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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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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似的,这与他之前隐秘行事,大相径庭。”周瑜说罢,郭嘉却是眼前一亮,对周瑜道:“或许是这山民先生,决定不再如先前那般,韬光养晦,欲一鸣惊人,亦大有可能!”
周瑜闻言,与郭嘉相视一笑,玲儿却听的一头雾水,此时已有家仆将郭嘉到来的消息告知庞山民,疾行至竹林谷口,庞山民见周瑜身边清瘦男子,连忙迎了上来。
“见过奉孝先生。”庞山民一揖到地,对郭嘉道:“庞某早就知道,奉孝先生怎会因区区一张请柬,畏惧不前?比之公瑾,庞某还是更为仰慕奉孝先生才情。”
郭嘉闻言笑道:“山民欲挑拨离间?”
周瑜闻言大笑,庞山民却挠了挠头道:“此是肺腑之言,奉孝先生爱信不信,先前庞某已说过,这大婚之际,不论军政之事,只论英雄相交。”
庞山民说罢,见郭嘉,周瑜二人皆微笑不语,对郭嘉身旁张辽道:“此必是文远将军了,将军昔日好友,不日便至,云长若来,文远将军当心中喜悦才是。”
“云长亦会来此处观礼……”张辽闻言,眼前一亮,那郭嘉却是笑道:“山民此番大婚,所图甚大啊!”
“若庞某说,心中并无任何图谋。”庞山民闻言,笑吟吟的看着郭嘉,道:“由这天下英雄,见证庞某大喜之日,这便是庞某目的,奉孝先生可信?”
“若未与山民相见,郭某自是不信,可是如今,郭某却不知该不该信了。”郭嘉闻言,淡然一笑道:“公子行事,出人意表,奉孝亦想看看山民日后,会给郭某带来何等惊喜。”
NO。203秉烛夜谈,天下姓啥?
曹营军师,江东都督,荆南隐主,若是寻常时日,这三人是无论如何也坐不到一起去的,如今郭嘉已至,庞山民心中更为欣喜,入夜时分,竹舍烛火通明,三人于榻旁围坐,各抒己见,滔滔不绝。
郭嘉本就是豪放洒脱之人,如今三家虽各为其主,相互之间却没有太大龌龊,原本江东与荆襄之间,关系恶劣,却因孙权嫁妹一事,两家关系也有些好转,郭嘉见这周瑜与庞山民二人,虽时常争执不休,二人却从未真正动气,倒是甚感有趣,先前郭嘉已从周瑜口中,听闻庞山民只身入江东一事,亦不得不对庞山民这“痴情种子”高看一眼,明知对方是计,却敢深入其中,这份勇气,便使得郭嘉心中,委实对庞山民有些忌惮了起来。
“奉孝先生也当多说一些曹营中事才是,庞某与公瑾已口干舌燥,奉孝先生可莫要吝啬。”庞山民说罢,周瑜亦笑道:“如今丞相官渡大胜,再挥军河北之际,便是掠那袁绍土地了,不知奉孝先生又有何奇谋,指教我等?”
郭嘉闻言笑道:“军中大事,多丞相与文若做主,郭某只是查漏补缺,又有何奇谋?”
见二人目光玩味,郭嘉知此搪塞之言难阻二人好奇之心,对二人道:“郭某以为,此时对丞相而言,一动不如一静。”
周瑜闻言,微微皱眉,庞山民却抚掌大笑道:“果然好计,如今袁绍被丞相败了数回,锐气已消,且后继无人,袁绍素喜三子袁尚,若其身陨,则其长子袁谭与三子袁尚之间,必有一番争斗,而丞相此时,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坐观袁家内乱……”
郭嘉闻言,颇为好奇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点头笑道:“山民又是如何得知,这北地袁家消息的?”
“既然庞某能将请柬送往丞相府上,自有办法得知北地消息,先生须知,便是北地世家,日常亦要用到这竹纸的。”庞山民对商队已经可将货物贩往北地一事,颇为自得,对郭嘉道:“昔日荀尚书,或许也只是看上庞家所产之物,才会允了庞某所求……”
“山民此乃戏言。”郭嘉闻言笑道:“文若又岂是贪恋财物之人?其意图在于使刘表父子,相互猜忌,家中不宁,山民于我与公瑾面前,遮遮掩掩,可不够爽利……”
“计是好计,只是先前夏口一役,那蔡瑁兵败,反而将刘琮亦拖累了。”周瑜说到此处,恍然大悟,手指庞山民道:“山民此是借我江东力气,灭掉蔡氏!”
“公瑾,庞某还当你早就发现了呢……”庞山民见周瑜懊恼,不禁笑道:“非是庞某一人之计,而是我军中另有能人,庞某又如何会有此般本领,将公瑾蒙骗如此之久?”
“那山民还不速速与周某引荐?”周瑜说罢,郭嘉却笑道:“公瑾,你看这庞姓商贾,小气吧啦的样子,便知其有此臂助,定然藏着掖着了!”
“便是奉孝先生以言语相激,庞某亦不中计。”庞山民闻言大笑,对郭嘉道:“也算是对文若先生未至,庞某这边,小小报复一下吧。”
“奉孝先生,这庞山民此番于丞相处,到底派出多少请柬?”周瑜闻言,对郭嘉道:“莫非丞相与这荆南,早有交往不成?”
“公瑾多虑了。”郭嘉哭笑不得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二人道:“此番文若,公达,文和诸人,皆得山民请柬,便是军中将校,非曹氏宗族者,亦多得其邀请,先前丞相堂上,本欲商讨那刘备入汝南一事,却被山民这请帖一事,搅乱堂上气氛,且得此请柬者,多如郭某这般,先前与山民,素不相识,又怎是丞相事前,与这庞山民相互交往?”
周瑜闻言,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亦颇为怪异,对庞山民道:“此番举动,就不怕丞相府上,责你冒昧?”
“若非我冒昧,公瑾又怎会在这竹舍之中,与奉孝先生相逢?”庞山民说罢,周瑜愕然一阵,继而大笑道:“现在周某亦发现,这冒昧有冒昧的好处,不如下次周某也广发请柬,邀天下豪杰,去我江东一会!”
“你那请柬,没人在乎……”庞山民白了周瑜一眼道:“且世人皆知我庞山民诚实君子,江东周郎诡诈狡狯,去你江东,岂不是轻入险地,受制于人?”
“你还是诚实君子?”周瑜闻言,不禁笑骂,郭嘉亦笑着附和道:“山民,休要为自己脸上贴金。”
“非也。”庞山民摆了摆手道:“当今乱世,群雄逐鹿皆不择手段,无论是丞相处,抑或公瑾处,若异地贤才去了,不能得之,亦会杀之,只有庞某这荆南,不需诸人提心吊胆。”
周瑜,郭嘉二人闻言,尽皆愕然,半晌之后,郭嘉对庞山民道:“未必,或许郭某与公瑾归返故地之时,山民亦会半道劫杀。”
“某虽被仲谋去职,可亦有兵权,柴桑渡口,已做好接应周某之准备。”周瑜闻言亦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也。”
“那二位这准备,倒是有些多余了。”庞山民闻言,轻声叹道:“若非各为其主,你我三人相聚于此,纵论这天下之事,该有多好……”
“此番回去,郭某倒可为山民谋个前程。”郭嘉话音刚落,庞山民还未及作答,却听那周瑜大笑道:“便是让他娶了仲谋之妹,江东亦难将其留下,这丞相府上,还有几个女子,给这小子祸害?”
“非联姻不可?”郭嘉闻周瑜之言,并不动气,对周瑜道:“二位勿要忘记,丞相处可得天子号令,若山民去了许都,若想光宗耀祖,轻而易举。”
“奉孝先生亦莫要忘记……这天下如今,既不姓刘,亦不姓曹啊。”庞山民说罢,郭嘉,周瑜二人面上,尽皆尴尬,郭嘉愕然片刻,对庞山民道:“莫非山民以为,有朝一日,这天下会姓庞么?”
NO。204得一知己,足慰平生
见郭嘉目光戏谑,周瑜笑的玩味,庞山民轻声叹道:“庞某以为,这天下,姓民。”
“与山民之名倒是相谐。”周瑜闻言,笑道:“民贵君轻的道理,我等皆懂,无论是北地百姓,还是我江东臣民,于黄巾之后,尽皆安居乐业,山民既知这天下姓民,为何不顺天而行呢?”
“公瑾之言,有些道理。”郭嘉闻言亦道:“丞相大志,便是以雷霆之势,荡平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若山民可率荆南,乃至荆襄文武,归顺丞相,对这天下万民,亦是福气。”
“荆州毗邻江东,怎可轻归丞相,仲谋于民生一道,亦有才华!”周瑜说罢,庞山民见二人互不相让,不禁笑道:“二位莫要急躁,莫非二位以为,在下如今势单力孤,无路可去?”
此言倒让二人都有些面上讪讪,好歹庞山民这荆南隐主,也算的上是当世一路诸侯,且荆襄军务,亦多出自此人手笔,若庞山民是轻易被说服,又岂会之前便与二人,针锋相对?
庞山民见郭嘉,周瑜二人不再提荆南归属,对二人笑道:“以庞某观之,丞相优势,在于挟天子以令诸侯,与各路诸侯之中,其最有望成就霸业。”
郭嘉闻言点头轻笑,周瑜却一声不吭,显然对庞山民如此说辞,并不满意。
“不过丞相此人,虽是雄主,却生性多疑,昔日吕伯奢之事,颇令人寒心,且丞相于徐州,为报父仇,竟使一地百姓,流离失所,此事奉孝先生以为,丞相有过否?”庞山民说罢,郭嘉轻叹一声,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奉孝先生所言极是。”庞山民闻言,冷笑一声道:“可道不同不相为谋,庞某妻女,亦是在徐州城破之后,辗转荆襄,若如此说来,丞相与庞某而言,并无交情,反有仇隙。”
“山民是说貂蝉与那吕布之女?”郭嘉闻言愕然,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小题大做了些。”
“或许如先生所说,山民小题大做,只是数日之后,此二女便是庞某至亲,若奉孝至亲受了欺负,先生心中会毫无芥蒂?”庞山民说罢,郭嘉愕然许久,对庞山民道:“山民,我等如今谈的可是天下之事,区区女子之事,改日再提亦可。”
“这便是天下之事……”庞山民闻言笑道:“此乃荆南与丞相,不相为谋的原因,总要让先生知道才是。”
郭嘉闻言笑骂道:“区区两个女子,竟可比天下大业?”
“庞某爱江山,更爱美人。”庞山民说罢,见郭嘉愕然,继而对周瑜笑道:“再说公瑾之江东。如今庞某已闻仲谋欲兴建秣陵,可江东世家,多从中阻挠,仲谋近日以来,甚不自在啊。”
周瑜闻言苦笑,庞山民见状又道:“江东多世家,庞某去了江东一番,深有所感,而世家之欲,在于家族兴旺,其作为却多于国无益,就像丞相之北地,招贤令出,朝堂之上,多寒门士子,而你江东,满朝文武,多世家豪强,所以江东隐患,除山越作乱,还有这世家之害,庞某实在不知,公瑾这有生之年,如何将此二事解决。”
“听山民此言,曹丞相之北地,仲谋将军之江东,尽皆入不得山民法眼了?”郭嘉闻言,轻哼一声,庞山民却是笑道:“先生此来荆南,观我民生如何?”
“与之北地,区别不大,如今丞相已回军许都,且青,徐大治,朝廷所得钱粮无数。”郭嘉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道:“可是我荆南,百姓家中,皆有余财,便是庞某这婚事,四郡百姓,亦送来不少礼物,山民深感百姓恩德,又如何肯让其跟着丞相,仲谋将军,再受苦难?”
“绕来绕去,总之便是山民不欲投效别家诸侯。”郭嘉闻言笑道:“那便待日后征战沙场,再见真章吧!”
“庞某亦正是此意。”庞山民说罢,三人尽皆大笑,许久之后,周瑜收住笑声,对郭嘉,庞山民二人道:“说来说去,我等还是敌人,只是于这荆南忙中偷闲,清净数日便是。”
“你二人倒是无忧无虑,可庞某今日,却是辛苦的紧。”
见庞山民苦笑不已,那郭嘉不禁出言调侃,对庞山民道:“谁叫你野心太大,老老实实大婚,你不乐意,偏要弄出这‘群英会’来,我与公瑾皆大度之人,不欲与你计较,若是别人,却不可怠慢!”
“奉孝先生此言差矣,能来我荆南者,皆大度之人。”庞山民闻言笑道:“若非如此,谁人敢入我刀口之下?些许无量之人,无胆之辈,日后相遇,亦无需太过提防。”
“山民此番大婚,果有野心!”郭嘉闻言,微微愕然,继而笑道:“山民是欲借此大婚之际,告知天下之人,世上共逐鹿者,又多一人?”
“还要我等为其见证,倒是打的好算盘啊……”周瑜说罢,庞山民不置可否,对二人笑道:“庞某可管不得二位想法。”
郭嘉,周瑜二人闻言,相视一笑,却闻窗外鸡鸣之声,三人看向窗外,已泛白光,心中都不禁感叹,这不知不觉,一夜已过,三人却觉得相处的时间,仍嫌短暂。
“二位可于府上歇息。”庞山民虽未与二人谈的尽兴,却也不得不止住欲望,邀二人歇息了,见庞山民意犹未尽,郭嘉笑道:“于你荆南,郭某还要住些时日,山民何必于此,长吁短叹?”
“待周某日后归去柴桑,山民亦可来寻。”周瑜说罢,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事多,自可去忙,便是奉孝先生在,周某亦不会寂寞,山民岂不知,人生得一知己,足慰平生?”
“郭某亦有此意。”郭嘉说罢,对周瑜道:“如此看来,可于荆南相逢,你我还是占了这庞姓商贾的便宜了……”
“些许便宜,便让奉孝,公瑾占去,又有何妨?”庞山民闻言笑道:“奉孝可勿要忘了,你口中的这庞姓商贾,被占了便宜,终究是要讨回来的!”
NO。205西川客至
如今郭嘉,周瑜皆至,庞山民这竹舍之前,门庭若市,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
便是诸葛亮,庞统,陆逊三人,且时常予庞山民府上,向其请益学问,更不用说其余籍籍无名,欲求这二位闻名天下之人,出言点拨的了。
数日以来,庞山民忙着筹备大婚之事,郭嘉,周瑜却被一众荆襄学子,官员团团围困,二人时常暗自腹诽庞山民如此安排,敢情邀请二人前来,是为荆南来培养后继人才的?
庞山民也是有苦难言,本来他也想整日于二人面前教讨这天下大事,可是这接待往来宾客之事,亦不能懈怠,如今庞家富甲天下,先前所邀请之人,来者大半,身为主家,无论怠慢何人,总是失礼。
又过二日,西川道贺之人,亦来了竹林,庞家生意与西川世家,多有往来,在白糖,典籍,竹纸等奢侈物品的攻势之下,西川一行,法正亲至,张松,孟达亦随队而来,庞山民与法正相见之后,欣喜不已,连忙为西川来人,安排住处。
“山民于荆南之地,竟知法孝直乎?”
法正对于之前得到庞家请柬,亦颇为感慨,且如今于这竹林之中,已见林中士卒,皆着各家诸侯装束,法正心中凛然,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先生这番大婚,颇具规模啊!”
“适逢其会而已。”庞山民一边敦促府上下人,细心准备,一边对法正答道:“行商之人,与各家诸侯皆有关系,这府上混乱,倒是让孝直先生见笑了。”
说罢,庞山民又目视法正身后,相貌颇为丑陋,笑道:“这位当是永年先生!”
张松点了点头,却不答话,庞山民心知此等相貌丑陋之人,往往较为敏感,对张松笑道:“永年先生此来,蓬荜生辉,庞某如今见之,甚感亲切。”
“山民先生莫非嘲笑张某?”张松闻言皱眉,法正正欲出言相劝,庞山民却笑道:“非也,我家中兄弟,亦有相貌平平者,然其胸中本领,却是不差,庞某邀先生此来,本就是仰慕先生才学,又岂会因这区区皮相,出言怠慢?”
庞山民神情恳切,张松面上微微转好,正巧遥遥望见庞统正欲赶去竹舍,庞山民遥遥对庞统道:“士元,随我待客!”
庞统闻言,赶了过来,见法正随行车架,便知其是西川之人,又见张松,当即心领神会,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可是孝直与永年先生到了?”
“还有孟将军。”庞山民说罢,与孟达拱手,孟达傲然点了点头,却并不答话。
庞统见孟达心高气傲,微微皱眉,凑近张松笑道:“我家兄长常言,孝直先生智计百出,且永年先生熟知西川地理,此二位贤良,乃刘季玉之肱骨!”
“山民谬赞。”法正闻言,微微愕然,那张松却是笑道:“西川崇山峻岭,道路险峻,若我西川官僚,不识地理,岂不寸步难行?山民此论,颇有见解。”
法正回过神来,见庞统与张松很快便聊得投契,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山民,此番正于路上闻之,如今那曹营之中,郭奉孝亦于此处?还请山民代为引荐。”
“西川此番,是欲结盟丞相?”庞山民说罢,法正神情微变,却见庞山民笑道:“如今奉孝先生正于庞府,于江东周郎一道,指点我荆襄学子,若孝直先生亦去,这三家诸侯高人,尽于庞某府上高坐,庞某与有荣焉!”
“只是我家兄长大婚之际,各家皆不提这军国之事。”庞山民话音刚落,庞统却道:“若孝直先生欲结盟曹操,当去许都才是!”
“士元,不可无礼!”庞山民闻言佯怒,对庞统道:“庞某婚事,怎可坏了孝直先生大计?”
说罢,庞山民便欲引法正前去府上,张松却于庞统身侧,驻足不动,对庞山民道:“山民,张某长途跋涉,有些疲累,你留士元于此处即可。”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引法正同去竹舍,那孟达亦不欲与周瑜,郭嘉二人相见,径自找了间房舍休息,一路上法正面上,神情数变,于竹舍门前,法正闻竹舍内欢声笑语,停下脚步,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荆襄之事,你已皆可做主?”
庞山民见法正神情严峻,点了点头,对法正道:“莫非是刘季玉惹先生不快,这西川世家之事,庞某亦略有耳闻,孝直先生此来,当是欲见那奉孝,联结曹操的吧。”
法正点了点头,叹道:“居然一切尽被山民得知,那正如今便开门见山,山民以为,若我等投效丞相,借其军马,平汉中之乱,如何?”
庞山民闻言笑道:“且不说曹军所辖之地,据汉中遥远,只是先生之言,便甚不心诚,先生以为,庞某如三岁顽童可欺否?”
法正正欲辩驳,庞山民却笑道:“此过家门,庞某不入,且与先生说说,这西川之事。”
法正点了点头,二人离了竹舍,庞山民笑道:“刘季玉守土之主,众人皆知,便是比之刘景升,亦大有不如,当今天下,群雄割据,孝直先生此来,非为庞某大婚之事,而是为西川,寻一明主之人!不知先生以为,庞某此言,可对胃口?”
法正心中大惊,庞山民却淡然笑道:“可先生当知,远水不解近渴,张鲁之乱,本是刘璋肆意妄为,杀母家室,且张鲁于汉中,政教合一,日渐坐大,便是曹操出兵长安,亦须臾不可平定,且那西凉马腾,素与曹操不睦,曹军欲下汉中,心有余而力不足!”
法正闻言默然,庞山民此言,倒也不错,只是现如今,刘璋对张鲁忌惮不已,屡次兴兵,皆被张鲁击溃,如今刘璋于朝中颇为震怒,西川世家,多被责罚,所以法正才欲借此道贺之机,欲寻一明主,平汉中乱,再凭此声威,取刘璋而代之。
见法正许久不语,庞山民似是料定法正心思,对法正道:“先生所虑之事,无非是汉中张鲁势大,只是若我荆南,借兵西川,平乱汉中,先生以为,此议如何?”
NO。206引狼入室,狼说的算!
法正此来荆南,虽在庞山民的预料之中,只是欲联结曹操之事,却在其意料之外。
所以庞山民才会急不可耐,将法正引离竹舍,避免其与郭嘉相见,西川之事,事关重大,庞山民与法正边走边聊,脑中急转,迫不得已,才主动提出借兵西川,对抗张鲁之策。
法正闻言,心中一惊,虽面色不变,可看向庞山民的目光,却审视了起来,刹那之间,法正对庞山民笑道:“山民此番作为,可不似区区商贾。”
见法正一副了然之色,庞山民便知先前做派,尽被此人看破,庞山民并不着慌,对法正道:“庞某大婚,总要从西川处收些礼物,孝直先生以为如何?”
“适才正见山民与永年说起西川地貌,莫非山民之前便有图谋西川之打算?”法正开门见山,庞山民却微微一愣,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对法正笑道:“不瞒先生,我荆南厉兵秣马,不与江东争执,便是为了今日之机,入主西川!”
“山民好大的心思!”法正闻言大笑,惊起林中飞鸟无数,庞山民见状,却不以为忤,对法正道:“莫非先生以为,山民取不得西川?”
“适才山民曾言,那曹操亦是雄主,即如此,山民如何能予我西川,于这乱世之中,锦绣前程?”法正见庞山民毫不动怒,心中暗赞,却不动声色道:“若山民乃西川之人,是择丞相,还是择荆南?二者相较,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先生可听山民细细道来。”
庞山民见法正发问,对法正笑道:“如今天下诸侯,曹操盛极一时,不仅挟天子以令诸侯,更有官渡一战,壮其声威,然则西川此投曹营,虽锦上添花,却难得重用!”
法正闻言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至少可保百姓无虞,免受刀兵之祸!”
“此言差矣。”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若曹操得西川,必遣西川军民,袭扰我荆襄边地,西川与那曹操而言,只一猎犬,若逢战时,或被其用,若无战事,曹操又怎肯使西川世家,把持权柄?且西川道路难行,便是于刘璋治下,除张鲁外,其余诸侯,若深入崇山峻岭之中,皆不识道路,如今先生只是为西川谋求后路,而与西川现状,关系不大。”
法正闻言默然,庞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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