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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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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兵马只是百人……”魏延还想多讨要些兵马,庞山民见韩玄神情不愉,忙道:“百人足以,多谢太守大人厚爱,太守大人今日相帮,在下铭记于心,必禀告家父。”
庞山民说完,向庞统使了个眼色,庞统也笑着补充道:“禀太守大人,我等此来长沙,我家族长还为太守大人准备了一些襄阳特产,此番来的匆忙,这些沉重的礼物还来不及带,不日之后就与太守大人送来。”
韩玄闻言,眼神一亮,觉得庞统的那张丑脸也顺眼了很多,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笑道:“庞老先生有心了。”
又和韩玄寒暄了一阵,庞山民和庞统便以旅途劳累为由,婉拒了韩玄的宴请,和魏延一同离开了太守府,韩玄看着三人离去,若有所思,又把目光投向了礼单之上,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绽开,对还未离去的门房道:“礼单上的礼物都送来了?”
“已经送到后院,占据了小半院子,除一箱大钱外,还有数十块金饼。二位公子出手阔绰,庞家真乃襄阳望族。”门房说完,犹豫了一下,对韩玄道:“只是……太守大人,若是真如那魏校尉所言,蛮人已至长沙,这二位公子就算购下竹山,恐怕无力据守吧。”
“待他们吃了蛮人的苦头,自然会回来求我,届时我若出手相助,他们还不感激涕零!”韩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对门房道:“你只是下人,自然想的不会如我这般通透!”
“可是若他们死了呢?”门房一脸不解,道:“据城中百姓所言,那些蛮人,可是会吃人的!”
“他们生死,关我何事?”韩玄摇头笑道:“此二人虽是庞家直系,却不是继承家业之人,在庞家中若被重用,还会来长沙受罪?世家之事,你这小厮,又懂多少?”
离开太守府,三人向着客栈走去,庞山民觉得三人沉默无言,气氛诡异,停下了脚步,对魏延道:“还请魏将军莫要怪我自作主张。”
“城外竹山,你们还是放手的好。”
魏延的话依然简短,庞统有些不忿,对魏延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你麾下巡城兵马,只是摆设不成?”
“我不欲与你多言,区区书生妄言军中之事,蛮人林战,望尘披靡,就算是长沙城中,大军齐出,怕也是奈何不了他们!我麾下兵马,不足百人,去了也只是让弟兄们送死!”魏延白了庞统一眼,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那适才在太守府你怎么不说?”
“你们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么?”
……
见二人的争吵又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庞山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二人道:“你们能不能稍稍休息一下,士元,我记得你先前在客栈曾言,要与魏将军道歉来着……”
庞统闻言,愣了一下,见魏延一副茫然的样子,庞统咬着嘴唇,拱了拱手,对魏延道:“先前之事,在下孟浪,还请将军莫怪。”
“什么事?”魏延一头雾水。
“就是城门税之事,兄长曾告知于我,将军有不得已的苦衷,若将军本意不是苛刻百姓,我当道歉,若将军只为中饱私囊……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庞统紧紧的盯着魏延道。
“我辈行事,无愧于心,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便是!”魏延点了点头,神情坦然道:“说你书生意气,一点儿不假,城门征税,本将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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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见魏延如此大言不惭,居然把苛捐杂税说的如此心安理得,眉头纠结的更加紧密,刚欲出言讥讽,却被庞山民轻轻拽住了衣袖。
魏延仿佛没有看到庞统不悦的神情,神情复杂的说起了城门征税一事,自刘表领荆州牧后,荆南便归于刘表节制,刘荆州爱民养士,却不注重练兵,若是在荆襄腹地,这样的施政方略倒也无伤大雅,但荆南四郡毗邻山越,若无强兵威慑,山中蛮人一旦有机可乘,必然攻打城市,蛮人粗暴,但凡入城,城内百姓便无人幸免。
之前长沙城中,军马只有五千上下,韩玄命老将军黄忠为帅,与进犯蛮人也战过数场,蛮军虽屡屡大败,城中军马亦死伤不少,后蛮人惧老将军虎威,只在荆南其余三郡作乱,不惹长沙……只是老将军之子于前次战事之中,受伤颇重,如今老将军不在长沙,四处寻访名医,为其子延命,也就导致了如今长沙一城,已无统军上将。
“我之前虽只是城门校尉,却知蛮人入城,百姓必遭劫掠,所以才征收税赋,增添军需,若日后蛮军再来,就算拼上性命,也可保城门不失,难道你这书生真的以为,我只为那区区钱财不成?”魏延说完,神情很是复杂,缓缓道:“原本这话,我只欲放在心中,只是被你这书生问的烦了,我才告知于你!”
庞统闻言,勃然变色道:“你乃长沙军旅,难道韩太守不与你粮草军饷不成?”
“我只是校尉,凭借太守大人给的那点军费,只养的起寻常军马,你难道以为寻常军马,挡得住蛮人?”魏延说完,庞统点了点头,一揖到地,正色道:“将军忠勇,事前之事,是我错了。”
魏延摆了摆手,有些颓然,在他看来,这两位公子虽然刚正,却不懂军中之事,军中行事最忌迂腐,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魏延叹道:“既然二位都知道了城外形势,那竹山一事,还是作罢的好。”
庞统闻言,也没了主意,之前他从未想过,长沙形势如此恶劣,只是如今兄长和同窗好友们俱把家当搬来了这里,打算共谋大事,如今进退维谷,倒是有些为难了。
庞山民思索了片刻,对魏延道:“那将军以为,想要于城外竹山之中抵住蛮人,当需多少兵马?”
“至少千人,只要不是蛮人大军来犯,倒也抵挡的住,蛮人部落多在零陵,桂阳周边群山之中,往来长沙的,多是于部落争斗中,败逃的蛮军……”魏延说完,疑惑道:“莫不是你二人此来长沙,还带来了军马不成?”
“没有……”庞山民很光棍的摊了摊手,道:“只是我等营生,需要募集工匠与城中百姓,若是顺便募得一军,归将军节制,将军可保我营生不失么?”
“募千人?”魏延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道。
“如今余财不多,只能先募二百。”庞山民摇了摇头,苦笑道:“若将军给我三月时间,千人之数,定可凑齐,我家营生,也可为将军算上一份!”
“是何营生,如此赚钱?”魏延愣了一下,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募得千人,就算是蒯家蔡家这样的大族,行此事也要伤筋动骨。
“制纸!”庞山民笑道:“只是如今以将军本部兵马,不知可否撑过我这纸坊,经营上三个月的时间?”
魏延犹豫了很久,不知不觉,三人已行至客栈门前,魏延咬了咬牙,目视庞山民道:“干了!若此事成功,日后长沙城外再无匪患!待黄老将军回来,见我立此奇功,定当再传我几手刀法!”
见魏延脸上的神情不再像先前那般严峻,庞山民和庞统也俱是笑了起来,如今有了交情,庞山民再邀魏延,魏延也没了先前那般的拘束,三人步入客栈,于庞统房中商议一阵,便定下了翌日去城外山中,选址建坊一事,至于募兵,庞山民则完全交由魏延去做,当下赠与魏延十几块儿金饼,命其全权操持此事。
魏延得了金饼,心中大定,对于庞山民和庞统的感官也比之先前要好上许多,在魏延看来,行大事者就要干净利落,如今有了资财,筹划募兵一事,也不再难办了。
“这比区区城门征税要爽快的多!”
魏延拿起桌上一枚金饼,放在口中啃了啃,咧嘴大笑道:“没想到你二位公子哥细胳膊细腿儿的,倒也有些男人样子!”
“我等本就是男人!”庞统说完,也笑了起来,对魏延道:“你虽粗鄙了些,却也对我胃口。”
“你也是……”魏延点了点头,道:“就是丑了些。”
“人无完人。”庞山民说完,沉吟片刻又道:“文长将军,既然已经有了募兵之财,城门税一事还是取消为好,愚弟见不得百姓受此无妄之灾,此事还需将军决断。”
“如今我已是巡城校尉,不管城门之事,何况明日还要与你们久驻城外,此事我不便出头啊……”魏延面露难色道:“若我开口,便是断了袍泽财路,日后于军中行走,与我不利。”
“那此事只得再议了。”庞山民并未逼迫,对魏延道:“如今开设纸坊,最为紧要,至于那募兵一事,就劳烦将军了!”
魏延点了点头,包起桌上金饼,告辞而去,屋内只余庞山民兄弟二人,待从窗前看到魏延远去,庞统收起脸上笑容,对庞山民道:“兄长以为,此人如何?”
“粗中有细,可为上将!”庞山民由衷的赞赏道,“若其能为我等所用,定是一大臂助!”
“魏延此人对那黄老将军如此推崇,这魏延已经如此厉害,那黄忠又当如何?”庞统有些唏嘘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等久居襄阳,确实是有些管中窥天了,没想到初至长沙,便遇如此英雄……”
庞统说到此处,目视庞山民道:“这样来看,我等的运气也不是太差,如今已有上将,待孔明归来,大事可成!”
NO。30纸坊选址
翌日一早,魏延如期而至,见到庞山民之后,便嚷嚷着如今巡城军士已于城门集结,催促庞山民一行早早出城。
和同窗们收拾停当,来到城门之时,庞山民已注意到魏延麾下的士卒的与众不同,七八十人站成四列,精神抖擞,浑身散发悍勇之气,显然是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的。
“山中林战,须使短刀,这些军卒一刀一盾,可力敌山越蛮人,只是这些军备,如今凑齐,实属不易。”魏延虽然说的可怜,脸上却尽是骄傲之色,庞山民点了点头,肃容赞道:“真勇士也!”
庞统等人亦是暗赞,玲儿却摇了摇头,见过陷阵营的丫头,显然还没把魏延麾下的军队放在眼里,玲儿心中暗下决心,迟早让陷阵营重现,摆在魏延面前看看,如今武艺已经输给了这个枣红脸的汉字,若是在统兵上也输给了他,岂不是坠了父亲威风?
“还请将军引路。”
庞山民只是告诉魏延,纸坊须依山而建,周边亦要有充足水源,魏延对长沙周边了如指掌,当即引军而行,四列人马并成两队,打着“魏”字大旗,浩浩荡荡的向着竹山方向而行。
一行人都没有多少游山玩水的兴致,虽然沿途风景如画,可庞山民和同窗们,都只是想着早早的选好纸坊位置,如今这几人孤注一掷,想要在长沙做出一番名堂,纸坊早建成一日,便可早一日实现胸中抱负。
红日高挂,已是正午。
一路不停的行至城外三十里处,诸人人困马乏,魏延寻得一依山之地下寨,吩咐着队伍停了下来,军卒埋锅造饭,不消片刻,山林间便炊烟袅袅,石韬凑到了魏延身前,一脸不解道:“魏将军,为何之前路过数座竹山,你却视而不见?”
“你去问那大庞公子去!”魏延苦着脸摇了摇头道:“我便知道,书生的银钱不好赚,只一纸坊而已,恁地事多!”
“文长将军,这话可有些不妥!”庞统也凑了过来,看着魏延的那张苦脸,大笑道:“兄长之前说过,纸坊须掩人耳目,若非如此,将军可在韩太守眼皮底下募兵千人么?”
“我不欲与你争辩。”
魏延白了庞统一眼,见庞山民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葱葱绿绿的竹山,对庞山民道:“就选这里?”
“也好。”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此处往来长沙,只需半日,建一纸坊,倒也无需担心运输不便,只要提防有心人的窥探,新立军寨之事,也可徐徐图之……又询问了一下庞统和几位同窗的意见,几人俱是觉得此处不错,山明水秀,林木葱郁,就算是藏下千人,却也不难。
“那魏将军以为呢?”虽和魏延不够熟稔,庞山民还是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如今双方合作,庞山民可不希望魏延的心中有什么芥蒂。
“你说行就行!”魏延倒是爽利,对庞山民道:“反正你出军费,我来练兵,届时荡平山越蛮人,我领我的功劳,你赚你的钱财,你我虽目的不同,如今却是各取所需。”
“你这家伙真是现实。”孟建白了魏延一眼,却不得不承认魏延说的在理,几人虽然有意招揽魏延入伙,却拿不出像样的条件,魏延此举,并不过分,也谈不上无理取闹,如今言明,也只是为了和庞山民等人划清界限而已。
庞山民闻言,和庞统相视苦笑,二人对待魏延自然不能和对待同窗好友们那般推心置腹,再者将领的理想和书生不同,魏延的志向是征战沙场,而如今的庞山民等人,却无法为他完成心愿,魏延于长沙军中,虽只是校尉,但若论官职,比起庞山民和庞统这些白身之人,还要高上一些,想要如今就招揽魏延,也着实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匆匆用了些饭食,庞山民也想通了许多,心情也不再纠结于魏延身上,路是一步步走的,饭是一口口吃的,至于招揽魏延,待诸葛亮将大公子引来长沙之后,再想办法,也是不迟。
如今还是把心思放在纸坊上为好,庞山民看着远处山峦,叹了口气,若官渡那边一成不变的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的话,一年之后,曹操大势已成,刘备也会被曹军所逼,逃窜荆襄,只是一皇叔名号,刘大耳便不需担心无人相投,若那时还不能掌控荆南的话,内忧外患,还谈何谋划天下?
时间依然紧迫啊……
庞山民还在思索,魏延所率士卒已经赶往竹山,逢山开道了,见庞山民时而皱眉,时而嗟叹,魏延不明所以道:“若是觉得此处不好,我便叫弟兄们再换一场所便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你若不满,说出来便是!”
庞山民苦笑一声,抬起头道:“并无不满。”
“那你为何皱眉苦思?”
“在想山越蛮人,为何屡剿不灭,之前我一直在想,何不改剿为抚?”庞山民话音刚落,庞统等人也凑了过来,大伙儿都想听听蛮人之事,魏延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笑道:“若是能抚,早就抚了!山越蛮人不通教化,言而无信,抚了几次,便反上几次,你这只是书生之见,依我来看,只有夷平山越九族,才可保荆南安定。”
“杀心太浓了些。”崔均皱眉道:“据我所知,蛮人之所以屡屡反叛,届是因为税赋繁重,若我是蛮人,遭此虐待,也会另谋出路!”
“只怪他们不事农桑!”魏延话音刚落,庞统却讥笑道:“山越蛮人,没有土地,如何从事农桑之事?我亦认为,如今剿灭山越费时费力,还不如改剿为抚!”
“你去与那些野人谈判?若平定边事,只靠一张嘴皮子的话,还要我等将领作甚?”魏延不屑一顾道:“想法天真,却不实际,山越之事,本就不是你等可以插手的,我可告诉你,那些人饿极了连人都吃,你还是把你的那些念想,早早的忘却为好!”
“若是给那些蛮人,等同于汉人的待遇呢?”庞山民摇了摇头,平静的看着魏延道:“我知荆南之民,多恨山越蛮人,但是无论是汉人百姓,还是山中蛮民,都是为了生活,若不被生活所迫,谁的脑袋里,还会总想着打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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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的话让身边众人都陷入了思索,魏延率先回过神儿来,口中喃喃道:“荆南地广人稀,倒也不缺那些许土地,若予蛮人耕种,并无不可,只是山越之民与四郡百姓,多有血仇……”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欲使荆南久定,用计当别具一格,此举若能成功,比之魏将军辛辛苦苦,深入山林,剿灭蛮人,却要一劳永逸的多!”庞统思索片刻道,“只是四郡太守,怕是不会接受此番谋划,蛮人本就不服管教,若再授予其土地,各地太守必然担心,蛮人势大!”
“亲善汉人的部族就安抚,仇视汉民的部族就剿灭!”石韬撇了撇嘴道:“四郡之地,始终是我汉家天下,此地军民百姓数十万,就算收拢了数万蛮人,也是我汉人说了算的!”
“这话倒是对我脾气!”魏延闻言点了点头,道:“山越之民是无论如何都杀不尽绝的,只要他们能够安分守己,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但是若他们兴风作浪,本将身为护城将领,自然要与他们计较一番了!”
众人闻言,俱是点了点头,相视而笑,很默契的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魏延疑惑的看了这群书生们一眼,眼神渐渐明亮了许多,小声嘀咕道:“你们这些家伙不老实,此来长沙,所图不小!”
“心照不宣就好,待日后事成,我手中有权,必然调遣于你!”庞统大大咧咧的对魏延笑道:“若有缘跟你这家伙合作,倒也算是趣事一件!”
“大言不惭,我等你便是!”魏延说完,爽朗一笑,把目光投向了山中砍伐竹子的兵勇们,魏延所辖皆是强兵,干起下寨之事,手到擒来,只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架好了一座竹楼,七八十人,各自拎着竹刀,向竹林的深处走去。
见竹楼已成,庞统等人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日后住在山中竹楼,倒也有些归隐山林的味道,庞统凑到几位同窗身前,诡谲一笑,道:“昔日勾践卧薪尝胆,今有凤雏隐匿山林……”
诸人闻言,相顾无语,庞山民看着庞统得瑟的样子,很是无奈道:“你这家伙,生怕别人不知你所图甚大?”
“都是亲近人,说出来又有何妨。”庞统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魏延一眼,魏延不为所动道:“本将还是那句话,如今我与汝等,只是各取所需,若想号令于我,你们要拿出应有的实力!”
“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节制荆南。”
庞统说完,庞山民等人也跟着点了点头,自从那夜于长沙渡口和庞统深谈之后,几位同窗都或多或少的能够了解到当下时间紧迫,如今从韩玄手上,调来魏延,几人并不担心,魏延会把众人所图宣扬出去,如今正如魏延所讲,庞山民一伙和魏延各取所需,魏延于长沙,原本就不被韩玄重用,如今和庞山民操持纸坊,默默练兵,比之呆在城中巡街,却要好过许多,以魏延智慧,也不必担心其做损人害己之事。
群策群力,半月已过。
如今的竹山比之半月之前,景象大变。
山中竹林,被砍伐大半,与之相对的是竹山之下,竖起了几十座翠竹搭成的竹楼,流水淙淙的山涧中,时常会传来军汉和庞府下人的欢笑,比之熙熙攘攘的长沙城中,这城外竹林,更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与世无争。
纸坊于三日之前已然建成,第一批竹纸已经分发到了庞统和书院同窗们的手中,庞山民还记得同窗们第一次看到手中那洁白无瑕的纸张,一脸惊愕的样子,石韬孟建,更是激动的眼泪都涌了出来,就因为这事儿,二人还被魏延好好的嘲笑了一番。
纸张源源不断的从纸坊制出,魏延也意识到了庞山民这家伙赚钱的能力,有些浮想联翩了起来,身为巡城校尉,魏延也是知道这些受到读书人所追捧的纸张的价值的,单单凭借着竹山之中这个小小的纸坊,养活千人之军,绰绰有余。
难不成这几个书生所图,真的会有变为现实的可能么?
不知不觉中,魏延也没有发现,他在对待庞山民等人的态度上,比先前要柔和了许多,较之韩玄,这些书生们待他真诚,就连制纸一事,也尽数告知了他,就算魏延心如铁石,也不得不去深思,若是这些书生们有朝一日,统辖荆南,那他这个巡城校尉,是不是真的可以成为统军大将呢?
“这些纸……都是钱啊!”
“若是卖予荆州世家,必大获其利!”
“当献于天子!如此精美纸张,可作祥瑞,若被天子所得,必然欣喜!”
……
这几天,在纸张的处理权上,庞统等人的争论就从未停下,有时候魏延也会来凑趣的插上几句,在魏延看来,纸张只要能换来钱粮就成,如今他的麾下,除去长沙带来的军中兄弟,再加上庞府下人,也就一百余人,这点军力,就算是遇上蛮人残军,恐怕也难以胜之,没有强大的军力保障,纸坊便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随时会被可能发生的战争,付之一炬。
“荆襄之地,恐怕这般竹纸,族长大人已经制了出来,我等若要贩纸,还需长途跋涉,竹纸不愁销路,或卖予北地,或售予东吴,只要能够联系到二地豪商,便是我等获利之时。”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庞山民对于已经堆满了半厢大车的纸张依然可以保持足够的冷静,庞山民说完之后,身边诸人都停下了议论,庞山民既然已经将竹纸制了出来,那么胸中自有万全打算,庞统等人索性不再言语,崔均向庞山民拱了拱手,笑道:“一切全凭兄长安排!”
“文长适才所言,才是当下最紧要之事,所以这些纸张,当速换银钱。”庞山民说完,魏延点了点头,道:“东西倒是好卖,只是纸坊距长沙最近,若是在长沙售卖,纸坊便难以掩人耳目了!”
“三日之前,我已命下人带着竹纸去拜访江东鲁家,我想不需多少时日,这东吴豪商,必有使者出现于长沙城中。”庞山民淡然道:“卖予江东,获取重利,这才是售纸计划的第一步!”
PS:感谢螃蟹夹蛋同学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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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极少的家族会因一人而繁盛,江东鲁家便是其一,这个原本默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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