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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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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座,快看,建奴在干什么?”

杜文焕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向前看,一小队建奴士兵停止了奔袭,就停在道路的中央。

“建奴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和我们决战?”杜文焕摇摇头,不像,如果建奴建奴要决战,不会派这么士兵,第四师的骑兵有两千多士兵,而道路中央的建奴士兵,不过百人,建奴的战斗力再强,也不能以一敌二十吧?

这百名建奴一直盯着明军的骑兵,而其他的建奴却是一刻不停,杜文焕明白了,“建奴这是要阻击我们,他们可能要放箭,大家散开。”

明军的骑兵迅速向两边散开,现在他们是在平原上,到处都可以跑马。

明军快要赶上建奴的这股骑兵时,建奴开始向前逃跑。

“咦?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杜文焕的话刚落,就听到有明军惨叫,随后从马上摔下来。

“建奴放箭了,大家小心。”

其实杜文焕的话等于没说,明军现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没有铠甲,没有盾牌,吉斯小心了,人的反应速度也远远比不上弓箭。

好在明军人多,死伤一些没什么关系。

明军士兵不断用手中的马刀挑开射向自己的箭矢,但建奴的士兵力气大,又惯于在马上射箭,不断有明军士兵从马上摔下来,离开追击的队伍。

杜文焕十分着急,燧发枪无法再马上瞄准,现在的明军只能被动挨打,除非追上去,和建奴肉搏。“大家快,向建奴靠上去。”

建奴的骑兵虽然擅长马上放箭,但他们现在是向后面放箭,身体别扭,准头自然就差些,而且放箭的时候,马匹的速度会稍稍放缓。

明军终于靠上了这股建奴骑兵,双方展开了肉搏,虽然明军的肉搏远逊于建奴,但被建奴的弓箭射得毫无还手之力,就是菩萨也会生气的,明军围着建奴,从四面砍杀。

突然建奴的一匹战马无端摔到,口吐白沫,将这名毫无防备的建奴远远地摔在地上。

杜文焕恍然大悟:建奴与袁崇焕的的第二师激战了大半个上午,马匹已经不堪重负,而第四师却是以逸待劳,难怪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前队留下,击杀建奴,后队不要停留,继续追击。

第167章镶红旗陨落

杜文焕扔下阻击的建奴士兵,亲率千余骑兵,在岳托的屁股后面猛追。

双方的士兵都没有时间吃饭喝水,连撒尿拉屎的时间都没有,马匹也是一路狂奔,得不到片刻的休息。

现在双方比的是意志。

岳托和建奴是在逃命,自然不会留下任何余力,但他们的马匹已经与袁崇焕的军队激战了半天,体力早已不堪重负,不断有建奴的士兵掉队,落到明军的面前。

杜文焕对这些士兵看也不看一眼,他们直接被明军骑兵的洪流所吞没。

但散兵也稍稍阻滞了明军骑兵的速度,刚才解决建奴阻击士兵的另一部分骑兵,也是渐渐赶上来。

太阳也不忍观看人间的喋血,终于没去了它的身影。

明军已经追赶了大半天,饥饿、饥渴、疲劳、闷热,困扰着每一名士兵。

“军座,天快要黑了,还追吗?”亲兵提醒杜文焕。

“追,岳托比我们更累。”杜文焕没有一丝犹豫。

“军座,天黑之后,就看不到建奴了。”亲兵的马匹丝毫没有减速。

杜文焕稍稍思考片刻:“没关系,建奴在我们的前面不远,我们可以循着马蹄的声音。”

“万一遇到建奴的伏兵怎么办?”亲兵还不放心。

“岳托就这么士兵,还能安排伏兵?再说,后面还有我们的主力,他们不久就会来接应我们。”杜文焕一夹马腹,快速冲了过去。

亲兵不再说话,他的眼睛向前方看去,建奴的身影正没于黑暗中。

但建奴就在前面不到两千步的地方,马蹄声还是冲破黑暗的束缚,远远给杜文焕的骑兵指明了方向。

又追击了一个多时辰,建奴还在前面,距离并没有明显缩小,连杜文焕都要放弃了。

“军座,前面怎么有许多吵杂声?”亲兵在马上侧耳倾听。

杜文焕抬起头,朦胧的月色中似乎看到一座城堡的轮廓,城堡中还有微弱的火光,吵杂声就是从城堡的灯火处传过来的。

杜文焕放缓速度:难道建奴有伏兵?不像,如果是建奴的伏兵,他们应该隐藏起来,不发出任何声响才对。

“前面有城堡吗?”

“军座,不会是追到广宁了吧?”

“广宁?”杜文焕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一股气流从脚底直冲到脑门,“前面应该是广宁城,大家小心了,预防城中有建奴接应岳托。”

杜文焕给座下的战马加上一鞭,不一会儿,广宁城就出现在视野中,月光下模模糊糊的,但城头上有几束火把,还是能确定是城堡。

岳托已经逃到广宁城下,但正好不巧,城头上的守军是几名汉军士兵,他们根本听不懂女真的语言。

岳托的亲兵对着城头大骂,但汉军士兵同样听不懂,他们只能根据建奴的情绪觉得对方是在辱骂自己。

汉军士兵慢吞吞地起火把,他们想看看来的到底是哪儿的建奴,然后好去向留守在城中的右梅勒额真忽鲁汇报,这就是杜文焕看到的火把。

城下的建奴也起火把,好让城头的汉军士兵看清楚。

当汉军士兵看到岳托时,他们都吓傻了,不知道是应该立即开城,还是先去报告忽鲁。

他们还在纠结的时候,杜文焕到了。

黑暗中马蹄声更加急促、更加致密,显然骑兵的人数更多。

城头上的汉军士兵还以为是岳托的后军,正要去打开城门。

岳托长叹一声,大好时机就坏在这些汉军士兵手里,如果城头上的士兵早打开城门,放他进去,依靠城墙的优势和城中剩余的人马,他完全可以阻击明军的骑兵的骑兵。

现在明军已经追上来了,如果岳托强行进城,那明军一定会衔尾进城,他已经失去了进城的机。

岳托拨转马头,向西北方逃去。

广宁城虽然是座方城,但方向却是倾斜的,岳托所在的南城门并不是正对着南方,而是正对着西南方。

杜文焕已经从南面压过来,他向东逃回盛京(今沈阳)的路线已经被切断,如果强行向东逃去,能否突围不说,他的士兵一旦会有较大的损失,所以岳托只能沿着城墙向西北逃去。

杜文焕没有看到城内的援军,胆子大了起来,又朝岳托衔尾追去。

岳托已经无法绕城而逃,只得继续向西北逃窜。

杜文焕追了一会,还是没有追上。

“军座,如果这是广宁城,那么西北方就是蒙古人的地盘,如果岳托得到蒙古人的援军,加上城内也有建奴的士兵,那是我军必会陷入包围。”一名初识地理的亲兵提醒杜文焕。

杜文焕一想也是,现在蒙古人基本上已经投靠了建奴,看到岳托落败,蒙古人资助他一些骑兵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勒住战马,停止了追击,“便宜岳托了,哎!要是后面的步兵跟上了,我一定追赶下去。”

两千骑兵在广宁城的西北方停了下来。

杜文焕不知道城中守军的情况,他不敢大意:“所有人都不能下马,左边的一半骑兵先行喝水吃干粮,不要吃得太饱,待会可能还有仗打,然后换右边的士兵喝水吃干粮。”

士兵吃饭的速度是很快的,况且他们又是极度饥饿,风卷残云般的解决了肚皮问题。

杜文焕向四面撒出游骑,特别是城门方向,又向后面派出数名骑兵,联络沈士强的主力。

一名亲兵骑马朝杜文焕走过来:“军座,我们就在这儿扎营吗?”

士兵们的身上都已经汗透,如果不脱下衣服休息,很容易生病。

杜文焕向广宁城看了看,他多想将广宁城包围起来,但他的骑兵数量太少,又没有火炮,城中的建奴数量更是不详。

“先安营吧,注意警戒,等士强来了再说。”其实杜文焕也知道,天已经黑了,外面地形、建奴的情况不明,就是沈士强来了,今晚也无法包围广宁了。

“军座,我们捡到了一面旗帜。”游骑已经回来了,士兵们都已经精疲力竭,必须不断更换游骑,让士兵们轮流休息。

“旗帜?旗帜有什么用?”朦胧的月光下,杜文焕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旗帜。

“军座,这可能是岳托的旗帜。”游骑白天追击的时候,就看到过这面旗帜。

“岳托的旗帜?”杜文焕接过来,就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旗帜被战马踩出许多痕迹,上面还有两个小孔,“不错是岳托的镶红旗,你们看,这面旗帜呈五角形,中间是红色的,周围镶上白边。”

“军座,真的是岳托的旗帜?”游骑一阵幸喜,虽然没抓到岳托,得不到千两赏银,但捡到岳托的旗帜,多少也是一份功劳。

“是岳托的旗帜。”杜文焕缓缓头,目光却是转向西北方,岳托连旗帜都丢了,说明他逃得非常狼狈,如果再追一程们也许就可以抓到岳托了,“都是该死的蒙古。”杜文焕低声咒骂着。

杜文焕突然想到,广宁城内还有建奴的士兵,岳托逃到城下后,还是如此狼狈,那城内的建奴一定不多,否则,岳托一定会与自己大战一场。

难道岳托吓破了胆?或者岳托已经疲劳到拿不动刀枪了?

杜文焕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城中没有多少建奴的兵马。

也许广宁就和宁远、锦州一样,岳托将兵马带走后,就剩下一座空城。

岳托逃掉的懊恼很快就被忘记,杜文焕已经在为明天攻打广宁城思考了,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攻城的器械。

大约半个时辰后,沈士强率主力步兵赶到了,他们在接应的士兵的指引下,找到了杜文焕。

“军座,岳托逃跑了吗?广宁城怎么样?”

“士强,你让士兵们先吃饭休息,我们去大帐中谈。”杜文焕先进了自己的大帐。

天放亮后,明军士兵被嘹亮的铜号惊醒。

“起床了,快出来吃早饭。”

早饭没有平日的热汤菜,士兵们只能就着热水吃干粮。休息了一夜,士兵们都褪去了疲惫,但没有抓到岳托,还白忙活了一场,大多数士兵的眼里都掩饰不住一丝的失落。

但士兵们很快就没有时间失落了。

刚吃过早饭,沈士强就传达了杜文焕的军令:“八千步兵,围住四座城门,两千骑兵,作为机动,在四面巡视,随时准备增援。”

步兵们都骑着马,分散包围四座城门,杜文焕和沈士强各领着千余骑兵,在四座城门之间慢悠悠地闲逛,顺便观测一下城墙,看看城内的防守有没有漏洞,是否可以直接攻城。

但是,他们都失望了,广宁城墙的厚实,甚至还超过宁远和锦州,这是大明、大金与蒙古科尔沁部交接的地方,以前的辽东军一再将城墙加高、加厚。

广宁位置的重要性,不仅辽东军知道,就是躲在深宫做木匠的天启皇帝,也是深知广宁是大明与蒙古联系的重要通道,当广宁失守后,天启皇帝极为罕见地主动召开朝会,议论辽东军情,更是将辽东经略熊廷弼、巡抚王化贞斩首,传首九边方才了事。

面对广宁的高墙,杜文焕没有任何攻城的器械,他只能望洋兴叹。

“军座,要不要立即制造攻城的云梯?”亲兵见杜文焕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城墙,一再对着城墙指指,以为他要攻城。

杜文焕摆摆手,“现在城内的情况不明,先等等再说吧!”

前面突然传来马蹄声响,数匹健马,扬着灰尘,朝杜文焕飞奔而来。

“军座,我们抓住了一名为建奴打仗的汉军士兵。”来人一手按住马背,从飞驰的马匹上跳下来,显示了不错的骑术,他一边施礼一边向杜文焕汇报。

第168章城头喋血

杜文焕看到对面急促奔驰的战马,他的心一动,隐隐有一种期待。当听说只是抓住了一名汉军士兵,这种期待就荡然无存了,还以为他的手下出现了逃兵,他皱起了眉头:“汉军士兵?到底怎么回事?”

“军座,我们到达北城门的时候,刚好有一队汉军士兵从城内逃出来,我们立即追上去,汉军士兵又缩回城内,只有这一名士兵没来得及进城,被我们当场抓住了。”

“奥?”杜文焕闻言大喜,紧绷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正在为不了解城中的情况而发愁,这真是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他向对面看去,果然有一名士兵被缚在马背上。

这名士兵头戴厚重的皮帽,身着青灰色上衣,因为害怕,他的脸涨得通红,不断在马背上扭动着身子。

“他真是士兵吗?怎么连建奴的皮甲都没有?”

“军座,我们问过了,他真的是城内的汉军士兵。”

“奥!”杜文焕再次打量了那士兵一眼,脸上煞气陡升,“先给他松绑。”

亲兵们上前,解开了那士兵身上的绳索。

那士兵揉了揉麻木的胳膊,没有杜文焕的吩咐,他还不敢下马,只是在马背上抱拳,向杜文焕行了一个汉人的礼节。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小人叫江湖。”

杜文焕差笑出声来,但很快就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江湖?名字倒有特色——————你是汉人?”

“回将军,小人原本是辽东汉人。”

“既是汉人,为何却为建奴卖命?”杜文焕脸上寒得都快结冰了。

“小人……小人……”

“你知不知道,我们袁司令已经下令,凡是替建奴效力的汉人,一律处斩,家人全部陪葬。”杜文焕皱着眉,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将军,小人……小人是被逼的。”江湖哭丧着脸,他的脸上稚气还未完全褪去,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

“不管你是不是被逼的,结果都是一样。”杜文焕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江湖一哆嗦,“不过,袁司令又说了,如果你们能为大明立功,他可以提你们洗去所有的罪过,让你们重新做人。”

“小人……小人愿意为大明立功。”江湖说话还是不太利索,但脸上已经露出喜色,还冲杜文焕笑了一笑。

杜文焕却是斜眼看着他,“我问你,城中还有多少建奴?”

“城中有一千汉军士兵和四百蒙古士兵,本来还有一百多大金国———————建奴的士兵。”

“什么叫本来?那现在呢?”杜文焕又是一瞪眼,瞳孔急剧放大,像两道剑光一样,直刺江湖的双目。

“将军。”江湖吓得不敢看杜文焕的眼神,“昨晚镶红旗旗主从锦州败回,你们又是紧追不舍,迫得他直奔科尔沁去了,城中剩余的建奴不知为什么———————大概是害怕将军,他们丢下我们,连夜偷偷逃走了,现在城中只剩下我们汉军和蒙古人。”

杜文焕总算搞清楚了,岳托败退科尔沁,城中的建奴胆颤,自知广宁必不可守,于是趁明军没有围城,连夜逃回了沈阳。

“那建奴为什么没有带上你们一同逃走?你们不是大金国的士兵吗?”

江湖摇头:“这个……这个……小人真不知道。”

杜文焕只能自己猜想,大概建奴怕人多动静太大,惊动城外的明军。这些汉军,建奴才不会珍惜,但现在建奴连蒙古人都抛弃了,显然城中的建奴已经完全丧失守城的决心和勇气,建奴跑了好,建奴跑了,广宁就是大明的了,唯一的障碍,就是那四百蒙古人。

“城中的蒙古人怎么样?他们肯听汉人的吗?”

江湖又是摇头:“蒙古人和建奴一样,向来惯于欺负汉人,他们怎么会听我们的?我们就是担心受到蒙古人的欺负,所以早上起床,听说建奴跑了,我们也想回去。”

杜文焕紧盯着江湖的眼睛:“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果有一句谎言,我可以立刻让你受到凌迟的处罚。”

江湖刚刚放松的神态再次紧张起来,他在马上打了个寒颤:“将军,小人怎敢欺瞒将军?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话。”

“那……你有什么让我们进城的办法吗?你刚才告诉我们城中的情况,只是立了小功,可以免去你的死罪,如果你和你的家人要完全脱罪,这还不够。”杜文焕的脸上终于舒缓些,不再冷得可以结上一层霜了。

“将军真的可以为我和我的家人脱罪吗?”江湖眼巴巴地看着杜文焕。

“只要你能帮助我们进城,你和你的家人都可以免罪,我们还可以分给你土地,让你做个普通的百姓,宁远、锦州都有汉人为大明立功,他们不但都脱了罪,有的还成了当地的汉人头目。”

“多谢将军了。”江湖趴在马上,给杜文焕叩了三个响头,叩得战马都受惊了,接连向侧首跨出两步,还摇晃着脑袋。“将军,城中的汉军不过千人,大家都很熟悉,小人陪将军走一遭,一定能说服他们为将军打开城门。”

“真的?你有把握?”杜文焕暗喜,这广宁城,也许就是他来到辽东的首功。

“应该可以,平时把守城门的都是汉军,四个城门中总有小人想好的兄弟———————万一不能说服他们,对将军也没有什么坏处。”

杜文焕头:“你在头前带路,如果城头的汉军为我们打开城门,我一并为他们脱罪。”

“将军,请!”江湖拍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就近来到东城门。

看到大批的明军靠近,城头的守军纷纷挤到女儿墙边观看。

“咦?怎么有蒙古人?平时守城的都是汉军。”江湖看到蒙古人的皮甲,脑袋嗡的一下,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有蒙古人在,他的计划就很难实现了。

杜文焕也觉得麻烦了,这蒙古士兵,平时都不守城门,今天建奴刚刚逃跑,他们就来到城门口,肯定是来监督汉军的。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要试一试,他朝江湖一努嘴。

江湖单骑靠近城下,“城头上的兄弟们,我是汉军的江湖。”

“果然是江湖,你怎么在城外?”

“后面是什么人?”

“你们要干什么?”

……

众人七嘴八舌,问出许多问题,江湖也不回答,而是按照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兄弟们,他们是大明的军队,是来解救广宁城的汉人的。”

蒙古士兵听不懂汉语,但他们也觉得江湖有些面善,他们用蒙古语大声叫唤:“你是谁?来干什么?”

江湖能听懂一些蒙古语,他对蒙古人喊道:“蒙古兄弟,大明的雄兵已经来了,连旗主岳托都已经战败逃走了,城中的女真人知道广宁城守不住,他们已经丢下我们,趁夜逃回了盛京,你们还是打开城门,迎接明军吧!”

江湖的蒙古语有些蹩脚,但蒙古士兵还是能听出大意,“胡说,要我们投降你们汉狗?我们可是科尔沁的勇士,从来不会认输,再不滚,我们就放箭了。”

江湖还是不舍:“蒙古兄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岳托的军队也打光了,你们已经没有援军了,明军迟早是要破城的,如果你们不投降,一旦城破,就是你们的死期。”

城头上的蒙古人大骂:“滚你个汉狗,我们才不是你们这种墙头草。”

江湖连劝带骂,费尽了口舌,无奈蒙古人的脑子一根筋,没有他们的额真下命令,他们绝不会开城投降。

江湖又带着杜文焕去了其它三个城门,结果还是一样,都被蒙古人骂回来。

杜文焕见劝说蒙古人无望,又打起汉军的主意,他召回江湖,耳语几句。

江湖又回到城下:“蒙古兄弟们,城内的汉人是你们的数倍,一旦汉人团结起来,就是你们的末日,就是长生天也救不了你们。”

“城头上的汉军兄弟,我们城内的汉军是蒙古人的数倍,又有城外的明军接应,为什么还要受蒙古人的欺负?他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大明的军队迟早是要进城的,那时你们将如何面对明军?”

“汉军兄弟们,城头只有几名蒙古士兵,如果你们团结起来,一定可以击杀他们,为明军打开城门,那时你们就是明军的有功之人,明军绝不会亏待他们的功臣,否则,明军一旦进城,你们这些汉奸,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都将为建奴陪葬。”

“你们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你们的父母、妻子还有年幼的孩子考虑吧?特别是孩子,他们还没有真正成人,就将死在明军的屠刀之下,而且一切的罪过,全都是因为你们。”

“汉军兄弟们,你们愿意永远生活在建奴的欺压之下吗?你们的土地、财产、房子、粮食甚至女人,都是生活在建奴的虎口边,你们有任何保护他们的能力吗?”

“张二狗的土地上长满了庄稼,建奴在征粮的时候,给他们家留下口粮了吗?李三亲手建的房子,不是被巴克什抢去,当了他的羊圈了吗?还有,二牛的女人就是粉嫩了,就被尔果抢去,当了他的填房,连他十三岁的女儿,也是不能幸免,这些事情,迟早会发生在你们的身上,我就是受够了建奴的欺凌,才重新回到大明的。”

“汉军兄弟们,现在大明给了你们机会,你们只要拿起手中的刀枪,只要将城头上几名蒙古人杀了,你们就永远解救了。”

江湖的话,蒙古人听不懂,但他们感觉到了城头上汉军士兵的变化,原来像绵羊一样温顺的汉军,也敢对他们怒目了。

蒙古士兵大怒,他们纷纷朝江湖放箭,但江湖站在他们弓箭的射程之外,弓箭根本伤不着他。

杜文焕找来两名枪法出众的士兵,耳语几句。

这两名士兵向相拥着走向江湖,一边举手向城头示意,犹如前来谈判的大使。

他们走到江湖身边的时候,和江湖交谈了几句。

一百步,燧发枪的射程。

两名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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