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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中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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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公子想卜一下何事呢?可说一物,我即刻替公子占之。”

  朱云天摇头晃脑想了想,不怀好意的试探道:“先生能否说出我欲朝哪个方向而去?”

  这个问题的难度,不亚于让一个瞎子判断街上的某个女人是不是处女。一看这就是有意刁难。

  道士皱了皱眉头,摇头晃脑的观察了朱云天的衣着一番,又看了一眼朱云天身后的几名保镖,先是叹道:“公子不信我啊!”才缓缓的说:“我料公子是从北来,又将往北而去。”

  朱云天心里一惊,这厮好厉害,妈的他怎么算出来的?不止他吃惊,小魏、徐达和陈京的脸上都露出一丝迷惑之色。

  “先生神人也!”他深感佩服,问,“不知先生姓甚名谁,怎么称呼?”

  道士哈哈大笑,解释说:“雕虫小技,公子见笑了。鄙人姓周,名德兴,周德兴是也。”

  周德兴?朱云天心中一震,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个老骗子竟是在此处被他撞上了。他站起身来,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原来是周先生,久闻大名!”

  历史上的周德兴最擅长的其实不是什么算卦占卜,而是军事工程。朱元璋在面临造反事业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时,曾问周德兴应该何去何从,这姓周的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竟然让老朱算一卦,看看天机。可见他并非真的迷信,而是借算卦来掩饰自己在随机应变方面的谋略不足。但他在军事工程方面的建树,却是青史留名,可谓永垂不朽,值得后人永远纪念的一位民族英雄。明朝建立之后,做为江夏候的周德兴曾到沿海抗击倭寇,提出了著名的“郡卫”方略,“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以加强沿海的防御力量,打击倭寇,在当时可谓是军事工程学上的创新。他还花费三十年时间,督建了武昌城,为中国留下了一座至今兴盛不已的城市。

  对于这一点,朱云天从他那历史教授的老爸那里早听得耳朵起了茧子。这个人关键时刻不一定能够救急,但他的作用恰恰在于防患于未然,对于军队的建设、城防的研究不可或缺。或许连周德兴自己,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自己会有这么巨大的价值。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五十一节 公子贵姓(中)
 
  古人婆婆妈妈的还真是够罗嗦,行起礼来没完没了,朱云天对此不由好笑,却又不能嘲讽两句。毕竟这时的中国社会很重视礼仪教养,山林里的抢匪向你索要金银财宝之前,也会假惺惺的对你酸上几句,真可谓是礼仪之邦了。在朱云天的注视下,周德兴摆好了架式书生气十足的作了一个揖,方才慢声慢气地笑道:“公子从何处听得了鄙人的贱名呢?”

  他很想听听自己为什么这么走红,能让面前这位富态万千的公子都露出敬仰之情——就像你被人加了QQ说久仰大名时也要不由自主的问一下,这是潜意识中虚荣心的表现。所以你在某个场合被衣冠楚楚的某人敬上一杯红酒对你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屁话时,总会兴高采烈红晕上脸咧开嘴得意一番。

  这个问题,朱云天倒不好回答了,总不能说在你死了几百年后我从历史课本上听说的吧。

  他转了转眼珠,喝了口铁观音,茶的味道清香怡人,沉污挫秽,轻抿一口即有全身舒泰悠然若思之感。这姓周的还真他妈会享受,不仅能在大街上穿一身道袍算命骗钱,还有心情坐在墙角泡一壶好茶品味人生。此情此景,跟对面集市未头驴嘶马叫的畜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斟酌着用词,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缓优雅,以示自己的大气平和,慢慢地道:“先生大名,闻于乡野,定远城外不少人在谈论您的大名,故而便留了意。今日见了先生,果然是神仙风采,让人敬佩呀!您还没说是如何算出我来自北方,即将北上的呢!”朱云天先拍了几句马屁,然后把球踢了回去,要看这老狐狸到底是什么底细。

  周德兴哪有他想象得这般聪明,能凭空算出别人的行径?只不过玩得是早被诸葛亮玩滥了的把戏,看上去是刘备在三顾茅庐,要请贤人出山,其实是诸葛亮设了一张无形的考卷,要故意测试刘备此人的各方素质。周德兴既有出色的军事才能,又早怀干一番大事业的理想,在这定远城内自然早就练就了一身好手腕,对于当前江浙境内的风吹草动,还是有所了解。

  今日于定远小集上撞到朱云天,以算命先生的身份与之拱讪,恰是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局。朱云天一行人昨日早晨到了定远城,在城门口纠三缠四,被那校尉拿住了送往府衙,这一切都被城门口的兄弟探了个正着,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周德兴的耳朵里。对于朱云天及共和军的性质,他们早就一清二楚,甚至早已有了朱云天本人的画像。

  以他的判断能力,料定了此人早晚要把这蒙元朝廷搅个底朝天,定不会甘居于昏庸皇帝的控制之下为蒙古人卖命,所以他便欲借此良机,带着一帮好兄弟投了朱云天,看看有没有可以就此翻身的机会。

  这时听到朱云天一个劲的追问,周德兴心知是这位老大对今天这番“偶遇”的真实性质起了疑心。他假装玄机不可泄露,望望天,又弯下腰,拱手再次行礼道:“公子何必苦问天机呢,鄙人能根据这星洛之图算出公子的行踪,自是有上天的协助,这更说明能与公子相会,实是我天大的福分啊。”

  又道:“公子若不忙走,到寒舍饮一杯薄酒,你我详叙片刻,不知意下如何?”他热情的邀请。

  朱云天假装思考了一番,看了看陈京和徐达,两人都是微微摇头,用眼神建议老大推却了这个地痞流氓。时间紧急,应该动身北上了,再在定远城内耽搁,怕是万一露出马脚,可如何是好。

  小魏心中也有此意,但她了解朱云天的性格,总喜欢收罗奇人异士,遇到这等衣装奇怪、口吐奇言之人,到这份上肯定有心去他家里一坐。便插嘴道:“周先生,请问你家住何处,离此多远?”

  周德兴指一指身后的胡同,笑道:“鄙人就住在这井口胡同里,一方小院,能容纳七八人居用。不过,公子若不信任鄙人,尽可拂袖而去,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见朱云天默不作声,他眼中露出了一丝微微的失望之情。

  “呵呵,先生说哪里话,我们都是豪爽干脆之人,何来疑心?请前面引路!”朱云天突然大笑,跟在他身后,朝胡同里便走。

  这一步迈得甚快,徐、陈二人哪能拦得住,只好对集市远端的便衣侍卫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尽快赶过来,以保大哥安全。

  周德兴前面带路,在胡同中走了约三十米距离,朝左一拐,便到了一座小院。这小院甚是普通,墙上搭了一座简陋的天棚,棚上爬了一些花花草草,倒是给院中增加了一些雅致的气氛。

  他在门口停住,轻推木门,吱呀而开。

  院中坐了两人,正盘着腿在小凳子上对着天空叹气,好象做生意赔了本一样。

  “公子,请进!”周德兴很谦恭的挥手道。

  小魏抢先一步进了这院子,隔在了朱云天与院中的陌生人之间,以防意外发生。这一幕让周德兴苦笑连连,亦让院中二人大感讶异,这是何方客人,摆得这等架势?看他身边随的三人,身姿矫健,气度不凡,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但看神情态度,却明显都是这人的随从仆人。

  正自疑问,周德兴已眨着眼睛,神秘兮兮地做了介绍:“这位公子从北而来,又将往北而去,今日集市偶遇,缘份啊!这两位是在下的好兄弟,邵荣,花云,都是附近有名的豪杰。”

  听到二人名头,不仅朱云天心中一喜。陈京、徐达两人脸上也都变了色,淮南地界的黑道人物有名的本来就不多,除了历史上赫赫大名的刘福通现在跑去了河南跟韩山童称兄道弟之外,仍然在共和军控制地盘当中的,就只有定远附近几个州县的绿林好汉还在频繁的活动了。花云、邵荣就在共和军情报室的名单之上,这二人在定远城内曾经兴风作浪,干掉了不少蒙古人,一度被当时的蒙元官员大贴文榜重金悬赏,没想到他们躲在这里。如此看来,这叫周德兴的无名之人亦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陈京、徐达马上就加强了戒备,有意无意的朝朱云天身边靠了靠。

  “久仰久仰,两位都是英雄人物也!”朱云天却一点都不害怕,主动抱拳行礼,热情得几乎要上去给二人来个最亲密的拥抱。好不容易有机会碰到了这些历史上的牛人,自然要竭力拉拢一番,看能否为他所用了。

  这般亲切的举动颇得花云、邵荣的好感,客气的让座道:“我等都是俗人,公子不必多礼,请坐下喝茶。”

  对他的到来,二人俨然早已心中有数,彬彬有礼,回答颇为适度,显然早有准备。这更引起了陈、徐的疑惑。徐达对陈京使了个眼色,后者暗暗点头,悄悄的出了院子,跑到街口,对已经赶过来的便衣侍卫叮咛了一句,便有一人迅速的奔向城门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共和军的保卫工作就像惊弓之鸟,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的骚扰。

  对这一幕,周德兴全看在眼里,只是微微一笑,未做任何阻拦。这是人之常情,一个堂堂的军事集团的最高统帅的保镖,若连这点戒备之心都没有,主子早就被人干掉了。

  他请朱云天坐在院中的花棚之下,倒了一杯茶,随即单刀直入,开门见山,道:“刚才公子问我,是通过什么方法算到了公子的来去之处,恕我这会儿才告诉公子实情,鄙人还没那么大本事,可以通过一张星图便通晓天地万物,皆因为对公子早有仰慕之意,所以今日老早在定远集市等候,能求能见公子一面,讨得一碗饭吃。”

  原来如此,你丫早认出我来了,妈的真够狡猾的。朱云天面不动色,淡淡的问道:“哦,想必周先生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是,我们兄弟几个对朱公子思慕已久,早就想投入公子军中效力,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幸好天公保佑,今日得见也!”

  周德兴一听此话,知道该亮出老底的时候到了,于是赶紧站起身来,和花云、邵荣三人纳头便拜,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这一出很像帮派头子新收的小弟给老大敬茶的举动。

  朱云天扶了他们起来,笑道:“三位兄弟何必行如此大礼,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周先生是如何知道我必然会到这集市上一游呢,万一我连马车都不下,一路出城而去,先生岂不只能望而却步?”

  周德兴给陈京、徐达和小魏让了坐,大家一同坐下。这家伙害怕被人背后捅一刀子,因为看上去朱云天确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笑里藏刀,城府很深。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朱云天解释道:“公子是大人物,自然不能依着我们的时间,所以,我们这番也只是碰碰运气了,刚才城门口的那些流民算是帮了大忙,不然就很难与公子相识了,真乃万幸!”

  花云与邵荣连连点头,对周德兴的解释很是认同。他们年龄相仿,都在二十五六岁年纪,显得身强体壮,神采奕奕,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估计这两人已闲了不少时日,进院之时,朱云天见他们翘着二郎腿发神经,一看就是快闲出毛病来了。

  表明了要投军的心意,见朱云天微闭双眼,凝眉而思,未做什么表示,好象要考虑一下一样,周德兴趁机又把自己目前的情况做了介绍,包括花云等人的特长和背景,都如实的讲述了一番。

  这等于向大老板投递了自己的简历。

  在定远城还处在濠州达鲁花赤札朋的控制之下时,也就是1342年左右,周德兴带了一帮兄弟就有投身汉人起义军的想法,那时的他们虽然年纪尚轻,却对元未形势的判断很有想法。胸怀大志向,身有真功夫。刘福通亲率了一批骨干从河南来到颖州传教,想在此地建立白莲教的分支,等到时机成熟之后,顺势造反,当时于荒郊野外遇到周德兴正带了一帮兄弟挥刀砍人,狂追几百米,血溅田野,甚是凶猛。

  刘福通见状,惊为天人,力邀其加盟,但周德兴觉得白莲教虽然已有三十余万教徒,声势浩大,却外强中干,力量分散,且只靠一个子虚乌有的佛祖聚拢人心,实力明显不足以造成全国范围内的响应。故而周德兴婉言谢绝,躲在这定远城内,跟兄弟们一起从事黑道生意,观天下大势的发展,继续等待明主。

  元未时期,特别是顺帝时代,蒙古帝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欧洲各臣服国纷纷暴动起义,东方的高丽等地亦是战乱不断,加上中原地区也正酝酿着一股更大的起义风暴,蒙古人对形势的控制越来越不利,只能调整政策。州路以下各级政府机构都放宽了对汉人做官的限制,开始用汉人来统治汉人。州、县、乡三级基本衙门的首席官员都可以为汉官,而且允许汉人加入军队,但是这些汉官一直都没有实权,比如知府这个职位,一般是留给汉人做的,却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真正把实权的就是我们前文讲到的达鲁花赤(亦称达鲁不花),这是蒙元朝廷设立在地方上的最高军事指挥官,控制当地的军政大权,札朋在濠州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而对于属下汉官的任用,均是由这个达鲁花赤一人说了算,所以朱云天才走了狗屎运,靠鱼奴儿的百般信赖才走上了发家之路。但是周德兴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带着花云、邵荣、耿炳文等兄弟干了几票大买卖,展示了一下杀人越货的本事,可惜一直碰不到买主。后来定远城乱了一阵,接着就像石头丢进了湖水里,溅了几个水花就平定下来了,百姓未起纷争,都活得好好的。几个人跑出去一打听,才知道这地面上已经于无形之间改天换地,穿着蒙元军服的汉人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了江浙境内大部分州县。

  周德兴这才知道了共和军这个军事组织的存在,细琢磨之下,觉得这未尝不是兄弟们时来运转的好机会,便一直寻找良机跟共和军接触。他想,既然要把一身本事都献给朱云天,以讨得一世的荣华富贵,那就不妨做个大的,赌个险的,去找杨义尘之类的小角色不一定能被赏识,即便参了军怕是也要被归入军中充当马前卒、车前夫之类的炮灰,倒不如直接跟朱云天见面,现夸现卖。

  几人正谈笑风生,听着周德兴讲述他们的经年糗事,慨叹等待明主的辛苦时日,大门吱吱两声开了,进来六七人,原是耿炳文回来了。他扛了一麻袋稻米,气不喘心不跳,轻捷如猴的站在院中,将那米朝地上一扔,豪爽的大笑道:“周先生好兴致,我等在外找饭,你们三个却躲在家里喝茶,没去街上骗点铜钱吗?”

  周德兴老脸通红,悻悻地站起来,咳嗽一声,道:“炳文兄弟休要说笑,快进来参见朱公子。”他挥手让那七人鱼贯而入,一一对朱云天做了介绍。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五十一节 公子贵姓(下)
 
  当头扛米之人乃定远城内有名的地霸耿炳文,力大无穷,擅长使一口霸王刀,自设冶炉炼制月余成功的一把大刀,现在就背在他的肩上,很是吓人。

  传说他十五岁光景时常行走于路边,寻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偶见一老太婆被地主之子欺负,于是大吼一声,冲上去单掌劈下,硬生生把那娇生惯养的阔少爷劈成了半生不遂,可见他的力道之大,性情之暴。那老地主灰溜溜的去报官,请官军来抓了他去坐牢,但当时的定远知县一听凶手是他,吓得连屁都不敢放,哪敢派人来锁。

  这一方面是他的勇猛所致,另一方面,却也沾了他老爸的光。

  耿炳文的老爸耿再成在定远城内以代收保护费出名,古代的黑帮社团跟现代没什么质的区别,虽然多数良民惧怕他们的势力,但也有不要命的铮铮好男儿敢于对抗他们的横行霸道,于是就常有收不上来的帐。这时,各帮派老大们便委托耿再成上门索取。

  只要他挺着肚腩在对方摊面上一站,无论你是多牛的老板,多硬的汉子,纷纷将钱双手奉上,外加磕头道歉,请客吃饭,来不得半点脾气。可见父子二人在定远城内黑道上的威风有多么剧烈,面子有多么宽广。历史书上讲耿氏父子终生修习孔孟之术,兼练强身健体之功,心系国家命数,百姓祸福,并挂念天下汉人安危,真可是大大冤枉了这一对著名的父子流氓。

  时下历史轨迹发生了变化,耿再成难免受到了影响,去年冬天突染恶疾,久治不愈,总之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大夫闻风丧胆,没人敢给他看病,怕看不好被他儿子杀了。所以这耿再成很快就丧命了。消息传出后,城内各商家掌柜的纷纷躲在家里烧香拜佛,好一番暗地里的庆贺气氛。

  耿炳文伤心之下,在定远城内一厥不振,最后在街上结识了周德兴,臭味相投,志同道合,便跟在他屁股后面干些其它生意,以求一条活路,开辟事业的新天地。

  其他六人亦是史上有名的文臣武将,后被朱元璋收服,带兵南征北战,为大明朝的开创立下了不世奇功。第二个进来的黑大汉脖子跟脸一样粗,眼睛瞪得比驴大,脚板子走路咣咣有声,无论什么时候都紧握双拳,这便是被朱元璋称为夜叉的定远人氏丁德兴,跟周德兴的名字倒是只差了一个姓。跟别人不同,他听了朱云天的名号,脸上却是未露任何的惊奇恭敬之色,只是粗鲁的点点头,像见了平常的家人,独自跑到了墙角找水喝了。

  这番大大咧咧的做派,朱云天并不在意,反而对他很善意的微笑——他也没胆子去计较这些,此时正是需要他表现“宽厚仁义”这四个字的时候。

  小魏却最看不惯这种狂傲不羁的人物,一个劲的拿眼白他,以为丁德兴是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大字不识的野人。

  其余五人则分别为赵德胜、孙炎、费聚、廖永忠和陆仲亨,各自拱手报了自己的名号,每一个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朱云天嘴巴张得比蛤蟆还要大,听到最后耳朵里面像是有几千面鼓在咚咚敲击,仿佛已经什么都听不到。的确,这些人突然一起结伙出现,不由得他不想入非非。

  这么多牛人竟然都藏在这小小的定远城内,还跟周德兴这骗人的道士聚在一起干上了街头行骗的买卖,真他妈的是天降甘露。想到此,朱云天的兴奋之情难以言喻。但他有一点万没料到,陆仲亨、费聚两人都是朱重八小时候一块放过牛的铁哥们,后来村子里闹饥荒,无奈之下陆、费两人跟随父母逃出了钟离村,辗转到了怀远,两人现已长到二十岁,都学了一身好武艺,并且研习古今各种书籍,称得上是文武双修。所以,时隔七八年之久,两人进门之后,并没有认出长相已经大变的朱云天,加上这小坏种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朱重八,难以从他脸上找到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倒是他们一见到徐达,马上就认出来了,三人相对无言,握手而笑,却胜似千言万语。

  朱云天瞅了一眼孙炎的脚,果然有一只是跛的,走起路来姿势有点奇怪,但跛得并不严重。孙炎自小熟读四书五经,深得文法,对于唐宋的诗词亦是大有研究,加上胸中藏有天地之机,常对人指点天象,统论古今,身边的这些俗人们便把他当成了一块不世之材。他跟丁德兴自幼便是好友,一块厮混长大,一文一武,也算相得益彰。眼见天下形势大乱,再不有一番大作为,恐怕都将活活饿死在青天黄土之下,于是一块离了家,跟周德兴聚成了团伙,也随即结识了廖永忠等人。

  陆仲亨和费聚本来说好去河东之地投奔韩山童,穿上白莲教的行头在这中原之地大闹一番。跟冯氏兄弟一样,走到一半之时,发现战事的进展已经不像他们之前预料的那样顺利。黑巾军节节败退,被也先帖木儿采取围点打援之术,分割包围,困在了几个城池之中,日夜消耗,粮草渐渐短缺,出城亡命或者引颈受死之日已经不远。两人可不是傻瓜,这时怎么可能再谈什么反元的伟大理想,冲进城去跟那将死之人共谋大事?于是马上调头南下,狼狈不堪的跑回了定远城,恰遇到周德兴正跟兄弟们商量着要去投奔共和军,这些人便呆了下来,看看有没有美好的前途可以期待。

  而廖永忠的情况有点特殊,他本已去了泗州投奔了驻守的汉将张天祜,因为泗州亦在共和军的控制范围之内,属于朱云天这神威大将军的管辖之中,但那守将张天祜跟朱云天并没有谋过面,只是在被共和军夺权之后,从原来的蒙军阵营自然过渡,换汤不换药,故而这家伙对朱云天本人没什么敬意,反而从心里瞧不起朱云天,觉得他这么快就窜红夺权,实是一小丑级别的人物,仗着蒙古人的宠幸而已。这一点,朱云天并不知情,他目前对于江浙行省的控制,仍然沿用了蒙元时期的基本人事制度,除了共和军的主力部队外,其余州县的一切建制都不作改动,当地的官员也大部分没有更换,甚至许多重要的州县仍然有蒙军驻守,但这些蒙军最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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