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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无情也有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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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他出什么事了……”刚说完林无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伸手捂住嘴，小心的观察我脸上表情。
眼皮跳了跳，连呼吸都开始沉重，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不然我就不会一直呆在这等他了。人说心有灵犀，我却希望那不好的预感是假的。
林无澜一脸急色，不断劝我可是我根本听不进去，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时辰他忽然伸手指向楼上喜道：“你笨啊你！说不定他在楼上等你呢？！”话刚说完我便像影子般倏地消失。
“靳九玄！”用力推开门却只看到空荡的房间，心渐缩紧，我怔盯着空空的床脑中如闪惊雷，怎么会连莲舍也不见了？！心神不宁间楼下传来桌椅倒地时的响声，像针般扎在脚底，我失去理智般冲到楼下却看见身受重伤的娆光。
“靳，靳九玄和门主被……被巫族的人抓走了。”她跪在地上喘息，被汗湿的青丝凌乱粘在脸颊，狼狈不堪，凤眸是隐忍的痛楚，失去血色的唇颤抖如风中花瓣，渗着血丝。
第六十八章 婴娆逃命
听了她的话我一连向后退了几步，呼吸急促：“怎么会这样？！”
“唔……”她捂住受伤的胸口出声，语速渐弱：“三天前，我在城门偶遇门主……本想带他回归隐门，谁知……谁知巫族的人突然出现将他带走，我正欲出手靳九玄便出现与那些人周旋……本想趁他们打斗时救出门主岂料自己在打斗中受了重伤，后来……后来靳九玄和门主被她们齐齐带走……”
“鬼婴！”林无澜满汉担心的嗓音从后响起，可我已如鬼影般穿梭出，街上行人只见一团白影飞过，吓得纷纷惊叫，呼救，乱成了一团，而林无澜亦带着娆光跟我身后，三人前后隔着几千米的距离飞追，谁也未停，林无澜不停喊着我名字。
“鬼婴！你冷静点！就这么盲目追不是办法！况且娆光现在身受重伤不宜上路。”
“你带她回去医伤，别管我！”我不顾一切向前飞奔，眸光寒彻。
“人多力量大，就凭你一个人是无法找到他们的！巫族随气候而转换位置！”林无澜不放弃，继续喊。
我已懒得理他，加快脚步，飞过眼前河流。
“如果你真的想靳九玄就给我马上停下！我知道巫族在哪里！！！”
“真的？！”向前的脚立刻返回，我三二下飞奔回他身旁沉声道，速度快得林无澜乍舌，他指了指怀中气奄奄一息的娆光，冷静分析：“先救她，在让她将靳九玄被巫族人抓去的事告诉笑苍，待笑苍闯进巫族时我们再动身寻找，这样成功的机会更多些。”
凌乱的思绪因他一番话而清明，我深吸一口气，双拳紧握，靳九玄，等我！
林无澜做事效率果然快，当夜在去找笑苍的路上便将内气输入娆光体内驱走巫族人所下的寒毒，待天亮时，娆光身体已好的差不多，我问林无澜为何不完全将她医好林无澜说如果这样笑苍就不会相信她的话，我不禁在心里暗赞，林无澜耍起计谋不比笑苍差，果然，娆光成功骗到笑苍并将他引至巫族，我后林无澜一路跟踪尾随。
青山隐隐，江水迢迢，一简朴的村舍便坐落在这山明水秀之地。
“太好了！靳九玄就在里面！”娆光指着前方村舍欣喜道，站在她身边的笑苍却未有反应，灰色衣角随风飘飞，一如他的人般高深莫测。
“怎么了？不信我？”娆光面露不悦，但眸底却闪过一丝慌色。
我不安地看了林无澜一眼，他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我静观其变，然后用唇语告诉我他肚子疼。真是懒人屎尿多！我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快去快回！那小子临去前还放了一个臭的令人窒息的屁！！！等他回来要他好看！我捏着鼻子又向他们看去。
笑苍终于开口，一如既往的温和：“信，当然信。”
娆光闻言脸上表情轻松下，敛声道；“既然信那就快进去。”
“你先进。”
“为何？”
“因为我要你死！！！”微笑的语气陡然狠毒，笑苍出掌便朝娆光击去，震得两旁树簌簌落下，混着狂风化为漩涡将娆光锁在其中，不得而出。
“娆光！！！”情急之下我飞冲入漩涡将她拉出，无奈内力太强，我反同她同被困住。
“哈哈，想利用我去为你们探路，也不想想我是谁，既然你都出来正好一起收拾！！！”笑苍狞笑着，双手灵活动转，强劲的内力像磁石般吸住我们往他方向移步，娆光身上的伤本就未好此时此刻更是雪上加霜，软在我怀中剧烈喘息，面如土色。
“林无澜！”又要顾着娆光又要抵抗他强大的内力，我终于撑不住喊出声。
笑苍听到林无澜三字后更是加深内劲，漩涡扩张，将我们三人都紧围住，凛冽的风夹含飞叶迎风扑来，凌厉如刀。我急得火烧眉毛可是林无澜那个臭小子连个影子都没见！咬咬牙，我决定以死冲出，将娆光安全护在身后使出全部内力朝他击掌，局势扭转，所有的风力都向着笑苍卷去。
“没用的！你今天难逃一死！”笑苍似在耻笑我不自量力，双掌合并朝我一推，只见两道旋风在半空生生撞上，地面猛地一震瞬间裂开数千道细缝并不断扩展，两旁大树被风卷得连根拔起，胡乱碰撞，一时，泥沙飞扬，整个天空都变成深灰色，呛得人无法呼吸。
“我们走！”我边躲避凌乱飞来之物边抱着娆光上马，感受到身后气流涌动，知是笑苍出掌，牙一咬，我生生接下那掌，整个背部的骨头似被击碎了般咔咔作响，我拉起缰绳边大喝：“驾！”空雪扬蹄飞奔，速达千里。
“鬼婴，你流了好多血。”娆光在我怀里抬起头，凤目满是惊恐，手指颤抖的为我擦去唇角源源不绝的鲜血。
“没事。”我安慰她，脸却向后看去，在看到那匹尾随在后的马匹时心跳猛地加速，果然！笑苍在后面追赶！眉深蹙，我更是加快速度！没命的往前赶。
一路风景如光，如影，穿梭过。
我不敢停下半刻，生怕多呼吸一口气身后人就会追上将我俩挫骨扬灰，而我亦低估了笑苍的耐心，以为追一、二天他就会放弃，谁知已经第四天他还是连夜不停的追在后面，将我从聚在南方的巫族逼到大漠以北，还好我骑的是空雪，我在心中庆幸不敢去想其他后果。娆光身上的伤因没及时救治加这几日没命的逃亡更是加深，一开始还能跟我说几句话到了后面像困极的人般沉睡着，让我看了心急如焚，恨恨的看了一眼追在身后的人，我惟有加速。
从秋到冬，白雪漫漫。
想到可笑，我竟被人从秋天追到冬天，进入漠北的那刻笑苍终于放弃追赶调转马头离开，我冒着鹅毛大雪又连赶了几个时辰来到沙漠一处荒地上，急忙将娆光抱下，她气息弱的仿佛随时不存在。
“不，不用救我了……”当我为她输入内气时她笑着转头，凤眸灿亮的好似清水冲洗过的明珠般，黑白分明。
“再废话割了你舌头。”我凶她，泪却差点掉落，更用心的为她输传着。
大漠孤远，雪花飞洒，整个地面被白雪覆盖，一片素白。
清晨厚重的寒气被风一阵一阵刮送至我们身上，如刀割过，曝露在外的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冻僵了。
“为……为什么救我……”娆光虚弱的笑，苍白脸颊似水中清莲开出般凄美。
我凝神输气，僵硬的唇动了动：“就当是还无剑和月影的债。”
不管缘由，不管是否，他们都是因为我而死。
娆光听了我的话眸光闪了下，摇头苦笑：“你误会了。”
“你不用掩饰，我知道他们喜欢你，如果你是怕我告诉莲舍你们几个私底下感情纠缠不清影响任务，那么你放心，决不会。”现在无证据确切证明她到底是不是黑衣女子，我 姑且念在无剑他们的份上对她好些，又或是，自己心里还对她残有一丝情义。
“呵，他们并不喜欢我，只是……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像亲人般罢了。”待我输内力后她气色好多了，脸颊红晕，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扶起她的动作稍稍停滞又继续，上马后替她紧了紧身上衣衫又朝冻肿的手连呵几口气，这才出发，救靳九玄的事不容拖迟。
“你们竟然是师兄妹。”我一直以为归隐门的人都是世间各处挑选来的，像什么骨骼精奇，习武奇才的人才能入门，这不都是武侠小说里常出现的？所以我对我入门一事非常不解，以至达到郁闷的地步。接下来的路程中娆光告诉我原来她和月影，明刀，无剑以及莲舍都是师兄妹的关系，且从小一起长大，我不禁惊讶原来他们竟有这层关系，说什么上次莲舍回归隐门时神色如此痛苦，十几年的师兄妹感情早如亲人了吧……想到这心情也变得更沉重，无剑和明刀的死对我而言虽痛苦，却不及他万分之一。
迎着凛冽风雪，我们马不停蹄的向着巫族赶去。
第六十九章 她被杀死
雪花漫漫，寒气朦朦。
结成冰的厚重积雪铺在地面似镜子般光滑，将两山景色倒印其中。我和娆光相视一眼并肩朝巫族走去。
“你们是谁？！”刚踏入村口一正玩堆雪人的男童便警惕出声，其它围在身边的小伙伴纷纷朝我俩望来，一脸戒备。
我懒得废话，直接上前掐住他脖子；“靳九玄在哪里？！”
“杀！”不知谁喊了一句，场上五、六个孩童立刻散开在我们身旁，开始布阵，轻盈的雪花纷纷飘落，主动绕过他们，我和娆光默契的上前和他们过招，看似弱小的孩童出手却阴狠毒辣，一番恶斗后竟才勉强打成平手。
“他们的弱点是眉心！”正和两个孩童周旋的娆光忽然出声提醒，下刻，血一溅，一个男孩倒在地上，眉间是被手指插出的洞穴，不断冒出鲜血，染红那张纯真的面容。心一慑，我赶走脑中最后一丝不忍，伸手向他们眉间袭去。激斗过后，地上躺满尸体，我和娆光顾不得喘口气便朝屋内冲去。
“这里有秘道！”娆光将我拉到一幅画像后的洞穴中便朝里走，每一步都心惊胆战，唯恐惊动那个会蛊术的女长老，越走近我越看清，这正是我上次被抓的地方！想起长老的嗜血残杀我用力的甩开娆光的手便朝里冲去！
“靳九玄！”
粗喘着气望着空空的地牢，心渐渐缩紧，脑中思绪乱成一团，人呢？！为什么没看到他人？！就在这时地道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很轻，一听便知是内力深厚之人。娆光面露警惕，将我推到墙角处的洞穴中压低声音道。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神秘女子那就乖乖躲在这别出去，无论发生什么事！”
“你……”心在听到这句话时猛的震动，我凝眉望她，心情开始变得复杂。
“除非你一辈子都不想为无剑报仇！”她冷冷看着我，语气骤沉。
“我答应你……”话还没说完她便将我往里退去然后走到屋中心，纤弱的紫色身影像株生长在暗处的曼陀罗般，美的朦胧。
不知为何，我心跳突然加快，快得让我有些不安。
“呵呵，没等到靳九玄等到你，不知这算不算也是一个收获？！”笑苍人未至，声已响，扒在墙壁上的手指蓦地用力，指甲都脱离了肉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死死地盯着从阴影处走出的灰衣男子，思绪瞬乱，来者是他那她岂不是……
娆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笑得没有表情；“你太抬举我了，我算什么收获？”
“呵呵，你是或不是由我说了算。”笑苍意味不明的笑至面具里幽幽传出，走到她身旁慢慢绕步，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你死了就等于那个人也死了，他这么爱你。”
听到这话我身子猛地一震，那个他是哪个他？！
娆光沉默好久，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苦涩：“他爱我，也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他爱的人只有一个，你我心里清楚的很，又何必说些废话。”
“哦。”笑苍赞同的点点头，手却在下刻忽然掐住她脖子：“那就让我试试，试试杀了你他可会有半分伤心？！”
娆光！我见他掐住她心顿时急了，想冲出去时她却有预感般朝我方向看了一眼，乌黑的眸子在扫到我的那刻倏地暗下，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神秘女子那就乖乖躲在这别出去，无论发生什么事！
她说过的话蓦地浮现脑中，挣扎许久，踏出的脚步终是一点一点收回，我凝眉望她，紧握的拳因过于用力而在颤抖，不是怀疑她吗？不是想知道黑衣女子是谁吗？为何看到她被笑苍掐住的那刻心乱成一团，还差点控制不住冲了出去？！
“不是要杀我吗？怎么还不动手？！”见笑苍掐住她后便没有任何动作，娆光不耐反讥。
“哈哈，不愧是归隐门四大护法之一，即使马上要死都如平时那般狷傲轻狂……”笑苍笑完后话锋陡然一转，变得锐利：“《花籍》给我。”
娆光想都没想；“没有。”
“在回答别人问题前最好先好好想想，别到了后面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没有。”娆光直视他的眸一字一句，狭长的凤眸闪烁幽幽寒光，那里有着至死都要保护的东西。
笑苍似没想到她竟会又一次拒绝，怔了下遂发怒：“给过你生的机会，你偏要死！”说话间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逐渐用力，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脖子在他手中越收越紧，仿佛一用力就会断开般！心惶恐不安的高悬起，我仍站在那儿，视线却开始模糊。
“我说过没有，就是没有。”尽管脖子被紧掐住连呼吸都很困难，娆光仍倔强说出这句话，涨红的脸颊似染血般艳媚，那凤眸中的光芒却越来越减，似感夏夜星。
笑苍猛得凑近她，猩红的面具紧紧贴住她面颊，话气放狠：“你再说一句没有。”
“……没……没有！”娆光艰难开口，几乎是同一时笑苍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掌忽张开，然后生生掐入她脖子，瞬间，猩红的血沿着他的手指汹涌出，刺痛我的眼。
不！就在我情绪失控要喊出口的那刻唇却被人紧捂住，慌恐回眸，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黑衣男子，黑衣，黑发，黑色面巾，遮住了那张神秘的面庞。怔愣间又传出笑苍残忍的笑。
“我以为你不知道什么叫痛，想不到你知道。”
“唔……唔……”娆光闷哼着，五官因痛都扭曲在一起，失了往日艳美，像是在地狱接受酷刑的弱女子般凄惨无助，白皙的脖间是他生生掐入的五个手指，殷红的血泛滥流出，染红白皙的脖颈和身上紫衣，那鲜艳的颜色，像刀片，一刀一刀刮着我的眼。
不！不！！！我在心中疯狂呼喊着，一次又一次想冲出去却被黑衣男子死死抱在怀中，嘴亦被紧捂得发不出半点声音，我向他哭着摇头，泪如雨下，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她！！！黑衣男子却似没听到般一动不动，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痛吗？看你的样子似乎不痛，不如再痛一点？！”笑苍笑着问她，语气轻柔如情人间的呢喃般，手指却朝她脖中又深入几分，发出肌肉被强制分裂混着血“嗤嗤”声，娆光痛的整个身体都在扭动，头高仰着，圆瞪的凤眸含着任何人都体会不到残忍痛意。
娆光！！！我痛得整颗心似被人生生撕裂，双眸哀求的望着他，泪水狂流，求你！求你让我救救她！！！黑衣人不为所动，但那寒森的眸光隔着一层黑布我依然能清晰感受到。
“啊！”娆光凄惨的哀声不断传来，一声比一声惨绝，混着笑苍的笑，双重折磨我脆弱得即将崩溃的心！
娆光！我哭到近乎窒息，不断有温热液体从眼眶流出湿透脸颊，紧握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每一分，每一厘都能清楚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想大声喊她的名字，唇却连动一下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美若琼花的女子，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受折磨死去。
“叫啊？！你再叫啊？！”笑苍像魔鬼一样嗜血的笑，整个手都没入她的脖子。
“……”娆光已像将死之人般一动不动，只有睫毛微弱的颤动着，朱唇因刚刚过于用力被咬烂，牙齿仍紧闭着，整个紫杉被血染得湿透，滴在地上，溅起几滴血花。
阴冷的空气散开腥血味，火光更加诡艳。
我哭得混身像霜打了的落叶般颤抖，无力瘫软在他怀中，心一寸一寸拉扯，撕裂，再拉扯。
“归隐门之人只救归隐门人，我救了你，以后你就是归隐门人。”那日，她将我从齐羽手中救出，紫衣柔美。冷艳无双。
“鬼婴，你会得到他的。”那日，她在冰牢笑望我，凤眸一片澄亮，像暗夜里不灭的灯火，暖暖照人。
“我答应你会找到靳九玄，你回床上休息好吗？！”那日，她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像个姐一样哄着。
“鬼婴，答应我，照顾好门主。”那日，她跪在我身前，眸中第一次有祈求。
第七十章 娆光爱他
过往旧事全部涌现脑海，她的冷酷，她的温柔，她的突变，她的可爱，这刻才恍然惊悟，纵使她是神秘女子，我真的下得了手为无剑报仇吗？！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神秘女子那就乖乖躲在这别出去，无论发生什么事！”
半个时辰前她说的话在耳边再度浮现，此刻回想，却是她活在世间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
“娆光！！！”待笑苍离去很久黑衣男子才僵硬的松开我，我痛哭着扑上前抱住那冰冷的尸体，梨花般娇美的面容已被血染得模糊不清，瞳孔猛得一缩，悲绝的朝下看去，对上血染的脖子，上面赫然是五个手指插出的洞，正慢慢流着血。
“娆光……娆光……”手指颤抖的擦去她脸上鲜血，我一遍遍呼喊着，泪流满面，想将她抱紧却发现双臂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刚一抱紧就又松开，心像是埋在胸间的巨针，动一下就会将心脏锐利戳破，鲜血淋漓。
“娆光，我答应你再也不伤门主的心，我答应你好好留在归隐门，我答应你再也不问你是不是神秘人……你醒醒，醒醒……”将脸埋在她胸口哭得溃不成军，手紧紧握着她冷得已僵硬的手指，十指紧扣。
“是你将我带回归隐门，是你从齐羽手中将我救出，是你在我被关冰牢时送上貂衣，是你在我中毒昏迷时守在我身边日夜照顾，是你，都是你……你怎么会害我，怎么暗杀我，怎么会……”本来干枯的泪水在触到她脖间惨不忍睹的伤口时再度汹涌，抱着她痛哭失声；“她不是你！不是！”
黑衣女子武功高强，又怎会轻易死在笑苍手下！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
这世上最痛的痛不是对不起活着的人，而是误解一个死去的人。
因为，她们再也听不到你的那句道歉。
我彻底崩溃，整个人跪倒在她旁边不断抽搐，喘气，四肢发冷，心窝处像有人拿着刀反复不停的捅着，原本急促的呼吸突然变得虚弱，手紧捂住胸口，开始缺氧。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房子都在摇晃震荡，沙尘落下，显然是什么机关被触动即将爆炸，我恐慌抱住她的尸体，泪水不止，娆光，我一定会将你带出去，一定。
“放开我！”一直站在身后不动的黑衣男子忽将我一把抱起，紧握的手松离，娆光从我怀中掉落在地，我歇斯底里狂喊着，伸手便朝黑衣男子胸口击了一掌，谁知他动都没有动，将我抱起便往出口处飞去，在它要坍塌的那刻成功飞出，身后“轰”的声巨响，整个秘道被崩塌的山压垮，浓浓的灰尘如烟般滚滚而出，染得半边天都是灰的。
“娆光！！！”我朝它的方向伸手狂吼着，可回应我的只有山体下塌时发出的声声闷响。
那个柔媚动人的紫衣女子，永远的，被埋在了那儿。
“不！”喉咙喊到沙哑仍不歇止，我挣扎着要离开他怀抱直到失去所有力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我悲绝的望着沙尘滚滚的山体，情绪失控，恨望他一遍遍怒吼；“为什么拦住我！为什么！”
“……”他无声，喜怒不知。
“如果不是你！我可以救她！如果不是你，她的尸体就不会……不会……”所有的愤怒全部化为绵绵无尽的哀伤，我悲绝望着埋葬她的地方，无声流泪。
短暂停留，他又抱着我朝前走，迎面的风吹起蒙在他脸上的一角黑布，又快速遮下。
“你究竟是谁！！！”我一把扯开遮在他脸上的面纱，所有的恨意在这刻化为惊雷劈在脑中，嗡嗡作响，唇张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妖精面，乌发披，一双细长凤目媚得勾人魂魄，静无波澜中却又冷冷的渗透出一股绝烈杀气。
黑衣，黑发，黑眸。
冷肃，冷厉，冷酷。
少了往日的冷若冰霜，多了几分嗜血戾气。
我从未想过一直暗中救我的神秘人会是他——莲舍。
“你……”诧异之后我呆呆开口，他看都没看我继续往前走，甚至连眼都没眨下，抱着我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风将他黑发吹乱，遮住脸庞的那刻我才猛然发现他脸色惨白的吓人，那双细长凤目黑得无神，黑的空洞，黑的死寂。
乌云蔽日，寒风凛冽，雪花肆意飘洒，利刃般划过脸颊，前方是连绵的高山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远方，素白一片，只剩下他黑色的衣，像阴影，覆盖白雪。
那日一回到归隐门他便将我放下，自己一个人进了拾碧阁，再也没出来过，我因心痛成疾躺在床上病了大半个月，不分日夜昏睡，醒了，困着，都在哭，连做梦都会被娆光惨死的画面惊醒，接着就哭，哭到失去力气。
整整一个月，都在极度悲痛的心情下度过。
待到雪融天晴时，因担心莲舍这才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出了门。
庭院一片素净的白，青松挺拔，湖水清清。
忽然忆起初入归隐门那年冬天在这儿和娆光，无剑，明刀他们一起打雪仗，我和娆光一伙，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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