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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斗美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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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就这么一命呜呼,敏主儿一定会把我一刀卡嚓,我一条小命就没了。”她做出被割脖的手势。
“还有喱,”她偷偷瞄瞄四周,确定并无旁人,才安心地在拓跋魁耳旁轻语,“我跟你说,敏主儿不知为了什么,将琅邪多将军关在地牢里,而且还将天凤姑娘关在地洞,不给吃不给喝,你要是再不醒来,我看他撑不了多久。狼主啊,你要是听得见小喜儿说的话,就快醒来救他们。”她眼眶蓄著泪珠,“不然的话,琅玡多……”
帐幕微微牵动,小喜儿赶紧拭去泪水,故作轻松地替拓跋魁盖好被子。
“小喜儿,狼主的烧退了吗?”宗喇弥端草药入帐,面色不善地探问询问。
小喜儿摇头,照实回答,“还没呢,狼主还是烧得烫人。”
“哦!那真是糟糕。”宗喇弥颔首,眼眸闪过一抹精光。他将草药往拓跋魁苍白的嘴里缓缓倒人。
小喜儿隐约觉得不对劲,却无法阻止,谁老乡宗喇弥是族里的巫师呢。
纵然千百个不愿意,钟瑶还是从昏迷中再次苏醒,黑暗中她点燃了火拆子照亮四周,趁著暂时火光迅速望了望目前的所在,是个狭窄得只能容她一人的地下密室,她怒火顿生,“富察哈敏好狠的心,居然把我关在这个地方,等我出去后非好好跟她算这笔帐不可。”
火光熄灭,钟瑶的肚皮不争气地叫著,她怜惜地抚慰干瘪的肚子,“唉,可怜的肚子,真是饿昏了。好呀,敢招惹我紫狼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可是怎么出去呢?闻这尿骚味,上面九成九是茅厕,当真呕心得紧!不过,虽然呕心,构造却不是十分坚硬,要出去倒是不难。
钟瑶强忍著呕吐感,幸亏肚里无物,否则早就吐出来了。她轻甩衣袖,袖里倏地滑出一根软若小蛇的软鞭,就叫软蛇鞭,原先鞭子紧缠看她的手臂,方便她随身携带。
她轻触机关,软鞭霎时坚硬如铁,成了可披荆斩棘的利器。她用鞭子往上挖,身子微弯以避开因挖掘而掉落的土堆,但依旧有不少土堆击中她。幸而不用多久,钟瑶隐约可以望见一丝光亮由土中穿透。
钟瑶不禁为这样的光亮满心雀跃,正想加快速度好脱离窘境时,上面的土中露出一个小孔,映人眼帘的是一只紫色的狼。
“禳,你来救我了!”钟瑶不禁欣喜若狂,禳亦回以一声低吼。在一人一狼的合作下,钟瑶不一会儿便从囚牢中恢复自由。
一出地牢,钟瑶立刻亲热地拥住它。“禳,真好,我又见到你了。”禳亦亲睨的摩挲主人的脸庞。
钟瑶忽然听到咩咩咩的叫声,眼尾一扫,赫然发现后角有一群羊正畏怯地挤成一团,它们大概是害怕禳吧!
这么说来、她一直闻到的尿骚味不就是……她没勇气多望一眼那群毛茸茸的羊。
为了避免泄漏她的行迹,钟瑶将土恢复原来的样子。富察哈敏一定想不到她能从地牢里跑出来,她决定要给富察哈敏一个大椋喜。
哼!得罪她的人,她不会轻饶。
对了,她不知被关了多久,不晓得拓跋魁的情况怎样了?他的伤没问题吧?真想立刻飞奔到他身边,钟瑶的粉颊无端飞上两朵红云。
嗯,先去祭祭五脏庙,再去瞧瞧他吧!她领著禳飞身一纵,翩翩身影已落在百尺外。
除去一身肮脏衣服,钟瑶特地到妙善池沐浴净身,冰凉的池水洗去她满身的污垢,还她原本洁净白皙的皮肤。
摘下那张丑陋无比的面具,她优游的在水中漫游,像条快乐自在的鱼。直到寒意袭上心头,她才赶紧上岸迅速穿好衣服。
禳在一旁睡得正熟,钟瑶没有叫醒它。她望见那一大片萱草从,想起上次在拓跋魁的阻挠下,没能一窥究竟,这回她可以好好一个够。
她莲步轻移,踏进充满温煦甜香的花从里,盛开得万分美丽的花朵欣欣向荣,令人想不透在水源如此欠缺的塞外,竟有如此芬芳的桃花源。钟瑶掩不住满溢的喟叹,愈往里面走去、蓦地止住了脚,“这是……”在一棵大树的遮掩下,一间茅草屋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快步走的草屋。推开门扉,原以为会尘埃满布,竟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干净,除了桌几微染一层灰尘外,整个屋里圣洁明亮,看得出来是有心人刻意维持的结果,那个有心人……莫非就是拓跋魁?
为什么呢?钟瑶费尽心思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何拓跋魁会植了一片如此美丽的花海,保存这么一间草屋,又设为禁地?
既然想不透,钟瑶也不勉强自巳,随意浏览起屋里的陈设,一幅美女植草图吸引住她的注意,那女子巧笑倩兮,置身于群花中毫不逊色,更显其绰约丰姿。
钟瑶脑里轰然一响,这女人到底是谁?小二会把她的画像挂在这儿,可见得此女在他心中占有一定地位,会不会高过她呢?钟瑶突然没把握起起来。
她见过的男子没有成万也有上千,每个人都对她十分著迷,但所有人都不在她眼里,任由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偏偏只对这么一个倔强又霸气的男子动心,可是他却视她如草芥,她当真是恶有恶报。
唉,小二啊小二,你可会懂得我的一片心?
狼主帐幕里一片漆黑,钟瑶偷潜入内,以为会看见拓跋魁,没想到帐里却是冷清清,没见到拓跋魁的人影。
“难道他还在宗喇弥那里?还是已经全好了?”正当她觉得奇怪之际,忽有人声接近,她赶紧躲进内室。
“敏主儿,请。”男子搀扶著丰姿绰约的富察哈敏进帐,点上烛火,霎时满帐通明。
钟瑶顿时瞧清了来人,是她最讨厌的富察哈敏与宗喇弥。奇怪,他们来魁的帐里做什么?莫非有阴谋?她静观其变,看他们搞什么鬼。
富察哈敏在圆凳上坐定,嗲声嗲气道:“你和突厥联络好了吗?他们什么时候要来接收狼族?我可是等不及要当突厥的王妃罗!”
“我已经将狼主的玉印交给风了,相信近期内就会有回应,等会儿再找到狼族世代相传的玲珑宝剑卖给突厥就成了。到时,敏主儿成了札木顿的宠妃,可不要忘了小的。”
原来他们要背叛狼族!太大胆了,魁怎么会坐视他为所欲为而不理会呢?钟瑶感到纳闷。
富察哈敏笑得开心极了,“只要你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不会忘了你的好处。不过,宗喇弥,你确定给拓跋魁的药量够吗?要是他突然醒来,发现我们做的事,那可不得了。”
宗喇弥望著她,吃吃地笑开,“敏主儿,你放心,我给狼主吃下我特制的千日醉,一千日内他绝对醒不了。”说不定,他永远也醒不了,他心中加了这句话。
“一千日,够我们做许多事,等他醒来后,发现狼族面目全非,肯定会人吃一惊。”谁教拓跋魁对她总是不假辞色,她愈来愈不年轻了,不先找好靠山怎么行。
两人为著未来的好日子,相视一眼,贼兮兮的笑开。
“嗯,别废话了,宗喇弥,快找宝剑。”
好一对狗男女,不但污蔑她,将她关在地牢里,要她饿死、臭死,现在还想出卖狼族,并让魁中了千日醉。此仇不报非“娘子”,她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首先,就来个“毒歇子之吻”吧!
她拿出累在发丝的针涂上会吸引毒歇前来的药,妙手一弹,准确地射中两人的小腿,正专心寻物的两人并来察觉。
忍住得意的笑,钟瑶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此处。
“魁,你醒醒啊,点住小喜儿的昏穴,钟瑶顺利来到拓跋魁的枕边,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拓跋魁,钟瑶难为情地轻触著他略显消瘦的面颊,曾经冷酷无情的脸上如今尽是无助脆弱。
“魁,是我,醒醒呀,求求你醒醒,看看我,我是凤……是钟瑶啊!你醒来看我啊!”钟瑶拚命摇晃著拓跋魁,可惜他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沉睡著。
对了,魁中了千日醉,钟瑶赶紧帮他把脉,不一会儿她额际渗出米粒大的汗珠,心中有著莫名骇然,放开他的手。
医木精湛的她居然不知如何解千日醉!
想不到凭宗喇弥的医术竟会制出这种诡秘的药。她心中不住嘀嘀咕咕,看著拓跋魁的昏迷乱了心绪。
“凤姑娘,你来救狼主了啊!”一个浑厚的苍老声音在钟瑶身后响起,钟瑶讶然不已,猛地一回头,朝来人射出迷药针。
“鄂素图,是你!快闪!”钟瑶看见来人时,已来不及收势,只好出声示警。
鄂索图来不及反应,眼看针就要射中他,一个银白色的影子敏捷地一闪,撞开了针。
“银狼!”钟瑶见到拓跋魁的守护兽,忍不住惊呼出声。锒狼像是十分乐意见到钟瑶,喜孜孜地扑向她,钟瑶亦回以万分热烈的拥抱。
“这是……”鄂索图指著银狼,显然十分纳闷他们的关系。
钟瑶热情地拍拍银狼,赞许它敏捷的行动,才转回面对鄂索图,“爷爷,你别紧张,银狼是只灵兽,不会乱伤人的。”
鄂索图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我就说嘛,凤姑娘不是简单的人物,老朽果真没看错人。凤姑娘,狼族此次的生死存亡掌握在你手上,请凤姑娘一定要救救狼族!”他的语气万分急迫,老泪就要滴落。
“爷爷,你说得太严重了,我何德何能担此大任。”钟瑶挥挥手表示不敢当,深情的眸光不离拓跋魁,“倒是魁……他中了宗喇弥独门的千日醉,不知有何方法为他解毒。”狼族会如何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唯有拓跋魁一人。
“千日醉?”鄂索图捋著长须,对钟瑶的反应似乎十分满意,他微绽笑颜,“凤姑娘放心,老朽正是为此而来。”
“你有法子?”钟瑶激动地揪住鄂索图的衣袂。
“是有法子,不过一定要凤姑娘大力配合。你可愿意?”
钟瑶忙不迭地拚命点头,“爷爷,你别吊我胃口,我快急死了,你倒是快说呀!”
“你扶著阿魁跟我来吧。”他神秘兮兮地指示钟瑶,率先走出营账,任由钟瑶在后面如何叫唤也不稍停。
钟瑶没有法子,只好费尽全力将拓跋魁扛起,唤银狼过来,将他放在银狼身上。
“涛,为了你的主人,只好多辛苦你了。”
涛似懂人语地点头,发出一声低鸣算是回应钟瑶的话。
第七章
他们跟著鄂索图巧妙地避过狼族里的各个岗哨,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离狼族领地约莫百尺的一处山崖上,崖陡坡峻,山边黑压压的丛林像是有千双幽暗的眼在暗中镜伺,随时准备突袭。北风呼呼袭来,增添那黑暗魔力。
“爷爷,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儿?这里阴森森的怪怕人的。”钟瑶强忍著鸡皮疙瘩问道。
“别急,就快到了。”鄂索图忽地在光秃秃的崖壁前停住,伸手摸索。
出乎钟意料之外的,眼前的崖壁竟缓缓移动。
未待钟瑶发问,鄂索图巳先一步开口解释,“这是狼族世代秘传的圣地,唯有本族的长老及狼主知道。”
“哦?”又一个圣地,狼族的秘密真不少。
崖门一开,鄂索图招呼著钟瑶,“进来吧。”
与银狼分左右,钟瑶尾随鄂索图的脚步踏进崖壁。才进崖壁,崖门立刻关闭起来,钟瑶原以为里头一定是一片漆黑,熟料长廊中灯光璀璨,仔细一瞧,里头的光线是来自每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无怪乎明亮如画。
这是个什么人间仙境呀!
光是一条长廊,即挂满了各式名画字贴及各项古物珍宝。就算是见过天下千万宝物的钟瑶,也不禁要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这些……全是狼族的?”不能怪她大惊小怪,只怕大唐的宫中亦无知此多的奇珍异宝。
“没错,这些东西是先朝孝文时遗留下来的,至今少说也有几百年。其实突厥人千方百计要攻打狼族,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正是为了贪图这批宝藏。”鄂索图边说边引进钟瑶入一间密室。这间密室不同于先前所见的,一开启有阵阵寒风冷冽地吹打,他指示钟瑶将拓跋魁放在冰床上,“这是寒霜屋,是由天山上的万年寒冰堆砌而成的,练武之人在此睡上一夜,可增加上倍的功力,放阿魁在这儿睡上一夜,让寒凉化去他体内的千日醉,明儿个他自然就会醒了。”
钟瑶闻言啧啧称奇,“竟有如此神物,我倒是不曾听闻。”
“天下之大,自是无奇不有,凤姑娘不知晓亦在情理之中。”鄂索图不在意的一笑,折腾了一夜,老朽带凤姑娘去客房休息。“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钟瑶赶忙拒绝,她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拓跋魁,不见到他安然转醒,她无法安详入睡,只怕踏入梦里也会心想著他。
“爷爷,你若是累了,先去休息,我……我再待一会儿,倘若累了会自个儿找地方睡觉,你别招呼我了。”上说得忸怩,藏不住心事的美眸始终离不开拓跋魁,若是鄂索图再看不出钟瑶的心事,未名太不识相了。
“我这一把老骨头真是愈老愈不中用,比不上你上年轻人体力。”他捶打偻的背,往门外踏。“你要撑就由你吧。你老爷我也汪在这儿碍眼,睡觉去!”说完,还对钟瑶抛了个我很明白的眼神,羞得钟瑶顿足不依。
“爷爷!”
她的感情有这么明显吗?钟瑶转过身子,深深凝视床上那张熟悉的俊脸,轻轻抚著他苍白的脸,心头闪过一阵阵遇上他以来才有的心悸与酸楚。心里因为他狂傲一再无法捉摸,教她想驱走他的身影,他的影像却愈清晰。酸楚是因为他冷酷无情,却有著孤寂的背影,救她的心隐隐作痛。
恋上他,是那么容易的事,她还记得十二岁那年的秋天的第一次见到他……
断情谷的秋天向来是最美的,漫山遍野的枫红点缀山光水色,格外迷人,增添一份清灵雅致。
钟瑶是天涯侠客恨天长所收的第三个入室弟子,也是唯一真正住在断情谷里的徒弟。她虽然在小的时候为恨天长所救,但是从小身子就不好,调养了许久,终于在十二岁那年的夏天获准习武。
原本是病西施,在练武之后,身子骨大好,面目和个性剧变,转为过度的活泼开朗,三不五时设些陷阱整那相依为命的师父恨天长,恨天长在不堪虐待的情况下,终于在有一天带他第四位入室弟子银狼来断情谷。
钟瑶只知道这位外表冷酷、不善言词的师弟身上总是背著一把大弓。射得一手好箭,年龄比她大,功夫也比她好上数倍。据说他是继大师兄楚星磊之后又一练武奇才,不过对于他背景却一概不知。
基于同门情谊,钟瑶转移目标,决定好好地招待这位远客,捉弄、戏弄、设计玩闹她的花招百出,时而天真,时而狡诈,时而撒泼。只可惜无论她多卖力的逗弄,银狼顶多皱眉,压根不理会她,他的心里唯一的一件事,就是专心习武。
尽管如此,钟瑶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放在在他身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银狼练武、玩耍捉弄,瞧著他冷冷不理人的模样,或者是练武虎虎生风,或是听听他难得的怒骂,总之,她每天都像个影子般的跟著他。
很快的,一年的光阴过去,银狼离开了断情谷,孩子气的钟瑶在谷口哭得伤心,眼睛肿得不成样,然而银狼却不曾回头看一眼。
钟瑶在那时候明白了一件事,这一生,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她的命运只有两个字,就是银狼。
五更天,第一声鸡鸣乍起。
寒霜屋中弥漫著寒气,床上的人捺不住这样低温而悠悠转醒。他睁开眼,英挺的剑眉一蹙,不明白满室像雾般的寒气从何而来。他的身子微动,就要挣扎起身,却因多时的寒冷而失去所有知觉,全身根本不听使唤。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拓跋魁企图移动身子却徒劳无功,气馁的他不禁怒吼,“来人呀!喀尔东,额穆奇、赫兰塔,你们快给我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这……见鬼了,是什么鬼地方?”
“你在叫什么?好吵啊!趴在拓跋魁床畔的钟瑶揉著惺忪睡眼,不解地抬眸问。
“是你!你在这里干嘛?”拓跋魁没有预期的凶她,不觉讶然。
他的叫声将钟瑶的瞌睡虫吓走了大半,她揉著眼的手停在半空中,血液蓦地全往脑子冲,她不假思索的往前一扑,将拓跋魁抱个满怀,哑著声道:“你真的醒了,真的醒了!昨晚我好担心,万下你真的一觉不醒那我……那我怎么办?你教我怎么办?”她的嗓音脆弱,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她不住的颤抖,将他抱得死紧,那份浓烈在拓跋魁心口一紧,没能狠心将她推开。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纵然是,这副铁石心肠在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丑陋女子面前早已出现裂缝。
拓跋魁僵直著身子,不习惯钟瑶太过亲匿的接近咳了几声掩饰他的尴尬,“我是怎么了?我不是在荒郊跟风他们打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这儿又是哪里?”
“你哟!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钟瑶半真半假地斥责,虽然是斥责,仍旧脱不掉那浓郁的爱怜。“你在打斗时受了极重的伤,而且还中毒,险些丢了性命,这里是爷爷找来的寒霜屋,帮你解了宗喇弥下的千日醉,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提,到宗喇弥,钟瑶就一肚火。
哼,现在宗喇弥与富察哈敏应该已中了蝎子毒,痛不欲生。
“千日醉?”这三个字引起拓跋魁的反应,他突地用力揪住钟瑶的纤肩,追问道“你说宗喇弥对我下千日醉?”
“是啊!他和富察哈敏计划将狼族献给突厥,所以乘机将你撂倒好方便行事。”在他强劲的力道下,钟瑶几乎无法呼吸,细声囔道:“你………快勒死我了,快松手。”拓跋魁这才失魂似的松开了手,脸色蓦地一暗,钟瑶立刻退了一步,大口呼吸空气,没发觉他的异状。
低鸣的产音在空气中凝结的片刻响起,登时赢得两人的注视。
拓跋魁一愣,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银白色的身影一跃,飞扑到主人宽厚的胸膛,喜孜孜地舔著他的面颊,好不开心。
钟瑶见状,怕涛压疼了拓跋魁,急忙拉过他道:“涛,你压到魁的伤口了,别淘气了,先下来吧!”涛虽不舍却顺从地跳到地上。
钟瑶不经意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该知道银狼的名字,且涛也不会对陌生人如此听从。拓跋魁虽然受伤了,洞察力还是很敏锐。
不怕涛且知道涛的人,除了苍狼一族的成员外,就只有师父恨天长。那么她是谁,答案立别呼之欲出。不是泼辣病人老三蓝鲸,就是调皮的的老七紫狼那么一切都有个解释了。乍见她时有熟悉感,那股每每见著她就自然而生的不舍与爱怜,次次为了她破戒。
再者喀尔东回狼族时被札木顿攻击,危急时出现救了狼族的紫狼,其实就是眼前这个无盐女。
拓跋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老七,你不好好待在中原过轻松自在的逍遥日子,跑到烽烟四起的狼族来干嘛?”明明是在为她担扰,出口的语气却万分严厉,吓得正微笑注视著涛的钟瑶身子一僵,无法反应。
“你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钟瑶牵强地笑著,被他突然的揭穿弄得手足无措。该认?该否认?她全乱了章法,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以紫狼的身份面对他。
“我去跟爷爷说你醒了,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不敢与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相对,她随意找个借口,赶紧退出寒霜屋;狼狈而逃的她错过了一双紧随她的有情睛眸。
尽管逃吧!他欢送她脱逃的时间也只有现在,下次再也不允许她自他身边逃离。他在死里逃生再见到她后,竟再也兴不起往日那种自寻死的念头。是的,他不否认自己是故意伤得那么重,只为了摆脱在他心底多年,教他痛不欲生的梦靥。
但是不再逃避了。拓跋魁在心头默默发誓。
“这里这么大,该上哪找爷爷呢?”出了寒霜屋里曲折回旋的长廊,钟瑶还真不知道该从哪找起。
心不在焉的她,还为著拓跋魁认出她而忧心仲仲。该如何面对他?一旦以紫狼的真面目出现,那么聪明心细的他一定轻易察觉她真实的感情。她是如此恋著,如果这份情反倒被他当成笑话,那么她宁愿抵死不承认。
可是,她又怎能如此洒脱?若不是对他的心意如此坚定她岂会千里迢迢、不辞辛劳来寻他?是紫狼也罢,是天凤也好,她心里早已将矜持抛至一边,在拓跋魁面前她是没有也不需要自尊的呀!
只因为她由里到外,由四肢百骸深刻到血液里,全身上下都深深依恋著他,既是如此,她的命运就是他,也唯有他了。
“喔!”眼看地上的钟瑶与来人擅个满怀,闷哼了一声,随即开心地拉著来人道:“爷爷,我正在找你呢!魁醒了,你快去瞧瞧他!”她不由分说地拉著鄂索图往寒霜屋去。
他们还未到霜屋,远远地便瞧见拓跋魁抚著胸口,步覆蹒跚地在长廊上走。
钟瑶连忙快步跑了过去,扶住拓跋魁的手臂,一边斥道:“你伤还未好,怎么可以随便移动,你当自已是铁打的呵!”哎哟!她一惊呼,看见他身上的白布条又渗出血迹,可能因移动而牵动了伤口,让钟瑶瞧著又心急又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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