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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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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第六条,丰臣秀吉不愿意白养活一帮废物王室,归还朝鲜外,什么好处都占尽了,这样的条件鬼也不会答应,沈惟敬小心的把外交书递给真正的两位使臣团主事,正使谢用锌和副使徐一贯,两人不懂日语,一路都靠沈惟敬翻译,就追问沈惟敬此为何意,沈惟敬搪塞道,“自然就是些要封赏的,称臣是定了,可每年咱们封贡多少回去再商议,莫要此地多语。”
自古君子不谈钱,两人一听也对,就高姿态的收好了外交书,通过沈惟敬传达道,“既然倭国有修好之意,我大明万里河山,气纳百川,自然不会计较过往,只待回去上呈国书,吾皇万岁有恩旨之后,再行递交贵国。”丰臣秀吉听罢一愣,就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原来丰臣秀吉的这七条意见是和石田三成商议着定的,本意是故意刁难,拖延时间,而后好重振水军(让李舜臣打的快不行了),多往朝鲜半岛派兵,尤其是现在日军龟缩在釜山一带,这里是不会交出的,剩下的土地,莫说四道,就是近处的衡南一道也无力攻取,这些大明人不知道么,怎么会把在朝鲜人手中的四道白白送来,丰臣秀吉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既然来使如此表态,丰臣秀吉惊讶之余也很高兴,他估计这是大明虽大,却赋税不济,结果仗打不下去了,才只好妥协,又一想其实大明不吃亏,日本挖走的只是朝鲜人的领土,大明不过点点头而已,这样两家和好,自然谁都做的。越想越美的丰臣秀吉当即下令,款待使臣团三日后方可让他们离去,并要求所有大名轮流宴请,自己则美滋滋的表扬了沈惟敬几句,次日就离开了名护屋返回了大阪。
眼见一场差事完了,沈惟敬和小西行长(自己的军团已经只剩六千多人了)齐齐松了口气,一边安抚诸位大名,一边是安抚带来的使臣团,大家寒暄了几句后,就各自起身离开名护屋城,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孟昭德的眼睛,最重要的是,孟昭德每日坚持朗诵孙子兵法,老子,尚书,大学等名著,从未撂下汉语,所以沈惟敬和使臣团交流的时候,竟完全没有注意还有一双眼睛诡异的盯着他们在看,而且把他们和事实完全背道而驰的意思都记在了心里。
沈惟敬一身轻松的离开了名护屋城虎口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就在此时,突然一句中文响起道,“大使臣,你做的好勾当!”沈惟敬闻言心中一个哆嗦,回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孟昭德。
第一百三十一回千古疑案大红丸
时间2011…10…2617:19:26:9629
沈惟敬不识孟昭德,但见他会说中文,只得一拱手道,“刚才堂上未和大人絮语,不知大人高姓大名?”孟昭德笑吟吟道,“在下前兵部丁氏,名讳上汝下夔,老父台府内伴读书童是也,姓孟名昭德,现在是东海道五国藩主,却不知沈大人是何处发迹,又是哪一科的功名啊?”沈惟敬见原来是大明子嗣,并非会说中文的“倭寇”,不由近了几分,连连拱手道,“原来是老兵部的府事,失礼失礼,沈某惭愧,布衣出身,未曾有什么功名,倒是孟大人高绝,到了这东陲岛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孟昭德听罢脸一沉道,“少说废话!你做的好事!你当堂上你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我不知晓么!沈惟敬!我只要一纸书文上呈太阁殿下,又或者直接去见两位钦差大人,你便是千刀万剐,诛灭九族之罪!”沈惟敬本一流氓出身,自来就不稀罕什么地位金钱,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就一个会说日语的本事,若除了这个,自己狗屁不是,所以大明朝廷不会重用自己,顶多赏个几百两金子,待差事过后自己还是孑然一身,那之所以沈惟敬会担下此两国议和的费力不讨好差事,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位小流氓有个大梦想,要成为大明历史上的外交功臣,在青史上留名一笔,做个流氓界的历史第一名人!所以他不顾一切两头说和,一边许诺明神宗能让丰臣秀吉称臣,一边答应丰臣秀吉朝鲜四道,为的就是最后两家和议,他才能被史官记载。
现在孟昭德知晓真相,沈惟敬功亏一篑,他如何能不怕,这比孟昭德威胁他罢官夺爵(就一个六品游击,爵位更是没有)还难受,于是沈惟敬拉住孟昭德的手说道,“孟大人,既然都是炎黄子孙,有话好好说即可,何必如此相逼,若是大人手上不宽裕,那小西行长不愿打仗,托我促成和议,曾私下许了沈某五万两黄金,我都给了大人如何?”孟昭德如何能把几万两金子放在眼里,不过是要拿捏沈惟敬而已,他见沈惟敬害怕,知道是戳到沈惟敬痛楚了,于是低声道,“此处人多眼杂,你三更时分到名护屋城外五十町的落日亭等我,你我详谈!若不来,明日我便叫你身首异处!”
沈惟敬哪敢不答应,连连说好,孟昭德这才扬长而去。两人分别后,孟昭德直奔蒲生氏乡府邸,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五大老随行而来,负责名护屋一切事宜的浅野长政临时为他们搭建的木棚而已,孟昭德通报之后,独自走入棚内,大概五十步见方的一个小卧室,蒲生氏乡脸色惨白,正在卧榻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孟昭德皱了皱眉头,叹气坐到蒲生氏乡身边,握住蒲生氏乡的手说道,“少将方才廷议,就一语不发脸色苍白,我便知不好,后来你又中途离席,我这挂念,可不敢失礼,才太阁殿下散后放来,少将不要怪我。”
蒲生氏乡艰难的摇了摇头,勉强答道,“左府不必如此自责,你对我如何,氏乡知晓的,可惜啊,我这身体每况愈下,不能起身答谢了。”如此模样,正和当年的竹中重治无异,孟昭德不由勾起愁思,眼泪大把大把的掉了下来,蒲生氏乡见状,硬撑着苦笑道,“左府是哭怕将来没个好对手了么?”孟昭德摇摇头道,“我只是难过,少将如此英武,百战百胜之才,为何一年多不见,就成了这般光景,实在不应该啊。”蒲生氏乡听闻此言似乎触动心事,他痛苦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方才对孟昭德说道,“我便。。。我便不怀疑么,左府,你要小心身边的奸细,我自去岁进献平朝策略后,就每况愈下,我怀疑。。。我怀疑是有人在我食水中落毒!”
孟昭德听罢浑身一震,这可不是小事!他一把扶住蒲生氏乡,低声问道,“莫要瞎说!许是偶然病痛,会好的!若有人落毒,又何须等到今日!”蒲生氏乡长出了口气道,“左府,你不明白,氏乡有些事也未和你说,不过现在不说,怕是来不及了。”孟昭德忙贴近蒲生氏乡的耳畔说道,“你说,我听着呢,”蒲生氏乡这才言道,“其实氏乡早知道,就算移封会津也好,官位不得升迁也好,都是太阁忌我,不过前几年有右府(羽柴秀长)照应,他力保我,太阁才未除掉我,所以我自去年身体每况愈下,我就知道了,去年开春,右府不是重病不治,去世了么,想来是太阁牵动自身,开始为自己之后打算了,所以你。。。你也要小心提防啊。。。”
孟昭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时间朦朦胧胧,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眼含热泪道,“不会的。。。不会的。。。义兄天性不坏,不会做此事的!”蒲生氏乡苦笑着摇摇头道,“我知道,左府你宅心仁厚,是想避免日后的一场恶战,可是氏乡来日无多,也不怕尽言了,左府啊,你要小心太阁,太阁死前必会有对你们的行动,你要熬过去,我料定,太阁死后先是他手下的文臣武将会对立,到时候你千万要拉拢武将一派,那些武将都是大名,手握重兵,有他们支持,你就能入主京都,而后德川家康便不足惧了,其实真正要。。。要提防的还是前田利家,大纳言这个人有一个优势,你万万不及,就是丰臣氏武将派的真正首脑乃是北政所,她可和大纳言的夫人阿松是至交好友,你若要。。。若要入主京都。。。最好的法子就是为太阁办丧,好似当年信长公的葬礼一样,而后在。。。在想法和前田利家一争高低。。。若你未曾取得太阁殿下葬礼的话语权,又不如大纳言和北政所的关系近,你是。。。你是万万赢不了的。”
孟昭德边听边点头,待蒲生氏乡都说完后,痛哭流涕道,“少将啊,你。。。你放心吧,若太阁苛刻于我,我一定谨记你的话,什么都给他忍过去,你放心,好好养病吧,将来你我还望有并肩作战的一天呢。”蒲生氏乡摇摇头道,“怕是。。。怕是等不到了,左府,你是个忠厚的人,我只求。。。只求你多多照顾蒲生氏后人,我就。。。我就心满意足了。”孟昭德忙低声许道,“少将放心,将来孟昭德有主事一天,蒲生氏香火不绝,后代和我孟家共同荣辱。”蒲生氏乡含笑道,“这便好了,你孟昭德。。。孟昭德的话,我信得过,好了,左府。。。你走吧,太阁要我死,你万万不可逗留,会让人。。。让人怀疑。”
孟昭德知道蒲生氏乡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忙起身擦干眼泪,拉着蒲生氏乡的手,狠狠的握了一握,愤而转身离去。待孟昭德走后,蒲生氏乡用手轻轻敲了敲床边的木板,板子后面走出一位家臣,他个子很矮,年岁不大,满脸的泪痕,噗通就跪到了蒲生氏乡面前,蒲生氏乡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道,“起来吧,为何此时行此大礼。”那家臣起身呜咽道,“属下。。。属下该死啊,是属下。。。是属下把主上害成这般模样的。”
蒲生氏乡叹口气道,“我自怀疑有人下毒害我,就日夜监视,抓到你的时候我没杀你,现在也不会杀你的。。。以后。。。以后这些该死什么的就不要说了。”那家臣唯唯诺诺,抽泣了数声后方才小心的问道,“主上,你为何要骗孟大人,你为何不和孟大人说实话,告诉他,其实是石田三成那个狗贼忌恨你得宠势大,和上杉氏的家臣直江兼续联合,指示小的混入主上府中,在厨房办差,借机落毒,一个要害死你,一个要替主子谋你的会津九十二万石土地!”蒲生氏乡一听,语气颇重的斥道,“当初。。。当初我饶你性命!让你许诺什么来着!”那家臣赶紧跪倒在地哭道,“此事真相决不可提,只有您和小的两人知晓。小的不敢对人讲,只是。。。只是想不明白!”
蒲生氏乡仰望天花板,无奈道,“权谋之事,你自然想不明白,我若说是直江兼续所为,左府的心思缜密,岂能不联想到上杉景胜,将来要争天下,只有上杉景胜是左府的得力助手,若此时两人痕隙,日后左府必败啊!只有嫁祸太阁,才能坚定左府的反意,也只有左府坐拥天下,我蒲生一族才能长盛不衰。。。我虽和内府联姻,但内府为人苛刻奸猾,且对下人都不多赏赐,我这外族。。。他得天下后,不要翻脸就变么。。。联姻。。。不过麻痹他罢了。”那家臣听罢呜呜痛哭起来,磕头不止道,“小的该死,小的全明白了,从此这秘密就和小的一起睡进棺材,谁都不说!”蒲生氏乡这才满意,点点头让那家臣退下了,而后硬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孟昭德离开蒲生府邸后,心中气愤难平,干脆没有回府(也是木棚),四处转悠了一圈,自顾自熬到了三更时分,就去了落日亭,一到那里,只见亭中一人影晃来晃去,好像焦急的很,看他身形(比一般日本人高)孟昭德便知是沈惟敬,于是大步上前,走入亭内两人一对视,果然是沈惟敬不假,沈惟敬见了孟昭德,忙跪下行礼,孟昭德将之扶起后两人分坐一边说道,“这里是黄金五千两,是利通的票,我之商铺在江浙也有分号,你去了就能领。”沈惟敬见孟昭德如此行事,忙摆手道,“不不不,是大人拿住了小的痛脚,小的怎么还能要大人的钱呢!”
孟昭德冷笑道,“好啊,你倒是够直接,挑明了我捉你痛脚,那好吧,我就有话直说了,不过你把钱收下,我自然解释用度。”孟昭德这样讲,沈惟敬只好半信半疑的把银票接了过来,收入怀中,毕竟是真金白银,没人不喜欢的。待沈惟敬收好银票后,孟昭德便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挟你,其实本意是想等你回国后,能私下帮我活动,我虽位极人臣,可终老还想回故土安葬,打算让你帮我请一道恩旨,就是我随时回国,大明还肯认我这个子孙。”沈惟敬听是这事,忙答应道,“好好好,我和李总兵,石部长都熟的很,我一定帮您美言几句。”
孟昭德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少来这套,六部尚书你熟悉?你若熟悉,就不会来做这差事,你当我不认得么?那正副二使者穿的什么,不过四品一个,五品一个的文职,顶多文校罢了,可见你们就不重视这次和谈,不然最起码也是都察院,十三道,或者兵部侍郎亲自来。”沈惟敬忙逢迎道,“您老火眼金睛,总是瞒不住的。”孟昭德话锋一转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接这个差事,若说爱钱,你明知道是诛九族的罪过,有钱也没处花,你能犯傻么?若说你没料到这事是欺君之罪,那算我孟昭德看错人了!”沈惟敬见孟昭德直白,略一思索后只能和盘托出道,“实不相瞒,在下胸无点墨,这一生就是如此了,可大人您知道么,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却偏偏有那大官上来找我,要我代表朝廷,这是什么,这就是风水轮流转,你看看白天堂上,任你是几品官,到地方不都管着我这老百姓么,却今天被我猴一样耍来耍去,实不相瞒,我沈惟敬一生吃喝嫖赌,风光见得多了,但是把两个国家的有身份的人都耍的我说什么是什么,这才痛快!有这一遭痛快,我沈惟敬知足了!别说什么株连九族,孟大人,我沈惟敬光棍一条,还真不怕!”
孟昭德没料到这人放开了是一股子的流氓习气,粗俗中还带有一分可爱,不免喜欢了上来,呵呵笑道,“那我白日威胁你的时候,你为何还怕?不是威风的都够了么?”沈惟敬答道,“孟大人,实不相瞒,您若是使臣团一人,只待咱们回了北平,我面见圣上之后,你再威胁我,我都不怕了,我沈惟敬虽然不读书,没功名,可我也听那说书先生说过,这皇上不是人干的,每天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有人记录,要不怎么叫金口玉言,说过就不能不算呢!我就是等着回去见皇上呢,这一见,是不是就有人记录了,那就成了,一说某年某月某日,沈惟敬面君!痛快!我他妈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流氓见天子了!”孟昭德这才听明白,扑哧一乐道,“你原来就是想青史留名啊!为了这个,脑袋都不要了?”
沈惟敬哈哈笑道,“脑袋?球!脑袋几个钱一斤?老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挑事的好汉,这脑袋早够本了,孟大人,你说说,我沈惟敬如果不接这个掉脑袋的差事,咱们日后青史留名且不说,就说今天,我能和您这样的土皇帝坐在一起高谈阔论么?我配么?可是呢,咱们偏偏就坐在一起了,这就值!老子这一世就没白活!算是给流氓活出榜样来了!”孟昭德终于再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沈惟敬见状,也痛快的笑了起来,两人狠狠笑了一阵后,孟昭德才慢慢止住,一手搭在沈惟敬的肩膀上说道,“老兄,既然如此,昭德再指给你一条你真正能青史留名的法子如何?”
沈惟敬好似不懂,愣了愣道,“怎么叫真正?我回去不就。。。”孟昭德摆摆手道,“你想啊,这皇帝被流氓骗了事情大,还是议和不成事情大?你以为两国议和是大事,每一个细节都要记录在案,可是我告诉你,若你骗了皇帝,将来两国知晓,又开战了,开战之前皇帝和文官肯定会篡改史书,因为在他们眼里,皇帝被骗很没面子,这才是大事,真正百姓的疾苦,战事导致国库空虚,其实在他们看来都是小事,那时候所有史书都没有你的名字了,你不就是白死了么?”沈惟敬恍然大悟,忙噗通跪倒道,“沈惟敬孑然一身,就指望这个机会青史留名,若被人抹去岂不做了亏本生意,这便是流氓史上最丢人的了,孟大人,您是神仙下凡,您教教我吧,我该怎么做?”
孟昭德笑着扶起沈惟敬后说道,“其实也不难,既然都是死,不如死的有价值一些,实话告诉你,我在倭国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白天见过那个太阁,他之后就是我了,不过现在他有了子嗣,所以为了他子嗣日后继承江山,他已经打算害死我,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沈惟敬一听忙摆手道,“您要我刺杀太阁?不可不可,我没这本事啊。”孟昭德摇摇头道,“这法子我不会教你的,我要你做的是一件并非必死的事情。”沈惟敬这才松口气道,“那您说罢。”孟昭德说道,“你此番回国,我会尽力为你周旋,不过你回国后,一定要力呈皇上,我小时候,嘉靖皇帝最喜欢丹药,不知道当今圣上如何,不过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你一定要求得皇帝对太阁的赏赐,丹药之中就是你的差事了,你要让倭国使臣亲眼见皇帝赐药,然后去那民间预先购置一批土法的丹丸,给他调换。”沈惟敬搔搔头道,“这么麻烦啊?”孟昭德苦笑道,“若是下毒,太阁每日进餐,有五人轮换尝菜,若是刺杀,太阁的伏见城有三千禁卫,只有用民间的土法,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材(主要是铅和汞)换出皇宫上好的灵芝,珍珠,人参,才能保证他日久体衰,而那些尝菜的人尝药的人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们吃了无碍的,这便试不出,而太阁亦会慢慢中毒。”
沈惟敬听罢沉默不语,自己想了许久后问道,“那我如何留名?”孟昭德笑道,“你一江湖草莽,周旋两国之间,虽然日后大明天子可能抹去你的记载,但是我若做了倭国大将军,就能一手掌握本国史书,到时候我自然不会写你落毒之事,可两国总使,议和大计都是你一肩完成,这还跑得掉么,你熟通日语,自然知道日语书目在天朝也广为流传,到时谁还禁止的了呢?不过若我不能夺取江山,只怕太阁也好面子,你不但骗了大明天子,也骗了太阁殿下,至时你的名字就在两国史书上真的就都被抹得干干净净了!”
沈惟敬思量半晌,并未急着答复孟昭德,毕竟这是天翻地覆的大事,而且但凡是人,总怕死的,其实沈惟敬打定主意骗皇帝,也是想到自己有一身油滑的功夫,若不能安身于大明,尚可去琉球,倭国,或者南蕃等地躲藏,若还博得一身青史留名,那才快哉,现在孟昭德提醒,若此事不成,势必两国都除去他的名姓,而且概不容纳,这个弊端并非难测,可沈惟敬想不到,一是当局者迷,二是确实政治智慧有限,如此弥天大谎,掩盖谈判使者的记录,篡改历史,也只有大手笔的政客和君王能做出,沈惟敬的思绪是跟不上的。如此寂静一盏茶的功夫,沈惟敬终于把心一横道,“若如此,拼了这个性命,沈惟敬也要青史留名,但有一节,还要孟大人许我。”
孟昭德点点头道,“只要不用我出面参与,十件百件我也能暗中助你。”沈惟敬笑道,“这且不用,你我过从甚密,则遭人猜忌,便不成了,只要日后天灾降临,我若侥幸逃到东海道一带,你需收留我,保我一命,我只要一日三餐,坐等你登基即可,若我到时能逃脱,却被你落井下石,孟大人,沈惟敬一介草民,还是有办法给自己找后路的,只怕你堵我嘴也堵不严。”孟昭德听罢原来是为此,哈哈大笑道,“你且放心,你虽然无有功名,出身草莽,可孟某人看中的就是你身上之江湖习气和敢作大事,我既然把意思和你说了,就不怕你现在反咬我一口,至于将来就更不怕了,拉你上船便料到你能留一手自保,我无意见,便依你,日后你若有命来到东海道,一座宅院,三五个侍妾,几十个下人我为你备着,但是若你身在他处,求我接应来我东海道,我却做不得。”沈惟敬起身拱拱手道,“这也不需,沈惟敬有命便享,无命不会怨天尤人,孟大人,你等我的消息吧!”说罢,可称流氓界历史第一奇人的沈惟敬转身告辞,孟昭德目送他远去,不由叹息道,“英雄每多屠狗辈,这番大计,放眼天下也只有此人能接的如此利落,还有谁有此胆魄,听罢后能不失态失仪呢!”
又数日后,孟昭德和另外的四位天下大老或其代表接到太阁秀吉的指示,不可多停留于名护屋城,当往封地,孟昭德于是辞别蒲生氏乡等人,和阿倍秀明,惠隐院返回东海道名古屋城,而蒲生氏乡这位无双帅才则重病难行,就一直将养在名护屋城,直到第二年的开春才勉强搭海路返回会津。
1594年(文禄三年)7月6日,大明使臣团和小西行长为首的倭国使臣团抵达大明国都北平城,受到了当时首辅沈鲤的接见,沈鲤此人文采飞扬,颇为张居正赏识,从礼部尚书任上一路入主东阁大学士,后迁少保,文渊阁,可说是明朝腐朽政治中的一支清流,奈何此人多年来受到张四维,申时行等人的压制(权柄只能掌握在一人手中,正常现象),所以郁郁不得志,且因为张居正待他甚好,就不免引起明神宗的忌恨,所以此人虽居首辅,却毫无实权,且身体虚弱,多半是气病的。
拜谒完沈鲤后,使臣团中唯一明白事理的两位,沈惟敬和小西行长(都会说中文和日文)又去拜谒了当时的内阁次辅,挂南京礼部尚书衔,老太子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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