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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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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失利七尾城沦陷的消息,无奈之下只能撤军,免得被越中等候的孟昭德伏击,至此,织田家如日中天的势力连续被重创两次,世人眼中,看似天下第一的织田家似乎迎来了下坡路,甚至是败亡的命运,就连远在远江的德川家康在听说后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得胜的上杉谦信大喜过望,在加贺的手取川写下了自己一生最著名的诗句,“秋去冬来霜满营,夜过三更冷江行,翻山越岭见能州(能登),挥别家乡远征情”。休整数日后,上杉军以为寒冬而无法给养战马所以停滞在加贺国内,此时的越前已经一片慌乱,柴田兵团无力作战,至于织田信长,则在领教了上杉谦信大败柴田后惶惶不可终日,又闻孟昭德已经带领一万人马驻扎在金伬城,只待第二年春暖花开就一起进兵,南下上洛!织田信长隐约的觉得,自己的末日到了!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期盼着上杉军一路凯歌奔赴京都的时候,上杉家发生了塌天裂地的大事!
第八十三回明争暗斗军神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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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屋漏偏逢连阴雨,织田信长两次用兵被挫败之后,本家的人心也开始动摇了,羽柴秀吉因为作为援军战前抛弃柴田胜家而被织田信长问了死罪,可就在12月即将过去的时候,京都的松永久秀造反了,京都一时间落入贼手,阪本城和二条御所被围,细川藤孝和明智光秀纷纷告急,无奈之下,织田信长只能在观音寺城赦免了羽柴秀吉,让秀吉立刻发长滨城兵卒去救京都。羽柴秀吉听罢叫苦不已,还恨不得织田信长干脆杀了自己算了,此时的山城国和大和国已经遍布松永久秀的势力,别人是针扎不进的,当年羽柴秀吉苦劝信长将松永久秀移封,信长就是不听,自持有两员大将看守他不会有问题,现在好了,两员大将各自被困在居城动弹不得,石山本愿寺城则和大和国连成一气,眼看织田西部江山就要崩塌!
羽柴秀吉思量再三,自己若是贸然前去等于送死,只能规劝信长道,不如撤掉封赏大和国给筒井家的手令,转赐松永久秀,然后让他统兵攻打石山本愿寺,可信长不依,他说,“堂堂信长会和叛徒媾和么!你不去就再关起来!”观音寺城僵持不下之际,松永久秀和儿子松永久通已经与本愿寺达成谅解,回到了信贵山城,并正式向织田家宣布独立。可本愿寺自上过一次当(武田信玄死后引而不发)不愿意相信上杉谦信真的大败织田军,所以并没有发兵拱卫京都,这样就只剩下坚信上杉谦信会挟手取川之威攻取越前藩国使织田家疲于应付的松永久秀一人独立作战。羽柴秀吉被逼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出兵,并请求织田信忠和织田信雄一起镇压叛乱,织田信长这次同意了,于是三军共一万五千人在12月底抵达京都,进攻松永久秀,在得知上杉谦信不愿意寒冬发兵的时候,松永久秀只能把希望放到毛利氏身上,可刚刚经历过木津川大胜后的毛利氏没有多余的钱财在冬天破冰前进,水军无法驰援,这两个沉重的打击让松永久秀彻底垮了,他知道,自己反叛错了,死期不远了!
一旦决定进兵的羽柴秀吉那是从来没有拖沓过的,他请求两位公子出兵山城国解救明智光秀和细川藤孝,自己则率领近江兵马和松永久秀决战,大和国因为刚刚被松永占据,人心未稳城防也没有加固,所以羽柴秀吉势如破竹,五日就兵临信贵山城城下,此时的松永久秀想调集围攻阪本城和二条御所的大军回援也来不及了,在得知两支兵马被织田信忠和织田信雄分别歼灭后,彻底失望的松永久秀登上天守阁,为了让松永久秀投降,羽柴秀吉承诺如果他交出珍藏的茶具“平蜘蛛”,主公便可饶其性命。本以为有两降两叛记录的松永久秀一定会忙不迭地答应,不料这次伶牙俐齿的秀吉却碰了钉子。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松永久秀难得地表现了从未示人的骨气,他将炸药放到“平蜘蛛”里,封成一个炸药包,对着城下的羽柴秀吉笑了笑,便拉燃引线,一声巨响过后,“天下至恶”和天下闻名的茶器一块上了西天!松永家灭亡,松永久秀享年62岁(这里既然提到了“平蜘蛛”,就不得不提到关于日本的茶道了,日本茶道最早可追朔到13世紀的中国,由中国传入日本本土,在日本形成了自己特殊内蕴。在日本,茶道是一种通过接待宾馆,交谊,恳亲的特殊礼节来体现茶道艺术的,茶道不仅要求有幽雅适宜的环境,而且规定有一整套煮茶,泡茶,品茶的程序。日本人把茶道视为一种修身养性、提高文化素养和进行社交的手段。同时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茶道有繁琐的规程,茶叶要碾得精细,茶具要时常保持干净,沏茶的动作要符合礼仪规范,既要有节奏感和飘逸感,又要准确到位不能出错。茶道品茶很讲究场所,一般均在室中进行。在这一点上和中国有很大的不同,日本人是不在室外品茶的,并且在品茶时也不许发出声音和吃其他零食,直到近些年的茶点出现,也就是所谓的下午茶时间,日本人才开始就着点心蛋糕或者饼干喝茶,可最终享受的还是面前的一碗茶,也许这里面有他们所能体会的人生吧)!
平定大和国之乱后,羽柴秀吉撤回近江,织田家此时环视天下,除了刚刚战胜自己的上杉谦信和水军无双的毛利辉元,再无敌手,于是织田信长决定全力攻打本愿寺,然后用石山港为跳板进攻毛利氏,待两面危机解决一面后,再讨伐上杉氏,信长这个战略等于先易后难,虽然毛利隔得远一些,却远比上杉谦信好对付,可就在这关键时刻,1572年(元龟三年)3月7日,春暖花开准备顺势南下的上杉军中发生了大事,一代军神,越后之龙上杉谦信因为突发脑溢血瘫倒了!三军上下顿时六神无主,暂时主持军政的甘糟景持决定马上派人通知镇守鱼津城的上杉景虎前往军中,在大家面前继承家督,然后商议进退适宜,眼看上杉景虎就要得逞,已经无比坚决的投靠到二公子显景一边的樋口重光和直江信纲站了出来,重光说道,“主上虽然不幸病重,可义弟孟昭德还在,此时家中只有此人能镇住柴田胜家的军队,若是贸然将大公子景虎召来,让他定计,则柴田胜家一定会起兵报复,我家中主力尽数在此,岂可轻易陷入险境,所以此时当召来孟昭德大人,由他决定如何进退,军事过后方才讨论家督事宜,不可在阵前草草决定!”若是以往那个忠贞不二,信奉正道天理的甘糟景持一定会严词拒绝,可此时的他刚刚经历过家中的大清洗,柿崎景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心动了,若是上杉景虎继承家督,虽然能昭显他的为臣忠直,却难免不会落得被山本寺定长欺辱的下场,如果他不能继承家督,孟昭德作为上杉景虎的敌对一定会感激自己,他扶持的二公子显景则看着温文儒雅,似乎不通兵事,这样的主子是需要有人帮他带兵打仗的,说不定会重用自己,虽然自己已经位列和直江景纲并列的二家老之位,但明白主公会一如既往的依赖自己还是很诱人的,可转而又一想,孟昭德乃人中龙凤,当年谦信公曾言明让他和直江景纲共同监视孟昭德,如此三角制衡,现在主公眼看就要归西,若是立刻就忘了主公的吩咐,岂不愧对良心,也会留下隐患,于是甘糟景持权衡再三,最后终于打定主意,在同意孟昭德前来军中的同时,示意必须让接管能登国的直江景纲大人一同前来!
樋口重光和直江信纲想想并无不可,他俩都站在二公子一边,岳父大人怎能反对呢,于是立刻答应,并派出使者分别去越中和能登召唤直江景纲和孟昭德二人,此时的孟昭德正在金伬城巡视补给通道,和半兵卫惠隐院远离大军,加贺的使者抵达军阵后竟然找不到孟昭德,无奈之下只能四处散出斥候,到了傍晚方才找到了三人,孟昭德得知义兄突然发病,已经气若游丝,无法言语之后,大惊失色,即刻和竹中重治,惠隐院返回军营,交代完诸军事后连夜骑马奔赴加贺国。两日后,3月11日孟昭德抵达加贺松任城,众臣已经齐齐在本丸内伺候,孟昭德眼中含泪,大踏步的走进本丸御殿居室,只见自己的义兄,天下闻名的上杉谦信骨瘦如柴,四肢蜷缩,嘴唇干裂,眼窝深陷,且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是病重难返之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孟昭德再也忍不住了,哇哇的大哭出来,一头栽到地上,砰砰磕的作响,高呼道,“天啊,眼看织田灭亡在即,难道你就这样偏袒,连最后一个能制服他的人也不放过么!”说到动情处,诸位家臣也纷纷落泪,一是感叹主上急病难过,二是痛恨信长如此得上天垂青,这样众人哭了一会,已经不行的上杉谦信似乎又好了起来(回光返照),他的眼珠动了动,用只有贴身伺候的小姓才听得到的声音低低说道,“义弟。。。来了。。。吗?”小姓一听赶紧招呼孟昭德,孟昭德忙拭去眼泪,凑近跟前说道,“大哥,正是昭德啊。”上杉谦信一听真是昭德,竟然动了动身子,孟昭德忙让左右退下,自己把耳朵附上去,说道,“大哥你有话就说吧,兄弟听得见。”上杉谦信于是低低说道,“退兵。。。不发丧。。。让景虎。。。继承。。。”
说到这,上杉谦信又晕了过去,孟昭德听罢如同五雷轰顶,真的是景虎啊,可眼见大哥不行了,又不能与他争辩,心凉无比的孟昭德一时愣住,眼睛一扫众臣,只见大家都掩面哭泣,并没有人注意主公和自己说了什么,心里马上明白,原来还有机会!于是冲着竹中重治一使眼色,竹中重治多聪明,立刻大声说道,“谦信公贵体染疾,大家应该给老人家多点休息,说不定上天眷顾,还能回缓,大人,你连日奔波,不如退下休息,若是谦信公真有什么闪失,就等直江大人也到了,你们再一起商议。”孟昭德听罢忙站起身来,高声答道,“半兵卫提议甚好,此间之事就留下小姓照料,所有人都随我出去,不可惊扰义兄,也防止有人从中作乱,家中一应事宜如果义兄还醒就好说,若是有个万一,直江景纲大人没来之前,我和甘糟景持大人绝不独断!”说罢第一个大踏步走出居室,剩下众人看了都深感佩服,这个时候谁待在谦信身边,就等于是顺理成章的托孤重臣,可以说谁是看着谦信死去的人,谁就是未来家督归属的发言人,孟昭德竟然大义凛然的放弃这个机会,无人不动容,甘糟景持还怕孟昭德乘此机会独揽大权,没想到他如此忠诚,心中不免疼恶自己,于是也站起身来,随着孟昭德走了出去,剩下的武士见了,也只好有样学样,纷纷退出居室,等候小姓的传唤。
众人皆退出之后,只有樋口重光和直江信纲不解,他们暗暗着急,怎么孟昭德不抓住这个上好机会呢,若是此时赖在上杉谦信身边,就可以一口咬定上杉谦信指明上杉显景担任家督,他们俩作为近臣再表示认可,然后岳父直江景纲一使劲,这个事就成了,为何放弃!两人越想越不明白,就急匆匆的去见孟昭德,要讨个说法,这样来到了孟昭德临时下榻的房间,没想到甘糟景持已经在里面了,两人见了一愣,想退出去可又不好太明显,只能将就着坐下,孟昭德见了,忙说道,“两位大人来的正好,我正和甘糟大人说起,方才义兄已经指明,由二公子显景担任家督。”两人一听大喜,樋口重光忙问道,“那为何孟大人不立刻宣布?”孟昭德摆摆手道,“此间事情极为复杂,若是我立刻宣布,说不定就要兵变,甚至还可能加速义兄的病情恶化,所以我以为当静观其变,不过我先和你们通个气,若是义兄治不好了,大家都心里有数。”两人听罢这才满意,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似无尽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可甘糟景持毕竟老资格,他不信孟昭德说的,迟疑片刻后问道,“若是有此旨意,为何往常没看出来,是不是先不要下定论,等主公好些了,或者直江大人赶到了再说?”此话一出,樋口重光立刻不乐意了,他噌的站起身来,大声喝道,“甘糟大人,你怎么这样无礼!主上还没有去世,你就质疑他的决定,违抗了么!若是主上不幸殡天,你是不是打算自立了!”甘糟景持心想,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嘴上立刻反驳道,“樋口大人,你这才是强词夺理,主上没有明言,只是对着孟大人耳语几句,谁知道说的什么,孟大人,我不是不相信你,可今天既然到这个局面了,我不如说开了,家中所有人都知道主上喜欢大公子,你若是非要声称立二公子,只怕不服的不是我,大有人在啊!”
孟昭德听罢嘿嘿一声冷笑,略带玩味的说道,“我声称,我可什么都没有声称过,甘糟大人,义兄昏迷多日是不是事实,偏偏我来了他苏醒过来是不是事实,这还不是有重要的话等着对我说么,你不要忘了,你在他身边多日,他可一句话没对你说过,我不想和你争辩,我只告诉你一句,一切等直江景纲大人来了再说,别的我不管,若是到时候直江景纲大人也支持义兄的命令,你再反对就说不过去了!”甘糟景持这才明白屋内三人都是一伙的,只有自己是外人,他受不了这个屈辱,站起身来苦笑道,“好啊,好啊,都说孟昭德仁厚天下之表率,没想到今日竟然篡权了要,好好好,我就看看到时候直江景纲大人怎么说!你别忘了,主上还没死呢!”说罢转身离去,气愤难平。甘糟景持走后,樋口重光小心的把纸门关上,对直江信纲使了个颜色,信纲忙把耳朵贴在纸门上,监视外面有无人偷听,然后樋口重光方才低声问道,“孟大人,究竟主上对你说了什么。”孟昭德叹口气道,“义兄让我辅佐大公子,传位给他!”两人连带竹中重治和惠隐院一听皆惊恐万分,樋口重光颤声道,“你。。。你真的敢矫召!”孟昭德无奈的点了点头,低声答道,“我也是事出突然,我看义兄真的没有活的可能了,才出此险招,不然显景就危险了,景虎若是一旦得势,能放过我们么,所以孟昭德今日和你们说了实话,另外这几日你们不要和我走的太近,若是真的我矫召被揭穿,到时候问罪我孟家即可,你们直江家还要保存自己啊!”孟昭德此语一出,两人颇得感动,若是一般人这个时候还不死命拉拢,让大家一起想办法,可孟昭德却能善意的提醒,应该避开就避开,虽然矫召是不义之举,可足见孟昭德窘境之下尚能保持一丝仁德,樋口重光于是笑笑道,“算了算了,矫召就矫召吧,我和二公子显景大人交好家中人人皆知,我是避不开了,孟大人,你说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孟昭德想想道,“家里现在我和甘糟大人直江大人说了算,甘糟大人明摆着要做个忠义典范,不会信我一面之词,所以关键还要看直江大人的态度,信纲大人是直江大人的女婿,我若是让他去探听口风,会惹人非议,因为有和我串联然后游说之嫌,若是樋口大人你能亲自跑一趟,去见见直江大人,看看他什么态度就好了,这样就算直江大人支持我,人家也没有把柄,总不能说你樋口大人和直江大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能说动他投靠二公子吧!”樋口重光一听有理,忙站起身答道,“好吧,正好直江大人年纪大了,又有重病缠身,我就带着松任城七里赖周的羊绒软轿(和尚太会享受了)去接他,晚辈孝敬前辈,无可厚非嘛!”直江信纲听罢也表示同意,于是樋口重光就告辞离去了。
离开松任城后,樋口重光立刻收拾了七里赖周的轿子,并点起三百亲兵北上接应直江景纲,这样赶了一天的路,到了12日,樋口重光才在金伬城碰到了直江的车队,他求见景纲,可直江家管家直江序意说道,“大人这几日受了风寒,已经不能进食了,听说主公即将殡天方才匆匆赶来,樋口大人若是没有要事,就不要见面了吧。”樋口重光听罢忧心忡忡的问道,“此时家中内乱将起,孟大人和甘糟大人各站一边,我们就盼着直江大人支持呢,我这次来可是受了直江信纲大人所托的,就不能见面吗,若是真的不能,最起码告诉我,直江大人能不能撑到松任城啊,我们急需他老人家的帮助啊!”直江序意一听,既然是自己家的事情,就没有不见的道理了,只能和樋口重光一起将直江景纲的小轿子停在路边,两人拜见老大人。此时的直江景纲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夜夜浓痰堵住嗓子,呼吸不畅,连带着水米不进,就是因为知道主公突然暴毙的话家中必有变故,方才强撑着赶来,不然只怕早就先谦信一步故去了。一见樋口重光,直江景纲连忙问道,“要传。。。传给谁。。。”樋口重光答道,“二公子!”直江景纲摇摇头道,“胡说。。。给谁。。。”樋口重光叹了口气,斩钉截铁的答道,“是给二公子上杉显景!”直江景纲似乎无力再问了,低声说道,“主公呢?”樋口重光想想后道,“恐怕就在今明两日。”直江景纲听罢眼泪立刻流了出来,他指了指直江序意说道,“他是我的。。。管家。。。信得过。。。他代表我的。。。意思。。。”
樋口重光忙对着直江序意鞠了一躬,直江序意连忙摆手不敢,并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对樋口重光说道,“这是大人出发前写给甘糟大人的,本来让我到了城内后直接交给甘糟大人,可我看大人此时的意思是交给你了,大人,是不是?”说罢直江序意看向直江景纲,景纲勉强点了点头,樋口重光忙接过信来,小心的揣在怀里,对直江景纲和序意说道,“我这就回去交给甘糟大人,直江大人的态度就在信里面么?”直江序意点点头说是,樋口重光听罢忙告辞上马,留下了羊绒软轿,打马离去。毫不停歇的樋口重光连夜回返,到了13日上午他就赶回了松任城,不过他没有去见甘糟景持,而是带着信先去见了孟昭德和直江信纲,当着两人的面樋口重光掏出信来,三人小心的展开阅读,只见里面写道,“旧日主上命我二人辅助少主,和孟昭德分庭抗礼,奈何时不与我,景纲先行一步,料来甘糟大人样样不如孟昭德,日后必落下风,且家中之事,不论谁人做主,一统总胜过分裂,若主上有命,则依命行事,若孟昭德宣称主上有命,则亦依命行事,方能保家道不落,平安吉祥。”三人看罢,这才放心,直江信纲立刻将书信收好,自己去见甘糟景持,本来对直江景纲满怀希望的甘糟景持看到信后非常失望,感觉天都要塌了,热泪登时涌出,呜呜的痛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骂道,“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主上,你瞎了眼了!让孟昭德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到了咱家,现在改弦易辙,我家要完了!”直江信纲听罢很是不满,立刻开口训斥甘糟景持,景持不待他开口,就大声说道,“我自去见主公,和主上说话,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说罢甘糟景持冲出居室,直奔上杉谦信的卧房而去,凭借家中仅存的两名家老的身份,竟然真的无人敢拦,就让甘糟景持这样冲到了上杉谦信身边,直江信纲见状只好赶紧去告诉孟昭德,孟昭德没料到甘糟景持会这样破罐子破摔,也吓了一跳,忙快步走出居室,也去了上杉谦信的卧房。先孟昭德一步赶到谦信身边的甘糟景持痛哭流涕,大声诉说着孟昭德和直江景纲勾结,打算立二公子为家督,已经来到死亡边缘的上杉谦信都听到了耳朵里,他尽最后一份力气动了动嘴,吟道,“昭德的事。。。你让。。。有信。。。照信办。。。”甘糟景持听罢一愣,身边的小姓立刻从卓台上的书本里抽出一封信赖,递给甘糟景持,略带哭腔的说道,“这是十日前主上第一次说头晕的时候写下的,让我挑和你独处的时候交给大人你。”甘糟景持忙接过信来,刚要拆开了看,就见上面写着一句“上杉家遇战事方可拆阅”,一下子愣住了,甘糟景持忙问道谦信“主上!主上!遇战事放动,恐怕玩了吧,现在怎么办!”刚说到这,孟昭德就赶到了,他快步走进谦信卧房大声喊道,“甘糟大人,你怎么还敢叨扰义兄的休息!”
“你!”明知自己有理的甘糟景持却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此时城中最主要的三股力量,孟家,直江家,甘糟家已经有两家结盟,自己势单力孤,说甚么也没用了!就在这时,上杉谦信又喃喃道,“昭德。。。”孟昭德忙跪下靠近谦信,大声说道,“大哥,是我啊!”上杉谦信动了动嘴,然后吐出一句道,“说。。。立谁。。。”孟昭德听罢,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他心中十成十的相信谦信是不可能再活了,只能狠狠咬了咬牙道,“您亲口和我说的,立二公子显景为主!”谦信听到这句,已经无神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一些,可转瞬就又缩了回去,片刻后上杉谦信说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品性纯良。。。用心辅佐。。。”说罢,上杉谦信突然张开了嘴,啊啊的干哼了两句,就僵住不动了,孟昭德再用手上去探视鼻息的时候,上杉谦信竟然已经气绝身亡!一代军神,越后之龙,车悬这个战国历史上最神秘战法的发明者轰然倒塌,享年四十七岁!上杉谦信一死,半日内便全城皆知,上下痛哭声一片,此刻赶到松任城下的轿子队听到了城里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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