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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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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何止是他,就连待她亲厚的苻睿,将来也是死于乱军之中。刘璃心中不由涌起失落之情,这些历史人物,注定还是会湮灭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包括他——凤皇。
  “奇怪,王猛大人怎么还没来?”苻睿持起手中的铜盏饮了一口酒。
  苻晖道:“这几天从邺城到长安的途中连降了几场暴雨,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吧。”
  说话间,殿中舞乐响起,一群美艳的舞女鱼贯而入,随乐而舞。
  趁着殿内众人观赏歌舞的机会,刘璃略略抬起头望向秦王的方向。在紫色纱幔下,她看不清楚这占了燕国辽阔土地的大秦天王生就怎样的容颜,隐约只见得黄锦绣龙袍裹住一副宽肩厚背,裹不住神采飞扬。眉目都未见,已觉气势逼人。这就是王者之气吗?
  忽有一人从秦王身后闪出,稍事犹豫,就朝殿下走来。飞扬的墨红色长发,琉璃般清透的双眼,正是慕容冲。
  见到他出现,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窃窃私语声,慕容冲置若罔闻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径直走到了殿内右下方的席位上。
  “父王干嘛要把慕容一族请来?不过是些亡国臣子。”苻晖忿忿然地抬手饮了一大口酒。
  苻睿也敛了笑容,冷眼扫向慕容冲。
  刘璃偷眼望去,只见那里坐着十几位年龄不等的男子,但几乎个个身材高挑,肤色白皙,俊秀不凡。相传鲜卑慕容一族皆英俊魁伟,果然所言不虚。
  慕容冲向他们行了礼,说了些问候的话,几位年纪略大的男子面露关切之意,尽管对方笑得有些苦涩,慕容冲冷冷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些许少见的温和。毕竟,这些人是和他血脉相连的鲜卑亲人啊……
  刘璃的思绪又飞到了遥远的地方。慕容冲忽然抬头朝这边望来,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一丝讶异在他脸上稍纵即逝,他瞥了刘璃一眼,又转开头去和家族的人说起了话。
  直到宴会结束王猛也未出现,刘璃对于没有见到王猛感到有些遗憾。苻坚则在担心之余又派了不少人去查探原由。
  与苻睿、苻晖两兄弟分手后,刘璃打算偷溜回房,在穿过庭院长廊时,暗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开始落下雨来。她刚要加快脚步,却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人声。
  “……凤皇他令我们慕容家族蒙羞,为何两位叔叔还对他和颜悦色?”
  “泓儿,如今我们慕容家要仰仗他人鼻息生存,凤皇颇得苻坚欢心,只要苻坚的宠爱不变,对我们慕容家总是有些好处的。”
  “是啊,现在只能安抚于他。不过,我慕容家出了这样的丑事,还真是……”
  声音渐渐远去,刘璃许久没有离去,心中却是翻腾不已,这些慕容家的人真不是玩意儿,一面利用凤皇,一面又毫不留情地鄙视唾弃他,真是残忍。
  身侧忽然传来压抑的粗重呼吸,刘璃微侧头看去,不由大吃一惊,慕容冲不知何时已经在桃树下悄然而立。
  暮春时节的桃花,纷纷扬扬,如雨飞落。而那立于缤纷花雨中的人,一脸平静怅然,空洞的目光穿透了绚丽花幕,任那花瓣纷落在自己的肩头、衣袖,只是下唇已经渗出了鲜血。
  “慕容冲……”刘璃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受伤的眼神令她的心微微刺痛,这是——同情的感觉吗?
  纷纷扬扬的雨丝飘入桃树下,渐渐沾湿了慕容冲的脸颊。他依旧紧紧咬着下唇。
  “想哭就哭吧……”她忍不住说道。
  他的声音冷如寒冰:“滚。”
  刘璃咬咬唇,忽然冲上前抓起他的手用力将他从桃树下拉出。没有防备的慕容冲被她拖进雨中。
  “慕容冲,看,是雨水,只是雨水……”她抹着脸,眼前一片水雾弥漫。透过薄薄的雨雾,她隐约见到慕容冲的脸颊上也不停地滑下雨水,不自觉伸手去接,几滴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在她的手心里,好热,是灼热的液体……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松了一口气。
  这个倔强的孩子,忍耐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在无声中落了下来。
  意外
  宴会之后又过了几天,王猛还是迟迟没有消息。刘璃揣测了半天,按史书记载,王猛应该是顺利回到长安,接着就大权在握,帮助苻坚治理国事,三年之后去世。
  难道真的出了意外?
  “又想什么呢?”苻睿笑吟吟地拿手在她眼前晃。
  “不告诉你。”刘璃白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胡人不像汉人那般遵守礼教,苻睿在后宫来去自由,没有半点阻碍。
  苻睿笑意更浓,略带神秘地说道:“钰儿,想不想去逛长安城?”
  不可否认,苻睿的建议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好不容易穿越时空了,又怎会不想看一眼一千多年前的繁华之都。
  她忍不住开始想像……
  回过神时,她已经坐在了出宫的云母车上。云母车是当时王公贵族专用的用各色云母装饰的豪华牛车,等级仅次于天子銮驾。魏晋以来,乘坐牛车不仅不是低贱的事,反而是一种时髦的风尚。车厢内铺席设几,可任意坐卧,对于养尊处优的士族大夫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刘璃掀开了紫色的帷幔,好奇地望着外面的一切。
  长安地处关中,自古便是王气所钟的帝国都城。四周群山环抱,朝岚夕雾,山下一马平川,沃野千里。长安城中河流众多,沿岸楼台水榭,飞檐舒翼,在两岸垂柳的掩映下蜿蜒连绵数十里。楼台背水一侧是宽阔平整的长安大街。大街两旁错落设有坊市,里头有汉人,也有胡人。既有黄发蓝眼的,也有褐发褐眼的,不管什么样的胡人,都是一团和气、笑眉笑眼地招徕生意。
  只是,十几年后,十万鲜卑大军攻破关中,千里秦川渺无人烟,昔日长安城的兴盛繁华在凤皇的涅槃之火中灰飞烟灭……
  刘璃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情,她低声感叹着:“长安真繁华啊,想不到一千多年前的城市竟然这么繁华……”
  “什么一千多年前?”苻睿一脸困惑。
  “你听错了啦!我是说一千年后长安也会这样繁华。”她心里一惊,赶紧找个借口混了过去。
  苻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忽然开口问道:“钰儿,如果有一天让你离开长安,你愿意吗?”
  她点了点头:“我当然是要回去的。”
  “不是回你父亲所在的邺城,”他顿了顿,“是去雍州。”
  “雍州,我为什么要去雍州?”刘璃不解地望着他。雍州,应该是现在的陕西省中北部、甘肃省、青海省东南部这一带吧。
  “再过不久,父王会封我为刺史,前去雍州述职。”他的黑色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急促,“钰儿,你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去雍州?”
  刘璃心下惊慌,忙把手抽了回来。见苻睿眼眸一暗,不由又有些心软,毕竟是自己暂时占了这个身体,说不定这两人是情投意合呢,如果她直接拒绝了,将来等任务完成回到现代,岂不是坏了一段好姻缘?
  她扯扯他的衣角,面带微笑:“睿哥哥,这件事我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做主。”
  苻睿原本黯淡的神色一扫而空,紧紧捉住了她的手:“钰儿,你的意思是……”
  “……等我父亲来长安时,睿哥哥,不如你那时问问他啊。”刘璃觉得苻睿的手炽热如火,连带着她的手腕都快燃烧起来。
  “好,钰儿,再过一个月,叔父就会来长安,到时我就恳请叔父准许我俩的婚事。”他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嘴角边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正在这时,却听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直奔而来。
  “巨鹿公!”
  “什么事?”苻睿示意云母车停下。
  “王大人回来了。不过大人他们在进京的路上遭遇带着砖瓦的怪雨,大人的头部被击中,至今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什么!”苻睿脸色大变地跳下车,翻身上马,弯腰对刘璃道,“钰儿,事态紧急,我要先赶回宫里。”他又吩咐护在车旁的侍卫,“小心送郡主回宫,若有半点差池,我饶你不得。”
  看他挥鞭扬尘而去,刘璃心思急转。王猛昏迷,怪雨,长安城,意外……这一切的事情看起来没什么关系,却又同时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紧密相连。
  正是由于王猛进谏,才使苻坚终于放慕容冲出宫,慕容冲只有出了宫,才有机会起兵反攻,灭前秦,建西燕,成帝业。可是现在王猛危在旦夕,又怎么能去进谏苻坚?按历史上的时间看,慕容冲出宫也就在这一两个月之内。但现在一切都被打乱,难道真如相柳所说,九星偏离轨迹,它们庇护下的九位天子会遭受劫难?
  无论如何,慕容冲一定要出宫,而且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出宫。
  她该怎么做?
  秦王苻坚一向视王猛为知己,这个意外让他也受了不小的打击,苻坚情急之下将王猛留在宫中,并召集所有的御医会诊。
  刘璃虽然心里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解决。她想着相柳说过的话,心里更是没底,就凭她,真的能解决这一切吗?
  过了几日,苻睿匆匆来到她的房里。
  “睿哥哥,王猛大人他怎样了?”刘璃暗暗祈祷能听到好消息。
  苻睿脸上毫无笑意:“王猛大人已经苏醒,性命无碍,只是,他不认得我们了。”
  “什么!”刘璃失声低呼,“难道他失去记忆了?”
  怎么会这样?王猛失去了记忆,她又该怎么办?再过三年他就将去世,要是到那天还没恢复的话,岂不是大大不妙。
  情急之下,她拉住苻睿:“睿哥哥,能不能安排我去见一下王猛大人?”
  苻睿面有难色:“现在恐怕……”
  “睿哥哥,我只是看一眼,你也知道我很仰慕大人啊,所以很是担心。”她开始发挥磨功。
  “那我去安排一下,这几日内带你去探望王大人吧。”苻睿终究是拗不过她。
  看着苻睿唇边的宠溺笑容,想起他的结局,她的心,忽然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睿哥哥……”她喊了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让他不要去雍州?十年后不要上战场?这根本不可能……除了慕容冲,她无权改变这里任何人的命运。
  苻睿微笑着凝视她。她的一缕发丝掉了下来,在耳边飘忽,他的心也跟着飘忽,想大胆地去理顺,却又有些犹豫,只能任由那缕黑丝闲闲地落在鬓边,扰乱他的心。
  “我要去问候母后,你也一起去,母后有好几天没见到你,说是想你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把那缕头发顺到了她的耳后,手指轻轻拂过了她的脸颊。
  刘璃感觉到他手指温暖的触感,心里微微一惊,抬起眼来,正看见他眼眸中涌动的温柔。
  “钰儿,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吗?那时你才五岁。”他的语气也异样的温柔,手指依旧在她的脸上流连。
  刘璃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根本是个外来者,只是暂时占据了这具身体,小时候的事她怎么会知道。不过听苻睿的话,似乎两人很小就有意思了?
  “睿哥哥,我们去见王后吧。”她不着痕迹地站起来,避开了他的触碰。
  苻睿也笑着站起身来:“好。”
  清河
  “……什么清河公主,哼,也不过是个亡国的奴才!”女子的喝骂声传入刘璃的耳中,“清河公主”四个字让她脚步一顿。
  “听这声音好像是父王最宠爱的郑夫人,”苻睿微微一笑,“走吧,这种后宫的事情还是不管为妙。”
  刘璃脑中却回想起那日见到的绝色佳人,只是略略迟疑,就抬脚往喧闹处走去。
  “钰儿?”
  “我想去看看。”
  春日的庭院里桃花轻舞,绚美花瓣随风飘落,在这美景之中,刘璃一眼就看到了慕容苓和跪在她身边的一个瑟瑟发抖的侍女,慕容苓脸色苍白,眼中倒没有惊惶之色。
  一个容貌娇艳的女子站在慕容苓身前。粉色窄袖衣,描花金线长裙,头戴一支华丽的金步摇,气势逼人。不用说,一定是郑夫人了。
  “慕容苓,这个侍女无理冲撞了我,你不会调教,我来帮你调教。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等等,郑夫人,她是我从燕国带来的族人,这次是她的不是,我自会好好管教,就请郑夫人饶了她吧。”慕容苓脸色微变,拦在了那侍女的身前。
  “燕国?”郑夫人嘲讽地笑了起来,“慕容苓,你还以为自己是燕国的清河公主吗?燕国早就亡了,你说出这番话,分明是留恋故国,对陛下不满,今日我就代陛下连你一起好好管教。”
  慕容苓脸色更白,明白自己刚才在情急之下说错了话。
  “是谁要管教我姐姐?”慕容冲低沉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墨红的发,琉璃的眼,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邪性的美……
  “我当是哪个,原来是慕容大司马呀。”郑夫人眼中俱是不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慕容冲身子一紧,大司马这个词让他的心撕碎了扯烂了地疼,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在随着他的心颤抖。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几乎立刻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郑夫人,姐姐一时说错了话,请夫人大量不予计较。”
  “哼,”郑夫人冷冷一笑,“你也配求情。”
  “夫人,姐姐她身体虚弱,经不起夫人的管教,不如让慕容冲代姐受罚。”他淡淡说道。
  郑夫人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脸带嫉恨:“果然是倾国倾城,怪不得陛下的魂全被你勾了去!好,既然代姐受罚,来人,给我掌嘴,重重地打!”
  “不要,郑夫人!”慕容苓眼眶一红,扑在了慕容冲身上。
  “姐姐,凤皇是男儿,这几下还挨得住。”他低垂着双目,一脸漠然。
  “凤皇,凤皇……”慕容苓泪如雨下。
  刘璃心里酸楚,不由想起了弟弟,如果自己被人欺负,弟弟也一定会挺身而出吧,她的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怜惜之情。
  “给我打!”郑夫人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抬起了慕容冲的脸。慕容冲的眼眸中涌动着奇异的神色,但那绝对不是——屈服的眼神。
  三年的男宠生活,从未磨灭过他的心志,他在等待,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机会。
  “等等!”刘璃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苻睿想拉住她也已经来不及。
  慕容冲见是她,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又立刻垂下了眼帘。
  “你是什么人?”郑夫人先是一愣,接着看到她身后的苻睿,嘴角立刻弯了起来,“巨鹿公怎么也在这里?”
  “她是阳平公的女儿苻钰,在宫中暂住。”苻睿瞥了她一眼。
  “原来是阳平公的女儿。”她的嘴角弯得更深。
  在大秦谁不知道,苻坚对苻融这个弟弟极其看重,感情深厚。
  刘璃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郑夫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怎么了?”郑夫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原来宫里还有这样的绝色佳人,”刘璃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郑夫人,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哦。”她边说边鄙视自己,刘璃啊刘璃,这么肉麻的话亏你说得出口。
  郑夫人眼中笑意闪动:“真的吗?”
  刘璃微微一笑:“当然!美人如花隔云端,夫人的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她瞥了苻睿一眼,见到他轻扯嘴角。
  “美人如花隔云端。”郑夫人低低吟了几遍,笑意更浓,“钰儿真是聪明伶俐,果然不愧是名门之后。”
  她干笑了两声。啊呸,会溜须拍马就像名门之后吗?什么逻辑!
  “郑夫人,钰儿好想和您多亲近哦!如果能学得夫人风华之万一,到时父亲问起来,全都是夫人的功劳呢。”刘璃赶紧趁热打铁。
  郑夫人本就对她有几分好感,再加上她的身份,拉拢一下像阳平公那样的人物对她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于是她立刻亲热地笑了起来:“那正好,来我宫里坐坐吧。”
  刘璃连连点头,又望了一眼慕容姐弟:“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们吧,不要让他们扫了我们的兴。”
  郑夫人微一犹豫,随即挥手道:“也罢,今天的事就算了!”
  “快走啦!”刘璃背着郑夫人使劲给慕容冲打眼色,慕容冲眼神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扶着慕容苓缓缓退走。
  刘璃搓了搓笑僵的脸颊,一抬头,却看见苻睿那双黑色的眼眸正定定地注视着她。
  “郑夫人,我母后思念钰儿得紧,令她即刻前去,所以只能改天再去拜访您了。”苻睿上前朝郑夫人行了个礼,然后紧扣着刘璃的手把她拉走。
  “睿哥哥……”刘璃走得跌跌撞撞。
  苻睿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刚才你那么做是为了帮慕容冲吧。”
  “没有啊。”她很没底气地狡辩。
  “还没有!”他手上更加用力。
  “哎唷!”她大叫一声,苻睿赶紧松了她的手,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弄疼你了?让我看看……”
  “我还没那么娇气啦!”刘璃甩甩手。
  “钰儿,”他忽然低低唤她,“美人如花隔云端,我怎么也觉得钰儿似乎越来越可望不可及了。”
  她脚下稍稍停滞,又匆匆向前走去。
  秦王
  在苻睿的帮助下,刘璃探视了王猛。他人虽清醒,却完全不记得任何事情,更别提什么向苻坚进谏了。看来不能指望他,想让慕容冲出宫,只能另辟他径。
  偷溜出宫是绝对不可取的,这样反而会弄巧成拙,只是除了王猛,还有谁能说服苻坚放了慕容冲呢?
  想不到应对之策,刘璃完全陷入了愁闷。而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她见到了苻坚,秦国的天王。
  那天慕容苓以感谢刘璃帮她解围为由,约刘璃到她的紫漪宫喝茶,慕容冲也在一旁静静作陪。三人话不多,气氛却和谐自然。
  一声“天王驾到”,打破了这份和谐。
  慕容苓身子剧震,而慕容冲平和的脸上已是一片冷漠。刘璃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见一个黄色的人影走了进来,只得和慕容姐弟一起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苻坚的声音有些低落,他顿了顿,又问道,“这位是……”
  刘璃猜测苻坚可能是问她,于是抬起头笑道:“回陛下,我是苻钰啊。”
  她终于看清了苻坚的容貌,虽然不英俊,却浓眉大眼,颇有气势。
  苻坚对她的自称不以为忤,反而笑了起来:“原来是钰儿,怎么你会在这里?”
  “慕容夫人请我喝茶,很好喝的茶呢。”刘璃笑得灿烂。
  苻坚望了一眼慕容苓,又迅速地转向慕容冲。慕容冲只是低垂着双目,一言不发。
  “钰儿,喜欢长安吗?”苻坚见刘璃点头,又笑道,“那就干脆做朕的儿媳妇,一直住在长安吧。”
  “啊……不要……”她脱口而出,又连忙掩饰道,“婚姻大事钰儿不敢做主……”
  苻坚慈和一笑:“也是,等你爹来长安时再说吧。”
  “陛下,天色不早,让凤皇送钰儿回去吧。”慕容苓笑着说道。
  苻坚点头应允。在慕容冲和刘璃退到门边时,又追了一句:“凤皇,早去早回。”
  慕容冲低低应了一声,缓缓跨出房门。
  从紫漪宫到刘璃所住的宫殿要经过一个偏僻的庭院。院里的水池中稀稀落落地飘着几片莲叶,暮春四月,还不是睡莲盛开的季节,碧池里倒是游曳着十几尾美丽的红鱼。
  慕容冲在池边站定,静静地望着池中自由游动的鱼儿。刘璃往前走了几步,刚想回头唤他,却见慕容冲脚下一滑,竟然跌进了池子里。刘璃大惊,虽说池子水浅,但春寒依旧凛冽。
  “慕容冲!”她大喊着奔到池边,弯下腰拉住他的手臂。
  慕容冲冷冷打开了她的手:“我没事。”
  他慢慢爬上岸,浑身湿透,身子轻颤,而他的脸上,却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漠然。
  “怎会落水的?我帮你去叫御医,或者叫人送你回去?”刘璃又慌又急,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心里忽然又有些堵住了。
  “你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不然会得病的。”
  “我要是得病,或是死了,大家只会感到高兴吧。”他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传来,同时慢慢撤回自己冰冷的手。
  冷冷的触感让刘璃感觉更加寒冷。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凤皇令她的心疼痛起来,她不由分说地再次抓紧他冰冷的双手,用自己的手温暖着他的手。
  “不是的!不是你所想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关心你的人和你在一起啊!”
  慕容冲的身子微微一震,难以置信地盯着刘璃,她的手,也不比他的手热多少,所以他的手,他的身体,依旧冰冷。只是,在他内心深处的一个地方,似乎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我……我送你回去。”
  慕容冲复杂的眼神让刘璃局促起来,她站起身,却被他拉住了衣角。
  “我不想回去。”他紧紧拽着她的衣角,仿佛一个孩子一般固执,“这样的我,今晚是伺候不了陛下的吧。”
  刘璃的心猛地抽紧了。原来他是故意跌进水池的,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反抗。
  “慕容冲……”刘璃将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心里渗出了一丝淡淡的疼痛。
  “郡主,原来你在这里。”一个侍女匆匆走了过来,“刚才巨鹿公来了,等了您很久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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