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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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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叫山目光中喷着愤怒火焰,猛地一脚,将吴蛮子蹬了个狗吃屎,转过身来,面向船队兄弟们,“兄弟们,看来胡家人都累了,搬不动货,走,我们去呼家大院,替他们搬货……”
。。。
第518章 变通之策
几百号船队兄弟,倘是一下涌入金安城,闯入胡家大院,那是怎样宏大,又是怎样危险的事情?
且不说陈叫山发狠泄愤,号令手下,在胡家大院横冲直撞,且不说侯今春、万青林、赵秋风等人,借机打打砸砸……即便这些,不会发生!但在金安百姓看来,胡家人的面子,就此会跌到怎样的低处去?
本欲驯虎,打虎,反倒被虎挡了去路!如今,还要被虎再咬一口么?
胡老爷看见方才陈叫山踩吴蛮子时,陈叫山眼中那愤愤之光,忽然想到了: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有人出来“顶缸”,必须向陈叫山说道些什么,否则,事情就没完没了,收救不住了……
今儿闹这一出,源头处,不就是吴蛮子惹出来的么?
吴蛮子手下兄弟,不到码头来耀武扬威,又怎会与陈叫山这个恶煞神发生冲突?
不发生冲突,吴蛮子怎会再来码头,与陈叫山定下这比武赌货之约?
若不是因为这比武赌约,自己又怎会拙了眼,蒙了心,想出这以货压人的路数?
罢了,罢了……
“吴帮主,吴帮主……你向陈帮主赔个错吧!”胡老爷见吴蛮子呆呆站着,肩膀上粘着陈叫山的脚印,似乎仍不服气,便跺了一下脚,冲吴蛮子连声喊……
吴蛮子拳头攥着,瞥了一眼胡老爷,心中一口气,在喉咙里荡来荡去,他晓得:必须得咽下去了……
“陈帮主……”吴蛮子上前一步,弯腰,低头,抱拳,“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陈帮主,恳请陈帮主……”
人都踩到过脚底下了,还在乎一个认错赔礼?
何况,吴蛮子这般模样,这般话语,是发自肺腑的认错致歉么?
“行了……”不待吴蛮子将话说全,陈叫山便将其打断了,“你没有错!有怒不发非好汉……你心底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出来,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吴蛮子听见陈叫山这么说,仿佛他心底被陈叫山看了个透透彻彻,了无遮掩,索性就那么弯着腰,低着头,抱着拳,也不再说什么了……
暮色一点点泛涌了起来,即便胡老爷离陈叫山不远,此际亦看不清陈叫山脸上的表情了……
对于吴蛮子的认错方式,认错态度,胡老爷很生气,可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码头南面,陆陆续续有人涌过来了,许多的百姓,起先看见陈叫山的队伍,与胡家人浩浩荡荡朝码头走,以为码头上又有好戏看……
胡老爷有些难堪:在这码头之上,仅有船队和胡家人的话,丢再大的面儿,那都是该丢的!可是,现在来了这么多百姓,在众人面前,胡家人这般硬又硬不起来,软又没法软下去的状态,真真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么?
“陈帮主,今儿这事,千错万错,都是我胡家的错……”胡老爷走到陈叫山跟前,你大人有大量,胸襟藏千豁,宽恕我胡家吧!从今往后……”
胡老爷不提说“从今往后”还罢,一提说“从今往后”四字,陈叫山当即便将胡老爷的话打断了,“怎么,胡老爷不说摆酒的事儿了?不说让船的事儿了?不说拉纤捞货的事儿了?”
胡老爷一下反应了过来此前,胡老爷傲气冲人,贪婪阴毒,说出了一大番话,以为陈叫山无钱收货,而道出了一个所谓的变通之策!
“第一,你们在金安城摆三桌酒席,请来金安城各路头面人物,当着众人的面,向我胡家认个错,就说你们初闯江湖,不懂规矩,这回的事儿,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第二,以后在凌江上跑船,遇见我胡家船队,遇顺风先让我们,遇激浪你们前头引路。到了码头,我们先泊靠,你们后泊靠。遇到交货,我们先交,待我们交完了,你们才能交!上水遭搁浅,需要拉纤,你们必须帮着出力。说句不吉利的话,遇到洗货了,你们也必须帮着捞货……”
起先是为陈叫山寻变通之策,现在,轮到胡家人给自己寻变通之策的时候了……
是啊,那一番变通之策的话,自己若不收回去,若不再另想自己的变通之策,陈叫山心中的那一口恶气,如何消得下?
“哼……”陈叫山将头偏过去了……
陈叫山这一声“哼”,这一偏过头去,似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又似在给胡老爷暗示着……
“陈帮主,今儿晚上,我在金安城摆几桌酒席,请金安城各路头面人物,当着众人的面,我胡家人向陈帮主敬酒认错,就说我胡家人有眼不识泰山,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冒犯了陈帮主虎威!但求陈帮主宽宏大量,给胡家以薄面……”
“还有,以后在凌江上跑船,我胡家船队,遇上陈帮主和万帮主的船队,遇顺风先让着你们,遇激浪我们前头引路。到了码头,你们先泊靠,我们后泊靠。遇到交货,你们先交,你们交完了,我们再交!上水遭搁浅,需要拉纤,我们一定帮着出力。遇到洗货了,我胡家船队也必一定帮着捞货……”
胡老爷一口气将之前说过的“变通之策”,又说了一遍。只不过,彼时说别人,此时说自己,彼时趾高气昂,惟恐陈叫山感受不到胡家人的威风,而此时,说得恭恭敬敬,战战兢兢,惟恐陈叫山不给胡家台阶下,继续闹将下去……
“陈帮主,你看……”胡老爷头低着,眼睛向下,嗫嚅着,复又微微抬了眼帘,瞥一眼陈叫山,见陈叫山似乎仍不为所动,便又转头冲着胡管家、王掌柜,以及吴蛮子递眼色……
“陈帮主宽宏大量,恳请陈帮主给胡家以薄面……”
胡管家、王掌柜、吴蛮子,读懂了胡老爷的眼神,一起过来,齐齐拱手,弯腰低头,说着服软的话……
万青林站立在一旁,十分受用这个场面……
胡老爷那句“我胡家船队,遇上陈帮主和万帮主的船队”,于万青林而言:这是将自己与陈叫山并列啊,多么荣光之事!
但转念一想,若没有陈叫山,自己的船队在黄金峡遭遇龙摆尾,在鲤鱼湾遭遇独角龙的人马,在这金安城,遭遇吴蛮子,自己能顺顺渡过这一切么?
万青林侧首看一眼陈叫山,愈加充满感激与敬重!
“胡老爷,这事儿你光嘴上这么一说,恐怕不大妥当吧?”万青林此际有些得理不饶人,在他看来,这也是替陈叫山争面子的,“总得有个把凭的东西吧?若不然,时间一长,有些人,恐怕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尾巴又就翘到天上去了……”
“一定,一定,万帮主说得有理!”此情景下,胡老爷但求息事宁人,如何敢有半句辩驳?便说,“我回去就写个应赌认输帖子……”
“不用!”陈叫山将手一扬,“什么应赌认输帖?谁是赢家,谁是输家?输赢真就那么重要么?”
胡老爷一听这话,原本豁然的心境,忽地又受了堵,不晓得陈叫山还要说出怎样的话来……
“胡老爷,今儿在你胡家货栈库房里,我看了那些芝麻,我觉着,好倒也好,可比之我乐州的芝麻,还是差些成色的……”
胡老爷是何等聪明之人?陈叫山只这淡淡一句,胡老爷便立时明白了过来,“那是,那是,乐州梁州一带,物华天宝,所产物种,皆为上品……陈帮主若愿意忍痛割爱,卖些好货给我胡家,让我胡家也沾些乐州梁州人杰地灵之气,胡家实实荣幸之至……”
万青林将面子看得重,着意于自己在江湖的地位,对那个那种所谓的“应赌认输帖”,极为看重!
而陈叫山,江湖自在心中,江湖任我闯,要那些东西,又有何用?倒不如来些实实在在的买卖,更为实惠现实些。
芝麻这等货物,因其本身不重,却极占舱蓬空间,若能早日出货,腾出空间,可为船队重新配重,以及沿途再倒转收货,提供了便利之处……
陈叫山将手一挥,兄弟们便将金条抬了回去,从船上又抬下了三十多包芝麻,码放在了码头上。
“胡老爷,你来看,我这芝麻,能值个什么价?”陈叫山打开一个芝麻口袋,抓一把芝麻,给胡老爷抵去……
此际夜已完全黑了下来,胡老爷眼神也不大好,无法将芝麻看清楚!
但胡老爷只在手心里一捻,放在鼻子上一闻,便晓得这芝麻确实不错,比自己库房里的芝麻,品质更好!
“这确实是一等一的好芝麻啊!”胡老爷小心翼翼地将芝麻,放回到芝麻口袋里,连粘在手掌心的残留芝麻,也轻轻地拍得干干净净,“胡家能收到这么好的芝麻,实为大幸大运啊!陈帮主,我看……这价格由你来说吧!”
“好吧……”陈叫山吁一口气,“既然是好货,那就在你们胡家收货之价格上,再加个三成,胡老爷觉得如何?”
“好……好好……”胡老爷连连点头说好。
此时,此势,陈叫山便是把价格再加五成,胡老爷又怎能讨价还价?
胡家的收货价格,本就经过胡老爷精心算计,极低极低了,陈叫山只加三成,相当于正常行情。
陈叫山果然是仁义之人,不贪啊!
。。。
第519章 深夜探问
陈叫山领着兄弟们,将芝麻送到了胡家货栈,王掌柜照约定之价,付了大洋……
陈叫山对胡老爷说,“胡老爷,摆酒之事,我看就算了。今夜星光灿明,正宜行船,我想今夜便开船前进,以免耽搁了行程……”
“哎呀,陈帮主,只一杯薄酒而已……”胡老爷极力挽留着,如今之情形,胡老爷已经不为输了赌约之事而揪心,而是觉得:陈叫山武功高强,处理买卖,亦是沉稳老练,且兼仁义,实为可交之朋友!另外,陈叫山手上那么多钱,财富之巨,犹见一斑,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难道不是一种借势么?
“胡老爷,我住凌江上,你居凌江中,都是江湖人,同吃一江水,日后相互见面之机会,多如繁星,我们来日方长!”
陈叫山与胡老爷寒暄几句,便拱手抱拳,转身欲走……
“陈帮主”吴蛮子忽地在身后喊着……
吴蛮子上前几步,朝陈叫山深深地弯下腰去,“陈帮主……”
仅是三字,再无多语……
通过陈叫山交卖芝麻,所报价格只加三成之事,吴蛮子心中,忽地充满了对陈叫山的敬服……
都是船帮帮主,人家光明磊落,只求本分,不为贪余!而自己,心如窄巷,难容大量,根根节节皆要追,方方面面都顾忌……
吴蛮子心生愧,而转敬,但是,他又是言语木讷之人,太多客套,无法言传,只得鞠一个躬,如此而已了……
“吴帮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胜胜败败,都是惯常……”陈叫山冲吴蛮子一拱手,算是还礼,“凌江一水贯云空,相逢一笑泯恩仇,从此后,都是兄弟!”
灯火阑珊中,陈叫山大步向前,衣角在夜风中飞扬,长长的影子,拖在金安城的街道上,引得无数目光……
解缆,拔桩,点蒿灿灿星光下,船队重又……
卢家船队在前,万家船队在后,六十余艘船,顺江而进,星明,风轻,波柔,浪碎……
……………………
……………………
乐州。
高家堡。
在这星光灿烂之夜晚,一队人马出了北山口,过了顺风店,于深夜时分,渐近了高家堡……
“禀堡主,保安团的人返回了,正朝我们这边赶……”高新权刚接到探报,不敢迟疑犹豫,即刻来向高雄彪禀报。
“嘿……”高雄彪正拿着毛笔,描绘那幅世界地图,听了高新权的禀报,淡笑一声,将毛笔缓缓放在笔架上,“多少人?”
“五十多个……”高新权说,“根据我们探看,跟去的时候人数差不多!”
“囫囵着去,囫囵着回,不伤弓来不伤弦,余山奎这算盘打得可够精的啊!”高雄彪在灯下描绘地图,略显疲倦,用手指捏了捏睛明穴,吁了一口气,“光吃草,不拉辕,净拉稀屎还不叫唤……走,咱去会会他们!”
高雄彪和高新权,领着一众乡勇,朝西北方而去……
走在路上,高新权说,“堡主,你说,余山奎他们是不是兜了个大圈,压根没打野狼岭,又兜回来了?”
“这事儿不大可能……”高雄彪凝着眉说,“糟蹋掉几颗子弹,返程的时候,不是还轻省些么?”
“堡主,你的意思是,他们胡乱开了几枪,掉头就跑了?”高新权问。
“各种可能都有啊……”高雄彪言语间充满一种苍茫,“与其猜一路,不如问一句,见到余山奎了,一问,不就晓得了?”
“问啥呢?”
“除了他余山奎和苟中岳一天尿几回尿,其余的,都问……”
“噢,堡主,我明白了:通过问他们,就能晓得野狼岭土匪的火力、人力、战法,等等情况了。待到有朝一日,我们去打野狼岭的时候,就心里有谱了……”
高雄彪喜欢那种“听明不说明”的谈话风格,对于高新权这般的话,觉着无甚兴趣再续下去。
同时,高雄彪是那种外疏内密,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处事谨慎之人。觉着高新权在众多乡勇面前,早早提说攻打野狼岭之事,犹显不妥,便在高新权的肩膀上一拍,“茶七饭八酒倒溢,话出半句留半句……”
高新权“唔”了一声,摸摸后脑勺,便不再说话了……
从北山走出的这一支队伍,其实是野狼岭二当家宝子率领的一众土匪,只不过,余团长身处其中,并且,所有土匪都换上了保安团的衣服……
因于宝子与卢家二小姐卢芸香之私情,卢夫人心知肚明,却明面上装糊涂,暗地里频频拆解二人……
卢芸香身怀宝子的骨血,却被夫人暗中施药,生生将胎儿堕掉!
除夕之夜,卢家大院摆下双祭盛筵之时,卢芸香独独一人,却被关在房内……
双祭盛筵,人来人往,卢家在大院外街道上,设立了关卡,迎左迎右,偏偏疏于了院墙一转的防范……
宝子自上了野狼岭,当上了二当家,无时不刻不惦念卢芸香,便于除夕之夜,偷偷翻墙而入,带走了卢芸香……
卢芸香随宝子上了野狼岭,虽感荒山野岭,略有空寥,但与宝子能在一起,日夜相伴,又颇为欣然,犹是鱼归大海,虎入莽山……
卢芸香和宝子,心中憎恨着卢夫人,时时想着杀死卢夫人,以报灭子之仇!
宝子和瘸子李在山上反复筹谋,老谋深算的瘸子李,始终认为:若是直接攻打乐州城,直接去杀卢夫人,非但不能成功,亦会毁了自己一手创下的野狼岭基业!
余团长和苟队长进山剿匪,被土匪活捉,卢芸香得知消息,一琢磨,觉得机会来了……
此际,野狼岭的土匪,扮作保安团的人,在余团长带领下,浩浩荡荡朝东走,宝子混在其间,以黑布遮脸,以防被人看出端倪……
高雄彪和高新权带领的队伍,在官道上,终于与余团长带领的土匪队伍相遇了!
“什么人?”
余团长身处队伍中,除了三五个人,是自己的保安团亲信外,其余的人,全是野狼岭的土匪,连苟队长也被留在了野狼岭。
这一路走来,余团长觉得自己是狼群中的绵羊,时时便有被吃掉的凶险……
因此,看见前方来了一众人,便故意大声探问着,一为警惕,二为故意制造喧哗,以期能引起注意,方便自己能伺机逃脱狼群……
“哟,是余团长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收获该不小吧?”高雄彪边说边笑着,一步步朝余团长走去……
。。。
第520章 可怕真相
看见高雄彪朝这边走了过来,余团长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宝子就站在余团长身后,宝子身上带着手枪……
“哎呀,是高堡主,你好你好你好……”余团长故意声调很高,一则是让高雄彪听见,认出自己,二则是让宝子和土匪都听见,表明自己跟高雄彪关系不错!
余团长边说边大步上前,出了队伍,迎上前去……
高雄彪猛地停了步,眉毛微微跳了一下……
起先前往野狼岭时,余团长率众经过高家堡,本欲在高家堡捋些人手,捞些油水的。……可是,甫一至高家堡,便被高家堡乡勇拦住了……
当时,余团长何等恼怒,何等跋扈?
“真是反了天了,啊?再在这里唧唧歪歪,不让开道,老子就让你们高家堡血流成海!”
“全体听命,闯过高家堡,若有阻拦者,格杀勿论!杀人越多者,越有重赏!”
当时,高雄彪既不想给保安团添人增钱,也不想与余团长纠缠太久,便说,“是这,余团长和苟队长,也不是别人,我看这检查就算了……兄弟们,让开一条道,让余团长的人过去”
余团长一听这话,登时怒了,“小山王,我们是奉孙县长之命,进北山剿匪的,有孙县长的公函和手谕在此……”
直到最后离去时,高雄彪拱手以礼,“后会有期,恕不远送……”。
余团长也是板着脸,鼻孔里连续地喷着气,仿佛在一次次地宣泄着心中的郁闷……
可是,去了一趟野狼岭,返回了,余团长怎就变得这般客气了,竟连连地说了好多个“你好”?
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余团长,短短几天工夫,就变得这般客气了?
去时一大帮人,返回还是一大帮人,来去一趟,未见损兵折将,压根就没有攻打野狼岭么?
高雄彪这样思虑着,心中浪潮翻滚一般,面上却是风平浪静,抑或是春风杨柳,“余团长,辛苦辛苦……”
两人在星光下的官道上站定了,相距四尺,脸上皆带笑……
宝子与一帮土匪跟上来了……
高新权与一帮乡勇也跟上来了……
“此去野狼岭,余团长战况如何啊?”高雄彪目光向余团长身后的队伍扫去,意味深长地说,“看起来兵强马壮,凯旋而归啊……”
余团长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也不敢回头,他知道,宝子与那些杀人如麻的土匪,此际正用鹰隼一般的目光,齐齐盯着他……稍有变故,那些人忽地拔枪射击,自己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还好,还好……”余团长略一思忖,便叹了气,“野狼岭凭借天险,易守难攻,实在是啃不下的硬骨头啊……”
余团长知道,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关乎自己的性命!
然而,这也是一个极好的摆脱宝子与众土匪控制的最好机会!一旦错失,愈朝乐州城去,愈就凶险……
这就像一条钢丝,一条悬在两个山崖之间的钢丝,走上去,稍有不慎,便会摔个粉身碎骨!
但终究有这一根钢丝,终究强过云海苍苍,什么都没有要强!
若是什么都没有,徒留在那山崖之上,等待自己的,是无尽的煎熬,是狼群的啸叫,是一双双绿莹莹的狼眼的注视和觊觎……
宝子站在余团长身后不远处,听见余团长叹气时,下意识地朝腰里摸了摸,手刚一触到手枪时,抬头间,见高雄彪的目光扫了过来……
宝子心中咯噔一下,赶紧将手缩回去了……
“苟队长呢,怎么没见苟队长?”高雄彪一番扫视,没有发现苟队长的身影,便借机一问……
一贯飞扬跋扈的余团长,此际变得这般踌躇、客套,到底是什么原因,高雄彪一时间无法得出答案……
但高雄彪晓得,苟队长是一个活套之人,擅于变通,擅于韬晦,见风使舵,趋炎附势,是他的风格……
高雄彪想从苟队长身上找到答案,可是,人群中没有苟队长……
“苟队长他……他……他被土匪打死啦……”余团长声音凄凉,略带了哭腔地说,“我们在半山腰遭到了土匪的炸弹,可怜苟队长,连个尸身都没有浑全……”
高雄彪心中冷笑:野狼岭土匪有炸弹么?倘若真有炸弹,就凭你们保安团这帮子酒囊饭袋,还能全身而退?其余人都没死,单单就把苟队长炸死了?
高雄彪发现:余团长在说话时,眼神闪躲着,刚刚平时着说话,忽而又低下了头,头虽然低下去了,可眼睛还暗暗地朝上瞅……
“是什么样的炸弹?”高雄彪又上前了一步,离余团长更近了些,“是手榴弹么?”
宝子站立在后面,心中暗暗叫苦……
宝子原先设计的路线,是出了北山口以后,沿着虚水河走小路,一直走到杨家村一带,然后再渡河,来到虚水河右岸,再朝乐州城而去。
但余团长给出了意见,说现在队伍是打着县保安团的旗号,保安团去的时候,就是走的官道,正大光明的。返回的时候,怎会选择走小路呢?岂不是反倒使人起了疑心?
宝子一听觉得有道理,便走了官道。
宝子生怕在高家堡撞见了高雄彪,所以,队伍出了北山口以后,故意原地休息了一阵,故意将时间拖后,选在深夜时分,经过高家堡……
尽管如此,还是让高雄彪给撞上了!
如此看来,这都是余团长故意所为?
宝子思虑之间,惟恐高雄彪认出自己来,便略略朝人群中退了退,并用胳膊捣了捣身旁的两个土匪,示意他们向前走一点,尽可能挡住自己……
“轰地一下就炸了,哪里晓得是啥炸弹么……”余团长这一次没有回避高雄彪的目光,直视着高雄彪说,“我不敢打了,就返回来了……”
余团长的眼睛中,传递出的东西,十分复杂,十分玄秘,像是恳求自己,像是闪避自己……
他在恳求什么呢?当着他的手下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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