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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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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整首曲子她还记得。
  当然,如果能借用几个乐师更好。可是,如果找大周后帮忙的话,必定会被她问出了端倪来,似乎不太稳妥……看来,还是动用一下财大气粗的姐夫的力量吧。
  到李煜所在的宫殿时,刘璃看见李煜正在桌子旁写些什么。
  他今天穿着一袭描金白衣,更是将他衬得丰神如玉。
  “若微——参——见——姐夫。”实在不想跪啊,所以她故意放慢行礼的动作。还好,在她刚弯下腰的时候,就被李煜及时拦住了。
  “你都叫朕一声姐夫了,就免了这些礼数吧。”
  “多谢姐夫!”刘璃大喜。
  “小妹今天找朕有什么事吗?”他微微侧过头,将手中的笔放在了笔架上。
  刘璃顺着他的笔望去,正好瞥见了桌子上的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位渔夫正悠然自得地在江面上垂钓。
  “姐夫,这是?”她指了指画。
  “朕闲来无事,为画题词。”他笑了笑。
  刘璃一下子激动起来。早听说李后主的金错刀书法举世无双,遒劲如寒松霜竹。今天可以亲眼看到,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赶紧凑近了两步,只见上面正题写着一首《渔夫词》: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李后主一向擅写香艳之词、伤感之句,而这种风格的却是十分少见。
  刘璃呆呆地看着这首词,无端端的心生惆怅:正是一国之君和杰出词人的双重身份,导致了李煜才气横溢又优柔寡断的个性,甚至是亡国之君的命运。他完全不适合沉浮于功名利禄,而更适合乘一叶扁舟,漂流于天地之间,享受自己的快乐。
  “朕这首词如何?”他嘴角噙着笑,恍若春风抚襟,一派温柔。
  “姐夫才华出众,自然是——”她忽然盯着李煜的眼睛,后半句话一下子被噎住了。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
  “姐夫,你的眼睛?”她居然现在才发现李煜的左眼居然有两个瞳孔,之前一直没有留意,没想到历史上记载他生有重瞳异相是真的。
  “朕生来如此,所以才取字重光。”他不以为然地一笑。
  “听说上古圣贤舜和西楚霸王项羽,都是天生异相,这是一种吉相。”刘璃虽然知道他为人亲和,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话捡好听的说准没错啦。
  “吉相?”李煜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淡淡的苦涩,怅然道,“这样一个列强割据的乱世,吉相又有什么用呢?南有吴越、南汉,西有后蜀,北有大宋。而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望向了远处。
  他并不是无知无觉浑浑噩噩如刘禅之辈,他只是对政治没有兴趣而已。天真如赤子的人怎会喜欢政治?喜欢政治的人怎会写出如此纯粹的文字?
  刘璃看了看那画,笑道:“也许姐夫的向往就是携一红颜,纵情山水,用与生俱来的才情描绘那山那水吧。”
  李煜猛地扭过头,深深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眸内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半晌,才说了一句话:“我没有选择……”
  她明白:这帝位,并不是他的理想啊……奈何,命运却硬生生地将他推上那个冰冷的位子。他只属于那山那水,但这王位却属于他。
  “好了,还没和朕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李煜将话题带离。
  刘璃转了转眼珠:“我想向姐夫借几个乐师。”
  “哦?”李煜似乎被挑起了兴趣,“做什么用?”
  “这个,现在不能说,总之姐夫一句话,肯不肯借?”
  李煜微微一笑:“小妹你想要的,我怎么会不给。”
  刘璃虽然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没有在意。谢了圣恩之后在出门前又不忘加上一句:“别告诉姐姐哦。”
  在李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笑着朝他眨了眨眼:“这是秘密哦,姐夫。”
  那笑容犹如一粒小石子,落入他的心间,荡起了一圈淡淡的涟漪。
  画堂春
  第二天,乐师们到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刘璃特地找了宫内的一个僻静之处。
  这些乐师不愧是宫内顶级的演奏者,只听刘璃将曲子轻轻哼了几遍后,就能演奏出比较完整的曲调了,虽然还比不上葫芦丝的清澈通透。
  乐师对这首充满民族风情的曲子也是十分喜爱,赞叹不已。
  刘璃又将窅娘喊来,将记忆中的动作教给她。虽然自己的动作实在有碍观瞻,但窅娘却是颇有天赋,将这些动作做得柔美动人,而且还随兴加上了一些自己设计的高难度动作。
  “若微,这样真的可以吗?”窅娘有些不放心。
  “光这样当然是不够的。”刘璃摇了摇头,“包装,包装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什么都讲包装。”她瞥了一眼表情茫然的窅娘,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全都包在我身上。”
  历史上,窅娘最后是获得了李煜宠爱的。所以,她如此帮窅娘,应该没有违背历史。
  离乞巧节越来越近,宫里越来越忙碌,所以根本没人留意她。而周夫人平时多与大周后一起,对她的小动作完全不知情。最主要的是她取得了李煜的首肯,办起事来自然是一路绿灯。
  这天中午刘璃和周夫人去探望了大周后之后,就一个人先回了瑶光殿的画堂里休息。因为这些天一直都忙着那件事,不知不觉,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她斜卧在绣榻上居然睡着了。
  刚巧,李煜忽然想起已多日没见着若薇了,刚巧也闲暇无事,便只身来到了瑶光殿。没有让宫女通报,他径直走向画堂。室内一片寂静,他悄悄掀起竹帘向里望去:少女身着薄衣躺在绣榻上,薄如蝉绢的衣服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如丝绸般的乌黑秀发散铺在锦床上,淡淡的清香一缕缕地传来……李煜不由心里一动,想更近前看个真切,便掀帘而进,却不料碰响了帘上的玉珠。
  刘璃正做着吃大餐的美梦,却被一阵响声猛然惊醒。睁开眼来,不觉大惊:不会吧?李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姐、姐夫。”她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
  李煜也带了几分尴尬,口齿也不像往常那么利落:“朕本想来探望小妹,不料却惊扰了小妹的好梦,真是抱歉之至!”
  刘璃也连忙说道:“不知姐夫光临,请恕小妹未曾迎驾之罪。”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一件薄衣,急忙退向了屏风后面将衣服穿齐整。
  出来之后,只见李煜还坐在那里。
  “那几位乐师怎么样?”李煜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常之色。
  “嗯,不愧是宫廷里的乐师,我只唱了几遍他们就……”刘璃赶紧打住——哎呀呀,差点说漏嘴。连忙望向李煜,只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放心,既然小妹说是秘密,朕就不会打听。”
  “嗯。”刘璃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很好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简直就是最理想的米虫生活啊。”她脱口而出。
  “米虫?”他显然有些困惑。
  “对啊,就好像白米里长出来的那种小虫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每天吃得饱饱的。”
  “哦?”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这么说来,不知朕算什么呢?”
  “呵呵!”刘璃干笑了两声,“姐夫你当然是人中之龙,尧舜一样的圣人,小妹对你的敬仰如滔滔黄河之水,连绵不绝……”
  “好了,”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吹溜拍马的本事倒不小。朕何德何能,如何能和尧舜圣人相比。”
  刘璃望着他,慢慢敛起了笑容:“也许姐夫此时的功绩难比尧舜,可是姐夫的才情是不会被时间埋没的。无论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之后,姐夫所作的这些词句一定会流传下去,永远留在人们的心里,永远不会被遗忘。”
  李煜慢慢敛起了笑容,眼中一片温柔之色:“小妹,你知道吗?大舜不但是有名的圣君,还有恩爱的一后一妃,这一后一妃不但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都对他一往情深。皇后叫娥皇,和你姐姐同名;皇妃叫女英,是娥皇的胞妹。她们姐妹俩双双嫁给了舜帝,舜帝南巡时病死于苍悟山,她们姐妹俩也哀恸而死。”
  他弯下了腰,牢牢地直视着她,眼眸闪耀着异样的光芒。“若微,”他轻唤她的名字,一字一句地说,“你姐姐叫娥皇,为什么你不叫女英?”
  刘璃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惊。她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李煜的弦外之音,心里暗暗叫糟:完蛋了,完蛋了,难道这历史真的要按照它自己的轨道运行?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感觉到对方灼热的目光正游移在她的脸上。
  “姐、姐夫,我该去看姐姐了。”她慌忙找了个借口。
  李煜也发现自己有些冲动,正好顺着刘璃的借口告辞回去。
  傍晚时分,李煜的贴身太监王公公送来了一封薄薄的信笺。刘璃疑惑地打开了信纸,只见几行遒劲如寒松霜竹的金错刀书法字映入眼帘: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她的嘴角剧烈地抽搐起来。老天,哪来的相看无限情啊……
  离乞巧节越来越近了,窅娘的舞蹈已经和乐师们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天,乐师们离开后,刘璃正准备回瑶光殿,窅娘忽然喊住了她。
  “若微,为什么这样帮我?”
  “我是被你的痴情感动啊。”刘璃赶紧找了一个借口。她总不能说这是顺应历史发展吧。
  “谢谢你,”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笑道,“乞巧节就要到了。”
  “是啊,又是女孩子祈求上天、希望得到一个好老公的时候了。”刘璃脱口道。
  “老公?”
  “就是心爱的人啊。”
  “心爱的人……”她喃喃低语了两遍,“我不敢奢望得到他,只要永远能为他跳舞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吗?”刘璃笑瞥了她一眼,“没有更多愿望了吗?”
  “还有……”她的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了一丝幽幽的光芒,低低地说了一句话,虽然很轻很轻,却还是飘进了刘璃的耳里。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刘璃心里微微一惊,想不到她的内心燃烧着这样炽热的爱恋……
  虞美人
  转瞬就到了七月七日乞巧夜,李煜命人在碧落宫内张起八尺琉璃屏风,以红白罗百匹,扎成月宫天河的形状。只见一座月宫,天河横亘于上,四面悬着一色琉璃灯,照得内外通明。月宫里面,有无数歌伎,身穿霞裾云裳扮成仙女,手执乐器,音韵嘹亮,悦耳怡神。好似真到了月宫一般。
  刘璃望着忙碌的宫人们,不由想起了历史上的记载:由于李煜生于七夕,他的父亲李璟特别高兴,期待他终生幸福,万事如意,所以为他取名“从嘉”,让他一切从“嘉”。但是,李璟怎么也没想到,他儿子的忌日也恰恰是这一天。
  这算不算是命运的讽刺呢?
  “臣妾在这里恭祝国主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大周后的声音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扯了回来。
  李煜微微一笑,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柔声道:“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莫名地,刘璃心里一酸。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君王,却始终难逃惨死的命运,真难以想像,如此风流倜傥的他,是怎么熬过那段投降后充满屈辱的日子。
  晚宴进行到了一半,众人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乏意。
  刘璃暗暗一喜,看来是时候了。
  她站起身,笑道:“若微也为姐夫准备了礼物,不知姐夫是否有兴趣一看?”
  她说完后抬了抬头,正好看见大周后的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李煜含笑望着她,点了点头。
  “那么请国主移驾到紫霄殿后面。”
  众人随着李煜将信将疑地来到了偏僻的紫霄殿后。
  紫霄殿的后面是一片碧绿的竹林,只见此时碧绿的竹子上都系着长长的绿色轻纱,随着轻风在空中起舞,如梦似幻。无数浅黄色的小灯笼闪烁在竹林间,更使这静谧的夜色里仿佛充满无穷的诱惑和神奇。
  竹林的空地间搭着一座不是太高的竹楼,旁边有一级一级的小台阶。竹楼上支着轻纱制成的垂帘幔帐,隐隐看见里面有人影微动。
  刘璃朝她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赶紧打开一个小木桶。顿时,无数萤火虫从桶内飞了出来,仿佛数不清的流星在空中划过,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乐曲应该在这时响起,然后窅娘就开始献舞,简直是完美啊。这都是看演唱会得来的灵感哦,刘璃不由得意地想笑出声来。
  这时,一个宫女走到她的身边,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两句话,刘璃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那几位乐师说是有病在身,不便前来。”
  当当当!她好像被一把大锤子猛砸了好几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说病就病?一定有问题!但此时刘璃也想不了这么多,只着急着想个办法来救场。
  既然没人奏乐,那只能她自己上了,还能怎么样?赶鸭子上架——唱吧。
  她清了清嗓子,根据断断续续的回忆开口唱了起来: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啊……
  她刚一开口,充满风情的曲调让众人一惊,随后那竹楼上的轻纱垂帘里有人开始随着歌声舞动。绵若杨柳风姿绰约的身姿,舞姿翩然如摇曳的柳枝、蹁跹的蝴蝶……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就在刘璃唱第二段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笛声伴奏。她惊讶地回头望去,吹笛人竟然是李煜,心里也不由暗暗佩服他的冰雪聪明——听了一遍居然就能吹奏了。
  有了他的和声,她也唱得更放松了。
  舞者慢慢地从阶梯上缓缓而下,在月光的映照下,众人看清了她的脸。
  “是窅娘!”有人脱口而出,李煜的笛声似乎也停滞了一下。
  今天的窅娘格外美丽,她微仰着头,遥遥地向李煜现出一丝妩媚的笑。
  一弯新月高挂空中,那一簇簇美丽的竹子,与皎洁的月光相映成趣。月光下的竹林随风轻摇,清风弄竹影,月色映花容。如水的月,如水的少女,如水一样的温柔。
  终于等到一曲终了,刘璃才放下高悬的心。
  李煜放下了笛子,含笑望了刘璃一眼,又望向了窅娘,道:“原来是你。”
  窅娘显然很是激动:“国主,您还记得奴婢?”
  “朕自然记得,那朵花很适合你。”
  一听这话,窅娘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跳得很好。”他的笑容在月色下格外动人。
  窅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中含泪:“多谢国主夸奖。”
  他的目光忽然望向了刘璃,眼神无限温柔:“小妹,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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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巧节过后,窅娘成了君王的新宠,每逢有晚宴,必然会有窅娘的献舞。刘璃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帮了窅娘,而被周夫人狠狠说了一顿,还禁止她再随意离开瑶光殿。她也知道,以自己这样的身份去贸然帮助窅娘的确有点不妥,尤其对大周后来说更是尴尬,但是她这也是顺应历史的发展啊。
  不知她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回去呢。
  她看了看身边紧跟着的两个宫女,不由哀叹一声,真是自讨苦吃。
  “若微,再过几日我们就离开金陵。”周夫人看了看她。
  “什么?”她猛地跳了起来,“为什么?”
  “我们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既然你姐姐的病已经好了,我们就该回去了。”
  刘璃心里大急,如果离开李煜的身边,那岂不是根本没机会完成任务了。可周夫人这样说了,她也没借口留在这里呀,该怎么办?
  虽说现在看上去一片平和,但其中暗流涌动。上次的乐师们一起生病就是一件古怪的事,可又找不到他们撒谎的证据。
  第二天见大周后,当周夫人说起要回去的时候,大周后似乎也没有挽留之意。刘璃无奈,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死赖在宫里啊,想来想去,也只有李煜能留下她们了。
  可是两个宫女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实在走不开去见李煜。就在她烦恼的时候,李煜的贴身太监王公公偷偷给她送了一封信。
  趁着宫女不注意,她拆开了信,只见上面是熟悉的笔迹:今夜子时,画堂南畔。
  是李煜约她见面。她将信纸放进了怀里。这倒是个好机会,她正想找他呢。
  子时将至,月光朦胧,万籁俱寂。刘璃见周夫人已经睡下,其他几位宫女也打起了盹,悄悄地轻步走出画堂,慢慢向画堂南畔走去。
  格达!脚下的鞋子忽然发出了敲击声,她吓了一跳,差点忘了现在自己所穿的金缕鞋是木底鞋,走在石板地上格外清晰。她想了想,只好脱下金缕鞋,提在手上,前瞻后顾,做贼一般地向南畔走去。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出究竟熟悉在哪里。
  走到画堂南畔,就看见一位男子正静静地背向她站在花架下。听见了响声,那男子缓缓回过头来,正是李煜。
  月光下,他的容姿更是俊雅无双,一抹动人的笑容从他唇边轻轻漾开,黑如子夜的眼眸中闪动着耀眼的光泽,更胜过这漫天星光。
  “若微,你来了。”他刚说了一句,目光忽然停留在刘璃手里的金缕鞋上。
  “啊,姐夫,这鞋子的声音太响,你也知道我怕被人发现,所以只好……”她赶紧解释道。
  他脸上笑意更浓,上前了两步,低声轻唤:“若微……”
  “姐夫,我想和你说……”刘璃刚说了一半,忽然手上一暖,转眼间自己的手就被他握在手里了。
  “叫我重光。”他的笑容似月光一般温柔。
  “啊,姐、姐夫……”她想挣开他的手,却没有挣开,只好再一用劲,正好李煜也放开了她,她收力不及,身子一斜,居然不偏不倚地落入了他的怀里。
  “若微,你知道我的心意,不然你也不会来赴约,对不对?”他一边说着,一边顺势搂住了她。
  “才不——”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他轻轻捂住了嘴,“别说话,是巡逻的侍卫,你也不想这个样子被他们发现吧。”
  她仔细一听,果然不远处传来了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再抬眼看他,他的眼中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不要动哦,如果被发现的话,你在你母亲那里就不好交代了哦。”
  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咬他一口,想不到他居然有这么狡猾的一面。
  夜风吹来,从他身上隐隐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他轻柔而略带调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入了她的耳畔:“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她的嘴角又开始剧烈抽搐:不会吧,后世流传下来的这首著名的偷情诗,居然、居然是这样诞生的……
  怪不得,刚才的情景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熟悉呢……
  好恐怖的巧合。
  待那些侍卫们离开,她赶紧从他的怀里跳了起来,落荒而逃。而原打算要求他的事情,她此时是完全想不起来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在刘璃还没想到办法时,李煜又在移风殿大摆宴席。在宴席中,自然少不了窅娘的献舞。
  窅娘一舞终了,柔媚地轻移莲步,来到了李煜的身前,正要为他倒酒时,却听大周后说了一声:“等等!”她微微一笑,望着一脸莫名的窅娘,“还记得上次你戴的黄色杜鹃吗?”
  她的话音刚落,窅娘的脸色就变了。
  “抬上来。”她低低地说了一声。
  流珠和几个太监抬着一盆花走上前来,一股奇异浓郁的香味立刻弥漫在空气中。
  竟然是那盆黄杜鹃!
  刘璃心里一沉,这个女人,竟然还没有把这盆花处理掉!
  “启禀国主、国后,这种黄色杜鹃,虽然外表与一般杜鹃无异,实则却含有——剧毒。”流珠望了一眼惊讶的众人,“这是奴婢无意中发现的,不信的话奴婢可以一试。”
  李煜只是凝视着那盆花,没有说话。大周后在一旁点了点头。
  流珠让人拿来一桶装着鱼儿的水,扯下了几朵杜鹃扔了下去,鱼儿吃下了花朵,立刻浮了上来。
  刘璃心里震惊不已,这不是她曾经在窅娘面前所演示的过程吗?难道那天正好被流珠看见?而为什么流珠要一直等到今天才告发呢?
  四周响起了一片吸气之声。
  “窅娘她心存谋害之意,其心可诛。请国主、国后定夺。”
  窅娘早已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竟然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好半天,才挤出了一句:“奴婢没有……”
  李煜将目光转向了她,轻叹了一口气,“这是无心之失,罪不致死。”
  “既然国主宅心仁厚,不忍处罚太重。那依臣妾之见,不如就只将此奴婢逐出宫吧。”大周后话音刚落,窅娘脚下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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