱眉。

“非是陆绩,而是其亲族兄弟,陆逊,陆伯言。”庞山民闻言笑道:“此人如今声名不显,仲谋那边,亦说不得我,再者,庞某只欲为老师求个弟子,子瑜不会连这点方便,都不予庞某吧。”

诸葛瑾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若是无名之辈,山民便去求贤,瑾亦不会多说,只是山民切记,勿要再生事端,以某观之,山民此番来我江东,肆无忌惮,已遭朝堂之上多人所忌……”

庞山民闻言,点头笑道:“只再从你江东,寻一师弟,庞某便老老实实,于尚香府中,等老夫人传唤,不知子瑜,以为如何?”

诸葛瑾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但愿山民说到做到。”

离了孙尚香府,诸葛瑾便去回报孙权,这庞山民欲再去那已故庐江太守,陆康府上一行,孙权闻言,得知那庞山民亲寻陆逊,心中不解,对诸葛瑾道:“陆逊何人?竟可引我那妹婿亲身拜访?此人莫非我江东大贤不成?”

“瑾亦不知,若主公对那陆逊心中好奇,何不招公纪前来详询?”

诸葛瑾说罢,孙权忙命人去寻陆绩,不多时,陆绩便于堂上,与孙权见礼,当孙权提及陆逊之时,陆绩神情微变,对孙权道:“主公亦知绩之族弟?”

孙权闻言,摇了摇头,那诸葛瑾却道:“公纪以为,你这族弟,才华如何?”

“非是至亲,并不相熟。”陆绩说罢,对诸葛瑾道:“只是不知子瑜先生,为何会有此问?”

“主公妹婿庞山民翌日欲去你陆府拜访,亲求此人,同去荆南,且欲将陆逊引荐于水镜先生面前,收为弟子。”诸葛瑾直言相告,那陆绩却是神情大变道:“先生是说,山民公子欲使我家中陆逊,为水镜先生高徒?”

诸葛瑾闻言,点了点头,那陆绩却冷哼一声,道:“不想伯言这庶子,却如此好命。”

诸葛瑾知陆绩心中因未被庞山民看上,心中吃味,且水镜先生这金字招牌,足以使天下士子,趋之若鹜,想到此处,诸葛瑾灵机一动,对陆绩道:“瑾知公纪对主公心中赤诚,既然那庞山民欲于你陆家求贤,公纪何不于其面前,展示才华,令庞山民改变主意,届时于水镜先生处得其所学,再归返江东,从仕主公?”

孙权闻言,面上大喜,对陆绩道:“公纪若能学成归来,权自当高官厚禄,凭公纪任选。”

陆绩闻言大喜,躬身拜道:“翌日与大庞公子相见,绩定一展所学,令其倾心,待学成归来之后,再报主公知遇之恩。”

陆绩说罢,躬身一拜,便离了大堂之中,孙权与诸葛瑾二人相视一眼,尽皆大笑。

“若可使陆绩师从水镜先生,学得一身本领,待其归来,我江东无忧矣。”孙权说罢,那诸葛瑾亦点头道:“昔日三位老师帮衬刘表,虽未尽全力,荆襄亦有十数年安稳,如今公纪年幼,若其学成,主公可用其为肱骨之臣。”

“亦可使公纪为公瑾分忧……”孙权说罢,那诸葛瑾虽口中称是,心中却不禁暗叹,这江东臣主失和,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如今周郎并未有谋逆之念,而仲谋对其忌惮如斯,如此态势对江东而言,绝非益事。

翌日一早,庞山民便备好礼物,驱车赶往陆府拜见,于府前停下车驾,庞山民便见其中门大开,一年轻士子纵容走来,躬身一拜道:“吴郡陆绩,见过山民公子。”

“公纪大名,早有耳闻。”庞山民见主人家郑重其事,亦不好失礼,对陆绩笑道:“想必公纪已从子瑜处听得消息,庞某此来,所为何事了吧?”

陆绩点了点头,引庞山民进了厅堂,对庞山民道:“公子此来,乃为水镜先生择徒。”

“那还请公纪将伯言引荐于庞某。”庞山民说罢,那陆绩神情,微微不悦,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厚此薄彼,且伯言乃我家中庶子,并无待客之权。”

庞山民闻言皱眉,对陆绩道:“可是公纪当知,庞某此来,只为寻你族弟陆逊。”

“为何是那陆逊?公纪虽学问浅薄,却胜那庶子多矣,若山民公子代师择徒,非才高者不能任之!”陆绩说罢,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可教考陆某,若陆某入不得先生法眼,再去请那陆逊不迟!”

庞山民闻言,心中不耐,道:“公纪之才,江东皆知,且公纪如今已于这朝堂之上,从事仲谋,若公纪前去求学,荒废政事,终是不妥。”

“仲谋将军亦愿我与公子同去荆南。”陆绩毫不气馁道:“且江东多高才,少了区区陆某,无甚影响。”

庞山民闻言,收起面上笑容,对陆绩道:“公纪当知,庞某这性子,向来说一不二,庞某要寻之人,只是你家陆逊,至于公纪学问如何,与庞某何干?”

“若山民先生执意如此,那也怪不得绩不予公子方便了!”陆绩闻言恼怒道:“陆某虽年少,却因家父早丧,如今为这陆家家主,若陆某不允伯言离家,便是先生,亦左右不得陆某决定!”

NO。186陆绩吐血,陆逊登堂

陆绩亦是少年,年纪轻轻,却因父早丧,继承家业,所以如今不知轻重了些,庞山民心中却也理解其行事骄狂,只是庞山民心里有些后悔清晨出门之际,未允尚香同行,若尚香在此,以她雌虎威风,倒也可少了这番纠葛。

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既如此,公纪可请伯言同至,待庞某教考二位,不知公纪以为如何?”

“先生可先考陆某,如今绩已知先生,心向伯言,忧心先生不公,若绩无法作答先生,再令伯言至此,才算公道。”陆绩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心思一转,便对陆绩道:“此番庞某来江东前,于长沙水寨,江东凌统将军刺杀我水师都督甘兴霸一事,不知公纪可知?”

“此事绩已知之。”陆绩闻言,点了点头。

凌统刺杀甘宁一事,之前已被黄盖于朝上说漏,江东朝臣,皆知此事,那孙权如今已经去了凌统官职,令其于家中反思,以安庞山民心。

“那庞某想听听公纪是如何评价那凌将军的?”

庞山民说罢,陆绩愕然,陆绩之前不曾想过庞山民会以此事为题,片刻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凌公绩,悖逆之臣也。”

见庞山民不置可否,陆绩笑道:“公子欲往江东,与我主联姻之事,关乎两家日后安定,凌统却以一己之私,刺杀甘都督,坏我主大事,其人行事莽撞,理当治罪,只是我主仁慈,宽其罪行,令其反思,公纪不知,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那公纪以为,杀父之仇,不当报之?”庞山民皱眉反问,陆绩闻言,不屑一笑,道:“便是父仇,亦要分清局势,再作定论,若公子之前,未与我江东结好,那凌统去报父仇,理所应当,可如今江东与公子已有姻亲,这凌统伤公子大将,便是行事贸然了。”

庞山民闻言冷笑,对陆绩道:“庞某倒觉得那凌统将军,英雄了得,便是兴霸,昔日于水寨将之擒下,亦感其赤诚,留其性命,或许公纪学究天人,只是这性子,却与庞某不合,庞某以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然无需隐忍,若身为武人,可如凌将军这般,持一短刃,刺杀仇敌,亦可勤练武功,与敌对决疆场;若身为文士,则应如那勾践一般,卧薪尝胆,觅报仇良机,就算仇人强大,事不遂愿,仇不得报,却终归是人生在世,坦坦荡荡。”

陆绩闻言,心中虽不已为然,口中却道:“先生所言极是。”

“那公纪于这江东为官,便是欲算计孙家了……此事庞某亦当与仲谋商议一番,日后如何安置公纪。”庞山民见陆绩附和,轻声笑道:“若庞某没有记错,这伯符昔日与公纪亦有杀父之仇,昔日庐江之战,汝父陆康,便丧于伯符手中,公纪如今,莫非亦学那勾践,卧薪尝胆?”

陆绩闻言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非是如此,绩随侍主公,绝无二心!”

“那公纪于这父仇一事,又如何作?”庞山民闻言笑道:“莫非是伯符之仇,与仲谋无关?”

陆绩心中已然混乱,闻言忙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孙伯符为政,陆某必不事之!”

“那昔日射杀孙文台者,乃是黄祖军中士卒,仲谋为何仇视黄祖,且于程德谋杀此人后,江东大庆数日?”庞山民说罢,陆绩愕然,许久不得作答,庞山民见陆绩语塞,对陆绩道:“公纪如今,可请伯言与山民一见了吧。”

陆绩黯然许久,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此乃强辩,主公之心,岂是我等下臣可测?”

“公纪,你或有才华,只是这性子与庞某不合,且以庞某观之,便是去了荆南,你亦无法入司马先生法眼,何苦于此处为难庞某?”庞山民见陆绩胡搅蛮缠,对陆绩道:“且庞某此来,只为伯言,若公纪不行这方便,庞某自去找仲谋要人!”

“你……”陆绩闻言神情大变,道:“先前陆某说过,这陆家,绩还做得了主!”

“公纪欲反?”庞山民闻言冷哼,对陆绩道:“如今已按捺不住,与孙家弑父之仇?”

“陆某对主公心中至诚,山民先生又何须出言诽谤于我?”陆绩闻言,恼羞成怒,道:“且昔日伯符公破城之际,已饶了我陆家全族性命,父仇纠葛,从那时,便已作罢!”

“庞某不欲与你多说,总之你陆家之事,庞某亦懒得管,只是公纪此番,处处阻庞某欲见伯言,到底所为何故?”庞山民冷哼一声,对陆绩道:“莫非公纪是忌惮伯言之才,高你数筹,你心中嫉妒,才有此番作为?”

“庞山民,休得辱我!”陆绩面色通红,对家中下仆道:“去叫那庶子上堂!”

见陆绩面红耳赤,气喘嘘嘘,庞山民淡然笑道:“些许言辞,便可使公纪言行失态,此便是江东英杰本色?庞某如今对这仲谋择贤之能,心中甚疑,若公纪随庞某同去荆襄,怕是庞某也少不了水镜先生一番责骂。”

陆绩闻言,怒火攻心,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吐于地上,庞山民见状叹道:“公纪,你这养气功夫,还欠缺的很呐。”

陆绩闻言愤然不语,不多时,家仆便将陆逊带来,庞山民于堂上见陆逊一身白衣,仪表堂堂,虽年纪不大,却自有一番恬然风采,心中不禁暗赞,对陆逊道:“堂下之人,可是陆逊,陆伯言?”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淡然笑道:“先生来我陆府,欺我兄长,莫非当我吴郡陆家无人乎?”

“不消你来好心!”

庞山民未及答话,那陆绩却出言斥道:“让你瞧了笑话,如今心中可是快意?”

“逊心中绝无此念。”陆逊说罢,那陆绩还欲再言,陆逊叹道:“善事父母谓之孝,兄友弟恭谓之悌,弟这心中,绝无悖逆之意。”

“量你也不敢!”陆绩说罢,对庞山民冷哼一声,道:“此我陆家庶子,便是先生所寻之人,如今观其唯唯诺诺,先生是否失望?”

NO。187喜得陆逊,慧眼识英

见这陆逊如此风采,庞山民心中又怎会失望,索性连陆绩的话都不予回答,庞山民对陆逊笑道:“庞某欲携伯言往荆南,师从水镜先生,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陆逊闻言,面不改色,只是其眼中异彩,却被庞山民记在心底,庞山民心中暗喜,却听那陆逊道:“家兄之才,十倍于我,先生何不择兄长前去?”

“你兄弟二人才华如何,庞某心中有数。”庞山民说罢,那陆绩面色一紧,颇为不忿,却也不再出言相扰,如今陆绩已见过庞山民那倔强性子,心底隐隐有些惧怕此人若于孙权处妄言陆家是非,届时怕是麻烦不断。

“陆某虽知水镜先生学究天人,心中亦是仰慕不已,只是先前大庞先生辱我陆家,此事陆某心中,终有芥蒂,所以陆某不欲为一己之私,置陆家声名不顾。”陆逊说罢,微微一叹,对堂上二人拱手一礼,便欲离去。

“非是庞某出言相辱,而是公纪自讨苦吃。”庞山民见陆逊欲去,摇头叹道:“若伯言欲求公道,那庞某便予你陆家公道,昔日陆康大人在时,陆家于这江东权势,声望皆隆,可如今公纪为家主,陆家形势,每况日下,伯言当知我庞家竹纸,印刷营生如何,若伯言欲随我同去荆南,庞某便予你陆家,于这江东,一成竹纸生意,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庞山民话音一落,满堂皆惊,那陆绩面色潮红,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当真?”

“此事非陆家家主可决,庞某只求伯言一语。”庞山民看了陆绩一眼,点头笑道:“庞某虽诚心相邀,伯言却未见庞某诚意,如今庞某暂取些俗物,若日后伯言学有所成,庞某另有厚赠。”

“既如此,我便替伯言答应了!”陆绩说罢,陆逊却忙道:“兄长,岂可为区区财物,丢我陆家志气!”

“你只区区庶子,又怎知我陆家于这江东,生计艰难!”陆绩闻言斥道:“此乃家主之令,伯言先前曾言,人当知孝悌,如今兄长便看看,伯言如何抉择!”

庞山民闻言,沉下脸来,对陆绩道:“公纪之言谬也,庞某欲求伯言,乃是诚心,若公纪逼迫,伯言心有芥蒂,于庞某这里,始终不美,庞某身为商贾,讲究的是心甘情愿,若伯言不愿,怕只嫌庞某,诚意不够吧。”

庞山民说到此处,对陆逊道:“你兄长之前所言,亦有些道理,如今于这江东,你陆家处境,有些艰难,既如此,庞某予你陆家,两成竹纸,典籍买卖,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陆逊闻言,心中亦惊,对庞山民道:“不知先生看上陆某何处,居然许我陆家,如此厚利?”

“实不相瞒,伯言于庞某心中,堪比如今这江东周郎,只是周郎受伯符昔日嘱托,不可轻离,所以庞某才欲求伯言,同去荆南,待伯言从水镜先生处,学成归来,庞某便予伯言,总督这四郡军马,如何?”庞山民说罢,厅堂之中,鸦雀无声,陆逊于庞山民对视许久,不禁叹道:“山民先生心中诚意,陆某尽知,若陆某此番再不答应,便是不识抬举了。”

陆逊说罢,一揖到地,对庞山民道:“陆某愿随先生,同往荆南。”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对陆绩道:“公纪可去准备文契,与庞某签下契约,如今你陆家,可得江东两成竹纸,典籍份额!”

陆绩闻言,急忙出了厅堂,去找下人寻来纸张,欲与庞山民立契,陆逊见兄长失仪,不禁轻叹,对庞山民道:“兄长执掌陆家,颇为不易,如今喜极失态,还望山民先生体谅。”

“庞某今得伯言,心中欣喜,自是可理解公纪行为。”庞山民闻言笑道:“待立了契,伯言便随庞某同行,如何?”

陆逊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此言,颇有财货两讫之意,这话伯言听着,总感别扭……”

“倒是庞某失态了。”庞山民闻言亦笑,对陆逊道:“只是如今庞某心中,于这江东,心事尽去,如今只待拜会过尚香母亲,便可归返荆南……这心中喜悦,倒如你家兄长无二。”

立过文契,庞山民便带着陆逊,一同上了马车,如今陆绩早已对庞山民不再记恨,两成竹纸,典籍份额,其中厚利,足以使陆家跻身江东一流豪族之中,可使陆家比之陆康在时,更为荣光,陆绩之前何曾想过,区区一个庶子,可换来此般财富,心中亦腹诽那庞山民昏聩,其败家本领,冠绝天下。

二人于车中对坐,庞山民看着陆逊那张年少俊脸,面上笑意不断,陆逊见状,苦笑不已,对庞山民道:“伯言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解惑。”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听那陆逊道:“先前先生曾与兄长处言,乃先生家中商贾寻得陆某,可是陆某之前,并未见过庞家商人,先生此言,莫非只是借口不成?”

“伯言以为呢?”

陆逊闻言叹道:“在下区区无名之辈,亦能被先生了如指掌,怕是先生于这江东,如今已广布眼线了吧。”

庞山民心中一惊,面色却是不变,道:“庞某于这江东,是有些眼线,便是仲谋,于我荆南,亦有眼前,只是伯言之事,却与此无关,伯言只当庞某,对这江东诸贤,生而知之吧。”

陆逊皱眉,心中暗道,莫非这山民先生有何难言之隐不成?想到此处,陆逊道:“若先生不欲多说,伯言自不多问。”

“非也。”庞山民闻言笑道:“伯言以为,寻常眼线可知伯言这陆家无名庶子?”

陆逊闻言摇了摇头,庞山民见状笑道:“所以庞某才有此答复,伯言权当庞某慧眼识英便是,如今伯言再归我荆南,荆襄三老学问皆可传承,孔明得了家父为政之道,庞某得了承彦公奇术之道,而水镜先生之兵法一道,亦会被伯言所得,再加上吾弟士元,身兼众家之长,若我四人,通力协作,荆襄数年之内,可再无忧患!”

NO。188山民有情,仲谋狠辣

一路上庞山民与陆逊相谈颇欢,此番前往江东,能说服这位未来的江东都督与他去荆南,原本就是庞山民心中最为挂念的事情,如今得偿所愿,庞山民自然喜笑颜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庞山民殷勤相待,陆逊同样心中感怀不已,之前陆逊还只是陆府中一默默无闻的庶出子弟,且不说庞山民万金求贤之事,便是庞山民如今的托嘱,便让陆逊不禁感到与有荣焉。

师从水镜先生,学成之后节制荆南四郡军马,庞山民如此盛意,反倒让陆逊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回到府上,孙尚香便帮陆逊安排住处,当得知孙绍亦在此处之时,陆逊心中惊疑,对庞山民道:“先生欲使江东内乱乎?”

“非也。”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陆逊笑道:“如今庞某与尚香有姻,欲使绍儿同去荆南,了却仲谋一桩心事。”

陆逊闻言,面现诡笑道:“若是如此,待日后荆襄壮大,仲谋将军怕要后悔今日决定了,绍公子继承伯符将军大统,名正言顺,届时公子自可将绍公子推向前台。”

“非是伯言所想。”庞山民闻言叹道:“伯符光明磊落,山民又何忍借其子嗣,为难仲谋?若庞某欲图江东,也需待那仲谋,率先发难,好歹皆是尚香家人,吾不欲作此无义之事。”

陆逊闻言默然,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伯言望先生日后挥军江东之时,对我家兄长,手下留情。”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伯言为何总以为庞某欲图江东?”

“荆南弹丸之地,如何实现先生之志?”陆逊闻言,不禁反问道:“如今天下皆知,那北地曹操,已成席卷中原之势,若先生不图江东,如何与之相抗?且此番联姻,又意义何在?”

“不怕伯言笑话,若不是为了尚香,庞某亦不会与孙家联姻,且与那曹操抗衡,便是不取江东,庞某亦有手段,制衡于他……”庞山民叹道:“先前家父与承彦公皆言,庞某性情,非是枭雄,所以如今便图这江东之事,还望伯言莫再多说……”

陆逊闻言愕然,片刻之后便笑道:“莫非先生欲剑指西川?”

“有些打算,只是如今未得其时,且如今刘表尚在,荆襄九郡还轮不到庞某做主。”庞山民闻言笑道:“非是庞某望那景升早丧,而是如今我荆襄根基浅薄,比之江东亦大有不如,还须借这景升公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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