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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凶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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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说砍就砍,绝无废话。

这里只有战士,没有百姓。

所以这个地方经过短暂的骚乱,在刘裕回到之后立刻回复平静,因为他做了一件事。

他把自己的母亲(继母)、老婆、女儿全部带到乡亲身边,告诉他们,我不会走,我的家人也不会走,这里只有战斗的勇士,没有逃跑的懦夫。

看见刘裕坚定的眼神,和一千个千里奔袭保卫家乡的战士,乡亲们没有了骚乱,体内孕育的战士的血重新燃烧,他们相信眼前这个当年的混混能带领大家赶走豺狼。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刘裕确实有取胜的绝招,必杀技。

一千多年后,有一个人也使用了他的绝招,组建了一支极为强悍的部队,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曾国藩。

没错,这个必杀技的名字,叫做关系。

和曾国藩的湘军一样,刘裕这时所组建的北府联军,大都是有关系的,同乡、同学、兄弟、父子、师生、酒友、牌友……反正大家都是熟人,随便死个人,能愤怒一堆人,很有战斗力。

但这种关系队伍,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冲锋的时候,一个人冲,就会有很多人跟着冲。但逃跑的时候,有一个人跑,大家也会一起跑。

比如曾国藩同志,有次开战,就遇到这种事,站在后面督战,还划了条线,说越过此线斩。结果开打不久,就有人跑了,且一跑全跑,绕着线跑,追都没追上,气得投了河。

但京口的这支杂牌军,显然没有这个困惑,因为每次开战,刘裕都站在最前面。

那个昔日游手好闲吹牛不用手纸的家伙在保卫他的家乡。

就这样刘裕同志充分利用本地户口的有利条件,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进行了一场特殊的战争,人民战争,邪恶的长生军即将掉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实际上,远不止是汪洋大海,简直是无底深渊。

那个深渊的名字叫蒜山。

宋朝的朱长文有句诗就说这里:瓜步早潮吞建业,蒜山晴雪照扬州。

不过这回蒜山披的不是雪,而是血。

蒜山,北可以监控长江,南可以俯瞰京口,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占领了这里,进可攻京口,退可守长江,孙教主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全知道,这点常识难不倒他。

于是他带着好几万兵马,来到了蒜山,然后他看见了刘裕。

再然后他笑了,他看见刘裕张罗了一群杂牌军也不过几千人,而这几千人最主要的兵器是扁担。

再然后他哭了,蒜山是座小山,小山的意思是路很窄,坡很陡,只能一对一单挑。然后就是愤怒的京口人民,扁担飞舞、板砖齐飞、杀猪刀乱捅,他手下的几万人,就这样全部被扁担拍到了悬崖下了。

孙教主多亏抓了块大木头,才能顺着长江漂回自己的舰队里。损失了几万人,不过这对手下众多的孙教主不算什么,他立刻收拾好心情,一定要避开刘裕这个瘟神,再也不在枝节问题上浪费时间了,直接命令船队启程,直扑首都建康。

刘裕无船,京师危急!

这时候又一位神人登场了,他叫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得道的王子,王八羔子。

他应该是哲学家萨特的信徒,或者是古典存在主义先驱。

有个看破红尘的朋友曾和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当年他第一次来北京,坐的是地铁一号线:途经国贸中心,他向往过发财;途经天安门,他憧憬过权力;到了王府井,他留恋过繁华;到了公主坟,他期待过穿越;再过了一会儿,就到了八宝山了。就这样他明白了其实什么都没有意义。既然选择了糊涂,就伺候好自己的臭皮囊吧。

司马道子就是这样一个人,女人和酒,一生足矣,皇权王位,都没意义,整个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是个被抛弃的病毒,是个刹那间的存在。因此人是绝对自由的,要忠于自己有机体的感受。多吃喝玩乐一下,同时找到一些得道开窍的,一起享受。让这个刹那美好点,更长点。

他信奉的就是这个,一个对国家无用却对自己很好的人。

现在这个存在主义大师开始做一件唯心主义的事,烧香拜佛祈祷。

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在他的儿子(就是威了一把立刻就萎了的司马元显)率领东晋水师被孙教主的舰队撞得稀巴烂的时候,他的虚无主义虔诚感动了上苍。

于是长江之上刮起了一阵西风,盛夏刮西风比三国里的隆冬刮东风更加不可思议,只是借东风是杜撰的,借西风是真实的。

于是六月刮起的大西风,把孙教主费尽心机修建的舰队吹得七零八落,而且一吹就吹了好几天。

几天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谯王司马尚之统领着他的精锐部队及时赶到,直接驻守在积弩堂,刘牢之也率领北府大军据守在新洲。孙教主傻眼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就在他想走的时候,风停了,于是中央政府下达了一条彻底消灭他的命令,任命刘裕为建武将军、下邳太守,带领政府水军,正式追击孙恩。

于是打孙专业户欣然领命,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件事情,天上下雨地上流,打你不需要理由。

史书记载的很简短:郁洲,复大破恩;沪渎、海盐,又破之,俘斩以万数,恩远窜入海。

这个世界有一个强人法则:把一个人打倒,冷眼旁观他的反应,如果还能振作就是人才,委靡了就是脓包。

孙恩,他像一个无知懵懂的败家子,一路挥霍而来,直到结局的那一天,才发现自己已经一文不名。

半年后,饿得心慌的孙教主又来抢劫,又被殴打了一顿,死在别人手里,算不得真男人,大丈夫应当自己主宰生死,与其被杀,不如自杀。

就这样有脾气有骨气没运气的孙教主投海成仙了。

第六章枭雄登场

十七岁是个多风多雨的年纪,很多伟大的人物都在十七岁开启了成功的法门。高斯在十七岁的时候已经解决好几个著名的世界数学难题了,而莫扎特十七岁时已经成为万人瞩目的音乐家。

司马元显十七岁时干净漂亮地解决了家大业大的王恭,然后他便陶醉在一朝暴富的温床上大梦不起。做梦,就要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他看到了他的前途。

帮他预知前途的那个人叫桓玄。

桓玄,字敬道,小字灵宝,谯国桓氏,名门望族。

其实桓玄是一个天才,只可惜天妒英才!

他和已故皇帝司马曜关系密切,密切的意思不是好,而是复杂。

司马曜能当上皇帝多亏他老爸(废话),但他老爸能当皇帝却多亏桓玄老爸帮忙,这样看司马曜应该很看重这份恩情,他也确实很看重,因为他一直没杀桓玄。

因为桓玄的父亲桓温让司马昱当上皇帝的方式很特别,废皇帝。所以司马曜对桓玄的感情极端复杂,不处分他,好像有点鼓励废皇帝的流行风;处分他,好像自己能当皇帝他老子间接也出了不少力,卸磨杀驴,不太厚道。

所以,对桓玄的态度,基本上就是不见、不理、不用。

就这样,世家子弟,豪门大户的公子到了二十岁还是个社会青年,没有分配,这样的心灵落差无疑是巨大的,因此发出了“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的慨叹,不过他知道,他还只能等待。

那时桓玄喜欢喝酒,他喝酒是想把痛苦溺死,但这该死的痛苦却学会了游泳。半醉半醒中,他总是这样凝望那些日升月沉曾经沧海的忧伤。

秋夜静,独自对残灯?啼笑非非谁识我,坐行梦梦尽缘君?何所慰消沉。

生活不也这样吗?一点点微小的变动都会让我们痛苦不安。

终于有一天,他干了一件事——跑官。

于是他找到了琅玡王——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照例在喝酒,对他来说,醉就是人生常态,醒就是人生变态。于是他立刻酒后吐真言地随口一说,“你爹桓温当年想造反吧”。吓得来求官的桓玄立刻汗湿裤裆,伏倒在地,内心在祈祷的同时也在不断问候着司马道子的母亲。

好在身边有同是世家望族的谢重出来替桓玄解围,其实更准确的应该是替他的主子司马道子说话,因为质疑桓温废皇帝的行为就是质疑自己的合法性,这么个鸡和蛋谁生谁的关系都被这个人生虚无主义的琅玡王弄得云里雾里。

这个叫做谢重的不愧是个头牌政府喉舌,十分懂得语言艺术,他先是把以前的废帝给贬得一无是处,然后再把琅玡王和他哥哥夸得一塌糊涂,立刻把尴尬的气氛化解为无形,连酒醉无意识的司马道子也迷迷糊糊地连连点头。

谢重一番话,把司马道子说哑了,但也把桓玄说醒了,于是桓玄离开京师干了件极有个性的事,他给朝廷上了道奏章。

这份奏章很有意思,因为他通篇就是一句话,发牢骚。

说他父亲的功劳,说他自己报国无门的苦闷,还有皇上一家子能登基靠的是谁,云云,然后赌气地离开京城,回到了荆州。

佛笑,不代表佛不痛苦,佛慈悲,不代表佛能忘却痛苦。

桓玄很痛苦,桓玄不是佛。

如果方向错了,停下来就是前进。

于是他开始停下来反思自己的行为模式,成功的人不是赢在起点,而是赢在转折点。

从这之后,少年桓玄和仁慈、谦恭之类的名词说再见,他变得心如铁石,冷酷无情。

他给自己的一生定下了基调,往上爬,不断地往上爬,直到那最高的顶点,那些瞧不起我的人最终要在我的面前低下头来。

在他的心中,唯一重要的就是权力和地位,是当他高高在上的时候,无人再敢藐视他!

上天决定了谁是你的亲戚,幸运的是在选择朋友方面它给你留了余地。

桓玄交了个朋友,想交朋友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送份见面礼,一份大见面礼。

当时荆州刺史出现了空缺,荆州是东晋朝廷的第一大州,也是桓玄的家乡,他的地头,但他没份儿。当时有两个人都在虎视眈眈这个位置,一个叫王国宝,一个叫王恭。

对桓玄而言,这两个都是越过底线的人选。王国宝是司马道子的亲信,而司马道子自从那次酒醉之后瞎说实话,已注定成为桓玄一生的敌人;王恭更不行,这个人影响力太大,世家子弟、当朝名士,还帅得一塌糊涂。他来了,就把自己本地人的优势比下去了,甚至连自己的老婆还是否忠诚都难说。

看上去不管怎么选,桓玄的命运都被预定了悲剧。

人生的成功不在于拿到一副好牌,而在于怎样将坏牌打好。

桓玄交了个朋友——殷仲堪,桓玄之所以交这个朋友,不是因为他有用,而是因为他没用,没用就是有用。

他是个很不错的人选。首先他不是世家出身,没有那么复杂的背景来威胁自己,另外最重要的事,这是一个好人,没用的好人。

有个故事充分说明了这点,殷仲堪是个大孝子,他父亲常年有病卧床不起。他衣不解带地伺候,没日没夜地煎药,结果他爹的病没治好,他却把一只眼熏瞎了。

煎药,还把眼熏瞎了。放在现在,也是任何保险公司都不会受理的医疗事故,孝心可嘉,但属于恶意自残。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动手能力超差。

组织是明智的,因此他的职务是黄门侍郎,主要负责写写公文之类的书呆子活。

这种人是个不错的傀儡,但问题是,他不符合封疆大吏的资格,根本就没进入组织考察环节。

不过没关系,不怕没办法,只怕没想法。桓玄这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才是整步棋的关键。

司马曜和司马道子两兄弟,虽然因为权力分配关系不好,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因此他们有着相同的爱好——好色。

当时京城最红的女性不是烟花名妓,不是后宫佳丽,不是大家闺秀,不是良家小玉,而是个叫支妙音的和尚。女和尚,俗称尼姑,当时有个特定的专有名词——比丘尼。

支妙音是个出家人,出家人是来普度众生的,他本想把道子哥俩度成仙,结果却被哥俩度成了人。

支妙音是个有味道的女人,她诗书画三绝,色舞禅通神,其讲道新颖别致,其舞姿巧妙绝伦,其书画豪放婉转,其文章登峰造极。笔画华美,魂飞情荡,于风雨交融中深刻剖析了禅与生活、佛与人生、性与天道的深刻内涵,色而不淫,淫而不乱,让人在酣畅淋漓的绝美享受中开阔了视野,陶冶了情操,净化了灵魂。

试问这样的女人是追寻自我独立向往放浪疯狂生活方式的道子兄弟能拒绝得了吗?

于是两人破天荒地携手为支妙音建造了简静寺,让比丘尼在这里清修。

比丘尼传经布道也十分卖力,她招揽了大批尼僧,这些尼僧的信仰不需要坚定,但才色一定要出众。在她的领导下,简静寺徒众一度多至百余人。

就是这个比丘尼,她是桓玄的朋友,好朋友。

这世上没有金钱赎买不了的罪恶,也没有永不生锈的纯洁。

于是在这个尼姑的美言下,独眼伤残人士殷仲堪成功打败两位强劲的竞争对手,坐上了荆州刺史的位置,当然,背后是桓玄那巨大的身影和他冷冷的笑声。

在西方世界,最伟大的作家莎士比亚同时也是最有争议的作家,常常被指控为无耻的剽窃者。这个没有受过任何正规教育,据说是半文盲的小演员能够写出如此文采斐然的剧作,令许多人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或许这些著作都是培根、马洛或者其他才子的作品,而莎士比亚只是肆无忌惮地剽窃了它们。

司马元显似乎也有这种争议,搞军事搞经济都一塌糊涂,但搞起阴谋整人却有着和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不过只靠阴谋来治国的人,注定没办法走得太远,因为只要选错一次,他就全部输了,输的下场就是死。

王恭死了,在桓玄和殷仲堪间如何取舍便成了个问题。打是肯定不行了,孙教主已经闹得他恶心呕吐了,那就只能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坐收渔利。

问题出来了,拉谁打谁呢,正常点的逻辑肯定是团结殷仲堪,搞定桓玄。毕竟一根筋的书呆子又没什么势力,最好先处理掉门生故吏满荆州的世家子弟。

但问题在这里出来了,我说过殷仲堪同志是个书呆子,喜欢读书,是书就读,兴趣广泛,连宗教也读,而且一读就爱不释手,不仅精神信教,肉体也信,结果他成为当时最热门的宗教团体——五斗米道的虔诚信徒。然而当时五斗米道的精神领袖孙教主正在从事一件十分有前途的工作——造反。

造反的对象就是司马元显,所以阴谋家司马元显同志终究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性,决定联合一匹叫桓玄的狼。

于是,真的狼来了。

桓玄此时已经是江州刺史,江州以前是王恭的地盘,这是司马元显操纵的结果。终于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地盘了,而荆州本身就是他桓家的地盘,所谓刺史不过是个管家罢了,朋友的价值就在没事的时候为朋友两肋插刀,有事的时候,往朋友两肋插刀。是时候亮出屠刀了。

阴谋家行事向来都是需要借口的,他先向殷仲堪借道,理由很堂皇,收复故都洛阳。接着又造谣,说殷仲堪的手下杨佺期有不臣之心,给殷仲堪两条路,要么大义灭亲,要么亲自替他清理门户。

这样的情况傻子都知道叔可忍婶都不可忍了,殷仲堪不愧为书呆子,还是坚持先礼后兵,写了封信给桓玄,告诉他,念在往日情分,不要刀兵相向,防守靠喊是没用的。

桓玄的刀举起了不见红是不会放下的,因为他此时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心,因为他知道书呆子殷仲堪没粮了。

这一年是个灾年,孙教主在三吴闹腾,荆州也发生严重水灾。有爱民之心的殷刺史把仓库中的存粮都拿出来救济灾民,使得荆州的实力,一时变得非常窘迫。

殷仲堪是个五斗米教的原教旨主义者,他秉承着治病救人的宗旨,无可否认,他是个好人,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他并不知道,一场大于生命的赌注已经开始,这场赌局一旦开始,无论你赢或是输,都不能走,赌局会继续进行,直到其中一个人输掉一切,才会结束。

无所为而无所谓,无所谓而无所不为。

这句话就是曾经的两兄弟最好的写照。

性格决定命运,命运决定命啊。

这还不是最坏的,书呆子的意思是不但要输,还要坚决地待在那里等着输。

当桓玄大军来袭的时候,他的各处隘口全都因为没粮而一触即溃。但殷仲堪并不着急,他除了相信书本之外,还相信道义,他是替自己的手下杨佺期出头的,自己有难,杨佺期没有理由坐视不理。

事实上杨佺期也没有过河拆桥,他早在桓玄到达之前就已经通知殷仲堪来襄阳——他的地头,一起抗击桓玄。

这时候,书呆子的自尊让殷仲堪觉得离开自己的属地和百姓,一仗不打,实在太没面子,而且他觉得和杨佺期联手,可以一战摆平桓玄。

于是他为尊严撒了个谎,他骗杨佺期说他有粮食,你只管带战士来,我管饭,你管干。

于是杨佺期带着他的全部精锐来了,几百里,风尘仆仆。然后给他接风的是粥水,粥水的意思是没有粥,只有水。

一般说来,军中断粮一天,军队就会失去一半战斗力,断粮两天以上,全军必定崩溃。

但来了,就肯定跑不了了。

结果也早已注定,一场一边倒的战争上演了,早已磨刀霍霍的桓玄二话不说,立刻带人把杨佺期砍了,大势已去的殷仲堪也自杀了。

司马元显此时大跌眼镜了,原本以为会搞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没想到桓玄轻而易举地就把殷仲堪一伙给灭了,而此时桓玄为自己请功的奏章也跟着到了。正被孙恩弄得焦头烂额的司马元显当然不敢得罪他,只好任命桓玄为都督荆、司、雍、秦、梁、益、宁、江八州兼豫、扬八郡诸军事,荆、江二州刺史。

就这样干掉了两位盟哥们之后的桓玄,完全控制了江、荆、雍三个大州,梁、广等州也依附于他。他已握有东晋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疆域,成为最强大的地方势力。

十年的时间你足以从1+1=2学到相对论了,或者能把一本《牛津英语辞典》从头背到尾。桓玄的十年,完成了从社会青年到一代权臣的转变,在他的身上充满着利用,利用比丘尼、利用王恭、利用殷仲堪……利用无数的人来作为自己成功的基石,当他们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这才是真正的冷酷!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这就是乱世的生存法则,殷仲堪,你不懂。

我突然想起杜月笙的一句话来:不怕被利用,就怕你没用。历史让人明智,虽然真相总让你骨髓发凉。

司马道子当年在酒桌上的舌灿莲花,最终让桓玄陷入非理性的疯狂,最终他成功了。从此之后,不惜一切代价向当权者复仇成为了桓玄唯一的目标,而一切仁爱、宽容和政治抱负都已离他而去。

打下荆州后,桓玄完成了从孙子到爷爷的进化。于是那个横亘在一切成功者眼前的赌局又开始了,那个赌局就像艳丽的罂粟,没有人能够拒绝,因为赢的人将获得这片大地的统治权。这个奖励太让人动心了。

平心而论,司马元显确实是桓玄最强的对手,但从个人感情上而言,他与司马元显并无仇恨,甚至还有惺惺相惜之感。

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懂得阴谋诡计,一样的依靠才智获得了自己该有的地位,不过那个位置实在太窄,只能容下一个人。

从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社会青年,到今天千军万马的统帅者,我是怎样走到这一步的啊!那么多的艰难与困苦,悲凉与绝望,我都挺过来了,现在我要去争夺天下!——桓玄如是说。

和以往一样,他还是喜欢趁火打劫。

孙恩闹得最凶的时候,司马元显命令各地入京勤王,桓玄也上奏章表示要带兵平叛,他之所以要毛遂自荐,是因为司马元显没叫他。

司马元显也是搞阴谋出生的天才,当然也知道前门拒狼,后门入虎的危险,所以直接把桓玄的奏章当手纸。

但司马元显很快就发现手纸其实应该当面巾的,孙教主一折腾,饿殍遍野,大地萧条,三吴大地严重饥荒,连当官的也不能幸免。自司徒以下的官员,实行基本生活保障制度,每天只能领七升粮食。

司马元显并没太当回事,毕竟灾荒哪年不来那么一次,过了就是安全期,所以他依然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

再苦不能苦领导,再富不能富百姓。但民意还是不能不顾的,否则再出来个李恩、刘恩可就真吃不消了。

当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地方支援中央,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问题是有人把路给堵死了。

世上有两种人:一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二是良心没被狗吃的人。而桓玄是第三种人,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

因为他也学会了司马元显的招数,不战而屈人之兵,他用的方法很多年以后,小鬼子也用过,叫封锁。

应该说这招太狠了,因为他直接导致千万人的生存权利被剥夺,长江航道被封锁,层层关卡被设立起来,禁止任何人将粮食和其他重要物资从自己控制下的荆、江、雍等州运往建康及三吴。

死亡的人数不会比孙恩搞的少,虽然也间接地把司马元显的中央政府给逼到了绝境。

这时候,桓玄的另一封奏章又很合时宜地出现了。应该说这是一篇有水平的奏章,它还有个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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