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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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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归属大明?”迫提善王几乎要跳起来,“我澜沧王国是独立的国家,就是东吁入侵的时候,也没完全丧失独立,现在东吁已灭,怎么么可能归属大明?”他脸色苍白,要不是听说大城陈兵边境,他都准备将普蒂轰出去。
“贤王觉得,你能抵挡两位侄子的南北夹击吗?”普蒂微笑着,他并不在意迫提善王的白眼,实力,才是解决问题的王道。
“……”迫提善王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的实力,真要发生战争,他获胜的希望,不会超过两成,这是内战,一旦战事不利,部下难免会出卖自己。
普蒂见迫提善王出现动摇,直接上了猛药:“贤王在攻打帕武吧玉瓦拉王的时候,造成他最宠爱的王妃死于战乱,万一贤王战败,帕武吧玉瓦拉王和帕盟抠王兄弟会绕过贤王性命吗?”
“这……这两个兔崽子……”迫提善王翕动着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即使不是为了妃子的事,他们兄弟会留下一个巨大的隐患吗?”普蒂一步步诱导着,就像迫提善王已经战败似的,“当年你留下帕武吧玉瓦拉王,这个祸患,现在贤王看到了吧?”
“国师。”迫提善王抬起有些失神的双眼,但他还不死心,“大城能否助本王一臂之力?如果能够一统澜沧,本王必有厚报,金银、土地、美女,国师只要看上……”
“绝不可能。”普蒂收起一直微笑的面容,而是换上一张冷脸,“大城的军队,永远站在大明的一边,如果贤王不肯归顺大明,大城的三万大军,一定先灭了贤王。”
“国师何故如此?澜沧与大城,一向友好,还曾共同抗击过东吁……”迫提善王见普蒂没有转换的余地,心中藏着一丝恐惧,如果与他的两个侄子决战,凭他的作战经验,尚有一息获胜的希望,但在大城的三万大军面前,他的数千士兵,只有挨宰的份,真要与大城闹僵,不但王位不保,连身家性命都难说。
“正因为我们一向友好,我才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好言相劝,‘识时务者为俊杰’,汉人的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贤王难道没听说过?”普蒂依然一脸的严肃,在军国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可关系到大城王朝的五十万两白银。
“国师是大城的国师,何故协助大明?”迫提善王还以为,普蒂名为大明,实则是为了大城。
“理由就不用说了。”普蒂又抛出一具诱饵,“贤王可曾听说苏禄王国?也哈巴玛喇,一个弹丸小国的国王,主动请求归顺大明,被大明皇帝陛下敕封为辅国公。”
“苏禄王国?辅国公?”迫提善王似乎听说过苏禄王国归顺大明的事,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澜沧王国也要归顺大明,现在摆在他的面前,只有两条路:进,继续迈向澜沧国王的宝座,不但他的两个侄子饶不了他,大城的三万军队随时可能加入战团,也许大明的军队也在某个不确定的时间,加入到剿灭他的行动。
如果退一步,率领澜沧王国的部分军民归顺大明,那就可以像也哈巴玛喇那样,在富庶的北京做个安乐王侯,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追杀自己了,不过这样一来,他就再也当不成拥有实权的澜沧国王了。
迫提善王举棋不定。
他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但就这样归顺大明,又是心有不甘。
迫提善王在快速地盘算着自己的得失。
自己和大城、以及大城背后的大明,有一战之力吗?强大的东吁,不过数月,就在大明面前亡国灭种,自己和两个侄子的实力加起来,恐怕还不是大城的对手,更别说大明了。
何况两个侄子还是自己的死敌,他们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说不定暗中投降了大明也说不定。
迫提善王对普蒂又是厌恶,又是痛恨,是普蒂带来了这样艰难的选择,但他还不敢得罪普蒂,一旦双方闹翻,他就剩下死磕一条路了。
“如果我主动归顺大明,也能被敕封为国公吗?”
“能不能被敕封为国公,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主动归顺,大明应该不会亏待贤王,大明以仁信著称,一旦对贤王失信,将来如何让他国信服?”普蒂的目光变得友善起来,只要迫提善王动了归顺的念头,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如果我的两个侄子,不肯归顺大明,该怎么办?”迫提善王不忘摆两个侄子一道,既然自己无论可走,也不能让他们有可走的路。
“我自会前去劝说。”普蒂的面色变冷,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得斩钉截铁了:“如果不肯归顺大明,那只有死。”为了省下五十万两银子的抚恤金,普蒂可是豁出去了。
“好,只要国师和大明保证我的安全,我愿意归顺大明。”对迫提善王来说,要举国归顺另一个国家,他是极其痛苦的,但澜沧曾经是大明的属国,或者叫属地,他又是无路可走,加上有苏禄王国的先例,迫提善王这才下定决心。
“请贤王交出信物,我再去劝说两位王侄。”普蒂并不给迫提善王反悔的机会,只要他交出信物,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国师,我可是归顺大明的。”真要交出国王大印,迫提善王还是有舍不得,北京的安乐王侯虽好,毕竟不如澜沧王自在。
“贤王自然是归顺大明,我大城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着大明的名义逼迫贤王,十万明军就在大城的边界,我大城还不想玉石俱焚。”普蒂再将了迫提善王一军。
“国师……”迫提善王看着遥遥的西方,似乎十万明军已经向澜沧压迫过来。
“贤王不必担心,我只是替贤王暂时保管,做个见证,一旦贤王要去北京,大印必定归还,还是贤王亲手交给大明皇帝陛下。”普蒂已经容不得迫提善王反悔了,哪怕是言语上的。
迫提善王无奈,只得命令亲卫取出大印,交给普蒂。
“如此,我先告辞了,贤王静候佳音便是,不日当有讯息。”普蒂告别迫提善王,又马不停蹄,亲自去见帕武吧玉拉瓦王。
普蒂见到帕武吧玉拉瓦王时,他却是满脸憔悴的样子,没有当上国王的时候,他是意气风发,真的当上澜沧王,他却没睡过一个好觉,连最心爱的王妃都被迫提善王的士兵斩杀。
虽然年龄不大,但普蒂觉察到,他的意志有些消沉。
帕武吧玉拉瓦王的确有万念俱灰的感觉,澜沧王位有这么多人盯着,谁都不好当,他已经失去了再当澜沧王的勇气和雄心。
帕盟抠王数次派人找过他,愿意联合出兵,夺回王位,但帕武吧玉拉瓦王意兴阑珊,以他现在的心态,即使夺回王位,也是给帕盟抠王做嫁衣。
他一直提不起精神,联合出兵的事,一直就拖了下来,如果他真有夺回王位的雄心,澜沧王国的内战,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当普蒂说明来意的时候,帕武吧玉拉瓦王也不是特别反感,不过,作为曾经的澜沧王,对于归顺一事,他显得特别慎重,直到普蒂拿出迫提善王的国王大印,他的心思才有所转变。
既然迫提善王都归顺大明了,他还有什么话说?归顺也好,从此以后,澜沧再也没有战争了,只是不知道澜沧的百姓是不是生活得更好。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澜沧的国王了,这些事情,他实在操心不着了。
当普蒂让他去北京的时候,帕武吧玉拉瓦王也是答应了,但他不愿为官,只想做一闲云野鹤,也许大明境内的名山大川更适合他隐居。
普蒂心中暗喜,帕武吧玉拉瓦王的去向,他管不着,他只要帕武吧玉拉瓦王签订归顺文书。看来王妃的死,对帕武吧玉拉瓦王打击太大,太多情的人,根本不适合为王为官,帕武吧玉拉瓦王确实适合隐居。
普蒂收拾好帕武吧玉拉瓦王签订的归顺文书,离开川铜,南下琅勃拉邦,还有最后一个帕盟抠王,他已经摆平了迫提善王和帕武吧玉拉瓦王,澜沧的事,应该大局已定。
第420章国师的谋略
琅勃拉邦位于澜沧王国的西南,距离大城王朝北部边境,不到四十里,普蒂来到琅勃拉邦的时候,三万大城士兵就驻扎在边界上。
普蒂自信满满地来到琅勃拉邦,但帕盟抠王让他碰了一个巨大的钉子。
帕盟抠王拒绝归顺大明,态度异常坚决,即使普蒂拿出迫提善王的大印和帕武吧玉拉瓦王的归顺文书,帕盟抠王也是绝不同意,他还当着普蒂的面,大骂迫提善王和帕武吧玉拉瓦王是卖国贼。
普蒂硬着头皮再次劝说了一番,见帕盟抠王丝毫不为所动,只好悻悻离开,回到边界上。
入夜,三万大城的士兵开始了急行军,四十里的路程,不过一个半时辰,子夜时分,三万大城士兵包围了琅勃拉邦。
普蒂原本准备偷袭琅勃拉邦,生擒帕盟抠王,但三万士兵的行动,还是惊动了城头的守军,他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指挥士兵,开始了试探性进攻。
守军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并不差,琅勃拉邦并没有被攻破。
普蒂立刻收兵,让士兵们轮流休息,他不愿兵强攻,白白牺牲士兵的性命,对付帕盟抠王,普蒂有的是办法。
天亮的时候,城内的百姓发现,琅勃拉邦四门紧闭,谁也无法出城,一打听,才知道被大城的军队包围了,百姓顿时惊慌失措。
连城头的守军也是惊慌不已,昨夜的战斗,大城士兵只是试探性进攻,人数并不多,白天从城头一看,城外黑压压全是大城的士兵,足有数万人,而城内的守军,不过数千,以一当十,谁也没有获胜的信心,破城,应该是迟早的事。
普蒂并没有让士兵攻城,他只是让士兵不间断向城头释放羽箭,箭头上绑着一份传单:只要帕盟抠王一人,余者不问。
流言迅速在城内传播,大城军只要帕盟抠王一人,只要帕盟抠王出城,大城军绝对不会伤害其余的人。
帕盟抠王得到讯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不仅军队,连普通的百姓也在传播着这样的讯息,帕盟抠王大怒,明知这是普蒂的伎俩,他却无可奈何,最后将几名传播者斩首示众,流言才渐渐中止。
但城内的士兵却得不到休息。
天色刚刚黑下来,大城的战鼓就擂响了,等到守军慌慌张张跑上城头,却看不到大城的士兵在城下进攻。
守军刚刚回去睡觉,大城的战鼓又被擂响了。
每隔一个时辰左右,大城的战鼓就会响上一通,或在东门,或在西门,或在南门,或在北门,等到守军赶去城头,却看到只有少数大城士兵在擂鼓,其余的士兵都在睡觉。
帕盟抠王烦躁不安,明知这是普蒂的疲兵之计,他却想不出对策,如果士兵不去城头增援,说不定佯攻就变成实攻,现在普蒂的兵力,是他的十倍,主动权在普蒂手中,普蒂想什么时候进攻,他只有奉陪的份。
白天,大城的士兵就向城头零星地射上几分传单,提醒下城头的守军,他们迟早是帕盟抠王的替死鬼,夜晚,大城士兵就不定时地擂鼓,让守军无法充分休息。
这样度过了三天。
城内的军民越来越恐慌,如果城破,大不了是个死,最令人恐惧的,是对死亡的等待。
帕盟抠王越来越心惊,他实在猜不透,大城军某一次擂鼓就变成真的进攻,他的这些疲兵,能抵挡十倍的大城军吗?
他没有纠结多久,第五天的时候,城内终于撑不住了。
帕盟抠王的数名亲信,偷偷纠缠在一起。
他们趁帕盟抠王熟睡的时候,轻手轻脚来到床前,像是要汇报军情。
一名亲信取出藏在身后的绳索,将要扑上去的时候,帕盟抠王被脚步声惊醒了,“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那亲信大恐,脑子一片混沌,他只记住了要做的事,还是和身扑了上去,将帕盟抠王死死按在床上。
帕盟抠王力气奇大,那亲信将要按不住的时候,其他人方才醒悟过来,既然做出了选择,他们就没有退路了,所有的人都挤压过来。
他们原本预备将帕盟抠王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现在众人都压在他的身上,没法翻身,只好将双手扭在身前,连同双脚,也是绑了。
帕盟抠王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叛逆,当心全家被诛,本王要是脱身,一个个灭你们九族。”
亲信们似乎这时才醒悟过来,捆绑帕盟抠王,他们的确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旦帕盟抠王脱身,他们必然不得好死,大城军队要帕盟抠王,谁知道帕盟抠王将来会不会被释放?
不过,大城人说了,只要帕盟抠王一人,也没说是要活人,还是死人,几名亲信对了眼色,都是默默头。
帕盟抠王情志不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们这些叛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噗!”
站在帕盟抠王身后的一名亲信,拔出腰间的钢刀,狠命朝他扎去,没至刀柄,刀尖带着殷红的鲜血,从帕盟抠王的前胸穿出。
帕盟抠王似乎忘记了疼痛,望着发射出寒光的刀尖,他的瞳孔急剧扩大,“你们……你们……”
那亲信用力一绞,刀锋在帕盟抠王的胸中转了个方向,五脏六腑都是碎了。
“啊……”
帕盟抠王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脑袋耷拉下来。
“怎么办?”
“割下首级,用盒子装了,送去城外。”
普蒂没有失信,在确认了帕盟抠王的身份后,他果断撤围,三万大城士兵,退出四十里,回到大城与澜沧的边界上。
李腾芳回到大城的时候,普蒂刚刚回来两天,听说李腾芳再次来到大城,普蒂在自己的官邸回见的李腾芳。
“见过国师。”李腾芳通过大明的侦讯,已经知道大致的结果。
“贵使来得好快!”普蒂也是拱手,虽然辛苦,总算为大城省去了五十万两的银子,这可是大城一年多的赋税收入。
“国师辛苦了!”李腾芳再次长揖,双方像是多年不见面的老朋友,再也没有了上次的刀兵相逼。
“幸不辱命!”普蒂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得意,笑容都能比得上阳光璀璨了。
“啊?国师与老挝谈成了?”李腾芳露出一丝惊讶。
普蒂将自己与澜沧三王谈判的过程,简要叙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的辛劳,增加了不止一倍。
“下官真要感谢国师了,为我大明省去刀兵之烦!”李腾芳向普蒂长揖,这次他是出自内心的,凭普蒂的几句话,大明就收回了老挝宣慰司,他实在佩服普蒂的谋略。
“贵使不用客气。”普蒂要收获胜利的果实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抚恤金的事……”
“国师放心,按照我们的约定,抚恤金减为一百五十万两,我大明以仁信著于藩邦,下官代表大明天子出使大城,岂能言而无信?”李腾芳根本没打算赖账。
“可是……可是……”普蒂的脸色,就像是五月的天气,一下子阴暗起来。
“国师……”李腾芳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贵使谅解,说实话,我大城……就是一百五十万两,也是拿不出。”这是普蒂最为头疼的地方,他再通谋略,也不能讲泥土做成白银,当初为了让大明早日发兵,加上以为明军伤亡巨大,不得已才同意了两百万两的抚恤金,但大城的赋税,每年只有四十万两,一次性根本拿不出一百五十万两。
李腾芳沉思片刻,“签订合约的时候,黄副部长也同意大城分期付款,这样吧,大城先支付一百万两,其余的五十万两,分两年还清,加上利息,每年二十五万两,也算是对国师辛劳的一补偿。”
每年二十五万两,大城节约一,加上没有东吁的军事威胁,可以省下巨额军饷,支付应该不成问题,但普蒂还是有些为难,“不瞒贵使,大城每年赋税收入,不足五十万两,加上去年底今年初样抗击东吁的入侵,连一百万都拿不出。”
普蒂见李腾芳没有说话,估计他再让一步的可能性不大,“今年的银子,贵使能否宽限数月?”
李腾芳没有接茬,他在思考,大城到底能拿出多少银子,见普蒂只是要宽限数月,知道是在等今年的赋税,但东吁的建设需要银子,一不拿也不行,“这样吧,现在先支付五十万两,今年十月秋收之后,再支付另外的五十万两,国师也要拿出诚意,否则,下官也不敢回去面见我皇陛下了。”
普蒂想了想,先筹到五十万两再说,至于十月份,那时各地的赋税交割上来,再向富商和王宫大臣们借,应该可以应付了,“如此,多谢贵使了。”
李腾芳以为普蒂要交割老挝现任国王迫提善王的大印,以及前任国王帕武吧玉拉瓦王的归顺文书,但普蒂却是犹犹豫豫,目光闪烁,“国师还有什么话要说?”
普蒂的目光投向窗外,他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这才缓缓说道:“此后三年,大城每年要向大明支付二十五万两白银,以大城的经济实力,武备必然松弛下来,一旦外敌入侵,或者国内出现反叛,大城恐怕无力应付,不知贵使能否向上皇陛下美言,重新接受大城为大明的藩属国?在大城需要的时候,大明能够出兵,协助我王长治久安?”
第421章先治人
“国师此话,下官怎么听得有些变味?”李腾芳不再顾及双方的礼节,“难道大城无力治军,乃是因为大明的缘故?”
“贵使不要动怒,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普蒂方才想到言语不妥。
“大城向大明支付抚恤金,乃是因为大明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如果没有大明的士兵,现在坐在国师府邸的,恐怕是东吁的将军吧?”
“李大人,你……”普蒂噎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内心不得不承认,李腾芳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贵使不要误会,下官不是要抹杀大明将士对大城的功绩。”
“大明顾及对大城兄弟般的情谊,才不顾将士们的生命安危,解救大城与水火之中,大城不见恩也就罢了,总不能将这场战争的责任,归结到大明身上吧?”李腾芳余怒未息。
“贵使说得不错,大明与大城,有着兄弟般的情谊,所以下官才斗胆。”普蒂见李腾芳的面色缓和些,“譬如两兄弟,现在弟弟暂时遇上困难,做哥哥的,能不能帮上一把?”
李腾芳是要打消大城对大明的怨气,“国师的意思是……”
“下官并没有责怪大明的意思,大明如此帮助大城,难道我王陛下能不知道吗?”普蒂将语气一转,“下官是说,大城想重新成为大明的藩属国,每年自当给大明朝贡。”
李腾芳沉思了良久,“国师此话,千万不要让我皇陛下知道,万一造成误会,大明和大城,连兄弟之邦都做不成了。”见普蒂还在惊讶,一副不解的样子,李腾芳也不再解释,以普蒂的睿智,他应该想得明白。
“多谢贵使的提醒,下官这厢谢过了。”普蒂向李腾芳行了一礼,“下官本来不是这等意思,乃是出言欠思量。”
“至于说到藩属国的事,这应该不是这次讨论的内容。”李腾芳还了一礼,“下官此次出使大城,乃是为落实上次的合约,合约既成,下官乃是完成了我皇陛下的使命。”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普蒂见识了李腾芳的丁是丁卯是卯,“下官乃是向贵使咨询一下,上皇陛下能否接纳大城为藩属国。”
“能否接纳大城,下官委实不知。”李腾芳心道,口头承认大明为宗主国,就想换得大明无条件保护你们,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但大城需要大明的保护,恐怕不是说句话就能答应的,我皇陛下虽然宅心仁厚,但大臣们恐怕也是不依。”
“贵使的意思是……”
“大城要想得到大明的保护,将兄弟的情谊更近一步,口说无凭,必须签订新的合约。”李腾芳见普蒂还是不懂,只好明说了,“大明要承担保护大城的责任,那么大城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我大城是如此弱小,与大明相比,不知道能贡献些什么?”普蒂觉得,现在的大明,无论是朱由检、黄晓福,还是今天的李腾芳,似乎与传说中的大明不一样了。
“譬如两兄弟,大哥承担保护弟弟的责任,那弟弟就不能为大哥做些什么?”
“贵使的意思,我大城能为大明做些什么?”
“这个……下官不知道,但大明与大城,必须订立合约,规定双方的权利和责任,就像上次一样,如果没有合约,口说无凭,到时候大城真要遇上什么困难,大明未必能及时伸出援手。”
“哦。”普蒂想了想,他似乎明白了,老挝曾经是大明的宣慰司,至少是大明名义上的属地,但东吁入侵时,并未得到大明的保护,恐怕就是缺乏合约规定的明确责任,而大城并不是大明的国土,因为有了合约,大明还是依约出兵,想到这,他眼睛一亮,“下官一定秉明我王陛下,早日遣使入京,和大明签订新的合约。”
“国师能这么想,那就对了,只有明确了双方的权利和责任,大明和大城,才能成为永久的兄弟之邦,至于是不是藩属国,已经不重要了。”
“藩属国还是要的,只要能签订合约,我大城还是大明的永久藩属国。”在普蒂的眼里,如果大城成了大明的藩属国,至少大明不会入侵大城,否则,就会失去其它藩属国的信任。
李腾芳笑笑,既然大城要成为大明的藩属国,也许可以写在合约中。
普蒂这才拿出迫提善王的大印和王帕武吧玉拉瓦王的归顺文书,交给李腾芳,“上次的合约,算是圆满了,下官今天设宴庆贺一下,贵使可要赏脸。”
“多谢国师了。”李腾芳拱了拱手,“喝酒的事不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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