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枭雄-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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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姚县勇营里，副连长以上才算是军官，排长只是士官，一个连里头只有连长、副连长是军官，哪怕再加上营部里的军官，实际上整个余姚县勇营的军官总数也是不多的。

军官里头除了王吕云外，其他人清一色都是随营学堂里自身培养出来的，随营学堂的学制比较短暂，只有一个半月而已。但是很多已经毕业的随营学堂学生虽然已经任职，但是平常时候依旧需要去随营学堂听课，以提高战术素养。

随营学堂的学生数量也不多，首期招生不过十余人，第二期、第三期招生也只有各二十多人，第四期招生多一，有三十多人，不过招生要求比较高，除了身体素质、年龄要求外，也对文化素质要求极高，不要求你能考上秀才但是也要能随口扯几句之乎者也。

因为文化水平较高的话，随营学堂就不用在给他们教授文化内容，可以直接传授军事知识。

已经毕业的前三期分配到各部队里头，但是里头除了少量军官参加过长兴之战外，实际上大部分军官都是没有参加过战斗的。

从本质上来，他们依旧是一介书生！

从军官群体这个角度出发，余姚县勇营是一支由书生率领的军队是非常恰当的，和当代的淮军非常相似。

这些书生初临战场，内心自然多加紧张。

当余姚县勇营的行军队列已经靠近敌军约千米距离后，随着林哲的一声命令，前面的第一步兵团下属的各连也是开始从纵队变为横队。

随后第二步兵团的士兵们也是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开始以连为单位列成两排的横队。

步兵们变阵的时候，后方的炮兵更加忙碌，他们驱赶着马匹把仅有的六门十二磅火炮拉倒阵前，然后卸下火炮，辅助的炮兵们把马匹牵引到后方，而炮手们则是手忙脚乱的开始进行炮击前的准备。

此时，双方的阵型基本已经整顿完毕，接下来没有出现演义里头的各种阵前对骂，也没有**一样的将领冲上去单挑一番，随着林哲的一声令下，余姚县勇营的炮兵连就是毫不犹豫的开炮了。

打出的实心炮弹飞过战场，然后落在了密密麻麻的太平军阵列上，尽管首轮炮击只有一发实弹炮弹准确落进了太平军的一个方阵里，但是仅有的这一颗炮弹却是贯穿了几乎整个太平军的队列。

炮弹所过之处，几乎是淌出了一条血路，被炮弹击中的太平军士兵不是短腿就是断手，几乎就没有完整的人样。

随着火炮开始轰击，对面的太平军也是推出了两门炮，但是他们没有开火，很明显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火炮射程不够，根本就打不到千米之外的余姚县勇营士兵。

炮声隆隆中，余姚县勇营的军乐队也是敲响了鼓，士兵们开始踩着鼓踏步前进！

看现在余姚县勇进行的战术，其实完全是汉特·威廉搞出来的英军翻版，余姚县勇营的战术并没有因为大规模装备了米尼步‘枪就得到太多的改变。

对面的太平军此时也是反映了过来，不过最先出战的并不是他们的步兵，而是骑兵，准确的是弓骑兵或者火枪骑兵。

只见一队约两百人规模的骑兵从左翼快速疾驰而来，当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前头指挥部队的石琅翼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他害怕这些骑兵直接冲击自己的侧翼！

当即就是士兵停止前进，然后迅速下令左翼的三个连变阵为空心方阵。

只是这一次的战斗彷佛是长兴之战的重演，当太平军的骑兵抵达五百码左右，甚至还没有发起冲刺的时候，余姚县勇营的士兵们就已经在个个军官的指挥下开始了齐射。

随着轰的一声，余姚县勇营士兵的阵前飘起了一阵白雾的同时，五百码开外的太平军骑兵就已经是被击中了好几人。

不过虽然引起了这些太平军骑兵的一阵骚动，但是他们的进攻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上前！

于是乎，第一步兵团的士兵们就在军官们的指挥下重复开枪，装填这个动作，随着一轮又一轮的齐射打出去后，当对面的太平军骑兵发现他们根本就冲不到可以开枪，开弓的距离上。

当身边的战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尤其是当领头的一个旅帅也是被子弹击中，一头栽下马后，这些太平军的骑兵们就和来的时候一样，呼啦的转向然后向后跑了。

看着这一幕，前方指挥作战的石琅翼松了口气，这些骑兵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吗！

随着鼓再一次响起，第一步兵团和第二步兵团的士兵们继续迈动步伐前进！

对面的太平军阵中，数名太平军的将领看见己方的骑兵竟然连三百米的距离都没有突进到就已经被打退，而且死伤至少四五十人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都黑了，一旁的董阳红更是叹了口气。

早在战前，他就阻拦过不要让骑兵去玩骑射，因为他自己在长兴的时候就已经玩过一次了，结果是惨败啊！

现在，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己方的骑兵哪怕是有着两百多人，但是依旧无法突破敌人的子弹拦截，如果硬要继续冲下去，估计能够冲到人家的阵前都得死伤大半了。

现在唯一的取胜之道，那就是等会一鼓作气全部冲上去，逼对面的清妖和自己玩肉搏，只要能够冲上去，那么今天还能够获得胜利。

如果冲不上去，那么董阳红已经可以想象等会己方的士兵被对面的清妖当靶子一一射杀的场面了。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八百米，再到六百米，然后是五百米，再到四百米，此时，余姚县勇营的鼓声突然停下。

阵中的那些骑着马的军官们开始游走阵前，一个个大喊着：“准备！”

此时，董阳红已经是觉得很不妙了，他可是记得，之前在长兴的时候，这些清妖可就是在这个距离上就开始开火的。

当即他就是急忙道：“就是现在，得赶紧冲上去，不然就是给人当靶子！”

他的话音刚落下，对面的余姚县勇营里的第一团团长石琅翼就是挥下了他手中的军刀：“开火！”

啪啪啪声一齐响起，两个步兵团，高达一千多支火枪齐齐开火，所造成的声响甚至比刚才火炮的开火还要来的猛烈。

随着枪声响起，对面排成了密集队形的太平军士兵齐刷刷的倒下了一大片，在这个距离上，虽然米尼步‘枪的命中精度并不算太高，但是对着那么多敌人都不用瞄准，直接对这人群打过去就行了。

再加上一千多只米尼步枪的齐射，形成的是一片弹幕，综合起来命中率是相当可观。

看着自己的士兵倒下，对面的太平军将领终于是知道有些不妙了，董阳红之前的都没错，对面的那些清妖火器果然犀利。

但是犀利又如何，等下只要自己的部队冲上去，不定不用冲到他们阵前，对面这些清妖就得崩溃了吧！

所以当即就是果断下令：全军冲锋！

瞬间，那些太平军士兵们就是呐喊着、尖叫着直接朝着对面的余姚县勇营军阵冲了过来。

看见敌人冲过来，石琅翼深吸了口气，面临敌人的冲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在长兴的时候，他指挥的一个连就面临着敌人至少三百多人的冲锋。

但是今天对自己发起冲锋的可不是只有几百人啊，而是上千人啊！

黑压压的一千多号人朝着自己冲过来，那种声势足以让石琅翼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第二十六章　退无可退的冲锋

石琅翼彷佛又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初在长兴城墙上的时候一样，面对黑压压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敌人，前方敌人的呐喊声，惨叫声，后方己方火炮发射时传出的隆隆声，还有身边各级军官指挥作战的呐喊声彷佛都已经全部失去了踪迹。

现在他的眼中，他的脑海里只有面前那些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敌人！

此时双方相距不过数百米，而且已经是完全摆开了阵型，接下来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余姚县勇营的士兵们只需要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不停的装填、开枪，周而复始，直到把敌军击溃。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己方阻挡不足敌人的冲锋，最后被敌人冲上来后进行肉搏，而肉搏一旦发生，谁胜谁负就很难了。

战场上的时间彷佛流逝的非常缓慢，在后方的林哲拿着单筒的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千米之外他的士兵们此时正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进行简单而原始的动作，他们开枪、装填周而复始，不过面对诸多敌人的大规模冲锋，林哲已经可以看到相当多的士兵装填的动作非常僵硬，不少人已经是开始出错。

其中又以第二步兵团的那些新兵们尤甚，不少士兵已经是脸色苍白，腿脚在颤抖了，甚至有几个人想要转身逃跑，不过刚转身却就是被督战的亲卫队骑兵策马冲上来砍翻倒地。

林哲的亲卫队在这段时间的扩军里也是扩充了规模，骑兵数量从之前的二十余人扩充到了五十多人，扩充后的亲卫队依旧由王吕云任队长，下属三个骑兵排。

这个亲卫队在余姚县勇营里肩负的任务非常繁杂，首要任务就是担任林哲的战场护卫，关键时刻带着林哲逃命，次要任务就是充当侦查骑兵的角色，为部队提供外围侦查以及警戒，再次还得在必要时候进行战场冲锋，撕破敌人的队列追杀溃逃的敌人，最后还肩负着战场督战队的角色。

多重的任务特性导致他们的装备也比较多，除了有统一装备的西式挥砍式马刀外，他们平常还会带上一杆米尼步‘枪，以便可以随时下马步战，此外辎重营那边还带有长达数米的长矛，换上长矛后他们就可以摇身一变，变成可以直接进行战场冲锋的肉搏骑兵。

现在嘛，这支的骑兵游走在第一团、第二团的后方，他们拔出了马刀，对准的却不是敌人，而是己方的逃兵，他们就是余姚县勇营的督战队。

起个人战斗力实际上林哲的这支亲卫队才是余姚县勇营里的佼佼者，亲卫队招募新兵都是直接招募马术娴熟的人，而且也不拒绝，甚至欢迎那些身手了得的悍匪来投军，绝大部分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长兴之战结束后，亲卫队负责打扫战场，那些骑兵们面对一边求饶一边痛苦**的太平军伤兵，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直接一刺刀下去了。

这些狠角色在必要时候，是可以在王吕云的带领下直接对敌人发起肉搏冲锋的！

如此的亲卫队在对待自家的逃兵时，自然也是毫不犹豫的挥起了马刀，往往是刚刚有一个士兵转身逃跑，不过数秒就会有一个骑士从他身边纵马而过，马刀轻轻的划过一个偌大的头颅就会掉落下来，大动脉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天空。

把最精锐的战力用来充当督战队，这是古往今来无数将领都喜欢做的事。

“大帅有令，阵前溃逃者杀无赦！”

“大帅有令，杀敌一人者立赏十两！”

亲卫队的骑兵们一边游走在后方监视、随时砍杀那些逃兵外，一边是高喊着各种口号，试图恐吓士兵不敢逃跑、激励士兵的士气。

现在的逃兵虽然有一些，但是对于上千人规模的参战部队而言，并不算多，毕竟现在的太平军虽然发起了冲锋，但是敌人还没有冲到身前，士兵们并没有直接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所以绝大部分人还是能够在军官们的口令，机械的进行装填和开枪这些动作。

如果此事此刻从天空俯视，就会发现这块平原上，上千名太平军士兵叫喊着各种口号，然后奋力的朝着余姚县勇营的线列冲去，他们并不顾忌身边的战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他们只是盲目的向前冲着，直到子弹击中他们跌倒在地。

而另外一边，余姚县勇营的两个步兵团形成了漫长的两排横队，只有两排的横队看上去单薄无比，对面的太平军相信只要自己冲到了他们的身前，那么就可以轻易的撕开他们的队列，进而造成这些清妖的全体崩溃。

然而这看似单薄的两排横队是那么好靠近的吗？

第一轮齐射、第二轮齐射、第三轮齐，当三轮齐射过后，余姚县勇营的步兵横队头上已经是漫起了浓厚的白烟，甚至士兵们被烟雾阻挡了视线，无法看到远方的太平军士兵了。

然而看不见也好，他们就不用直接面对恐惧，可以继续机械性的装填、开枪这个动作，而骑在马上的军官们视线则是要良好的多。

近代军队玩排队枪毙的时候，前线军官为什么都喜欢那么骑在马上呢，不是他们喜欢当靶子，也不是为了溃逃的时候能够逃的更快，一方面军官需要时刻展现勇气，给予自己连队的士兵信心，提高士气。

此外就是骑在马上视线会更加良好，用**当发射药的近代火枪，发射的时候会伴随着大量的白烟出现，不用打几轮阵前就会被烟雾笼罩，如果不战的高一些根本就无法观察到敌军的情况。

此时在第一团第二连连长许鹏安的眼中，在他前方太平军正在持续朝自己冲过来，现在距离只有两百米左右了，而在太平军冲锋的路上已经是铺满了尸体！

看着自己第二连的士兵们还在进行紧张的装填，他一边是估算着装填所需要的时间，一边是估算着对面太平军的距离。

距离更近了，许鹏安是看着越来越近的太平军心中着急非常，当他看到自己的副连长林达标提示自己部队已经完成最新一轮的装填后，他左右看了看，最后才是挥下了手中的指挥刀大喝：“开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啪啪声响起，而紧随着他第二连开火的是旁边的第三连，而似乎这两个连的打击目标都是对准了同样一片敌人。

在大约一百八十码的距离上，对于那些老式的滑膛步‘枪而言基本谈不上任何的命中率，靠人品都是没办法靠，但是对于米尼步‘枪而言，这个距离已经可以是近距离的杀伤距离了。

米尼步‘枪的有限射程大约在五百码之间，而考虑到林哲麾下装备的米尼步‘枪都是滑膛枪改装而来的，性能有所下降，但是保持在四百五十码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也是余姚县勇营为什么在四百码到五百码的距离上就开始大规模射击的原因，因为这个距离对于米尼步‘枪而言已经足够大规模杀伤敌人了。

如果放进到两百码之内，那连瞄准都不用瞄准，直接开枪就是了！

随着第二连、第三连的枪声连接响起，对面的太平军瞬间倒下了一大片，朝着第二连、第三连冲过来的这股太平军的前排士兵几乎都是被命中，然后全部跌倒在地，这一轮的齐射，打死打伤太平军至少七八十人。

几乎让冲锋而来的太平军由于大范围的伤亡而出现了阵线的空缺！

“李帅，不能再冲了，再冲下去兄弟们可就全都要……”董阳红看着前方自己的部队又是倒下了一大片，红着眼睛对着身旁的中年主帅道。

那李帅此时也是脸色铁青，握紧的拳头的他青筋怒显，他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董阳红的话：“现在退？还能退吗？冲到现在已经死伤至少三成，如果现在就退还能退的回来吗？”

“如今我们的取胜之道只有冲过去，只要冲过去就可以了！只要能够冲过去！”李帅着这话，似乎是对董阳红，更像是对他自己。

李帅的话是没错的，冲到现在，尽管部队还没有冲到余姚县勇营面前，但是已经冲进了两百码左右的距离，为了冲到这里，他们已经付出了至少三四百人的伤亡。

现在如果掉头就撤退的话，别想要获得胜利了，甚至在转身逃跑的过程中，余姚县勇营还会继续射击，如果余姚县勇营的指挥官够勇气的话，那么就会发起刺刀冲锋，到时候就是一场大溃败。

唯今之计，只有继续硬着头皮盯着子弹继续冲上去，只要冲上去了那么还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尽管仗只打到一半，但是现在李帅已经是心中暗自后悔了，早知道对面的那些清妖火力如此犀利，他断然是不会贸然发起全军冲锋的！

太平军寄望继续冲锋，试图贴近后发起肉搏，而余姚县勇营的士兵们则是一如既往的开枪，装填。

此时此刻，战争对于余姚县勇营的士兵们来简单的很，他们只需要不断的装填，开枪而已，再加上阵前大片的烟雾，实际上目前很多余姚县勇营的士兵是完全不知道对面的太平军距离自己还有多远，情况如何。

太平军继续冒死发起冲锋，虽然死伤的人数不断增加，但是他们却是依旧继续冲着！

此刻在后方的林哲看着如此的太平军也是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能够把清军打的丢盔弃甲的太平军果然是不好对付的，单凭这份决死冲锋的勇气，换成自己的余姚县勇营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距离更近了，现在已经只有百码左右的距离，再开几次枪后也许就要打一场真正的肉搏战了！

站在林哲身旁的汉特·威廉也是额头冒出了细汗，在他看来对面的那些太平军完全就是野蛮人啊，他彷佛想起了当初在非洲作战的时候，那个时候那些非洲野蛮人也是这样不知死活蛮横的战法。

第二十七章　刺刀肉搏

前线的石琅翼看着距离已经接近到百码距离的敌军，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今天的一场肉搏战是无法避免的。

又是一轮齐射后，冲在最前方的太平军又是齐刷刷的倒下了一大片，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只有数十米，少量的太平军弓箭手、火枪手也已经是陆续开火，给余姚县勇营首次造成了少量的伤亡。

此时此刻，战况已经到了最关键，同时也是最危急的时刻了！

石琅翼甚至骑着马在阵前大喝：“都稳住，都稳住！”

距离更近了，看着已经可以清晰看见他们表情的太平军，石琅翼知道，自己的部队只有最后一次开枪的时间了，接下来就需要进行一场刺刀肉搏了！

另外一侧的许鹏安和不远处的第三连连长曲攀云对视一眼后，都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坚毅！

然后两人一起挥下了手中的军刀：“开火！”

随着最后一轮齐射打出去后，许鹏安来不及看对面的太平军到底倒下去了多少人，他就是开口：“刺刀准备！”

喊完后他才看向了对面的太平军，刚才的那一轮齐射几乎把所有子弹都是命中了敌军，那一瞬间倒下了上百个敌人。

巨大的伤亡让太平军的冲锋阵列几乎是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空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盲目的看着左右，此时此刻他们身边已经没有战友！

继续冲吗？这是这一瞬间很多太平军士兵心中的共同想法！

然而下一瞬间，作为第一团的最高指挥官，石琅翼已经是果断的挥下了手中的军刀：“全团冲锋！”

随着石琅翼的命令传达下，第一团的其他军官们也是齐声大喊着：“冲啊，杀啊！”

许鹏安的第二连的士兵们也是在命令下齐声呐喊着挺着刺刀，许鹏安这个数月前还只是一介书生的军官也是挥舞着自己的军刀，策马和自己的连队一起冲了出去！

看着无数的清妖士兵挺着明亮的晃眼的刺刀朝着自己冲过来，那些经历了枪林弹雨才冲到阵前的太平军士兵第一次崩溃了。

除了少数人叫嚷着继续冲过来外，大部分的人却是停滞不前，而更是有人开始转身逃跑！

“杀啊！”许鹏安叫嚷着，控马一跃而上，下一刻他的军刀就是砍向了一个太平军的脖子上，在战马的力量带动下，甚至都不用许鹏安自己用多少力气，他的军刀就是直接把那名太平军的士兵砍成了两半。

与此同时，第二连的士兵们也是齐齐停着刺刀刺向了对面已经开始散乱的太平军士兵，刺刀入肉的声音彷佛战场上最美妙的钢琴曲，刺激了交战双方每一个士兵的神经。

刺刀刺出拔回，带出来的是涌喷而出的鲜血！

在双方短兵相接的那一瞬间里，鲜血挥洒了几乎整条战线，不但把土地都染成了红色，更是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仅仅是数秒不到，对面的那些太平军士兵就在刺刀林下死伤惨重，而下一瞬间，无数的太平军开始扔下他们的刀枪盾牌，然后齐齐掉头就跑，这支在枪林弹雨发起冲锋，勇武和士气都高昂无比的太平军终于崩溃了。

他们没有在余姚县勇营的子弹面前崩溃，反而是在余姚县勇营的刺刀面前崩溃，这不得不让林哲感到非常意外。

后方山头上提心吊胆的林哲看到太平军崩溃逃奔后，心中是大大松了口气，他知道今天这一战是胜了，而且不仅仅是胜，而是大胜！

反观对面的李帅和董阳红等太平军将领，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董阳红更是道：“李帅，此时不走就晚了！”

而旁边的一个年轻将领却是面露狰狞：“逃？绝不，我们还有两百精骑，只要我们现在投入进去冲杀一阵，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董阳红却道：“这两百精骑乃是我们最后的家当，现在是绝对不能够拿来冒险的，他们还有至少三百人的预备队呢，而且他们的骑队也一直没有出战，冒险让骑队出战是绝对不行的！”

太平军的那两百多名骑兵虽然在最开始进攻失败了，但是依旧还保存了主力，所以余姚县勇营发起冲锋的时候，也是留下了三个连的预备队，以防敌人的骑兵发起侧翼的突袭。

此外之前作为督战队存在的五十余名亲卫队骑兵也是在一边紧急换上了骑兵长矛，手提三米多长的空心长矛严肃以待。

只要敌人的那支骑兵再一次出击，为了防止对方的骑兵冲击己方正在奋战当中的步兵，如果己方预备队的三个步兵连能够及时机动到位并拦截敌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