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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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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近三千匹战马,一万余马蹄撞击地面,大鼓似的捶着每一名明军士兵的心房。
城头上的明军枪手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骑兵,迎面而来的寒风,夹杂着“咚咚”的撞击声,他们都紧张得屏住呼吸了,双手紧紧握住燧发枪,生怕不小心一个冷战,被“咚咚”声震落手中的武器。
“轰……隆……”
“轰……隆……”
“轰……隆……”
……
开花弹划出一条条优美的弧线,从枪手们的头呼啸而过,散落在女真人的骑兵丛中。
骑兵数量太多,零星的开花弹,只是在中间激起一片片血红的浪花。
但开花弹爆炸的区域,都会将女真骑兵阻上一刻,骑兵的队形逐渐散乱。
在这密集的人群中,虎踞炮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炮手们根本不用瞄准,每一枚实心弹落地,都会蹦跳着向前滚动,将前面一条直线上的人马,扫得干干净净,直到完全停下来。
撞翻的骑兵,又成为其他骑兵前进的障碍,碰撞造成间接伤害的人数,远远大于实心弹直接砸到的骑兵数量。
莽古尔泰带着最后的数百骑,远远跟在骑兵的后面,虽然伤亡很大,但没有一名骑兵溃逃,这让他十分满意,正蓝旗的战斗力,一直是他的骄傲和依赖。
从千步之外,到两三百步的路程,骑兵的出击只是瞬间的事,虽然明军的炮口做了适当的调整,但只是射击了三波,骑兵就进入了火炮的盲区。
“终于进入了火炮的盲区!”莽古尔泰长出了一口气,他追随骑兵的脚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步入距离城墙不足千步的地方。
开花弹暂时停止了射击,只有虎踞炮还在喷吐出血红的火焰。
女真骑兵的前部,已经抵近城墙百步的区域。
左路丹提青部的骑兵,已经有人下马,准备拾起丢在地上的云梯。
“砰。”
“砰。”
“砰。”
……
燧发枪早就瞄准了这一片区域,刚刚接近云梯的数十女真士兵,全部倒在云梯的前面。
丹提青一纵战马,从队伍的最后面来到前部,他的士兵已经完全停下来,没有云梯,士兵们无法攻城,靠近城墙也只会白白挨打。
他看着城头,明军的枪手们磐石般伏在女儿墙上,燧发枪的枪口齐齐地瞄准着城下。
“刀盾兵下马,一定要将云梯靠到墙头,弓箭兵在前面射箭,掩护后面的刀盾兵。”他豁出去了:“只要我们能杀上城头,明朝豆腐军就会崩溃,第一个杀上城头的人,赏牛百头、羊千头,城中最漂亮的汉人女子,任他挑选十名。”
“杀呀!汉人女子是我的。”
数百弓箭兵从阵型中突击出来,他们舍弃面前的云梯,叫嚣着直接杀向城墙,只有进入六十步的射程,他们的弓箭才会发挥作用。
明军的燧发枪也舍弃了云梯,目标换成了这股骑兵。
城头上的枪手,原来每排有千人,现在分成两拨,一半要对付胡鲁斯的骑兵,只有一半的枪手朝这股骑兵射击,每排枪手只有五百名,墙头就这么长,人多了无法落脚。
前面的骑兵坠马,丝毫不影响后面的骑兵,有了牛羊和女人的诱惑,加上快要进入弓箭的射程,女真弓箭手一个个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他们才不会顾及地上的伤兵。
燧发枪的子弹,向蝗虫一样,从城头泻下,中弹的女真士兵,往往都是身中数弹,即使没有马匹的践踏,他们也很难活下去。
马踏如飞,子弹的速度更胜一筹。
女真骑兵是纵队,冲击的正面并不宽阔,城上的五百枪手没有齐射,他们轮流射击,在相对狭窄的正面,子弹的发射间隔更小,在女真骑兵的前面,交织的火力网更加致密。
坠马的士兵不需要补枪,都被后面的战马踩死了,无主的战马越来越多。
丹提青的心,早就提到嗓子眼,眼看着就要进入弓箭的射程,却就是迈不过这道坎。
他看了眼右侧,胡鲁斯的士兵已经全部下马,开始沿着云梯向城头攀爬了。
“吉塔这个废物,要是他早将云梯靠上城墙,我们也该攻城了。”丹提青一边咒骂着,一边催促士兵:“快,再快,要是胡鲁斯的人先上城头,你们什么都没了。”
说道奖赏———————牛羊和女人,女真骑兵像是打了鸭血,一个个横冲直撞。
“嗖、嗖、嗖……”
一小股女真弓箭兵,终于冲破燧发枪的封锁,进入渴望了好久的弓箭射程,他们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箭矢射向城头,又从背后的箭壶中拔出新的箭矢,搭上弓弦。
他们都是在城下,刚刚进入弓箭的射程,只能采用抛射的方式,向城头放箭,命中率并不高。
“哧啦,哧啦……”
箭矢借助重力,笔直地从天空坠落,残忍地刺穿明军士兵的胳膊、肩膀,还有一支箭矢,直接落在一名士兵的头上,从百汇贯穿头骨。
伤兵手捂伤口,龇着牙咧着嘴退回城下,接受包扎。
有了伤亡,明军的枪手们开始紧张,他们不断挪动位置,躲避从天上降落下来的箭矢。
看到箭矢从天而降,杜文焕紧锁眉头,他靠近女儿墙的垛口,向城下张望着。
进入弓箭射程的不过数十骑兵,其他的骑兵,还是被燧发枪阻挡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这么几个建奴,就吓得明军乱了阵脚,杜文焕大怒:“不准躲避箭矢,左边的枪手集中火力,消灭这些建奴,右边的枪手,继续阻截后面的建奴骑兵。”
第190章退守西平堡
数十女真弓箭手,突破燧发枪的阻击,开始向城头放箭。
女真人的箭矢,和燧发枪的子弹一样无情,它们先是离开弓弦,高高飞向天空,然后从高空笔直地落下来,遇上运气不好的明军士兵,立刻钻进他们的肉体。
受伤的明军士兵都被及时送回城下,等候在城下的士兵,立刻增补进来。
明军有了伤亡过后,士兵们的心里出现波动,他们害怕再受伤,便开始借助女儿墙的掩护,不断躲避女真人的箭矢。
杜文焕一看明军阵型要乱,立即下了死命令,不准士兵躲避箭矢,要想保护自己,必须先消灭这股建奴弓箭手。
在杜文焕的高压下,枪手们又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他们根本看不到头的箭矢,眼中只有城下的建奴。
箭矢不断从空中下落,当最后一支羽箭划破长空,呼啸着飞向城头的时候,那名女真弓箭手发现,他已经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所有的同伴都坠马了,无主的战马正惊恐不安地寻找着各自的主人。
他忘了从身后的箭壶中拔箭矢,他不知道是继续向城头放箭,还是去解救那些哀号的同伴。
明军的燧发枪帮助他做出了选择。
数颗子弹,从不同的方向,射向他的前胸、小腹……
伤口的鲜血还没有渗透到皮甲的外面,他拼命压住伤口,想阻止血液流出来,但伤口太多,虽然已经放下长弓,两只手还是不够用。
“砰。”
一声枪响,他的脸颊上又中弹了,殷红的鲜血顺着血洞喷涌而出。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想抬头看看,到底是谁射来的子弹,但头犹如着万斤巨石,怎么也抬不起头。
战马受惊,后臀一撅,双腿离地而起,一下子将他掀翻在地……
后面的女真弓箭手,还在和明军对峙,不是对峙,是一个个上来送死,明军的火力完全集中在百步的地方,只要进入这个射程,弓箭就像是进入百慕大三角洲,顿时被卷的得无影无踪。
丹提青偷空看了一眼胡鲁斯,他的士兵还在云梯上,到现在还没有攀上城头,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城头上的杜文焕,一边指挥士兵阻击丹提青的骑兵,一边看看另一侧的枪手,暂时没有危险,还不用调动后面的预备队。
突然,他看到战场之外,远远有一队建奴的骑兵,像是跟在后面督战。
“督战的一定是建奴的高官,没准莽古尔泰就在里面。”他偷偷给炮手下命令:“集中所有的火炮,齐射,目标是后面那群骑兵。”
“轰……隆……”
四十门火炮,一次就能发出四十枚开花弹,有些开花弹发生偏离,还是有二十多枚开花弹落在人群中。
这股骑兵集中在一起,几乎停住不动,就像是固定的目标,开花弹也是集中射击,将这一片区域炸得血肉横飞。
莽古尔泰的运气不错,开花弹没有直接落在他的头,但碎裂的弹片,有一块击中他的马腹。
战马吃痛,向着城墙的方向扬蹄狂奔。
莽古尔泰大惊,他勒住马缰,又松开夹住马腹的双腿,将马首调整过来。
但战马受惊,去势未减,又是向着背离城墙的方向狂飚起来。
莽古尔泰一逃,一直伴随在他身边的骑兵,也是跟着往回跑,他们既是追随莽古尔泰,也是躲避明军的火炮。
没有受伤的骑兵,都随着莽古尔泰逃到千步之外。
明军炮手们调整炮口,将开花弹的射程调到最大———————一千五百步,接着就是一波炮击。
莽古尔泰吓了一跳:明军火炮的射程,怎么突然增大了?他松开马缰,听任受惊的战马向回逃窜。
丹提青正在心疼自己的士兵,但莽古尔泰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他只能咬牙坚持着,现在莽古尔泰跑了,他大手一挥,立即下达命令:“贝勒爷有难,快快回撤,保护贝勒爷。”
骑兵一阵哗啦声,调转马头,往回疾奔,虽然有几名士兵心有不甘,不住扭头回望城头,但他们的坐骑都没有减速。
杜文焕眼看着这股建奴的骑兵,已经成了明军的盘中菜,现在却是逃了,他急得直跺脚,冲着炮手大声叫喊着:“快,开炮,别让这些建奴跑了。”
炮手们立即集中火力,向这些逃亡的女真骑兵开炮。
骑兵的速度太快,挨过两轮炮击,丹提青还是率领七八百骑兵,逃出了火炮的射程之外。
左边的一千五百枪手,在丹提青逃跑之后,自动加入到对胡鲁斯的射击。
胡鲁斯陡然感到压力山大,原来他的士兵还可以冲上云梯,沿着云梯向城头攀爬,现在士兵们已经无法靠近云梯了。
伤亡的士兵越来越多,云梯也是遥不可及。
胡鲁斯气得大骂:“丹提青这个没长卵子的软蛋,贝勒爷没有下达撤军的命令,他就擅自逃跑,我一定去贝勒爷那儿控诉他。”
城上的枪手们可不管胡鲁斯有什么想法,子弹雨一样,射向城下的女真步兵———————骑兵都下马了,没有马匹,当然就是步兵了。
女真士兵潮水一般,涌向云梯的位置,燧发枪的子弹却是快上数倍,无情地射向这股潮头。
最前面的女真士兵,一个接一个,多米诺骨牌似的,接连摔到在地面上,后面的女真士兵又补上来。
原来他们补上的速度,超过了死亡的速度,所以队伍不断前进,甚至都有人爬上了云梯,但左侧的明军枪手们加进来之后,潮头被彻底遏制了,补上来的士兵,还比不上伤亡的士兵的数量。
步兵的速度本来就大大慢于骑兵,现在地面上到处都是障碍———————伤兵或者尸体,女真士兵的冲击速度,进一步缓下来,就像潮头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暗流,去势顿减。
布鲁斯抬头看看城上,又四处扫视着城下。
他现在已经是一支孤军,莽古尔泰和丹提青早就逃得没影子了。
“没有莽古尔泰的命令,难道自己也像丹提青一样,做个逃兵?”胡鲁斯迟疑不决,他有心继续攻城,如果打下广宁,他将独占全功,那时奖励的牛羊、财帛、女人……
但城上的明军枪手们,火力全部集中在他的士兵身上,他没有刻意去数,但也能感觉到,伤亡的士兵绝不是少数。
太阳还高挂在半空,如果现在破城,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将城内的明军驱逐出去,他还能独自享受一个夜晚。
现在他的士兵不但没有破城,连云梯都靠近不了,在他迟疑的片刻时间,又有数十名士兵倒下了。
胡鲁斯拽过一门亲兵:“去看看,我们还有多少士兵。”
“是,额真。”亲兵跃上战马,在士兵的外围巡了半圈,他放缓马速,仔仔细细数着士兵的数量。
不一会儿,亲兵就耷拉着脑袋回来了,他翻身下马,来到胡鲁斯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额真,我们还有四百多士兵。”
“什么?只有四百士兵?”胡鲁斯一把揪住亲兵皮甲的衣领:“你这个胆小鬼,你一定害怕明军的火枪,根本没看清楚。”
亲兵哭丧着脸:“额真,我真的仔细数过了,应该不会超过四百五十个士兵,这一趟来回,怕又有数十士兵伤亡了。”
胡鲁斯右手一搡,将亲兵推开,他的目光又转向战场。
燧发枪和弓箭,在相互吞噬着对手,女真士兵没有补充,死一个就少一个,而城头上的明军,却是源源不断,到现在似乎一个位置都没有空缺。
“可恶的汉人,怎么有这么多?”胡鲁斯一边咒骂,心里却盘算开了,再打下去,士兵就要死光了。
“额真,只有我们在战斗了。”亲兵凑上来,小心地提醒着。
布鲁斯无限留恋地看看城头,他的士兵只有四百,即使能攀上城头,偌大的广宁城,他们也吞不下。
“撤军!”胡鲁斯咬着牙,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
女真士兵停止向城头放箭,他们转身,向停放战马的区域奔去,一也不介意将后背留给明军的枪手们。
“建奴要逃跑了。”
明军士气大振,没有箭矢的威胁,燧发枪的子弹更加致密,无情地射向女真士兵的后背,跑在最后面的女真士兵,又倒下一大片。
前面的女真士兵抢到战马,他们头也不回,追随着胡鲁斯远去。
“火炮,快,开炮。”杜文焕急了,建奴已经逃出了燧发枪的射程,只有火炮才能够得着。
“轰……隆……”
“轰……隆……”
“轰……隆……”
……
火炮虽然全部发射,但城下的女真士兵太少,不过三四百人,开花弹很难落到人群马丛中,倒是有像是给女真士兵送行。
胡鲁斯拼命追上了莽古尔泰和丹提青,三人合兵一处。
莽古尔泰阴沉着脸,永不离手的马奶酒也不见了。
“贝勒爷,丹提青擅自撤军,致使我部成为孤军,损失惨重。”看到丹提青,胡鲁斯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口子。
“回去再说!”莽古尔泰一拉马缰,调转马头,率先向大帐飞驶而去。
他估算了一下,手下的骑兵已经不足一千五百,连一个甲喇都不够,明军善于偷袭,这么士兵呆在野外,大帐已经不安全了。
“收起大帐,立刻回西平堡。”
第191章皇太极的使者
“额真。”丹提青看着失神的莽古尔泰,“天就要黑了,夜晚行军多有不便。”
“你知道个屁,夜晚呆在这儿,才不安全。”莽古尔泰打断了丹提青的话,他大手一挥,“先吃饱饭,完了立即收拾东西,连夜赶回西平堡。”
女真士兵吃饭的速度很快,因为要行军,士兵不允许喝马奶酒。
士兵们没有休息,立刻开始收拾帐篷、食物和其它辎重。
帐篷太多,原来是供五千人居住的,现在只有一千多士兵,怎么也带不走。
“尽量多带些,剩下的放火烧了,绝不能留给明军。”
莽古尔泰下达完军令,率先向东北方向的西平堡奔去,身后是他的残兵败将。
剩余的帐篷堆叠在一起,已经被士兵燃了,这些帐篷为了防止雨水,都用牛油或者羊油浸过,遇火即着。
火苗窜上了半空,将白天的时光又向后延迟了片刻。
明军正在城下,收割女真士兵的首级,聚拢没有受伤的战马,杜文焕静静地站在城头,日月军旗就在他的肩头飘过,他还在懊恼,有一部分女真骑兵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军座,大火。”亲兵手指东北方。
杜文焕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大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这是莽古尔泰大帐的位置吗?”
“是,军座,莽古尔泰可能逃走了,我们要不要追赶过去?”
“追赶?他已经逃了,建奴马快,我们根本追不上。”杜文焕的目光转向城下,“还是先收割这些建奴的首级,才是正经。”
亲兵深感惋惜,但他知道,杜文焕是对的,建奴已经逃跑,明军根本追不上,况且天已经黑了,谁知道建奴向那个方向逃跑?
莽古尔泰一夜急行军,跑了一百多里,天亮的时候,西平堡已经遥遥在望,但士兵们疲惫至极。
“贝勒爷,明军根本没有追过来,让士兵们休息一会吧!”胡鲁斯纵马追上莽古尔泰。
“再坚持一刻,回到西平堡再休息吧!”莽古尔泰明白,士兵激战了半天,又奔跑了一个晚上,不仅是人,就是马匹,也到了疲劳的极限,一旦士兵们停下来休息,身体放松后,短时间内很难再紧张起来,万一遇上明军偷袭,那就危险了。
只有回到西平堡,才是安全的,西平堡有城墙的保护。
“是,贝勒爷。”胡鲁斯不敢违抗莽古尔泰的命令。
骑兵稍稍放缓马速,但骑兵总快过步兵,又跑了两个时辰,近午的时候,西平堡终于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西平堡!”
“西平堡到了!”
“我们终于安全了!”
……
女真士兵兴奋大叫起来,他们一个个催促马匹,都想尽快入城。
进了西平堡,士兵们都饱餐一顿。
吃罢牛羊肉,喝罢马奶酒,士兵们都去军营睡觉去了。
莽古尔泰却睡不着。
他的九千士兵,如今只剩下不足一千五百,广宁城没攻下,骑兵的伤亡却超过八成。
更令他气恼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败在明军的手中的。
虽然他口中不愿承认,但莽古尔泰的心里还是很清楚,他已经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女真不过万,过万无人敌!”
莽古尔泰开始怀疑起来,到底是谁在制造这样的谣言?
岳托有近万骑兵,最后只剩下三百,如果不是逃得快,恐怕小命都丢在广宁了。
现在轮到自己,九千骑兵,不明不白地就剩下一千多,如果不是连夜逃回广宁,再给明军一次偷袭的机会,能不能剩下三百人,都说不定。
他暂时不敢给皇太极写信,他要先给自己找到兵败的理由,否则,以皇太极对他的痛恨,一定不会像对待岳托那样,轻松饶过他。脑袋都想痛了,什么办法也没有想出来,在马奶酒的刺激下,他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莽古尔泰立即召见了胡鲁斯和丹提青。
当着丹提青的面,胡鲁斯再次向莽古尔泰控诉他“违反军令、擅自撤军、致使他的士兵成为孤军,损失惨重”。
莽古尔泰问明原委,怎么惩罚丹提青,他犯难了。
当时明军开花弹的目标,就是莽古尔泰和他身边的骑兵,他光顾着逃跑,根本来不及给胡鲁斯和丹提青下达任何军令。
丹提青违反军令、擅自撤军不假,但他保留了更多的士兵,胡鲁斯严格遵守军令,士兵却伤亡得更多。
无论什么原因,违反军令的人,必须惩处,最后,莽古尔泰将丹提青从甲喇额真降到牛录额真,算是对他的惩罚。
三人所属的骑兵,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五百,还不够一个甲喇的数目。
莽古尔泰决定,从西平堡中的士兵里,抽调一百多人,加入他的军队,刚好组成一个甲喇,由胡鲁斯担任甲喇额真。
“贝勒爷,城中的士兵,都是镶白旗的人,多尔衮会同意贝勒爷征他的士兵吗?”丹提青被剥夺了甲喇额真,心中有气,现在又是胡鲁斯担任甲喇额真,有心给莽古尔泰出难题。
“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防守西平堡要紧。”多尔衮只是大金国的一个小贝勒,莽古尔泰根本没将这个刚刚成年的弟弟放在眼里。
“是,贝勒爷。”莽古尔泰已经做了决定,丹提青也没办法,城中就这么士兵,万一明军来攻,还不知道西平堡能否守得住。在对付汉人面前,所有女真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莽古尔泰又想出一个扩充士兵的办法:“丹提青,你从城内的汉人百姓中,选取三百名凶悍的,充当士兵,组成一个牛录。这个牛录单独成军,平时负责看守城门。”
“是,贝勒爷。”丹提青的声音一下子洪亮起来,虽然还是牛录额真,但他的士兵是单独成军,不再接受胡鲁斯的管辖。
袁崇焕将三千九百六十二个女真士兵的首级和正蓝旗被彻底打残的讯息,报告了山海关的蓟辽总督孙承宗,完全麻木的孙承宗,立即用军报的形式发回兵部。
军报到达京师的时候,朱由检正在皇极殿会见皇太极的密使察思马斤。
在朱由检会见察思马斤之前,吏部尚书黄立极、兵部尚书李春烨已经分别会见过他,但他狮子大开口,非要明军撤出广宁、锦州、宁远,退回山海关,双方的谈判没有任何进展。
朱由检来了兴趣:这察思马斤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所以他召见了察思马斤。
察思马斤在大内侍卫的引领下,昂首跨进了大殿,朱由检端坐在龙椅上,静静打量着这位皇太极的使者。
“见过明皇陛下。”察思马斤右手抚胸,躬身给朱由检行了一个女真人的礼节。
“来人,赐坐,上茶。”朱由检只是发出声音,身形却是不动。
小太监给察思马斤端来座椅,放在朱由检的下首,又泡上香茗,然后退出了大殿。
察思马斤一抖宽大的罩袍,往椅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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