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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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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疏忽了这点,庞山民闻言,面现苦色,那孙尚香正欲出言相劝,却听庞山民道:“原来都是头一回啊……”

二女闻言,不禁失笑,见那庞山民抓耳挠腮了半晌,依旧不得其法,孙尚香道:“若如此,可请教庞老先生。”

“家父那套,只可使往来长者,喜笑开颜,我荆南军中将校,谁会喜欢那古板场面?”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孙尚香道:“要不庞某修书一封,去请公瑾来为庞某参详?”

孙尚香闻言愕然,却见庞山民又摇了摇头,道:“不成,就周公瑾那小肚鸡肠的德行,不来添乱,我已心满意足……”

苦思半晌,庞山民却已然不得其法,只得先将请柬写了,如今距大婚吉日,还有一月,若利用好这段时间,细细筹备,亦是不迟。

送二女回房,庞山民于案前冥思苦想,此番所宴请宾客,若于在若干年后,多为天下成名俊杰,可是如今看来,其名望还略显不足,除荆襄三老,乔公诸人,便是卧龙,凤雏,如今亦碌碌无名之辈,庞山民甚至想过,要不要给那丞相曹操,亦送去一张请帖,只是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逝,便作罢了。

一代诸侯霸者,又怎会出现于庞山民这个小商贾的婚宴之上?

取来红纸,撰写过十余请柬之后,庞山民亦有些疲乏,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未得歇息,庞山民索性回到房中,一觉睡至天明。

翌日正午,两骑快马行至庄前,庞山民于庄前见过来人,心中大喜。

原来是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婉拒刘备使者之后,见于荆襄亦无要事,便来了长沙,帮衬庞山民筹备这婚庆一事了。

“兄长一夜未眠?”见庞山民神情疲惫,庞统不禁出言调侃,对庞山民道:“兄长即将成婚,乃大喜之事,且所娶二女,尽皆国色,如今看来,兄长却心绪不宁,倒是让统奇怪的紧?”

“休要乱言。”庞山民白了庞统一眼,对庞统道:“为兄只是被邀请宾客一事,搅的心事不宁,至于婚庆,倒是好说,届时堆座金山出来,使宾客自取,自可心满意足……”

庞统闻言,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兄长倒会胡扯,且让庞某听听,兄长所虑何事?”

庞山民点了点头,将写好请柬递于二人手上,诸葛亮翻看之后,与庞统对视一眼,尽皆失笑。

“兄长,这请柬上所请之人,怕是皆来不得我荆襄吧。”

看着手中请柬上那些姓名,就连诸葛亮这个向来严谨之人,亦忍不住笑容满面道:“兄长欲请那尚书荀彧,祭酒郭嘉,大将张辽,岂不知此三人乃曹营重臣?某再看看……居然还有昔日张绣军中,军师贾诩?”

庞统闻言亦捧腹道:“兄长,你是欲大婚呢,还是欲坑害那曹营文武?”

“庞某乃真心实意!”庞山民闻言亦笑:“为兄想的是,这请柬还是要送的,至于人家来不来,便是他们的事情了。”

“还是勿送的好。”诸葛亮见庞山民似乎真有打算,宴请诸多曹营中人,不禁出言劝道:“此请柬若是发出,被外人得知,怕是皆笑兄长,自视甚高了……”

“此也算自视甚高?”庞山民闻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握的皱巴巴的请柬,交予二人,二人看过请柬上那行“大汉丞相孟德公亲启”的字样之后,神情更加精彩,庞统忍不住啧啧有声,道:“兄长,你这想法,果然出人意表!连那曹操的请柬亦有,不知兄长处,有没有予当今圣上之请柬?”

“这个倒没有。”庞山民说罢,一本正经道:“本欲于成婚这大喜之际,广交天下英豪,此乃庞某心愿……”

诸葛亮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兄长心愿,忒不现实,那曹营中人,与兄长皆无往来,又如何敢亲赴荆南险地?”

“还是试一试的好,之前庞某于许都,与那荀文若亦有一面之缘,若此诸多请柬之上,可来一二人,与庞某一见,亦算得偿所愿!”庞山民唏嘘一阵,忽然灵机一动,对二人道:“庞某或可请的动那张辽!”

“使玲儿修书?”庞统闻言,眼前一亮,道:“若兄长可使这大婚之际,再赚曹营此等上将,于日后荆南立足天下,必有大利!”

“只为宴请其人,至于使其转投荆南,庞某倒没想过。”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此等忠直之人,庞某又岂忍加害于他?士元可有办法,让那张文远尽携家眷,来我荆南贺喜?”

庞山民说罢,庞统亦无言以对,诸葛亮却哭笑不得道:“兄长还欲请江东,西川之人,婚礼一过,怕是兄长名号,于这乱世之中,风头无二了……”

“隐忍许久,也该让世人知我庞山民何人了。”庞山民闻言,并未反驳道:“只是这所邀宾客,若可皆至,该有多好……”

NO。200请柬入相府

许昌丞相府中,曹营文武登堂议事,只是往来群臣,面上表情,多现怪异之色,如今曹仁已引败军而归,于堂上跪伏于地,可堂上曹操面上,却始终挂着莫名笑容。

“数日之前,汝南之败,皆曹某罪过!”曹仁一脸怆然之色,仰面目视曹操,道:“还请丞相治罪!”

群臣闻言,正欲相劝,却见那曹操摆了摆手,对曹仁道:“子孝起来说话。”

曹仁闻言,起身肃然而立,曹操笑道:“此番汝南兵败,子孝虽有轻敌之罪,而其根本,在于刘辟,龚都二人,归降刘备,叛乱突然,便是曹某去接掌汝南防务,亦难免被其算计,所以曹某不欲治子孝之罪,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曹操说罢,堂上文武尽皆称善,曹操见状笑道:“那刘备欲将汝南一郡,献予刘表,想必刘表是不敢收的,所以汝南之事,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胜败乃兵家常事,操以为,诸君无需为此事介怀,我军于官渡大胜一场,吃场败仗,倒也可让军中将士收敛心思,明白这骄兵必败的道理。”

见曹操不欲追究曹仁,堂上气氛缓和许多,夏侯惇,夏侯渊等曹氏亲族将领,更是长吁了一口气,曹操见状,对堂上诸人道:“日前曹某府上,所得一物,倒是让曹某觉得有趣的紧,如今取来予诸君看看……”

说罢,曹操将手中红色请柬,放于案上,对诸人道:“诸君知晓,此是何物否?”

众人正疑惑间,却见一清瘦士子从人群而出,对曹操笑道:“庞家请柬,不想丞相处,亦有收到……”

“奉孝也收到了?”曹操闻言愕然,却见那荀彧,荀攸,张辽,徐晃,贾诩诸人,尽皆从人群中走出,只是诸人面上,多有无奈之色,显然几人皆对于曹操心中想法,难以揣摩。

“这庞山民何人?居然识得我军中英杰……”曹操哭笑不得的看着侍立阶下的诸人,对郭嘉道:“奉孝识得此人否?”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郭嘉笑罢,对曹操道:“不过其对我军中文武,倒是了如指掌。”

“荀某倒是见过此子一回。”荀彧闻言却道:“此子虽是年少,却狡狯的紧,若是曹公不提,彧险些忘记,这云长离我许都,亦多赖此人筹谋……”

“居然有此等事情?”曹操闻言,愕然道:“此子竟然来过许都?”

“之前听闻,夏口水战,勇据江东周郎者,亦是此人……”荀彧说罢,曹操半晌无语,郭嘉却闻言大笑,道:“那这年少英杰大婚之请,某当应下!”

“奉孝!”曹操闻言,摇头苦笑道:“那庞山民于荆襄成婚,你亦要去?”

“莫非丞相不知?庞山民所娶之人,除那孙策之妹,还有一女,正是貂蝉……”郭嘉笑吟吟道:“想来也是,丞相声威震天,那庞山民必是忧心,丞相窥觑人家未婚妻子。”

“曹某可有奉孝所言这般,如此不堪?”

朝堂之上,也唯有郭嘉敢出言调侃曹操了,曹操闻言,对郭嘉道:“奉孝先前戏言,曹某只当没听到过,只是去荆南一事,奉孝还是莫要再提。”

“禀丞相,某也当去那荆南一回。”曹操话音刚落,张辽却面现苦色道:“丞相当知,张某乃吕布旧将,蒙丞相不弃,如今于朝堂为官,只是旧主之女,望某也于这庞山民大婚之际,与其会面,张某不知,该如何推辞。”

“既如此,可与文远同行!”郭嘉说罢,那曹操却作色道:“区区商贾婚庆之事,文远念那吕布昔日恩德,若去,还情有可原,奉孝,你又为何欲涉险荆南?那刘景升虽是守土之主,却亦不受朝廷节制!”

郭嘉闻言,并未回复,只是目视荀彧道:“文若识得此子,以文若观之,那庞山民会加害我等?”

荀彧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彧不知……不过其请柬之上,倒是言辞谦恭恳切,若不是各为其主,便是彧,也当送去份礼物。”

“那便礼到人不到。”曹操说罢,对张辽道:“曹某知你文远素来信义,此去若只为那庞山民婚庆一事,曹某允了!”

“还有我呢?”郭嘉闻言对曹操道:“曹公,好不容易郭某才遇到一个如此有趣之人,若不见上一见,日后心中必然后悔,且此人可与那江东周郎,沿江相峙,若能为丞相所用,岂不对日后丞相攻略江南,有大用处?”

“那曹某便修书一封,邀其入朝!”曹操说罢,那荀彧却道:“怕是那庞山民不会应丞相之请,以彧观之,昔日那庞山民为其好友,于朝堂之上请走四郡印绶,若彧没有猜错的话,刘表土地,如今已有半数,为此子所得!”

“竟然如此?”曹操闻言大惊,那郭嘉却是笑道:“听文若此言,郭某对这小子,兴趣更浓。”

郭嘉说罢,凑至贾诩面前,道:“文和,那庞山民也邀你了……与郭某同去否?”

贾诩笑着摇了摇头,对郭嘉道:“奉孝当听丞相之言,那荆襄毕竟对我等而言,乃是险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却是不合郭某性子。”郭嘉闻言,摇头笑道:“人家诚挚相邀,当予其面子才是,且如今曹公声威,威震寰宇,便是郭某一叶轻舟,去那荆南,又有何人,能奈何于我?”

郭嘉说罢,目视张辽,挤眉弄眼,张辽见状,摇头叹道:“军师莫要逼迫于我……”

“文远之勇,难道亦不保郭某无虞?”郭嘉说罢,张辽思索许久,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丞相,若军师与辽一道,辽可保军师无虞!”

曹操闻言皱眉,思索许久,对郭嘉道:“那曹某便再纵容奉孝一回,只是奉孝可放心,若那刘表,敢于奉孝面前置喙,曹某自会领兵,请其指教……”

“郭某多谢丞相!”郭嘉闻言大喜,与曹操对视一眼,二人相视大笑,堂上先前紧张气氛,也一扫而空。

见曹操如今应允,郭嘉凑至一众文臣面前,对贾诩道:“文若,公达,文和……你三人若想送礼物,便由郭某捎上,一道带往荆南。如今观之,这庞山民行事出人意表,郭某倒有兴趣,好好会会他了!”

NO。201欲办“群英会”,求双喜盈门

庞山民大婚的消息,在许都或许少为人知,可如今荆南百姓,茶余饭后,却多会提及庞家少主大婚之事,且对于庞山民接掌庞家家主之位,弹冠相庆者甚众。

倒不是说庞德公执掌这家主之位时,做得不好,而是长沙城外,多汝南之前流民,庞山民曾将其引之荆南,授予土地,兴建房屋,于此乱世,无异于活命之恩,且蛮人之事,从头至尾亦庞山民全权操持,百姓淳朴,蛮人憨直,谁对他们好,他们便对谁好,如今见庞山民大婚之际,劳作一年,家中少有余财的百姓,多将一些作物,牲畜作为礼物,送至庞府,各寨蛮人,亦送来不少野兽毛皮,礼物虽轻,却令庞山民感动不已。

且如此一来,婚庆之时,亦不需从军中抽调人手,长沙百姓,多自发前来竹林庞府帮闲,大喜之事,庞山民自是不会怠慢百姓,于府上曾言:往来庞府者,尽皆宾客。

结果不消半日,庞山民这番话便于百姓之间流传了出去,于庞府帮衬之人更众,诸葛亮与庞统二人见此盛况,皆心有所感。

“兄长,此为人和也!”庞统颇为感慨,便是昔日州牧大婚之时,怕是也无如此盛况。

于庞山民心中,感动却多于感触,之前庞山民自认为并没有为百姓做过什么,无论是接引流民,抑或结好蛮人,多因王者霸图所需,可是如今,庞山民的心中或许有些理解了,于这乱世之中,民心之重。

“兄长此番大婚之后,荆南四郡,必如铁板一块,若异地豪强,欲算计荆南,单单这些百姓,这些蛮人,便不让其好过。”诸葛亮说罢,却陷入沉思,之前庞山民所为,诸葛亮皆知,可是诸葛亮亦想不通,为何庞山民会获此民心,就算是如今,庞山民身上已然没有多少霸主之姿,英雄之气,可是这摆在眼前的场面,却让诸葛亮大为震撼。

庞山民闻言,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并嘱咐下人接待好往来百姓,百姓之中,亦有不少老者,幼童,前来贺喜,庞山民可不欲见到筹备大婚期间,再出什么变故。

鉴于宾客过多之事,庞山民心中已有计较,欲将大婚喜宴,于竹林山谷举办,此处原先便是魏延所留校场,甚是宽敞,单是屯兵,便可使数千人众,居于此处,后魏延去了桂阳戍守边地,此处便成了玲儿,祝融,训练私兵之所。

忙碌半月,各路宾客亦陆续而至,最先到的便是荆襄朝臣,蒯良于襄阳辅刘琦理政,蒯越则备了数车厚礼,一路赶来,见过蒯越之后,这位荆襄重臣,亦对这竹谷盛况,唏嘘不已。

“山民,此情此景,倒是让蒯某嗟叹不已。”蒯越轻叹,于庞山民耳边低声道:“山民可是欲大婚之后,取大公子而代之?”

“为何异度公会有此般想法?”庞山民闻言愕然,蒯越却是笑道:“如今这荆南百姓,皆以山民大婚为庆,蒯越沿途所见,如同家家过节一般,山民既得民心,为何不行篡代之事?”

“异度公莫要误会,庞某只欲大婚,如今襄阳政令,皆出自二位蒯公,以及卧龙凤雏手中,便是庞某将那刘氏取而代之,政令行使,依然如是,既如此,庞某何必为了区区虚名,行此悖逆之事?”庞山民说罢,蒯越点了点头,却听庞山民又道:“如今大公子于二位蒯公辅佐之下,日渐勤政,只要这荆襄安定,庞某便做这隐主,又有何妨?”

蒯越闻言,与庞山民相视而笑,不多时,又有下人前来通报,言庞山民柴桑故友,欲与庞山民相会。

闻下人提及柴桑,庞山民大笑道:“异度公,与庞某同去见见,这江东周郎,如何?”

“江东水军大都督居然亲至?”蒯越闻言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莫非要于大喜之日,害那周瑜性命?”

“山民此番,只为大婚之事,往来宾客,山民皆与之为友,各家诸侯,连年兴兵,豪杰相争,乃各为其主,便是敌营中人,庞某亦心中倾慕,欲与之一见,所以庞某欲于这婚庆之时,广交天下豪杰,至于宾客属哪家诸侯,庞某皆不在意,英雄相争亦相惜,待其离了荆南,才是庞某敌人。”庞山民说罢,蒯越愕然,许久之后,蒯越亦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山民此言,倒是豁达。”

“非是豁达,而是这乱世英雄辈出,若生平不能相会,终归遗憾了些……”庞山民说罢,叹道:“若非之前庞某心中,已有大志,去学那许字将,点评天下英杰,亦是人生快事!”

“就你,还欲学许字将啊?”庞山民话音刚落,一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的文士面带轻笑,走了过来。

庞山民见了来人,快步迎上,对那人道:“公瑾,果然敢来我荆南!庞某与你介绍一下,此是我荆襄肱骨,蒯越,蒯异度大人!”

周瑜闻言,微微一愣,继而一揖到地,对蒯越笑道:“不想于此处竟遇蒯公,异度先生大名,如雷贯耳!”

“周大都督声威赫赫,异度亦是久仰。”蒯越不敢怠慢,连忙还礼,二人相视一眼,尽皆大笑不已。

若是平时,或许二人交集,尽在于兵戎相见,沙场对决,可如今会面,却让二人心底,皆有些倾慕对手风姿,许久之后,蒯越叹道:“山民,你这大婚,果然出人意表……”

“异度先生当问问山民,此番还请了何人?”周瑜闻言笑道:“也好让我等心中,有个准备,以免之后见了宾客,猝不及防。”

庞山民见二人面上,尽是好奇之色,不禁笑道:“若庞某说,此番还将请柬,送往曹丞相处,不知二位是否惊诧?”

周瑜,蒯越二人闻言,愣过半晌,尽皆大笑,周瑜指着庞山民,乐不可支道:“估计丞相事忙,必不亲至,你还是说些,或许能来的吧!”

“张文远,荀文若,郭奉孝,还有西川法孝直……”庞山民思索片刻,对二人道:“这几位,或许能来吧……”

周瑜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周某如今算是对你心服口服了,只是山民此番,是欲大婚,还是欲会一会这天下英杰?”

“适逢其会……”庞山民闻周瑜调侃,亦有些尴尬,对周瑜道:“本欲大婚,结果撰写请柬之时,却突发奇想,庞某以为,这大婚若是操办成‘群英会’,大喜之时,不仅庞某讨了媳妇,还与天下贤才尽皆相会,这才是双喜盈门,人生乐事!”

NO。202郭嘉至长沙

于竹林之外,一英武壮汉与一白面书生,联袂而至,见庞府下人于竹林前殷勤接待往来宾客,那白面书生笑道:“文远,这庞山民所邀之人,似是不少。”

郭嘉一路而来,沿途见荆南风貌,颇为赞叹,之前各路诸侯只道荆南毗邻蛮人,治下多不毛之地,可如今于郭嘉眼中,这荆南四郡,其实力却是不可小觑。

时值盛夏,田间稻谷皆已挂穗,往来百姓,多身体强健之人,只由此可见,荆南百姓,生活富足,不逊北地之人,且一路沿江而来,那长沙水军沿途盘查过往商旅,往来轻舟斗舰,声势浩大,不逊江东……念及此处,郭嘉如今对这素未谋面的庞山民,心中兴趣更浓。

郭嘉正欲将请柬送予接待之人,却听身后一女子之声传来,循声望去,那女子十五六岁年纪,样貌较好,一身劲装,颇有英姿。

“文远叔叔?!”那女子说罢,张辽回过头去,遥遥看着呆立于人群之中的女孩儿,似乎勾起了不少心中回忆,眼眶亦微微泛红。

“玲儿!”张辽说罢,玲儿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奔至张辽面前,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张辽见状苦笑,对玲儿道:“如先前一般,叫张某文远叔叔便可,如今温侯虽逝,可玲儿与张某,相识日久,亦有交情。”

玲儿点了点头,对张辽道:“如今文远叔叔在那曹营,过的如何?那曹操对叔叔,可有重用?”

“丞相待张某甚厚。”张辽说罢,似乎不欲再提曹营之事,对玲儿笑道:“此是你奉孝叔叔。”

玲儿疑惑的看了郭嘉一眼,郭嘉见玲儿神情有异,对玲儿笑道:“姑娘为何这般表情?莫非是见郭某丰神俊朗,心中倾慕不成?”

“不是……”玲儿闻言,利落的摇了摇头,对郭嘉道:“只是在看奉孝叔叔有何不凡,能让我家小叔叔念念不忘。”

“庞山民对郭某念念不忘?”郭嘉闻言愕然,却见玲儿点了点头,道:“我家小叔叔说奉孝叔叔有神鬼之能,十胜十败之论,一计定官渡大局,且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行事随心所欲,喜恶全凭一心,乃当今乱世,少有之大才。”

“山民先生居然对郭某如此了解?”郭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却淡然笑道:“不想万里之遥,却有人可于奉孝神交,你家小叔叔也颇为不俗,经营荆南,只有年余,治下百姓却可丰衣足食,且夏口一役,力据周郎,本领不小!”

“奉孝叔叔亦知夏口之战?”玲儿说罢,对郭嘉笑道:“只是小叔叔今日嘱咐玲儿,勿要再提此事,那江东周郎亦在此处,须要给他,留些颜面……”

“这庞山民居然又在背后编排周某!”一声忽至,玲儿吐了吐舌头,周瑜目视郭嘉,径自走来,对郭嘉笑道:“阁下便是军师祭酒,郭奉孝大人?”

“如假包换!”郭嘉说罢,对周瑜笑道:“看来如今江东闲暇的很,大都督都有暇,来赴庞山民婚庆之事了。”

“某与那狡狯小子,相识日久,又接了他的请柬,若此番不来,他必以为我周公瑾畏惧于他!”周瑜说罢,傲然笑道:“只是周某没有想到,此番居然可以见到奉孝先生,实在是幸运的紧,如今官渡一战,大局已定,不知奉孝先生可否于先前战事,指点一二,让周某开开眼界呢?”

“主人家大婚,我等便暂且莫要妄议刀兵之事了吧。”郭嘉微微一笑,对周瑜道:“不知公瑾可知,此番除你我之外,这山民先生还邀了何人?此番与公瑾相见,实在是出乎庞某意料之外。”

“荀尚书未与奉孝先生同行?”周瑜说罢,那郭嘉却是笑道:“文若侍于陛下身前,事忙的很,不过礼物却被郭某带来,丞相如今收到山民请柬之后,亦欲来看看,只可惜无暇脱身,便由郭某代劳了。”

“居然真将请柬送予了曹丞相处……”周瑜说罢,那郭嘉笑道:“庞山民行事,出人意表,此等人物,郭某先前却闻所未闻,看来确实是郭某,孤陋寡闻了。”

“非是奉孝先生孤陋寡闻,就算与那庞山民相识年余,周某亦没想到过,他居然会在大婚之际,四处派发请帖,就像是怕这天下之人都不知道有庞山民这个人物似的,这与他之前隐秘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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