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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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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人,我还要问一件事,希望高大人不要介怀才是。”朱由检朝高迎祥挤了一下眼球。

“殿下请说,属下当言无不尽。”

“高大人是否有一个女儿,闺名叫做秀英的?”

“没有,属下根本没有子女。”高迎祥怪异地看了一眼朱由检,这殿下今天到底怎么了?孙传庭不是给他送了胡小姐吗?

“没有?高大人勿怪,我只是好奇而以。”真是怪了,明明史书中都说李自成娶了高迎祥的女儿高秀英,难道高秀英是高迎祥的养女?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是史学家或者小说家添加上去的?

“好奇?殿下听到什么了?”高迎祥觉得朱由检打听他的女儿,实在是无理,除非你对人家有意思,即使有意思你也不能直接问呀,得找媒人从中间传话,万一拒绝了也不会尴尬。幸好高迎祥没有女儿,否则他一定担心门风是否不严,在外面露出什么话柄。

“高大人千万不要多想,呵呵,喝酒。”朱由检尴尬地端起酒杯,和高迎祥对饮了一杯。“高大人,刚才你说没有子女是什么意思?难道高大人没有婚配?”

“不是,属下早就婚配了,只是到现在也没一儿半女的。”高迎祥脸色变得阴暗起来,他自嘲地笑笑。

“奥,那有机会,让宫中的太医看看。”民间郎中肯定看过,只有让太医试试,但朱由检不确定到底是谁的问题,所以说的比较含糊。

“多谢殿下。但属下已经这一把年纪,就不想再折腾了。”高迎祥早就接受了现实,他曾打算收养一两个孩子,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哎!”朱由检轻叹,看来高秀英应该是他的养女了,可能历史就是这样,高迎祥因为没有子女,才将“闯王”的封号继承给李自成。

离开孙传庭的署衙,祖大寿坚持要送朱由检会客栈。

“大寿,军队训练怎么样?陕西的三十万士兵,都补齐了吗?”

“不敢欺瞒殿下,还没有,现在只有二十二万。”祖大寿低着头,目光在朱由检的靴子上游移。

“可是因为缺少粮食?”

“原来殿下知道?”祖大寿抬起头,看着朱由检的侧脸,“到了明年春天,有了春收的粮食,士兵就该招齐了。”

“未必。”朱由检也不看祖大寿,“军饷是专供,即使明年春收和秋收,朝廷的粮食还是困难,要想不缺粮饷,也是不可能。”

“那……”没有足够的粮食,祖大寿就没办法招齐兵员。

“看着我也没用,我虽然做小生意,但你这可是三十万士兵——我也无法像四武营那样给你补齐军饷。”朱由检深思了一会,“这样吧,我从战俘中给你挑选五万士兵,他们一个月修路,再一个月去你的军营受训,粮食有我供给。另外三万士兵,你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是,殿下。”五万不用军饷的士兵,那可是帮了祖大寿的大忙了。

“士兵们训练怎么样?”

“士兵们平时只能吃个大半饱,消耗不能太大,所以,训练量上不去。主要进行一些队列和军纪的强化训练。”

“嗯,也好。不过,趁现在的机会,将士兵中的兵油子去掉,只留下一些优质的士兵,将来有了粮食,训练量上去了,他们很快就能成为优秀的士兵。”

“嗯。”

第104章海月肥皂

天启六年(公元1626年)十二月十五日,西安。

早起的人们发现了一状奇怪的事。

西安的钟楼和鼓楼,一夜之间都披上了一幅相同的巨大彩布。彩布上面画着一名模样周正、面目含笑的农妇,农妇的手中握住一块淡黄色的固体,正在向盆中的衣领上轻抹,而木盆中的水里,满是飘起的泡沫。

钟楼和鼓楼怎么了?

这幅画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众多的问号,深深刻在每一名西安人的心里,那些讯息灵通的人士开始四处打听,西安到底怎么了?

渴望知道讯息的人们是徒劳的,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使各个衙门的人,也在四处打听这奇怪的彩布。

辰时左右,街道上的孩子逐渐多起来,他们拍着小手,载歌载舞,而所有的孩子唱的都是同样的歌词:

“你拍一,我拍一,海月肥皂能洗衣。”

“你拍二,我拍二,海月肥皂洗手套。”

“你拍三,我拍三,海月肥皂洗床单。”

“你拍四,我拍四,海月肥皂洗棉衣。”

“你拍五,我拍五,海月肥皂洗铜鼓。”

“你拍六,我拍六,海月肥皂洗苏绣。”

……

有些敏感的人终于想起来,在东关中大街上,刚刚出现一间叫做“海月肥皂”的商铺,这些奇怪的事一定和他们有关。

陆陆续续有人去东关中大街看个究竟。果然,在“海月肥皂”的铺子门口左侧,贴了一张并不显眼的红色告示。

告示的内容主要有三:

一、海月肥皂是洗衣的特效材料,今天免费派发,每人一小块,共发一百人,发完为止;二、每块肥皂,价钱是铜钱五十文;三、下午将有十名妇人免费表演洗涤的方法,顾客可以拿自己的衣服来洗;四、明天早晨八正式开始出售肥皂,明天一共只有三百块肥皂出售。

更有趣的是,告示上特别注明,买肥皂不用铜钱和银子,而是用粮食。按照一两银子两石大米的价格,五十文可以买十一斤粮食,因此,每块肥皂的价格就是十一斤粮食,不赊不欠。

“海月肥皂”商铺前的人越聚越多,将铺子前面的空地已经完全占领,过往的行人只好绕道走。

“大家不要挤,排好队。那个,你站好队,要不我没无法派发肥皂。”伙计正在指挥等着领取肥皂的人群。

他的话很有威胁,如果有人不站队,会导致商铺不发肥皂,那他就是集体的罪人。

在利益面前,百姓还是很听话的。闹哄哄的人群迅速站起了长队,伙计了人数,从前到后,恰好一百名。

“现在给你们每人一张小票,去后面的仓库领肥皂。”

前面的一百人都领到小票,喜滋滋地去了,后面的人不干了:“我们也站到现在,为什么我们没有?”

“再发!”

“再发!”

“再发!”

……

人群开始骚乱,特别是刚才站在第101、102位置的人,闹得特别凶,好像人家欠债不还似的。

“我们告示上有,只有前一百名才有肥皂发。”伙计拼命解释,然而他的话很快被人流吞没。

前面有人闹事,后面的人就打算浑水摸鱼,也许能得到一小块肥皂也说不定。

肥皂宣传会,眼看就要变成一场无法收拾的血案,伙计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局面,他们的解释无力得就好像是火上浇油。

铺前围攻伙计,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或许还有好处,哪个百姓不是争先恐后?

那些领过肥皂的人,回到铺子后,也将肥皂藏入衣袋,加入申诉大军。

在店铺的楼上,刘坤一直很满意顾客的反应,这信王,怎么知道西安的百姓反应如此激烈?当人群开始出现骚乱时,他皱了皱眉头,对跟在身边的伙计说:“启动应急方案。”

“砰!”铺子的大门打开了,将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室内昂首走出来,将汹涌的人群和店铺隔开,士兵的最后面,是一名体格健壮的军官。

“你们谁在这儿闹事?”

军官的目光在人群扫了一圈,特别在刚才闹得最凶的几名百姓身上,还短暂地停留了一下。

那几个百姓吓得打个激灵,紧张地低下头,生怕被这名军官认出。

店铺前鸦雀无声,除了那位军官的声音在回荡,连附近店铺的伙计东主都是伸长了脖子,等待军官的下文。

“咳,咳。”军官调整一下呼吸,尽量将语气放和缓些,“人家商铺造福于民,免费派发肥皂,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你们来迟了,还冤得了别人?”

“陕西的匪患刚刚被信王殿下剿灭,难道你们还想成为新的匪患不成?”军官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一些胆小又恰好在边缘的百姓,开始偷偷溜走,而店铺前面中心地带的百姓,却一动不敢动,似乎只要动了一下,自己就会成为匪徒。

“哈哈,将军言重了,他们都是良民。”刘坤从店铺内走出来,双手抱拳向百姓行礼:“各位,我知道你们只是喜欢本店出售的肥皂,是不是?”

“是呀,是呀,我们都是良民。”胆子大的人发出了声音,胆子小的人,也是不住地头。这刘坤,简直就是他们的救星。

“好,那我临时宣布,增加一项派发活动。你们排好队,我们开始摸奖活动,摸到奖的五个人,将得到一整块肥皂。”一整块肥皂,就是那种价值五十文的肥皂,比前面派发的肥皂大多了。

人群默不作声,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怎么?你们不原意?”刘坤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吓傻了。

“原意,我们愿意。”有肥皂派发,不要那真是傻子。

“好,那你们排好队。”刘坤又对一名伙计说:“去查人数。”

在刘坤奖品的诱惑下,在全副武装士兵的威慑下,这些百姓都依次排好队。

“东主,一共四百八十二人。”伙计很快查清了人数。

刘坤向他耳语几句,这名伙计转身回店铺里面去了。不一会儿,他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纸盒出来了。

“各位。”刘坤双手向下压了压,制止了噪杂而又好奇的人群,“我现在宣布规则。这个纸箱内一共有四百八十二个方木块,正好和你们的人数一样。等会你们每人从纸箱内摸出一个方木块,但只有五个方木块上标有‘奖’字,摸到这五个方木块的人,可以得到一整块肥皂。大家明白没有?”

“明白了。”声音激动却不整齐。

“摸到奖品的人,就为本店做个宣传;摸不到奖品的人,也没什么损失,权当乐子,大家不要失望,本店今后还会不定时开展摸奖活动。”刘坤朝伙计一挥手,“现在开始摸奖。”

伙计捧着纸箱,从众人身边走过,每个人都摸到一个方木块。

“现在开始兑奖,方木块上写有‘奖’字的人,请上前领奖。”刘坤已经拿出五块肥皂,等候兑奖。

五名幸运者,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宝贝似的捧着各自的奖品。这么大块的肥皂,可是价值五十铜钱,或者十一斤大米。按后世的价值,应该超过三十元。

“各位。”刘坤看着大部分失望的眼神,“明天早晨八,本店开始出售肥皂,这第一批,数量有限,打算购买的可要早来。当然,我们不要银子,只要粮食。”

“东主,为什么不要银子?”有些百姓对刘坤的做法十分不解,在陕西,在大明,还没有不要银子的买卖。

“抱歉,这是本店的秘密,暂时不能说,以后,我们还是收银子的。”刘坤对今天的宣传活动万分满意,这种满意又转化为对朱由检的崇敬。

远在延绥的朱由检,正在为延绥的百姓过年发愁,没有粮食,市面上冷冷清清,一都没有新元的喜庆色彩。现在大部分百姓因为帮助官府修路,或者在矿厂做工,家里都有些存钱,但市场上没有粮食,有钱也是白搭。

直道十二月二十四日,朱由检在西安用一千块肥皂换来的一万多斤粮食,才全部运到延绥。加上朝廷分到延绥的五千余斤粮食,一共达到一百五十石。

对于粮食的分配,朱由检早就和高迎祥合计过。

延绥府下辖葭州、绥德州,以及府谷、神木、米脂、吴堡、青涧五个县,另外还有靖边、定边、怀远三个军堡。

军队和军堡由朝廷单独发给军饷,朱由检和高迎祥关心的是剩下的民户。

根据高迎祥最新统计的数据,现在延绥府城的民户只有五万八千人,合八千六百余户。按照每户十斤粮食,共用去八十石粮食,其余的七十石粮食,分给五县二州,每个州县能分到十石。

这些粮食都不是免费的赈灾粮,而是按照平价出售给百姓。如果百姓的家庭实在贫困,暂时无力购买,便由当地的户长作保,粮食暂且领回去,待开年做工挣钱了,再归还购粮款。

朱由检没有参与到粮食分发中,为了给百姓筹集过新元的粮食,他绞尽脑汁。现在粮食有了着落,他感觉十分疲惫,便窝在家里休息,顺便享受婉儿与胡心雪的服伺。

李俊带着特战队的两个小队,参与到延绥府粮食发放工作,临时监督官府的执行情况。好在高迎祥亲自参与,粮食分发还是平稳地进行下去。

第105章守岁

“殿下,这新元就要到了,我们怎么过呀?”婉儿一大早就在朱由检面前晃悠,但朱由检却在想着延绥的百姓,没有搭理她,她实在忍不住了。

“新元?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婉儿,咱们难得有一次不在宫中过新元,要不,过过百姓的新元?”

“过百姓的新元?”婉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咱包饺子?”

“包饺子?好,就包饺子。婉儿你会包饺子吗?”

“会,小时候在家包过。”婉儿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殿下,那赶紧上街去买材料,没有肉馅,我们只能吃大馍过新元了。”

“嗯,那你开个单子,我让慕九安排人手上街去买。”朱由检想想也是,这明天就是除夕了,家中什么都没有,一节日的氛围都没有。

婉儿拿出纸笔,刷刷几下,开了一个长长地单子,“殿下,你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朱由检拿起单子一看,乖乖,光猪肉就有四十斤,“婉儿,不用这么浪费吧?我们就三个人过新元,你当这是办喜酒呀?”

“殿下,新元比喜酒不是还热闹吗?”婉儿一脸不解的样子。

“奥,那就这样吧!等等,婉儿,好像没有新衣吧?”就是普通的百姓家,过新元都会给孩子们买套新衣。没有新衣,那还叫新元?

“殿下,等你现在才想起新衣,黄花菜都凉了。”婉儿给朱由检抛了个白眼,“我们的新衣早做好了,裁缝现在还有空给你做新衣?”

“奥。”朱由检这才想起,这时候的陕西,还没有服装市场,街市上只卖布匹,得买回来自己请裁缝去做。“有了婉儿,我就不用操心这些事了,我这就让慕九安排人上街买菜。

天启六年的最后一天,婉儿是极度忙碌的。粗手笨脚的士兵她又看不上,只有胡心雪这个小姐出身的婢女给她打打下手。

午饭后,婉儿就和胡心雪张罗起饺子。按照大明北方百姓的习惯,她们包的饺子要足够吃到正月初七。

“婉儿,看你忙的,这大冷的天,出这么多的汗,是要着凉的。要不,我也帮着包饺子吧!这小小的饺子,还难不倒我。”朱由检看着也是心疼,说是两人干活,其实主要还是婉儿,胡心雪就是个半吊子。

“殿下心怀天下,还是忙你的事吧!”婉儿用袖口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朱由检的眼神就显得有些迷离,“奴婢平时也帮不上殿下的忙,这一日三餐的事,就不劳殿下分神了。”

胡心雪知道自己不是当女仆的料,也就讪讪地笑。

朱由检今天真的闲的蛋疼,现在百姓都是在家过新元,谁愿意家里来个不速之客?百无聊赖,朱由检踱入书房,开始整理制造香水的方子。现在还是寒冬,植物没有发芽,无法摘取各种花朵进行实验,但方子好歹先整详细。

“殿下,吃饺子喽!”婉儿头戴白色围巾,腰上系着花布围裙,整个一家庭主妇的样子。

朱由检来到餐堂,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肴,还有一大碟热气腾腾的饺子。

“雪儿妹妹,将温给殿下的屠苏酒拿来。”婉儿边说边解下围裙,随手丢在挂索上。

“好的,殿下先坐吧!”雪儿答应着去了,拿回一个正冒着水气的精致白瓷酒壶。朱由检估计,如果要满上,大概能装上二、三两白酒。

婉儿给朱由检满上一杯,“殿下,我和雪儿妹妹都不会喝酒。我们喝饺子汤,象征性陪殿下喝。”

“婉儿,那可不行。听说除夕晚上喝汤,这一年出门,都会赶上下雨。”朱由检特别喜欢看婉儿惊讶得张开小嘴、瞪着眼睛的模样。

“殿下,那咋办?要不让王队长过来陪殿下喝?”婉儿果然中招。

“这就不用了,王队长平时陪在我身边,也是够忙的,今天就让他们疯上一晚吧!”朱由检的目的已经达到,“我自己喝,你们先吃饺子吧,别凉了。”

“等等,殿下,先许个愿。”婉儿合起双手,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朱由检不解,“婉儿,这是做什么呀?”

“殿下,婉儿姐姐将一枚铜钱包在饺子中。她说,谁吃到这枚铜钱,就能实现许下的愿望,殿下也许个愿吧!”胡心雪对着朱由检羞羞地笑。

“奥,是这样呀!”朱由检学着婉儿的样子,也合起双手许愿:但愿陕西来年风调雨顺,不再大旱。

最后胡心雪也许了愿,三人才开始吃起来。

朱由检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下,“这饺子……”

“殿下,咋样?奴婢好久没包过饺子,不知道合不合殿下的口味。”婉儿万分期待,自己嘴里的饺子都忘了咀嚼。

“嗯,不错,皮薄而不破,有嚼劲;馅既不干涩,也不油腻。不错,不错。婉儿的手艺不错。”朱由检一口吞下饺子。

婉儿的眼睛就亮闪闪的,“殿下……”

“哈哈,来,喝酒。奥,我喝酒,你们吃菜吃饺子。”朱由检一仰脖子,干了满杯。

朱由检夹了一块鹿脯,放进嘴里,咀嚼了两口:“雪儿,这鹿脯是你烧的吧?”

“是呀!殿下。”胡心雪见朱由检的脸色不对,自己也夹了块鹿脯,放进嘴里,也是轻蹙淡眉。

“殿下,这野鹿属于山珍,却是有些异味,必须多放些野山椒,异味才能去掉。”婉儿以为朱由检说鹿脯太辣了,等她尝了一口,才发现是太咸了,“啊?雪儿妹妹,你放了盐呀?我以为你没放,才加了。”

“嗯?”朱由检看着婉儿闪烁的目光,“不对吧?这鹿脯又不是新鲜的,难道红烧腌制的鹿脯还要加盐?”

婉儿这是怎么了?自己在去西安之前,和雪儿的关系如同甲鱼和汉菜,怎么一转眼就维护起雪儿了?要联合对付自己?呵呵,反正她们单独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鹿脯今晚是不能吃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人脯能吃。”朱由检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看也不看二人一眼。

“殿下……”婉儿轻嗔。

雪儿则是为朱由检将酒满上。

“咯嘣。”朱由检咬到一个十分坚硬的金属,夷,这是什么?

“啊?殿下吃到铜馅了。”胡心雪激动得都快要鼓掌了。

“真的?”婉儿先是惊喜,等朱由检从口中吐出铜钱,神情就有些沮丧。“殿下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殿下许的是什么愿呀?”

“还能是什么愿?当然是希望陕西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官府税收丰盈,我们,也能早日回到京师。”

“殿下许的都是些为国为民的大事。”婉儿的眉头舒展开来。

吃完饺子,婉儿和雪儿去收拾碗箸,朱由检则坐在火炉边烘手。

“殿下,我们现在干什么呀?”婉儿已经收拾好碗箸,和胡心雪一前一后出来了。

“哈……”朱由检拖了个长长的哈欠,“婉儿,我困了,洗脚睡觉。这几天在家,怎么比前几天跑西安还累?”

“那你每天晚上还……”婉儿露了个白眼,却转过身去,“今晚绝不,要么是我,要么雪儿妹妹。”

“先洗脚再说。”朱由检也不争论。

“殿下,今天是除夕,百姓晚上可是要守岁的。”胡心雪不知道朱由检是不是真的累了。

“守岁时要做什么?要守到什么时间?”

“守岁的时候什么也不做,就是坐等天明,至少,要等到午夜之后。殿下真的很累吗?”

朱由检估摸着,现在到午夜,也就一个多时辰,“那就守岁到!”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

“雪儿妹妹给殿下泡壶热茶,我去准备一些干果。”婉儿贝齿轻张,又忙活起来。

朱由检的卧室内,早就好了炭火盆,这是延绥煤矿第一批出产的煤炭,身在延绥的朱由检,算是近水楼台,占了便宜。

婉儿将苹果、贡桔、杏仁、瓜籽、蜜饯等摆满了小方桌,“殿下,吃个苹果吧!守岁吃苹果,岁岁平安。”

朱由检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咬了一口,“婉儿,雪儿,刚才吃饺子的时候,你们许的什么愿呀?”

“不告诉你!”婉儿羞红着脸,不敢看朱由检一眼。

这婉儿,许个愿有什么脸红的?再看胡心雪,也是低着头,看着炭火盆发呆。难道她们是想单挑自己?想想不太可能,这种事情求谁都没用。

“婉儿,雪儿,你们想不想回京?”

“殿下在哪,奴婢就在哪,回不回京都无所谓。”婉儿脸上的羞红逐渐褪去。

胡心雪一脸的落寞,她看着朱由检,却是一言不发。

“奥,雪儿想弟弟了?”京师的确有胡心雪许多伤心的事,但胡廷宴罪证确凿,又是御案,朱由检一时也不能为他平反,“要不,我们回京后,将你的弟弟赎回来,放在王府养着。”

胡心雪的眼睛亮了一瞬,“殿下,如果能将我弟弟赎回来,也不用放在王府,送到我舅舅那儿就成。”她在王府也就一婢女,怎么能将弟弟放在王府?但朱由检的话,还是让她怀着无限的感激。

三人沉默了一会,忽然外面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殿下,午夜到了,我们也放串鞭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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