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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铁血中华-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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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部门已经感觉到更大危机。阁下,我们坚信贵方在做选择的时候一定会做出他们认为的最正确的选择,我对此毫不怀疑。但是战略问题的考量不是在战争打起来后根据事实来制定的,而是在战争发生前就做出各种数据的分析和评估。在战争过程中就只有修改执行,而基本不会对最初的方案做出整体调整。如果阁下出兵前并没有进行军队力量的数据化分析的话,我建议您抽出不算长的时间对此进行一个数据化分析。很多东西就能看得清楚明白。”

土方岁三的确没有做过这样的纯数据分析,北海道军的发展固然是以光复军为样板,不过这种数据化分析需要大量数学人才,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光复军自己都做不到这点。因为那时候光复军自己手里都没有这样的人才。别看祁睿现在如同专业人士般讲的头头是道,若不是他加入中级培训班最初的时候那一通恶补,他自己连个外行都不是,只能称为门外汉。

土方岁三虽然不懂这些技术性层面的问题,他还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陆军总长。他很快约定让祁睿第二天和他来分析一下北海道军的力量轨迹。

争取到这个机会之后,祁睿立刻和同来的学员们做了准备。第二天的时候就在北海道陆军部一众将领面前开始了分析。

土方岁三之所以肯给祁睿这个机会,是因为祁睿的一句话打动了土方岁三。“我们坚信贵方在做选择的时候一定会做出他们认为的最正确的选择”,祁睿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诚恳。一般来说,说起别人做的不足的时候,总是难免有居高临下的心情。土方岁三在祁睿这里感受到的则是另外的东西,祁睿不认为北海道军将领们所做的选择有什么问题,他只是认为北海道军将领们没能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战争,看世界。既然如此,基于对光复军的仰慕,土方岁三也想看看光复军年轻有为,据说能被韦泽陛下亲自委派的年轻军人到底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从本质上讲,这些年轻人看到的世界其实与土方岁三看到的差不多,说不定还不如土方岁三更透彻。问题就在于土方岁三这种需要时间和经验来积累的知识面对数学为基础的统计学就显得大大不足了。

有关北海道军力量的方程式列出来之后,把不同时间的数据输入,很快就算出结果。在坐标上点上点,用曲线连接。整个北海道军力量走势图清清楚楚呈现在北海道军诸将面前。

再以同样的方程式把明治军的数据代进去,同样绘制出了另外一条曲线。这两条曲线几个月前交叉过一次之后,竟然在近期再次交叉了。

“一般我们把这个交叉点称为‘死亡交叉’或者‘黄金交叉’,区别就在于我们到底站在哪一边的立场上。”祁睿解释着。他其实不知道这是他老爹套用的21世纪的经济学用语,主要是用在股市、汇率等相关经济数据之间的一个走势分析。

“大家可以看到这个交叉出现了两次,那次我们的力量虽然也在下降,但是幕府力量下降的更快。现在是我们的力量下降,幕府的力量谷底反弹。再次形成了交叉。上次出现交叉之后,幕府选择放弃东京,退到他们力量处于优势的老窝京都。于是他们的力量就开始恢复。我们要做的就是放弃东京,到东北地区准备冬季防御作战。”祁睿根据数据分析做出了一个判断。

北海道军将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讨论,他们看看黑板,再看看祁睿,目光里面是极大的疑惑。于是这些将领最后都把目光投注在了土方岁三身上。

第184章 内外转换(七)

土方岁三都忘记了“很有说服力”和“完全不靠谱”这两种感觉上次同时出现在自己心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打仗不谈兵力部署,不谈前线后方,而是用数个多元多次方程式的联动计算体系。

北海道完全学习中国,包括教育体系也一样。多元多次方程式里面平方、开放、开平方,还有其他几种计算模式,土方岁三也大概有个概念。然而积分,多重积分,求趋势,这样的高等数学在他看来就犹如鬼画符。

年轻中国军人拿出的“力量曲线”从推导结果来看比较符合北海道军的战局发展,但是这种纯数学模式的计算方法难以让土方岁三接受,更不用说是其他日本将领。那帮主张在东京与明治军决战的将领对此完全不能接受,包括那些认为需要撤退的将领也不觉得这些莫名其妙的数字就是他们撤退的理由。

听的人不能接受,讲的人其实不一定就彻底信服。就如光复军历史上的理论突破一样,先行者韦泽有盲目支持者,却没有太多理性支持者。负责讲述的年轻中级军官都不是混资历的菜鸟,他们的战斗经验同样丰富。冷冰冰的数字和复杂的数学模型的确可以从大方向上作出评估与判断,但是战争是人类之间的互动。若是不谈战争的恐惧或者奋战时必然燃起的热血,战争也就不存在了。数学的方式基于理性与严谨的基础之上,数学的方式却没办法将“情绪”这个在战争中不可避免的重要参数可靠的量化。

看着一众对于数学计算并没信服感的众人,祁睿很想给自家老爹辩解几句。哪怕是出于对老爹的敬爱,或者是面对一众人不支持的态度,祁睿就自然而然的生出要护卫自己父亲的冲动,这不是能用数学来分析的东西,而是完全的感情。

“我国皇帝陛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想这点已经是诸位都很清楚的事情。中国自古以来就讲究战略,称为庙算。作为中华文化的继承者,我国皇帝陛下将其发展丰富为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些计算方式。我最初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有过怀疑,我自己也打过仗,不依靠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也能打胜仗。但是我现在的想法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到底是该怀疑这种方法是否可靠,还是应该怀疑我们自己的能力低,所以考虑战略问题的时候没有能力立刻理解这种方法的先进性与可靠性呢?”

为自己的父亲辩护,对于祁睿来说是很少见的事情。父亲在自己儿子眼中未必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角色。接受规矩,承认权威,男性本能的就不喜欢这些。而父亲无疑从最初开始就是规矩的制定者,权威的拥有者。哪怕明知道自家老爹是正确的,祁睿的情绪里面不情不愿的比例也相当大。

接受自家老爹的安排,“韦睿”就得变“祁睿”。接受自家老爹的安排,在别人大谈自家父亲如何了不起的时候,祁睿就只能多谈谈他已经退休的“大学老师”出身的母亲。祁睿对此早就不爽的很了,堂堂中华民朝皇帝韦泽的长子,成绩优秀,身材高挑,相貌不错。单靠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到哪里都被人看好。对别人顺理成章的事情,在祁睿这里就变得不能触及。

现在要求众人接受韦泽的权威性之前,祁睿自己首先就必须接受老爹韦泽的权威性。但是在这一瞬间,祁睿觉得自己的心态也变化了。既然一定要追随和支持自己的老爹,不情不愿毫无意义。祁睿也快30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也知道老爹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保护儿子祁睿,而不是要故意刁难他。就如这些冰冷的数学模型目的不是要让战争变得无情,而是要让决定战争发展的指挥官们能更加理性的看透所面对的局面。

“每一个战争的命令都将决定成千上万参战者的生死,错误的命令会让我方出现大量不该有的伤亡。我一直认为任何指挥官在下达命令之前,都是希望胜利,希望自己一方的损失能够降低到最少。这点我从不怀疑。但是空有想法,没有可靠的方法,任何命令的结果与最初的想法可能大相径庭,甚至是截然相反。当现在当时几乎是最强军人的韦泽陛下根据他个人经验提出一个想法的时候,我们到底是先选择去追随,还是因为我们自己感觉不习惯,所以本能的去选择怀疑。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到底是韦泽陛下更强,还是我们更强。可否把这件事先弄明白?”当自我认知终于得到了定位之后,祁睿发现曾经让他觉得害羞、抵触,甚至是不满的东西荡然一空。在表达态度的时候,他竟然有了属于自己的思路。

人的名树的影,如果祁睿只是一个劲的说“数学算法就是好啊就是好”,在座的众人大概能不反唇相讥就已经是很客气的做法。现在祁睿直接问众人,觉得是自己能干,还是韦泽更能干。这还真触及到了问题的关键。要不要服从韦泽皇帝陛下提出的方法,对于光复军来说不是问题。对于身为外国人的北海道军就是一个大问题。

祁睿也在自己思想变化之后立刻明白了这些。心里面恍然大悟,自然就拿出了应对方法。祁睿继续说道:“北海道军的诸位,你们有自己的管理系统,并不需要服从我国皇帝陛下的命令。而我要说的是,我国军队之所以战无不胜,就是完全贯彻了韦泽大元帅陛下的领导。现在我们来这里并非是要求诸位服从我国皇帝陛下的指挥,作为友方,我们是来支援诸位的。到底是接受一个明显更善战者的善意支持,或者是坚持自己的理念,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作战,这是贵方的内政。我们现在只是提供这样的支持而已,并没有强迫诸位接受的打算。不过作为军人,我必须要说,现在可供诸位做出决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管你们最后怎么决定,一旦开始下雪,北海道军那时候再日本东北,就得选择在东北实施防御作战。北海道军那时候在东京,就得选择在东京地区与明治军进行战争。不作出选择也等于是一种选择。”

韦泽教育祁睿的时候说过,“实话说实,瞎话说瞎”。现在祁睿就把面对的实情撂在桌面上。不管北海道军的将领怎么想,光复军这边的众人都微微点头。不选择本身也是一种选择,从战略上讲,可供选择调整的时间从来不是漫长的。一旦开始下雪,选择期就已经结束。不选择就是放弃了战略主动权,自己都放弃了,剩下的就只有等着敌人来收拾自己。

土方岁三看向祁睿的目光里面郑重了不少,这个不到30岁的年轻中国军人还有自己的稚嫩。从地位上讲,一个少校在两百多万人数的中国军队里面车载斗量。可他在战略观点上的认真与可靠程度还真有些出人意料呢。

“我们会再考虑一下。”土方岁三很巧妙的下了逐客令。北海道军就战略方向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候,光复军是不适合明着掺乎进来的。

光复军代表们出来的时候没说什么,从领导到同志全部不言不语,这做法让祁睿觉得心里面有些发虚。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成?错到让同志们都不愿意去批评不成?但是反思之后,他也找不到自己错在哪里。就如祁睿认为“何指挥官在下达命令之前,都是希望胜利,希望自己一方的损失能够降低到最少”一样。祁睿扪心自问,他所做的一切判断都是他自己现在能拿出的最高水平,或许以后他成长起来,会发现比这更好的选择,可那是虚无缥缈的未来。就现在来说,祁睿已经尽力了。

“如果你当时真的问心无愧,那么你要做的就是把事情放下。任何事情的发展都不是我们能够预料的,听天命,尽人事”。感到困惑的时候,自家老爹的教导不由自主的出现在祁睿心中。摆脱了对老爹逆反情绪之后,祁睿很自然的选择了按照自家老爹的教导来做事。他在心里面完全放下这些无聊的烦恼。身为军人的工作很多,有太多工作等着祁睿要做。最现实的就是,他回到办公室之后需要把自己在工作时候翻出来的文件完全放回原位,别看这是个小事,其实也要花不少时间。

之后的两天里面大家很少主动和祁睿说话,即便说话也完全是工作上的交接。对于祁睿不自觉间完全主导了此次与北海道军商谈的行动,同级的人没吭声,领导也没发表意见。

两天后,北海道军派人请光复军派遣人员去谈事情。领导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他把一众同志召集起来说道:“北海道军决定撤回东北。”

不少人都是一惊,祁睿倒是长长松了口气。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祁睿自己都很讶异,决定了几十万规模战争的走向的发展,在祁睿以前的想象中本该是令人激动的大事。可祁睿的感觉是“好不容易解决了啊!”

“很多困难是真正存在的,不过更多困难都是我们自己想象出来的。分清现实和想象远比我们自己想象的更复杂。”如果是以前,祁睿即便是想起这话,也会用批判的角度去“发现”这话和现实的不同。现在他没了这种思路,因为祁睿感觉自己明白了老爹韦泽和他的不同。

老爹韦泽就是中华民朝的皇帝,老爹韦泽就是中华光复党的主席,老爹韦泽就是光复军军委主席。而祁睿以前一直没弄明白,祁睿就是祁睿。弄明白了自己就是自己的现在,祁睿发现现实中充满了祁睿要做的事情。任何人每天都只有24小时,想在这个时间里面完成当天的工作,以祁睿当下的能力来说,他是真的干不完呢。

第185章 内外转换(八)

“总长阁下,我们不如在东京放一把火……”柳生师长向土方岁三提出了一条建议。

不等柳生说完,土方岁三怒道:“住嘴!”

一般来讲,大家都觉得土方岁三是一个很有机谋的人,既然要放弃东京,明治军很可能充分利用东京作为进攻东北地区的基地。放把火烧了东京,让这里变成一片火海并非是难以想象的手段。然而土方岁三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思考,就断喝制止。柳生心里面一阵遗憾。

“总长,如果任由明治军占领东京……”柳生继续尝试着劝说。

“既然我们能够攻下东京,那就一定可以再次攻克东京。而且我们光荣的国防军是以保卫人民为己任,决不允许做出残害百姓的事情。”土方岁三带着极大怒气说道。他出身平民,少年时代经历过很多,对于普通百姓的阶级感情并没有因为成为北海道政权的大人物而有丝毫动摇。

刚成立虾夷共和国的时候,土方岁三就认为“成立虾夷共和国要彰显的是对抗明治政府的决心,没有理由让百姓们为此受苦”,所以阻止槺疚溲镌诒焙5朗杖≈厮暗奶嵋椤1焙5勒芄淮幽桓嗄踝晌桓龌谌毡救嗣竦墓埠凸酝练剿耆椎囊恢谄矫癯錾淼墓歉善鸬搅司龆ㄐ缘淖饔谩H猛练剿耆谡匠∩洗笊钡腥耍纪范疾换嶂逡幌隆5侨猛练剿耆龊Φ卸砸环降陌傩眨彩蔷霾辉市怼�

担心柳生这类家伙会私下行动,土方岁三让原田左之助统领的师最后撤出东京。“原田,决不允许任何人祸害百姓,你能做到么?”

原田身高185,在此时的日本人中属于罕见的高个。听了土方岁三的命令,他爽朗的一笑,“总长,遇到捣乱的人,可以砍了么?”

土方轻哼了一声,“试图放火者,格杀勿论!”

不过想起原田坚持在东京与明治军决战的立场,他又跟了一句,“你也要按计划撤退。”

“放心吧,总长。我的肚子已经尝过金属的味道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啦。就算是再来一次,也等我砍下山县有朋的脑袋之后再说。”身材高挑,仪表堂堂,不过这位从新选组时代就被公认为美男子的枪术豪杰说话总有种轻佻的感觉。

土方只是哼了一声,他早就习惯了原田的轻佻。这厮某种意义上就是个不知轻重的混蛋,曾经因为和人争执,干脆自己玩起了切腹。虽然最后运气好保住了一条命,肚子上却留下一道横切留下的伤疤。所谓“我的肚子已经尝过金属的味道”,指的就是这件混账事。

然而原田虽然性格急躁,说话轻佻,却意外的很反感欺压弱小。对女性格外的尊重,在选举中,这厮曾经差点以高票当选北海道共和国很重要的“妇女部”主任。并非是因为有人故意要整原田,而是他是真心赞同来自民朝的“男女平等”政策,并且公开宣布支持。导致女性们很希望这位大人物能够出任妇女部主任。若不是原田亲自跑去向妇女代表们恳请,并且推荐他夫人出任妇女部主任,只怕他就会当选啦。

有这样的一个人断后,土方唯一担心的是这个家伙仰天长啸之后,带着部队去和追上来的明治军拼命。祸害人民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担心。

十几万人的撤退是个大行动,土方需要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指挥调度上,治安工作就交给原田来负责。原田不负使命,每从一个丁目撤离兵力,他都派遣一支小队维持治安,稳定地方百姓情绪。同时弹压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不管嘴上多么不正经,原田一点都不敢对自己的责任有丝毫懈怠。大部队中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丝毫的懈怠都会带来很大问题。

“师长,有人试图在银座抢掠!”部下飞奔进师部的时候,原田刚刚回来。在土方岁三的指挥下,部队选择了轻装出发,凡是不利于长途行军的无用辎重统统放弃。原田干脆就在各个地区把这些东西低价销售,或者送给江户的穷人。非得说有什么深刻的想法倒也不至于,原田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在撤退后任由那些流氓争夺,还不如干脆就送给穷人。

一听有人抢掠银座丁,原田大怒。此时他的部队已经分散在东京,除了维持秩序之外,还有制造北海道军并没有撤离的假象。其实这帮人都准备好了行装,只要一声令下,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全部撤离东京。

手头的兵力只剩了一个团,原田干脆自己带领了一个营的部队前去银座。不管是其他部队的士兵还是蠢蠢欲动的地痞流氓们,原田准备痛下杀手予以消灭。

银座此时家家闭户,户户上门,空荡荡的街道上看不到什么人。就在部队正在试图搜索抢掠者的时候,原田整个人警觉起来。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不是战场上的味道。战场上更多的是硝烟的味道,血腥味里面还有难以掩盖的人肉散发的味道。一发炮弹下去后尸体基本没有完整的,而且即便被打死,其实出血未必很多。大量死者都是内出血导致的死亡。可此时的血腥味如此浓烈,那是血管被切断之后大量喷出血液才会造成的味道。空荡荡的街道,血腥味。当年在京都与玩天诛的维新志士的感觉不自觉的开始复苏。这让原田整个人本能的昂扬起来。

“师长,有人被杀,我们的兄弟也受伤了。”前面跑来的士兵对原田喊道,而且经历过战场考验的士兵脸色颇为难看。

原田也不管那么多,他快步向前。很快就在街道上看到了十几名死者,还有七八名伤者靠在街边的门坐着。受伤的士兵们已经包扎完毕,见到师长来了,连忙介绍着情况,“这些人好像咱们的人化妆之后又带了几个东京的流氓。看样子想放火。我们上去阻止,他们立刻就对我们动手。”

这话听到了,也知道了,然而原田的注意力大部分却放在那些尸体上。所有尸体都是一刀毙命,下手干净利落。在火枪占据了战场绝对主流的当下,能挥出这样斩击的人已经没多少人。若是没有砍过几十上百的人,是办不到这样事情的。哪怕是所谓的剑豪也不行。这是杀人的斩击,这是通过不断斩杀人类才完善的技法。

“谁救了你们。”原田头也不回的问道。

“矮个,红头发”受伤的士兵回忆着。

“身手很快,看不清楚……”

“好像脸上有十字伤疤……”有眼神比较好的士兵答道。

“十字伤疤么?”原田豁然转身追问道。

伤兵被原田的举动吓了一跳,在原田师长的脸上浮现出来的是他们从所未见的狂喜。在这一瞬,原田看上去整个人都变了。即便他平素里说话轻佻,但是作为师长该有的威严和立于众人之上的风度还是有的。然而在这一瞬,原田看上去仿佛变成了一头因为看到猎物而喜悦的猛兽。

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眼尖的士兵答道:“好像是有……”

没等原田说话,跟着原田前来的士兵已经喊道:“那边有人!”

“把我的长枪给我。”原田对警卫喊道。这些年来原田始终让警卫带着他的长枪,和土方岁三的日本刀相同,长枪也是中国赠送给原田的礼物,不管是枪刃或者枪杆都由极佳材料制成。

握住长枪,原田把腰间的手枪枪套打开,对着部下喝道:“来几个人跟着我,其他人封锁街道。”

大量的血喷洒在地上,人踩过之后脚底就会因为沾上血,继而沾上更多东西。在京都与维新志士们的厮杀中原田积累了太多跟踪经验。在别人看来普普通通的道路,他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同来。

带领着警卫一路沿着痕迹追下去,原田觉得长久不用之后这技术已经生疏了。他的眼力和判断力远不如年轻时候的敏锐。就在他觉得完全没办法继续的时候,原田看到前面小巷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用现在出任北海道警察总监的斋藤一交过手的身影,那是与英年早逝的冲田总司交过手的身影。那个人平平静静的站在小巷里面,虽然低调,却露出如同出鞘利刃般的感觉。

“你们停下,不要动手。”原田命令警卫止步,他自己手握长枪一步步的向那个身影走去。如同面对老朋友般,原田率先开口了,“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已经死在什么为人不知的地方啦。”

“你们在防备有人火烧东京么?”小巷中的人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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